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00年前咸阳宫的火光,和今天写字楼里被裁员的年轻人、创业失败的老板,其实犯着同一个错。
前言
2000年前咸阳宫的火光,和今天写字楼里被裁员的年轻人、创业失败的老板,其实犯着同一个错。
总觉得"大势"是别人的事,自己能例外。
公元前207年深秋,赵高扶着秦二世胡亥登上望夷宫,指着远处的火光笑道:"不过是些偷鸡摸狗的毛贼。"
胡亥没瞧见赵高袖中的匕首,更没听见"楚"字大旗的哗啦声。
他到死都不明白,为啥陈胜吴广的锄头能砸翻大秦;
就像有人被辞退时才醒悟,不是老板狠心,是他早该看清行业在变。
司马光攥着笔写了十九年,从周威烈王到五代十国,1362年的兴衰里,藏的从来不是打打杀杀的故事,而是无数人用生死换来的"活法"。
今天咱们不聊权谋,只扒那些被故事盖住的生存密码。
毕竟,能让司马光熬瞎一只眼也要写透的道理,值得蹲下来好好琢磨。
一、顺势者昌,逆势者亡:别和时代车轮较劲
周威烈王二十三年,司马光在《资治通鉴》里写下第一笔时,盯着一桩离谱事:晋国的韩虔、赵籍、魏斯把国君架空了,周天子不仅不敢问责,反倒派卿大夫送去策书,封这三个家臣为诸侯。
这在讲究"君君臣臣"的年代,简直是当众掀翻礼器。
可司马光没骂周天子窝囊,反倒批注:"事势之流,相激使然,曷足怪哉?"
意思是,这事儿看着荒唐,其实是大势推着走的。
就像山洪来了,你站在河道里骂"不合规矩",只会被卷走。
当时的晋国早成了空壳子。
晋幽公天天在后宫酿酒,把国政扔给大夫们。
韩家在宜阳开铁矿铸兵器,赵家在晋阳挖水渠种粮食,魏家在安邑办私塾养人才。
有次晋侯想收税,刚走到边境就被韩家士兵拦回来:"我们主子说了,今年税归韩家收。"
最懂"借势"的是赵家。
赵襄子为了抢代地,故意把姐姐嫁给代王。
宴席上,他让厨师用铜枓(一种大勺子)给代王斟酒,趁代王仰头的瞬间,一枓砸烂了对方脑袋。
他顺势的不是"仁义",是"战国无义战"的现实。
这世上的"势",从来不是等来的,是看懂后敢下手的狠劲。
反观韩国,别家都在搞变法强军,韩王偏抱着"术治"不放。
大臣申不害教他"用阴谋治臣",今天让张三告李四,明天让李四查张三,朝堂上天天像演谍战剧。
秦国打过来时,韩王不调兵,反倒派刺客去杀秦王,结果刺客被抓,秦军直接把新郑城墙扒了个口子。
你身边有没有这样的人?
行业都变天了,他还在练被淘汰的技能,最后骂"怀才不遇"。
你说他是真有才,还是没看懂风往哪吹?
项羽的故事更扎心。
鸿门宴上放跑刘邦,不是因为仁慈,是瞧不上刘邦那套"约法三章"的把戏。
他觉得天下该靠拳头说话,把咸阳烧了个精光,还把地盘切成十八块分给诸侯,美其名曰"复古"。
有儒生劝他:"关中地势好,能定都称霸。"
项羽骂:"富贵不还乡,好比穿锦绣衣夜行,谁看得见?"
结果呢?
刘邦在关中给老百姓减租子,项羽在彭城杀降卒。
刘邦的士兵越打越多,项羽的部下越跑越光。
垓下之围时,项羽对着乌江亭长喊:"天亡我,非战之罪!"
司马光在《资治通鉴》里冷笑:"自矜功伐,奋其私智而不师古。"
说白了,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以为能拧过时代的大腿。
就像田里的稻子:春天该发芽时就得浇水,秋天该收割时就得挥镰。
那些非要在冬天播种、夏天藏粮的,不是有个性,是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二、露锋芒者死,藏锋芒者生:真正的高手都懂"藏"字诀
建安二十四年的洛阳,杨修被押到刑场时,怀里还揣着那卷《孙子兵法》。
这是他第三次被曹操抓起来,前两次是因为"漏泄言教",这次罪名是"惑乱军心"。
其实曹操早看他不顺眼了。
这年秋天,曹操在定军山跟刘备对峙,随口说个"鸡肋"当口令。
杨修立马收拾行李:"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丞相要退兵了。"
士兵们跟着收拾,曹操气得拔剑砍断案几:"匹夫敢乱我军心!"
