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98年5月13日清晨，天朦朦亮，位于印尼首都雅加达的华人居住区一片宁静，晚春的晨风吹过高矮不一的楼房，也吹来了清晨第一缕晨曦。不出意外，这应该是美好的一天。

1998年5月13日清晨，天朦朦亮，位于印尼首都雅加达的华人居住区一片宁静，晚春的晨风吹过高矮不一的楼房，也吹来了清晨第一缕晨曦。不出意外，这应该是美好的一天。

但这里的华人不知道的是，这一天，会是他们人间地狱的开始。

早上七点一过，十来辆大卡车突然气势汹汹地冲进华人居住区，上百名男子从卡车上跳下，这些男子手持砍刀、铁棍，脚踩军靴，在带头人的一声令下，饿狼一样冲向华人的店铺和房子，嘴里大喊着：“宰了中国人，烧死他们，这些中国狗！”

刚刚起床以及还在睡梦中的华人一下懵了，他们纷纷躲藏，但已经来不及了，之后，无数华人被拖出来殴打，砍杀，商店和房子被捣毁焚烧，一些华人女子被暴徒们拖进房间轮J，甚至一些暴徒直接将华人女子摁在地上奸污，之后还将她们扔进火堆……

暴行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晚上。当地警察赶来了，但他们并阻止，而是远远站在一边冷漠地看着。

暴行发生时，在另一边，也就是印尼总统办公室内，灯火通明，印尼总统苏哈托正在接见两名军队高级将领。苏哈托对他们点头赞许：“干得不错！事情继续闹大，还要发动舆论，指责华人抢走了人民的财富和工作岗位，要让民众知道，华人就是这个国家的吸血鬼。”

两位将领领命：“一定完成总统嘱托！”

三人举杯欢庆。

城市另一边，无数华人正在人间地狱里痛苦哀嚎。

以上就是1998年印尼震惊世界的“屠华”的第一天，之后暴行持续了许多天。

说起来，印尼历史上就发生过多次针对华人的屠杀，比如1945年11月的泗水惨案，1946年的万隆惨案；1963年3月至5月从西爪哇蔓延到中东爪哇的排华骚乱，以及1978年雅加达由学生示威引发的反华骚乱。到了20世纪80年代，各种程度不同的反华和排华流血事件此起彼伏，一直到1998年的大爆发。

这里，简单说一下印尼原住民与华人的历史和关系。

明代以后，中国沿海土地兼并日益严重，破产的农民，手工业者纷纷渡海谋生，这些来到印尼（当时叫爪哇）后，与当地人通婚，扎下了根。

17世纪初，荷兰殖民者来了，殖民者急需劳力，他们看中了勤劳的中国人。首任总督占•彼得逊•昆就认为，这个共和国不论吸收什么民族，必须华人占多数，然后这个共和国才能生存下去。于是，他们千方百计地招徕中国移民。

在西方殖民者到来之前，印尼土著与华人之间并无大的纠纷，甚至可以说是和谐相处，但之后，情况就变了。荷兰殖民者的统治手段是分而治之，他们要寻找统治者的代理人。

于是，吃苦耐劳又精明强干的少数上层华人被选中。这些华人精英成了印尼民众的管理者，直接面对印尼民众。

无疑地，这并不是什么好差事。

荷兰殖民者掠夺当地财富，自然激起印尼当地人的怨恨，但他们不敢或者不愿去找荷兰殖民者算账，而是将怒火对准了华人精英管理者，以及同为华人血统的普通华人。很多时候，印尼华人成为了印尼利益斗争的代罪羔羊。

