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条水，只是回家的人不再是当年的少年，而母亲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背后又藏着多少难言的岁月。
文：清风唏嘘语
山路弯弯，记忆蜿蜒。每一步都踩在过去的影子上，每一声都唤醒沉睡的痛楚。
石桥村就像一幅褪色的画，定格在李志远离开的那一天。
十年军旅生涯磨砺了他的骨，锻造了他的魂，可村庄的味道仍深埋在血液里。
山还是那座山，水还是那条水，只是回家的人不再是当年的少年，而母亲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背后又藏着多少难言的岁月。
01
李志远十八岁那年，村口的大榆树下，他低着头，手里捏着一张薄薄的入伍通知书。
“娘，我要走了。”李志远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
王桂兰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眼睛红红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她个子矮小，站在儿子面前，头顶刚到他胸口。
“走吧，有出息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儿子，又低下头，好像眼前的泥地上有什么特别值得看的东西。
李志远能看见母亲的头发，黑中夹着几根白丝，在阳光下泛着光。那是操劳的痕迹，是生活的刀痕。他想伸手摸一摸，可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家里的事，娘你别太操心。我每月寄钱回来。”
王桂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儿子：“带上，里面是娘给你攒的五十块钱。别嫌少。”
李志远接过布包，沉甸甸的不是钱的重量，是娘亲的心。他知道这钱是怎么来的，是母亲捡柴火、卖野菜一分一分攒下的。
村口，大伙儿都来送行。老支书陈根生拍着李志远的肩膀：“好好干，给石桥村争光。”
李大婶擦着眼角：“志远啊，在外面多穿点，别冻着。”
只有赵铁柱站在人群外围，叼着烟，眯着眼打量李志远，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李志远最后看了一眼村口的土路，看了一眼母亲消瘦的背影，扛起简单的行李，大步走向等在村外的征兵车。他不敢回头，怕自己心软。
车子发动，尘土扬起，村庄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视野里。李志远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第一次离开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心里空落落的。
部队的日子紧张而充实。李志远从一个农村少年变成了一名合格的军人。他学会了射击，学会了野外生存，也学会了服从和责任。队友们都叫他“老远”，因为他总说家乡很远很远。
李志远的战友张强来自城市，家境优越，父母都是教师。两人性格互补，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老远，你家乡什么样？”有一次，张强问。
李志远想了想：“山多，路窄，房子矮，人心热。”
“就这些？”
“还有，我娘，天底下最好的人。”李志远低下头，掩饰眼里的光。
每个月发工资，李志远都留下最基本的生活费，其余全部寄回家。信寄出去，回信总是来得慢。母亲的字歪歪扭扭，每次都是那几句话：“娘好着呢，你安心当兵，别惦记家里。”
偶尔，村里人来信说李志远的娘最近气色不好，李志远就急得睡不着觉，写信问母亲。回信总是一样：“别听他们瞎说，娘好着呢。”
十年过去，李志远从一名普通士兵成长为班长，又立了两次三等功。他的军旅生涯即将结束，选择去向的表格摆在他面前。继续留在部队还是转业到地方，这是摆在所有即将退伍军人面前的选择。
张强已经决定留在部队，转入军校深造。
“老远，你呢？”张强问。
李志远没有立刻回答。他翻开母亲最近的来信，字迹比以前更加歪斜，信中说村里一切都好，让他别担心。可李志远心里明白，母亲一个人在家，日子肯定不好过。尤其是最近这两年，母亲的信越来越少，内容越来越简短。
“我要回家看看。”李志远最终做出决定。
张强拍拍他的肩膀：“理解。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反正我有假期。”
李志远摇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回去，悄悄地看看，不惊动村里人。”
退伍手续办完，李志远换下军装，穿上普通的便服。十年军旅生涯，他的容貌变化很大，皮肤晒黑了，身体结实了，眼神也坚定了。他带上这些年的积蓄，踏上了回家的路。
火车，汽车，再步行。李志远一路向西，回到了久违的家乡。当他站在村口的大榆树下，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
02
村子比记忆中更加破败。房屋斑驳，道路坑洼，甚至连村口的大榆树都显得枯黄了许多。十年过去，石桥村似乎被时间遗忘在这个角落。
李志远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站在村口观察。他看到几个老人坐在树下闲聊，几个孩子在泥地里玩耍。年轻人很少，大多都外出打工去了。
“这位是哪里来的啊？”一个老人抬头看见李志远，出声问道。
李志远不想暴露身份，含糊地回答：“路过，歇一会儿。”
