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和丈夫江辰并肩坐在民政局的办事大厅里，手里捏着那份沉甸甸的《收养登记申请书》。
我和丈夫江辰并肩坐在民政局的办事大厅里，手里捏着那份沉甸甸的《收养登记申请书》。
旁边，十岁的周凝雪安安静静地坐着，穿着我们新买的白色公主裙，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她怯生生地抬眼看我，小声说：“林妈妈，我以后，真的可以叫你妈妈了吗？”
我心头一软，摸了摸她的头：“当然了，小雪。”
江辰握住我的手，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小晚，谢谢你，圆了我一个做父亲的梦。”
我笑了笑，拿起笔，正要在申请人一栏签下我的名字——林晚。
就在笔尖触碰到纸张的那一刻，我的眼前，毫无征兆地飘过一行鲜红色的、加粗的弹幕。
【前方高能预警！宿主注意！千万不要签！这是你家破人亡的开始！】
我手一抖，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刺眼的墨痕。
什么东西？
我猛地眨了眨眼，那行字却依然悬浮在半空中，清晰得仿佛是印在我的视网膜上。
【快看女主这蠢样，马上就要引狼入室了！】
【心疼女主三秒钟，辛辛苦苦打拼半辈子，最后全便宜了这对狗男女和小白眼狼。】
【前面的别剧透啊！我要看她亲手签下卖身契的蠢样！】
我的血液，在一瞬间凉了下去。
“小晚？怎么了？”江辰关切地问，伸手想拿走我手里的笔，“是不是太激动了？我来签吧。”
“别动！”我厉声喝道，声音尖锐得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江-局里的工作人员，江辰，还有周凝雪，都惊愕地看着我。
周凝雪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肩膀微微颤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林妈妈……你是不是，不想要小雪了？”
她一哭，江辰的心立刻就乱了。
他皱着眉，语气里带上了一丝责备：“小晚，你吓到孩子了。到底怎么了？”
我死死盯着眼前不断刷新的弹幕，心脏狂跳。
【啧啧，小白眼狼演得真像，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江辰这个瞎子，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还帮着外人对付自己老婆，活该！】
我脑子里乱成一锅粥，那些恶毒的、嘲讽的字眼像一把把尖刀，扎得我头皮发麻。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是幻觉？还是某种预警？
但我的理智告诉我，在搞清楚这一切之前，这个字，绝对不能签。
我猛地站起身，将那份申请书揉成一团，狠狠地攥在手心。
“今天，不办了。”我声音干涩，不带一丝感情。
“林晚！”江辰也站了起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冷笑一声，指着还在抽泣的周凝雪，“你问问她，我们认识的这半年，她到底安的什么心！”
周凝雪哭得更厉害了，扑进江辰怀里：“江爸爸，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
江辰抱着她，像护着稀世珍宝，看我的眼神，却像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林晚，你太过分了！小雪只是个孩子！”
周围的人开始对我们指指点点。
【好戏开场了！正室大战绿茶养女，刺激！】
【可惜男主是个拎不清的，这局女主必输。】
我看着江辰那张写满失望和愤怒的脸，心口像是被巨石堵住，喘不过气。
我们结婚七年，恩爱有加，是朋友圈里的模范夫妻。
我们一起创业，把一个小作坊做成了年入千万的公司。
我们什么都有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
医生说我身体有问题，很难受孕。
江辰抱着我，说没关系，没有孩子我们也能过一辈子，如果真的喜欢，我们就去领养一个。
于是，一年前，我们开始走访各大福利院。
半年前，我们遇到了周凝雪。
她乖巧、懂事、漂亮得像个洋娃娃，学习成绩优异，是福利院里最出挑的孩子。
她说，她的父母在一场车祸里去世了，她只有一个远房的叔叔偶尔会来看看她。
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
江辰也是。
我们几乎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她身上。
带她去最好的餐厅，给她买最漂亮的衣服，辅导她功课，周末带她去游乐园。
就连我那向来挑剔的婆婆，都被她一口一个“奶奶”叫得心花怒放，催着我们赶紧把手续办了。
所有人都说，我们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可现在，这些血红色的弹幕，却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一个会让我家破人亡的骗局。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江辰，我们回家说。”
我拽着他的胳膊，几乎是拖着他离开了民政局。
周凝雪被他一路抱着，趴在他肩头，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透过人群，冷冷地看着我。
那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
阴冷，怨毒，还带着一丝得逞的快意。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弹幕没有骗我。
回到家，一关上门，江辰就爆发了。
他将周凝雪安顿在房间里，走出来，一把将我推在墙上。
“林晚，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暴戾。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陌生。
“解释什么？”我冷冷地问，“解释我为什么不想养一个白眼狼在家里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江辰怒吼，“小雪那么乖巧的孩子，你怎么能用这么恶毒的词语去形容她！”
