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手机震动了一下,闻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是凌曜的特助张航发来的消息:【凌总的胃药放在他西装左边内袋,蓝色那瓶,提醒他会后吃。】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闻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是凌曜的特助张航发来的消息:【凌总的胃药放在他西装左边内袋,蓝色那瓶,提醒他会后吃。】
她熟练地回复:【收到。】
放下手机,闻歌嘴角噙着一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笑意。
今天是她和凌曜约定好领证的日子。
虽然这个男人从未在公开场合承认过她的身份,对外,她只是他那个二十四小时待命、无所不能的生活助理。但私下里,他会抱着她,用那低沉磁性的嗓音说:“闻歌,再等等,等我彻底掌控了凌氏,就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她等了三年。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毕业生,变成了事无巨细、能完美照顾他一切的“全能助理”。
今天,终于等到了。
可惜,公司临时有个紧急跨国会议,他走不开,领证的事只能她一个人先去民政局等着。
闻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精心挑选的白色连衣裙,又摸了摸包里准备好的户口本,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她拿起手机,想了想,调皮地拨通了凌曜秘书的电话。
“Lily,凌总还在开会吗?我一个人在民政局门口等了快一小时了,他没生气吧?”她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期待对方传来凌曜无奈又宠溺的抱怨。
电话那头却是一阵诡异的沉默,随即传来Lily结结巴巴的声音:“闻……闻歌姐?你……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闻歌的心咯噔一下。
“凌总他……他今天订婚啊!和苏家的千金苏曼柔小姐,就在环球酒店,全城直播呢!”
轰!
闻歌的脑子仿佛被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一片空白。
订婚?和苏曼柔?全城直播?
她握着手机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你……你说什么?”
“闻歌姐,你快看财经新闻的直播……”Lily的声音带着一丝同情,又很快挂断了电话。
闻歌颤抖着手指点开新闻APP,头条推送的直播画面刺得她眼睛生疼。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衣香鬓影的宾客,高台上,她熟悉到刻骨的男人——凌曜,正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身边站着笑靥如花的苏曼柔。
聚光灯下,凌曜举起话筒,俊美的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感谢各位来宾,今天是我和曼柔的订婚宴……”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进闻歌的心脏。
原来,她满心欢喜以为的领证日,竟是他的订婚宴。
原来,他三年的承诺,不过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像个疯子一样冲出民政局,拦下一辆出租车,嘶吼着报出酒店的名字。
环球酒店门口,红毯铺地,鲜花簇拥,热闹非凡。闻歌穿着那身格格不入的白色连衣裙,像一个不慎闯入童话世界的幽灵。
“小姐,请出示您的请柬。”两个保安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
“我是凌曜的……我是他的人,让我进去!”闻歌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嘶哑。
保安对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抱歉,没有请柬,任何人不得入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酒店里走了出来,正是凌曜的特助张航。
“张航!”闻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你让开,我要见凌曜!”
张航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挡在她面前,公事公办地说:“闻小姐,凌总正在招待贵客,不方便见你。他让我转告你,你的东西他会让人打包好送到你住的地方,这个月的薪水和奖金会三倍支付。”
薪水?奖金?
闻歌气得浑身发抖,原来在她满心以为是奔赴爱情的时候,在他眼里,这只是一场可以随时结算的雇佣关系。
她不管不顾地推开张航,朝里面冲去:“凌曜!你给我出来!”
她的嘶吼声终于引起了骚动。
宴会厅的门开了,凌曜搂着苏曼柔,在一众宾客好奇的注视下,缓缓走了出来。他看着闻歌,那双曾让她沉溺的深邃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不耐。
“闻歌,你闹够了没有?”
闻歌死死地盯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闹?凌曜,你今天答应我去领证的!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凌曜的眉头皱得更紧,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身边的苏曼柔娇笑着开口了,声音甜美却刻薄:“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阿曜怎么可能跟你这种人去领证?”