“哦，那赶紧走吧，别在我们村逗留。”老人意外地显得有些紧张。
李志远皱眉：“为什么？”
老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这村子现在不太平，有事没事的，外人别惹麻烦。”
李志远心里一沉，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他家在村子东头，是一座低矮的土坯房。
远远地，他看到一群人围在他家门口。李志远加快脚步，挤进人群，看到了令他心碎的一幕：母亲王桂兰蜷缩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脸，嘴角有血迹。她的身体比十年前更加消瘦，头发几乎全白了。
而在她面前，站着一个魁梧的男人，正是赵铁柱。他比十年前更加壮实，肚子微微凸出，脸上带着横肉。赵铁柱对着王桂兰吼道：“王桂兰，别给脸不要脸！那块地是我看上的，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王桂兰颤抖着声音：“柱爷，那是我家的口粮田，没了它，我就活不下去了。”
赵铁柱冷笑：“活不下去？你儿子不是在部队吗？让他养你啊！哦，我忘了，十年了，他都没回来看你一次，怕是把你忘了吧！”
周围的村民低着头，没人敢说话。
李志远的血一下子涌上头顶。他想冲上去，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别冲动。”是老支书陈根生，他悄声对李志远说，“先看清形势。”
李志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仔细观察局势，发现赵铁柱身边有两个彪形大汉，腰间鼓鼓的，似乎藏着武器。
“那人是谁？”李志远低声问老支书。
“赵铁柱，这几年成了村霸。勾结了上面的人，村里没人敢得罪他。”陈根生叹了口气，“你娘这几年就是被他欺负惨了。”
李志远握紧拳头，指甲掐进肉里。他想起母亲信中说一切都好，那都是谎言，是为了让他安心。
“她的儿子呢？”李志远艰难地问。
“参军十年没回来，有人说转业到城里不要娘了，有人说牺牲了，没人知道真相。这事，赵铁柱没少拿来嘲笑你娘。”
李志远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他眼看着赵铁柱一把拽起母亲的头发，逼她在一张纸上按手印。
“按！今天不按，我烧了你的房子！”赵铁柱威胁道。
王桂兰痛苦地闭上眼睛，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李志远再也忍不住了。
03
“住手！”李志远一声怒喝，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赵铁柱回头，眯起眼睛打量这个不速之客：“你谁啊？多管闲事？”
李志远大步上前，站在母亲面前：“欺负一个老人，算什么本事？”
王桂兰抬头，看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赵铁柱冷笑：“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敢在石桥村跟我顶嘴？”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这事到此为止。”李志远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赵铁柱上下打量李志远：“看你不像本村人，跟王桂兰什么关系？她野男人？”说完，哈哈大笑。
李志远没有回答。他弯腰扶起母亲，轻声问：“娘，您没事吧？”
王桂兰一愣，仔细端详李志远的脸，眼中逐渐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志...志远？是你吗？”
李志远点点头，眼中含泪。
赵铁柱突然大叫：“什么？你是李志远？那个参军的？”他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嚣张：“回来了又怎样？还不是个穷兵？”
李志远没理会赵铁柱，扶着母亲向家走去。
“站住！”赵铁柱叫道，“今天这事没完！那地，我要定了！”
李志远停下脚步，慢慢转身，眼神冰冷：“你最好离我娘远点。”
赵铁柱被这眼神震慑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好啊，有种！兄弟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身边的两个大汉立刻上前，向李志远扑去。
十年军旅训练不是白费的。李志远眼疾手快，一个侧身避开第一个人的攻击，同时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那人顿时跪倒在地。第二个人挥拳打来，李志远接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赵铁柱没想到李志远身手这么好，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李志远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
“这一拳，是为我娘受的苦！”
赵铁柱鼻血直流，狼狈地挣扎着：“你完了！你知道我后台是谁吗？敢打我，我让你活不过明天！”
李志远冷笑：“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天，你给我滚！”
赵铁柱挣脱李志远的手，一边后退一边威胁：“李志远，你给我等着！这事没完！”说完，带着两个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围观的村民议论纷纷，有人惊讶李志远的归来，有人担忧赵铁柱的报复。
