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成魔尊,第一件事就是灭我满门,我:给个面子,少杀几个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27 16:00 1

摘要:鲜血漫过门槛,同门的惨叫声撕心裂肺,我拼尽全力,也再护不住身后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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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带大的好徒弟,竟成了人人闻风丧胆的魔尊。

他踏回人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林家满门杀了个干净。

鲜血漫过门槛,同门的惨叫声撕心裂肺,我拼尽全力,也再护不住身后任何人。

只能捂着胸口干咳一声。

「咳…… 好歹师徒一场,给师父个薄面,别杀那么多……」

他忽然笑了,笑声很轻,里子全是嘲讽。

「师父向来爱装着普渡众生的模样……」

「那您让我亲一下,我就少杀一个,这笔买卖怎么样?」

…… 糟了。

他这是冲我来的。

1

陈星杀又在山脚下被人欺负了。

我心里满是怜惜,拍着胸脯说要帮他讨回公道。

撸起袖子就往山下跑,找那个动手的修士理论。

结果反被人家揍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回来了。

我捂着腰上的伤去找陈星杀,耳边还回荡着师妹尖酸的嘲讽。

「林婉生,你真是个窝囊废,自己没本事就算了,教出来的徒弟也是个软柿子。」

「真搞不懂师父为啥还留着你们,简直是给咱们门派丢脸。」

微弱的烛火晃着,映出对面少年模糊的轮廓。

他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却依旧小心翼翼地给我敷药。

我咽了咽口水,把那句「陈星杀你长得这么俊,以后要是师父被赶出门派,你能不能靠脸吃饭养我?」咽了回去。

转而盯着他在光影里格外好看的脸,开口问道:

「小陈啊,师父这么没用,你会不会觉得丢人?」

他抬起头,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我,认真地说:

「不会。」

「师父是救过我性命的人,特别厉害。」

「在我心里,师父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

2

青崖派是如今修真界最火的门派,每年都有无数武者挤破头想进来。

可我,却是门派里最垫底的师父。

日子过得潦倒极了,成千上万的武者里,愣是没一个愿意拜我为师。

就连我师父,青崖派的大掌门,都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今年再招不到徒弟,就别在青崖山上混吃等死了。」

那几天我急得团团转,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直到下山时在小路上撞见被野兽围攻的陈星杀。

我三两下打跑了野兽救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当我徒弟。

那个七八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少年,轻轻点了点头。

我总算不用再担心被赶走了。

可把他带回门派测了灵根后,我才知道情况有多糟。

他资质差得离谱,身上还裹着重重阴气。

用我师兄的话说:「这小子,去当魔物倒更合适些。」

即便如此,我还是收下了他。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个唯一的徒弟,我才保住了在青崖山的位置。

3

我本以为,我和这个没什么天赋的徒弟,能就这么在山上安稳混下去。

直到有一天,师父突然叫我去主堂:

「小林,你手下是不是有个叫陈星杀的弟子?」

从师父嘴里听到陈星杀的名字,我还挺意外的。

毕竟陈星杀平时除了被宗门里其他弟子欺负,几乎没什么存在感,比我还像个透明人。

「小林,你也知道,咱们宗门位置特殊,紧挨着深魔渊,是守护人间、抵御魔界的第一道防线。」

「师父,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咱们宗门能在修真界扬名,就是因为当年师父和开宗立派的先辈们,跟深魔渊里那只远古魔兽打了十天十夜,最后砍下了魔兽的脑袋,没让它出来祸害人间……」

我抢着把话说完,可师父听完我的话,脸色却明显变了。

我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师父,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咳,咳…… 其实不是那样的。」

「那只魔兽根本没被杀掉,它…… 是被封印起来了。」

「而且每十年,都得给它献祭一个阴气极重的人,才能稳住封印,不让它冲破束缚。」

「你那个徒弟浑身阴气绕体,是这次献祭的最佳人选。」

师父说到这儿,我心里的震惊简直无法形容。

从小到大,我们接受的教育都是先辈们浴血奋战,斩杀了魔兽。

怎么…… 事实竟然是魔兽没被消灭?

还要…… 用活人去献祭?

这跟主动把人送到凶兽嘴边有什么区别?

「通往深魔渊的通道设了结界,为的是防止普通人误闯,只有心甘情愿的人,才能走进去。」

「你那徒弟心里只认你一个,所以小林,得麻烦你把他骗进去。」

「小林,你也别太惊讶。」

「把徒弟送进魔兽嘴里这种事,你师兄师姐们都干过。」

我站在原地,浑身都因为今天听到的这些事而发抖。

什么意思?为了安抚一只魔兽,每年都要牺牲一条无辜的性命,师兄师姐们竟然还真的照做了?这也太荒谬了!

