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远嫁非洲20年没回家,母亲退休去寻亲,见到女婿当场愣在原地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01 17:12 1

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妈,你怎么突然要来非洲?"电话里传来晓棠的声音,带着跨越半个地球的延迟。

赵秀兰握着话筒,看着桌上摊开的地图,尼日利亚那一块被她用红笔圈了又圈。"我退休了,想见见你丈夫。"

"可是......"

"订好机票了。"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晓棠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妈,有些事情,当面说比较好。"

01

赵秀兰把最后一本教案锁进铁皮柜时,夕阳正透过教研室的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十年的教师生涯就这样结束了,她却觉得空荡荡的,像个被掏空的抽屉。

退休证上的照片让她想起二十年前,女儿林晓棠也是这样倔强地昂着头,把录取通知书拍在桌上:"妈,我要去援非医疗队。"那时候晓棠刚从医学院毕业,脸上还带着青春的傲气,像一朵刚开的白玉兰花。

走出教学楼,赵秀兰看到传达室张师傅正在分拣信件。她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过去:"老张,我家还有信没取吗?"

张师傅翻了翻,摇头:"很久没有林晓棠的信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他摸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去年春天,还是前年?"

回到家,赵秀兰开始整理房间。女儿的卧室她一直保持着原样,书桌上的台历还停在2004年的某一天。她打开壁橱,一沓泛黄的航空信从《英汉词典》里滑出来,散落在地上。

她蹲下身一封封捡起来,信封上的邮戳模糊不清,地址只写着"尼日利亚卡诺州某村庄"。最新的一封是五年前寄的,字迹潦草得几乎认不出。晓棠在信里说"他对我很好",却从没提过那个"他"的名字。

赵秀兰坐在床边,把信按时间顺序排列。早期的信写得很详细,晓棠描述非洲的日落,猴面包树的果实,还有孩子们明亮的眼睛。后来的信越来越短,最后几封几乎只有问候。

她拿起最后一封信,里面夹着几张照片。照片有些发黄,能看到晓棠站在一栋土坯房前,穿着白大褂,头发扎成马尾。身边有几个黑皮肤的孩子,都在朝镜头笑。有一张照片的角落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但因为逆光,看不清面容。

社区广场舞队的张姐总劝她:"女儿早成黑人媳妇了,还惦记啥?人家过自己的日子,你操那心干嘛?"

每次听到这话,赵秀兰都攥紧口袋里的降压药。那瓶药是晓棠走前给她买的,药瓶早就空了,她却一直带在身上。瓶子上的标签已经模糊,但她还记得那天晓棠递给她时说的话:"妈,你要照顾好自己。"

深夜翻箱倒柜,她找到晓棠十八岁的日记本。日记本的封面是淡蓝色的,上面还贴着几颗五角星贴纸。她翻开某页,看到画着个戴眼镜的男生,旁边写着"陈阳的实验室总有福尔马林味,但他说话总是很温柔"。

赵秀兰突然想起,那男生是晓棠的大学同学,学医的,当年因为家在农村,被自己狠狠骂过"凤凰男"。那时候她觉得女儿这么优秀,不该跟个乡下来的穷学生在一起。

她继续翻页,看到更多关于陈阳的记录。"今天陈阳给我带了家里寄的红薯干,很甜。""陈阳说要带我去他家乡看油菜花。""陈阳的手很巧,会修我的自行车。"字里行间都是年轻女孩的欣喜。

有一页贴着干花,应该是油菜花,已经变成淡黄色。旁边写着:"陈阳说,等我们毕业了,就在他家乡开个诊所,给村民看病。我觉得这样很好。"

赵秀兰合上日记本,想起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陈阳冒着雪来家里找晓棠。她没让他进门,在楼下就把话说得很难听:"我女儿要跟着你去农村种地?你配吗?"

陈阳站在雪里,脸冻得通红,但还是很有礼貌地说:"阿姨,我会努力的,会让晓棠过好日子的。"

"努力?"她冷笑,"穷就是穷,努力有什么用?"

第二天,陈阳就没再来过。晓棠沉默了很久,最后申请了援非医疗队。走的时候,她只说了一句:"妈,我要去做有意义的事情。"

02

去派出所查户籍迁移记录那天,赵秀兰穿了件深蓝色的外套,这是晓棠最后一次回国时给她买的。民警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对着电脑敲了很久键盘。

"林晓棠女士在2005年就注销了国内户口。"小伙子抬起头,有些抱歉地说,"显示是自愿放弃中国国籍。"

赵秀兰盯着电脑屏幕上"自愿放弃"四个字,突然想起晓棠走的那天,行李箱上贴满了非洲地图贴纸。那时候她以为女儿只是去工作两年,会回来的。没想到,女儿是真的要在那里扎根了。

"她...她有没有留新的地址?联系方式?"赵秀兰的声音有些发抖。

小伙子摇摇头:"这些信息是保密的,而且她现在已经不是中国公民了。"

走出派出所,赵秀兰觉得腿有些软。她在路边的石阶上坐下,掏出手机,翻到晓棠的号码。那个号码已经很久打不通了,显示是"用户不在服务区"。

她想起上次和晓棠通话,是通过网络电话,声音断断续续的。晓棠说她很好,诊所里的病人很多,她很忙但很充实。问到家庭情况时,晓棠总是含糊其辞:"妈,这边网络不好,改天再聊。"

下定决心订机票那天,赵秀兰把晓棠寄来的贝壳项链戴在脖子上。贝壳在日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轻轻碰触她的皮肤。她打开电脑,搜索去尼日利亚的航班。

签证手续比想象中复杂,她跑了好几趟领事馆。工作人员问她去尼日利亚的目的,她说:"看女儿。"

"您女儿在那边工作吗?"

