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暮冬的云溪镇,石桥上积着薄霜。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给孩童们讲古,手里握着泛黄的《太上感应篇》:“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天道轮回,从不会漏过一丝一毫。” 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街角,药铺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光晕里似有细碎光点流转。
暮冬的云溪镇,石桥上积着薄霜。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给孩童们讲古,手里握着泛黄的《太上感应篇》:“善恶之报,如影随形。天道轮回,从不会漏过一丝一毫。” 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街角,药铺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光晕里似有细碎光点流转。
镇上人都知道,“存仁堂” 的沈掌柜最信这话。他每日寅时开门,总要在柜台前焚一炷檀香,对着 “神农像” 作揖。有人说他迂腐,行善不求回报哪能长久?可沈砚秋总是笑笑,指尖摩挲着柜台边角的刻痕 —— 那是三年前刚开店时,自己亲手刻下的 “善” 字。
今夜月色如霜,沈砚秋关铺时发现门槛上卧着只冻僵的白狐。他正要施救,却见狐眼忽闪,竟化作一道白光钻进巷尾。这异兆让他心头一跳,想起老者常说的话:“大善之人,天地皆会引路。” 只是那时的他还不知,这便是命运的伏笔。
云溪镇的晨雾总带着药香。沈砚秋披着藏青棉袍,正将晾晒的金银花收进竹匾,指尖轻捻花瓣,仔细挑拣着其中的枯叶。学徒阿竹举着账本,踩着青石板匆匆跑来,账本边角被手指磨得发亮:“掌柜,西街张婆婆又来赊药了,这已是本月第三次。她孙儿的咳嗽还没好,这次要的是川贝和甘草。”
沈砚秋往药臼里添着川贝,木杵撞击瓷臼的声音清脆悦耳,在晨雾中传得很远:“记下吧,她儿子在边关打仗,每月的军饷要迟些才能到,家里就靠她缝补度日,不易得很。” 阿竹嘟着嘴提笔,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可咱们铺子里的当归都快见底了,上月从山外药商那进的货,还压着五十两银子的本钱没付呢。再这么赊下去,月底怕是连给伙计们的月钱都发不出了。”
药铺是前店后坊的格局,青砖墙面上爬着几株何首乌,叶片上还沾着晨露。柜台正对大门,左摆药柜右设诊台,柜台上的铜秤杆擦得锃亮,正合 “左青龙右白虎” 的风水讲究。沈砚秋当初盘下这铺子时,特意请镇上的风水先生来看过,先生说门槛下埋块墨玉能聚气纳福,他便寻来一块温润的墨玉,亲手埋在了门槛之下。只是开业半年,生意始终清淡,隔壁 “回春堂” 的王掌柜,隔三差五就会过来冷嘲热讽。
这天午后,王掌柜穿着绸缎马褂,摇着折扇踱进铺子,目光扫过墙上的赊账记录,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沈老弟,不是我说你,行医得看人行事。你这般见人就赊药,跟白送有什么区别?做生意讲究的是赚钱,你这菩萨心肠,早晚把铺子赔进去,到时候可别来求我。” 沈砚秋正为一位腹痛的老农配药,镊子夹着药材精准落入纸包,头也不抬:“医者仁心,若只为赚钱,不如去做盐商、粮商,何苦守着这药铺?病人上门,总不能见死不救。”
老农坐在诊台前,双手按着小腹,额上渗着冷汗,闻言忍不住开口:“沈掌柜是个好人啊。上次我老婆子发烧,家里没钱抓药,沈掌柜不仅给了药,还特意教我怎么熬药,说熬过三次的药渣别扔,煮水泡泡脚能驱寒。” 王掌柜脸色微沉,扇面上的山水图随着手势晃动:“老丈这话说的,难道我回春堂就见死不救了?只是规矩不能破罢了。” 说罢,甩着折扇,悻悻地走了。
