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谁能想到,鼎鼎大名的“毛主席”,当年不过是北大图书馆里管书的小青年;而他的偶像胡适,却已经是风头正劲的名教授。一个在阅览室里埋头抄录新稿、一个在讲台上振振有词论文学改良。这种奇妙的时空交集,放今天想,像是大神和后来巨星在命运拐角处擦了个肩。可谁也没想到,他俩日
毛泽东和胡适:一场白话的革命
谁能想到,鼎鼎大名的“毛主席”,当年不过是北大图书馆里管书的小青年;而他的偶像胡适,却已经是风头正劲的名教授。一个在阅览室里埋头抄录新稿、一个在讲台上振振有词论文学改良。这种奇妙的时空交集,放今天想,像是大神和后来巨星在命运拐角处擦了个肩。可谁也没想到,他俩日后的路,会那么远——一同种下白话文的种子,最后却分在两条道上。
其实毛泽东出生那年,胡适已经能绕着自家院子溜达会儿了,不过两岁差距。可在那个年代,两岁说长不长,却恰能差出一个世界。到了1918年,胡适刚刚从洋面孔的美国回来,带着一脑子新“主义”进了北大,犹如一阵新风。再看那会儿的毛泽东,还是湖南师范校里一个顶认真的学生。老实讲,这种身份差距搁着谁也够呛。
不过北京有点意思——在北大,命运就爱玩“偶遇”。毛在图书馆刷卡上班,偶尔就能旁听胡适讲课。那会儿的新青年,个个都把胡陈之流当救世主,毛也不例外。对“狐朋狗友”没那么热衷,对杂志却很来劲。他嘴边常挂着:“《新青年》我最服。”倒也不全是捧,真的是打心里觉得胡适有点东西。你想,整个北大那阵子“破旧立新”的气息太浓,谁都想琢磨点能救国的路子。他望着胡适,尤其佩服他敢一刀把文言文砍了、喊起“白话文运动”。那种既实用又带点理想主义的劲头,也成了毛心里的一杆标尺。
有趣的是,胡适虽然出身学者之家,可对这个穿着布衣、成天跑图书馆的年轻人,倒格外多了几分耐心和鼓励。两人倒没办什么“私塾班”,但许多课后茶歇、走廊闲聊里,毛吸收了不少胡适的观点法子。而胡适呢?他一面觉得毛好学不死板,一面又能嗅到,这年轻人心里别有一股子力气,是要闹出点事故来的。
历史的齿轮总喜欢转着捉弄人。抗战结束后,二人理念终于“各走各路”。政治上的分歧,让他们日渐疏远,视线里再难有交集。但在白话文改革这场与国民素养死磕的斗争里,无论后来身份怎样,两人都曾在同一侧拉过手,谁也不能抹去。
想想清末民初,咱们中国这场“国语运动”也真是救火队一样的存在。当时光是言语,就是个让人脑壳发疼的难题。隔一省换一种腔调,祖传民谣都能唱出八百种发音。说话能不通,写字更是“望文生怯”。那会儿绝大多数乡下人别说写文言文,连报都念不出口。一群饱学之士关起门来办科举、修历史、写奏折,和普罗大众之间,活生生隔着一密不透风的玻璃。
气人的是,书写的权力成了士大夫的专利。老百姓顶多跟着寺庙里的和尚学两句经文,想碰点“高端词汇”,只能去听场大戏。知识成了彼此拦路的沟壑,能跳过去的人,几乎都成了“社会上层”。怪不得清朝末年,列强船坚炮利打到家门口,咱们这一盘散沙,没话能说在一块儿。这事儿,别的都能搁一搁,唯独“让大家都听得明白”的语言统一,拖不得。
五四时期,大伙一拍大腿,得,咱也别讲那鸟文气字了,怎说就怎写。陈独秀喊破嗓子,胡适出书立说,鲁迅干脆写了《狂人日记》——多少年不敢写的疯话一下就有了出口。白话文运动,像新春社火一样轰轰烈烈,把“平民声音”敞开给社会。再难,这场拼命也值。