曹操其实给过他机会。
有次杨修父亲杨彪生病,曹操送去一碗药,杨修拿过就喝——要是他懂"父亲生病,儿子该先让医生尝药"的规矩,或许能活。
露锋芒的不是聪明,是不懂"分寸"二字比才华值钱。
他总爱戳破曹操的心思:曹操在门上写个"活"字,他立马说"丞相嫌门宽";
在酥饼盒上写"一合酥",他招呼人分着吃,说"这是'一人一口酥'"。
最要命的是夺嫡之争,他帮曹植写答策,每次都能猜中曹操的考题。
有次曹操考察两个儿子,让他们出城办事,又暗中吩咐守门官拦住。曹丕被拦就回来了,曹植却按杨修教的话说:"我奉王命出城,谁敢拦就斩!"
曹操嘴上夸曹植,心里早把杨修划进了黑名单。
你一个主簿,掺和储君的事干啥?
反观司马懿,把"藏"字诀练到了骨子里。
建安六年,曹操召他做官,司马懿装病躺在床上,说得了"风痹",手脚不能动。
曹操派人去探,只见他直挺挺地躺着,连苍蝇爬脸上都不动。
这病一装就是七年,直到曹操威胁"不来就收监",他才瘸着腿去报到。
曹丕当皇帝时,司马懿帮着镇守关中,打了胜仗从不邀功,把功劳全推给"陛下天威";
曹叡在位时,诸葛亮六出祁山,司马懿明知能打赢,偏要跟诸葛亮耗着,因为他知道"鸟尽弓藏"的道理;
曹爽排挤他时,他干脆连朝都不上了,在家装聋作哑,见了曹爽的人就流口水,说不出一句整话。
职场里总有人抢着在会上提反对意见,觉得自己特聪明,可升职的往往是那个"先听领导说,再补一句"的人。
你觉得这是圆滑,还是清醒?
唐朝的郭子仪更绝。
平定安史之乱后,他被封为汾阳王,家里藏着皇帝赐的免死铁券,可他偏偏把门牌摘了,谁都能进院子瞅两眼。
有次属下汇报工作,正撞见郭子仪的夫人在纺线,女儿在喂鸡,跟普通农家没两样。
儿子抱怨:"爹,您是王爷,哪能让外人随便进家?"
郭子仪指着墙上的地图:"你看那些关着门的节度使,最后有几个善终的?我把门敞开,是告诉皇帝我没猫腻。"
果然,唐代宗几次想削他的权,派人一看他家连个像样的卫兵都没有,也就放心了。
郭子仪活到八十五岁,子孙后代出了三个驸马,两个宰相,这在功臣里简直是奇迹。
《资治通鉴》里写了太多这样的故事:
范雎在魏国被打得肋骨断了,装死才逃到秦国;
张良帮刘邦得了天下,扭头就去学辟谷,不跟吕后掺和;
曹彬打了胜仗,把功劳全推给皇帝和部下,自己只领点赏赐。
这些人不是没脾气,是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就像稻子熟了会弯腰,越是籽粒饱满的,越不会在风里招摇。
三、失信者崩,守诺者兴:信用是最值钱的本钱
周显王十三年,咸阳南门的木桩子成了全城的笑话。
一个叫商鞅的左庶长贴出告示:"谁能把这根三丈高的木头搬到北门,赏十金。"老百姓围着起哄:"官府又想耍人了!"
三天没人动,商鞅把赏金加到五十金。
有个叫"大壮"的庄稼汉扛着锄头路过,琢磨:"反正地里旱得没活干,搬不动大不了挨顿骂。"
他刚把木头挪到北门,商鞅就让人捧来五十金,黄澄澄的金子在太阳下晃眼。
大壮抱着金子哆嗦,围观的人炸了锅:"左庶长说话算数!"