“乖巧？”我笑出了声，“江辰，你跟她认识多久？我跟你又认识多久？你宁愿相信一个认识半年的孩子，也不愿意相信我这个跟你同床共枕七年的妻子？”
【来了来了，经典二选一，猜猜男主选哪个？】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肯定选小白眼狼啊！】
江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了我的视线。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小晚。你今天的行为太反常了，你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无辜？”我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要真是无辜的，我林晚两个字倒过来写！”
“你简直不可理喻！”
江辰一拳砸在墙上，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
“我去看看小雪，她被你吓坏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周凝雪的房间，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在地。
眼前，弹幕还在疯狂刷新。
【看见没，这就是恋爱脑男人的下场，老婆的话当耳旁风。】
【女主也是惨，被PUA了七年，还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
【别急，后面还有更惨的，公司被掏空，父母被气死，自己净身出户流落街头，那才叫一个爽！】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不，我绝不相信。
我和江辰是大学同学，从校服到婚纱，我们之间的感情，怎么可能这么不堪一击？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冲进书房，打开了电脑。
我要查。
我要把周凝雪的底细查个底朝天。
她的父母，她的亲戚，所有的一切，我都要弄清楚。
我动用了公司所有的关系，找了最好的私家侦探。
我告诉自己，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
也许，只是我今天压力太大了，产生了幻觉。
只要查清楚了，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我和江辰，还有小雪，我们还会是幸福的一家人。
可我没想到，现实的耳光，来得这么快，这么响。
第二天，侦探就给了我第一份资料。
周凝雪的父母，周建国和李慧，确实是在三年前的一场车祸中去世的。
肇事司机逃逸，至今没有找到。
而那场车祸的地点，就在江辰老家，我们公司旗下那个化工厂的旧址附近。
我的心，咯噔一下。
太巧了。
我立刻给江辰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他的声音很疲惫：“喂，小晚。”
“你在哪？”
“我在医院，小雪昨晚发高烧，一直在说胡话，说你不要她了。”
又是周凝雪。
我压下心里的烦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些。
“江辰，我问你一件事，三年前，我们公司城南那个化工厂，是不是出过什么事？”
电话那头，江辰沉默了。
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别管，你告诉我，是不是？”
“……是。”江辰叹了口气，“三年前，化工厂的排污管道泄漏，污染了附近的水源，导致下游一个村子的村民集体中毒。后来公司赔了一大笔钱，才把事情压下去。”
“那……有没有出过人命？”我的声音在发抖。
“……有。”江辰的声音更低了，“有一对夫妻，开车路过那段路，因为毒气泄漏，导致车辆失控，撞上了山体，当场死亡。”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线索串起来了！周凝冷笑父母就是被江辰家公司害死的！】
【所以这不是领养，是复仇啊！年度爽文没跑了！】
【我就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么完美的女儿怎么可能轮到你！】
我握着手机，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原来是这样。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复仇。
周凝雪接近我们，讨好我们，都是为了给她父母报仇。
难怪……难怪她看我的眼神，那么怨毒。
我深吸一口气，挂断电话，立刻给侦探打了过去。
“帮我查一个人，周凝雪的叔叔，经常去福利院看她的那个人，我要他所有的资料，越快越好！”
放下电话，我瘫坐在椅子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窗外阳光正好，可我却觉得，天塌了。
江辰晚上才回来，带着一身的疲惫。
他没有看我，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捏着眉心。
“小雪的情况稳定下来了，我让她叔叔接回去了。”
听到“叔叔”两个字，我心里一紧。
“她叔叔叫什么？”
江辰抬眼看我，眼神里满是失望：“林晚，你到现在还在怀疑小雪吗？她叔叔叫周志强，是周家唯一的亲人了。人家为了照顾小雪，到现在都没结婚。”
周志强。
我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来了来了，大Boss登场！】
【这个周志强才是幕后黑手，周凝雪只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
【他就是当年那个肇事逃逸的司机！】
弹幕上的信息，让我心头巨震。
当年车祸的肇事司机，竟然就是他！
他不仅害死了周凝雪的父母，还利用周凝雪来向我们复仇。
一石二鸟，好狠毒的计策！
我看着江辰，他脸上的疲惫和对我的不耐烦，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我的心。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还沉浸在自己“慈父”的幻想里，被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江辰，”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我们谈谈。”