暮色降临时,张婆婆拄着拐杖来了,枯瘦的手攥着个蓝布包,布包边角缝补了好几层。她颤巍巍地将布包放在柜台上,声音沙哑:“沈掌柜,这是家里最后半袋小米,今年收成不好,就这点能拿出手的,抵药钱行吗?等我儿子的军饷到了,我再把银子送来。” 沈砚秋连忙放下手中的药包,上前扶着张婆婆的胳膊,将她引到旁边的竹椅上坐下:“婆婆快收着,这小米您留着给孙儿熬粥。药我已经备好,分了早晚两次的量,您回去用砂锅慢熬,熬好后放温了给孙儿喝,别烫着。” 阿竹在旁急得直跺脚,刚想开口,却被沈砚秋递来的眼神制止,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后坊整理药罐。
入冬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前一日还是暖阳融融,夜里忽然刮起寒风,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清晨推开窗,整个云溪镇都裹上了一层白衣。沈砚秋巡夜关窗时,借着檐下的灯笼光,发现药铺檐下缩着一团白影,像个小雪球。
他提着灯笼走近,蹲下身仔细一看,竟是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毛发被雪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右后腿被兽夹夹伤,伤口血肉模糊,渗出的血珠在雪地上凝成小小的血珠。狐狸气息奄奄,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半睁着,透着微弱的光。
“阿竹,快取金疮药和干净的棉布来!再烧壶热水!” 沈砚秋小心翼翼地抱起狐狸,指尖触到狐身冰凉如铁,心里不由一紧。阿竹端着药碗和棉布跑出来,嘴里还嘀咕着:“掌柜,这野物灵性得很,听说狐狸记仇也记恩,可咱们救了它,万一它伤好后反过来害咱们怎么办?怕是养不熟的。” 沈砚秋已用温水轻轻擦拭着狐狸的伤口,动作轻柔:“万物有灵,它现在这般虚弱,见死不救,于心不安。就算日后它真的走了,咱们也落个心安。”
他将狐狸安置在暖炉旁的木箱里,木箱里垫上旧棉絮,又从厨房取了些肉末,拌在温热的米汤里,用小勺一点点喂给狐狸。白狐起初十分警惕,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龇着细小的牙齿,可当它看到沈砚秋指尖缠着的布条 —— 那是方才配药时被瓷碗划破的伤口,还渗着血丝 —— 忽然温顺下来,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背,动作轻柔。
接下来的三日,沈砚秋每日都会亲自给白狐换药,喂它吃食。白狐的伤势渐渐好转,能勉强支撑着站起身,在木箱里走动。它似乎格外喜欢待在药铺里,总是在铺子里打转,沈砚秋配药时,它就蹲在药柜上,尾巴轻轻扫过药盒上的标签。让人惊奇的是,每当沈砚秋犹豫着该取哪种药材时,它就会用鼻尖点着需要的药材,竟从未出错。
有一次,沈砚秋要找一味藏在药柜深处的 “千年雪莲”,那雪莲是他去年从一位游医手中换来的,极为珍贵,专门用来治急症。他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急得额上冒汗。白狐忽然跳下柜台,咬着他的衣角,往药柜最底层拽。沈砚秋跟着它走过去,打开最底层的抽屉,发现雪莲的纸包被老鼠咬破了个洞,若不是白狐指引,再过几日,雪莲怕是就要被老鼠啃光了。
“这狐狸怕不是成精了?” 阿竹凑在旁边,眼睛瞪得溜圆,啧啧称奇。沈砚秋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雪花落在窗棂上,很快融化成水。他想起幼时读过的《论语》里的话:“君子体仁,足以长人。” 心中一动,给狐狸取名 “雪灵”,每日问诊之余,便会教它辨认草药特性,拿着甘草、薄荷等气味鲜明的药材,让它闻味识药。雪灵学得极快,不出半月,就能准确分辨出二十多种常见药材。
腊月初八,寒风卷着雪粒子,像小石子似的打在门板上,噼啪作响。沈砚秋正在后坊熬制腊八粥,砂锅里飘出糯米、红豆、红枣的香甜气息,弥漫在整个药铺。他正用勺子搅拌着粥,忽闻门外传来 “扑通” 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微弱的呻吟。