这五十金在当时能买200亩地,够普通人家活十年。
商鞅不是大方,是算过账:失信一次,变法要多花十年;守信一次,变法一年就推遍全国。
这世上最划算的投资,永远是"让人信你"。
秦国之前换了六代国君,政策一年一个样,今年说"种粮免税",明年就改成"缴粮加倍",老百姓早把官府的话当屁放。
商鞅这一手,看似花得冤,其实是买了个比黄金更值钱的东西——信用。
后来商鞅变法,规定"老百姓家有两个儿子的,成年后必须分家,不然缴双倍税"。
刚开始没人信,可到了缴税那天,官府真带着兵上门,不分家的就把锅砸了。
有个宗室子弟仗着是秦孝公的亲戚,不肯分家,商鞅直接把他鼻子削了,挂在城门口示众。
这下没人敢含糊了,没过几年,秦国的粮仓堆不下粮食,士兵们见了敌人眼睛都红。
因为商鞅说"斩一首爵一级",真给爵位和田地。
答应同事的事没做到,觉得"小事而已",可下次你求他帮忙,他找借口推脱。
这时候才明白,信用是咋被自己一点点败光的,对吗?
可同样是秦国,到了秦二世手里,信用成了擦屁股纸。
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导火索就是"失期当斩"的规定。
可那年夏天暴雨连下了四十天,道路全冲毁了,几百个戍卒根本到不了渔阳。
屯长陈胜跟大伙说:"咱们就算赶到渔阳,也是个死,不如反了!"
戍卒们喊:"反就反,反正官府说话不算数!"
司马光写这段时,把秦二世和周武王放在一起比:"武王克商,散鹿台之财,发钜桥之粟,大赉于四海,而民悦之。二世多杀忠臣,赋敛愈重,戍徭无已,天下苦之。"
其实秦二世未必比商纣王更坏,坏就坏在"失信"。
老百姓不怕你狠,就怕你说话不算数。
东汉的刘备就懂这个理。
他被曹操打得丢盔弃甲,连老婆孩子都顾不上,却带着几万老百姓慢慢挪。
部下劝他:"曹操的骑兵快追上了,您弃了百姓快跑吧!"
刘备勒住马:"我打了一辈子仗,就靠'信义'俩字活着。老百姓肯跟着我,是信我能给他们活路,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这一路走得有多惨?
《资治通鉴》说"饥饿困踧,吏士大小自相啖食",可跟着刘备的人越来越多。
有个叫"王二"的老农,家里存着三斗麦种,宁可自己啃树皮,也要把麦种塞给刘备的士兵:"刘公,我信你能成大事。"
后来刘备在成都称帝,特意派人去找王二,把他接到成都养老。
最傻的是王莽。
他篡汉前是全国闻名的"道德模范":
侄子杀了人,他逼着侄子自杀;
自己儿子跟婢女私通,他亲手把儿子打死;
还把家产全捐了赈济灾民,穿得比小吏还寒酸。
老百姓都说:"要是王莽当皇帝,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
可等他真坐上龙椅,立马翻脸。
之前说"要均田地",结果把土地收归国有,老百姓连自家的地都不能种;
之前说"要废奴婢",结果官府开始公然买卖奴婢,价格比牲口还便宜。
洛阳城里有个老织工,当年捐过两匹布给王莽,看着新朝的苛政,哭着说:"这哪是当年的王大司马,分明是个骗子!"
《资治通鉴》里写王莽的结局特别解气:绿林军打进长安时,王莽穿着他那身仿古的龙袍,被乱兵砍死在未央宫的渐台上。
有个士兵割下他的舌头,说:"这小子说瞎话太多,早该割了!"
四、善变者活,固执者死:别让"坚持"变成"作死"
汉武帝征和四年,一个叫田千秋的高寝郎(看守皇帝祖庙的小官),揣着奏疏闯进甘泉宫。
当时汉武帝刚杀了太子刘据,正对着画像发呆,见这小官穿着粗布袍,骂道:"谁让你来的?"
田千秋趴在地上:"臣昨晚梦见一白头翁,说'太子无罪,陛下该为他平反'。"
汉武帝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叹口气:"你说得对,是朕糊涂了。"
当场提拔田千秋为大鸿胪,三个月后又升为丞相。
一个看守祖庙的小官,愣是凭着一句话当了丞相,这在汉朝历史上绝无仅有。
更让人意外的是,没过多久,汉武帝下了道诏书,痛骂自己这些年"穷兵黩武,劳民伤财",说以后要"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
这就是著名的"轮台罪己诏"。
司马光写这段时,把汉武帝和秦始皇放在一起比:"秦以之亡,汉以之兴。"
为啥?