"嫁人了。"赵秀兰说这话时,自己都觉得奇怪。她从来没有见过女儿的丈夫,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不知为什么,就是确定晓棠已经结婚了。

拿到签证那天,她去银行换了美金,又买了很多感冒药、风油精这些小药品。收拾行李时,她翻出一张全家福,那是晓棠高中毕业时拍的,三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她把照片夹进护照里。

迪拜转机时,赵秀兰在免税店闲逛。她看到一排尼日利亚产的商品,包括巧克力、手工艺品和传统服装。其中一盒巧克力的包装纸让她心头一跳——上面的图案和晓棠信里画的村庄图腾一模一样。

"这个巧克力有什么特别的吗?"她问导购。

导购是个印度女孩,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This is from a chief's family in Kano State. Very special, only for VIP customers."

卡诺州。赵秀兰的手有些颤抖。晓棠的信封上写的就是卡诺州。

她立刻买了最大的一盒,包装很精美,上面还有金色的丝带。付钱时,导购说:"Your daughter will love it."

"你怎么知道是给我女儿的?"

导购笑了:"Because you look like a mother going to see her daughter."

03

飞机降落在卡诺机场时,已经是傍晚。热浪混着檀香的味道扑面而来,赵秀兰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炎热。她穿着长袖衬衫,瞬间就被汗水湿透了。

出了海关,她看到举着"赵秀兰"牌子的司机。那是个高大的黑皮肤男人,穿着白色的长袍,看起来很庄重。让她惊讶的是,这个人开口说的是流利的中文。

"您好,赵女士,我是卡利姆。林医生特意嘱咐我来接您。"

"林医生?"赵秀兰愣了一下。

"就是您的女儿,林晓棠医生。她在我们村里开诊所,大家都很尊敬她。"卡利姆提过她的行李,"她说您从很远的地方来,让我一定要照顾好您。"

赵秀兰跟在他身后,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自豪感。女儿在这里被称为"医生",被人尊敬,这让她感到欣慰。

皮卡车很旧,但很干净。卡利姆帮她把行李放在车斗里,然后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车里贴着一些中文标语,"安全第一"、"小心驾驶"之类的。

"您的中文说得很好。"赵秀兰坐稳后说。

卡利姆发动车子,笑着说:"林医生教的。她说要和中国妈妈交流,必须学好中文。"提到"林医生"三个字时,他眼里有种特别的温柔,让赵秀兰有些发愣。

车子开出机场,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偶尔能看到几棵巨大的猴面包树,像沉默的巨人守护着这片土地。夕阳把天空染成橙红色,远山呈现出深紫色的轮廓。

"还有多远?"赵秀兰问。

"大概两个小时。林医生本来要亲自来接您的,但今天村里有个产妇难产,她走不开。"卡利姆看了看后视镜,"她丈夫也在帮忙。"

"她丈夫?"赵秀兰的心跳加快了,"他也是医生吗?"

"不是,但他懂一些医学知识。他们两个配合得很好。"卡利姆语气里带着某种赞许,"村长很支持林医生的工作。"

"村长?"

"对,她丈夫是我们村的村长。"

颠簸的皮卡车上,赵秀兰昏昏沉沉地打了个盹。醒来时发现车子停了,卡利姆正在检查轮胎。

"怎么了?"她下车问。

"没事,就是路太颠了,检查一下。"卡利姆蹲在车轮边,"马上就到了,您看,那边就是村子。"

赵秀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远处有一片灯光,在夜色中显得温馨而宁静。空气里有种她从未闻过的香味,甜甜的,带着花香。

"那是什么味道?"

"木棉花。现在正是木棉花开的季节。"卡利姆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土,"林医生很喜欢木棉花,她说这花很像中国的棉花,但更香。"

重新上路后,赵秀兰看到路边开始出现零星的房屋,都是土坯和茅草建造的,朴素但整洁。有些房子前面种着花草,在月光下能看到淡淡的花影。

村子比她想象中大,房屋沿着一条小河分布。河水在月光下闪着银光,不时能听到夜鸟的叫声。空气很清新,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车子在一栋较大的房屋前停下。房子有两层,一楼点着煤油灯,二楼的窗户透出温暖的黄光。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木棉花的红色花朵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鲜艳。

"到了。"卡利姆下车开始搬行李。

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影跑了出来。赵秀兰还没看清,就被人紧紧抱住了。

"妈!你真的来了!"