“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挥了挥手，显然不想和我多说。
“不行，必须现在说。”我的态度很坚决，“关于周凝雪，关于三年前的化工厂，关于她的父母。”
江辰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
“你调查我？”
“我不是调查你，我是在调查真相！”我将侦探给我的资料拍在茶几上，“你自己看！周凝雪的父母，就死在我们公司的化工厂旁边！你敢说这是巧合吗？”
江辰拿起资料，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步步紧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你急着领养她，是不是为了赎罪？”
“我没有！”江辰激动地站起来，“我根本不知道！我也是今天听你问起才……”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
是婆婆打来的。
江辰一接通，婆婆的大嗓门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阿辰！你跟林晚怎么回事！我听小雪的叔叔说，你们在民政局吵架，还不肯办手续了？林晚是不是又不想要小雪了？我告诉你，这么好的孩子，你们不要，有的是人要！我不管，这个孙女我认定了！”
婆婆的话，像一盆冷水，将我心头刚燃起的一点希望，浇得一干二净。
江辰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他挂了电话，疲惫地看着我。
“小晚，算我求你了，行吗？这件事，到此为止。小雪的身世已经很可怜了，我们不要再给她增加伤害了。”
“是我在伤害她，还是她在算计我们？”我歇斯底里地喊道，“江辰，你醒醒吧！她是在报仇！”
“够了！”
江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玻璃桌面应声而裂。
“林晚，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报仇？她一个十岁的孩子，她懂什么叫报仇！”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厌恶。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冷血，这么恶毒。”
说完，他摔门而去。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和满地狼藉，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啧，男主智商下线，鉴定完毕。】
【女主快跑吧，这家人没一个正常的。】
【跑？怎么跑？结婚七年，财产混同，公司法人还是江辰，她跑了就是净身出户。】
是啊，我怎么跑？
我和江辰的公司，法人是他，最大的股东也是他。
我们住的房子，开的车，都写着他的名字。
我们之间，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开了。
如果我现在跟他撕破脸，我将一无所有。
不。
我绝不能这么认输。
这是我们一起打下的江山，凭什么要便宜了那对蛇蝎心肠的叔侄？
我抹掉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既然讲道理讲不通，那就只能用手段了。
第二天，侦探的第二份资料发了过来。
是关于周志强的。
周志强，42岁，无业，有赌博前科。
他根本不是什么远房叔叔，而是周建国的堂弟。
当年，周建国夫妻俩出事后，留下了一笔不菲的保险金和赔偿款，全都被周志强拿去赌博，输得一干二净。
他还把周凝雪扔在福利院，不闻不问。
直到半年前，他突然开始频繁地去福利院探望，对周凝雪关怀备至。
而那个时间点，正好是我们开始接触周凝雪的时候。
资料里还有一张照片。
是周志强和一个男人在会所里喝酒的照片。
那个男人，我认识。
是江辰的堂弟，江涛。
江涛是我们公司的副总，一直对江辰的位置虎视眈眈。
【我靠！内鬼出现了！】
【家贼难防啊！这下有好戏看了！】
【江辰这傻白甜，被全家坑啊！】
我看着照片上江涛和周志强勾肩搭背、相谈甚欢的样子，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型。
这是一个局。
一个由周志强和江涛联手布下的，针对我和江辰的局。
周志强想要钱。
江涛想要公司。
而周凝雪，就是他们最锋利的一把刀。
他们利用周凝雪的身世博取我们的同情，一旦我们收养了她，她就成了我们法律上的女儿。
到时候，他们有无数种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们的财产，转移到他们手里。
甚至……要了我们的命。
想到这里，我后背一阵发凉。
我不能再等了。
我必须主动出击。
我给江辰发了条短信，约他晚上在家里谈。
然后，我打给了我的律师。
晚上七点，江辰准时回来了。
同行的，还有我的婆婆。
婆婆一进门，就拉着一张脸，看我的眼神像是淬了毒。
“林晚，你长本事了啊！翅膀硬了，敢跟我儿子对着干了？”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江辰面前。
“我约的你，你带她来干什么？”
江辰皱了皱眉：“妈不放心，过来看看。小晚，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将周志强的资料，和那张他和江涛的合照，一起甩在茶几上。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你口中那个‘老实本分’的叔叔！这就是你那个‘一心为你好’的弟弟！”
江辰拿起照片，瞳孔猛地一缩。
婆婆也凑过去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阿涛怎么会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妈，你该问问你的好儿子，他这些年，到底是怎么管理公司的！”我冷笑道，“引狼入室，识人不清，把豺狼当亲人，把妻子当仇人！”
