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生日许愿要保姆当妈, 后来他没了, 我让保姆和丈夫一起陪葬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7 18:45 2

摘要: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是她丈夫江闻舟低沉磁性的声音,儿子江星朗清脆的童音,还有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声。

苏青喻回到家时,玄关的灯没有为她亮着。

客厅里传来欢声笑语,是她丈夫江闻舟低沉磁性的声音,儿子江星朗清脆的童音,还有一个温婉柔和的女声。

那个声音属于陈望秋,家里的保姆。

她换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走到客厅门口。眼前的景象像一幅温暖得刺眼的油画。

江闻舟坐在沙发上,微微仰着头,陈望秋正拿着一根棉签,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额角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划痕。他们的姿态亲昵得过分,陈望秋的指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鬓角,而江闻舟的眼神里,是苏青喻许久未曾见过的放松与依赖。

儿子星朗,今年五岁,正趴在陈望秋的腿边,仰着小脸,满眼担忧地问:“秋姨,爸爸还疼吗?”

“不疼了,朗朗乖,秋姨吹一吹就不疼了。”陈望-秋柔声细语地哄着,真的低下头,对着江闻舟的额头轻轻吹了口气。

那一口气,仿佛吹在了苏青喻的心上,激起一阵尖锐的凉意。

“我回来了。”她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打破这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三个人同时转过头来。

江闻舟的表情瞬间从松弛变得有些不自然,他坐直了身体,轻轻推开了陈望秋的手:“青喻,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

陈望秋也立刻站了起来,垂下眼帘,恢复了往日恭敬谦卑的模样,对着苏青喻微微鞠躬:“太太,您回来了。”

只有星朗,看见她时,脸上并没有扑向母亲的欣喜,反而往陈望秋身后缩了缩,小声地喊了一句:“妈妈。”

苏青喻的心又被扎了一下。

她走过去,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在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她看着江闻舟额角那道浅浅的红痕,问:“怎么回事?”

“没事,”江闻舟摆摆手,语气轻松,“下午在工地上,不小心被飞溅的石子擦了一下,小题大做。是望秋,非要给我消毒。”

陈望秋立刻接话,语气里满是恰到好处的关心和一丝对自己的责备:“先生,这可不是小事。工地上细菌多,万一感染了就不好了。都怪我,应该提醒您戴好安全帽的。”

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体现了她对雇主的关心无微不至,又把自己摆在了纯粹的工作位置上,仿佛刚才那亲昵的一幕只是苏青喻的错觉。

苏青喻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陈望秋总能用最体贴、最周到的方式,将自己衬托得像一个失职的妻子。】

她看向自己的儿子:“朗朗,过来妈妈这里。”

星朗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陈望秋,又看了看苏青喻,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苏青喻将他抱进怀里,孩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和……陈望秋常用的那款廉价洗手液的香味。她忍住心里的不适,问:“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

“乖。”星朗的声音闷闷的,小手却下意识地抓住了陈望秋的衣角。

晚饭是陈望秋做的。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每一道菜都精准地踩在江闻舟的口味上。糖醋里脊的酸甜度是他最喜欢的,清蒸鲈鱼的火候恰到好处,连那道最简单的青菜,都炒得碧绿生青,是他喜欢的爽脆口感。

而苏青喻最爱吃的辣子鸡丁,盘子里孤零零地躺着,里面的辣椒比鸡丁还多。

饭桌上,江闻舟和星朗的碗里,堆满了陈望秋夹的菜。

“先生,多吃点鱼,对眼睛好。”

“朗朗,张嘴,啊——吃个虾仁,长高高。”

她做得那么自然,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在照顾自己的丈夫和孩子。而苏青喻,更像一个偶尔到访的客人。

苏青喻默默地扒着碗里的白饭,味同嚼蜡。

“望秋,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江闻舟毫不吝啬地夸赞,“比外面那些大饭店做得都好。”

“先生您喜欢就好。”陈望秋羞涩地笑了笑,眼角的余光却瞥向苏青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挑衅。

苏青喻放下了筷子。

“闻舟,我们谈谈。”

江闻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气氛有些凝固的餐桌,点点头:“好。”他对陈望秋说,“望秋,你先带朗朗去洗澡吧。”

“好的,先生。”陈望秋顺从地应着,牵起星朗的手,“朗朗,我们去玩小黄鸭了。”

“好耶!跟秋姨洗澡澡!”星朗立刻欢呼起来,头也不回地跟着她走了。

客厅里只剩下夫妻二人,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你想谈什么?”江闻舟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又来了,她又要开始无理取闹了。】

苏青喻没有理会他的情绪,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江闻舟,你觉得我们家现在这样,正常吗?”