是晓棠的声音,但比记忆中要沉稳一些。赵秀兰抱着女儿,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和熟悉的味道。二十年了,她的女儿终于又在她怀里了。

"让我看看你。"赵秀兰推开女儿,借着灯光打量着她。

晓棠瘦了,也黑了,鬓角有了些白发。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亮,笑容还是那么温暖。她穿着简单的棉布裙子,脚上是一双凉鞋,看起来像个当地的村妇,但气质还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女儿。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赵秀兰心疼地摸着女儿的脸。

"这里天气热嘛,人都瘦一些。"晓棠笑着说,"你也瘦了,一路辛苦了吧?"

卡利姆把行李搬进院子,跟晓棠说了几句当地话,然后对赵秀兰说:"赵女士,我先回去了。明天如果需要车,随时叫我。"

"卡利姆,谢谢你。"赵秀兰真诚地说。

"不客气,您是林医生的妈妈,就是我们的妈妈。"卡利姆笑着离开了。

04

晓棠领着母亲进了院子。院子很大,除了木棉花,还种着一些赵秀兰叫不出名字的热带植物。角落里有个小菜园,种着番茄、辣椒和一些绿叶菜。

"这些菜是你种的?"

"嗯,自己种一些,新鲜。"晓棠指着其中一排,"那是韭菜,种子是从国内带来的,居然活了。"

房子一楼是诊所,门上挂着中英文双语的牌子:"晓棠诊所 Xiaotang Clinic"。推门进去,里面虽然简陋,但很整洁。药柜、检查床、输液架一应俱全,墙上贴着人体器官图和一些健康宣传画。

让赵秀兰惊讶的是,药架上摆着熟悉的风油精、清凉油,还有一些她认识的中成药。

"这些药......"

"是你当年逼我带的。"晓棠笑了,"当时我还嫌重,现在才知道这些东西多有用。蚊虫叮咬、头痛脑热,效果比西药还好。"

她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药品。"这些年我托人从国内带了不少中药,村民们都很信任。"

二楼是生活区,房间不大但很温馨。客厅里摆着几张木头椅子,茶几上放着茶具。墙上挂着一些照片,有村民合影,有非洲风景,还有几张中国的照片。

其中一张照片引起了赵秀兰的注意,那是她和晓棠在大学校园里拍的,晓棠刚上大一,青春洋溢。

"你一直带着这张照片?"

"当然。"晓棠给她倒了杯水,"妈,你一路累了,先洗个澡休息一下。晚饭我给你做手抓饭,这里的羊肉很香。"

洗澡的时候,赵秀兰听到楼下有说话声,是晓棠在和什么人说话,语言她听不懂,应该是当地语言。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像在交代什么事情。

等她洗完澡出来,楼下已经安静了。晓棠正在厨房忙活,香味从厨房里飘出来。

"刚才谁来了?"赵秀兰问。

"村里的小孩,发烧了,我给他们送了点药。"晓棠探出头来,"这里的孩子经常生病,卫生条件有限。"

"那你的丈夫呢?他不在家吗?"

晓棠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他去镇里买东西了,说要给你做正宗的手抓饭。明天就回来了。"

晚饭很丰盛,除了手抓饭,还有烤羊肉、蔬菜沙拉和一种甜甜的饮料。晓棠反复往她碗里夹炸香蕉:"这个很好吃的,妈,你尝尝。"

"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习惯吗?"赵秀兰边吃边问。

"习惯了。这里的人很朴实,生活节奏慢,我觉得很好。"晓棠给她盛汤,"而且这里很需要医生,我能帮到很多人。"

"你不想家吗?不想回国吗?"

晓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妈,家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

说这话时,她无名指上的银戒在灯光下闪了一下。赵秀兰注意到了,那戒指的款式很眼熟,像她当年给陈阳摔碎的那只一模一样。

"这戒指......"

"哦,这个啊。"晓棠看了看自己的手,"是他给我做的,用当地的银子。"

"他手很巧?"

"嗯,会做很多东西。家具、首饰、农具,都会。"晓棠的语气里带着自豪,"村里人有什么东西坏了,都来找他修。"

饭后,晓棠泡了茶。茶叶是她从国内带来的,茉莉花茶,很香。两人坐在院子里,听着夜虫的叫声,看着满天繁星。

"妈,你明天见到他,可能会吓一跳。"晓棠突然说。

"为什么?"