“你……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们江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外人？”我笑了，“好一个外人！妈，我跟江辰结婚七年，兢兢业业地帮他打理公司，我以为我早就是江家的人了。原来在你眼里，我始终都是个外人。”
我的话，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江辰脸上。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晚，你别说了。”他闭上眼，声音里满是疲惫。
“我不说？”我提高了音量，“我不说，等着你们把家产都败光，然后被那对害死吗？江辰，我告诉你，这家公司，有我一半的心血！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毁了它！”
【女主终于A起来了！爽！】
【怼得好！就该这么对付这帮拎不清的玩意儿！】
【坐等江辰追妻火葬场！】
“你……你这个疯女人！”婆婆被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捂着胸口直喘气。
江辰赶紧扶住她，冲我吼道：“林晚！你非要把妈气出个好歹才甘心吗！”
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明白了。
无论我拿出多少证据，说多少遍真相，他都不会信的。
在他的心里，他的家人，永远比我这个“外人”重要。
哪怕他们会害了他。
也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江辰，我们离婚吧。”
我平静地说出这五个字，连我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冷静。
江辰愣住了。
婆婆也愣住了。
【来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离！必须离！离开这个火坑，姐姐独美！】
【财产分割！必须让他净身出户！】
“你……你说什么？”江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离婚。”我一字一顿地重复道，“这家公司，是我们婚后共同财产，我要一半。这套房子，还有车子，也都属于婚后财产，同样一人一半。你名下的存款、股票、基金，我都有权分割。”
“林晚，你疯了！”江辰冲过来，抓着我的肩膀用力摇晃，“就因为小雪的事，你就要跟我离婚？我们七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七年的感情？”我甩开他的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江辰，这七年，是我瞎了眼。我以为我嫁给了爱情，没想到，我只是嫁给了一个长不大的、没有主见的妈宝男！”
“你……”
“我什么我？”我擦掉眼泪，眼神冰冷，“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婚，必须离。财产，一分都不能少。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法庭上见。到时候，我不仅要告你婚内财产转移，我还要把你弟弟江涛和周志强合谋算计公司的事情，全都捅出去！我看你江家的脸，往哪搁！”
我的话，像一把利剑，精准地刺进了他们的要害。
江辰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
婆婆更是直接瘫坐在沙发上，嘴里喃喃道：“家丑不可外扬……家丑不可外扬啊……”
我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我转身回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拍在江辰面前。
“签吧。签了字，我们好聚好散。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的家事，你的公司，都与我无关。”
江辰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手抖得像筛糠。
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我，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哀求。
“小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我们不离婚……”
【别信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在拖延时间！肯定想转移财产！】
【姐姐快签！别犹豫！】
我看着他，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彻底断了。
“江辰，太晚了。”
从你在民政局，为了一个外人，对我大吼大叫的那一刻起。
从你宁愿相信一个骗子，也不愿意相信我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回不去了。
我的冷静和决绝，显然超出了江辰的预料。
他大概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只要他稍微服个软，我就会像以前无数次争吵那样，乖乖地回到他身边。
可惜，他错了。
这一次，我是真的累了，也真的死心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们陷入了冷战。
江辰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也没有再提周凝雪的事。
他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我们之间，连一句话都没有。
婆婆倒是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话里话外都是劝我不要冲动，不要为了一个外人毁了家庭。
我只觉得可笑。
当初急着让我把“外人”领回家的，不也是她吗？
我没有理会他们。
我一边让律师准备起诉离婚的材料，一边让侦探继续盯着周志强和江涛。
弹幕成了我唯一的“战友”，它们会实时播报对方的动向。
【江涛今天又和周志强见面了，在城西的‘金碧辉煌’。】
【他们好像在商量怎么把公司账上的一笔款项转出去。】
【江辰这个傻子，也被江涛叫过去了，说是谈项目，其实就是个鸿门宴。】
