摘要:三个月前,我还是那个安分守己的农村媳妇,每天盼着丈夫陈志远从城里回来。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雨薇,你这是在干什么?"
陈国强站在门口,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我和林浩然瞬间分开,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这下全完了。
公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我的心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三个月前,我还是那个安分守己的农村媳妇,每天盼着丈夫陈志远从城里回来。
可谁能想到,一个意外的午后,我的生活彻底变了样。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公公接下来说的话,会把我推向一个更深的深渊...
我叫苏雨薇,如今已是三十二岁的年纪。
十年前,我嫁进了陈家,自此开启了在陈家的生活篇章。
丈夫陈志远一心想着为这个家多挣些钱,让日子过得更宽裕些。三年前,他毅然决然地前往省城打工。听他说,是在建筑工地上干活,那里的工资比在家种地要高出不少。
刚去的那两年,志远还算比较顾家,差不多每个月都能回来一趟。每次回来,他总会给我带些城里的衣服和化妆品。那些东西虽然价格不算昂贵,但每次收到,都让我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他总会将我紧紧拥入怀中,轻声许诺:“等攒够钱,咱们就在县城买套房,把你接过去享清福。”
那时的我,每日都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满心盼着他归来的时刻。
家中墙上挂着的日历,成了我情感的寄托。我用红笔郑重地圈出他回家的日期,又用蓝笔仔细标记他离开的日子。日子一天天过去,日历上红色圆圈越来越稀疏,蓝色标记却愈发密集。
后来,工地上的事务愈发繁忙,志远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有时,三四个月才能见他一面。每次回来,他待不了几天便又匆匆离去,连好好说上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就忙着和村里的老伙计们喝酒,仿佛有说不完的心里话。
“志远,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抱怨道。
“雨薇,你不懂,我在外面压力太大了。”
他喝得有些微醺,话语中带着几分不耐烦,“回来就是想放松放松,你别老缠着我。”
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凉了半截。
不知从何时起,我竟成了他的负担?
平日里,我一个人守着这个家,除了侍弄那几亩薄田,便是照顾公公陈国强的生活起居。
婆婆早在五年前就因癌症离世,走得十分痛苦。临终前,她紧紧拉着我的手,气息微弱地说:“雨薇,以后老陈就靠你照顾了。”
陈国强身体还算健朗,虽已六十八岁,但腰板依旧挺得笔直。
他年轻时在部队当过兵,后来回村担任了二十多年的村支书,在村里德高望重。
他平时话语不多,但每一句话都掷地有声,很有分量。
我们爷儿俩虽同住一个屋檐下,却鲜少交流。
他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时常和村里的几个老头聚在一起下棋、聊天。我也有自己的一堆事儿要忙,我们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倒也相安无事。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流逝,可我的内心却愈发空虚。
每当夜深人静,我独自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听着墙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常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还年轻啊,难道就要这样孤孤单单地度过余生?
有时,我实在忍不住想给志远打电话,可他不是忙得不可开交,就是信号不好,匆匆说上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有一次,我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在电话里哭着说我想他。他却不耐烦地回应:“雨薇,我在工地上呢,你别总是无理取闹行不行?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这个家?
可这个家里,连他的身影都难得一见,这还算什么家?
去年秋天,正是收玉米的时节,隔壁搬来了林浩然一家。
林浩然比我小三岁,模样十分精神。他身高一米七五,皮肤虽有些黑,但身板结实。笑起来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让人看了便心生亲近之感。
林浩然的妻子名叫赵婷婷,在镇上一家服装店工作。
她模样生得俊俏,就是脾气火爆,时常对林浩然颐指气使。
他们育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家中还有林浩然的老母亲,一家四口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嫂子,你家这水管咋又漏水啦?”
那是林浩然搬来后,头一回主动帮我。
他蹲在我家院子里,手中握着扳手,“我帮着修修吧。”
“这多不好意思,咱俩又不熟。”
我略显腼腆,端了杯水递给他。
“咱们是邻居,相互照应是应该的。”
林浩然接过水,仰头一饮而尽,随后爽朗地说,“我叫林浩然,你喊我小林就行。再说了,你一个女人家,志远哥又不在家,这些活儿你哪干得了。”
他说话自然真诚,没有半分刻意讨好的意味,让人听着格外舒心。
修好水管后,他又主动清理起院子里的杂草。
“小林,真是太感谢你了。”
我心里满是暖意,“中午就在我家吃饭吧,我炒几个好菜。”
“这多不好意思啊。”
林浩然边擦汗边说,可脸上分明带着几分期待。
“别客气,都是邻居,别见外。”
我赶忙走进厨房开始忙碌。
那顿饭,我们相谈甚欢。
我这才得知,林浩然之前一直在外打工,后来因老母亲身体欠佳,便回到镇上找了份工作。
虽说收入不高,但能方便照顾家里。
“嫂子,你一个人在家不觉得孤单吗?”
