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清代,在清平县城西,有棵百年老槐树,树下那口荒废了三十年的枯井,突然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一:腐尸惊现
清代,在清平县城西,有棵百年老槐树,树下那口荒废了三十年的枯井,突然泛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七月初八卯时,一位赶着驴车去集市的老汉,被井口盘旋的大群绿头苍蝇吸引,心中顿生疑惑,便忍不住探头往井里看去。
这一看,吓得他一屁股瘫坐在地,只见井底蜷缩着一具腐尸,皮肉与身上褐色的官服都黏成了一团,已面目全非,而且散发着阵阵恶臭。
新任县令苏然听闻消息赶来,小心翼翼地踩着井沿上的青苔,俯身仔细查看。并让衙役把尸体从井中打捞上来。
县令发现腐尸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翡翠扳指,质地温润,一看就价值不菲;右手则紧紧攥着半块已经发霉的绿豆糕。
苏然心中思忖,低声道:“死者生前想必非富即贵。”接着,他示意一旁的仵作翻开尸体的衣襟,这一翻,却瞧见后颈处有三道深可见深骨的抓痕。
苏然皱起眉头,喃喃自语:“这抓痕,可不像是坠井时磕碰造成的。”
这时,一名衙役举着火把照亮井壁,忽然,有一道银光闪过。
苏然眼尖,赶忙用镊子夹起井壁缝隙里的一方绸帕。绸帕上绣着合欢花纹,只是花纹已被黑红的污渍浸染,帕角那个“王”字,绣得极为精巧。
苏然捻着帕子,沉吟片刻,说道:“此帕用的是苏州双面绣法,整个清平县,能用得起这种绸缎的……”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更夫敲响巳时的梆子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二:寡妇惊魂
在城南青石巷第三户人家,门环被轻轻扣响。屋内,王氏正对着镜子,精心梳着堕马髻。
铜镜里突然映出衙役穿的皂靴,她心中一惊,手中的犀角梳“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王氏被拘捕到公堂,当她看到衙役展开的那方绸帕时候,王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身子一晃,踉跄着扶住案几,腕上的绞丝银镯相互碰撞,竟然发出细碎的声响。
“民妇上月十五确实在房中……”她话还没说完,苏县令突然发问:“夫人发间那股茉莉香油的香味,可是从城东赵记香铺买的?”
王氏下意识地伸手摸向鬓角,就在这时,袖中的一个药瓶滑落出来,眼尖的捕快眼疾手快,一下子截住。
苏然拿起瓷瓶,看到上面“安神散”三个字,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知道,这味药可是要用三钱砒霜作为药引的。
三:屠户疑云
此时,李二牛的猪肉铺子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有人说他与王寡妇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衙役走进铺子时,正瞧见他高高举起砍刀,用力剁着排骨。
刀刃卡在猪脊椎的瞬间,他听到王氏涉案的消息,一时间竟生生掰断了半截骨茬。“
那个可恶的寡妇,还欠老子十八两银钱呢!”他一边抹着溅到络腮胡上的血沫,腰间的牛皮围裙已经渗出暗红的血迹。
一边还不由地大声叫嚷,“但老子可犯不着为了这点银子为她去杀人!”这时,县令和衙役已经赶了过来。
苏县令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案板下,隐约看到一角靛蓝布。捕快心领神会,立刻上前拽出一件沾着草屑的短袿。
李二牛脸色骤变,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是那日我去追债时,被她撕破的!”
就在这时,仵作突然凑到县令耳边,低声禀报:“死者胃中残存的砒霜,与王氏药瓶里的……”
四:富商现形
赵府后花园的锦鲤池在月色下泛着粼粼波光。赵富贵趁着夜色,正将一包银锭缓缓沉入池底。
突然,假山后传来一声轻笑,他心中一惊,转头看去。
只见苏县令捻着一片枯叶,从阴影中缓缓转出,悠悠说道:“赵员外好雅兴啊,只是这池中锦鲤若是吞了白银,怕是要肚胀而死咯。”
捕快呈上一本账本,赵富贵一看,额角瞬间渗出豆大的汗珠。账本中夹着一张赌坊当票,上面写着“翡翠扳指一只”。
苏县令翻开仵作记录的尸格,盯着赵富贵好长时间才缓缓问道:“本官倒是好奇,员外当铺里的那只扳指,怎么会戴在枯井腐尸的手上呢?”
五:真相大白
刑房里,烙铁被烧得通红,散发着灼人的热气。赌坊老板终于承受不住压力,哆哆嗦嗦地吐露了实情。
原来,那天夜里,赵富贵喝得酩酊大醉,稀里糊涂地闯入王氏家中,却撞见王氏正与一男的私会!
