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尖锐的女声刺破了高档小区午后的宁静。凌寂穿着一身不合身的保安服,默默地站在一边,任由那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狗东西!你眼瞎了吗?没看到我家‘王子’要过去?一条土狗的命,也配挡我儿子的路?”
尖锐的女声刺破了高档小区午后的宁静。凌寂穿着一身不合身的保安服,默默地站在一边,任由那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女人怀里抱着一只昂贵的泰迪,而她口中的“土狗”,是小区里一只流浪的老狗,此刻正畏缩地躲在凌寂身后。刚才,这只没拴绳的泰迪冲过来狂吠,是凌寂拦了一下,才没让它咬到老狗。
“对不起,女士。”凌寂低着头,声音嘶哑,仿佛连多说一个字都费劲。
“对不起就完了?你一个臭保安,一个月挣几个钱?我家‘王子’要是吓出个好歹,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女人愈发嚣张,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凌寂脸上。
周围几个业主也围了过来看热闹,对着凌寂指指点点,眼神里满是鄙夷。
“就是,现在的保安越来越不像话。”
“一个月三千块的废物,也敢管闲事?”
凌寂攥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三年了,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羞辱。为了妹妹,他可以忍。只要妹妹凌霜能健康快乐地长大,他受再多的委屈都无所谓。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老旧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凌寂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班主任”,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连忙接通电话:“喂,王老师?”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是凌霜的哥哥吗?不好了,你妹妹出事了!她……她从楼梯上摔下来,腿……腿好像断了!我们现在正送她去市第一人民医院,你快过来吧!”
轰!
凌寂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妹妹……腿断了?
他那乖巧懂事,每天都会笑着跟他说“哥哥辛苦了”的妹妹,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那富婆还在喋喋不休地辱骂,凌寂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他猛地推开身前的女人,疯了一样冲出小区大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嘶吼道:“去市第一人民医院!快!”
车上,凌寂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脑海里不断回响着班主任的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他镇守北境十年,杀敌无数,八国联军闻其名号“冥王”无不胆寒。他曾于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也曾在枪林弹雨中屹立不倒。可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心急如焚的哥哥。
三年前,他厌倦了无休止的杀伐,将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冥王令”封存,带着唯一的亲人妹妹凌霜回到这座他出生的城市,只想过最平凡的生活。
他甘愿脱下戎装,穿上这身廉价的保安服,忍受所有人的白眼和轻视,只为守护妹妹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可现在,他唯一的光,他用生命守护的珍宝,出事了。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一个急刹,凌寂扔下一张百元大钞,连找零都顾不上,就冲进了急诊室。
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妹妹。
凌霜小脸惨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嘴唇被咬得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右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白色的校服裤子上,渗出斑斑血迹。
“霜霜!”凌寂冲过去,声音颤抖。
“哥……”凌霜睁开眼,看到凌寂,眼泪瞬间决堤,“哥……好疼……”
仅仅两个字,就让凌寂的心脏碎成了千万片。
一名医生走了过来,面色凝重地对凌寂说:“你是患者家属吧?情况很不好,右腿胫骨粉碎性骨折,是巨大的暴力外伤导致的,根本不是从楼梯上摔下来那么简单。必须立刻手术,但……就算手术成功,也很有可能留下终身残疾。”
终身残疾!
这四个字像四把淬毒的尖刀,狠狠扎进凌寂的心脏。
他强忍着滔天的怒火,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发,柔声说:“霜霜不怕,告诉哥,是谁干的?”
凌霜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神里流露出恐惧,她抽泣着说:“是……是赵天阔……他……他一直欺负我,今天又来抢我的午餐费,我不给,他就……他就叫人把我拖到楼梯间……用棒球棍打我的腿……”
赵天阔!
这个名字,凌寂听妹妹提起过。是学校里有名的校霸,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横行霸道。
凌寂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是一种尸山血海中才能磨炼出的森然杀气。整个急诊室的温度,仿佛都因此下降了好几度。
他安抚好妹妹,让她先接受治疗,然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妹妹的班主任正和一个穿着名牌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男人身边,还跟着一个染着黄毛、一脸桀骜的少年,正是赵天阔。
看到凌寂出来,那中年男人——赵天阔的父亲,天宏集团董事长赵宏,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道:“你就是那个残废的哥哥?一个臭保安?”