「师父,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听过。」

「陈星杀是我的徒弟,我绝不会把他交给您。」

「您还是找别人吧,我……」

话还没说完,我转身想走,下一秒,后背就传来一阵剧痛。

疼得我差点当场跪下,是师妹用双节棍打的,紧接着,棍棒又重重敲在我头上。

我一口鲜血咳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地面。

意识渐渐模糊,我听见师父慢悠悠的声音传来:

「小林,你知道师父为什么最后一个告诉你这件事吗?」

「因为我这几个徒弟里,就你心思最单纯,最干净。」

「可干净,就一定是好事吗?」

「你不愿意,我们有的是办法让陈星杀心甘情愿地走进深魔渊。」

「你啊,其实一点都不重要,知道吗……」

4

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飘进了枯黄的秋叶。

我竟然昏睡了三四个月,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用了什么法子,让我睡了这么久。

醒来后师妹就告诉我,陈星杀已经被丢进了深魔渊。

师姐用了化形术,变成我的样子,没费吹灰之力就让他走了进去。

从头到尾,他都没说一句不愿意的话。

还真像师父说的那样,他们想让陈星杀做什么,根本用不着我。

我点了点头,咳嗽了两声,拿起放在床头的剑。

师妹皱着眉问我要干什么,话还没说完,剑尖已经贴在了她的喉咙上。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养育我长大的门派为敌,可那天,我还是在宗门里闹了三天三夜。

我的灵力本就不强,招式也总是练得半生不熟。

我很弱,一直被同宗门的人嘲笑。

可就是这样的我,却把那群坐在强者位置上的人,搅得鸡犬不宁,头疼不已。

「林婉生你疯了吗?!」

「为了一个小屁孩,值得你这么拼命吗?」

师姐捂着被我砍伤的手臂,对着我大喊。

可他对我来说,就是很重要啊。

陈星杀对我来说,真的特别重要。

虽然他不爱说话,总是安安静静的,练起招式来也笨手笨脚,没什么天赋。

但在青崖山的这二十年里,我清楚地知道,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人了。

他在山下被人打,是因为那些人说了我的坏话。

他总是在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搬张凳子坐在我旁边,静静地看着我。

会认认真真做好一桌子饭菜,等着我回家。

我一夸他,他耳朵就会红,要是有尾巴,我想他的尾巴肯定会高兴得摇起来。

这些我都知道。

所以我不敢想,那天,他跟着被师姐化形成的我,

被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骗进了那永无天日的地狱,遭受那样残忍的对待,他心里该有多难受,多痛苦,多恨啊。

事情最后以我被废了三成经脉,扔出山门告终。

师弟骂我是条疯狗,见人就咬。

师父看着被丢在雨地里、眼神空洞的我,轻轻叹了口气:

「你以后,不用再回来了。」

后来,我在深魔渊旁边盖了间小木屋,带上仅剩的一点东西,开垦了一片菜园。

深魔渊周围十几里都有魔物出没,一般没人会来这里。

我就一个人过着种菜、打魔物的日子。

其实我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把家建在深魔渊附近。

或许,是还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陈星杀能从深魔渊里爬出来?

那样的话,他爬出来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我了。

可想想,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怎么可能从魔物遍地的深渊里活下来,还爬出来呢?

要是他真能爬出来,恐怕天上都会下起倒着的雨吧。

5

天上,还真下起了倒雨。

那天原本是晴空万里,我晒在院子里的稻谷还好好的,忽然就乌云密布。

天气变得太快,我来不及收稻谷,只能拿着铲子慌忙地往一起拢,直到发现雨不是从天上往下落,而是从地上往上升。

这是天有异象啊。

还是这么诡异反常的异象,通常来说,这意味着不幸和灾难很快就要来了。

我,作为离魔界边缘最近的人,正拿着铁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奇怪的雨。

直到我看见有些东西从那血红的深渊里,慢慢升了起来。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巨大的、浑身通红、背后长着六只翅膀的凶兽。

我抬头往上看,那凶兽突然发出一声震得大地都在抖的吼叫。

紧接着,更多的魔物从深渊里爬了出来。

我继续抬头看,因为我看到了骑在那凶兽背上的身影。

是陈星杀,那个几十年前被送进深渊,本应该被撕成碎片的徒弟。

此刻他坐在凶兽背上,周身环绕着血色雾气。

我没感觉到任何灵力的波动,也就是说,至少现在,他已经不再靠灵力获取力量了。

可当时我太激动了,根本没心思细想这些。

这不是我的徒弟吗?我扔了铁锹,朝他挥手,想让他注意到我。

他真的看到我了,低下头看着我,跟几十年前一样,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我心里琢磨着,这小子装什么酷,这么多年没见,不该直接下来跟你师父抱一下吗?

