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完洞房,我开始赶妻子的白月光走,她却挡在他身前:该走的是你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9 03:12 2

摘要:在我惊愕失神的注视下,她神情严肃地追加道:“我们会使用安全套的。”

新婚之夜,新娘子竟要将自己的初次奉献给白月光。

“棠慕,我曾立下誓言,你这般爱我,定会成全我的吧?”

在我惊愕失神的注视下,她神情严肃地追加道:“我们会使用安全套的。”

那一刻,我终是明晰,往昔十年间我全心全意的付出,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

我扯碎了墙上的结婚照,扔掉了手上的婚戒,拖着早已整理好的行囊,决然离去,未曾回头便返回了老家。

而后,秦紫不经意间瞧见我肩膀上那块疤痕——那道疤,原本是她心心念念十多年、反复念叨要铭记一生的救命恩人所留下的痕迹。

“只是被狗咬了一口罢了。”

我语气平静地拉上衬衫领口,转身迈开步伐,没有丝毫迟疑。

1.

新婚夜的喧嚣归于平静,闹洞房的宾客们逐个离去,房间里缓缓安静下来,然而妻子的白月光吴喻,却仍留在我们的婚床上,完全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吴先生,闹洞房的部分已经结束了,请你从我们的婚房出去。”我强压着心中的不悦,尽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和。

“该离开的是你。”

我的新婚妻子秦紫突然向前迈一步,紧紧护在吴喻身前,伸手指向门口,语气强硬地叫我出去。

我整个人呆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事荒唐得毫无头绪。

吴喻的嘴角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他甚至都没正眼看我一下,直接从秦紫的肩膀旁侧身站起,用带着低沉气泡感的声音对秦紫说:“我先去洗澡。”

秦紫满脸娇羞地点点头,随后转头看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棠慕,我早就发誓了,不管这辈子能不能和吴喻成为夫妻,我的第一次,都要穿着嫁衣献给他。你那么爱我,一定会成全我的誓言,对吧?”

我盯着秦紫的眼睛,一时有些恍惚,不确定她口中的“第一次”,是不是我所理解的那个含义。

“你的意思是,在我的新婚夜,在我的婚房里,让这个男人躺在我的婚床上,和我的新娘做那种事?”

我只觉得这场景荒谬到了极致,可转念一想又突然明白过来——怪不得婚前我们好几次情到深处,眼看就要突破最后防线,她却总能在最后关头把我推开。

我之前还以为她是个自重自爱的女孩,甚至为自己偶尔的冲动感到惭愧,现在才明白,原来所有的推脱,都只是因为她要把“第一次”留给别人。

“棠慕,你别忘了,我们到现在还没领结婚证呢。严格来讲,我算不上你法律意义上的妻子。”秦紫的话如同一根针,扎得我心口生疼。

我紧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心脏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麻痹感。

“秦紫,我等这场婚礼,等了整整三年,而我喜欢你、爱你,已经有十年了。”

我声音沙哑,胸腔里的怒火和羞愤几乎要喷涌而出:“这张实木的合欢百年床,是我亲手雕了十个月才完成的。床身上刻满了你喜欢的花纹,还有我们曾经一起许下的誓言。你知道,我们外科医生的手有多珍贵,为了雕这张床,我的手差点就废了。现在你告诉我,你要在我们大婚的晚上,和别的男人在这张床上……洞房?”

“棠慕,你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秦紫的脸色闪过一丝难堪,语气却依旧振振有词,“你以前不是说过,你爱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忍受任何委屈吗?吴喻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而实现这个誓言,是我最大的心愿。不就是一个晚上吗?”从明天起,往后的一生我都会伴着你,为何这般小的要求你都不愿满足我?难道是想让我一生都带着遗憾度过吗?你怎能如此自私?”