李志远顾不上这些，扶着母亲回到家中。推开简陋的木门，屋内陈设简单得令人心酸。一张旧木床，一个破桌子，几个缺了口的碗。墙角漏雨，屋顶的茅草已经稀疏不堪。
“娘，这些年，您受苦了。”李志远哽咽道。
王桂兰摸着儿子的脸，眼泪止不住地流：“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娘，我回来了。”李志远握住母亲粗糙的手。
王桂兰突然跪下，用力磕了个头：“谢天谢地，让我儿子平安回来了！”
李志远赶紧扶起母亲：“娘，您这是干什么？”
王桂兰抹着泪：“我以为你出了事，这么多年不回来，也不寄信了。”
李志远一愣：“娘，我每月都寄信啊，还寄钱，您都收到了吧？”
王桂兰摇摇头：“这两年没收到过。邮递员说可能是弄丢了。”
李志远心中一沉，隐约明白了什么。赵铁柱的嚣张不是没有原因的，背后肯定有人。
“娘，您先休息，我去找老支书问问情况。”
王桂兰拉住儿子的手：“志远，别去惹事。赵铁柱不好惹，他背后有人。”
李志远安慰母亲：“娘，我就问问情况，不会冲动的。”
走出家门，李志远径直去了老支书家。陈根生正在院子里抽旱烟，见李志远来了，苦笑着摇摇头：“我就知道你会来问。”
“老支书，这些年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赵铁柱怎么能这么嚣张？我娘的地怎么会被他盯上？”李志远坐在陈根生对面，急切地问。
陈根生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唉，说来话长。你走后两年，村里搞责任田分配，你娘分了两亩好地。赵铁柱眼红，就开始找麻烦。一开始是小打小闹，偷摘你家的果子，堵你家的水渠。后来，他勾结了乡里的副乡长王明，办了个砖厂，正好看上了你家地的位置，就一直逼你娘卖地。”
“我寄回来的钱呢？”
“你娘说这两年都没收到。我猜，八成是被人截了。你娘不敢声张，怕招来更多麻烦。”
李志远握紧拳头：“他们太欺负人了！”
“志远啊，我知道你有本事，在部队立了功。可这事，不是靠蛮力能解决的。赵铁柱在村里横行霸道，就是因为有乡里撑腰。你刚回来，先摸清状况再说。”
李志远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老支书。”
回到家里，李志远看到母亲已经准备了一桌简单的饭菜，虽然粗茶淡饭，却是母亲的心意。
“志远，尝尝，这是你爱吃的酸菜炖肉，我特意留着过年的肉做的。”王桂兰期待地看着儿子。
李志远坐下，尝了一口，眼泪差点掉下来。这是他记忆中的味道，十年过去了，母亲还记得他爱吃什么。
“娘，这些年，您都经历了什么？”李志远轻声问。
王桂兰低头，不想多说：“没啥，就是平常日子。赵铁柱那人爱闹腾，您别理他。”
李志远放下筷子：“娘，别瞒我了。我已经从老支书那里听说了一些。您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苦？”
王桂兰叹了口气，眼神黯淡：“志远，娘不想你担心。你参军是好事，为国家做贡献。娘在家，受点委屈算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娘什么都能挺过去。”
“娘......”李志远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李志远起身查看，只见赵铁柱带着十几个人，拿着棍棒站在院子里。
“李志远！给老子滚出来！”赵铁柱的声音中透着阴狠。
李志远眯起眼睛，扫视人群。这次，赵铁柱带来的人不只是那两个打手，还有很多面生的壮汉，显然是从外面请来的帮手。
“娘，您在屋里别出来。”李志远叮嘱母亲，独自走出门外。
赵铁柱见李志远出来，冷笑道：“小子，白天敢打我？今晚，我让你知道在石桥村跟我作对的下场！”
李志远沉声道：“赵铁柱，我警告过你，离我娘远点。”
赵铁柱大笑：“还挺横！兄弟们，给我上！打死他！”
一群人蜂拥而上。李志远身手敏捷，一开始还能应付，连续撂倒三四个人。可人数实在太多，很快，李志远就被围困住，挨了好几棍子，嘴角渗出血来。
“住手！”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人群分开，张强穿着便装，大步走来。
李志远看到战友，又惊又喜：“强子，你怎么来了？”
张强笑道：“我不放心你，就跟着来了。看来，来得正是时候！”
赵铁柱上下打量张强：“又来一个送死的？”
张强冷笑：“乡巴佬，你知道打的是谁吗？他在部队可是英雄！”
不等赵铁柱回答，张强已经冲入人群。两人配合默契，背靠背战斗，不一会儿就打倒了大半人马。
赵铁柱见势不妙，抄起一根木棍，偷袭向李志远的后脑。张强眼疾手快，一把推开李志远，自己却被木棍狠狠打中肩膀。
“强子！”李志远怒吼一声，一脚踢飞赵铁柱手中的木棍，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
赵铁柱被打得眼冒金星，踉跄后退，大叫道：“你们给我等着！”说完，带着剩下几个还能走动的手下逃走了。
李志远扶住张强：“你没事吧？”
张强咧嘴笑：“小伤，死不了。”
王桂兰从屋里跑出来，看到满地打滚的人和受伤的张强，吓得脸色发白：“志远，这...这可怎么办啊？”
李志远安慰母亲：“娘，别怕。这是我战友张强，专门来帮咱们的。”
张强向王桂兰问好：“阿姨好，我是志远在部队的兄弟。”
这时，村民们也陆续赶来，看到这场面，议论纷纷。
老支书陈根生拄着拐杖走过来，叹了口气：“闯祸了，闯大祸了。赵铁柱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志远扶着张强和母亲回到屋里，给张强包扎伤口。
“娘，您别担心，有我和强子在，不会让赵铁柱欺负您的。”李志远坚定地说。