他又惊又怒,那王寡妇曾经发誓只爱他一人的,顺手抄起一旁的紫檀木匣,狠狠砸向那男人的后脑中,接着,又将掺了砒霜的绿豆糕塞进那男子口中。
“那方绸帕,是赵老爷从王氏的妆奁里偷来的。”
赌坊老板颤抖着举起三根手指,声音发颤地说,“他说要让屠户当替死鬼,事成之后,给我两间铺子……”
公堂上,苏县令拿起翡翠扳指,缓缓按进赵富贵的拇指,冷冷说道:“你其实有两只翡翠扳指,之前你曾经丢失在王氏家中一只,你却浑然不知!
后来,你觉得一只扳指不吉利,所以就把另一你把扳指典当到赌坊,却没有想到王氏趁你不备,将你丢在她家那个扳指故意戴在死者指上。而男子临死前抓下了你指上的皮肉。”
阳光下,扳指内侧凝结的暗红血块,与赵富贵指甲缝里的皮屑渐渐重合,证据确凿,不容抵赖。
次日凌晨,牢衙发现王氏用自已的簪子捅入正喉中,而死去的面容却很安祥!
番外篇:玉簪鸣冤
秋雨绵绵的午后,苏县令正在后衙专心整理卷宗,忽然,堂前的鸣冤鼓被擂得震天响,震得檐角的铜铃都乱颤起来。
苏县令心中诧异,赶忙出去查看。来者竟是王氏的贴身丫鬟翠缕,她浑身湿透,正攥着半截断裂的玉簪,跪在雨中,簪头镶嵌的珍珠已经发黑。
“求大人重审我家夫人的冤案啊!”翠缕声泪俱下,说,她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一层一层小心翼翼地揭开。
里面竟是一块沾着褐色污渍的桂花糕,“那日赵富贵闯进来的时候,夫人偷偷藏了这块糕点……”
残糕秘辛
苏然接过桂花糕,捏在手中对着光仔细查看,发现糕体夹层里凝着暗红色的结晶。
仵作验看之后,大惊失色:“这是西域曼陀罗花粉混着鹤顶红啊!”翠缕哭着讲述那夜的情形:赵富贵强行灌王氏喝合卺酒,一男的突然破窗而入,夺下酒杯,却在随后的厮打中,被塞了毒糕。
“怪不得死者右手紧紧攥着绿豆糕。”苏然一边说着,一边用银针挑开珍珠簪头的暗格,里面滚出三粒朱红药丸,“原来王夫人一直将解药藏在簪中。”
翠缕听了,不住地叩首,泣不成声:“夫人是怕牵连那男子的名声,男人其实是夫人远房娘家舅,所以宁可自己担着骂名啊……”
血衣真相
城南乱葬岗,有一棵歪脖子柳树。苏县令站在树下,盯着新坟前烧剩的纸钱灰,面色凝重。李二牛闷头不语,拿着锄头刨开土堆,露出一个用青布包裹着的婴孩骸骨。“
去年腊月,王寡妇难产,稳婆说孩子浑身发紫……”李二牛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小衣服上的鼠尾草刺绣,声音低沉地说,“这花样还是我娘教的,说是能驱邪。”
捕快从骸骨的襁褓中抖落出一块玉佩,上面赫然刻着“赵”字徽记。
苏县令想起在赵富贵书房暗格里看到的那叠避子汤药方,心中一动,终于将所有的线索拼凑完整——原来赵家不容血脉外流,那夜赵富贵又是去处理私生子的。王寡妇可能又怀孕了!
檀香余韵
赵府被抄家的那天,衙役们从地窖里搬出十八口樟木箱。在最底下的一个匣子里,躺着一本泛黄的账册,记录着赵富贵二十年来贿赂官员的明细。
苏县令翻到末页时,一片干枯的合欢花飘落下来,花萼处用蝇头小楷写着:“城南井,子时三刻。”
雨夜,枯井旁。苏县亲自系上绳索,缓缓下到井中。火把照亮井壁,一处新鲜的凿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用匕首挑开松动的砖石,竟露出半幅《清明上河图》。
画卷角落题着先帝的私印,正是三年前皇宫失窃的贡品——原来那具腐尸,竟是逃亡的御前带刀侍卫。
这就解开王氏宁生都不愿意去报案,但又鬼使神差地把扳指戴到死者手上!
本故事纯属虚构!
来源:慕容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