“什么叫正常不正常?不就挺好的吗?”江闻舟皱起眉,“你工作忙,望秋把家里和孩子都照顾得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苏青喻气笑了,“我的丈夫,我的儿子,都跟一个保姆比跟我还亲!你觉得这正常吗?”

“青喻,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江闻舟的声音拔高了些,“望秋在我们家尽心尽力快三年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眼好。朗朗从小就是她带大的,依赖她一点有什么问题?我对她好一点,那是因为她工作做得好,我作为雇主表示肯定,这也有错?”

【又是这套说辞。把所有不正常的关系都用“工作好”、“尽心尽力”来掩盖。】

苏青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江闻舟,我没有否认她工作做得好。但是,界限感,你知道吗?她对你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一个保姆的范畴。她对朗朗的掌控,也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感到窒息。”

“今天朗朗幼儿园的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苏青喻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出通话记录,“她说,朗朗在幼儿园跟小朋友打架,因为那个小朋友说,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妈妈。朗朗却坚持说他有两个妈妈,一个是‘上班的妈妈’,一个是‘家里的秋姨妈妈’。”

**江闻舟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看着苏青喻,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但嘴上依旧强硬:“小孩子童言无忌,你跟一个五岁的孩子计较什么?回头我跟望秋说说,让她注意一下。”

“注意一下?”苏青喻的声音开始发颤,“这已经不是注意一下就能解决的问题了!我要解雇她,立刻,马上!”

“不行!”江闻舟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

这两个字,像两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苏青喻的心脏。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行?我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连解雇一个保姆的权力都没有吗?”

江闻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他缓了缓语气,试图解释:“青喻,你冷静点。朗朗现在这么依赖望秋,你突然把她辞了,孩子怎么办?他会闹翻天的。而且,再过两个月,我爸妈就要过来了,家里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你到哪儿去找一个像望秋这么能干又知根知底的保姆?”

“所以,为了你的方便,为了孩子暂时的情绪,我就要一直忍受这种畸形的关系,忍受她在我的家里鸠占鹊巢?”苏青喻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看到她的眼泪,江闻舟显得更加烦躁了。他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苏青喻,你能不能别这么情绪化?什么鸠占鹊巢,说得这么难听!你就是工作太累了,胡思乱想。这样吧,这个周末,我带你跟朗朗出去玩,我们一家三口,不带望秋,好好过个周末,行了吧?”

他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试图结束这场争吵。

苏青喻看着他,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他根本不明白,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明白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他只想粉饰太平,维持现状。

因为陈望秋的存在,让他太舒服了。

家里一尘不染,饭菜可口,孩子被照顾得妥妥帖帖,甚至连他自己,都享受着无微不至的关怀。他只需要付一份工资,就能得到一个妻子和一个保姆的双重服务,他怎么可能愿意放弃?

这场谈判,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失败。

苏青喻擦掉眼泪,脸上恢复了冰冷的平静。

“好。”她说,“就这个周末。”

【我再给你,也给我自己,最后一次机会。】

然而,这个周末的“家庭日”从一开始就不顺利。

没有了陈望秋,整个家都乱了套。

早上,江闻舟找不到他常穿的那件灰色T恤,星朗因为喝不到陈望秋冲的蜂蜜水而大发脾气,早餐的煎蛋也因为苏青喻不熟悉火候而煎糊了。

出门前,星朗哭着喊着要找“秋姨”,苏青喻怎么哄都哄不好。

最后还是江闻舟不耐烦地给陈望秋打了个电话,让她在电话里跟星朗说了几句话,孩子才奇迹般地止住了哭声。

一整天,气氛都无比尴尬。

在游乐园,星朗对苏青喻买的棉花糖不屑一顾,嘴里念叨着:“秋姨买的草莓味才好吃。”

江闻舟则全程心不在焉,手机响了好几次,他都走到一边去接,压低了声音,苏青喻不用想也知道电话那头是谁。

晚上回到家,一开门,迎接他们的是满室的饭菜香和一尘不染的地板。

陈望秋系着围裙,像一个等待家人归来的主妇,笑着说:“先生,太太,小少爷,你们回来了。玩得开心吗?我做了你们爱吃的菜,快洗手吃饭吧。”

星朗一看见她,就像乳燕投林一样扑了过去,抱着她的大腿,委屈地喊:“秋姨,我好想你!”

