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王子菡,你能不能安静点啊!我不好意思地闭上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王子菡,你能不能安静点啊!我不好意思地闭上嘴,做了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老师无奈地看着我,换了8个同桌,每个都能聊得那么开心!“把你调成一个人坐,竟然还抓着猫也能唠,真该给你颁个奖状!”全班的目光转向我旁边,那只橘猫正一脸无奈地睡着。
同学们无不投去同情的眼神。
“好了,我彻底服了你!下节课你坐夏冰蓝旁边!下课!”老师拍了拍讲台,转身离去。
此时,同学们的同情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夏冰蓝,一个传说中的厉害角色,还听说她是个哑巴。
她入学的第一天便搅动了整个校园,校霸和小混混们联合欺负她,她却以一个飞踢将其中的校霸踢飞八米远,最后那名校霸被开除,她依旧毫发无损地坐在课堂里。
此后,她像没事人一样上课、下课,从不在意周围的骚动,与我们几乎没有交流。
更令人畏惧的是,她的学业成绩始终年级第一。
这一次,老师简直抓住了我的死穴。
我虽爱说,但对夏冰蓝心存畏惧。
她依旧静静坐在那里,毫无反应。
我小心翼翼地把书本搬过去,却没想到,下节课竟然是数学。
数学,我这辈子的敌人,要么大聊特聊,要么沉沉入睡。
坐在夏冰蓝身边,我拼命撑着眼睛,提醒自己:不能睡!不能睡!啊,我快撑不住了。
最终,我还是勉强挤出一句话:“夏同学,我有个小毛病,不说话会憋死,你就当没听见好了。”夏冰蓝像看一个傻瓜似的瞥了我一眼,随即又默默转回头。
我把她的沉默当作默认,内心高兴得像个重达两百斤的大男孩。
“夏同学,你知道吗?咱们班的那个谁和那个谁在一起了!”“还有,昨天中午的午饭……”
夏冰蓝默默地戴上耳机。
对于我的唠叨,她仿佛置若罔闻。
我却依然继续滔滔不绝。
一堂课下来,我的嘴都干了。
往旁边一看,夏冰蓝原本冰冷的面容上,竟透出几分暖意。
我情不自禁地凑近,「在听什么好歌,给我也听听啊!」随意一瞄,我注意到她的手机屏幕上空荡荡的,根本没有音乐在播放。
也就是说,夏冰蓝的耳机里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我忍不住再次看向她,发现她的脸微微泛红,但依旧冷漠如常。
这样的暖意,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吧。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的相处模式一直都这样:我说话,她静静地听。
然而,这样的平静很快被突然来临的抽查考试打破了。
我的妈呀,如果再考倒数,我妈肯定要骂死我了。
所以,这次破天荒地,我在课堂上第一次没有和夏冰蓝交流。
她一直把我当空气,这样应该没问题吧。
第一天,第二天……我咬着笔头,努力写笔记,尤其是在那令人期待的数学课上。
天呐,真是什么都听不懂。
我沮丧地低下头。
这时,意外之中,旁边竟推过来一本密密麻麻的笔记。
我惊讶地望向夏冰蓝,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一向不记笔记,这本笔记又是从何而来?