林浩然问道。
“孤单?”
我苦笑一声,“习惯了就还好。”
“我也觉得孤单。”
林浩然望向院子外,“婷婷总是早出晚归,有时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说是店里忙。我妈耳朵聋,儿子在学校,家里就剩我一个人。”
我们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落寞。
从那以后,林浩然经常来我家帮忙。
修修补补、干农活、搬重物,他总是抢着干。
我也会做些美味佳肴犒劳他,渐渐地,我们变得熟络起来。
“嫂子,你做的菜太香了,比我媳妇做的好吃多了。”
林浩然夹起一块我做的红烧肉,不住点头称赞。
“你就别哄我开心了,弟妹那么能干,在外面挣钱养家。”
我心里却甜滋滋的,有多久没人夸过我做的菜了?
“能干是能干……”
林浩然欲言又止,朝门外瞥了一眼,“算了,不提这些了。”
我看出他脸上的无奈,想问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后来,我从村里其他人那里听说,赵婷婷在镇上的服装店并非只是上班那么单纯,她和店老板关系密切,还经常不回家。
林浩然其实知道这件事,只是装作不知情。
男人的自尊让他不愿将此事说出口,只能默默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寒冬腊月,我家的暖气管突然闹起了罢工,屋子里冷得如同冰窖一般,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
林浩然得知这个消息后,啥也没多说,拔腿就往我家赶来帮忙修理。
他在屋里忙前忙后,一会儿检查管道,一会儿拧螺丝,累得满头大汗,一直折腾了大半天,才把暖气管修好。
“小林,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我赶紧给他倒了杯热气腾腾的茶,满心感激地说,“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别这么客气,咱们是邻居,互相搭把手是应该的。”
林浩然双手捧着茶杯,感受着茶杯传来的暖意。
“再说了,我一个人待着也闷得慌,正好需要找个人说说话。”
“那你以后就常来我家坐坐,家里有你在,也没那么冷清了。”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话说得似乎有些暧昧。
林浩然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行,那我以后就经常来。”
就这样,两个同样在生活里历经波折、同病相怜的人,渐渐走得越来越近。
到了春天,我家地里要开始播种了,林浩然又主动跑来帮忙。
我们一起在田地里辛勤劳作,累了就走到地头坐下歇一歇,我拿出带来的水和点心,两人一起分享。
“嫂子,你说人这一辈子活着到底是为了啥呢?”
林浩然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为了啥?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也一脸迷茫,看着地里那绿油油的麦苗,“或许就是为了能平平安安、好好地活着吧。”
“好好活着……”
林浩然重复着我刚才说的话,突然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我,“嫂子,你觉得咱们现在这样算是好好活着吗?”
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心也怦怦直跳,赶忙低下头,小声说道:“你别这么看着我,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看见又怕啥?咱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林浩然的声音有些激动,“我就是觉得你太不容易了,一个人苦苦撑着这个家。志远哥也真是的,有这么好的媳妇都不知道好好珍惜。”
他这番话,就像一把钥匙,一下子打开了我内心深处那扇紧闭的锁。
那天从地里回来后,我一个人躲在屋里,哭了很久很久。
这哭不是因为委屈,而是有一种被深深理解的感动。
终于有人看到了我这些年的辛苦,终于有人愿意心疼我了。
随着我们接触得越来越多,我发现自己对林浩然的感情渐渐发生了变化。
他不仅会主动帮我干各种农活,还会无微不至地关心我的生活。
天气变冷的时候,他会特意提醒我多穿点衣服,别冻着;下雨的时候,他会担心我家房子会不会漏水;要是我生病了,他会赶忙跑去给我买药……
这些点点滴滴、细致入微的关怀,让我的心不知不觉地就沦陷了。
不过,最让我感动不已的,还是那次我突然发高烧的事情。
"雨薇,你这是咋啦?脸色差成这样。"
那是五月的一个午后,林浩然到我家来串门,一进门就瞧出我状态不对。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我强挤出一丝笑容。
林浩然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都发烧了!烧得这么厉害,咋不早点说?"
他二话没多说,跨上摩托车就带着我往镇上的诊所赶。
路上,我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背上,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里莫名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从什么时候起,有个男人这样悉心照顾过我呢?