王桂兰忧心忡忡：“志远，你们打了赵铁柱，他肯定会报复的。要不，你们先离开村子吧？”
张强笑道：“阿姨，别怕。我和志远在部队什么场面没见过？区区一个村霸，不足为惧。”
“他背后有人啊......”王桂兰欲言又止。
李志远握住母亲的手：“娘，别怕。这事我会处理好的。十年前我离开，是为了报效国家。现在我回来，就是要让您过上好日子。谁欺负您，我跟谁没完！”
窗外，夜色渐深。屋内的油灯晃动，映出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04
第二天一早，村子里就传开了李志远回来打了赵铁柱的消息。有人暗中叫好，有人忧心忡忡。
李志远和张强早早起床，开始修缮破败的屋子。补墙，换瓦，修门窗。军人的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把屋子收拾得焕然一新。
王桂兰看着焕然一新的家，眼中含泪：“志远，你回来了，家里就有了主心骨。”
李志远笑道：“娘，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正说着，老支书陈根生匆匆赶来：“志远，不好了！赵铁柱去乡里告状了，说你打人，要抓你坐牢！”
李志远冷笑：“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抓人！”
张强皱眉：“老支书，乡里的情况您了解多少？”
陈根生叹气：“乡长是个好人，就是软弱。副乡长王明和赵铁柱穿一条裤子，在乡里说一不二。他们合伙开砖厂，霸占村民土地，这几年没少干坏事。”
李志远和张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决心。
“老支书，我想了解更多情况。这几年，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家被欺负过？都有什么证据？”李志远问道。
陈根生低声道：“这事说来话长。你们跟我来。”
三人来到老支书家，关上门窗，陈根生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旧皮箱，里面装满了纸张。
“这些，都是这几年来我偷偷记录的。赵铁柱和王明的勾当，村民的冤情，都在这里。”陈根生的声音颤抖。
李志远翻开纸张，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年，赵铁柱仗着有乡里撑腰，强占土地，敲诈勒索，甚至动用暴力。有个村民不肯卖地，第二天就“意外”掉进了水井。还有人反抗，一家老小被打得住进医院。
“强子，这不是普通的村霸，这是有组织的犯罪！”李志远愤怒地说。
张强点点头：“必须收集证据，向上面举报。”
老支书苦笑：“举报？去哪举报？乡里不管，县里离得远，谁管这穷山沟的事？”
李志远坚定地说：“我们可以去市里，去省里，一直告到有人管为止！”
接下来的日子，李志远和张强开始秘密调查赵铁柱和王明的犯罪证据。他们走访村民，记录口供；偷拍砖厂的违法行为；甚至跟踪赵铁柱，了解他的行动规律。
王桂兰不知道儿子在做什么，只是每天忧心忡忡。日子一天天过去，赵铁柱那边奇怪地平静，没有来找麻烦，这反而让人感到不安。
一天晚上，李志远和张强在村口的小树林里监视赵铁柱的砖厂，看到一辆吉普车驶入。
“那是副乡长王明的车！”李志远低声道。
两人潜伏在暗处，看到王明和赵铁柱搬出几箱东西，装进车里。
“看不清是什么。”张强皱眉。
“跟上去看看！”
两人尾随吉普车，来到一个偏僻的山洞。王明和赵铁柱把箱子搬进洞里，然后匆匆离开。
李志远和张强等他们走远，悄悄潜入山洞。借着手电的光，他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洞里堆满了军火！手枪，步枪，甚至还有炸药。
“这是军火库！”张强失声道，“他们居然在走私军火！”
李志远脸色凝重：“难怪赵铁柱这么嚣张，原来背后有这么大的靠山！”
两人迅速拍下照片，悄悄离开。回到村子，他们把发现告诉了老支书。
陈根生吓得脸色惨白：“这...这是要杀头的大罪啊！”
李志远沉声道：“现在证据确凿，我们要立刻向上级举报！”
张强思索道：“直接去县里不安全，万一消息走漏，我们都有危险。我有个战友在市公安局工作，可以联系他。”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喧哗。三人冲出去看，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
“出什么事了？”李志远问一个路人。
“赵铁柱的人砸了李大婶家的房子，说她窝藏你们！”
李志远脸色一变，快步赶到李大婶家。只见房子已经被砸得一片狼藉，李大婶坐在废墟上哭泣。
“大婶，您没事吧？”李志远关切地问。
李大婶抬头，看到是李志远，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你...你别过来！是你害的！赵铁柱说了，谁帮你，就砸谁家！”
围观的村民纷纷后退，没人敢接近李志远。
李志远站在原地，心如刀绞。他本想保护村民，没想到反而连累了他们。
“志远，我们必须加快行动了。”张强低声道，“今晚我联系市局的战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李志远点点头，回家向母亲交代。
“娘，明天我和强子要出趟远门，去市里办事。您在家小心，别出门，锁好门窗。”
王桂兰看着儿子紧张的表情，明白事情不简单：“志远，你们要做什么危险的事？”
李志远不想母亲担心，笑道：“没什么，就是去市里买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王桂兰摇摇头：“别骗娘了。娘虽然没文化，可也知道你们这些日子在查赵铁柱的事。志远，别冒险，那人心狠手辣...”