"因为......"晓棠欲言又止,"因为他和你想象中的可能不一样。"

赵秀兰看着女儿,感觉她有什么话没说完。但她没有追问,她觉得有些事情急不得,顺其自然比较好。

夜色越来越深,木棉花的香味在微风中飘散。赵秀兰看着女儿,觉得她变了很多,不再是当年那个任性的小女孩,而是一个成熟的女人,有着自己的生活和选择。

05

第二天一早,赵秀兰被鸟叫声吵醒。推开窗户,看到院子里晓棠正在给花浇水。清晨的阳光透过木棉花的枝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妈,起床了?"晓棠看到她,"我给你准备了早餐。"

早餐很简单,白粥配咸菜,还有煮鸡蛋。咸菜是晓棠自己腌的,味道和家里的差不多。

"这里能买到这些菜?"赵秀兰指着咸菜问。

"有些是自己种的,有些是托人从中国城带的。"晓棠坐下陪她吃,"卡诺有个中国城,住着不少中国人,做生意的、援建的都有。"

吃早饭时,陆续有村民来敲门。都是来看病的,有的是头痛发烧,有的是外伤包扎。晓棠很耐心,每个人都仔细检查,开药时还会叮嘱注意事项。

让赵秀兰惊讶的是,村民们对晓棠非常恭敬,不像是对待普通医生,更像是对待长辈或者权威人士。每个人离开时都会深深鞠躬,说一声"谢谢林医生"。

"他们为什么这么尊敬你?"赵秀兰问。

"可能是因为我帮过他们很多吧。"晓棠收拾药品,"这里缺医少药,我来了以后,很多人的病都治好了。"

"还有别的原因吗?"

晓棠停下手里的活,想了想说:"可能也因为我是村长的妻子吧,村民们对村长家庭都很尊敬。"

这是她第一次明确提到丈夫的身份。村长,在这样的村庄里,应该是个很重要的职务。

上午快结束时,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跑进来,手里拿着野菊花。她把花递给赵秀兰,用生硬的中文说:"奶奶好!"

"她会说中文?"赵秀兰惊讶地问。

"村里的孩子我都教过一些中文。"晓棠摸摸小姑娘的头,"这是阿米娜,村长的侄女。"

小姑娘突然指着赵秀兰的项链,兴奋地说:"和村长爷爷的护身符一样!"

赵秀兰低头摸了摸贝壳,项链上不知何时缠了根银链子,她之前没有注意到。

"什么时候多了这根链子?"

晓棠看了一眼,笑着说:"可能是昨天给你戴的时候绕上的,我帮你解开。"

但小姑娘摇摇头:"不用解开,很好看!村长爷爷也有一样的!"

下午,晓棠带着母亲参观了村子。村子比她想象中发达,除了传统的土坯房,还有一些砖房,甚至还有一个小学和一个清真寺。

"这个村子多少人?"赵秀兰问。

"大概三千多人。"晓棠介绍着,"分成几个区域,我们住在中心区域。"

路过水井时,几个妇女正在打水。看到晓棠,她们都热情地打招呼。其中一个年长的妇女走过来,用当地语言说了一通话,然后拉着赵秀兰的手,满脸笑容。

"她说什么?"赵秀兰问。

"她说你和我长得很像,一看就是母女。还说欢迎中国妈妈来我们村子。"晓棠翻译着,"她叫法蒂玛,是村里的接生婆,我们合作很多。"

法蒂玛从兜里掏出一小包东西,递给赵秀兰。打开一看,是晒干的木棉花。

"她说这是村里最香的木棉花,给中国妈妈做纪念。"晓棠解释,"村里人都知道你要来,大家都很高兴。"

回到家已经是傍晚,夕阳把木棉花染成金红色。晓棠在厨房准备晚饭,赵秀兰坐在院子里看着远山。

"他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应该快了。"晓棠从厨房探出头,"他说今天一定赶回来,要亲自给你做饭。"

"他...会说中文吗?"

"会一些,但不太流利。不过你们应该能交流。"晓棠擦着手走出来,"妈,有些话我想先和你说。"

赵秀兰看着女儿,等待着。

"当年你反对我和陈阳在一起,我一直没有原谅你。"晓棠坐在她旁边,"但是这些年,我想明白了,你是为我好。"

"陈阳?"赵秀兰心跳加快,"你提他干什么?"

"因为......"晓棠深吸一口气,"因为我想你应该知道真相。"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脚步声,还有男人的说话声。是当地语言,但有个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他回来了。"晓棠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06

第二天清晨,清真寺的唤礼声刚过,院子里就传来皮靴踏地的声响。赵秀兰刚起床,正在洗漱,听到晓棠在楼下说话:"你回来啦!去镇里买到羊肉了吗?"

"买到了,还买了你妈妈爱吃的大米。"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说的是中文,但带着轻微的口音。

赵秀兰的手停在空中,这个声音......

"她在楼上?"男人问。

"嗯,刚起床。你先洗一下,身上全是土。"晓棠说,"我去给她准备早餐。"

赵秀兰听到脚步声上楼,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二十年了,终于要见到女儿的丈夫了。

楼下传来切菜的声音,还有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偶尔能听到晓棠和那个男人的对话,都是关于做饭的事情。

"妈,下来吃早饭吧!"晓棠在楼下喊。

赵秀兰下楼时,看到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白粥、咸菜、煮鸡蛋,还有刚烤好的饼。晓棠正从厨房端菜出来。

"他呢?"赵秀兰问。

"在洗澡。"晓棠笑着说,"昨天赶了一夜的路,累坏了。他说等一下出来见你,要穿得正式一点。"

吃早饭时,晓棠显得有些紧张,不停地给她夹菜,话也比平时多。

"妈,他人很好的,对我也很好。"晓棠说,"这些年多亏了他,诊所才能开起来。"

"他支持你做医生?"

