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3年春天，我到涿州、良乡、宛平、大兴一带转了一圈，带着两个连。开始管这地区叫涿良宛地区。这次去，我把刘光宇留在那儿了。我这一段经验丰富了，打一个仗，就闻名远近了。

1943年春天，我到涿州、良乡、宛平、大兴一带转了一圈，带着两个连。开始管这地区叫涿良宛地区。这次去，我把刘光宇留在那儿了。我这一段经验丰富了，打一个仗，就闻名远近了。

刘光宇会说会写，非常聪明，北京大学学物理的，他组织了个区小队，把于发大乡解决了。打了个联庄，收了四五十条枪，我任命刘光宇当了平安办事处的主任，属十军分区。

从1943年春天开始，十分区印了流行券，我学金融工作是从这年春天学会的，这是对着老头票来的，小米、菜金都用它算。一开始老百姓不想花，后来也花了。

刘光宇在那儿搞了个夏赞廷大士绅，那时候走上层路线。刘光宇有回忆录可找来看看，他写得很具体。当时不和士绅联合，也干不了。刘光宇是名门之后，他也有号召力。

我到这时才有战略性的情报安排。

张存实是蠡县人，是张清济的二大伯，1943年开始跟我一块活动。到了涿良宛大才懂战略情报的重要，便搞了五个电台，对十分区坚持抗战到底起了战略作用。

从北平护国寺到铁狮子胡同，搞了三个小饭铺，搞了个情报电话，可以往城外打电话，在南苑海子里可以收听，都是合法的。

弄点老头票，很容易，在海子里搞了个流动电台。在北平的车站有人专看着，敌人一出兵，我们便知道了，情报很准。

第二部电台，我们安在黄村。冈村宁次在丰台调兵，必经黄村，一般是用汽车运到黄村，然后徒步走。

第三部电台放在廊坊。

第四部电台放在天津北边的一个叫小仑的镇子上。

第五部电台放在了天津海光寺，对过是日本师团部。

如何隐蔽呢？挖地洞，用15瓦的手摇发电机，把电线拉出来，连上拉出来的麻绳子上弄上干菜。晚上把杆子支起来。前面就是小饭铺。

我们的这五部电台，一直工作到了抗日战争胜利。

这样，北平、天津的战略情报便全掌握了。

张存实化装成老头子，他带着姑娘，去安排任务。那时他已五十大几了，他在大苇塘待过。他还在那儿谈恋爱。那个女的是个学过护理的俄国女人，是白俄的后代，叫安娜。安娜没有孩子，想和中国人结婚。那时张存实认识了安娜，还不断通信。他还会说点俄文。他曾任冯玉祥少校副官。因好学上进，被送入苏联东方劳动大学学习。1926年在苏联秘密加入共产党。他在上海特科搞炸弹，把手指炸掉了。

他对我很关心。我每次打完仗，他总是怕我负伤，让人跟着我，那时打小仗啊，他总是建议我，不要在一线指挥打仗。可我总是非做示范不行，我带一排，就是排长。

一天，他提着小酒壶，带着羊肉来了。

"我告诉你个最好的消息。"他高兴地说。

"敌人要'扫荡'，我们的电报来了？"我猜道。

他是大军区的情报处处长。听我说，他摇摇头，他还让我猜。

他喝酒前，就对我讲起了他的历史。

他说："大军区的电报来了，先给了我。是恢复了我的党籍了！"他知道了这消息后，自己买了羊肉，还从昝岗买了二斤酒。他一边喝酒一边说他的历史："我不久于人世了。我想完了这辈子。可这次恢复了我的党籍，我活着有劲了，我要活到胜利。"

他说着，又哭又笑。他说一生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可女儿对他有意见，不理他了。他感叹着：我这一生没有骨肉之情啊。我就跟着你！说到这儿，他哭了。他把我看成他的孩子了。