我动了动嘴唇,却一个字都吐不出。眼前这情节实在太荒诞,我甚至不知该从哪儿开始辩驳。

秦紫见我没吭声,转身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了我先前备好的安全套——那是我特意为她准备的,因晓得她暂时不想太早要孩子,怕她有心理压力。

“你放心,我们会做好防护措施,不会给你添乱。”她语气轻松,好似在讲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咔嗒”一声开了。吴喻光着上身走出来,仅在腰间松松地围了条不算宽的浴巾,丝毫没有避开我的意思。

他从口袋掏出一根烟点着,走到秦紫身旁,伸手抽出了她头上盘发的簪子。乌黑的长发顺着她的肩头散落,吴喻伸手轻抚她的头发,指尖缓缓下滑,落在她圆润的肩头,轻轻摩挲着她丝滑睡袍上绣得惟妙惟肖的合欢花,语气暧昧地称赞:“这睡袍真精巧,穿在你身上,更漂亮。”

墙上,我和秦紫的大幅双人婚纱照还挂在那儿,照片里的我们笑得甜蜜又幸福,可此刻看去,却只觉讽刺又扎眼。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起初那种几乎要冲上去揍人的冲动,心底像被泼了一盆凉水,渐渐泛起一片沉甸甸的死灰。

“秦紫,你再仔细想想,你真要在我们的新婚夜,跟这个男人……”

“宝贝,我已经等不及了。”

吴喻突然凑到秦紫耳边低语,打断了我的话。

秦紫脸颊微红,娇羞地轻轻推了他一下,随即猛地转身,伸手用力把我往门外推去。“砰”的一声巨响,卧室的门被她狠狠关上。

门后立刻传来“刺啦”一声裂帛的声音,紧接着是秦紫带着娇羞的叫声——不用猜也知道,吴喻已经粗暴地扯碎了她身上的睡裙。

那条睡裙,本该由我来撕。

睡裙上那朵紫色的合欢花,是我利用休息时间,一针一线亲手绣上去的。我原本是想讨她欢心,给我们的新婚夜增添些趣味。

现在看来,趣味确实有了,可享受这份趣味的人,却不是我。楼上的动静毫不避人,我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抽了人生中最长的一支烟。

我并非不晓得秦紫不爱我。

随着她欢愉的闷哼声传来,我砸烂了我们的婚纱摆台。

第二天一早,我正在楼下收拾行李,秦紫披着破破烂烂的睡袍,撇着腿,从楼上姿势怪异地下楼来。

“棠慕,我浑身酸痛,蜜月过几天再去吧——”

我头也不抬,自顾自整理东西:“不用去了。”

秦紫愣了愣:“你说什么?”我把行李箱拉链拉好,轻轻瞥了她一眼,说道:“秦紫,咱俩就到这儿吧。”

我叫的网约车抵达了,拎起行李,我转身离去,片刻都不想再多停留。

身后秦紫大声叫嚷:“棠慕,你发什么疯?你回来!棠慕!你别后悔!”

我没有回头,独自踏上前往机场的路途,更改了回老家云南的机票。

我的父母早早离世,连我成家生子的那天都没能看到。

反正婚假已经请好了,我倒不如借此机会,回到养育我的地方,抚慰一下心灵。

毕竟爱秦紫的这些年,真的是疲惫不堪。

过了安检,我寻到登机口,见时间尚早,便决定小憩一会儿。

刚要入睡,就被猛地推醒,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棠慕,你不是说不去了吗?还跟着来干嘛?”

我也很无奈,举起手中的机票,懒得再多说。

可还没等我解释,秦紫就又开口讥讽道:“现在知道错了?你早上不是挺强硬的嘛?我告诉你,晚了!我已经决定和吴喻去一个对我们而言很重要的地方。就算你追到东陵,我也不会再跟你去度蜜月的!”

我抬了抬眼眸:“我没说要跟你去度蜜月。”

秦紫咬了咬嘴唇:“那你跟过来做什么?不会是为早上的事跟我道歉的吧?看在你态度还行的份上,领证的话,等我和吴喻回来再说。”

我摇了摇头:“我也没打算跟你领证,秦紫。”

我把机票和身份证叠放在一起,在她眼前晃了一下。

我的户口地址写得明明白白。只是我们相识这么多年,她甚至都不清楚我的老家是东陵县的。

关于我的事情,她从来都没上过心。

“今天早上我讲得很明白了。我们分手了。”

2.

“棠医生是东陵县的人?”