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突然在我脑海中闪现:难道是夏冰蓝特意为我整理的?可很快我就将这个想法抛到脑后,大佬怎么可能为了我再写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呢?一定是她从某个小弟那里借来的吧!大佬如此照顾我,我心存感激。
我连声道谢:「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我的神啊!」结果最后一句说得有点大声,顿时全班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我们身上。
夏冰蓝的头深埋在臂弯里,耳尖变得微微红润。
我忙摆手解释:「没事,没事,拜神呢!」同学们对我这副神经病的表现已经见怪不怪,调侃了几句后又恢复了正常。
我思考起数学及格的可能性。
年级第一的笔记,再加上做题,应该能勉强混个及格吧?可……我毕竟需要有人给我讲题啊!卷子上一片红色的批注让我心虚,我默默看向埋首于书本的大佬。
唉,真可惜,大佬无论哪点都出色,唯独不会说话。
要我麻烦人家用笔给我写那些繁琐的步骤,实在不太好意思。
于是,我鼓起勇气,拿起卷子,朝班长的位置走去。
班长的微笑透着几分腼腆,「班长大人,能否烦请您为我讲解一道题目?」我请求道。
班长点了点头,彬彬有礼地示意我坐下,准备接过卷子。
然而,就在我微微探头过去的瞬间,卷子竟然被一道强有力的手猛地抽走。
我们对视一眼,皆是困惑。
坐在旁边的夏冰蓝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们面前,眉宇间掩藏着一丝愤怒。
「我就在你身边,你却去问别人?」她的话如同惊雷,响彻整个教室。
我和班长的嘴里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不止我们,全班同学瞬间炸开了锅。
没想到,夏冰蓝竟然会说话了?此刻的她,就像一颗投下的石子,在沉寂的水面上激起层层涟漪。
沉默片刻,同学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
别看我,我也搞不清楚,她为何突然从沉默中回归。
有同学指着我,惊呼:「王同学,你的话痨还真有治愈的效果!」
教室里瞬间充满了议论声:「天呐!话痨竟然能治哑巴!」「王子菡究竟和大佬聊了些什么,怎么急得她连话都能说了?」夏冰蓝不耐烦地拉住我,「过来,我给你讲解。」
我被她硬拉回座位,心中满是震惊,难道我的话痨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让哑巴也能恢复声音?若真如此,那我开个话痨班,岂不是能治好世界上所有的聋哑人?
我的脑海中飞速转动,直到被她轻轻敲了一个栗子。
「别发呆!你的魂被班长勾走了?」她的语气中透着不满。
我一愣,这话才荒唐,明明是被你吓得魂飞魄散了!
自那以后,夏冰蓝开始恢复与人的交流,虽然她说的话依然不多,但总是一脸托腮思索地静默观望着我不停讨论的样子。
日子依旧流淌,令人讶异的是这次的测验我顺利通过,皆因有夏冰蓝在旁的支持。
就在我沉浸于不再遭受母亲威胁的喜悦中时,一个晴天霹雳突然降临我家。
一个平常的周末,妈妈正在厨房忙碌,我则在客厅沉迷于游戏。
门铃的清脆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和妈妈互相警惕地开了门,眼前竟是个潇洒帅气的男人,身后跟着一排黑衣保镖。
我和朋友的反应几乎是本能,迅速想着关门报警,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开,门后站着的是潇洒的老帅哥,他提着一大袋东西,兴奋不已,笑着朝我们走来,「你是王子菡同学吧?我是夏冰蓝的爸爸,这次特地过来向你表示感谢!」我脑海中一片混乱,我妈的脸色瞬间变了,努力挤出笑容。
「哎呀,真是同学的家长啊!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呢!」她自作主张地坐在沙发上,嘴里却不停地说着,「我们家夏冰蓝可苦了,自闭症都好几年了,试过无数名医都没能治好,真的多亏了你儿子!」她言辞恳切,脸上显出几分夸张的感慨,「我就这一个闺女,以后可希望她能养活我呢!」
自闭症?我心中疑惑,难道夏冰蓝不是哑巴吗?我妈朝我投来一记斜眼,意思是「一会再跟你算账」,然后转身去洗水果了。
聊了一会儿,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夏冰蓝的病情并非我想的那样简单。
她自初中起便不再与人交谈,夏冰蓝的父亲则只盯着她能否开口,没意识到她真正的问题是抑郁症,伴随着一些自闭的表现。
他拍了拍肚子,面露兴奋,「我闺女若能恢复正常,我们老萧家可有希望传宗接代了!我之前还有想过……」我不由得紧紧盯着他,心中有些忐忑,真怕他下一句说出「再生一个」这种话来。
显然,他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自我安慰,「哦,我这话可不中听!那我不打扰你们母女了,我先走了!」我妈追了上去,「别啊,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毕竟没好好招待你……」两人虚情假意的谈话声越来越远,脑海中却满是关于夏冰蓝的思绪——其实她并不是哑巴,而是饱受抑郁困扰。
可抑郁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让一个人完全失去与人沟通的意愿?夏冰蓝究竟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十几年开朗的我首次体验到这种迷茫而沉重的情感。