我才了解，他到十分区后，一直对我这样，把我当他的孩子看待。我才开始理解他的感情。这是职业革命家的感情。他一直到1943年，没有过好的境遇。

"我的政治生命恢复了！"他说着便又大笑起来。我当时以为他精神失常了。我安慰他，我说一定要把你的女儿找回来，在一个分区生活。

我们过了这样一个难忘的夜晚。

第二天，我在布置打昝岗，他一直送我到村边……

以后，他给我写信，动员安娜出来到大军区。我派两个人把安娜送走，到大军区白求恩医院了，不久他们结婚了。

能不能改造一个便衣队？我和旷伏兆研究。我们要扩大到三个团的番号，现在只有两个地区队，可再搞一个团架子，在敌后活动。旷同意了。我在平南找了个便衣队：一是金老太太的儿子。金老太太的儿子跟旧友胡二、胡三，号称金部，原来在北上支队李大卫处。李大卫当过金老太太的干儿子。想把他和郑声部合在一起。同小马房的神甫说好后，在教堂开了个会，合在一起搞，叫涿良宛大联合县县大队。刘光宇带着转，有七八十号人，一挺机关枪。

先把平南的几个大乡的枪全部收起来。"假打收枪"，说八路军过来了。

于发乡大乡长带着伪军出来"讨伐"。郑声在柳趟子里打伏击战后，还绑上几个，大乡长也用药水往身洒……就算负伤了，送到北平去治。这样就把伪军解决了。

我们还到了北边庞各庄大乡、太子府大乡……一气敛了三十多条枪。有时在晚上，有时在下午。敌人一点也发现不了。

平南县县委书记苏宁振兼这个支队的政委。

1943年，整个形势有了变化。这是流传在冀中的一支歌。歌词是这样的：

民国二十六年

华北起狼烟

小小的日本鬼儿

来到我这边

搅闹我中原

唉咳哟，得令登僧

搅闹我中原

1943年，

环境大改变

白洋淀的炮楼

少了多半边

八路军给它端

唉咳哟，得令登僧

八路军给它端

......

平南是没有开辟的处女地，在现在的固安以北，即涿良宛大地区。用"两面"政权、隐蔽形势开辟，将伪政权转变为"两面"政权，给分区司令部以很大的启发。这儿反而比一二三联县好。在这个地区有一次胜利最痛快，即长辛店之战。这次战斗中，海子电台起了大作用。

我派政治干事石玉明去侦察，让他把南苑情况和日本空军情况弄清楚。这是为打开局面做的战略侦察。他回来之后，知道长辛店有个警察所，属宛平县管。日军把周围一些乡的枪支全收走了，这些枪全放在警察所里。我派三十五区队二大队的指导员付刚和石玉明再去。他化装，穿得很阔气，看了周围环境，安排就绪。我派三十五区队的两个连，带五辆胶皮轮大车，下午出发，从树林子里走，别人看不见。一下堤接近长辛店时，太阳落了。到那儿，敌人有防备，很警惕。侦察员回来说，日军有巡逻哨。我带的连里的机关枪射手外号叫"大门扇"，长得五大三粗，打仗特别勇敢。他说，我去捉个活舌头来。这是他自己请缨，要去抓活舌头。他带一个侦察员，侦察员带一支手枪。他们靠近游动哨，便向他投土坷垃，想把游动哨引到他们这边来，他藏在十字街处。他往外一跑，引得两个哨追，两人追，他上去就把一个哨的头打闷，他一夹就下了枪，他一个人抓了两个活舌头来。问：警察局的门开着没有？"开，开着！"他没有等人追，一个人进了警察局，他让侦察员去带部队来。他一直在门口等部队来了，把睡了的警察局的人的枪全下了。一个人背着几条枪，装上了大车。我留下一个排才到伪军住的北屋和西屋去，没有响枪，把一个伪军中队的枪下了。

这一仗，惊动了北平。第二天早上六点，把枪全拉回来了。

二大队的指导员付刚想喝点酒，因为这场战斗，没有一个伤亡，太漂亮了。可当时没有酒，便把一大碗水端来，有我、冰野、石玉明和付刚，拉着"大门扇"一人一口喝了，用水代酒，庆祝胜利。