"不只是支持,还帮我很多。村里有些习俗和我们不一样,是他帮我和村民们沟通的。"晓棠的眼睛里有着某种幸福的光芒,"他说女人也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正说着,楼上传来脚步声。赵秀兰听到有人在下楼,脚步很轻,但很有节奏。

"他下来了。"晓棠站起身,走到楼梯口。

赵秀兰也跟着站起来,心跳得很快。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一个高瘦的男人出现在楼梯口。他穿着白色的长袍,很干净,头上戴着白色的帽子。夕阳从窗户照进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他走到客厅,摘下帽子,对着赵秀兰深深鞠了一躬。

那一刻,赵秀兰看清了他的脸,瞥见男子面容的刹那,她顿时愣在原地。“怎么会是他!”

时间仿佛停止了。她盯着那张脸,那双眼睛,还有鼻梁上的眼镜。二十年过去了,他变黑了,也变瘦了,但那双温和的眼睛没有变。

"陈阳?"她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男人愣住了,眼镜差点滑落。他看看赵秀兰,又看看晓棠,然后眼眶泛红,再次深深鞠躬:"赵老师,对不起,当年没敢告诉您。"

赵秀兰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她扶住餐桌,手里的梳子"啪"地掉在地上。

"妈!"晓棠慌忙扶住她,"您坐下,慢慢说。"

"陈阳...真的是你?"赵秀兰盯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你不是......"

"赵老师,是我。"陈阳走近了几步,但保持着距离,"我知道您一定很震惊。"

赵秀兰仔细看着他。二十年的风霜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皮肤被非洲的阳光晒得很黑,但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轮廓。最重要的是,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疤痕还在,那是大学时为救落水的晓棠被玻璃划的。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她的声音发抖。

"妈,您听我说。"晓棠扶着她坐下,"当年您反对我们在一起后,陈阳就消失了。我以为他是被您吓跑了,所以一赌气申请了援非医疗队。"

"但是到了尼日利亚后,我才知道陈阳也在这里。"晓棠继续说,"他父亲当年是援建工程师,在修建水利设施时出了事故,去世了。陈阳来处理后事,结果决定留下来完成父亲的工作。"

陈阳接过话:"赵老师,当年您说得对,我确实配不上晓棠。但我没有放弃,我想证明自己,想成为一个值得她的人。"

"所以你来了非洲?"

"我父亲的遗愿是给这个村子打一口井,让村民们喝上干净的水。"陈阳说,"我想完成他的遗愿,也想在这里建设一个像样的诊所,然后......"他看了晓棠一眼,"然后去中国把晓棠娶回来。"

"但是我来了。"晓棠握住陈阳的手,"我到了这里才知道,原来他没有被你吓跑,而是来非洲做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赵秀兰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两只银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2005年。"晓棠说,"按当地习俗举行的婚礼,没有通知国内,因为......"

"因为我们以为您不会同意。"陈阳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赵老师。"

07

赵秀兰沉默了很久。她看着陈阳,这个二十年前被她赶出家门的男人,现在站在非洲的土地上,成了她的女婿。

"你现在是村长?"她问。

"是的。"陈阳点头,"三年前,老村长去世前指定我接任。"

"为什么选你?你是外国人。"

"因为这些年我一直在为村子做事。"陈阳解释,"修水井、建学校、开诊所,村民们信任我。而且按照当地习俗,娶了本地女子的外国人可以成为村民,享有全部权利。"

"本地女子?"赵秀兰疑惑。

晓棠笑了:"妈,我早就入了尼日利亚国籍,在法律上我是本地人。"

这解释了为什么晓棠会注销中国国籍。她是为了在这里合法居住,也是为了让陈阳获得村民身份。

"当村长...辛苦吗?"赵秀兰问。

"还好。主要是协调各种事务,解决纠纷,组织生产。"陈阳说,"这里的人很朴实,大多数事情容易解决。"

"你懂他们的语言?"

"学了几年,基本没问题。"陈阳指了指书架上的几本厚书,"语言关是必须过的。"

赵秀兰注意到书架上不只有语言书,还有农业、水利、医学等各种专业书籍,有英文的,也有中文的。

"这些书......"

"我们一直在学习。"晓棠说,"要在这里生活和工作,必须不断学习。陈阳除了管理村务,还要懂一些医学知识帮我;我除了看病,也要学习当地文化,更好地融入这里。"

陈阳走到书架前,取下一本相册递给赵秀兰:"这里面是我们这些年的照片,您可以看看我们的生活。"

相册很厚,从他们刚到非洲时开始。最早的照片里,两人都很年轻,晓棠还是那个刚毕业的医学生,陈阳也还是那个戴眼镜的书生。

照片记录了他们在这里的成长:建诊所、打水井、和村民一起劳动、参加当地节庆活动。后面的照片里,他们都变得成熟了,皮肤被晒黑了,但笑容越来越自然和从容。

"这个水井就是你父亲设计的?"赵秀兰指着一张照片问。

"是的。"陈阳说,"原来的设计有些问题,我请了工程师朋友帮忙改进,用了三年才完工。"

照片里的水井很漂亮,周围砌着石头,还建了个小亭子遮阳。许多村民围在水井边,都在笑。

"村民们很高兴。"赵秀兰说。

"是的,有了这口井,他们不用走几公里去河边取水了。"陈阳说,"而且井水很干净,孩子们生病的情况少了很多。"

当天晚上,三人坐在院子里聊天。木棉花的香味在夜风中飘散,远处传来村民们的歌声。

"陈阳,我欠你一个道歉。"赵秀兰突然说。

"赵老师,您不用......"