因为秦始皇到死都觉得自己没错,而汉武帝懂得"错了就改"。
汉武帝晚年杀了主张继续打匈奴的桑弘羊,提拔主张休养生息的田千秋。
不是他变卦快,是他明白:皇帝的"面子"值多少钱?不如江山稳固值钱。
认怂不是软弱,是知道"活着比赢一次重要"。
当时汉朝的国库早就空了。
卫青霍去病打匈奴,虽然扬了国威,可每年要花二十亿钱,相当于全国三年的赋税。
汉武帝又搞封禅、修宫殿、求神仙,钱不够就卖官鬻爵,老百姓实在活不下去,山东河南到处都是起义军。
有个叫"暴胜之"的绣衣御史,一年杀了两万多人,还是止不住叛乱。
汉武帝的高明之处,就在于他能及时掉头。
他停了对匈奴的战争,把长城外的屯田兵全撤了回来;
还把宫里的美女放出去大半,说"没必要养这么多人";
甚至提拔赵过当搜粟都尉,推广新的耕作技术"代田法",让老百姓能多打粮食。
这些政策一出台,天下立马安定了不少,汉朝又撑了近百年。
明明知道现在的路走不通,却硬撑着说"我要坚持",最后把自己逼到绝路。
这到底是"有骨气",还是跟自己过不去?
晋惠帝司马衷就是个典型,大臣告诉他老百姓快饿死了,他瞪着眼睛问:"没粮食吃,为啥不吃肉粥?"
不是他天生蠢,是从小被养在深宫里,根本不知道人间疾苦。
有次大臣劝他:"陛下,您去洛阳城的集市看看吧,老百姓连糠都吃不上了。"
晋惠帝说:"朕是天子,哪用得着看那些穷酸样?"
结果呢?
八王之乱爆发,晋惠帝被叛军像拎小鸡一样来回抢,最后活活饿死在洛阳城里。
《资治通鉴》里写他临死前,还问宦官:"有肉粥吗?"
唐朝的姚崇就聪明多了。
开元四年,山东闹蝗灾,老百姓不敢打蝗虫,说这是"天谴",只能烧香拜佛。
姚崇让人带着队伍去灭蝗,还规定"灭蝗一斗,奖粟一斗"。
汴州刺史倪若水上书:"除天灾当以德,昔刘聪除蝗不克而害愈甚。"
意思是说,靠德行才能消灾,靠人力只会更糟。
姚崇直接写信骂回去:"刘聪是个伪主,他那点德行镇不住蝗虫。你要是眼睁睁看着蝗虫把庄稼吃光,老百姓饿死了,你这刺史还能当吗?"
倪若水怕了,赶紧组织人灭蝗,光汴州就灭了十四万石。
当时很多人骂姚崇"违逆天意",可那年山东虽然闹了蝗灾,却没出现大饥荒。
姚崇有句名言:"事有不便,随事改易,不待请也。"
意思是只要对国家有利,该改的规矩就得改,不用事事请示。
《资治通鉴》里说他"善应变以成天下之务",其实就是懂得"别在错误的路上硬撑"。
结尾
《资治通鉴》写到五代就停了,但司马光想说的道理,其实早就说透了。
从韩赵魏三家分晋到赵匡胤陈桥兵变,十六朝的兴衰更替,翻来覆去就那几个理:
懂得顺势的,总能在风口上借到力;
学会藏锋的,往往能笑到最后;
守住信用的,脚下的路会越走越宽;
知道变通的,才不会被时代淘汰。
就像司马光在书里写的:"鉴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
读历史不是为了记住那些故事,而是为了在自己遇到选择时,能多一份清醒,少一份糊涂。
毕竟,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今天你遇到的坎儿,早就有人踩过;
今天你犯的错,早就有人用命演过。
《资治通鉴》里藏着句扎心大实话:垮台的从来不是突然倒霉,是平时觉得"没事",把小坑熬成了大坑。
看懂这4条的人,不是多厉害,只是懂得:
别等大势碾过来才躲,别等锋芒刺伤人再收,别等信用花光了才赚,别等撞南墙了才回头。
毕竟,历史早把答案写在那儿了,就看你愿不愿意看。
来源:三湘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