她上下打量着闻歌,目光像是在看一件廉价的地摊货,“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给阿曜端茶倒水的助理吧?怎么,做助理做得久了,就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周围的宾客发出一阵哄笑。
闻歌没有理会她,只看着凌曜,一字一句地问:“凌曜,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曜终于开了口,声音冷得像冰:“闻歌,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娶一个助理吧?”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残忍的施舍:“这不过是我应付我爷爷的缓兵之计。他年纪大了,总想抱孙子,我随便找个人应付一下而已。你工作做得不错,我很满意,但仅此而已。”
“应付?”闻歌的心彻底沉入冰窖。
原来,她三年的青春,三年的付出,三年的深情,在他眼里,只是“随便找个人应付一下”。
苏曼柔得意地挽紧了凌曜的手臂,炫耀般地晃了晃手上硕大的钻戒,走到闻歌面前,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闻助理,认清自己的身份。阿曜的世界,不是你这种卑贱的女人能踏足的。你就像他脚边的一条狗,他高兴了逗逗你,不高兴了,随时可以一脚踢开。”
说完,她端起旁边侍者托盘里的一杯红酒,在闻歌错愕的目光中,猛地泼向她的脸!
“啊——”
冰冷的液体顺着闻歌的脸颊滑落,红色的酒渍染红了她白色的连衣裙,狼狈不堪。
“你!”闻歌气得浑身颤抖。
苏曼柔却像是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咯咯直笑:“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不过这身衣服也配不上你,就当是我赏你的,不用谢。”
凌曜全程冷眼旁观,没有丝毫制止的意思。他挥了挥手,对保安说:“把她赶出去,别让她在这里影响我的客人。”
“是,凌总。”
两个保安立刻上前,粗鲁地架起闻歌的胳膊,像拖拽一件垃圾一样把她往外拖。
“凌曜!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闻歌绝望地嘶吼着,泪水和红酒混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回应她的,只有凌曜冰冷无情的背影,和他对苏曼柔的温柔安抚。
闻歌被毫不留情地扔在了酒店外的马路边。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身上,让她从头冷到脚,从身冷到心。
她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木偶,蜷缩在路边,任由雨水冲刷着脸上的狼狈。
三年……原来只是一场笑话。
就在她心如死灰,以为人生已经跌入最黑暗的谷底时,一阵刺眼的灯光突然照亮了她面前的雨幕。
十几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组成的车队,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她的面前,整齐划一,气势磅礴,仿佛电影里的场景。
为首的车门打开,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快步走到她面前,为她遮住了漫天风雨。
闻歌茫然地抬起头。
老者看着她,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激动和喜悦,他微微弯腰,恭敬地递上一份文件袋和一枚雕刻着复杂图腾的古朴徽章。
“小姐,我们找了您二十年。”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是您的DNA鉴定报告,还有闻氏家族的‘天枢’徽章。老太爷和整个家族,都在等您回家。”
闻歌彻底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那份报告,又看看那枚徽章,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老者微微一笑,语气无比肯定:“不会错的。二十年前,您在医院被抱错,流落在外。我们动用了全球的情报网,终于在今天找到了您。小姐,欢迎回家。”
说着,他恭敬地拉开车门。
闻歌机械地坐进车里,温暖的空调风吹散了她身上的寒意,却吹不散她心头的震惊。
闻氏家族……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据说掌控着全球经济命脉的隐世第一财阀?
她是闻氏家族失散二十年的唯一继承人?
这一切,比梦还要不真实。
车队缓缓启动,驶离了这座让她受尽屈辱的酒店。透过车窗,闻歌最后看了一眼那金碧辉煌的大门,眼中的脆弱和悲伤,正一点点被一种冰冷的、陌生的情绪所取代。
凌曜,苏曼柔……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
第二天。
凌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凌曜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宿醉让他头痛欲裂,而比头痛更让他心烦的,是办公桌上那份暴跌的股价走势图。
“怎么回事?为什么‘北极星’项目的合作方‘天狼星资本’会突然单方面终止合作?违约金他们都不在乎吗?”凌曜对着电话那头的张航怒吼。
“北极星”项目是凌氏集团今年最重要的海外布局,一旦成功,凌氏的市值至少能翻一倍。为此,他准备了整整两年。
电话那头的张航声音带着一丝惊恐:“凌总,我……我也不知道。对方只发来一封邮件,说……说是他们的最高层下的命令,从今往后,‘天狼星资本’以及其母公司旗下的所有企业,将永久性终止与凌氏集团的一切合作!”