凌寂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赵宏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就被优越感所取代。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轻蔑地甩在凌机脸上:“这里是二十万,拿去给你妹妹治腿。一条腿而已,二十万够你们这种穷鬼花一辈子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别再纠缠我儿子,否则,我让你们兄妹俩一起从这个城市消失!”
那张轻飘飘的支票,却重如泰山,狠狠地砸在凌寂的尊严上。
班主任王老师在一旁,脸色尴尬,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就在这时,赵宏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得意洋洋地说:“喂,李校长啊……对,我在医院呢……什么?你说这只是个意外?对对对,就是意外,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警察那边?哦,陈所长啊,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也认为是意外……行,就这么定了!”
挂了电话,赵宏更加有恃无恐地看着凌寂,冷笑道:“听到了吗?学校和派出所都已经定性了,就是你妹妹自己不小心摔的。你再纠缠,就是敲诈勒索!”
无耻!
何等的无耻!
权势之下,黑白可以如此轻易地被颠倒!
凌寂笑了,笑得无比冰冷。那笑容里,蕴含着尸山血海的煞气。
他缓缓捡起地上的支票,在赵宏父子惊愕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将它撕得粉碎。
“你……你干什么!”赵宏怒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赵天阔也在一旁叫嚣:“操!一个臭保安,敢撕我爸的支票?信不信我连你另一条腿也打断!”
“很好。”凌寂轻轻吐出两个字。
他不再看这对跳梁小丑,而是转头对那个战战兢兢的班主任说:“王老师,麻烦你照顾一下我妹妹。”
说完,他转身,一步步走向走廊尽头。
他的背影依旧穿着那身廉价的保安服,却在这一刻,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怖气息。
“装神弄鬼!”赵宏不屑地啐了一口,为了彻底断绝凌寂的念想,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阳光物业的王总吗?我是天宏集团的赵宏啊……对,我想投诉你们公司一个叫凌寂的保安,立刻把他给我开除了!对,立刻!否则,我们集团旗下所有小区的物业合同,都跟你们解约!”
电话那头的王总吓得连连保证,马上就办。
赵宏得意地挂断电话,冲着凌寂的背影喊道:“小子,你现在连工作都没了!我看你拿什么给你妹妹治病!”
然而,凌寂仿佛没有听见。
他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三年未曾动用过的加密号码。
那是一个足以让整个世界为之颤抖的号码。
电话瞬间被接通,另一头传来一个无比恭敬、激动到颤抖的声音:“王……王上!是您吗?”
“是我。”凌寂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了真怒的前兆,“魅影。”
“属下在!”
“查一下江城的天宏集团。”
“是!”
“三分钟。”凌寂看着窗外,语气淡漠得不带一丝感情,“我要它,破产。”
“遵命!”
电话挂断。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三分钟。
赵宏还在病房门口耀武扬威,跟校长和赶来的派出所所长谈笑风生,仿佛已经掌控了一切。
突然,他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他的公司财务总监,不耐烦地接通:“什么事?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惊恐声音:“董……董事长!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能有我儿子的事大?”赵宏呵斥道。
“我们……我们公司所有的银行账户都被冻结了!所有……所有的贷款,都被银行强制收回!还有……还有股市!我们的股票正在被一股神秘的庞大资金疯狂做空,已经……已经跌停了!完了……董事长,我们完了!公司……破产了!”
什么?!
赵宏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
他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一片惨白。
“你……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对着手机咆哮,声音因为恐惧而变了调。
就在这时,他的秘书、副总、各个部门经理的电话,如同催命符一般,一个接一个地打了进来。
每一个电话带来的,都是一个足以让他崩溃的噩耗。
“董事长,我们所有的供应商都单方面撕毁了合同!”
“董事长,税务部门突然对我们公司展开了最高级别的税务稽查!”
“董事长,我们最大的海外客户也取消了所有订单!”
“董事长……”
一个又一个的噩耗,像一柄柄重锤,将赵宏彻底砸懵了。
短短三分钟不到。
他引以为傲,市值百亿的天宏集团,就这么……土崩瓦解了?