李志远握住母亲的手：“娘，您放心。我们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晚上，张强联系了市公安局的战友，约好第二天在市里见面。两人整理证据，准备第二天出发。
“强子，你说，我们这么做，村民会不会有危险？”李志远忧心忡忡。
张强拍拍他的肩膀：“老远，做正确的事，总会有风险。可如果我们不做，村民永远活在恐惧中，你娘永远被欺负。”
李志远点头：“你说得对。此行不管成败，我都不会后悔。为了娘，为了村民，为了正义！”
两人收拾好行装，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夜深了，屋外寂静无声，只有虫鸣和风声交织在一起，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李志远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来到母亲房门前，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他轻轻推开门，看到母亲跪在地上，对着窗外的月光在祷告。
“老天爷，保佑我儿子平安，别让他出事啊...”王桂兰的声音哽咽。
李志远站在门口，没有出声。他知道，无论如何，明天都必须出发。为了母亲，为了这个被欺压太久的村庄。
天刚蒙蒙亮，李志远和张强就起床准备出发。王桂兰早已做好饭菜，默默看着两人吃完，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
“娘给你们准备了一些钱，路上用。”
李志远接过布包，感受到了沉甸甸的分量，不仅是钱的重量，更是母亲的牵挂。
“娘，我们很快就回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王桂兰点点头，眼中含泪：“去吧，娘等你们回来。”
两人刚走到村口，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老支书陈根生。
“老支书，您这是......”
陈根生递给他们一个信封：“这是我写的举报信，详细记录了这些年赵铁柱和王明的所有罪行。你们带上，交给上级领导。”
李志远接过信封，郑重地说：“老支书，我们一定会把事情办好！”
陈根生叹了口气：“但愿如此。你们一定要小心，那些人为了保住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李志远和张强点点头，转身走向村外的大路。
他们没有察觉到，在远处的树林里，有一双阴冷的眼睛正紧紧盯着他们。
05
李志远和张强一路小心，避开主要路线，取道小路前往市里。两人都有军队训练的经验，深知隐蔽行动的重要性。
“感觉有人跟踪我们。”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张强低声道。
李志远点头：“我也感觉到了。从出村开始就有动静。”
两人默契地加快脚步，钻入前方的一片竹林。竹子密密麻麻，遮挡视线，是埋伏的好地方。
“分头行动，我左你右，看看是谁跟着我们。”李志远说完，两人悄无声息地分开。
不一会儿，有脚步声接近竹林。李志远屏住呼吸，看到两个陌生男子鬼鬼祟祟地走进来，手里都拿着刀。
“人呢？明明进了这片竹林...”其中一个人嘀咕道。
另一个人骂道：“跟丢了！赵老板说了，无论如何都要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到市里去！”
李志远和张强对视一眼，一个眼神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两人同时行动，一左一右扑向那两个人。
凭借军人的身手，他们很快就制服了这两个跟踪者，缴下他们的刀，用绳子绑了起来。
“谁派你们来的？”李志远冷声问道。
两人不说话，眼中满是惧意。
张强从其中一人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务必拦截李志远和张强，不要让他们活着到市里！”落款是“铁”。
“看来赵铁柱已经知道我们要去告他了。”李志远沉声道。
张强点头：“我们得加快速度，赵铁柱肯定不会只派这两个人。”
两人继续赶路，这次更加小心，专走荒僻小道，避开村镇。
中午时分，两人来到一条小溪边休息。从背包里拿出王桂兰准备的干粮吃了点，又喝了点溪水。
“老远，等这事结束，你打算怎么办？”张强突然问道。
李志远沉思片刻：“先把村里的事解决了，让娘过上好日子。然后再想办法安置村民，也许可以引导他们发展些产业，改善生活。”
张强笑道：“你还真是个好儿子，好同志啊！”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车声。两人警觉地躲到路边的草丛里。
一辆吉普车飞速驶来，在不远处停下。车上下来四个人，荷枪实弹，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打手。
“分头找！一定要赶在他们到市里之前找到他们！”为首的人喝道。
李志远和张强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这不是普通的村霸报复，而是有组织的犯罪集团在行动。
“我们得改变路线。”李志远低声道，“恐怕前面的路上都有他们的人把守。”
张强沉思片刻：“有个办法。我们可以不走路，而是坐车去市里。”
“坐车？我们现在在山里，哪来的车？”
张强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吉普车：“不是有现成的吗？”
李志远明白了张强的意思，两人迅速制定了计划。
他们悄悄接近那几个正在搜索的打手，利用军人的身手，从背后逐一将他们制服。然后，两人换上他们的衣服，开着吉普车，大摇大摆地向市里方向驶去。
“这主意真不错！”李志远笑道，“用他们自己的车，走他们自己设的关卡。”