“母公司?”凌曜愣了一下,“‘天狼星资本’的母公司是哪家?”
“是……是那个传说中的……闻氏财阀。”
“什么?!”凌曜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血色尽失。
闻氏财阀!那个如同神祇一般俯瞰全球商业版图的庞然大物!凌氏集团在它面前,连一只蚂蚁都算不上!
他到底得罪了谁?为什么会惹上这种恐怖的存在?
“给我查!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凌曜挂断电话,一拳砸在办公桌上。
他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曼柔端着一杯咖啡,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
“阿曜,别生气了。一个项目而已,没了就没了。有我们苏家帮你,还怕过不去这个坎吗?”她娇滴滴地靠在凌曜身上。
凌曜此刻心烦意乱,一把推开她:“你懂什么?滚出去!”
苏曼柔被推得一个趔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还是强笑着说:“阿曜,你别这样……对了,那个叫闻歌的助理,你处理干净了吗?我可不想再看到她那张晦气的脸。”
提到闻歌,凌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那个女人,跟了他三年,像影子一样,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他习惯了她打理好一切,习惯了她永远温顺的目光。
昨天把她赶走后,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已经打发了。”凌曜不耐烦地挥挥手,“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
他拿起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却发现通话记录里,那个曾经每天都会打几十个电话过来的号码,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皱了皱眉,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
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助理而已,他有什么可在意的?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爷爷打来的。
“混账东西!你马上给我滚回来!”电话一接通,老爷子暴怒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震得凌曜耳朵嗡嗡作响。
“爷爷,出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我出什么事?我让你和闻家小姐联姻,你倒好,背着我搞出个什么订婚宴!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凌曜一头雾水:“闻家小姐?哪个闻家?”
“哪个闻家?全球还能有几个闻家!就是那个闻氏财阀!我好不容易托了关系,才查到他们家失散多年的继承人就在我们江城,让你去接触,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闻氏财阀的……继承人?”凌曜的心脏猛地一缩,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声音颤抖地问:“爷爷……那个闻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就叫闻歌!我让你娶的,就是你的那个助理闻歌!你这个蠢货!”
轰隆!
凌曜如遭雷击,手机从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闻歌……
是闻氏财阀的继承人?
他以为的缓兵之计,他随手丢弃的棋子,他眼中的攀附豪门的捞女……竟然是他爷爷为他铺好的、一步登天的通天路?
而他,亲手,把这条路给毁了。
……
一周后。
江城商业圈发生了一场八级大地震。
凌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风行集团,宣布获得闻氏财 divina注资,并空降了一位神秘的CEO。
就任仪式上,当那位新任CEO走上台时,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聚光灯下,女人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香奈儿套装,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她妆容精致,红唇似火,眼神冷冽,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赫然就是一周前,被凌曜当众羞辱、狼狈不堪的前助理——闻歌!
台下的记者疯了,闪光灯亮成一片。
“闻小姐!请问您和风行集团是什么关系?”
“请问您真的是闻氏财阀的继承人吗?”
“您这次空降风行,是否是为了针对凌氏集团的凌曜先生?”