他还真的下来了,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

我有点激动,脑子里想着该怎么跟他说这十几年来发生的事。

然后,他的手臂就那样穿过了我的腹部。

剧痛瞬间席卷全身,我低下头,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我的经脉已经被废了三成,身体素质也就比普通人好一点,这会儿视线都开始模糊了。

我看到他骑的那只凶兽,突然变成了一个红头发、红眼睛、穿着暴露的女人。

…… 这倒是魔族特有的穿衣风格。

女人像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嬉笑着问:「阿星,这是谁啊?」

我因为失血太多腿软,顺势倒在了他怀里。

他伸出手,随意地摸了摸我的头发。

6

「我师父。」

「你师父?那个把你扔下来的?刚见面时,你几乎每天都在念叨她。」

「阿星,好血腥哦,一见面就这样对待人家。」

男人没有理会魔女的矫揉造作,他抬起手,捏住我的下巴,血不断地流到他的手腕上。

他垂下眼睛,轻轻地问我:

「师父,当初引诱我掉进这无底的深渊时,你想过会有今天吗?」

我不知道自己在地上昏迷了多久。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穿过我腹部的手腕,还有陈星杀那血红的眼睛。

这小子……堕入魔道了吗?

再次醒来时,我看到的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窗户。

太熟悉了,熟悉到我意识到这不是我在深魔渊旁开垦的家,而是……青崖山的。

我又回到了门派,小师妹就坐在我旁边,擦拭着她的剑。

「陈星杀他……咳。」

我突然坐起来想说些什么,结果吐出了一口血。

「师姐,你好好躺着吧。」

师妹依旧有条不紊地擦拭着她的剑穗,但剑刃的轻微震动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我在深魔渊旁找到的你。」

「是陈星杀干的,对吧。他的魔力太强了,导致被他弄伤的伤口根本无法愈合。」

「二师姐帮你看过,只能勉强用上好的草药先压一压。」

「千百年来一直封闭的深魔渊敞开了,无数魔物从地底席卷而来,全数弟子已经参与了战斗,目前……死伤四成。」

「师姐,你知道为什么师父一直以来,都对深魔渊的事闭口不谈吗?」

她突然抬头看向我,远方的红光伴随着呼啸的山林涌入窗户。

「因为我们没有办法战胜从深魔渊之中出来的东西!没有办法!」

「如果有办法,谁愿意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弟子扔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血渊之中?!」

「你眼里只有你那宝贵的徒弟的性命……」

「而师父身后是千千万万人界的生灵。」

我抬头看着窗外,血雾已经弥漫开来,千里之外传来空灵的急响,是魔物再次袭来的征兆。

我低头,握紧了手中的床单,突然苦笑了下。

「师妹,你能这么快把我捡回来,是因为其实你会时不时地来看我吧。」

「谢谢。」

被我说中的人身体僵硬了一下,低咳了一声想说些什么时,笛声的警报传来。

「兽潮攻上来了!!是陈星杀……啊!!!!」

随即,一柄剑被扔进了我的怀里。

师妹起身,刀剑出鞘,她透过雪亮的刀刃,深深地望着我。

「师姐,我必须得提醒你。」

「不论在深魔渊中经历过什么,陈星杀已经堕入魔道了,如果没看错,他应该是这次魔潮的首领。」

「堕入魔道的人,以杀戮为食,已经抛弃了做人的良知。是人界的敌人。」

「手中的剑应该挥向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

7

勉强撑着剑柄来到门外时。

我还是被山门外的景象震撼住了。

尸横遍野,空气中都能嗅到血腥味,到处都是纠缠在一起的人类和魔兽。

眼前,一只浑身是血的魔兽正吞下一名挣扎的人类。

「陈星杀,我跟你拼了!!!!」

远方传来怒吼,我看见那个曾经欺负过陈星杀,现在已经成为青崖山首席的弟子,引爆自身的灵力,冲向若无其事站在战场中央的男人。

然后,陈星杀连动都没有动,那个弟子就在他面前,生生炸成了一团血雾。

……

死亡对于修仙者来说本不过是常事,但这是一场屠杀。

我死死撑着剑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师妹刚刚跟我说的话。

是这样的。堕入魔道的人,其实已经算不上人类了。

似乎是感应到自己主人的踪迹,我腹部的伤口隐隐灼烧起来。

疼得我几乎站不住脚。

与此同时,师妹也已提剑冲向了战场中的男人。

只是须臾之后,一道兽吼响彻全场。

那只六只翅膀的凶兽又来了。

它几乎抬翅就将师妹掀翻,随后扬起兽脚。

就在师妹要变成肉饼之前,我卯足了力气朝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吼。

「陈星杀,你给我住手!!!」

可笑的是,虽然做了他师父这么多年,我却很少用这样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我这一吼果然有了成效,男人转向了我,「给师父个面子……」

我咳了声,开始装模作样。话还没说完,那哥们儿就挑了挑眉毛,嘴角一勾,给了我一个超级灿烂的笑容。

“师傅……?我还以为你已经挂了呢。”

紧接着,那头凶兽突然调转方向,直奔我而来。

哎呀我去,我又忘了陈星杀还以为是我把他推下悬崖的呢。

我撒腿就跑,被那凶兽追得团团转,

“师傅错了,师傅错了,啊啊,别追我了,追小师妹去吧……”

“师姐,你这也太怂了吧?!”