不过那个时候，华人也好，印尼人也罢，都是被殖民者，两者怨恨再大，也抵不过对殖民者的阶级矛盾，有时候他们甚至联合起来反抗殖民者的统治。

但是，随着1945年印尼独立，情况就变了。

印尼独立后，荷兰殖民者撤离印尼。印尼人自己当家作主，之前与殖民统治的阶级矛盾，变成了印尼人与华人的阶级矛盾以及外加种族矛盾。

华人开始面临印尼当局的全方位打压。

60年代，经过长期策划和准备，当时印尼总统苏加诺颁布严厉的法令，禁止华人在县以下的所有商业活动，禁止华人从事小商小贩生意，由此而掀起了独立以来最严重的排华浪潮。

不过，好在，这个苏加诺多少有点亲华，不敢把排华做得太过分，尤其是1962年他受邀访问中国后，排华事件消停了许多。

但到了1965年，印尼局势发生了变化，这一年的9月30日，苏加诺在政变中下台，而当时任印尼陆军战略后备司令的苏哈托在美国的支持下，成功政变上位。

苏哈托是亲美派，在当时冷战背景下，反共反华成了他获得美国支持的条件，而压迫和屠杀华人，则是他纳给美国的投名状。

他一上台，就在经济和政治上对华人实行一系列更加严厉的“强制同化”政策，例如：禁止华裔参政参军，关闭华文学校，限制华裔进大学，严禁使用华文，等等等等，通过一系列手段进一步把华裔族群与其他的族群对立起来。

之后，便借以“清共”的名义在印尼掀起了对共产党人的大屠杀，而华人因为与中国的关系更是首当其冲，在长达三年的血腥屠杀中，三十万华人惨死。

靠着反华“清共”，苏哈托获得了美国的赞赏，从而坐稳了总统宝座，而华人则被献上了历史的祭台，成了牺牲品。

时间来到了1997年。

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爆发，也波及印尼。当时印尼经济一落千丈，50%的印尼人处于贫困线以下，超过1500万人失业，印尼盾同美元的比价一度跌至17000盾兑换一美元。

讽刺的是，此时的苏哈托家族却拥有至少150亿美元财富。苏哈托的3子3女，均掌握印尼经济的垄断行业，被列为世界银行“贪污腐败富翁榜”的榜首。

一边是民众的困苦不堪，一边是苏哈托家族的穷奢极欲，从1997年开始，印尼全国掀起反对苏哈托的大规模游行示威浪潮。

苏哈托下令镇压。

于是，印尼军警开始对游行学生开枪射击，导致各地出现大规模骚乱，一直延续的到1998年年初。

这时的苏哈托，政治地位岌岌可危，已然无法控制住大局。穷途末路之际，他又想起60年代通过屠杀华人转移国内民众视线的老方法。将国家的经济危机说成是华人造成的，将华人定为国家财富的吸血鬼，那么，民众不就去恨华人而放过他了吗？

对，就这么干。

那么，找谁来执行这个计划？

这时，他的两个得力干将站了出来——

第一个就是他的女婿、陆军战略后备部队司令普拉博沃。

普拉博沃出身印尼政治世家，五岁那年，他的父亲卷入了反对印尼首任总统苏加诺的叛乱，全家逃亡国外避难。

此后10多年，普拉博沃在新加坡、瑞士、英国等地生活过，他因此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直到1970年，受苏哈托邀请，普拉博沃一家才返回印尼。

回国不久，普拉博沃就被父亲送到军校，并多次到美国接受特别军事训练。

1983年，普拉博沃与苏哈托的二女儿西蒂结婚。成了“驸马爷”之后，普拉博沃很快就出任“红色贝雷帽”特种部队司令。

他作风强悍，人也精明，很受苏哈托重用。西蒂也在商界大展拳脚，迅速积累惊人财富。夫妻俩的风头一时无二。

所以到了1998年苏哈托政权岌岌可危之际，作为女婿的普拉博沃自然要想着为岳父解忧，也想岳父之所想，拿华人开刀，转移视线。

但这种脏活，得有更得力的助手干才行。于是，普拉博沃想到了自己的部下、也是自己军校同学的夏弗里•三苏汀。

夏弗里出身平民，后入伍，因表现优异，被选送至军校深造，继而在军校认识了普拉博沃。普拉博沃很欣赏这个才能出色又野心勃勃的同学，自己在飞黄腾达之后，也时不时的提携他。是他成为特种部队司令之后，夏弗里也成为特种部队作战部部长。

所以，这次普拉博沃找到夏弗里后，夏弗里一口答应。

之后，二人开始暗中策划暴乱。

因为是“贵人”的指示，夏弗里自是尽心竭力。他们收买了一大批地痞流氓、无业游民、黑社会分子和反华极端分子，通过鼓动和悬赏的方式拉他们入伙，进行屠杀华人的训练。

当年的苏哈托（右）、普拉博沃（中）与夏弗里（左）

然后，他们将发动暴行的日子定为5月13日。

从那一天起，华人坠入了人间地狱。

暴行过后，据雅加达人权与妇女研究组织经整理后的报告显示，5月发生的骚乱中，1000多名华人被杀。印尼各地总共发生5000多起暴徒强奸华裔妇女的惨案。其中，以雅加达每天发生的100多起最为严重。