闻歌走到演讲台前,拿起话筒,清冷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全场:
“第一,从今天起,我是风行集团的CEO。第二,我的身份,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第三……”
她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无数镜头,直直地射向正在屏幕前观看直播的某个人。
“我针对的不是凌氏集团,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冰冷、轻蔑,又充满了绝对的自信。
凌氏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凌曜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错了。
错得离谱。
他丢掉的不是一个助理,而是一个本可以让他登顶世界的机会,和一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
“闻歌……”他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悔恨。
可他不知道,对于现在的闻歌来说,他的悔恨,一文不值。
闻歌上任的第一天,就展现出了惊人的铁血手腕。
她利用自己在凌曜身边三年所了解到的所有商业机密和运营模式,对凌氏集团展开了精准到可怕的降维打击。
凌氏主推的新能源项目,风行第二天就推出了技术更优、价格更低的新品,直接抢占了市场。
凌氏赖以生存的海外渠道,被闻歌一个电话就全部切断,换成了风行的产品。
凌氏正在洽谈的几个大客户,一夜之间全部倒戈,成了风行的战略合作伙伴。
短短一个月,凌氏集团的股价被腰斩,资金链断裂,内部人心惶惶,陷入了前所未闻的巨大危机。
凌曜焦头烂额,每天都在疯狂地开会、应酬,试图挽回局面,却发现自己所有的努力,在闻歌那庞大的资本帝国面前,都如同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他终于明白,闻歌说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是什么意思。
她要的不是钱,不是道歉。
她要的是,让他也尝一尝,从云端跌入谷底,一无所有的滋味。
而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苏曼柔这个蠢货,还在不断地给他添乱。
苏家在江城也算二流豪门,苏曼柔从小被宠坏了,骄纵跋扈,哪里受得了闻歌如今骑在她头上的气。
在她看来,闻歌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傍上了什么新金主,才会如此嚣张。
一场顶级的慈善晚宴上,苏曼柔故意端着酒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小心”撞向闻歌。
她以为闻歌还会像上次一样,被她泼一身酒,狼狈不堪。
可这一次,没等她靠近,闻歌身后两个黑衣保镖就像铁塔一样挡在了前面。
苏曼柔撞在保镖身上,酒全洒在了自己那件昂贵的定制礼服上。
“你!”苏曼柔气急败坏。
闻歌慢条斯理地放下酒杯,眼皮都未抬一下,红唇轻启:“苏小姐,走路不长眼睛,是需要去医院看看的。”
周围的宾客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
苏曼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咬牙切齿地说:“闻歌!你别太得意!不就是找了个老男人当靠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种靠身体上位的女人,我见多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闻歌终于抬起眼,冷冷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靠山?”闻歌嗤笑一声,“我的确有靠山。”
她话音刚落,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晚宴的主办方,那位在商界德高望重的李老先生,带着一群人快步走了过来。
他直接无视了所有人,径直走到闻歌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闻小姐,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
能让李老如此恭敬的人,整个江城,不,整个华国都屈指可数!
苏曼柔更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闻歌淡淡地点了点头:“李老客气了。”
李老直起身,这才看到一旁狼狈的苏曼柔,脸色一沉:“苏家丫头,你刚刚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快给闻小姐道歉!”
苏曼柔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我凭什么给她道歉!她……”
“闭嘴!”李老厉声喝断她,“你知不知道你得罪的是谁?这位闻小姐,是闻氏财阀的唯一继承人!是‘天狼星资本’的幕后掌控者!别说你一个小小的苏家,就是十个凌氏集团,在闻小姐面前,也翻不起一点浪花!”
轰!
这个消息,比刚才闻歌空降风行还要震撼!
闻氏财阀!唯一继承人!
苏曼柔的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她终于明白,自己招惹的,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
闻歌看着她惨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走到苏曼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苏小姐,你刚刚说,我是靠什么上位的?”
苏曼柔吓得浑身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告诉你,”闻歌的声音陡然变冷,“我靠的,是你们这些人,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实力和出身。而你,在我眼里,连让我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她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苏曼柔,在所有人的敬畏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这场晚宴,让苏曼柔彻底沦为了整个江城上流圈的笑柄。
苏家为了自保,立刻登报宣布与苏曼柔断绝关系,并将她赶出了家门。一夜之间,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千金小姐,变得一无所有,甚至比当初的闻歌还要凄惨。
而这一切,对闻歌来说,不过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讨厌的苍蝇。
她的真正目标,自始至终,都只有凌曜。
凌曜开始了疯狂的追妻火葬场。
他每天都去风行集团楼下等闻歌,一等就是一整天。玫瑰、豪车、珠宝,所有他能想到的东西,流水一样地送到闻歌的办公室,但无一例外,全被扔进了垃圾桶。
他发疯一样地给闻歌打电话、发信息,向她忏悔,求她原谅。
【闻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我把凌氏集团都给你,只要你回来。】
【闻歌,我不能没有你。我们在一起三年,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闻歌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无比讽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当她满心欢喜地为他付出一切时,他视若无睹。如今她转身离开,他又来假惺惺地扮演深情。
可惜,晚了。
被伤透的心,是捂不热的。
这天,闻歌刚走出公司大门,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
凌曜双眼通红,胡子拉碴,一身名贵的西装皱巴巴的,哪里还有半分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闻歌。”他声音沙哑地开口。
闻歌面无表情地绕开他,准备上车。
凌曜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你非要这么对我吗?闻歌,就因为我当初犯的一个错误,你就要毁了我的一切吗?”