吴喻察觉到秦紫情绪异样,突然插了句话。

“真凑巧,我以前也在那儿待过几年。这般有缘,加个好友吧。”

他不等我有所反应,强行夺过我手机,扫了我微信的码,这才拉着秦紫离开。

我点开他的朋友圈,置顶的头一条,便是他和秦紫的合照,半小时前刚发的。

配文是【兜兜转转的缘分,中你一生的毒。】

我瞧见有好多共同好友点赞,特别是秦紫那几个我出钱请机酒来陪她的好闺蜜。

可笑她们昨天还在婚礼上围着我俩送祝福,今天就在吴喻朋友圈下欢呼真爱至上。

果真都是物以类聚……

几条留言下面,我赫然看到秦紫的一条回复。

她居然向闺蜜解释说【我们只是朋友】。

我心中冷笑,“朋友”?

新婚夜献出第一次,还理直气壮说戴套就不算背叛的“朋友”?

朋友圈,谁不会发?

我抬手拍了一张单手拿着的咖啡杯,配文:【兜兜转转没缘分,一人有一人的禅意。】

不出所料,我一下飞机,秦紫爸妈就疯狂给我打电话。

我一个都没接。

……

回家简单安顿好后,我约了发小陈嘉,在他的网红小酒馆喝酒,倾诉满腹苦水。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人家见义勇为跳水里救人,能赚个英雄名声。你倒好,给自己捞上来个‘小祖宗’。捧着疼着宠着,最后又落得啥结果?”

我也叹了口气,想起她在水中紧紧抓着我求生的模样,又灌了一口酒。

酒过三巡,我的手机响了。

是秦紫。

“棠慕你到底闹够没,你发的啥状态,把我爸妈都吓到了!你赶紧给我删了!”

我也有点醉了,冷冷反问:“你咋不叫吴喻删了?他发的是因,我发的是果。你问问你爸妈和你那些闺蜜——”

秦紫打断我的话:“棠慕,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连这种事都计较?我闺蜜们都是乱开玩笑的,再说我不是都解释了我跟吴喻现在只是朋友了吗?你人在哪?我咋听到有回声?”

东陵县就这么点儿大,叫得上名的好餐厅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秦紫果真带着吴喻来到了我发小的这家店。此刻,我俩打着手机,相隔距离不过十米远。

“你还说不是跟踪我。”

秦紫快步跑到我桌前,吴喻跟在她身后,全程带着得意又不失虚伪的笑容。

“棠医生,这么巧啊。阿紫说她想吃这边特色,我好些年没回来了,不如一起,你也帮忙参谋参谋?”

没等我说话,陈嘉先看不下去了。

啪的一下拍了桌子:“我们这儿的人骨头硬,不做软饭。”吴喻的脸庞刹那间涨得通红,秦紫也陷入了尴尬且无趣的境地,只好再度将目光投向我。

“棠慕,咱们好好聊聊吧,别在这儿出丑行不行?要是你心里不痛快,我……我让她们几个向你道歉。”

她低下头在手机上划动一番,示意我去朋友圈瞧一瞧。

好家伙,足足二十几条提醒。

秦紫的闺蜜团在我那条动态下面齐刷刷地列队盖楼——

“姐夫不好意思,确实是阿紫和吴哥太般配了,简直是天生一对!姐妹们闹着玩的,您别往心里去哈。”

“哎,多大点事儿,姐夫不至于开不起玩笑吧?”

“阿紫答应嫁给你,你已然是最大的赢家了,不喜欢我们说阿紫和吴哥,我们不在你面前说就是了,你别这么小心眼。”

我气得忍不住发笑,这特么也能叫道歉?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偷偷摸摸搞在一起都算天作之合,那我算什么?算我来捣乱?”

秦紫气急败坏,企图冲过来。

“棠慕你别不识好歹!你能骂我,但绝不准你骂阿喻。现在,你马上给阿喻道歉!”

我头一回见到这般模样的秦紫,借着酒劲,眼睛也红了:“所以你究竟为啥这么爱他!为了他连自尊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他压根没想过和你在一起,他是有未婚妻的。”

秦紫气势一弱,眼中多了些明显的痛苦与决绝:“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吴喻听到这个声音,脸色瞬间一慌,回头就瞧见一个满脸怒气的女人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

“任姗?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你该不会是忘了,你订机票用的是我的航程卡!”

任姗二话不说,上前就给了秦紫一个响亮的耳光,揪住她的头发猛地一拽,迫使秦紫痛苦地仰望着她:“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结了婚还不安分过日子,你自甘堕落还想拉着吴喻?你把他带到这儿来,想干什么?”