沈砚秋连忙放下勺子,快步走到门口,推开厚重的棉门帘。雪地里,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倒在地上,身上的青布长衫被雪湿透,冻得硬邦邦的,怀里还紧紧抱着个深棕色的书箧,手指紧扣着书箧的提手,即便昏迷了,也没松开。青年面色青紫,嘴唇冻得发白,额头滚烫,显然是冻坏了。
“阿竹,快搭把手,把他抬进来!” 沈砚秋蹲下身,解开青年湿透的棉袍,触手冰凉。阿竹跑过来,两人合力将青年抬到后坊的暖炉旁,放在铺着棉垫的木板床上。沈砚秋伸出手指,搭在青年的手腕上诊脉,片刻后眉头微蹙:“是风寒入体引发的高热,得赶紧施针喂药,再晚就怕伤及肺腑。”
他从药柜里取来银针,在火上烤了烤,精准地刺入青年的合谷、曲池等穴位。又配了一副驱寒退热的汤药,让阿竹去煎。忙完这一切,他才发现青年的脸颊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像是被树枝刮破的,便取来金疮药,轻轻涂在伤口上。
青年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窗外的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沈砚秋按住肩膀:“你刚醒,身子还弱,先躺着歇息,别乱动。” 青年靠在枕头上,声音还有些虚弱:“在下柳文渊,乃江南人士,本是要去京城参加乡试,途经贵地时,盘缠被小偷摸走了,一路饿着肚子赶路,又遇上大雪,实在支撑不住才晕倒在您铺前。多谢掌柜的救命之恩。”
说罢,他挣扎着从怀里摸出书箧,打开盖子,取出一幅卷着的字画,双手捧着递过来:“这是在下平日闲暇时画的拙作,权当药费,还望掌柜的不要嫌弃。” 沈砚秋接过字画,缓缓展开,纸上是一幅《寒江独钓图》,江面浩渺,一叶扁舟,渔翁身披蓑衣,手持鱼竿,笔法清劲,意境悠远,绝非俗手。
“柳兄的画技精湛,这幅画价值不菲,我怎能收?” 沈砚秋将字画卷好,还给柳文渊,“相逢即是缘分,谈何药费。我这药铺虽小,却还能容你暂住几日,等你身子养好了,再做打算。” 柳文渊捧着字画,眼眶泛红,声音有些哽咽:“掌柜大恩,文渊没齿难忘。只是我已错过乡试的时辰,如今前路茫茫,不知该去往何处。”
沈砚秋想起幼时读过的《了凡四训》里,子路救人受牛反得孔子赞赏的故事,心中有了主意。他从柜台的抽屉里取出五十两银子,银子用红纸包着,递到柳文渊面前:“这点盘缠你收下,今年的乡试错过了,明年还有机会。你若嫌叨扰,可在铺中抄录医书,帮我整理药材,也算帮我个忙,咱们互不相欠。” 柳文渊望着银子,双手微微颤抖,突然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对着沈砚秋深深叩首:“此恩如再造,若他日得志,文渊必当十倍奉还,绝不食言!”
开春后,积雪消融,山间的草木渐渐冒出新芽。沈砚秋每月都会去后山采药,这天清晨,他背着药篓,沿着山间小路往上走,走到半山腰时,发现平日里常路过的土地庙,竟已是断墙残垣。
庙门歪斜着,门板上的红漆早已剥落,露出里面的木头,不少地方已经腐朽。断墙之间,土地神的神像倒在地上,泥塑的脸庞被雨水冲得面目模糊,衣袍上满是泥污和青苔。供桌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还散落着几片枯叶,显然已经很久没人祭拜了。
沈砚秋走上前,轻轻将神像扶起,看着破败的庙宇,心里很不是滋味。附近种地的老农路过,见他对着庙宇发呆,叹着气说:“沈掌柜,这庙荒废好些年了。前几年山里闹过一次山洪,把庙冲坏了大半,后来又有人说这庙灵气尽失,拜了也没用,就更没人管了。”
“土地神护佑一方水土,保佑咱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怎能任其荒废?” 沈砚秋心有不忍,他想起自己埋在药铺门槛下的墨玉,风水讲究的是天地人和,这土地庙若是修缮好,或许也能为云溪镇带来好运。回镇后,他便四处打听,找来了镇上的几个老工匠,商议修缮土地庙的事。
消息传到王掌柜耳朵里,他当即摇着折扇,带着两个伙计赶来,看到沈砚秋正在和工匠们丈量庙宇的尺寸,忍不住开口劝阻:“沈老弟,你怕不是疯了?这破庙修缮起来,至少得花上百两银子,又没香火钱进账,纯粹是赔本买卖。你药铺的生意本就不好,还把钱扔在这没用的地方,图什么?”