这场屠杀几乎与当年日寇在南京大屠杀中的罪行一模一样。

1998年“屠华”事件发生后，中国政府并不是无动于衷，不仅在当时，就是在五六十年代印尼“排华屠华”，中国政府都做了大量工作，解救了十几万华人回国，关于这一点，我曾写过一篇文章《当年印尼排华屠华，中国为什么不出兵还击？》有过记叙，没看过的朋友可以翻来看看，这里就不赘叙了。

这里重点说一下事件发生后，那些暴行策划者和组织者的事。而这，正是让人愤怒的一点，也就是说，屠杀暴行的幕后指使者和执行者一直逍遥法外，不仅如此，几十年后还成为印尼的当权者。

在暴行发生的几天后，统治印尼32年的苏哈托，这个“屠华”暴行的策划者并没有用华人的血换来总统职位的稳定，在国际压力下，被迫辞职。两年后，他被起诉，但他被起诉，并不是因为指使“屠华”，而是因为贪污罪。

2000年8月，印尼总检察院以贪污罪起诉苏哈托，地方法院曾数次开庭审理此案，但苏哈托均以“身体状况不佳”为由拒绝出庭，最后案件不了了之。

2008年，苏哈托病死，这个双手沾满华人鲜血的独夫至死都没有被清算。唯一值得欣慰的是，2016年，他被国际人民法庭1965裁决犯下反人类罪。

虽然这样的判决对已经死去的刽子手没有任何意义，但对死者来说，也算一点慰藉，更重要的是，也是向世人表明，任何屠杀无辜者的刽子手，都会被钉在人类的耻辱柱上。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屠华”暴行的两个执行者，他们可活得十分的滋润。

作为苏哈托的女婿和忠实鹰犬，苏哈托倒台后，普拉博沃很快就被赶出了军队，他的婚姻也画上了句号。

但是，作为一个在印尼政坛和军界深耕多年的人，这些年积累了无穷尽的资源和人脉，不可能那么容易倒下，换句话说，离开军队只是他政治生命的开始。

2004年，普拉博沃加入印尼斗争民主党，他的政治目标可不只想当一个政治小喽罗，而是谋求总统大位。但是，印尼人出于是对苏哈托时代的忌惮，一直不认可他，他的政治生涯一直在遭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模式，二十来年始终选不上。

于是，普拉博沃又开始作妖，也就是说，他再次拿华人开刀。

2019年5月份，印尼总统大选结果公布，佐科再次当选印尼总统，普拉博沃再次落败。但普拉博沃不甘心失败，他以及他的支持者又一次搞事情。他们以首都雅加达为中心，又一次爆发了骚乱，这次骚乱，造成6人死亡，200多人受伤。

在骚乱过程中，这些人再次祭出了排华反华口号，比如，“Usir Cina（赶走中国人）”和“Awas Asing（小心外国人）”。与此同时，在印尼的社交媒体上，甚至还出现了“中国维安人员现身印尼大选骚乱”的假新闻。在个别地方，出现了打砸华人商铺的行为。

一时间，1998年的惨剧似乎又要重演。

但好在，此时的中国已远不是1998年的中国，中国有关部门立即行动起来，中国驻印尼大使馆一天24小时发布通告，提醒印尼华人注意安全，并保持热线24小时开通，同时，也向印尼当局施加压力，希望杜绝有关谣言在网上漫延。

与此同时，正在南海执行演练任务的多艘中国军舰立即向印尼海域靠近，甚至“戚继光”号驱逐舰以访问的名义径直停在印尼的海港，密切关注印尼当时的一举一动，如有不测发生，可以尽快介入。很显然，当今的中国绝不允许1998年的“屠华”惨剧再次发生！

好在，这次的印尼当局不再是当年的苏哈托政府，印尼政府部门立即采取行动，禁止了部分社交媒体的分享功能，锁定了多个涉嫌煽动骚乱故意传播假新闻的社交媒体账号。同时，派出大量军警对骚乱进行清理。

很快，这场骚乱便平息了下去。

普拉博沃是一个复杂多面的政治人物。他能言善辩，擅长见风使舵、迎合民意。屡次竞选失败让他意识到，靠反华不可能赢得大选的，关键是，当年“屠华”事件一直是他的政治污点，于是清洗这个污点，成了他迫不及待要做的事。