志远向来大大咧咧的,我生病的时候,他最多就丢下一句"多喝热水",之后便没了下文。
到了诊所,医生检查后说是感冒引发的高烧,开了些药就让我们回去了。
可林浩然还是不放心,又跑去买了退烧贴和各种滋补品,生怕我有个什么闪失。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点粥。"
回到家,林浩然一头扎进厨房忙活起来。我躺在床上,听着厨房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心里暖烘烘的,就跟喝了蜜似的。
"林浩然,谢谢你。"
我接过他递来的小米粥,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谢啥?咱们……"
他看着我的眼睛,欲言又止,"咱们是朋友嘛。"
朋友?
我心里一阵苦笑,要是真只是朋友就好了。
可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早已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六月的一个傍晚,林浩然又来我家帮忙修院门。
活干完后,我们坐在院子里闲聊起来。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呈现出黛青色,四周虫鸣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村里十分安静,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不时传来孩子们嬉笑玩耍的声音。
这本该是最温馨惬意的时刻,可我却感到一种深深的孤独。
"嫂子,我……"
林浩然突然握住我的手,"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我的心猛地狂跳起来,想要抽回手,却使不上力气。
他的手很温暖,粗糙中又带着几分温柔。
"林浩然,我们不能这样。"
我挣扎着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不能?"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和我在一起,你不开心吗?这些日子,你不觉得快乐吗?"
快乐?
我当然快乐。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仿佛又重新活了过来,不再是那个被遗忘在角落里、满心怨气的妇人。
"我有丈夫,你也有媳妇。"
我挣扎着说出这句话,可声音却越来越小。
"可是他们呢?"
林浩然的手握得更紧了,"志远哥几个月都不回来一次,我媳妇也不知道在外面忙些什么。雨薇,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为什么不能互相给点温暖?"
被抛弃的人……
这四个字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是啊,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
月光下,我们紧紧相拥在一起。
那一刻,我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紧紧抓住这一丝温暖。
从那以后,我们就像两个溺水的人,拼命抓住彼此。
每天下午,林浩然都会来我家,我们一起做饭,一起聊天,一起做那些不该做的事。
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我实在舍不得这份温暖。
志远已经三个月没回家了,电话也很少打。
上次我给他打电话,说想他了,他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然后说工地催得紧,就匆匆挂了电话。
"雨薇,你后悔吗?"
那天午后,林浩然搂着我,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不后悔。"
我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至少现在,我不后悔。"
"那就够了。"
他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我们珍惜当下就好。"
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我们自以为做得十分隐蔽,实际上早就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了。
村里的李大嫂是出了名的大嘴巴,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有一天我去村口买菜,听到她正和几个妇女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你们快瞧瞧那个苏雨薇,男人不在家,她倒好,一点儿都不知道自重。"
李大嫂刻意压低了嗓音,可那语气分明是故意想让我听见。
"咋啦?"
旁边有人好奇地追问。
"那个林浩然,三天两头就往她家里跑,就他们俩孤男寡女的,能有啥好事儿?"
李大嫂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就昨天中午,我路过她家,那门关得严严实实,里面还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呢。"
"不能吧?雨薇看着挺本分的呀。"
有人表示怀疑。
"本分?本分的女人会让别的男人进自己屋里?"
李大嫂冷笑一声,"她还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啥都瞧不见呢。"
"就是就是,林浩然那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都有媳妇了,还到处勾搭别人。"
"这种事儿啊,迟早得出事儿,咱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听着她们的议论,我的脸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匆匆买了菜,便逃也似的回了家。
晚上,林浩然来的时候,我把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雨薇,你可别听她们在那儿胡说八道。"
林浩然一把抱住我,轻声安慰道,"她们就是闲得没事干,吃饱了撑的,就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可是我心里还是怕……"
我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怕啥?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我给你顶着。"
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相信我,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咱们只要小心点儿就行。"
被他这么一说,我竟鬼使神差地被说服了,继续着这段见不得光的感情。
然而,村里人的目光越来越让我浑身不自在,我开始变得疑神疑鬼,总觉得所有人都在背后看我的笑话。
有一次,我去村口的小卖部买东西,老板娘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结账的时候,还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雨薇啊,志远啥时候回来呀?"
"快了,应该快了吧。"
我心虚地回答道。
"男人在外面打工挣钱不容易,女人在家更得守好自己的本分才行啊。"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明白她这话里的意思,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就这样,我在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度过了最煎熬的一个月。
林浩然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有一天,他有些担忧地对我说:"雨薇,要不咱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为啥呀?是不是有人跟你说啥了?"