妈妈把夏冰蓝的父亲送到楼下,穿着围裙的她又赶回楼上。
关上门后,她的表情变得严肃,「子菡,你得告诉我,班里的夏冰蓝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打开夏冰蓝父亲送来的袋子,里面装满了人民币。
另一个盒子里盛着人参鲍鱼的美味。
窗外传来了他离去的车子引擎声,我们不由自主地走到窗边。
那是一辆奢华的劳斯莱斯。
母亲的手机屏幕上依然亮着,百度百科上展示着夏冰蓝的父亲——夏何国,身穿笔挺西装,抱臂自信,恰如其分地展现了一个成功人士的形象。
夏何国,萧氏集团的董事长,令我们省引以为傲的龙头企业的领头羊。
而他的妻子,也就是夏冰蓝的母亲,早在多年前便因一场车祸离世。
妈妈神情略显不忍,“你多和那个同学交流一下吧,谁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但切忌深交,咱们的圈子不同。
这东西,还得送回去。”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和妈妈一起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世上真会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吗?我一直沐浴在浓厚的爱中,曾坚信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可见到夏何国之后,我开始有些动摇。
难道会有父亲无视女儿的抑郁,只在乎她是否能开口,是否有资格继承家业,然后再为她的未来安排好养老之道?夏何国脸上的热情下隐藏着的自私与冷漠刺痛了我的心,我分不清是愤怒还是心疼。
愤怒于那个本可以与我畅所欲言的少女,如今却只能压抑心底的诉说欲,默默地对我展现出微笑;心疼夏冰蓝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试图用耳机的伪装来掩饰,实际上却是渴望倾听我的声音,结果只能偷偷在一旁聆听的窘境。
第二天,我依旧走进了教室。
夏冰蓝还是早早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我走过去一看,她竟在为我批改试卷。
桌面上还放着一份热腾腾的早餐,我努力咽下温暖的包子,心中却充满酸涩的滋味。
吃完后,我小心翼翼地望向夏冰蓝。
晨光下,她的眉眼柔和如水,因我炯炯的目光而显得有些不自在,脸颊染上一抹红晕。
“怎么不说话?”她轻声问道。
我低下头,神色间透出几分忧伤。
「啊……那个,家里有点事情。」
我随口编造的借口,竟让夏冰蓝的脸上闪过一丝关切。
她依旧言语不多,沉默了片刻,把另一只耳机递给我。
我愣了一下,随后接过耳机放进耳朵里。
传来了悠扬的钢琴乐曲,伴随着虚幻的低吟。
我呆呆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和夏冰蓝一起沉浸在音乐中。
回忆起自己的高中生活,那时的情景仿若一幅美丽的画卷,清风轻抚窗帘,温柔地拂过我们的脸庞,融化了红晕,渗透晨光。
那份羞涩和试探,沉重而深厚的情感在我们之间悄然流动。
我第一次感受到,清晨的世界竟是这般美丽,风格外清新,阳光格外柔和。
我轻轻伸手,握住了夏冰蓝的小臂。
与她那略显惊讶的目光对视,我用几乎听不见的低语说:
「夏冰蓝同学,以后和我多说说话。」
她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娇美得让我移不开视线。
「王子菡同学,我希望你只和我一个人交流。」
她眼中带笑,却又透着几分认真,微微沉吟后轻笑出声,「逗你的。」
我不由松了口气。
从昨天开始,我便下定决心,竭力帮助夏冰蓝走出抑郁,早日恢复正常。
但首要的,不能让她过于依赖我。
想起妈妈那句「你们并不是一个圈子」,心头一阵酸涩。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接触现实,青涩又笨拙。
我开始不断请夏冰蓝帮我解题,她总是耐心地满足我的请求。
渐渐地,我的成绩提升了,甚至有不少同学主动前来请教我。
她们不敢打扰夏冰蓝,于是一到下课,围在我课桌周围的人便把我和夏冰蓝隔绝开来。
一周之后,她烦躁不已,赶走了那些人,发了我一个微信号。
「这是我表妹,她比她们更需要你的辅导!」
昵称叫「小熊」,夏冰蓝说她快要中考了,再不辅导就要没书读了。
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最后夏冰蓝低声说出一句我几乎听不清的话:「可怜我也可以的。」听到这句话,我犹如心脏被猛烈揪拽,喘不过气来。
夏冰蓝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姿态冲出教室。
难过,我心如刀绞。
回到家后,我痛哭了一场,整整一夜没能合眼,思绪纷乱。
自己对夏冰蓝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经过反复思考,我明白了,跟圈子无关,我对她的情感并不是可怜,而是深深的喜欢。
她走时那一脸可怜的模样,令我的心如同被狠狠刺痛。
明天,我一定要告诉她。
告诉她,我喜欢你,并非出于可怜,我不想和她保持两不相欠的关系。
你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
然而,当我满怀期待走进教室,却发现夏冰蓝的座位空空如也。
第二天,第三天……我焦急得快要窒息,难道她对我生气了吗?为什么她这么久都没来上学?