那边的小师妹正偷偷摸摸地准备藏剑,这下彻底笑喷了。

我肚子上还有伤呢,这么一跑,伤口就跟喷泉似的往外冒血。

而且我这才意识到,我被那凶兽追着,正往陈星杀那边跑呢。

那哥们儿站在那儿,手里已经捏出了个长矛似的东西。

就那么微笑着等着我,好像随时准备再给我心脏来一下。

千钧一发之际,我本以为自己就这么含恨而终,但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

……有人挡在了我前面。

“你们师兄弟都这么互相帮助的吗?”

陈星杀冷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血矛。

那人被挑得吐了口血。

……是师姐。

“咳,陈星杀,他是你师傅。”

“这世上你最不该伤害的人,就是她。”

好久不见的师姐还是那么高冷,好像谁也不放在眼里……

前提是,忽略她那伤口上狂飙的血。

“师傅?”

“当初把我骗进深渊的时候,她怎么不说她是我师傅呢?”

“师傅啊……你知道吗?”

他突然隔着一个人,远远地朝我喊话。

8

虽然眼角带着笑意,但我却看到了他那赤红的双眼里,尚未被掩去的悲痛与委屈。

“你知道深渊里的魔兽怎么吃人的吗?”

“它们不会把你咬死,会先把你变成它们的同类。”

“变成那些魔兽的同类后,恢复能力会变得极强。”

“它们今天啃掉你的手臂,明天咀嚼你的眼球。”

“你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承受这样的痛苦,直到沦为被淹没神智的行尸走肉。”

“那些曾经被你们扔下来的人,就是这样经受不住折磨,直到彻底丧失智慧,成了它们中的一员的。”

“所以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师傅?”

听完他的话,我和师妹师姐都沉默了。

我们都不知道,进入深渊之后的遭遇,是这样的。

我握紧了手里的剑柄,沉默了好久,却还是只能说出那两个字:

“抱歉……”

如果当初我再强大一点就好了。

再强大一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是两眼一黑就这么晕倒过去,说不定就可以带你逃出去了。

但这两个字对于经历如此痛苦的陈星杀来说,太轻了。

轻到以至于,他忽地笑了下。

“抱歉?师傅,你把这个血刃吃下去,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9

我盯着那不断淌血的刃尖,忽然就有了莫名结果自己的冲动。

就在我一步步走上去的时候,身边突然想起一声暴喝。

“够了!!”

“师妹,你哑巴了?”

“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也不需要你替我去死。”

“陈星杀,这件事跟你师傅无关,当初把你骗进深渊的人,是我。”

“你师傅当时被我们敲晕了,是我化形作你师傅的模样诓骗你的。”

师姐挺了挺胸膛,恶狠狠地看着他。

“你知道的吧?就你师傅那德行,杀只鸡她都不敢。”

“她那样的人,醒来后发现你不见了,闹了三天三夜,几个同门没一个身上没挂彩的。”

“她是真在乎你啊,真打心底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啊。直到你师尊出手,废了她三成经脉,她闹不动了,站不起来了,才罢手。”

“门派她也不要了,在深渊旁建家,就等着你哪天能爬出来,跟傻子一样。”

“结果你真爬出来了,上来就给你师傅心脏掏了一下。”

“我告诉你,她身体不好,你那魔力太霸道,二师姐来了也救不了。”

“她现在也就吊着半条命,知道吗……”

师姐不说还好,说了之后我就觉得我腹部猛地剧烈一疼。

不看还好,一看,身下流的血都快汇成小河了。

吓得我立马站不住,就在要倒下的一刹那,一道身影猛然闪过。

接着,我落进了一个热得吓人的怀抱。

面前人血红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我,让人猜不透他此时在想些什么。

我好像永远都改不掉那个……一紧张就乱说话的毛病。

“没事哒,没事哒,……”

“为师只是伤口愈合不了而已……”

“为师只是刚刚跑动的时候流了太多血,不知道会不会死而已……”

“虽然很想你,但被你捅了一下为师一点都不寒心的,没有偷偷抹眼泪啦,什么没良心的小徒弟之类的,我一点都不这么想的,只是,伤口好疼啊,陈星杀……”

某个搂着我的人僵了下。

10

他好像……真慌了?

就在我一边偷偷使眼色让师妹师姐赶紧跑,一边掐大腿让自己挤出几滴眼泪的时候。

面前男人的脸庞猛地一黑。

他好像知道……我故意的了。

下一秒,炽热的指骨就贴近我的颈动脉。

横竖都是死,我干脆眼睛一闭等待死亡的降临,随即,意识便陷入昏沉。

但我好像还是没死。

模模糊糊间感觉特别渴,想睁开眼睛,可很费劲,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人声,干脆摆烂,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她的伤口就没办法愈合吗?”

偏清冷和不耐的男声,一听就是陈星杀的。

“不是,我的大少爷,你自己的魔力你不清楚吗?”