喝完了一大碗，"大门扇"叫着再来一碗，又端来了一大碗水。这一大碗冰凉的家乡水，如同喝酒。从这次战斗开始，每次胜利，就喝家乡的大碗凉水，成了不成文的规定，成了习惯。

这场战斗，引起了敌人的重视，敌人对伪军采取了"内清外扫"，他们清理内部，外扫东部的便衣队。

1943年接近年底了，我们部队跳到固安县以东、永清县东南。从五部电台得知，敌人主要兵力集结在丰台。

我们在江智营打了一个大败仗。

有了枪，扩大队伍很容易。我们到了江智营，它在永安门以北，是泛区。我们没有考虑到廊坊的敌人增兵到韩村。第二天拂晓，敌人把我们合围在江智营。我们只有三个连。从白天拂晓打起，顺着永定河北堤往南走，边走边打，成了"四十里沙滩会"，战士们打得非常英勇，但却非常被动。

我带着警卫连，边战边走。我们不敢回河西去。这儿有柳趟子、沙岗子，不敢离开，一旦离开，就有被全部歼灭的危险。

一天没有吃饭了，都觉得很累。总不能到堤西去。从南边往回走，跑了一个来回，八十多里。天黑，又回到了江智营。敌人撤走了。我带的连，火力好。可我最好的贴身警卫员王惠，在这儿牺牲了。董振明也在这儿负伤被俘。

我有个译电员，带着小电台（摇机员、发报员两名，译电员两名）。他的脖子被打穿，还跟着我跑了一天。

我们早就该离开那儿，可没有离开，觉得不会有事。这是因胜利而骄傲造成的，这次败仗，我做了检查。

这是我在十分区最被动的一仗。

是永定河的丛林保护了我们。伤亡不大，但很被动，总叫敌人追着跑。这是我一生中，野地运动中的一次大被动仗。

1944年春季，我回到了固安县南边马庄镇南的小尼店。旷伏兆叫我回来，回到合击圈里来了。我们还准备回根据地过春节呢，结果回到合击圈里了。

我住得靠南点儿，在北尼店，有刘立甫找我汇报呢，我没有想到日军已转到新城、马庄一带，这是对敌人估计错误。我没有想到他们跟着我们过来了。

我身边带着两个参谋。他们建议我在封锁沟东，找一个村子住下，我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我以为有三个连，没什么事。就住在尼店了。

第二天拂晓，日军和王凤岗的伪军合有一千多人，都上来了。在尼店接上火，整整打了一天，打的又是被动仗，可还不敢走，因为到了点线间碉堡林立的地方了。到夜间突围，往南一突，过十五里到米家务了。结果敌人在村里点了火。敌人知道我在这里头。晚上一堆一堆挖工事。我们一股股地往外突，躲不开火把。虽然我们连子弹多，但也没有突出来，也不敢往南走。

第二天又打了一天。

这次伤亡大了。

一股治安军占了北尼店。我们的一个连几乎被打完了，连长从苇坑跑过来了，他在西边一个院里坚持。我们守两个院，每个房角全打通，搞技术手榴弹，东西北房打了一上午，日军从墙头挖洞，打机关枪…我们坚持到晚上，第一次用同志们的遗体放到窗台上去，这是第一次用牺牲的同志做工事啊。这是"大门扇"建议的。他也在这时牺牲了。

"大门扇"牺牲时，敌人已进了门。每个墙角都有个门板。这是晚上，我们从后门突出来了。四十三地区队政委刘立甫在这时壮烈牺牲。一个连伤亡四十多同志，打得好苦啊！这是最激烈的一次战斗！

敌人抬死尸，翻过帽子，成了白帽子，我们结着白毛巾，和他们混着出来了。43区队基本上打完了。我让李鸿亮在我们出去后，从敌人背后打炮、打机关枪，把敌人引到另一个方向，这才突围出来。