闻歌终于停下脚步,冷冷地甩开他的手。
“一个错误?”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凌曜,在你眼里,把我三年的真心当成驴肝肺,把我当成应付你爷爷的工具,把我当众羞辱,任由你的新欢把红酒泼在我脸上……这一切,只是一个‘错误’?”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我……”凌曜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我知道我混蛋,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可是闻歌,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机会?”闻歌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凌曜,你知道吗?在你把我赶出酒店的那一刻,我心里那个爱你的闻歌,就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只想看着你,和你珍视的一切,一点一点,化为灰烬。”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凌曜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当着所有路人的面,跪在了地上。
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此刻却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跪在车后,痛哭流涕。
“闻歌……别走……求你……”
可惜,车子没有丝毫停留,绝尘而去。
凌曜的下跪,很快就成了第二天所有媒体的头条。
《震惊!凌氏总裁为求前女友原谅,当街下跪!》
《豪门恩怨:从助理到女王,闻歌的复仇之路!》
一时间,凌曜和凌氏集团的声誉,彻底跌入谷底。董事会对他极度不满,股东们纷纷抛售股票,银行也开始催缴贷款。
内忧外患之下,庞大的凌氏集团,终于走到了破产的边缘。
走投无路的凌曜做出了一个更加疯狂的举动。
他召开了一场记者发布会,在发布会上,他声泪俱下地讲述了自己和闻歌“相爱”的过往,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因为误会而失去挚爱的痴情男人,并公开向闻歌求婚。
“闻歌,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请你相信,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和苏曼柔订婚,只是一个被逼无奈的商业联姻。只要你愿意回来,我愿意放弃一切,只求能和你相守一生。”
这番表演,不可谓不深情,甚至骗取了一些不知情网友的同情。
但闻歌看到后,只觉得恶心。
这个男人,到了最后一刻,想的依然不是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而是如何利用舆论和道德,来绑架她,逼她就范。
与此同时,被逼到绝路的,还有苏曼柔。
被苏家赶出来后,她过着流落街头、人人喊打的日子。她把所有的怨恨都记在了闻歌头上。
她从一个地痞流氓那里,买通了几个亡命之徒,准备绑架闻歌,拍下她的不雅视频,以此来要挟闻歌,毁掉她的一切。
一场针对闻歌的,最后的、也是最疯狂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凌氏集团最终资产拍卖会,在江城国际会展中心举行。
这是凌氏集团最后的落幕。
曾经的商业帝国,如今被拆分得七零八落,摆在台子上,像一块块廉价的猪肉,任人挑选。
凌曜面如死灰地坐在台下,看着自己父亲一辈子的心血被人瓜分,眼神空洞。
闻歌作为最大的债权人,坐在了最前排的位置,神色淡然。
拍卖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就在拍卖师准备对凌氏集团最核心的科技园区进行拍卖时,会场的大门突然被一群警察推开。
所有人都愣住了。
凌曜看到警察,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挪用公款的事情被发现了?
然而,警察却径直走到了会场的另一个角落,将一个穿着清洁工衣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女人按倒在地。
女人疯狂挣扎,帽子和口罩掉落,露出了苏曼柔那张因为怨毒而扭曲的脸。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苏曼柔尖叫着。
为首的警官走到闻歌面前,敬了个礼:“闻小姐,您委托我们调查的绑架案,主谋苏曼柔和所有从犯已经全部抓获。”
全场哗然!
绑架案?
闻歌站起身,接过警官递来的一个录音笔,走上拍卖台。
她按下播放键,苏曼柔和那几个亡命之徒的对话,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
“……把她抓起来,衣服扒光,找几个男人……拍视频!我要让她身败名裂!”
“……事成之后,我给你们五百万!”