我紧张地问道。
"没有,就是感觉最近村里人看咱们的眼神不太对。"
林浩然皱着眉头,"我怕会影响到你的名声。"
"我不在乎什么名声。"
我紧紧抱住他,"我只在乎你。"
"可是我在乎你啊。"
林浩然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雨薇,我不想让你受委屈。"
最终,我们还是决定更加小心谨慎一些,尽量避开人多的时间见面。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越是小心翼翼,越容易出事儿。
八月的那个下午,天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赵婷婷又去镇上上班了,说是要加班到很晚才回来。
林浩然的儿子去了同学家玩,老母亲正在午睡。
"雨薇,我想你了。"
林浩然站在我家院子里,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没人,便走了进来。
其实,我也想他。
自从决定小心行事之后,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单独相处过了。
"进来吧,外面太热了。"
我关上院门,拉着他进了屋。
我们关上门窗,拉上窗帘,仿佛与外界隔绝,沉浸在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小世界里。
然而,就在我们忘情相拥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
我惊慌失措地推开林浩然。
"别怕,可能是路过的。"
林浩然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咱们小声点儿。"
可是,那脚步声却越来越近,而且听起来十分熟悉。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下来,接着,我听到了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
"不好,有人要进来了!"
我吓得脸色煞白,"快,你快从后门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房门被猛地推开,陈国强拿着钥匙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袋子东西。
他原本是去镇上买药的,结果药店没有他要的药,就提前回来了。
他看到屋里的情景,瞬间愣住了。
我们的衣服散乱,头发凌乱,现场的情况一目了然。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钥匙“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瞬间崩塌。
完了,彻底没救了。
“爸,您听我解释……”
我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声音因紧张而颤抖不已。
可此时,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呢?
眼前的场景,已然将一切真相都赤裸裸地呈现出来。
林浩然也慌了神,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脸涨得如同熟透的番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
陈国强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们,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捉摸不透。
他缓缓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钥匙,动作迟缓得仿佛每一下都承载着千钧重量,又像是在脑海中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能听见我们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墙上时钟“滴答滴答”有节奏的声响,一下下敲打着我们紧绷的神经。
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远比雷霆般的怒吼更让人胆战心惊。
“你先走吧。”
陈国强终于打破了沉默,对着林浩然说道,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叔,我……”
林浩然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在这种情形下,任何的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如同一张薄纸,根本无法抵挡即将到来的风暴。
“走吧。”
陈国强再次重复,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林浩然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交织着歉疚、无奈,还有深深的担忧。
他张了张嘴,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咬了咬牙,匆匆转身离去。
院子里传来摩托车发动的声音,随后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那声音,在我听来,就像判决书上那沉重而冰冷的最后一个句号。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公公两个人。
我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一些力量。
我满心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等待着他的怒骂和严厉质问。
然而,陈国强并没有如我所料般大发雷霆。他缓缓走到椅子旁,慢慢坐下,将手中的药袋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了一口。
“雨薇,过来坐。”
他轻轻拍了拍身边的椅子。
我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心跳得厉害,仿佛要冲破胸膛,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和那个林浩然,在一起多久了?”
陈国强问道,声音依旧平静得如同在询问今天的天气状况。
“我……”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实话,怕他更加生气;说谎话,又违背自己的良心,让我良心难安。
“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陈国强看着我的表情,缓缓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我的脸瞬间变得滚烫,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永远不再出来。
“算了,这个不重要。”
陈国强摆了摆手,又深深吸了一口烟,“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爸,我知道错了。”
我终于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志远,更对不起这个家。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太孤单了。”
“孤单?”
陈国强重复着这个词,脸上浮现出一种我看不懂的神情,“是啊,孤单。”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仿佛这个词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哭有什么用?”
陈国强轻轻弹了弹烟灰,“事情已经发生了,哭能解决问题吗?”
我抹着眼泪,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的话语都显得那么无力,如同微风拂过,无法改变任何现状。
“雨薇,我问你,你还想要这个家吗?”
陈国强紧紧盯着我的眼睛,那眼神深邃而锐利,像是要看穿我的内心,直达我最真实的想法。
“想……”
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我想要这个家。”
这个问题让我一时愣住,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爱吗?
我已经很久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曾经的心动、曾经的甜蜜,都已被时间和距离一点点消磨殆尽,如今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回忆。
“我不知道。”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他太久没回来了,我感觉我们之间已经变得很陌生了。有时候和他打电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总是很尴尬。”
“陌生不代表不爱。”
陈国强若有所思地说,“有时候,距离会让人忘记很多东西,但同时,也会让人想起很多曾经被忽略的东西。”
我不明白他这话的深意,只是呆呆地看着他,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雨薇,我可以当作今天什么都没看见。”
陈国强突然说道。
我惊讶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
“真的。”
陈国强点点头,“但是我有个要求。”
来源:糖果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