江闻舟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是回家的放松和惬意。

只有苏青喻,站在玄关,看着眼前这一幕,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者,浑身冰冷。

那一刻,她彻底明白了。

这个家,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不是陈望秋鸠占鹊巢,而是江闻舟亲手为她筑起了这个“巢”,然后将她迎了进去。

绝望,像潮水一样将苏青喻淹没。

但她没有再闹,也没有再提解雇陈望秋的事情。她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让江闻舟都有些不适应。

她开始早出晚归,比以前更专注于工作。她不再过问家里的事,不再关心江闻舟的衣食,也不再强求星朗的亲近。

她像一个租客,沉默地生活在这个房子里。

江闻舟乐得清静,以为她终于“想通了”,不再“无理取闹”。陈望秋眼中的得意和轻蔑,也越来越不加掩饰。

有一次,苏青喻提前下班回家,撞见陈望秋正穿着她的睡袍,在主卧的浴室里洗澡。

听到开门声,陈望秋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裹着浴巾走出来,脸上带着虚伪的歉意:“太太,对不起。客卫的热水器坏了,我寻思着您跟先生还没回来,就借用了一下您的浴室。我这就把它清理干净。”

苏青喻看着她,看着她身上那件自己最喜欢的真丝睡袍,看着她脖子上因为热气而泛起的红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走进衣帽间,将那件睡袍,连同她放在浴室里的所有洗漱用品,全部打包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她订了一套新的。

她的反抗,沉默而无声。

江闻舟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他只觉得苏青喻变得越来越冷漠,越来越不可理喻。

这样的日子,像一潭死水,沉闷地过着。

直到星朗的生日。

苏青喻特意请了一天假,一大早就去定了儿子最喜欢的汽车主题蛋糕,还买了他念叨了很久的变形金刚。

她想,这或许是一个修复母子关系的机会。

她回到家时,家里已经布置得非常漂亮,挂满了气球和彩带。江闻舟和陈望秋正在厨房里忙碌,星朗在客厅里开心地拆着礼物。

那是一套比她买的更大、更豪华的乐高城堡。

“秋姨送我的!秋姨最好了!”星朗兴奋地喊着。

苏青喻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了。她走过去,将自己买的变形金刚递给他:“朗朗,生日快乐,这是妈妈送你的礼物。”

星朗看了一眼,兴趣缺缺地丢在一旁,继续埋头拼他的乐高。

“谢谢妈妈。”他敷衍地说。

午饭时,苏青喻将她亲手订的蛋糕拿了出来,插上蜡烛。

“朗朗,快来许个愿。”

星朗被江闻舟抱到餐桌前,看着漂亮的蛋糕,眼睛亮晶晶的。

他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小声地许愿。

吹灭蜡烛后,苏青喻笑着问他:“朗朗许了什么愿望呀?”

星朗搂着陈望秋的脖子,大声宣布:“我希望秋姨能永远当我的妈妈!”

**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安静了。**

苏青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江闻舟的表情无比尴尬,他干咳了一声,训斥道:“朗朗,胡说什么!”

陈望秋却是一脸感动又为难的样子,她抱着星朗,柔声说:“小少爷,可不能乱说,太太会伤心的。秋姨只是秋姨。”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毒刺,精准地刺向苏青喻。

苏青喻看着眼前这三个人,一个惺惺作态,一个默许纵容,一个天真残忍。她感觉自己像个小丑,精心准备的一切都成了一个笑话。

她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上楼,关上了房门。

她没有哭。

因为心死透了,是流不出眼泪的。

她在房间里坐了很久,直到楼下的欢声笑语渐渐平息。她听着陈望秋用温柔的声音给星朗讲睡前故事,听着江闻舟和她在客厅里低声交谈,讨论着明天要买什么菜。

他们,才是一家人。

苏青喻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公寓出租的信息。

她决定了,她要离开。

这个充满了谎言、背叛和令人作呕的温情的家,她一天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然而,命运却跟她开了一个最残忍的玩笑。

就在她找好房子,准备第二天就提出离婚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那天下午,苏青喻正在公司开一个重要的会议。手机在静音模式下疯狂震动,她看到是家里的座机,以为是陈望秋又有什么琐事,便直接挂断了。

直到半小时后,会议结束,她才看到江闻舟发来的十几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

最后一条信息是:

**“快来市中心医院!朗朗出事了!”**

苏青喻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疯了一样冲出公司,打了辆车直奔医院。一路上,她手脚冰凉,浑身发抖,心里不停地祈祷。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朗朗一定会没事的。】

当她冲进急救室外的走廊时,看到的是瘫坐在地上的江闻舟,和站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的陈望秋。

“朗朗呢?”她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江闻舟抬起头,双眼通红,看到她,眼神里迸发出一丝怨恨:“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朗朗!”