张强得意地说：“兵不厌诈嘛！”
06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甚至在一个路口，还遇到了赵铁柱派来的人，问他们有没有发现目标。他们装作寻人未果，继续前行。
渐渐地，道路从山间小道变成了水泥公路，远处已经能看到市区的轮廓。两人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再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能见到我那个战友了。”张强说，“一旦证据交到公安手里，赵铁柱和王明就完了。”
李志远点点头，心中有一种快要成功的喜悦。十年来第一次回家，就能为母亲，为村民做这么大的事，他感到无比欣慰。
“等这事结束，你打算怎么办？”李志远问张强。
张强思索了一下：“我还得回部队报到，我的假期只有两周。你呢？真打算留在村里？”
李志远坚定地说：“当然。十年了，我欠娘太多。以后要好好孝顺她，让她过上好日子。”
张强拍拍李志远的肩膀：“你是个好儿子。等这事结束，我帮你联系一些资源，看看能不能帮村里发展点产业。”
两人正聊着，突然，前方路口出现了一个检查站。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拦车检查。
“警察？”李志远皱眉。
张强摇头：“不对，看制服不像警察，更像是治安队的。而且，正规检查站不会设在这种偏僻的地方。”
李志远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恐怕是赵铁柱他们的人假扮的。”
“怎么办？掉头吗？”
李志远想了想：“不行，掉头更可疑。我们就这么过去，装作例行检查，没什么好怕的。”
吉普车慢慢驶向检查站。那几个“治安队员”挥手示意停车。
“同志，例行检查，请出示证件。”为首的人走到车窗前。
李志远和张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掏出从那几个打手身上搜出来的证件。
那人仔细查看，突然眉头一皱：“你们是赵老板的人？怎么开着这辆车？”
张强沉着地回答：“赵老板派我们去找李志远和张强，这不是没找到嘛，正要回去复命。”
那人半信半疑：“那你们怎么往市里走？”
就在这关键时刻，李志远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起电话：“喂？”
“李志远，你给我听好了！”赵铁柱阴狠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娘在我手里！”
李志远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你说什么？”
“别装傻！你们偷我的车，打我的人，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立刻掉头回来，否则，你娘的命可就难保了！”
李志远手握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赵铁柱，你敢动我娘一根汗毛，我灭你全家！”
赵铁柱冷笑：“嘴上逞能有什么用？要不，你和你娘听听？”
电话里传来王桂兰虚弱的声音：“志远...别管娘...你快去举报他们...”
接着是一声闷响，王桂兰的声音戛然而止。
“娘！”李志远怒吼，全身发抖。
赵铁柱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样？现在相信了吧？立刻回来，我保证不动你娘。否则...”
电话挂断了。
“怎么了？”张强着急地问。
李志远脸色惨白：“我娘被赵铁柱抓了！”
张强也愣住了：“怎么可能？你娘不是在家吗？”
李志远猛地一拳打在方向盘上：“我们上当了！赵铁柱故意放我们离开，就是为了抓我娘作人质！”
检查站的几个人这时已经围上来，手按在腰间的枪上：“下车！”
李志远和张强对视一眼，同时行动。李志远猛踩油门，吉普车如箭般冲出，撞飞两个拦路的人。同时，张强从窗口探出身子，一脚踢开试图拦车的另一人。
吉普车冲过检查站，向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老远，冷静点！”张强抓住方向盘，“这可能是赵铁柱的诡计，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回去！”
李志远脸上肌肉抽搐：“可万一是真的呢？我娘如果真出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张强思索片刻：“这样，我继续去市里联系我那战友，你可以回村查看情况。但是，一定要小心，别中了赵铁柱的圈套。”
李志远点点头：“你确定你一个人没问题？”
张强拍拍胸脯：“放心，我身手不比你差。而且，我可以换个路线，他们未必能拦住我。”
两人在一个岔路口分开。张强带着证据继续前往市里，李志远则调转车头，飞速回村。
一路上，李志远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闪现母亲的音容笑貌。如果母亲真的出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车子驶入村口，李志远看到村子里出奇地安静，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他直接开到家门口，跳下车，冲进院子。
“娘！娘！”李志远大声呼喊，可屋内空无一人。
他再次冲出院子，敲开邻居家的门：“大婶，我娘呢？”
邻居大婶神色惊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我娘到底在哪！”李志远几乎要疯了。
大婶哆嗦着说：“志远啊，你娘被赵铁柱的人带走了。他们说...说要等你回来...”