恶毒的计划,肮脏的交易,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苏曼柔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凌曜更是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怎么也没想到,苏曼柔会疯狂到这个地步。
闻歌关掉录音,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凌曜身上。
“各位,既然今天人这么齐,有些事,我也想一次性说清楚。”
她的声音清冷而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凌曜先生前几天的记者发布会,想必大家都看了。他说他爱我,他说他和苏曼柔订婚是商业联姻。今天,我就让大家看看,他口中的‘爱’,到底是什么。”
闻歌拿出手机,连接上会场的大屏幕。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段聊天记录和录音。
那是过去三年,凌曜和闻歌的对话。
【闻歌,我今晚应酬,胃不舒服,你记得让张航提醒我吃药。】——这是他利用她的关心。
【你一个助理,穿这么好看给谁看?明天换回职业装。】——这是他病态的控制欲。
【我妈不喜欢你,你以后别去我家了。乖,等以后我们结婚了就好了。】——这是他用空头支票进行的PUA。
【我爷爷催得紧,我先找个人订婚稳住他,你放心,我爱的只有你。】——这是他赤裸裸的欺骗和利用。
一条条,一桩桩,所有的证据,将凌曜那深情款款的伪装,撕得粉碎!
原来,所谓的爱情,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和利用。
凌曜看着屏幕上那些熟悉的对话,脸色惨白,浑身抖得像筛糠。他想辩解,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在场的记者们已经疯了,闪光灯疯狂闪烁,记录下这年度最劲爆的豪门丑闻。
“原来凌曜是这种人渣!”
“太恶心了,利用一个女孩子三年的感情!”
“闻小姐太惨了,还好现在看清了!”
舆论瞬间反转,凌曜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闻歌看着台下那个彻底崩溃的男人,眼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片释然。
她终于,亲手为过去那个卑微、天真的自己,画上了一个句号。
她拿起拍卖师的锤子,环视全场,声音清亮:
“凌氏集团的核心资产,科技园区,现在开始竞拍。我出……”
她顿了顿,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举起一根手指。
“一美元。”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价格惊呆了。
一美元?收购一个价值上百亿的科技园区?
这已经不是商业行为了,这是赤裸裸的、最极致的羞辱!
凌曜猛地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的闻歌,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尊严、事业、爱情……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闻歌用这一美元,踩得粉碎。
“我反对!”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是凌曜的父亲,他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这是抢劫!我不同意!”
闻歌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身后的老管家陈伯点了点头。
陈伯上前一步,拿出厚厚一沓文件:“凌老先生,这是凌氏集团拖欠我们闻氏旗下三十七家公司的债务清单,总计三百二十亿美元。按照破产清算法,我们有第一顺位的资产抵押权。别说一美元,就算我们一分钱不出,这个园区,也理应归我们所有。”
三百二十亿……美元?
凌老先生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拍卖槌落下,一锤定音。
曾经辉煌的凌氏集团,以一种最屈辱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
几个月后。
闻歌正式接管了整个闻氏财阀,成为了这个庞大商业帝国的新女王。
她的名字,响彻全球。
那些曾经看不起她、嘲笑她的江城名流,如今连参加她举办的宴会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电视上,仰望着她遥不可及的身影,追悔莫及。
至于凌曜和苏曼柔,他们的结局凄惨无比。
苏曼柔因绑架未遂、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被判入狱十年。
凌曜则身败名裂,负债累累。他曾经拥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只能靠打零工度日,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据说有人曾在某个工地的角落里,看到他蓬头垢面地啃着冰冷的馒头,眼神浑浊,状若疯癫。
这一切,都与闻歌无关了。
她站在闻氏财阀顶楼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夜景,灯火辉煌,宛如星河。
陈伯端着一杯红酒,恭敬地走到她身后。
“小姐,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闻歌接过酒杯,轻轻晃动着杯中醇厚的液体,点了点头:“是啊,都过去了。”
她亲手埋葬了过去,也获得了新生。
陈伯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欣慰和期待:“小姐,您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有一个人,我想,是时候介绍给您认识了。”
闻歌挑了挑眉,有些好奇。
陈伯继续说道:“他姓龙,是华夏最古老、最神秘的护国龙帅。老太爷说,只有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我们闻家的‘天枢’。”
窗外,一架黑色的军用直升机,正缓缓降落在顶楼的停机坪上。
舱门打开,一个身形挺拔如松、肩上扛着璀璨将星的男人,在夜色中,缓步向她走来。
闻歌看着那道身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自信而明亮的笑容。
她的世界,将更加广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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