这怎么可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双腿一软,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瘫倒在地,眼神呆滞,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是谁……到底是谁……”
一旁的校长和派出所所长都看傻了。前一秒还不可一世的赵董,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赵天阔也吓坏了,他扶着自己的父亲,惊慌地喊着:“爸!爸!你怎么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那个从走廊尽头缓缓走回来的身影。
凌寂依旧是那身廉价的保安服,表情依旧是那么平静。
他走到瘫软在地的赵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关于我妹妹腿的事了吗?”
全场死寂。
赵宏瘫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他看着凌寂,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不是傻子,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诡异,恰好就在他羞辱完这个男人之后。除了眼前这个看似平凡的保安,他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可这怎么可能?一个臭保安,怎么会有如此通天的能量?
“你……你到底是谁?”赵宏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凌寂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那个同样吓傻了的派出所所长,冷冷地开口:“现在,可以把打断我妹妹腿的凶手,带走了吗?”
那陈所长一个激灵,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混迹社会这么多年,哪里还看不出自己踢到了铁板?眼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他再也不敢有丝毫偏袒,立刻对手下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犯罪嫌疑人赵天阔给我铐起来,带回局里!”
“是!”两名警察如梦初醒,立刻上前,掏出手铐,就要去铐赵天阔。
“不要!不要抓我儿子!”赵宏的妻子尖叫起来,扑上去阻拦。
赵天阔也吓得脸色惨白,躲在母亲身后,哭喊道:“爸!救我!我不要去坐牢!”
赵宏猛地回过神来,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到凌寂脚下,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大哥!不,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儿子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刚刚还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的赵董,此刻卑微得像一条狗。
周围的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全都惊得合不拢嘴。
凌寂厌恶地踢开他的手,眼神冷得像北境万年不化的寒冰:“他还是个孩子?我妹妹就不是吗?当他用棒球棍打断我妹妹腿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她也只是个孩子?”
“我赔钱!我赔钱!您要多少钱我都给!”赵宏疯狂地磕头,“一百万!不,一千万!只要您放过我儿子!”
“钱?”凌寂笑了,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你觉得,我缺钱吗?”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条摇尾乞怜的狗,对那陈所长道:“依法办事。”
“是!是!”陈所长哪敢不从,立刻挥手,“带走!”
警察们不再犹豫,直接将还在哭喊的赵天阔给强行铐走。
赵宏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带走,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整个人瘫在地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他知道,他完了。天宏集团完了,他儿子也完了。他招惹了一个神魔般的恐怖存在。
解决了赵家父子,凌寂走回病房。
手术很成功,但医生说,后续的康复治疗才是关键。
凌寂坐在妹妹的病床前,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心中的杀意才缓缓平复。
他轻轻握住妹妹的手,低声呢喃:“霜霜,对不起,是哥没保护好你。不过你放心,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一丝一毫都不行。哥向你保证。”
他知道,赵家只是个开始。
一个市值百亿的集团瞬间崩塌,必然会引起江城官场的震动。赵宏背后的那个人,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不过,那又如何?
他凌寂归隐三年,不是猛虎变成了病猫。只是因为有了牵挂,才收敛了獠牙。
如今,有人动了他的逆鳞。
那么,就让这江城,乃至整个天下,都再看一看,冥王之怒,究竟有多么可怕!
果然,第二天上午,麻烦就来了。
赵家背后的靠山,江城市副市长,钱坤,亲自出马了。
钱坤并没有直接来医院,而是派了一队警察,以“涉嫌恶意破坏金融秩序”的罪名,要强行逮捕凌寂。
带队的,是市局刑侦大队的队长,张龙。
张龙是个老油条,接到这个命令时就觉得不对劲。一个保安,能破坏金融秩序?这罪名也太离谱了。但他不敢违抗钱坤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带人来到医院。
病房门口,张龙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保安服,气质却异常沉稳的男人,客气地说道:“凌先生是吧?我们接到举报,你涉嫌一起严重的金融案件,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凌寂正在给妹妹削苹果,闻言连头都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妹妹需要人照顾,我走不开。”
张龙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身后的年轻警察已经不耐烦了:“队长,跟他废什么话!直接铐走!”