李志远双膝一软，几乎跪倒在地。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转身就要走，大婶拉住他：“志远，你别去啊！他们人多，还有枪！”
李志远甩开大婶的手：“我娘在他们手里，我不管有多危险，都要去救人！”
“等等。”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是老支书陈根生，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老支书，您知道我娘在哪吗？”李志远急切地问。
陈根生叹了口气：“赵铁柱把你娘带到了砖厂。他放话说，要等你回来，当着你的面杀了你娘，给村里人做个示范。”
“我现在就去！”李志远转身就要走。
陈根生拉住他：“志远，别冲动！赵铁柱的砖厂有武装，你一个人去，必死无疑！”
李志远怒吼：“那我娘怎么办？让她死在赵铁柱手里吗？”
陈根生低声道：“你别急，我有个主意。砖厂后面有个废弃的排水沟，可以偷偷进去。我可以带路。”
李志远稍微冷静了些：“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陈根生叹息：“老了老了，没想到还能跟着你们年轻人冒险。只是，志远啊，你要有心理准备，这一去，九死一生啊！”
李志远神色坚定：“为了娘，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07
两人悄悄来到砖厂后方。天色已晚，四周一片漆黑。砖厂大门口有人把守，但后面的排水沟确实没人注意。
“就是这里，沿着沟子爬进去，直通厂房后面。”陈根生指着一个黑洞洞的排水口。
李志远点点头：“老支书，您在外面等我。如果我一个小时没出来，您就赶紧去找强子，他应该已经到市里公安局了。”
陈根生拉住李志远：“志远，你真的要一个人进去吗？太危险了！”
李志远苦笑：“我娘在里面，我不进去谁进去？老支书，您放心，我在部队受过特种训练，不会有事的。”
说完，李志远钻入漆黑的排水沟，消失在夜色中。
狭窄的排水沟里污水横流，臭气熏天。李志远顾不上这些，匍匐前进。沟渠渐渐变窄，他不得不侧着身子一寸一寸挪动。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李志远小心地探出头，看到自己已经来到了砖厂的内部。
厂房里灯火通明，十几个持枪的打手守在四周。中间空地上，王桂兰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脸上有明显的伤痕。赵铁柱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站在她面前，正在交谈。
李志远眯起眼睛，仔细打量那个中年人，猜测他可能就是副乡长王明。
“老太婆，你儿子怎么还不来？”赵铁柱一巴掌打在王桂兰脸上。
王桂兰吐出一口血水，倔强地说：“我儿子不会回来的！他会把你们的罪行告到市里去！你们等着吃枪子吧！”
赵铁柱狞笑：“硬气是吧？等你儿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王明皱眉：“铁柱，差不多行了。我们要的是那些证据，不是折磨一个老太婆。”
“王乡长，您放心，那小子肯定回来救他娘。到时候，证据、人，一起解决，万无一失！”赵铁柱信心满满。
李志远握紧拳头，心如刀绞。他必须想办法救出母亲，可面对这么多持枪的敌人，硬拼显然不是办法。
就在他思索对策时，厂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怎么回事？”王明皱眉。
一个手下跑进来报告：“王乡长，村民们不知怎么回事，全都聚集在厂门口，说要救人！”
赵铁柱冷笑：“一群泥腿子，怕什么？开枪吓唬吓唬就跑了！”
王明却显得紧张：“别惹出人命！铁柱，这事已经够大了，别再添乱子！”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警笛声。
“不好，是警察！”王明脸色大变。
赵铁柱也慌了：“怎么可能？李志远和张强不可能这么快就联系到警察啊！”
王明急得直跺脚：“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铁柱，赶紧处理掉证据，我先走一步！”说完，他就要往后门跑。
赵铁柱一把拉住王明：“王乡长，您这是什么意思？事到如今，您想撇清关系？”
两人正争执间，厂房大门被人撞开。李志远看到张强带着一队警察冲了进来。
“不许动！警察！”警察们举着枪，对准了屋内的所有人。
赵铁柱和王明面如土色，举起双手。
李志远此时也从排水沟里爬出来，快步冲向母亲。
“娘！”他解开绑住母亲的绳子，紧紧抱住她。
王桂兰看到儿子，激动得泪流满面：“志远，真的是你！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强走过来，拍拍李志远的肩膀：“老远，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救阿姨。”