"不,我必须说。"赵秀兰打断他,"当年我看不起你,觉得你配不上晓棠。现在我知道错了。"

陈阳摇摇头:"您没有错,当年的我确实配不上晓棠。是这些年的经历改变了我,让我成长了。"

"你在这里过得开心吗?"赵秀兰问。

"很开心。"陈阳看了看晓棠,"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能做有意义的事情,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

"你不想回国吗?"

"想过,但是这里更需要我们。"陈阳说,"这个村子三千多人,我们走了,很多问题就没人解决了。"

"而且我们在这里已经扎根了。"晓棠补充,"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赵秀兰看着他们,想起刚才在村子里走过时看到的情景。村民们对他们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眼神不会骗人。

"你们有孩子吗?"她问。

晓棠和陈阳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尴尬。

"这个......"晓棠欲言又止。

"有什么不能说的?"赵秀兰敏感地察觉到异常。

"妈,不是不能说,是......"晓棠深吸一口气,"是孩子们不在这里。"

"孩子们?复数?"

"我们有三个孩子。"陈阳说,"老大今年十五岁,在拉各斯上学;老二十二岁,在阿布贾读小学;老三才八岁,暂时寄养在我朋友家。"

"为什么不在身边?"赵秀兰不解。

"因为这里的教育条件有限。"晓棠解释,"我们希望孩子们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所以送到大城市去了。平时我们会视频通话,假期他们会回来。"

"你们不舍得吗?"

"当然舍得。"晓棠眼中有泪光,"但是为了孩子的未来,这是必要的牺牲。"

赵秀兰想起自己当年为了工作,也经常把晓棠寄养在外婆家。现在她理解了女儿的选择。

"他们...会说中文吗?"

"会一些。"陈阳笑了,"老大的中文最好,经常在视频里给您表演背唐诗。"

"我想见见他们。"

"这个假期他们就会回来。"晓棠说,"到时候您可以见到外孙和外孙女了。"

08

陈阳带着赵秀兰参观了村子里的水井。那口井建在村子中央,周围铺着石头,井口很宽,有护栏保护。井边建了个小亭子,里面放着几张木椅。

"这里平时是村民们聚会的地方。"陈阳介绍,"孩子们放学后也喜欢在这里玩。"

井水很清澈,能看到井底的石头。陈阳用辘轳打了一桶水上来,水很甜,没有任何异味。

"你父亲当年为什么选择这里?"赵秀兰问。

"他做过地质勘探,这里的地下水最丰富,而且水质最好。"陈阳指着远处的山坡,"那边有个地下河,水源很稳定。"

这时候,几个村民走过来,其中有个老人赵秀兰昨天见过,是村里的长者。老人看到陈阳,用当地语言说了很多话,语气很激动。

"他说什么?"赵秀兰问。

"他在感谢我们。"陈阳翻译,"他说自从有了这口井,村里再也没有人因为喝脏水生病了。孩子们的死亡率也降低了很多。"

老人拉着赵秀兰的手,说了一通话,眼中有泪水。

"他说什么?"

"他说您养了个好女儿,晓棠救了很多人的命。他代表全村人感谢您。"

赵秀兰的眼眶也湿润了。她想起女儿当年学医时的理想,要做一个救死扶伤的好医生。现在看来,她的理想实现了,而且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

从水井回来的路上,他们路过村里的小学。正值下课时间,孩子们在操场上玩耍。看到陈阳,孩子们都跑过来围住他,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其中几个孩子看到赵秀兰,害羞地躲在陈阳身后。

"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说您长得像晓棠,问您是不是中国来的奶奶。"陈阳笑着摸摸一个小男孩的头,"这些孩子很好奇中国,经常问我们关于中国的事情。"

一个扎辫子的小女孩壮着胆子走到赵秀兰面前,用生硬的中文说:"奶奶好!"

"你们教他们中文?"

"教一些简单的。"陈阳说,"我们觉得多掌握一门语言总是好的。"

小女孩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练习册,上面写着中文字。字写得很工整,虽然有些笔画不对,但能看出很用心。

"她写的什么?"