说着,那年轻警察就上前要抓凌寂的胳膊。
凌寂削苹果的手微微一顿。
就在年轻警察的手即将碰到他的瞬间,凌寂的手腕一翻,那把水果刀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在他指尖旋转了一圈,最后稳稳停住,锋利的刀尖,距离那警察的眼睛,只有不到一厘米。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气,瞬间笼罩了整个走廊。
那年轻警察吓得浑身一僵,冷汗“刷”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上了,只要再动一下,就会被撕成碎片。
张龙也是瞳孔骤缩,心脏狂跳。
他是特种兵出身,手上沾过血,对杀气这种东西异常敏感。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比他见过的最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还要浓烈百倍!
这是从尸山血海里才能磨炼出来的气息!
张龙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凌寂削苹果的那只手上。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手,但虎口处,却有一个极其隐蔽的黑色纹身。
那是一个由利剑和翅膀组成的图案!
看到那个纹身,张龙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雷劈中!
作为曾经的军中精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纹身代表着什么!
——“天罚”!
华夏最神秘、最强大的特种部队!每一个成员,都是兵王中的兵王,国之利刃!而这个纹身,是“天罚”部队最高荣誉的象征,只有立下不世之功的王牌,才有资格拥有!
而且,这个纹身……怎么和传说中那位大人的如此相似?
一个荒唐而又恐怖的念头,在张龙脑海中疯狂滋生。
他不敢再想下去。
下一秒,在所有下属震惊的目光中,张龙猛地收回了手,双腿并拢,“啪”地一下,对着眼前这个穿着保安服的男人,敬了一个无比标准、无比用力的军礼!
“长……长官!江城刑侦大队队长张龙,向您报到!刚才多有得罪,请您恕罪!”
他的声音洪亮,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敬畏。
这一下,把所有人都搞懵了。
那几个年轻警察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队长在搞什么鬼。
凌寂缓缓放下水果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认识这个?”
“认……认识!”张龙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曾在北境服役,有幸……有幸远远见过一次……”
北境!
这两个字让凌寂的眼神柔和了一丝。
“既然是北境出来的兵,就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凌寂的语气依旧平淡,“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告诉钱坤,我妹妹什么时候康复出院,我什么时候再跟他算账。现在,别来烦我。”
“是!是!保证完成任务!”张龙再次敬礼,然后猛地转身,对着身后那群还愣着的下属低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收队!快!”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带着人,狼狈而逃。
他们来时气势汹汹,走时却像一群丧家之犬。
病房里,刚刚醒来的凌霜看到了这一幕,好奇地问:“哥,他们是谁啊?为什么那个警察叔叔要向你敬礼?”
凌寂收敛起所有的锋芒,重新变回那个温柔的哥哥,笑着说:“他们认错人了。来,霜霜,吃苹果。”
他不想让妹妹接触到那些黑暗和血腥。
他只想让她,永远活在阳光下。
然而,他想息事宁人,对方却不肯罢休。
副市长办公室里,钱坤听完张龙的汇报,气得把桌上的杯子都摔了。
“废物!一群废物!”钱坤脸色铁青,“一个退伍的特种兵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他再能打,能打得过子弹吗?能斗得过我手里的权吗?”
张龙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却在冷笑。
退伍的特种兵?
那位的身份,要是说出来,怕是能把你的胆都吓破!
钱坤并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衅。赵宏每年给他上供数千万,是他重要的钱袋子,现在赵家倒了,等于是断了他的财路。这个仇,他必须报!
“一个有点人脉的莽夫而已,真以为自己能翻天?”钱坤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常规手段不行,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打了一个电话:“喂,老周吗?帮我个忙,发动你手下所有的媒体,给我爆一个料。就说一个叫凌寂的社会闲散人员,敲诈勒索天宏集团不成,恶意报复,还打伤了警察。对,多找点水军,把舆论给我炒起来!我要让他和他那个残废妹妹,身败名裂!”
钱坤的手段很毒辣。他要用舆论,将凌寂兄妹俩彻底钉在耻辱柱上。
很快,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就涌现了出来。
《震惊!保安敲诈百亿富豪,不成反下黑手!》
《天理何在?无辜少年被恶人打断腿,反遭诬陷入狱!》
《揭秘社会底层人渣的丑恶嘴脸!》
一篇篇颠倒黑白的报道,配上凌寂穿着保安服的照片,和凌霜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瞬间引爆了网络。
不明真相的网友被轻易带动了情绪,评论区里充满了对凌寂兄妹的谩骂和诅咒。
“这种人渣就该枪毙!”