李志远惊讶地问：“强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带警察来了？”
张强笑道：“多亏了老支书。他怕你有危险，一早就派人去市里报警了。我在路上碰到了警察，就一起回来了。”
警察们把赵铁柱、王明和他们的手下全部戴上手铐，押上警车。赵铁柱面如死灰，不敢相信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就这样失败了。
李志远搀扶着母亲走出砖厂。外面，村民们都聚集在那里，看到母子平安，发出一阵欢呼。
老支书陈根生笑着迎上来：“志远，你没事吧？”
李志远感激地说：“老支书，这次多亏您了！”
陈根生摇摇头：“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志远，你和强子做了一件大好事，从今往后，石桥村就不用再受赵铁柱和王明的欺压了！”
村民们纷纷围上来，感谢李志远和张强。曾经畏惧赵铁柱而不敢接近李志远的村民，此刻都满脸敬佩地看着他。
李志远扶着母亲，走在回家的路上。夜空中，星星闪烁，仿佛也在为他们庆祝胜利。
“娘，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李志远轻声对母亲说。
王桂兰含泪点头：“娘不求啥，有你在身边，就是娘最大的福气。”
李志远看看母亲，又看看村子，心中满是温暖。十年前，他离家参军，为的是报效国家；十年后，他回到家乡，为的是守护亲人。
村子里的灯火，一盏一盏亮起来，照亮了回家的路。
08
赵铁柱和王明被抓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乡里。许多被欺压的村民纷纷站出来作证，揭发他们的罪行。经过审讯，警方还查出了更大的案件：原来赵铁柱和王明背后，是一个跨省的武器走私团伙。
一个月后，案件告破，赵铁柱和王明都被判了重刑。石桥村重新恢复了平静。
李志远和张强成了村里的英雄。张强的假期结束，要回部队报到了。
“老远，我走了，你保重。”临行前，张强握着李志远的手。
李志远点点头：“强子，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救不了娘，也救不了村子。”
张强笑道：“说什么呢，咱们是兄弟嘛！对了，我跟上级申请了一个扶贫项目，很快会有资金下来，帮助石桥村发展。你要好好规划，带领村民致富。”
李志远感动地点头：“我一定会的！”
送走张强，李志远开始带领村民重建家园。他用自己这些年的积蓄，加上政府的扶贫资金，在村里建起了一个小型蔬菜加工厂，解决了不少村民的就业问题。
王桂兰的身体也渐渐好转，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每天看着儿子忙前忙后，她的眼中满是骄傲。
“志远，你做了件大好事。”一天，王桂兰对儿子说，“村里人都记着你的恩情。”
李志远笑道：“娘，这不算什么。我这十年在部队上学到了不少东西，现在用在村里，是应该的。”
随着时间推移，石桥村渐渐发生了变化。道路修好了，房屋翻新了，村民们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李志远成了村里的支书，带领大家一起奔向更好的生活。
有时，夜深人静，李志远会站在村口的大榆树下，回想那段艰难的岁月。十八岁那年，他离家参军；十年后，他便装回村，发现母亲被村霸欺负。那一刻的愤怒和无助，如今想来，已经化作了前进的动力。
他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不管是参军，还是回村。命运给了他考验，也给了他改变命运的机会。
如今，站在村口，望着渐渐繁荣的石桥村，李志远知道，这里不仅是他的家，也是他为之奋斗的地方。
母亲的白发中又添了几缕，但笑容却比往日更加灿烂。村民的生活虽然依旧朴素，但眼中已经有了希望。
这就是李志远想要的生活，平凡而充实，踏实而有意义。
十年军旅生涯，教会了他责任和担当；一场与村霸的对抗，让他明白了家和乡亲的重要。如今，他用实际行动，守护着这片他深爱的土地。
“志远，吃饭了！”远处，母亲的呼唤声传来。
李志远回过神，露出笑容：“来了，娘！”
他大步走向家的方向，那里有热腾腾的饭菜，有母亲的笑容，有他为之奋斗的一切。
在石桥村的上空，星星闪烁，见证着这个小山村的变化，也见证着李志远的成长。
十八岁那年参军离家，是为了追求更广阔的天空；十年后回村，是为了守护最重要的根。
人生路上，每一步都有意义，每一步都是成长。李志远的故事，会在石桥村口一代代流传，鼓舞着更多人勇敢面对生活，守护心中所爱。
夜色渐深，村子渐渐安静下来。李志远站在院子里，望着星空，心中满是踏实。这，就是回家的感觉。
来源：惊鸿师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