沈砚秋正指挥工匠加固断裂的梁柱,木槌敲击木头的声音沉闷有力:“王掌柜有所不知,风水先生说,这庙坐北朝南,背靠青山面朝溪流,本是藏风聚气的宝地。只是年久失修,墙体倒塌堵塞了气口,才显得破败。如今修缮好,不仅能供奉土地神,也能为镇上聚些福气。” 他还特意请了镇上最有名的老石匠,重新雕刻土地神的神像,又让人从山外运来新的瓦片和木料,还在庙门两侧种上了两株松柏,希望庙宇能长久留存。
可修缮期间,怪事却接连不断。第一天工匠们砌好的东墙,第二天清晨一看,竟塌了一角,砖块散落一地,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新买的瓦片,堆在庙院里,次日清晨便发现不少瓦片上布满了裂痕,像是被啃咬过。阿竹跟着来帮忙,看到这景象,吓得脸色发白,拉着沈砚秋的衣袖哆嗦着:“掌柜,莫不是咱们修缮庙宇,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还是别修了吧。”
沈砚秋却很冷静,他仔细查看倒塌的墙体和破碎的瓦片,发现墙根下有细小的爪印,瓦片旁还有些黄色的绒毛。他循着爪印和绒毛找去,在庙宇后面的草丛里,看到几只黄鼠狼正缩在洞里,警惕地望着他。原来每次出事前,都有黄鼠狼在梁上乱窜,想必是这些小家伙在捣乱。
他没有让人驱赶黄鼠狼,反而从药铺里取来些谷物,撒在庙宇墙角:“山神土地,本是邻舍,这些小家伙许是把这里当成了家,我们动静太大,惊扰了它们。” 当晚,沈砚秋回到药铺后,夜里做了个梦,梦见一位白胡子老者,身着青色长袍,手持拐杖,对着他拱手道:“善人修庙,功德无量。只是此处因常年荒废,阴气较重,需用朱砂混合雄鸡血,画道镇宅符咒贴在神像背后,方能镇住阴气,保庙宇安宁。”
醒来后,沈砚秋连忙按照梦中老者的指引,找来朱砂和雄鸡血,调和均匀后,用毛笔在黄纸上画了道镇宅符咒。次日一早,他带着符咒来到土地庙,将符咒贴在了神像背后。说来也奇,自那以后,庙宇修缮再没出现过怪事。竣工那日,原本阴沉的天空突然放晴,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竟有一群彩蝶从山间飞来,绕着庙宇的香炉飞舞了三圈,才缓缓离去。镇上的百姓见了,都说这是土地神显灵,纷纷提着供品来祭拜,庙宇里的香火渐渐旺了起来。
初夏时节,云溪镇本该是热闹非凡,青石板路上满是赶集的百姓,河边的柳树下,还有孩童在嬉戏打闹。可这几日,镇上却变得格外冷清,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偶尔有人走在街上,也都是戴着口罩,行色匆匆。
原来镇上突发了瘟疫,起初只是几个人出现发热、咳嗽、腹泻的症状,大家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没太在意。可没过几日,患病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高烧不退,上吐下泻,严重的甚至卧床不起,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镇里的郎中们都慌了神,不知道该用什么药治疗,只能眼睁睁看着患病的人越来越多。
沈砚秋得知消息后,立刻将药铺里的药材整理出来,在后院搭起了临时的诊台,免费为百姓们诊治。他每日天不亮就起床,熬制预防瘟疫的汤药,分发给镇上的百姓,然后坐在诊台前,为患病的人把脉、开方、配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阿竹和几个伙计也跟着帮忙,煎药、送药,一刻不停。
雪灵似乎也察觉到了镇上的危机,它不再像往常一样在铺子里玩耍,而是时常蹲在诊台旁,每当有病情严重的患者前来,它就会对着沈砚秋叫几声,像是在提醒他注意。有一次,一位老妇人高烧昏迷,沈砚秋为她诊脉后,一时拿不准该用什么药材,雪灵突然跳上药柜,用鼻尖点着一味叫 “青蒿” 的药材,沈砚秋恍然大悟,青蒿有清热解暑的功效,或许能缓解老妇人的高热。他连忙用青蒿配药,煎好后喂给老妇人,没过多久,老妇人的体温果然降了下来,慢慢醒了过来。
可瘟疫来势汹汹,药铺里的药材消耗得极快。沈砚秋看着日渐减少的药材,心里十分焦急,他让阿竹去周边的镇子采购药材,可周边的镇子也出现了瘟疫,药材早就被抢购一空,阿竹跑了好几个地方,也只买到少量的甘草和薄荷。
更让人忧心的是,王掌柜的 “回春堂” 不仅不参与救治,反而将手里的药材高价出售,一两普通的金银花,竟卖到了平时的十倍价钱。百姓们买不起药,只能眼睁睁看着家人受苦。有人来求王掌柜,希望他能便宜些卖药,可王掌柜却闭门不见,还让伙计对外说:“药材是我花钱进的,想卖多少钱就卖多少钱,嫌贵就别买。”
沈砚秋得知后,心里又气又急,他找到王掌柜,劝说道:“王兄,如今镇上遭了瘟疫,百姓们身处危难之中,咱们身为医者,理应互帮互助,共同救治百姓,怎么能趁机抬价呢?” 王掌柜却冷笑一声:“沈老弟,你自己愿意做善事,别拉上我。我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难不成要像你一样,把铺子赔进去才甘心?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想办法筹药材,别来管我的事。” 说罢,便将沈砚秋推出了铺子,关上了大门。
沈砚秋无奈,只能回到自己的药铺,继续想办法。他将自己珍藏的几味名贵药材也拿了出来,碾碎后混入汤药中,希望能增强药效。可药材还是不够,每天来求药的百姓越来越多,看着他们期盼又绝望的眼神,沈砚秋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这天夜里,沈砚秋忙到深夜,才送走最后一位患者。他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揉着酸痛的肩膀,雪灵蹲在他脚边,用脑袋蹭着他的裤腿。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异动,紧接着,一股浓烟从后院冒了出来,伴随着 “噼里啪啦” 的燃烧声。沈砚秋起身一看,只见后院的药材仓库燃起了大火,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他慌忙拿起水桶去救火,可火势太大,根本扑不灭。火光中,他恍惚看见雪灵在烈焰中哀鸣,而账本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赊欠记录,连同三年来积攒的药材,都在火海中化为灰烬。不远处,王掌柜带着几个伙计在观望,嘴角似有冷笑。这场横祸来得蹊跷,难道自己坚持行善,真的没有好报吗?