首先，他否认当年组织过“屠华”，他特意跟英美媒体搞好关系，他用流利的英语通过欧美媒体对西方世界说，“我从未因为任何事被起诉，那些事一直都只是捕风捉影，一直都只是虚假指控。”

甚至他暗示，当年那些事都是他前岳父苏哈托干的，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这招真聪明，反正苏哈托人已经死了，不可能站出来抽他嘴巴。

其次，他跟华人搞好关系，他向华人许诺，一旦他当选，就会出台一系列措施提升华人的政治待遇，甚至还要废除几十年前那些针对华人的不合时宜的法令。

再次，他向英美国家示好，誓言要推动印尼的人权改革。

最后，则是向中国示好。他在不同场合表示，中国的成功经验值得全亚洲学习，尤其是印尼学习。他若当选，一定跟中国搞好关系，学习中国发展经济的经验。

这几板斧下来，不知道华人对他印象是否改观，反正是获得了英美的认可。所以，2024年印尼总统大选，就有来自欧美的专业团队帮助他竞选。

不论如何，普拉博沃的改变是收到了效果的。

2024年初，普拉博沃和印尼总统佐科握手言和，在佐科的助推下，以及一系列政治交易下，73岁的普拉博沃终于在2024年成功当选印尼新一任总统。

（胜选后，普拉博沃对非议者做了“闭嘴”手势）

而普拉博沃能够获得如此高的支持率，其实体现了保守势力在印尼政治版图中不可忽视的影响力。

普拉博沃当选印尼总统后，很快就提拔自己当年的部下、72岁的夏弗里•三苏汀出任新任印尼国防部长，对，就是那个当年和他一起组织“屠华”的另一个刽子手。

这两个当年沾满了印尼华人鲜血的刽子手，如今摇身一变，成为印尼最有权力的两个人。

这是不是历史的讽刺？

前面说了，对于当年的“屠华”事件，普拉博沃从来没有承认过。如果说，以前印尼政府对这件事是讳莫如深的话，那么普拉博沃上台后，则更多的是否认了。当然，如果只是否认也就罢了，问题在于，他们自己在“岁月史书”。也就是说，他们在重修历史，打算彻底抹掉那段历史。

印尼政府计划于2025年8月出版一套新的历史丛书，这套历史丛书旨在对印尼现代史进行重新叙事。根据网上流传的草稿显示，书籍对统治印尼长达32年的前总统苏哈多执政时期的罪行（包括排华暴乱）只字未提，似乎那段历史从来没有发生一样。

这当然不是编者的疏忽，而是有意遗漏。

此次修史由印尼文化部主导。不久前，印尼文化部部长法德利在接受印尼网媒“IDN Times”访问时，直接否认1998年5月排华暴乱期间发生过强暴事件，称那是“故事”。他声称，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排华暴乱期间发生过大规模性暴力事件，历史文献中也缺乏有关的官方记录。他指强暴事件纯属“谣言”，“从来都没有任何证据，这只是一个故事”。

1998年离现在不过27年，当年许多当事人依旧健在，那些记录暴行的照片和影像在网上到处都是，而印尼官方如此明目张胆地否认历史，如此“睁眼说瞎话”，真的是匪夷所思。

法德利的话一出，立即引起了印尼以及国际社会有识之士的舆论挞伐，尤其是华人团体，更是愤怒无比。印尼华人青年协会成员迪亚批评法德利的言论“令人深感痛心”。他痛心疾首地说：“印尼华人的历史从未出现在印尼的历史书中，我们仅仅因为身份就遭受歧视和暴力。当政府否认1998年发生的事情时……就好像我们不被视为这个国家的一部分。”

但在印尼官方以及保守势力看来，这一切根本不算什么。他们认为，当年所有的调查报告没有提供姓名、地点和作恶者等细节，既然没有这些细节，那一切就不存在。在他们看来，暴行的指控必须谨慎，因为这事关国家尊严和真相。