媚媚的声线,好像是那个能化作凶兽的魔女。

“你的魔力造成的伤口,只会越来越撕裂。天王老子来了都愈合不了,这便是你的强大之处。”

“治疗的能力?我们魔族不需要这种废物力量。”

半晌,是男声略带沉吟的声线。

“我在人间的时候,记得寻芳宗的宗主医术了得。”

“寻芳宗是吧?等着,三天给你打下来。”

“……”

11

女声走了一会儿,我身旁降下一道人影。

略为温热的手指拂过我的眉眼,随即轻叹一声,像捱在风中的喃喃自语。

“师父,睡十七天了都……”

“到底怎样才能让你醒过来?”

“陈星杀,你停止向人界进攻为师就能醒过来了。”

我闭着眼睛,支支吾吾地发声。

“……”

身旁沉默了一阵,我明显感到周遭杀气剧增,然后又被无可奈何地按耐下来。

“师父,你再抖机灵,我就把你师妹的腿掰碎了插你嘴里。”

“……”

我莫名觉得现在这人是真能干出这种事的。

我的身体从未有过的虚弱,连睁开眼睛都有些困难。

他抬手扶了我一把,我才勉强坐了起来。

入眼是间配置简单的木屋,并不大,却很干净。

我往窗台边望去,下一秒,便再也移不开眼睛。

那是很大一片的彼岸花丛,随着轻风摇曳,汇成一片涌动的红色长川。

花丛中点点长蝶舞动,妖冶诡邪,却又透着说不出的艳丽绝伦。

高高的红月挂在天际,昭示着我已然不在人界。

原来魔界也有这么好看的地方。

“这里叫焚花谷,我第一次安家的地方。刚来这里的时候,半人不鬼,你知道吗师父,我就一直想着你。”

“每想你一次,我就种一朵花,你看,原来已经开了这么多了。”

呼啸而过的风似乎吹动了他的话语,只是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我,还是在想怎么弄死我了。

我轻咳一声。

“陈星杀……”

他垂下赤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我。

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我还不想死,你能不能救救为师啊,为师肚子上这么大一个伤口怎么办啊,为师的大好青春……”

“为师不想死呜呜呜呜……”

“……”

12

我应该算是被囚禁在了这里。

一间简单的屋子,带着一片彼岸花海的花园。

魔物的审美并无美丑之分,他们也丝毫不在意自己所生活的地狱景色是否宜人。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道,这是整个魔界最漂亮的地方。

花园的入口处每天都有两名戴着面具的高大女人守着,她俩即看不见,也听不见。

却能够每次在我准备偷偷溜出去的时候迅速来到我的身前。

经过这么久的观察我发现。

魔族本身的价值观念和人类就并不一样。

它们并不存在所谓等级阶级或者老幼尊卑的概念,仿佛就是天生为了杀戮而存在。

它们一生在做的唯一的事情仿佛就是吞噬,无论是吞噬同类,还是吞噬异类。

只会臣服于比自己那些更凶猛的怪物,就是那两个女魔族,她们为了陈星杀,竟然愿意自毁双眼和割舌。

她们只想成为永远为他保守秘密的奴仆。

这几天,我试了各种逃跑的办法,但都没能成功。

陈星杀每天给我送来一大堆顶级仙草,但我的伤口却始终不见好转。

只能说,我这条命,就是被那些我以前连看都不配看的药材给吊着。

一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就走到了彼岸花丛的边缘。

以前,我一靠近这里,那两个戴面具的就会立刻过来。

但这次,却没有。

我想,那两个虽然是魔物,也得休息,这可能是我逃跑的好机会。

于是,我干净利落地翻了过去,果然,没有任何东西追上来。

其实,我还没去过花园以外的地方,魔界我也没真正见过全貌,但我没想到,当我跨坐在围栏上,向另一边看去。

就看到那血红色的深渊中……堆满了魔兽的尸体。

「……」

13

我沉默了一下,想回去,就看到我刚刚爬上来的地方。

穿着玄衣,内衬还沾着微妙鲜血颜色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望着我。

怪不得那两个面具没来。

「哟,徒弟,你也睡不着啊。」

「今晚的月亮真美啊,啊哈哈哈哈哈……」

我是被陈星杀抱下来的。

抱下来后他也不松手,我也不敢动,就这么被他搂着,搭在栏杆之上。

他高挺的鼻梁戳到我的颈窝,好半晌,我听见他闷闷的话。

「师父,青崖派今日覆门了。」

青崖派,我和陈星杀曾经所在的门派,也是离魔渊最近的一道关卡。

「师父师姐他们都死了吗?」

我在摇荡的彼岸花丛之中问他。

「没死,像老鼠一样逃窜了。」

「……」

那就好。

「陈星杀,你可以别再向人界进攻吗?」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魔物啊,师父,我早就不是人类了,对不对?」