李大卫有《林子里战斗》回忆录。这次战斗把我这警卫连报销了。李大卫负伤，他藏在大瓮里，敌人没有翻出来，得以活命。

我到了米北庄文保元家里，这是我的堡垒户。

我在这里写检查。看到夕阳西下，如血的残阳，我想到了我的同志，想到我最好的警卫员，他们都牺牲了。

我的警卫连，到1944年打光了。我在这时，思想斗争非常激烈。我非常难过，万分惭愧！

我没有估计到敌人的"内清外扫"。这就更逼我学习《孙子兵法》,研究古人是如何打仗的。

我给地委写了专门的检查。

我后悔，当时任子穆、贾森林参谋的话，我没有听啊！

一个指挥员的失误，就会造成多少同志的流血牺牲，这才是血的教训！

敌人的"内清"，是"清"和我们有关的伪军。敌人要进行大规模的扫荡，地区的形势已经变了。

旷伏兆一直没有离开米家务。他搞了地道村、地道县….

趁敌人搞"内清"时，我到了大苇塘。此后，我们的活动不离开大苇塘了。我们扩大部队，壮大部队。1944年三四月间，敌人要摧毁米家务。这次把旷伏兆给捂到地道里去了。

我从霸县以东，连夜回到了米家务。日本一个大队占了米北庄。我带两个连打了两天，找到了旷伏兆。

我弄了两麻袋黑色炸药，从地道运到包家大院﹣﹣治安军住在那儿，是个染房。李林是工兵，他弄了个雷管，正面爆炸了！

现在任河北军区副政委的李玉茹，他当时是六十六大队的政委，那回是他打的，让他夜间突击。他一个县大队就把敌人打垮了。战斗持续了四五天，打完就出来了，转到大清河边刘家铺带。

我们开始从隐蔽活动转向公开活动。敌人已到昝岗一带的大据点里。这时开始向游击根据地转化了。

日军的"内清"，使伪军跑出来有个把团。此时地委决定：扩大根据地，向公开根据地发展。1944年下半年经过整训，编成了七十五团、七十六团，开始打据点了。从东部打起，三胜口，葛鱼城，胜芳……老根据地有一溜岗，张网，昝岗……

1944年下半年，青纱起来后，搞了个青纱帐战役，永定河两岸地区的据点全拿下来了！

1944年下半年，是转折的时候。因为从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来说，这时是个转折点。太平洋战争进入了新的历史阶段。

太平洋战争，应从1941年12月日本偷袭珍珠港开始。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打了很多次战役。最惨烈的一次是1944年6月开始的塞班岛战役。这场战役让守岛的日军伤亡四万多人。美国七万多人登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伤亡了一万六千多人哪。这次战役，让日本首相东条英机被迫下台，这是1944年7月发生的事。到今天整四十四年过去了。

1944年9月16日反法西斯战争历史上重要的事，是英国首相丘吉尔和美国总统罗斯福的会谈，他们一致同意将战争的重点从欧洲转向太平洋战场。希特勒纳粹已经不是同盟国的主要对手，重心转向消灭太平洋上的日军了。

中国战场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们战场的每一次胜利都是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我们和全世界紧密相连。

这种世界局势使日军有了变化。日军把老兵从我们战场上调走，换来了新兵。那老兵到太平洋战场上去了。日军"内清外扫"，目的是为了抽走兵力，巩固失去的阵地，扫荡的目的是为抽去老兵。这是以后才明白的，当时还不清楚。

我们受的损失是局部的，暂时的。

晋察冀中央局不止一次通报：日本老兵要走，我们要趁此机会发展，在青纱帐倒了以后，有一次练兵，这是为了向运动战发展，为日本投降做准备。

欧洲的战争要结束了，我们开始准备从游击队升为主力部队….从隐蔽﹣"合法"-"两面"政权﹣局部游击区﹣﹣走向建政。

我们正式编成两个主力团，分若干支队。平南支队、津武支队、容（城）定（兴）支队。我们主动地到三角地带打游击。分区成立七十五团，七十六团（晋察冀统一编号），这就是原来的三十五区队，四十三区队。