秦紫捂着脸解释:“姐,你误会了,我没想破坏他的感情。”

“我只是……只是想带他回到我们初次相识的地方看看。十年前,他在这儿救过我的命,我只是想报答他罢了。”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十年前?救了她的命?

“卧槽?!”

陈嘉同样察觉到了问题所在,直接把筷子给扔了:“不可能,当年救你的人明明是他!”

3.

秦紫微微一怔:“你讲的啥?”

我神情复杂地望向他:“当年下水救你的并非吴喻。”

没料到吴喻瞬间冲过来,一下子掀翻了我的桌子。

“棠慕你到底有完没,阿紫都已讲得那般明白,要是你心里不痛快,冲着我来。为何干这种见不得光的龌龊事?”

我简直又气又好笑:“我做啥龌龊事了?你该不会觉得,你未婚妻是我找来的吧?你有没有带耳朵,人家都说了,是你这个没本事靠女人的废物,连订张机票都要用人家的航程卡吧?”

“棠慕你骂谁没本事靠女人!”

秦紫朝我大声叫嚷:“你马上给我跟吴喻道歉!”

一旁任姗猛地揪起她头发:“你个不要脸的,啥时候轮到你替他出头?他就是没本事靠女人的,就是要到我家入赘的,怎么?你到现在还不清楚你的白月光是啥德行?”

秦紫气得脸色变青:“你再说一遍!”

任姗可不会惯着她,不但敢说还敢动手。

几个回合下来,秦紫被任姗打得满脸是血痕,浑身青一块紫一块,头发都掉了好几块。

吴喻拉一下这个,拽一下那个,场面乱成一团。

陈嘉陪我靠在一边,双臂抱胸:“好歹是你一直惦记的小姑娘,你不去救她?”

我摊开双手:“她一直惦记的又不是我。”

但我们还是报了警,几个人都被带去接受调解。

任姗一气之下,扔下句“老娘跟你彻底掰了”,便丢下吴喻独自走了。

“姗姗!你听我解释姗姗!”

眼见吴喻追着未婚妻去了,我略带同情地看着满脸抓伤的秦紫:“你瞧,我还以为他能趁机解除婚约,然后带你远走呢。”

“棠慕你个浑蛋!”

秦紫扬起一巴掌就要往我脸上打,我提前料到她的举动,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

我终究还是跟她解释了,任姗来找我与我无关,你们俩这么招摇,人家未婚妻可不是好惹的。

你真以为这世上所有人,都能像我这般能忍耐?

“所以,棠慕……这事就到此为止行不?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

秦紫眼睛泪汪汪的,从昨天到现在,她说了第一句软话。

我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回忆里那年河水寒凉。

那时,我也是如此,紧紧抓着她的手,紧紧地抓着……

以为抓住了,就永远不会放开了。

“秦紫,结束了。”

我松开她,也放过了自己:“我们没有未来了。”

我转身,身后是她声嘶力竭的尖叫。

“骗子!棠慕你就是个骗子!吴喻当年救过我的命,我就想报答他怎么了?你是当医生的,你也救过人,要是有女病人要报答你,你会拒绝吗!你说你爱我,全是骗我的!”我止住了前行的步伐,未曾再转身回望。

历经这么多岁月,我并非仅有秦紫这一项选择。

恰似她所讲,有和我志趣相投的女同学,有医院领导的侄女,还有我曾救助过的病人家属,因感恩而对我心生情意。

然而我从未有过心动之感,只因我已有了秦紫。

我全心全意只钟情于她一人,以为同样的真心能换来同样的情意。

故而秦紫,她并非不明白,她只是认定我的爱毫无价值罢了。

我返回之后,秦紫每日都给我打电话、发消息,我感到厌烦,索性更换了手机。

她又来到医院找寻我,可我多数时候都很忙碌,每日有诸多手术。

为了避开她,我甚至将停车位改至地下车库,从手术室到办公室再到地下车库,我在暗无天日的三点一线中穿梭,只为让她难以堵住我。

但没料到那天下夜班之际,我竟在停车场遭遇了袭击。

4.