看到这条弹幕，我心里一紧。
虽然决定离婚，但我也不想看到江辰被人坑得血本无归。
毕竟，公司倒了，我的那一半财产，也就打了水漂。
我立刻换了衣服，开车赶往“金碧辉煌”。
包厢门口，我被两个保镖拦住了。
“小姐，这里不能进。”
我冷笑一声，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110吗？我要报警，金碧辉煌888包厢，有人聚众赌博，还可能涉及商业诈骗。”
保镖的脸色瞬间变了。
很快，包厢的门开了。
江涛一脸不耐烦地走出来：“谁啊？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当他看到我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嫂……嫂子？你怎么来了？”
我推开他，径直走进包厢。
包厢里乌烟瘴气，江辰坐在主位，脸色通红，显然喝了不少酒。
周志强就坐在他旁边，正拿着一份文件，唾沫横飞地给他讲解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江辰也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看着我。
“小晚……你怎么来了？”
我没理他，走到周志强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文件。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合同。
只要江辰签了字，他名下百分之三十的公司股份，就会以极低的价格，转让给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皮包公司。
而那个公司的实际控股人，就是周志强。
好一招釜底抽薪！
我将合同狠狠地摔在周志强脸上，纸张散落一地。
“周志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周志强被我这一下打蒙了，反应过来后，立刻恼羞成怒。
“你这个疯婆子！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冷笑，“我再不来，我老公就要被你们这群骗子，骗得连裤衩都不剩了！”
我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江涛第一个跳了起来。
“嫂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这是在谈正经生意！”
“正经生意？”我指着地上的合同，“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用一百万的价格卖出去，这就是你所谓的正经生意？江涛，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是傻子？”
江辰也终于清醒了一些。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合同，看着上面的条款，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这……这是怎么回事？阿涛，你不是说，这是跟新加坡客商的合作协议吗？”
“哥，你别听嫂子瞎说！她就是不想我们家好！”江涛还在狡辩。
“我不想你们家好？”我气笑了，“江涛，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你没钱买房，是我拿钱给你付的首付。你老婆生孩子，是我找的最好的医院。你倒好，不知恩图报，反而联合外人，来坑你亲哥！”
我的话，像一记记重锤，砸在江涛心上。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
而周志强，见势不妙，已经悄悄地往门口挪去。
“想跑？”我眼神一冷，“没那么容易！”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领。
“周志强，三年前那场车祸，肇事逃逸的司机，是你吧？”
我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周志强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炸了。
“你……你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从包里拿出侦探给我的另一份资料，狠狠地甩在他脸上，“这是当年车祸现场附近所有监控的修复录像！虽然很模糊，但还是能看清，肇事车辆的车牌号！而那辆车，就在你名下！”
“还有，你利用未成年的侄女，接近我们夫妻，教唆她骗取我们的信任，意图谋夺我们的财产，这叫什么？这叫诈骗！教唆犯罪！数额巨大，够你把牢底坐穿了！”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向周志强的死穴。
他彻底慌了，挣扎着想要逃跑。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警察！都不许动！”
原来，我刚才报警，不止说了聚众赌博，还顺便提了一嘴三年前的肇事逃逸案。
周志强和江涛，当场被警察带走了。
江辰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闹剧，该收场了。
我走出包厢，外面的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
【干得漂亮！女主威武！】
【大快人心！恶人有恶报！】
【终于可以离婚了！期待姐姐开启新人生！】
是啊，该开始我新的人生了。
江涛和周志强被抓后，整个江家都乱了套。
叔叔婶婶天天跑到我家来哭，求我放江涛一马。
婆婆也一改往日的嚣张，在我面前低声下气，说只要我不离婚，什么条件都答应我。
江辰更是像变了个人。
他不再去公司，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我去给他送饭，他拉着我的手，哭得像个孩子。
“小晚，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不相信你，我不该被他们蒙蔽。”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不离婚，我们重新开始。”
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些话，眼里的悔恨和痛苦，不似作伪。