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时才渐渐熄灭。沈砚秋站在药铺前,望着烧塌的屋顶,焦黑的木梁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草木和药材的味道,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来。阿竹红着眼睛,蹲在地上清点残物,手指拂过烧焦的药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掌柜,咱们的药材…… 全没了,连前院的柜台都被烧了。只剩下后院的药圃和几间厢房还幸免。”
这时,王掌柜穿着绸缎马褂,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脸上堆着假惺惺的笑容:“沈老弟,真可怜啊,一夜之间铺子就成了这样。我特意让后厨做了些糕点,你和伙计们先垫垫肚子。别灰心,实在不行,就来我铺里当个伙计,我还能给你口饭吃。” 沈砚秋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心里一阵恶心,却没力气跟他争辩,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继续收拾残局。
沈砚秋蹲在地上,捡起一块烧焦的木块,那是药柜的一角,上面还能看到他当初刻下的 “善” 字的痕迹,如今却被烧得发黑。他心里又酸又涩,难道自己这三年的坚持,真的要就此白费吗?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拉扯,低头一看,竟是雪灵!它的右耳被烧伤了,毛发卷曲着,渗出些血丝,嘴里却叼着个油布包,油布包被它咬得紧紧的,上面还沾着些灰烬。
沈砚秋连忙接过油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当初柳文渊留下的五十两银子!银子被油布包得严严实实,丝毫没有受损。他忽然想起,当初柳文渊留下银子时,他觉得放在柜里不安全,就让雪灵藏在后院的银杏树下,没想到雪灵竟一直记着,还在大火中把银子救了出来。
“真是雪中送炭啊!” 阿竹凑过来看到银子,一下子破涕为笑,原本绝望的眼神里重新有了光,“有了这五十两银子,咱们就能去山外采购药材,重新把铺子开起来了!” 沈砚秋抚摸着雪灵的伤处,雪灵温顺地蹭着他的手心,眼神里满是关切。他忽然想起半山腰的土地庙,不知道那场大火有没有波及到那里,便起身对阿竹说:“你先在这里收拾,我去土地庙看看。”
沈砚秋快步来到土地庙,远远就看到庙门紧闭,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微光。他走上前,轻轻推开庙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神案上摆满了各种草药,有甘草、柴胡、金银花,还有些他叫不上名字的草药,墙角堆着村民们送来的米面、腊肉,甚至还有几匹布料。村长拄着拐杖,从神像后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几个村民,有张婆婆,还有之前被他救治过的老农。
村长握住沈砚秋的手,苍老的手布满皱纹,却十分有力:“沈掌柜,你为镇上做的好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免费为百姓治病,还修缮土地庙,如今你遭了难,我们不能不管。这些草药是村民们从自家药园里采来的,米面是大家凑的,你先用着。瘟疫还没平,镇子不能没有存仁堂,不能没有你啊。” 张婆婆也走上前,递过来一个布包:“这里面是我攒的几两碎银子,虽然不多,你拿着买点急需的东西。”
沈砚秋望着众人,眼眶发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忽然明白,那些看似吃亏的善举,早已在不经意间播下善缘。只是眼下药材短缺,仅凭这些捐赠远远不够,他望着药圃里刚冒芽的草药,嫩绿的芽尖在风中轻轻晃动,心里不禁又愁了起来:这些草药要长成能入药的模样,还需要很长时间,可镇上的瘟疫刻不容缓,该去哪里找更多的药材呢?