我的后脑勺遭受了猛烈一击,身体失去平衡,当场跌倒在地。

视线变得错乱,我看清了吴喻那张充满凶狠、恨意且扭曲的脸。

紧接着,他猛地一脚踩住了我的右手!

“吴喻,你……你想干啥!”

“你觉得我想干啥?”

吴喻带着三四个人,想必早就在此埋伏我许久了。

此刻他愈发用力地踩拧着我的手掌,表情愈发狰狞:“是你把任姗叫过去的吧?姓棠的,挺爱多管闲事啊?”

“既然你想毁掉我,那我也只能毁掉你。”

“没办法,怪就怪你自己不自量力。都当了这么多年的舔狗了,谁让你学人家反抗的?”

吴喻的脚转动起来,我听到手指逐渐断裂的声响。

我惊恐地大喊着不,求他抬起脚。

我拼命向他解释,任姗不是我叫来的。

“我以后不再掺和你们的事,我和秦紫已经分手了,吴喻,你别乱来。我的手是用来救人的——”

“闭嘴!”

吴喻狠狠一脚踹在我的脸上,我瞬间疼得脑子一片空白,血立刻流了下来。

闷痛和窒息感让我眼前阵阵发昏,但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保住我的手。

“求——”

棍棒拳脚如雨点般落在我身上,别人都用手护住头部,我却偏偏将双手护在胸前。

因为我是一名外科医生,我的手——

甚至比生命更重要!

我请求吴喻别再打了,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已经和秦紫分手了,我成全你们还不行吗?

“我呸!十年前就被老子玩过的烂货,只有你这种舔狗才会把她当个宝!”

我只感觉一股凉意层层涌起,瞬间渗透我的全身。

“你说什么?十年前?”

我难以置信地努力抬头看向吴喻:“难道当时把她推下水的……是你?”

吴喻得意地大笑:“什么推下水,她连句真话都没跟你讲吗?那天晚上我把她按倒在河边,这傻女人还挺倔,被上的时候都能找机会跳了河。要不是怕她淹不死再惹麻烦,我也不会顺着河去找她。谁能想到她晚上看不清人脸,竟然把我当成了救命恩人!”

“你这混蛋!畜生!”

我愤怒地骂出口,一时间心灰意冷。

为我自己感到不值,也为愚蠢的秦紫感到不值。

“你他妈再骂!”

吴喻狠狠一脚踩在我右手上,钻心的疼痛伴随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与此同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

冰冷的刀刃紧贴在我的手腕上,只要一刀下去,挑断我的韧带和跟腱——

“不要!”

我大声呼喊:“不要!别碰我的手!你划我哪儿都行,求你留下我的手,当年的事我可以不说出去——”

“你说出去也没什么,你看有人会信吗?”

我最后的视线里,吴喻凶神恶煞地扬起手,匕首划过一道银光!眨眼间,我的手失去了感觉,大脑亦是如此。

5.

睡醒之际,我身处医院之中。

那时吴喻他们得意过头,压根没料到停车场那么晚还有值班的保安。

他们扔下我逃窜后,甚至都没意识到我车里的停车记录仪是全程开启的。

这意味着,他们所有的犯罪行径,通通被记录下来了。

他们一个都没逃脱,如今全都被关在看守所里。

警察询问我后续的打算。

我望着手筋被挑断的右手,神情恍惚地说道:“我这只废掉的手,能让他们判几年?”

警察叹了口气:“最多十年,要是您能劝秦小姐起诉他们,还能多判些。”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本硕连读七年,没日没夜地念书考试,最终成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

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当医生,治病救人。

在如此忙碌的学业之余,在我最坚定的信念缝隙里,我只做了爱秦紫这一件事。

可恰恰就是这件事,把我彻底毁掉了。

凭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般惩罚?

夜深人静时,我所有假装的坚强被一点点击碎,泪水浸湿了床褥。

身旁有细微的声响,一只手掀开我的被子,轻轻抚摸我的脸庞。

“棠慕,对不起。”

是秦紫。

她白天进不来,因为我不许探望。

夜晚也不知她用什么法子偷偷溜进来的,一见到我,就开始哭。

我麻木地盯着她的脸,反倒没了独自伤神的那种悸动。

我平静地说:“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吧。”

“棠慕,你别这样。”

秦紫猛地扑上来抱住我,压得我伤口一阵剧痛。

她埋在我怀里颤抖着,哭泣着,好似一只可怜的小流浪猫。

她像,我也像。

我用仅能活动的左手把她推开,她的泪水沾满了我身上的绷带。

我疼得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她拼命地抱住我。

她说:“对不起,棠慕,对不起。”

“我没想到会这样,是我害了你……”

我别过脸去,不想让她看到我的眼泪。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食恶果。”

我活该承受今日的报应,只因为我从一开始就在觊觎根本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明知你不爱我,却妄想能捂热你的心。

所以,我能怪谁呢?