不难看出，印尼官方这样做，只是正在重新进行历史叙述，要将苏哈托打造成印尼的英雄，既是“英雄”，像排华屠华这样的暴行怎么可能存在？

20多年前华人被暴力对待，20多年后，他们受欺凌的历史却被官方抹去，这无异于被第二次暴力侵害。

2024年，普拉博沃两次访问中国。一次是4月初，他刚选不久就来中国访问。另一次是11月初，他作为印尼国家元首正式访问中国。

一年来两次，不能不说他对中国的重视。

那么，他对中国如此重视，到底是为兑现与中国搞好关系的承诺，还是因为当年“屠华”事件而产生的心虚？

到底是什么心境，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正，对这个带着历史的污垢，再投身到现实政治的普拉博沃，中国该如何看待，该如何与之打交道，不是一个能轻松回答的问题。

对中国来说，印尼作为中国“一带一路”战略的重要节，与之搞好关系也是我们的国策。2023年，由中国出资修建的东南亚第一条高铁也通车了，印尼也会迎来一波经济发展。

历史要牢记，但不能成为两国关系发展的阻碍。但愿这个国家能记住中国的好。

“屠华”事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如今整个印尼的社会形态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你去印尼旅游，会对印尼本地人的微笑会留下深刻印象，甚至当你以“有钱人”的身份在印尼享受服务时，当地服务业的从业人对对你表现出来的和善与顺从已经到了卑贱的程度。

但人性是复杂的，人可以是绵羊，有时候也可以变成豺狼。

在印尼这个国家，“排华”是有传统的，前面说了，在1998年之前，印尼曾数次发生“排华”事件，历次排华，固然有政客的挑唆，根本原因还是印尼华人与当地人的贫富差距。很多人都知道，印尼华人精英掌握了印尼大量社会财富，涉及到各个行业各个方面。

就拿2024年来说，根据2024年印尼富豪榜的数据，印尼华人富豪在财富榜上占据了前列，富豪前50中，华人差不多占据一半。前五名全部是华人。

榜首首富是身家高达503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660亿元）的黄惠忠、黄惠祥兄弟（祖籍福建晋江池店镇潘湖村），从第二名到第五名分别是彭云鹏（祖籍广东省汕尾市陆河县）、刘德光、黄氏家族（祖籍福建泉州）、林逢生及家族（祖籍福建福清）。

他们涉及的产业包括农业、食品、饮料、电信、能源、基建、汽车、房地产、纺织、家电、造纸、棕榈油、酒店、零售等方方面面。

可以说，印尼华人不仅在财富上占据显著地位，还在多个行业中具有重要影响力。

当一个群体拥有巨量财富，但又是异族人时，这让当地土著是不好想的，一遇到风吹草动，他们自然沦为待宰的羔羊。说实话，只要印尼的贫富差距没有消除，政治基础仍不稳定，就不能完全排除历史重演的可能。

近年来，印尼华文报纸不断告诫富裕华人不要过于奢侈、露富，以免引起当地土著的不满。一些华人侨领热衷于慈善事业，筹资开设学校、建立医院，某种程度上，也是希望借此弥合与当地土著的关系。

印尼政府当局对华人一直以来是忌惮和防范的，为了提高印尼人的政治地位，他们刻意将公务员的岗位留给印尼人，如今印尼几百万政府公务员基本上都是当地人。印尼土著利用政治上的优势地位，把持了石油、煤矿等资源性产业。这样一来，土著的财富也在不断增加，印尼最富有的50名富豪中，土著也占了一半。

在刻意打压下，极其贫困的印尼华人近来也越来越多。

当然，现在的印尼华人相比父辈，最重要一点是，他们腰杆子硬了些，主要是因为中国强大了。

之前苏哈托当政，华文教育、书籍甚至包括庆祝华人新年都被禁止。华人被提倡用印尼名字，导致许多印尼华人不会说汉语。

但是近些年来，排华歧视法令在印尼逐步被废除，华文教育也放开了。随着中国的强大，全国各地的华文学校如春笋般冒了出来，许多印尼华人开始争先恐后学习中文。

对年轻一代的印尼华人来说，他们虽然是华人血统，但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彻彻底底的印尼人。不久前，世界杯足球预选赛，印尼队对阵中国队，印尼华人年轻人都为印尼队加油，而年纪大一些的华人则为中国队加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相比于年轻一代，老一代华人乡土情结更重，中国故土，依然是他们回不去的故乡。

文章写到这里也基本结束了。最后，我们衷心祝福印尼华人，祝福每一个在海外艰难求生的同胞。

谨以此文，祭奠20多年前那些在排华大屠杀中不幸遇难的华人同胞们的冤魂。

来源：阿胡的视界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