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春天如约而至,万物复苏。“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这是当年毛泽东主席的诗句。下句当然是一种主观认识和评价,不过上句确实是客观现实。过去种柳树很普遍,不像现在到处是杨树。柳树对春天的信息很敏感,春姑娘刚刚起程,它便报以绿的颜色。“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
春天如约而至,万物复苏。“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这是当年毛泽东主席的诗句。下句当然是一种主观认识和评价,不过上句确实是客观现实。过去种柳树很普遍,不像现在到处是杨树。柳树对春天的信息很敏感,春姑娘刚刚起程,它便报以绿的颜色。“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那瀑布一样的绿给人以惊喜,给人以希望。我们这些小孩子更是兴趣盎然,折下嫩绿的萌着芽苞的枝条,编成圈戴在头上,好像电影上看到的解放军侦察兵戴在头上的掩饰物。还有一种玩法叫制柳笛。就是选择筷子粗细的尽量少有芽苞的枝条,用手拧一拧,使嫩皮脱离,再抽出里边的枝条,使嫩皮成为筒状。然后剪成截,每一截有一寸多长。再把每一截较细一端的皮用小刀刮薄,用牙轻轻地咬一咬,使这一端的小口成扁平状。这样,就可以吹出声来了。只是稍细枝条做的声音细高,稍粗枝条做的声音厚重。做好了这些柳笛我们就到处跑着吹,吹出了稚气,吹出了欢乐,也像是炫耀这时髦的制作。
02
小时候坑塘多,据说我们村有18个,谁也没有具体算一算,数一数。俗话说有水就有鱼,不管是大坑小坑甚或小水沟。初夏枯水季节,一些小水坑、小水沟几近干涸,小鱼儿的活动范围越来越有限也越来越彰显。大人们是忽略不计的,小孩子发现了这些情况立即起了兴趣,我们几个小家伙一合计,分别从家里拿来铁锨、水桶、洗脸盆,绾绾袖子,绾绾裤腿开始涸泽而渔。最便于操作的是小水沟,热火朝天地筑起一道小水堰,拦腰阻断两边的水,用水桶或脸盆把其中一截的水往另一截泼。这可是功夫活,泼一歇儿就腰酸腿疼,满头大汗,所以要不断换班儿。
对面的水位越来越高,筑小堰的泥土越浸泡越往下塠,几乎有溃决的危险。我们就齐下手,抓住铁锨的用铁锨,抓不住铁锨的用手捧,一阵慌乱把水堰加固好。终于“涸泽”了,我们一阵惊喜,兴高采烈地去抓泥水里摇头摆尾只有寸把长柳叶状的俗称赤光皮的小鱼,然后把它们放到加过水的桶或盆里,算是有了战利品。无暇多欣赏,还要把另一截的水再泼过来,如法炮制刚才的做法,直到完全捕获小水沟中的小鱼儿,才发觉天已过午,并且饥肠辘辘,看看彼此的衣服都湿了半截,只好等待着回家接受训斥。遇到小水坑就不好操作,水堰要筑得长,费力大还容易溃决;但收获往往也更丰盛,除了能捉到一些赤光皮以外,还能扒到烂泥里的泥鳅。只是很费力气,弯着腰,撅着屁股,把泥扒好深,出汗了用手背抹一把,一个个脸上都是泥,像花狗屁股似的,身上也全是泥巴。直到家人气急败坏地来喊叫,才一个个像俘虏一样狼狈地撤出,听任大人的疾风暴雨。
03
我记事的时候是生产队,计划经济,粮棉油麻都要种植,都有上交的任务。一般来说,麻是在村边、河提、沟沿等比较贫瘠、不便种庄稼的荒地种植。“开窗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可见我国古代就有种麻的习惯。
麻也有好多种,我这里说的是沤过以后可以剥下皮供打绳用的黄麻。这种麻是撒播的,春种秋收。夏天的时候棵子已经长成,有四五尺高;叶子有碗口那么大,心脏型的;顶端结有成束的麻蒴子(近似一个小酒盅子那么大,形状倒像一个老式的平底酒盅子)。这时候正是我们这些小孩子玩耍的好时机。或者钻到麻棵里面捉迷藏。或者把左小手握成拳立着,拳心朝上,把一片麻叶放在立着的拳心上,用右手猛力拍一下,便发出“嘭”的声响,如果发出的是“啪”的声响就不算成功。这样一遍一遍地试,无休无止。或者把麻蒴子摘下来,把皮剥掉生吃。麻蒴子没长成熟的时候瓤是白的,并且一瓣一瓣地粘和在一起;里面的籽也是白的,成熟以后才变黄变黑。有时候也把比较粗壮的麻棵子拔下来,除去叶子和麻蒴子,把麻棵子上半截的皮剥开,把麻杆从剥皮的地方折断抽出,把剥出的皮辫成辫子当鞭子,把没有剥皮的一截当鞭杆,“啪、啪”地甩着玩。还有一种更有趣的玩法,就是用一根小细棍儿穿到麻蒴子里面做中轴,从老柳树上捉来一只天水牛(身体稍长、背上有甲壳、会飞的昆虫),掐一截苇篾子或高粱篾子,一头插在天水牛的脖颈上,一头别在麻蒴子上。天水牛为了逃脱拼命地飞,正好带动麻蒴子一圈一圈地转。这时我们就会高兴地蹦着拍着手叫:“天水牛拉磨哩,天水牛拉磨哩!”
04
雨后天晴是人人都感到高兴的时候,特别是小孩子,憋在家里几天,那时候生活困难,没雨伞没胶鞋的,乡下的土路一下雨都是泥。现在天晴了,那该多好啊。等外面有了路,我们几天没见面儿的小伙伴又得以久别重逢一样聚到了一起,总不能光说话啊,还要找点儿玩法。虽然有了路,但到处还有泥,自然是就地取材了,况且泥巴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我们就捧来一堆又一堆的硬泥,像和面一样和成泥块,然后每次挖取一小块儿捏成平底儿的碗碗儿,高高地举起来,口朝下使劲往下摔。每到这个程序,在场的小家伙都要跑得远远的。只听“嘭”的一声,泥花四溅过后,我们又重新聚拢来,一个个伸着脖子欣赏战况。只见口朝下底儿朝上的泥碗碗儿炸开了一个大洞,这就算成功的表演。然后操作者又拍成一个泥片儿把炸开的洞补住,再重新制作下一个。当然也有操作不成功的,也就是举起的泥碗碗儿“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朝上的底儿并没有炸开洞,也就没有泥花四溅的效果。一般是因为拿的不正或者摔的时候不够垂直,泥碗碗儿着地时倾斜所致。不过,不成功也不要紧,泥巴有的是,只需重新再来。
*往期文章回顾:张国营 :老大和二傻 | 北方专栏
张国营 :母亲的农家活 | 北方专栏
介简作者简介:张国营,男,现年70岁 ,中共党员,大学本科学历 ,中学高级教师,河南省作协会员,出版有诗文集《划痕》《划痕(续)》。
来源:香落尘外作伴结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