“你走吧秦紫,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让这样的自己被你瞧见。”

“棠慕,我知道你心里难过,让我补偿你好不好?我们和好,以后我一辈子照顾你,我养你,我什么都听你的。”秦紫哭得更厉害了,一时间竟让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然而,我苦苦期盼等待的这一天终于来临的时候,我才发觉,原来我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在乎了。

所谓爱情,从一开始不平衡不对等的时候,就注定已然消亡殆尽了。我已然一无所有,自今后,我们分道扬镳,你也无需再受我困扰。

我再度推开秦紫,她却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挣脱不开,干脆随她去了。

只是往昔贪恋的那份温暖,此刻只剩疏离。

“棠慕,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她这般情意绵绵地望着我。

我晓得,她是想让我别做傻事。

“我不会的。”

我讲:“我不会自寻绝路,你尽管放心,我从未想过要让你承担这些。”

“不是……”

秦紫的脸慢慢涨红,最终缓缓说道:“棠慕,你给吴喻出份谅解书好吗?”

6.

我好似平地遭雷击,整个世界瞬间寂静无声。

望着眼前这张爱了多年的面庞,那一刻我只觉自己仿若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甚至曾以为,她来找我真的是心中有愧……

“棠慕,只要你能放过吴喻。我向你保证,我必定心甘情愿嫁给你,哪怕你的手再也无法动弹,我也会照顾你一生一世!我求你!”

秦紫的泪水再度落在我的手上、脸上,我却只感如被烧灼般疼痛滚烫。

被毒液侵蚀的理智再也难以维持体面,我不顾满身伤痛,几乎拼尽全力将她推开。

“秦紫。”

“为何?”

“这么多年了,你从未告知我缘由?你对吴喻,究竟为何这般无可救药?”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在为他求情?

我简直不知该用可悲还是可笑来形容她,亦或是形容我自己……

我凝视着她的脸,目光锐利:“难道就只因,他曾救过你的命?”

秦紫早已哭得声泪俱下:“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我心脏猛地一缩:“仅仅……就因为这个?”

“对!”

秦紫大声叫嚷:“你不会明白的,我十五岁那年去东陵游玩,夜晚路过河边时被流氓按在地上欺负,那一刻我恨不得自己马上死去!我……我寻机跳进河里,却根本不会游泳。你能体会在冰冷河水中一个人绝望等死的滋味吗?是吴喻救了我,我睁眼时,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的世界。”

“我与他再次相逢已过去好些年。我要和你结婚了,他也有了自己的未婚妻。我明白我们已然错过,可我怀念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我怀念他在河水中抱着我,独自拼命把我拉回岸上时的那般强大与温柔。即便被岸边铁栏杆划伤了肩膀,血流不止,他仍不停地哄我劝我,怕我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

“这种感受你能懂吗?棠慕你能懂吗?”

我平静地听完秦紫的癫狂诉说,然后用仅能动的左手,拉开了病号服的领口。

靠近左肩的地方,有一道陈旧的伤疤。

也正是因为我当初把秦紫救上岸后,自己却因受伤失血过多,力竭后一头栽进河里,被冲到了下游。

而顺着河道来找她的吴喻,找到她时,正赶上她苏醒,便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

那年秦紫十五岁,吴喻十六岁,我刚满十八岁。

那个夏天,没有蝉鸣,只有暴雨冲刷着记忆错乱的泥泞。

我看着秦紫,说道:“我当然能懂,因为救你的那个男人,其实是我。”

我无法用言语描绘秦紫脸上的神情,她呆立在那宛如一个机器人,随后突然向后退两步,发疯似的抱着脑袋尖叫——

“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怎么可能是你!”我依旧神色平静地说道:“救了你之后,我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被人救起并在医院调养好后,我又去找过你,想确认你是否依旧平安。后来我们在上海再次碰面,你没提这事,我也就没说。我不想借着恩情去谋取回报,秦紫,我渴望的是最纯粹的爱情。”

我一直都清楚她心里有个难以忘怀的白月光,她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记不得了,却任由那个人在她心里占据了那么多年。

事到如今,我们能怪的难道是命运捉弄人吗?