终于在第四天,我看到了夏何国。
他那刻薄的神态毫不掩饰,冷冷地抱着手臂瞧着我。
「我以为你能有什么出奇的表现,结果不过是一心想勾引我女儿的废物!」他讥讽地说,「夏冰蓝就因为那天我让她去你家,如今不说话了,她被我禁足了。」什么?她被关在家里了?我心中一阵恐慌,目不转睛地盯着夏何国。
他那讽刺的笑容如同冰冷的刀刃,「别再做灰姑娘的梦了,我已经为她挑选了一个门当户对的男孩,等她大学毕业就得结婚。」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下,令我浑身透凉。
似乎明白了夏冰蓝为何会抑郁,那是大人的自以为是,让我们无法反抗,只能默默承受这种痛苦。
我的手心紧握,喃喃道,「我是真心……」然而,他冷冷地打断了我,「真心又能如何?」夏何国迅速截断我的话,「我告诉你,夏冰蓝要出国了,识相点,别挡她的光明前途。」
「如果你执意纠缠,我不介意利用我手中的力量,让你和你母亲身陷绝境。」他说得震慑人心,我心中顿时明白,他绝对有能力做到。
我曾深入调查,知道你来自单亲家庭,母亲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小职工,对吧?夏何国说完这句话,没有任何停留,转身向远方走去。
那一刻,我被留在了原地,心中一片迷茫。
第一次接触到爱情的我,竟然在还没能掌握它之前,就被无情地阻挡在了门外。
夏冰蓝即将出国,而我却无意中成了她前途的绊脚石。
即使她心中毫不在乎,我也不能置身事外,更何况还有我的家人。
在雨中,我的心中涌起了一种荒唐的情绪,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
次日,我面无表情地走进教室。
桌上,还是那份我熟悉的早餐,而夏冰蓝却戴着口罩,眼角隐约带着淤青。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夏何国打了她?心脏一阵阵疼痛,本该在家里无数次想象的场景,此刻让我手忙脚乱。
我走上前,将那袋早餐扔进了垃圾桶。
夏冰蓝目瞪口呆,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冷淡,回到座位上。
她的呼吸随之急促,然而片刻后又恢复了平静,随即开始翻书,记笔记,赌气般地拒绝看我。
对,我就是个自私的人,别再理我了。
整个上午,我们之间再无交流。
直到中午吃饭时,我起身想去取饭,却被她猛然拉回了座位。
「你讨厌我了吗?」她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猫,恳求地看着我。
我的内心不忍但又无法直视她,沉默不语。
回到座位的我,机械地咀嚼着饭菜,心中满是无奈与愧疚。
用餐时,夏冰蓝再次抓住我的手腕,不再像平日里那般高高在上,此时的她低下头,轻声道歉。
我真的很想问她,你错在哪里?其实错的应是我,自以为是地跟她交谈,自以为是在同情她,自以为是对她的喜欢,而如今自以为是地把她抛弃。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闭上双眼,鼓足勇气告诉自己狠下心来。
「我已向老师申请换座位了,你干扰到我学习了。」
假如我的存在令她痛苦,那我情愿消失。
心中像被一股绳子紧紧扭住,夏冰蓝急切地继续说着:「得这个病是有原因的,是因为……」
我大吃一惊,夏冰蓝这是打算怎么做?我心里清楚,得知得越多,对她而言只会越糟,我立刻选择假装听不见,朝相反方向走去。
然而这样的举动反而让本犹豫不决的夏冰蓝以为我想逃,更加坚定地把我拉回来。
「我的母亲,」她的声音艰难而沉重,「和夏何国出轨的那个女人双双葬送了。」
我顿时愣住,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当年的那场悲剧,原来背后藏着如此隐情。
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一切。
来源:Ace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