像是证明什么一样,他一口咬在我的颈间,尖牙碾了碾,示威一样。

魔物本就有攻击人类的天性。

所以陈星杀从来都没有杀戮或者不杀戮的选项。

他顺应本心,其实就连思考的方式,都跟做人时不一样了。

比如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咬着咬着。

……就变成了深吻。

14

「不是,陈星杀,你……」

我抵住他毛茸茸的脑袋,

「你特喵对你师父有想法啊……?」

我连手都在抖,再怎么样,我都觉得我跟他该是师徒情分,大抵不会扯到某些莺莺燕燕的地方上来。

我敲了他脑袋一下,得到他一声若有若无的哼笑。

「师父,我明明特别讨厌人类的。」

我松了口气。

他得了空隙,抬头望着我,靡靡夜空,眼里像装了一汪皎洁的月亮。

「但你不一样。」

「我想跟你交配。」

「……」

后来陈星杀好像掌握了某种控制我的方法。

我每逃跑一次,他就把我扔到床塌上去一次。

然后我就会蔫很长一段日子,再加上渐渐适应魔界,伤口上的伤还真在无数的灵药之中慢慢有了愈合的迹象。

在那片永远盛开的彼岸花园中,时间好像是停滞的。

陈星杀也一样,他永远岁月静好,永远怀揣着一种至深的目光望着我。

好似外面如何腥风血雨,这里永远是留给我的一片空地。

我的口袋里,带了一颗曾经在人界种地时的种子。

我也把它种在那片彼岸花园中了。

那天,我依旧蹲在花圃边,看我种的那朵小花渐渐生根发芽,直到听见身旁响起一片铃铛的声响。

空灵婉转,女人站在我的身前,我仰头看她。

现在我认识她了,她的名字叫窈浊,是那只六翼魔兽的原型,似乎,也是臣服于陈星杀的部下。

15

「你好?」

我摆了摆手,跟她打招呼。

但她似乎没有友好理我的意思,而是自顾自地开口。

「陈星杀这几天越来越虚弱了。」

「喔。」

我点点头,在红霞的微光里与她对视。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陈星杀无论哪个地方受伤都能不受影响的迅速愈合,唯有一个地方不能。」

她指了指我的心脏。

「这里。」

「那么林婉生,你知道为什么你的伤口这几天慢慢愈合上了吗?」

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其实这个答案,我该想到的。

「因为陈星杀在给你的药材里掺了他的心头血,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被他伤害过的伤口逐渐愈合。」

「……」

怪不得,陈星杀这小子这几天见我时,脸都白了些。

「堕了魔的人,应该斩断情丝,毫无感情才对。」

「可陈星杀不一样,你似乎成了他燃烧的心境中,唯一的月光呢。」

她抬眼,轻轻看着一片摇曳的花海。

「就像这片为你打造的花园一样。」

16

我也拍拍身子,站了起来,撇嘴。

「可是又不是我让他喜欢我的……」

「你来,就是为了代替陈星杀向我表白的吗?」

她的嘴角抽搐了下,表情出现微妙的裂痕。

「不是,我的意思是……」

「陈星杀他是有弱点的,你还没发现吗?他的弱点就是你。」

「他舍不得动你,也舍不得死,所以在大规模清剿人间时,独独放过了你。」

「既然你是他的软肋,如果想逃出去,不用我教你了吧?」

……暗示已经足够明显,不过我还是有些好奇,她为什么提醒我这些。

女人哼笑着看我,转身,然后留下一句消散在风中的话语。

「你如果真逃走的话,陈星杀会很难过的。」

「明明对你这么好,你还是要走,他一定会觉得你不要他了吧。」

「这时候,我在他身边安慰他,他说不定就会看上我了呢?」

「你又不喜欢他,把他让给我吧。」

「……」

有的时候,我还是挺佩服魔物这种直接坦荡说出来的思考方式。

不过我确实也没得选,她笃定我会回到人界,我也没有永远待在魔界的想法。

于是在今日晚些时候,我一把咽下了窈浊送我的药。

这个药早期应该会有中毒的症状。

陈星杀闯进来时,看到的就该是我扶着门框,疯狂咳血的场景。

再然后,窈浊会说,那是因为我误食草药,而此药可解的唯一方式,只能是泡人间的一座温泉。

17

这便是为我去往人界提供契机。

只要到了人界,那毕竟不是陈星杀的地盘,我想要做什么,可就由不得他了。

可,我唯一算错了一点。

……药下肚后,我并无任何灼烧的感觉。

反而,体内深处什么地方仿若隐隐灼烧起来。

与其说是中毒,不如说是……

躁动。

这感觉可非常不好,四下空无一人的时候,我只得扶着桌子坐下来。

现在我已经百分百确定窈浊给我的不是什么毒药了,而是……

一双黑色的高筒靴出现在我的眼前。

「师父。」

来人缓缓地蹲在我的身前,赤色的眼瞳一瞬不瞬地望着我。

「原来你这么想逃离我,宁愿吃毒药也要逃离我。」

「……!!!」

窈浊是跟陈星杀这小子一伙的!!!