不,秦紫只是不爱我罢了。

因为不爱,所以从未有过珍惜。

“我不会出具谅解书,吴喻必定会受到最严厉的惩处。到时候你可以去听审,也能看看那些证据。当年欺负你的人,实际上就是吴喻。”

我的停车记录仪已经把所有证据都记录下来了,其中包括吴喻那天嚣张至极,亲口承认的强奸案。

这已然属于终极的自我暴露了,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不,你骗我!不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编造出来的。”

秦紫已然彻底疯狂,完全不肯相信我所说的每一个字。

她泛红的目光落在我肩胛上的陈年旧伤处,突然间,她发出狂笑,抓起床头的一把水果刀朝我扑了过来——

“假的!全都是假的,你骗我!”

凛冽的刀锋离我只有一点点距离,那一刻我甚至失去了躲闪的念头。

废掉的右手早已让我心灰意冷,我甚至消极地想过,在那一瞬间,就这样死在她手里,也并非不可。

用再也无法弥补的错误和悔恨去惩罚这个女人的一生,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吧?

可人求生的本能终究是强烈且强大的。

千钧一发之际,我早已伤残的右手下意识地抬起,挡住了。

用早已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的身体反应,护住了我的心脏。

我的身体告诉我,我还是想活下去的。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他们不值得。

护士听到动静,急忙跑了过来。

秦紫终于恢复了理性和意识,吓得又哭又喊,捂着我右手上新流出鲜血的伤口,彻底像个疯女人了。

我只让她离开。

往后的路,我只要等着、看着,就足够了。

7.

两个月过后,我拽着伤残的右手,以原告身份现身诉讼法庭。

我的律师专业且能力卓越,事前做了诸多准备。

即便吴喻那边也请了实力相当的法律援手,企图借情感纠葛等因素,削弱他对我恶意报复伤害的动机。

想把公审团的目光,转到我这个“爱而不得”,进而“棒打鸳鸯”、“巧取豪夺”的罪魁祸首身上。

在证人席上,我瞧见了秦紫。

她身着干净利落的职业装,化着精致妆容。

在与被告席相隔数米的距离间,她与他目光交汇,和我却依旧形同路人。

“我秦紫,今日当庭所讲的所有证词,都是出于自愿,句句属实,若有虚假,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秦紫宣誓完,甚至没再看一眼原告席上的我。

紧接着,吴喻的律师满脸得意地发问:“秦紫女士,请问你和吴喻先生是什么关系?”

秦紫道:“我们只是朋友,准确讲,是我对吴喻的单方面暗恋。我知道他有未婚妻,可当我意识到他十年前救过我命时,还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而这场纠纷,也是源于我情难自控,引发我未婚夫棠慕的不满。棠慕多次对吴喻挑衅,致使吴喻跟未婚妻分手后,失去不少资源。一气之下,吴喻才决定给棠慕一些教训。”

被告律师:“这么说,你能证明,双方这次恶性冲突事件,只是因一些误会和情感纠纷所致?”

秦紫:“没错。”

被告律师:“审判长,各位审判员。如今事情已清晰,是原告方因不满未婚妻另有所爱,便迁怒于我的当事人,多次骚扰威胁,毁掉我当事人的婚姻和名誉。如此情况下,我的当事人才不得不主动回击。希望各位量刑时,充分考量事态动机。”

我的律师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我务必冷静,别被这状况冲昏头脑。

我们本是有理的一方,若自乱阵脚,很可能陷入不利。

我只是淡淡地回了他一个眼神,没说话。

转过头,我看向证人席上的秦紫。

她当然晓得我在看她,只是不敢与我对视。

走到如今这一步,我们之间,连最后的情意都没了。

轮到我的律师辩诉时,他胸有成竹地拿出新证据。

当吴喻的声音从视频里传出,全场都安静了。

那段行车记录仪里不仅有他们当日对我施暴的全过程,还记录下了他的狂妄自爆。

十年前他在河边对秦紫做的事,也因此被曝光出来。

无需在场任何一个旁观者的共情,只需秦紫发疯。

我始终那般平静地盯着她。瞧她脸上那得意与心虚的神情,刹那间转变成了震惊和扭曲。

今日开庭,一桩案子归一桩案子处理。

最终的宣判下达,吴喻因故意伤害等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半。

就在重锤落下声音的那一刻,秦紫仿若疯了一般越过被告席。

“你这个没人性的家伙!吴喻你就是个没人性的东西!”