陈阳看了看:"'我爱我的村庄,我爱我的老师'。"

09

回到诊所,已经有不少病人在等候了。晓棠换上白大褂,开始接诊。赵秀兰坐在一边观察,发现女儿工作时非常专业和耐心。

每个病人她都仔细检查,详细询问病情。对于不识字的村民,她会画图解释病情;对于害怕打针的孩子,她会先哄一会儿;对于买不起药的贫困家庭,她会给一些免费的药品。

有个年轻的母亲抱着哭闹的婴儿来看病。婴儿发高烧,一直哭个不停。晓棠检查后,判断是感冒引起的发烧,给开了退烧药和消炎药。

但是那个母亲掏遍了口袋,只有几个硬币,不够买药的钱。她哭着用当地语言说着什么,很着急。

晓棠安慰了她几句,然后从药柜里取出药品递给她,摆手表示不要钱。

"你经常这样吗?"等病人走后,赵秀兰问。

"有时候会。"晓棠收拾着药品,"这里很多人很穷,生病了没钱买药。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那你们的收入怎么办?"

"还好,有钱的病人会多付一些。"晓棠说,"而且陈阳当村长也有一些补贴,够我们生活了。"

下午来了个急诊,是个老人突然昏倒了。家人用担架抬着他赶来,情况看起来很危险。

晓棠立刻开始抢救,测血压、听心跳、检查瞳孔。然后开始输液,并准备急救药品。整个过程她都很冷静,动作熟练而准确。

陈阳也过来帮忙,递药品、扶病人、安慰家属。两人配合得很默契,像是合作了很多年的搭档。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抢救,老人终于清醒过来。家属们跪在地上感谢晓棠,场面很感人。

"他们没有医疗保险吗?"赵秀兰问。

"这里哪有什么医疗保险。"晓棠摘下听诊器,"能有个村医就不错了。以前最近的医院要到镇上,很多人生病了只能等死。"

"所以你们的诊所很重要。"

"是的,我们负责方圆几十公里的医疗服务。"晓棠说,"有时候半夜也会有急诊,我们都习惯了。"

晚饭后,陈阳拿出手机,给赵秀兰看孩子们的照片和视频。

老大叫陈明轩,今年十五岁,长得很像陈阳,戴着眼镜,很斯文。视频里他用流利的中文背诵《静夜思》,发音很标准。

"他很聪明,成绩在学校里总是第一名。"陈阳自豪地说,"老师说他有希望考上好大学。"

老二是个女孩,叫陈晓雨,十二岁,长得更像晓棠,很活泼。视频里她在唱中文歌,《茉莉花》,声音很甜美。

"她喜欢音乐,学了钢琴和唱歌。"晓棠说,"她说将来要当歌唱家。"

老三叫陈小阳,才八岁,是个混血男孩,皮肤比哥哥姐姐黑一些,但眼睛很大很亮。视频里他在踢足球,动作很灵活。

"他最调皮,也最粘我们。"陈阳笑着说,"每次视频通话都会哭,说想爸爸妈妈。"

看着这些照片和视频,赵秀兰的心情很复杂。这些孩子都是她的外孙,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有着中国人的面孔,说着中国话,但生活在非洲。

"他们知道我的存在吗?"她问。

"当然知道。"晓棠说,"我们经常给他们讲中国外婆的故事,说您是个很棒的老师。"

"他们会来看我吗?"

"这个假期他们就回来。"陈阳说,"到时候您可以和他们一起度过一段时间。"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他们也去中国看看。"赵秀兰说,"让他们了解自己的根。"

"我们也有这个打算。"晓棠说,"等老大高中毕业,我们想送他去中国上大学。"

"那太好了。"赵秀兰很高兴,"到时候他可以住我家,我来照顾他。"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做外婆的喜悦。虽然这些孩子生活在遥远的非洲,但血缘的纽带是永远不会断的。

10

第三天,村里有对年轻人举行婚礼,陈阳和晓棠作为村长夫妇要参加。他们邀请赵秀兰一起去,体验一下当地的婚礼习俗。

婚礼在村子的广场上举行,现场很热闹。新郎新娘都穿着华丽的传统服装,颜色鲜艳,刺绣精美。村民们穿着节日盛装,敲着鼓,唱着歌。

"他们的婚礼很有趣。"晓棠给赵秀兰介绍,"会持续三天,今天是正式仪式。"

仪式由村里的长者主持,用当地语言进行。虽然听不懂,但能感受到庄重和喜庆的气氛。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时,所有人都鼓掌祝贺。

陈阳作为村长,要在仪式上讲话。他用流利的当地语言说了一段祝词,村民们都很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他说什么?"赵秀兰问。

"他在祝福这对新人,希望他们相亲相爱,生活幸福。"晓棠翻译,"还说了一些关于婚姻和家庭的话。"

仪式结束后是庆祝活动。村民们围成圈跳舞,音乐很有节奏感。有人邀请赵秀兰参加,她起初有些害怕,但在晓棠的鼓励下,也加入了舞蹈的队伍。

"我不会跳啊。"她有些紧张。

"没关系,跟着节拍动就行。"晓棠拉着她的手,"这里的人很包容,不要求完美。"

跳了一会儿,赵秀兰觉得很有趣。虽然动作不标准,但村民们都很友善,不停地鼓掌鼓励。她感受到了这个村庄的温暖和包容。

晚上的庆祝更加热烈。村民们点起篝火,围坐在火堆边唱歌聊天。有人拿出传统乐器演奏,音乐悠扬动听。

陈阳和晓棠坐在长者席上,作为贵宾受到特别招待。村民们不断向他们敬酒,表达感谢和尊敬。

"他们很爱戴你们。"赵秀兰观察着周围的人群。

"我们也爱这里的人。"晓棠说,"他们朴实善良,把我们当作家人。"