如果是在以前，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不会了。
有些信任，一旦崩塌，就再也回不去了。
【别心软啊姐姐！破镜不能重圆！】
【家暴和出轨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这种拎不清的男人，不能要！】
我抽回自己的手，平静地看着他。
“江辰，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签了吧，对我们都好。”
我把离婚协议书，再一次推到他面前。
这一次，他没有再拒绝。
他颤抖着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落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身上枷锁破碎的声音。
一身轻松。
财产分割很顺利。
我拿到了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还有一半的房产和现金。
江辰没有异议。
他大概也知道，这是他欠我的。
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我们一起吃了最后一顿饭。
席间，两人相对无言。
快结束时，江辰突然开口。
“小晚，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他指的是周志强肇事逃逸，和江涛的阴谋。
这些事情，连警察都查了很久，我却像是未卜先知一样，提前掌握了所有证据。
我笑了笑，端起酒杯。
“大概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
我没法跟他解释弹幕的存在。
就让它，成为我们之间，永远的秘密。
吃完饭，我们走出餐厅，在门口分道扬镳。
“保重。”他说。
“你也是。”我说。
我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谁也没有回头。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就此归于平静。
可我没想到，周凝雪，又出现了。
那天，我刚从公司出来，就看到她站在路边。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校服，瘦得像根豆芽菜，脸上满是怯懦和不安。
看到我，她快步跑了过来。
“林……林阿姨。”
她不敢再叫我“妈妈”。
我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
“有事？”
“我……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对。”
【哟，小白眼狼又来演戏了。】
【肯定没安好心，姐姐快走！】
我没有走。
我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我叔叔……还有江涛叔叔，他们都被抓了。福利院的老师说，我是被他们利用的。”
她的眼圈红了，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
“阿姨，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拉着我的衣角，哭得泣不成声。
“我不想回福利院，那里的人都欺负我。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她哭得那么可怜，那么无助。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她在我面前演戏，如果不是那些弹幕的提醒，我可能真的会心软。
可惜，没有如果。
我拨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与她保持距离。
“周凝雪，收起你那套把戏吧。”
我的声音很冷，不带一丝温度。
“你是不是觉得，你叔叔倒台了，江辰靠不住了，就又想回到我身边？”
“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这样心术不正的孩子，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同情。”
周凝雪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头，那双含着泪的眼睛里，不再是怯懦和祈求，而是彻骨的怨恨。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她尖叫道，“你们害死了我爸妈！你们毁了我的家！我报复你们，有什么错！”
“你爸妈的死，是周志强造成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他。”我平静地陈述事实，“我们公司确实有责任，所以我们赔了钱。而你，拿着我们的钱，住着我们买的房子，却在背后算计我们。周凝雪，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无辜吗？”
“我……”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你只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可怜虫。”我看着她，摇了摇头，“以后的人生，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她声嘶力竭的咒骂。
“林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幸福！！”
我没有回头。
她的诅咒，对我来说，早已无足轻重。
我的幸福，不需要任何人来定义。
从今以后，我只为自己而活。
【宿主成功规避主线灭亡结局，开启新人生副本。】
【恭喜宿主获得‘人间清醒’称号！】
【前方有新的帅哥出没，姐姐冲呀！】
我眼前，飘过最后一行金色的弹幕。
我抬头，看向远方。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
一个新的世界，正在我面前，缓缓展开。
我笑了笑，踩下油门，朝着那片光亮，疾驰而去。
来源：草间捉流萤的玩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