毛泽东其实早在湖南师范求学时,就动过“换教材、革语文”的脑筋。那会儿有个老师叫黎锦熙,是专门捣鼓语言学的,也是后来国语推行的狠角色,给毛不少启蒙。毛会一个人绞尽脑汁翻书屋,收集各地用语比对,盘算着咋才能让大家学起来不费劲。
等到了北大,遇见胡适,更是如虎添翼。胡适也鼓励他要“多动脑筋研究问题”,毛将“国语”与“教科书改革”列为自个最该啃的两块硬骨头。国运艰难,大家都在找救命稻草,一批少年喊着要去法国考察新社会。邓小平、周恩来等后来都去了,毛也一度踌躇、收拾行李准备起飞。
但偏偏就在这一刻,毛突然收了心。谁都纳闷,这好机会,怎么说走就不走了?其实据说胡适那一番话起了关键作用:“留学不一定灵光,有的道理自个国内想透更实在。”毛本就有种难以割舍的乡土情,这下更坚定了:别人去趟外头,我就扎根中国,把咱们自家问题摆平。你说到底是性格使然,还是一时冲动?也许谁都说不准,但这个决定,改变了他一生轨迹。
常听人调侃毛泽东有股“会说话的魔力”,其实讲白了,他的本事不仅在于词锋,更在于“敢下本钱琢磨怎么白话说得好”。1919年长沙,《湘江评论》创刊号上那串“世界什么问题最大?吃饭最大!”乍看糙得不行,谁想这倒成了口口相传的“良心语录”。清楚明白,不玩虚头八脑——老百姓一听就来劲。
可不要小瞧这文风。要知道在那时,这直接“口吐民谣”的表达方式,不仅让特权阶层红脸,也实实在在叩开了人民的心门。胡适一看,连忙出文称赞。那会儿大有“学生青出于蓝”的味道,胡先生虽政见不同,这一刻倒也是发自内心地佩服。随即,全国好多报纸争相转发,毛也算一夜成名。
毛泽东对“文气”极无耐心。哪怕在后来号称“理论至上”的延安,也特别强调“不整明白的话,不许往下传”。他经常亲自挑刺文件:用词拖沓莫名其妙、或是装腔作势都入不得他的法眼。干脆直接训人:“你们是不是下定主意不让人看懂?”有时候听得底下属下直冒汗。
他一生最看重的,就是“把大道理讲得扎心”,不嫌俗,不追腔调。毛自己也颇爱创新,还总能把熟词新用。像“半边天”“只争朝夕”这种话,搁以前不过是成语,可经他一掰扭,全中国都知道。这股子语言想象力,不光是喊口号用,“实事求是”“星星之火”“百花齐放”……本来许多都不新鲜,可一进到“新语境”,一下子就长了全新气象。
毛有个经验之谈,说话一定得“接地气”。要敢混人堆里听小人物怎么吵架、看市井怎么抬槓。也不排斥洋词,外来词严严实实用起来,只要好用,他都融进去。可古人的好东西更不能丢,好的诗词,典故该拿来还得拿来。最忌的,就是学到嘴里不消化,摆谱成“僵尸语句”。
他自己是最不偷懒的典范。白天写材料,晚上琢磨词语,有时笔记本记得密密麻麻。一首诗、一个口号,都经过精心锤炼。难怪许多老百姓喜欢“毛体”,觉得读下来痛快,比八股文管用得多。其实,语言这种事,很多人不上心,用惯了就随意了,真正要打磨,不比翻砖搬瓦简单。
所以说,毛泽东在白话文改革里留下的痕迹,是用真功夫和情感腌出来的,不光讲给“万众”,也砸在了个人命运上。时至今日,白话好像成了中国人的本能,但想想那断裂之处,其实全是血汗换的。
回过头来想,那时的毛泽东和胡适,彼此未必能料到将有“携手”亦有“分道扬镳”的一天。他们都下过力气,只是往后机缘天定,难免分歧。你说这算是宿命,还是历史的趣味?世事就是这样,教给我们一种“未必圆满”的遗憾,也给后来人留下点追问的余地。
有些东西,可能只有在静夜回望时,才会发现:简单说话,也是一场真正的革命。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