"你们融入得很好。"

"刚开始也有困难。"陈阳说,"语言不通,习俗不同,有过很多误解。但慢慢地,彼此了解了,就没问题了。"

在非洲的一周很快过去了。赵秀兰要回国了,心情很复杂。她原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受苦受累的女儿,结果发现女儿生活得很充实很幸福。

收拾行李时,晓棠给她装了很多当地特产:木雕、织品、调料、茶叶等等。

"这些太多了,我拿不了。"赵秀兰说。

"没关系,我让卡利姆开车送您到机场。"晓棠说,"这些都是村民们给您的礼物,一定要带回去。"

其中有个木雕特别精美,是个戴眼镜的书生形象。

"这个是谁雕的?"

"陈阳雕的。"晓棠说,"他说这是给您的纪念品,代表他年轻时的模样。"

赵秀兰仔细看着木雕,确实很像年轻时的陈阳。雕工很细致,连眼镜的细节都刻得很清楚。

"他手艺很好。"她说。

"是的,村里的家具大多是他做的。"晓棠自豪地说,"他很有艺术天赋。"

去机场的路上,赵秀兰看着窗外的非洲风景,心里有很多感慨。这片土地曾经在她心里代表着贫穷和落后,但现在她看到了它的美丽和生机。

"妈,您对我们的生活还满意吗?"晓棠问。

"满意,非常满意。"赵秀兰说,"你们做了正确的选择。"

"您不怪我当年没有征求您的同意就嫁给陈阳了?"

"不怪。"赵秀兰握住女儿的手,"是我当年太狭隘了。现在我知道,真正的幸福不在于住在哪里,而在于和谁在一起。"

到了机场,陈阳也来送行。他给赵秀兰深深鞠了一躬,说:"赵老师,谢谢您的理解和支持。我会照顾好晓棠的。"

"我相信你。"赵秀兰说,"也谢谢你照顾我女儿这么多年。"

11

回到中国后,赵秀兰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她开始学习尼日利亚的历史和文化,想更好地了解女儿生活的环境。

她还开始学习英语,想和外孙们更好地交流。社区里开设了老年英语班,她是最认真的学员。

"您为什么突然要学英语?"邻居们问。

"我有三个外孙在国外,要和他们视频通话。"她自豪地说。

她把在非洲拍的照片洗出来,做成相册,经常翻看。照片里的晓棠和陈阳都笑得很开心,看起来真的很幸福。

广场舞队的张姐看到照片,很惊讶:"这个男的看起来不像黑人啊。"

"他是中国人。"赵秀兰说。

"中国人?那你女儿没嫁给黑人?"

"没有,她嫁给了一个很好的中国男人。"赵秀兰笑着说,"他们在非洲做公益事业,帮助当地人。"

除夕夜,赵秀兰收到了来自非洲的视频通话。画面里是晓棠、陈阳和三个孩子,他们围坐在水井旁,贴着春联,正准备放鞭炮。

"外婆过年好!"三个孩子用中文向她拜年。

"外婆,您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们?"老三陈小阳问。

"明年,外婆明年一定再去。"赵秀兰笑着说,"到时候外婆给你们带很多中国的礼物。"

"我们也想去中国看看。"老大陈明轩说,"想看看外婆住的地方,想尝尝中国菜。"

"好,等你们放假就来。"赵秀兰说,"外婆带你们去天安门,去长城,去很多地方。"

视频里,一家人都笑得很开心。赵秀兰发现,他们每个人的无名指上都戴着款式相似的银戒,在非洲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那一刻,她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家的温暖。不管相隔多远,不管在哪个大陆,血缘的纽带永远不会断,爱的力量永远不会消失。

二十年的误解终于解开了,一个完整的家庭终于团圆了。虽然这个团圆跨越了万里之遥,虽然这个家庭分布在两个大洲,但爱让一切都变得完美。

赵秀兰看着手机屏幕上家人们的笑脸,心里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幸福不是按照别人的标准生活,而是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并且勇敢地走下去。

她的女儿找到了,她的女婿也找到了,她的外孙们也找到了。这个跨越撒哈拉的重逢,不仅是空间上的重逢,更是心灵上的重逢。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一个孤独的退休老师,而是一个拥有五口大家庭的外婆。虽然这个家庭有点特别,但正是这种特别,让它显得更加珍贵和美好。

春天的时候,赵秀兰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是新鲜的木棉花,还有一封信:

"妈,这是今年第一批木棉花,我们晒干了寄给您。泡茶喝很香,对身体也好。孩子们说想您了,暑假一定回国看您。陈阳正在申请签证,他也想再次踏上中国的土地,这次不是逃避,而是回家。

爱您的晓棠"

赵秀兰把木棉花放进茶罐里,香味立刻飘散开来。那是来自非洲的味道,也是家的味道。

来源:一才的篮球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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