我以为魔物普遍脑子都不好,但忘了那个窈浊是一直混在陈星杀身边的。

我想说点什么,可刚开口发出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软绵得吓人。

陈星杀听到我的声音,眼神也暗了暗。

他拿手碰了碰我的脸,我抖了下。

「难过?」

18

五脏六腑就因为他一下的触碰而兴奋异常,我追寻那片刻的冰冷,全身都想要贴上去一样,可偏偏陈星杀轻轻巧巧地躲开了。

「啧,师父,你想干什么?」

「不是才说不喜欢我的吗?」

他故意贴近我,却不碰我,温温柔柔地朝我问话。

可呼吸全燎在我的脸上,药效滚到全身的经脉里,叫嚣着让我堕落进欲望的深渊。

「你脸红什么,喘什么?」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我咬了咬牙,问他:

「合欢宗的药?你用了多大的份量?」

他勾唇,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唔,十粒吧。」

特喵的合欢宗那玩意一粒都能让一个正常人发情三天三夜。

「十粒,你特喵的想暗杀我啊???」

对面的人笑,伸手勾了勾我的发丝,

「谁让师父不听话,总想着逃跑,我听人界的话本子说,有小孩了就不想着逃了。」

「师父喜欢小孩子吗?」

「先别说小孩,你确定我俩没有生殖隔离吗?」

他沉默了下,然后笑了。

「嗯,可以研究下。」

「……」

生理上的躁动几乎让他再靠近我的时候,我已经快受不了了。

他穿着整齐的衣服,静静地看着我,我感到有点烦躁,皱着眉头问他。

“陈星杀,你能不能再快点?”

19

他几乎是无奈地笑了。

“师傅,你这么快就放弃了吗?”

“但我也没什么好挣扎的。”

他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师傅,我本想先让你冷静一下,然后让你说些什么。”

“说什么?”

“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

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动了一下,他几乎被气笑了,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腰。

“骨头怎么这么软,嗯?师傅?”

“但是陈星杀。”

在一片摇曳的红雾中,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也从没说过我不喜欢你。”

只是我们的立场不同,我注定属于人间,你属于魔界,我不怪你,是我把你推下去的。

“我其实挺喜欢你的,毕竟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说实话,除了对其他人残忍外,你对我挺好的,现在的生活比我在青崖山时好多了,所以……”

他站直了身体,然后拿起一个小瓶子。

一口气把里面的东西全倒进嘴里。

我问:

“这是什么?”

“和你一样的药。”

“……你刚才吃了多少粒?”

他歪了歪头,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襟,然后朝我笑。

“你猜呢?师傅。”

20

我猜不出来。

只是觉得后来我连时间都感觉不到了。

我真的觉得人间的人应该感谢我,毕竟我凭一己之力拖了魔界的首领这么久。

没上战场。

陈星杀这小子一睁眼就会对我做的唯一一件事,都在床榻间。

我坚持不住了他就拿心头血喂我,只能说合欢宗这药还是太全面了,怎么就没把这小子毒死。

在某天我昏昏沉沉从床上醒来后,床边终于没有了再次把我拖到他怀里的身影。

床边的彼岸花依旧荡漾,我整理好衣服,靠着门框。

正好看见他蹲在一片花丛旁,看着什么。

我走到他的身边,喃喃地说:

“喔,长这么大了。”

“这朵花是你种的吗?”

他的手指碰了碰在风中摇曳的花瓣,洁白的花朵好似与那片红海隔绝。

“是啊。”

我蹲在他的身边,跟他一起看着那朵花。

“什么花?”

“叫往生,人间的花,陈星杀你居然不知道。”

“人间的花啊……”

“人间的花也能在魔界开起来吗?”

“……”

我勾了勾他的衣袖。

“陈星杀。”

“嗯?”

“我可以找你要点你的心头血吗?”

21

他突然笑了,牵起我的手,然后按到他的胸前。

“师傅,你知道吗,如果我的心头血流干了,会死的。”

“我就要一点,死不了。”

“我的心头血也只有那么一点,我也不知道给了你多少,说不定再给你一点我就死了。”

我仰头看着他。

“那我亲你一下呢?”

“那可以给。”

他低着头,说。

于是我仰头亲了他唇角一下,他就拿匕首戳进自己的心脏。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这样疼不疼。

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为了保护我跟那些他打不过的小孩打架时,我也不知道,被踢进泥土里时他疼不疼一样。

鲜红的血液滴下来,我把它们滴到称作往生的花瓣上。

他扬了扬眉,问:

“这是什么?”