接下来的几日,沈砚秋用柳文渊留下的银子,加上村民们凑的钱,派人去山外采购药材。可派去的人回来却说,山外的药材商们都把药材囤积了起来,说是要等瘟疫更严重些,再高价出售,根本不肯卖。沈砚秋听后,心里越发焦急,镇里每天都有新的患者出现,现有的药材最多只能支撑三天,要是再找不到药材,后果不堪设想。
沈砚秋日夜难眠,常常坐在灯前,对着药材清单发呆,眉头紧锁。雪灵似乎看出了他的焦虑,总是守在他身边,时常对着后山的方向呜咽,声音里满是急切。这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沈砚秋还在睡梦中,就感觉有人在拉扯他的裤脚。他睁开眼一看,竟是雪灵!它咬住他的裤脚,一个劲地往门外拖拽,眼神里透着坚定。
“你是说山里有药材?” 沈砚秋心里一动,连忙起身,穿上衣服,背上药篓,跟着雪灵往山里走。雪灵在前面引路,脚步轻快,时不时回头看看他,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山路崎岖,布满了荆棘,沈砚秋的裤腿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脚底也磨出了水泡,可他顾不上这些,一心跟着雪灵往前走。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雪灵忽然停了下来,对着前面的一处山涧叫了几声。沈砚秋走上前,顺着雪灵的目光看去,只见山涧边的岩石上,竟生长着大片 “还魂草”—— 这种草药有清热解毒、止血消肿的功效,正是治疗瘟疫的主药!他激动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采摘着还魂草,指尖触到叶片,心里满是欢喜。
更神奇的是,山涧旁有个天然的石窟,洞口被藤蔓遮掩着,若不是雪灵用爪子拨开藤蔓,根本发现不了。沈砚秋跟着雪灵走进石窟,里面一片漆黑,他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亮后一看,石窟里堆满了干燥的草药,分门别类地放在竹筐里,每种草药上面都贴着标签,字迹清秀飘逸,与柳文渊的字迹极为相似。有治疗咳嗽的川贝,有清热解毒的连翘,还有些名贵的药材,如人参、当归,数量足够支撑整个云溪镇的瘟疫治疗。
沈砚秋心中满是疑惑,这些药材是谁放在这里的?为什么会有柳文渊字迹的标签?就在这时,雪灵突然叼来一块玉佩,玉佩是羊脂白玉制成的,上面刻着一个 “柳” 字,正是当初柳文渊离开时,落在药铺里的信物,沈砚秋一直妥善保管着,后来雪灵好奇,便经常拿去玩耍,没想到它竟带来了这里。
“难道是文渊?” 沈砚秋猛然想起,柳文渊曾说过,他的祖上是采药人,在山里留下了几处药窖,用来存放采来的药材。这些药材,怕是柳文渊离开云溪镇后,特意让人送来存放在这里的,还托雪灵在危急时刻指引他前来。他连忙取了足够的药材,装满了整个药篓,又用布包了些名贵药材,才跟着雪灵下山。
回到镇上,村民们看到沈砚秋带回了大量药材,都欢呼起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大家都说这是土地爷显灵,保佑沈掌柜找到了药材。沈砚秋将药材分给村民们,又在药铺里熬制汤药,分发给患病的人。用药三日后,镇里的瘟疫渐渐平息,患病的人大多恢复了健康,能下床走动了。
沈砚秋心里十分感激,便带着供品来到土地庙前焚香谢恩。他跪在神像前,双手合十,刚想许愿,却发现神案下压着一张纸条。他轻轻取出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善念一动,鬼神皆知。三善圆满,福报将至。” 字迹飘逸,正是柳文渊的手笔。沈砚秋握着纸条,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行善积德换来的福报。
深秋时节,云溪镇的树叶渐渐变黄,一片片飘落下来,铺在青石板路上,像是一条金色的地毯。这天上午,一阵马蹄声从镇口传来,打破了小镇的宁静。一队官差簇拥着一顶华丽的轿子,沿着青石板路缓缓走来,吸引了不少村民前来围观。
轿子停在 “存仁堂” 前,轿帘被官差掀开,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走了下来。他头戴乌纱帽,身穿青色官袍,腰系玉带,面容清秀,正是柳文渊!村民们都惊呆了,纷纷议论起来:“这不是当年在沈掌柜铺里暂住的书生吗?怎么成官了?”“听说他去京城参加科举,考中了翰林学士呢!”
柳文渊快步走到沈砚秋面前,脸上满是笑容,双手抱拳行礼:“沈掌柜,别来无恙?多年未见,您还是这般模样。” 沈砚秋连忙上前扶起他,仔细打量着柳文渊,眼中满是欣慰:“文渊,恭喜你得偿所愿,考取了功名。”
柳文渊握着沈砚秋的手,眼中满是感激:“当年若非您相助,文渊早已客死他乡,哪能有今日的成就?此次回来,一是为了报恩,二是为了还愿。我在京城听闻云溪镇遭了瘟疫,心里十分担心,便向皇上请旨,奉旨巡查地方,特意绕道前来看看您和镇上的百姓。” 说罢,他从随从手中接过一份圣旨,展开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溪镇沈砚秋,仁心济世,抗疫有功,特嘉奖白银两百两,拨款重建 ‘存仁堂’,钦此!”