“当年是你把我害惨了!我要弄死你!”

“你骗了我这么长时间,你根本就不是人!”

8.

紧接着,只闻吴喻发出一声仿若杀猪般的凄厉惨叫,秦紫竟用一把美工刀当场划破了他的脸!

她先前藏于内衣之中,瞒过了安检。

秦紫因危害公共安全以及故意伤害等罪名被收押监禁。

她的父母寻到我,仿若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他们求我把先前的律师介绍给他们,求我设法救救秦紫。

“棠慕,阿紫年纪尚小,不懂事。她也是被坏人骗了呀,你看在她是真心想为你报仇的份上,就帮帮她吧!”

我只能表明,我无能为力。

这是秦紫的抉择,不管是今日的抉择,还是之前的抉择,都是她应得的。

秦家二老说,如今事情已然真相大白,为何我不能放下往昔的心结,重新开始呢?

“我们都晓得你是真心爱着阿紫的,误会解开了,你们就——”

我举起那只几乎无法再伸直的右手——

“叔叔阿姨,难道人的一辈子,就唯有谈恋爱这一桩事最为重要吗?”

我苦读多年书,终于到了学有所成回报社会、救死扶伤的年纪。

我每年能做上百台手术,能救助无数的人。

可如今,我的手废了。

你们竟告知我说,让我冰释前嫌,让我与秦紫重新开始?

你们可晓得我有多么懊悔,遇见她,爱上她?

我今日所遭遇的一切,无非就是这十年来恋爱脑需付出的代价。

我自作自受,所以我的余生,只想做些更具意义的事,用以弥补。

我辞去了医院的工作,我这般状况,已不适宜再在这般大医院当外科大夫了。

我打算返回家乡,受聘于那边的小诊所,同时继续钻研中医领域。

临行前,我得知秦紫在看守所寻了短见。

用一柄磨尖的牙刷割了腕,所幸发现得及时,被送往了我先前的医院。

秦家父母再度来找我,说她不肯配合治疗,哭闹着只求能再见我一面。

出于医者父母心的职业道德,我最终没有拒绝。

数月未见,曾经温婉靓丽的女孩,如今被折磨得好似嗑了药的恶鬼一般。

她瘦骨嶙峋,双眼无神,似乎精神也出了问题。

我谈不上心疼,只是多少会有些感慨。

她还认得我,开口喊出我的名字。

我点点头:“你的人生还长着呢,秦紫。只不过,不会再有我了。”

人的一辈子,其实容错率挺高的。

只是有些时候,一旦对某样东西太过执着,任何东西只要足够深刻,就都是一把利刃。

我爱秦紫没错,秦紫放不下吴喻也没错。

认对了没错,认错了其实也没错。

但既然这般选择了,必然就得承担这样的后果。

她说她这一生都忘不了我,早已在心底许配给我。她讲她仅有的遗憾,便是未曾与我有过肌肤相亲之事。

不然,或许早就瞧见我肩上的伤痕了。

我微笑着说算了,秦紫,你即便放不下也得放下,因我不愿成为你心中的第二个吴喻。

我觉得,她爱的并非吴喻,更不是我。

她所爱的,唯有那个想怎样便怎样,要什么便得什么的她自己。

仅此而已。

又逢一年春天,秦紫想必已出狱了。

我不知她状况如何,也没再和她以及她的家人朋友联系过。

我在家乡的小城里开了中医馆,与一个采药时结识的女孩成婚了。

而且很快就要做爸爸了。

我以右手残疾为代价,却始终没对这世界的大爱与小爱感到失望。

我认为,人只要肯放过自己,实际上还是会有诸多幸福的活法的。

来源:蜂虻君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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