我抬手,摁了摁他的脑袋。

22

“陈星杀,成了魔后脑袋真的会变傻吧。”

血液融合在花瓣里,迸发出异样的色彩,本只有黑红的魔雾,突然亮起璀璨的线光。

其实那天,我不太记得陈星杀的表情了,或许是我想遗忘,或许是我看不得。

看不得他真的被我欺骗后,会做着怎样的表情。

璀璨的光不断向上沿伸,伴随着魔物的嚎叫,与此同时,地上不断流动的光线汇成了一个独特的阵法。

我听见他的声音,笑了。

又重复一遍。

“这是什么,师傅。”

“封印你们的。”

封印魔界的阵法,成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

往生的种子,是在我在青崖派醒来时,师妹丢给我的。

“师姐,这颗种子,你保存好。”

“魔界的兽潮我们很快就会抵挡不住,唯有再次将魔界封印,才是解决之计。”

“可是,布阵只能在魔界进行,而且,需要在魔界各处种下永生的种子连成光线。”

“魔兽有个习惯,它们喜欢吞噬,但不喜欢即刻消化,而是会储备粮食。咱们的同门可以用内力护住自己,然后以被它们吃进肚子里的方式进入魔界。”

“魔潮结伴而行,到了魔界后,肚子里的同门再破腹而出,人数不少的话,应该能在魔界互相照应。”

“而师姐,你这颗种子,负责阵眼,你务必确保它长成。”

“长成后,须以陈星杀的心头血浇灌……这点,拜托你了。”

“师姐,我必须得提醒你。”

“不论在深魔渊中经历过什么,陈星杀已经堕魔了,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是此次魔潮的首领。”

“堕魔之人,以杀戮为自身之食粮,已摒弃做人之良知。是人界的敌人。”

“手中的剑需挥向谁,你自己心里清楚。”

23

“所以,我才能这么简单攻破青崖派。”

“因为大家都藏在了魔兽的肚子里,躲在了我家后花园啊。”

陈星杀突然吐出一口血,他还是没什么表情,盯着我。

似乎是阵法的影响,他的状态并不稳定。

“师傅一直装作想要逃跑的样子,是为了让我把重心放在把守人出去的地方。”

“反而疏忽了他人的进入。”

他的周身猛然汇聚了黑色的能量。

与此同时,他的面容也发生变化。

这似乎才是他的魔族心态,无数尖魂的威压向我袭来,锐利的血刃直指向我。

“如果我偏不让你走呢?”

“我会死,陈星杀。”

血刃在离我及近的地方停住了。

“我是阵眼,陈星杀,你动我一下,我就会被反噬,那么大的阵法,我活不了的。”

“……”

他就僵在那里,我已经看不清半人半魔的他的表情了。

漫天的星光弥漫,逐渐在我俩周身构成一道光幕,我低下头,喃喃地说。

“这是你的弱点,对吧?”

阵法形成后我就会被传送至人界,至此人魔两界的封印再度被开启,再怎么样强大的力量,至少千百年,都无法冲破屏障了。

白光消散的那一刹那,我好似听见声响。

那大概不能称之为人声,沙哑,空洞,扭曲。

他既不是人类,也不是魔物,在几百年前被逼着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又被我丢在那荒无人烟血红的空洞之中了。

但我确实能拼出他的话了,几个字。

“师傅……别走。”

“求你。”

24

(尾声)

“这就是四百年前,你们亲爱的师傅大战魔族邪恶至尊的故事了。”

青崖山西边一座凉亭内,一名白袍的女人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摇了摇扇子。

“牛不牛?”

“诶,师傅,这故事你都讲八百遍了。”

挥舞着剑的小女孩撇嘴。

“听得我耳朵都生老茧了。”

耍着手中双节棍的男孩附和。

“我这是在培养你们的危机意识!”

“虽说魔界这洞口每年来都会被加固,但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万一……”

女人揣着袖口,虽然这么说,靠着树干,面色还是有些凝住。

“诶,我说,我这几天怎么这么心慌呢。”

“魔渊应该没啥事吧。”

“是是是,谨听师傅教诲。”

“是是是,师傅你就别担心了。”

不靠谱的师傅带出来的徒弟依旧不靠谱,功课完成后,两人蹦蹦跳跳地下山,完全把师傅的“诶,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这几天你们别靠近魔渊那边了”这句话丢在脑后。

两人抄近魔渊的道往食堂走。

魔渊旁一派祥和,人界平静了好几年,这好像也只是如此普普通通平常的一天。

男孩突然止住脚步。

“魔渊的结界刚刚是不是波动了一下?”

“啊?哪波动啦?你不会真被师傅的话给吓到了吧?”

女孩推了他一把,事实上两人都觉得内心一阵发毛,便赶紧加快步伐赶了过去。

25

“您好。”

过山门时,却突然听见一道清朗玉润的声音。

女孩儿向身后看去,便看到一名黑发男子,抱着剑,正兴味盎然地望着他们。

“我找林婉生道长,你们知道她在哪吗?”

盯着面前像天仙一样的人,女孩直接看呆了。

刹时间,脱口而出。

“当然知道,“她就是我们的师傅!”有人大声宣布。

男人听到“师傅”这个词,眉毛不禁挑了一下。

“那么……”

“能带我见她吗?”

“当然可以,跟我们来。”

小男孩自告奋勇地走在前面带路,好像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们怎么会这么信任一个陌生人,尤其是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他们却好像理所当然地听从了这个男人的话。

男人微笑着跟在两个喋喋不休的人后面。

不久,他的眼睛里映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人站在茂盛的绿树下,呆呆地望着他。

紧接着,他的瞳孔突然变成了狂野的红色。

来源:阿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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