沈砚秋连忙跪下接旨,心里满是感动。村民们也纷纷跪下,高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就在这时,王掌柜穿着崭新的绸缎马褂,快步跑了过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柳大人光临,真是我镇的福气。沈掌柜有大人相助,日后必定前程似锦。大人一路辛苦,要不要去我铺里歇息片刻,我备了上好的茶水和点心。”
柳文渊却脸色一沉,眼神冰冷地看着王掌柜:“王掌柜不必多言,你勾结药商囤积居奇、抬高药价,还在瘟疫期间放火烧了沈掌柜的药铺,延误疫情的事,我在京城早已查清,证据确凿。此次前来,除了嘉奖沈掌柜,还要将你绳之以法,交由朝廷处置,以儆效尤。” 说罢,他对身后的官差使了个眼色。
官差们立刻上前,将王掌柜按住。王掌柜吓得面如土色,挣扎着大喊:“柳大人,我冤枉啊!我没有放火烧药铺,也没有囤积居奇!是有人陷害我!” 柳文渊冷哼一声,取出几封书信:“这是你与药商往来的书信,上面清楚地写着你囤积药材、抬高药价的计划,还有你让伙计放火的证词,你还想狡辩?” 王掌柜看着书信,顿时哑口无言,瘫软在地上。
村民们见状,都拍手称快,纷纷说道:“真是善恶终有报!王掌柜平日里作恶多端,如今终于遭到报应了!” 官差们押着王掌柜离去,柳文渊这才转过身,对沈砚秋说:“沈掌柜,让您受委屈了。接下来,我会亲自监督,尽快将药铺重建好。”
重建药铺时,柳文渊亲自设计图纸,将药铺扩建为前店后坊带学堂的格局,取名 “三善堂”,寓意着沈砚秋的三个善举。他还请来京城最好的工匠,选用上等的木料和砖瓦,力求药铺坚固耐用。药铺建成后,他在匾额上题字:“医者仁心,善者天佑”,又请人将沈砚秋救狐、助士、修庙的三个善举绘成壁画,挂在药铺的墙壁上,供后人瞻仰。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三年就过去了。这三年里,“三善堂” 的名声越来越大,不仅云溪镇的百姓前来求医,周边镇子的人也慕名而来。沈砚秋依旧保持着初心,对家境贫寒的患者,依旧免费赠药,还在药铺里开设了学堂,教村里的孩童读书识字,也传授一些基础的医术,希望能培养更多的医者,造福百姓。
三年期满那日,沈砚秋在新铺子里盘点账目,指尖划过账本上的数字,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阿竹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成为了他的得力助手,他笑着对沈砚秋说:“掌柜,您看,咱们这三年不仅收回了所有投资,还盈余了五百多两银子。您这三个善举 —— 救狐、助士、修庙,如今都有了回响,真是应了那句 ‘因果报应丝毫不差’ 的老话。”
正说着,雪灵领着几只小狐狸跑了进来,小狐狸们毛茸茸的,跟在雪灵身后,蹦蹦跳跳的,十分可爱。其中一只小狐狸额间有撮白毛,像极了当年沈砚秋救下的那只白狐。沈砚秋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狐狸的脑袋,恍然大悟,原来雪灵早已繁衍后代,它们世代守护着药铺,成为了药铺里不可或缺的一员。
这时,伙计进来禀报,说土地庙的香火越来越鼎盛,附近的百姓遇到难事,都会去庙里祭拜,祈求土地神保佑,而且很多人的愿望都实现了,大家都说这是沈掌柜修缮庙宇积下的功德。沈砚秋听后,心里十分欣慰,他想起当初修缮庙宇时的种种波折,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过几日,柳文渊派人送来一封书信。信中说,他在京城为 “三善堂” 开设了分号,还请了有名的郎中坐诊,让云溪的药材和医术惠及更多百姓。信中还附了一首诗:“三年行善事,千里结善缘。天道终不负,福报满人间。” 沈砚秋握着书信,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这是自己和柳文渊共同努力的结果,也是善举带来的福报。
除夕夜,大雪纷飞,整个云溪镇都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中。沈砚秋站在药铺门口,望着漫天飞雪,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很快融化成水。张婆婆带着已经长大的孙子,提着一篮年糕走了过来,笑着说:“沈掌柜,过年好!这是我自己做的年糕,您尝尝。我孙子的咳嗽早就好了,如今还在您的学堂里读书呢,多亏了您啊。” 镇上的百姓也纷纷提着灯笼,带着自家做的年货前来拜年,药铺里热闹非凡。