要求在日本投降前，县大队、区小队都要做好准备。

不会建设军队就不会打仗。《论持久战》中提的相持阶段，就准备反攻。因此，对这一段时间，有武装斗争的进一步发展。

1944年冬到1945年春，地区形势变化不快。平津保三角，敌人还控制着。1943年下半年到1944年春，杨成武过来了。一过大清河，他们恢复了三个团的番号。

杨成武对冀中的贡献是：他提出向运动战方向发展。六、七、八分区都已恢复了团的建制。这时才开始青纱帐战役。

1944年下半年，经整训，集中力量抓军队建设。

1945年上半年，八分区的文安，九分区的任丘、新镇县，八、九分区合着打文安、任丘，让十分区配合，把文安、新镇打下来了，任丘没有完全打下来，便转移到大清河北。先搞治安军。大清河北战役，以九分区为主，八、十分区配合把信安镇等地的敌人解决了。

十分区打霸县，没完全解决，日军巧妙地退出来了。我们打下了牛驼。

大清河战役之后，抗战接近尾声了。

在十分区，见到了日本来的娃娃。我们把治安军消灭了两个团。便衣队，投降的投降，起义的起义。

一边战斗，一边建军，我们把军队建设抓得很紧。

1945年青纱帐起的时候，容城、雄县、新城、固安、霸县、永清、安次、武清、良乡、大兴城里还有敌人。

"8·15"日本投降的消息传来时，我们正组织青纱帐的战役。在天津附近扫清一些据点，包括保定附近的安新、徐水。我们还想开辟路西解放区。正是在这时候，突然宣布日本投降了！那天早晨，我的警卫班的人从电台知道，电话通知了我，我立即跑到旷伏兆那儿去，把这大好消息告诉他。

不知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鞭炮，放啊，狂欢啊，人人都高兴地流泪啊！

没有酒，就喝白水。一人一碗白水！乱套了！从上午八时，一直狂欢到第二天早晨，比任何狂欢节都热闹呀！把中国过节的东西全拿出来了，有什么吃什么！

中央电台公开广播，几路大军要接收日本投降。蒋介石要八路军原地不动，不受降。毛主席下命令，我们打受降战役。此时，蒋介石宣布公开打内战，吕正操在河北，林彪到东北。国民党与日本、汪精卫合流，不让共产党受降，实际上这时内战开始打了。我们地委开会讨论了有关问题。

我们第一仗打雄县，歼灭敌人多一半，杨文凤的伪军就跑到新城去了。

我们第二仗打容城，把容城的伪军全部消灭了。

要打新城，一侦察，城外一人多深的水，暂时没有动，让独立营看着这儿的动静。我们往北打固安，拿下来了。

这时九分区已经解放，他们也到了十分区。我们接着打下霸县、黄村、落堡。之后打安次县；打廊坊，有日军，没有解放。一直打到北仓；九分区占了杨柳青，八分区占了静海。杨成武准备打天津，但不好打，就停下了。

除新城外，其他的县全都解放了。

刘秉彦（1915-1998）河北蠡县人。1931年加入中国左翼作家联盟，1934年后在北京大学学习，参加了"一二·九"运动，后投笔从戎，献身抗日战争，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日战争时期，历任冀中人民自卫军独立第一团特派员，独立第一支队特派员，支队组织科科长，独立第一支队政治部主任，冀中军区第五军分区三十二团团长，冀中军区第九军分区副参谋长，第十军分区参谋长、司令员。解放战争时期，任冀中军区第二纵队二旅旅长，冀中军区第二纵队参谋长，冀中军区第二十旅旅长，华北205师师长，参加指挥了解放保定、石家庄的战役，参加了平津战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华北军区防空军司令部参谋长、代司令员，军委防空军司令部副参谋长，国防部第五研究院副院长，参加了抗美援朝。1960年后，任第三机械工业部副部长兼导弹总局局长，第七机械工业部副部长，第八机械工业部常务副部长、党组副书记，是中国航天事业的开拓者之一。1981年任中共河北省委书记，河北省代省长、省人大常委会主任。是七届全国政协委员会常务委员。1995年离休。是第一、五、六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

来源：玫瑰香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