“他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被打断腿!”
“人肉他们!让他们滚出江城!”
恶毒的言语,像潮水一般涌来。
病房里,凌霜看着手机上的新闻,小脸煞白,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哥,他们……他们怎么能这么说……”
凌寂拿过手机,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眼神中的温度,一寸寸地冷却下去,直至化为冰渊。
他们,触碰了他的底线。
“别怕,有哥在。”凌寂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很快,他们就会为自己说过的话,付出代价。”
他再次拨通了魅影的电话。
“王上!”
“查一下江城所有参与这次舆论抹黑的媒体和个人。”凌寂的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我要他们,还有他们背后的钱坤,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是!”
魅影的效率高得可怕。
不到半个小时。
网络上的舆论风向,发生了惊天逆转。
先是那些抹黑凌寂兄妹的媒体官微,突然开始自己打自己的脸,发出了一篇篇道歉声明,并且曝光了是受江城副市长钱坤指使的证据,包括电话录音和转账记录。
紧接着,一个匿名账号在网上放出了一段高清视频。
视频的地点,正是学校的楼梯间。
视频中,赵天阔带着几个小混混,将凌霜堵在角落,肆意地辱骂和殴打。最后,他举起棒球棍,狠狠地砸向凌霜的右腿!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凌霜凄厉的惨叫,让所有看到视频的网友都头皮发麻。
真相大白!
之前骂得最凶的那些网友,瞬间倒戈,愤怒的火焰被彻底点燃,全部烧向了赵家和他们背后的钱坤。
“我操!原来是这个畜生打的人!”
“钱坤!官商勾结,颠倒黑白!这种人渣是怎么当上副市长的?”
“严查!必须严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更大的猛料被爆了出来。
钱坤从政以来,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包养情妇、草菅人命……一条条罪证,被罗列得清清楚楚,附上了确凿无疑的证据。
整个江城,乃至全国,都因为这场网络风暴而震动了!
钱坤彻底完了。
他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网络上对自己的口诛笔伐,和纪委不断打来的电话,面如死灰。
他想不通,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的事情,是怎么被翻出来的?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能量?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了他的心。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
疯狂之下,人会做出最愚蠢的决定。
钱坤也不例外。
他红着眼睛,拨通了市公安局局长的电话,用近乎咆哮的声音下令:“我命令你,立刻调动全市所有特警!以‘涉嫌危害国家安全’的罪名,去医院把那个叫凌寂的给我抓起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出了事我一力承担!”
他要进行最后的豪赌。只要控制住凌寂,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是一个无比疯狂的决定。
但钱坤已经别无选择。
医院里,凌寂正陪着妹妹说话,病房的门突然被一股巨力撞开。
十几名全副武装,手持冲锋枪的特警,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凌寂。
“不许动!举起手来!”
凌霜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地抓住凌寂的胳膊:“哥!我怕!”
妹妹惊恐的哭声,像一根针,狠狠刺在凌寂的心上。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些如临大敌的特警。
他的眼神,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冰冷,那么现在,就是一片虚无的死寂。
那是视万物为刍狗的眼神,是神明俯瞰蝼蚁的漠然。
滔天的杀意,如火山爆发般,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你们……找死!”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整座江城,突然拉响了最高级别的防空警报!
“呜——呜——呜——”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
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敌袭?
紧接着,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无数市民抬头望去,只见一架又一架涂着军绿色迷彩的战斗机,呼啸着从城市上空掠过,那强大的气流,甚至震得高楼的玻璃都在嗡嗡作响!
地面,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
医院外的街道上,响起了整齐划一的马达轰鸣声。
无数辆墨绿色的军用卡车、装甲运兵车、突击战车,如同钢铁洪流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封锁了通往医院的所有街道!
从车上下来的,是一名名荷枪实弹、面容冷峻、杀气腾腾的士兵!
他们装备精良,行动迅捷,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将整个医院区域包围得水泄不通!
整个江城,仿佛在这一瞬间,进入了战时状态!