药铺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光晕里仿佛有无数光点飞舞,那是善念凝结的微光,温暖着整个寒夜。沈砚秋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三年前那个寒冷的夜晚,自己救下白狐时的场景。那时的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善举,竟能引发如此多的福报。或许正如《太上感应篇》所说:“夫心起于善,善虽未为,而吉神已随之。”
开春后,“三善堂” 举办了一场义诊活动,邀请了周边几个镇子的郎中一同参与。义诊当天,药铺前挤满了百姓,沈砚秋和郎中们坐在诊台前,耐心地为百姓们诊治,阿竹和伙计们忙着煎药、发药,雪灵则带着小狐狸们,在人群中穿梭,时不时用脑袋蹭蹭百姓的手,给大家带来不少欢乐。
一位从邻镇赶来的老郎中,握着沈砚秋的手说:“沈掌柜,您的事迹我们早就听说了,您用自己的善举,不仅救了云溪镇的百姓,还带动了周边地区的医者,共同为百姓造福,真是我们医者的榜样。” 沈砚秋笑着说:“医者本就该以救死扶伤为己任,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以后,咱们还要多举办这样的义诊活动,让更多的百姓受益。”
义诊活动结束后,沈砚秋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书信,是柳文渊写来的。信中说,皇上听闻了沈砚秋的善举,十分赞赏,想要召他入宫,担任太医院的院判。沈砚秋看完书信,陷入了沉思。阿竹在一旁劝道:“掌柜,这是天大的好事啊!太医院院判是正五品官,多少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您快去京城吧!”
沈砚秋却摇了摇头,他望着药铺里忙碌的伙计,望着墙上的壁画,又看了看脚边的雪灵和小狐狸们,轻声说:“我在云溪镇待了这么多年,这里有我的百姓,有我的药铺,还有我的牵挂。太医院虽然好,但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还是留在云溪镇,继续经营 ‘三善堂’,为这里的百姓治病,培养更多的医者。”
他给柳文渊回了一封信,婉言谢绝了皇上的邀请,信中写道:“臣本是山野村医,无甚大才,只愿留在云溪镇,为百姓们祛病消灾。若皇上真的想嘉奖臣,便请多关注民间医者,为他们提供更多的支持和帮助,让更多的医者能安心为百姓服务。” 柳文渊收到回信后,十分敬佩沈砚秋的选择,便将他的想法禀报给了皇上。皇上听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赞赏沈砚秋的仁心,下旨赏赐了他许多药材和书籍,还下令在全国范围内,设立更多的惠民药铺,让百姓们都能看得起病、吃得起药。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善堂” 培养出了许多优秀的医者,他们有的留在了云溪镇,有的去了周边的镇子,还有的去了偏远的山区,将沈砚秋的医术和仁心传播到了四面八方。雪灵的后代也越来越多,它们依旧守护着 “三善堂”,成为了药铺里的一道独特风景线。
每年的腊月初八,沈砚秋都会带着伙计们,去土地庙祭拜土地神,感谢土地神的庇佑。镇上的百姓也会跟着一起去,大家在庙里焚香、祈福,分享着一年来的收获和喜悦。土地庙的香火越来越旺,成为了云溪镇的一处圣地。
云溪镇的老人们,常常会给孩子们讲沈砚秋的故事,讲他救狐、助士、修庙的善举,讲他如何用自己的仁心,造福了整个云溪镇。孩子们听着故事,眼中满是崇拜,纷纷表示长大后也要像沈砚秋一样,做一个善良、有担当的人。
沈砚秋站在药铺门口,望着云溪镇的青山绿水,望着来来往往的百姓,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善举,不仅为自己带来了福报,还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善缘永续,这便是最好的因果报应。
云溪镇的老人们常说,沈掌柜的故事是最好的教化。三个看似平常的善举 —— 寒夜救狐、雪中助士、修缮古祠,在三年间悄然发酵,从最初的不被理解,到后来的福报满满,最终成就了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这世间的因果,从不会因善小而忽略,也不会因恶微而放过。
正如土地庙墙上的楹联所写:“善似青松,岁月愈久愈青翠;恶如朝露,阳光一照即消亡。” 人生在世,不必急于求成,不必计较一时的得失,只需坚守本心,多行善举。因为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你种下的每一颗善因,终会在某一天,开出最美的福报之花,不仅温暖自己,还能照亮他人,让善缘永续,让人间充满爱与温暖。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