市民们惊恐地躲在家里,透过窗户看着这辈子都没见过的震撼场面,议论纷纷。
“天呐!这是怎么了?打仗了吗?”
“是哪个部队?好强的杀气!”
“他们把医院包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病房里,那些特警也全都傻眼了。
他们看着窗外那支如同天降神兵般的军队,一个个脸色煞白,握着枪的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他们引以为傲的装备和训练,在这些真正的百战精锐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这是……哪来的虎狼之师?
在无数市民、媒体和特警部队的注视下,这支神秘部队在医院门口的广场上,迅速集结。
一整个满编的加强连队,数百名精锐士兵,排列成整齐的方阵,鸦雀无声,却散发出足以让天地变色的恐怖气势!
一辆挂着特殊牌照的军用指挥车停在方阵前。
车门打开,一名肩扛将星,身姿挺拔如松的中年将军,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刀,身上带着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
他无视了周围所有震惊的目光,径直朝着医院大楼走去。
他身后的士兵,“咔嚓”一声,齐刷刷地分开一条通道。
将军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脏上。
他走进了医院大厅,走上了楼,最终,停在了那间被特警包围的病房门口。
病房里,所有特,警都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他们认识这位将军!
东部战区副司令,王铁山!
这可是真正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他怎么会亲自来这里?
在所有人无法理解的目光中,王铁山推开围堵的特警,走进了病房。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动作。
只见这位权倾一方的铁血将军,对着那个只穿着一身廉价保安服,正抱着自己妹妹的年轻人,猛地立正,然后敬了一个无比标准、无比崇敬的军礼!
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整个楼层!
“冥王大人!北境第一尖刀连奉命抵达,请您指示!”
轰!
“冥王大人”这四个字,像一颗核弹,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开!
那些特警,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们终于明白,自己包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北境统帅!
华夏战神!
那个以一己之力,镇压八国联军,杀得敌人闻风丧胆的传奇!
冥王,凌寂!
与此同时,在市府大楼,通过无人机监控看到这一幕的钱坤,以及被保释出来,正在向他求助的赵宏父子,三人同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死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们招惹的,不是一个退伍特种兵,而是一尊……神!一尊执掌生杀大权的活阎王!
病房里,凌寂轻轻拍了拍受惊的妹妹,然后缓缓站起身。
他脱下了那身穿了三年的保安服,随手扔在地上。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股属于普通人的温和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代之的,是睥睨天下,执掌生死的无上威严!
他,不再是保安凌寂。
他,是北境之主,冥王!
他淡漠地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钱坤和赵家人,那眼神,就像在看几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然后,他对王铁山下达了命令,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清扫垃圾。”
“是!”
王铁山再次敬礼,转身离去。
一场席卷整个江城的官场大地震,就此拉开序幕。
钱坤及其所有党羽,被军事法庭以危害国家安全罪、叛国罪论处,等待他们的是最严厉的审判。
赵宏父子,也被送上了军事法庭,他们所犯下的罪行,足够让他们在牢里度过余生。
所有曾经欺辱过凌寂兄妹的人,从那个蛮横的富婆业主,到颠倒黑白的学校领导,再到和稀泥的派出所所长,无一例外,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整个江城,天,晴了。
凌寂的身份曝光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北境指挥部连发三道急令,恳请他回归,继续执掌北境。
但凌寂都拒绝了。
他动用自己的影响力,从全世界请来了最好的骨科专家,为妹妹进行康复治疗。
三个月后。
医院的草坪上,阳光正好。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小心翼翼地,迈出了自己的脚步。
虽然还有些蹒跚,但她,重新站了起来。
女孩的脸上,绽放出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不远处,一个穿着休闲装的青年,正微笑着看着她。
他褪去了所有的杀伐之气,收敛了所有的锋芒,眼神里,只有化不开的温柔。
他不再是那个令世界战栗的冥王,只是一个守护着自己妹妹的,普普通通的哥哥。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加密号码。
凌寂看了一眼,随手挂断,然后大步走向自己的妹妹,张开了双臂。
“哥!”凌霜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阳光下,兄妹俩紧紧相拥。
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彼此在,便无所畏惧。
至于那些世界的风云变幻,与他何干?
他,只想守护好眼前的这一片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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