“到底怎么了?”苏青喻抓住他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吼道。

陈望秋抽抽噎噎地开口了:“太太,都怪我……都怪我……我下午带小少爷去公园玩,给他买了点坚果零食……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个里面有花生碎……小少爷他……他突然就喘不上气了……”

**花生!**

苏青喻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星朗有严重的花生过敏症!这件事,从她第一次面试陈望秋的时候,就白纸黑字地写在注意事项的第一条!她前前后后,叮嘱过不下百遍!

家里的任何食物,都绝对不能出现花生!

“你……你说什么?”苏青喻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转向陈望秋,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朗朗花生过敏!会要了他的命的!”

“我忘了……太太,我真的只是一时忘了……”陈望秋哭倒在地上,“我看到别的小朋友都在吃,小少爷也想吃,我就心软了……我该死,我真的该死……”

就在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脸上是疲惫和沉痛。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孩子送来得太晚,过敏性休克导致窒息时间过长,我们……”

后面的话,苏青喻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的朗朗,她怀胎十月,拼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孩子,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

就这么没了?

因为一包该死的、含有花生的坚果?

因为一个保姆“一时忘了”?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尊瞬间被风化的石像。

江闻舟冲上去抓住医生的领子,疯狂地咆哮,然后又无力地跪倒在地,发出野兽般的哀嚎。陈望秋哭得几乎晕厥过去。

整个走廊,充斥着绝望和悲恸。

只有苏青喻,异常的安静。

她看着眼前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和“毁了”她家庭的女人,此刻正为了同一个生命的逝去而痛苦。

多么讽刺。

她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陈望秋。

陈望秋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到苏青喻冰冷得没有一丝情绪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太太……你打我吧,你骂我吧……都是我的错……”

苏青喻蹲下身,与她平视。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陈望秋,”她说,“我不会打你,也不会骂你。”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星朗的葬礼,办得简单而压抑。

苏青喻全程没有掉一滴眼泪。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连衣裙,面容憔悴,眼神空洞,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江闻舟几次想跟她说话,都被她冰冷的眼神逼退了。

葬礼结束后,亲戚们都散了。家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此刻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陈望秋收拾了东西,哭着对江闻舟和苏青喻说她要走。

“先生,太太,我对不起你们,我没脸再待下去了。这点工资我不要了,就当是我给小少爷的一点补偿……”

“站住。”

苏青喻开口了,这是她从事发到现在,第一次主动跟陈望秋说话。

陈望秋停下脚步,瑟缩地看着她。

“谁让你走了?”苏青喻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的话说完了吗?”

江闻舟皱起眉:“青喻,人都已经去了,你还想怎么样?让她走吧,我看着她也心烦。”

“你心烦?”苏青喻转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凄厉的笑,“江闻舟,你有什么资格心烦?我儿子的命,就是被你们两个断送的!现在你想一走了之,让她也一走了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青喻!你说话讲点道理!”江闻舟被她眼里的恨意刺痛了,“这只是个意外!望秋她也不是故意的!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

**“意外?”**

这两个字,像一根火柴,瞬间点燃了苏青喻心中压抑了三天三夜的炸药。

她冲过去,狠狠一巴掌甩在江闻舟的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江闻舟被打蒙了。陈望秋也吓得呆住了。

“江闻舟,你再说一遍?”苏青喻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我儿子拿命换来的教训,在你嘴里,就只是一个轻飘飘的‘意外’?”

“你疯了!”江闻舟捂着脸,又惊又怒。

“我是疯了!”苏青喻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和绝望,“从我嫁给你开始,我就疯了!我疯了才会相信你会爱我!疯了才会把我的儿子交给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疯了才会以为这个家是我的!”

她指着陈望秋,声音尖利如刀:“你!陈望秋!你不是一时忘了!你是故意的!”

陈望秋脸色煞白,连连摆手:“太太,你别冤枉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没有?”苏青喻冷笑一声,她走到电视柜前,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伪装成摆件的摄像头。

这是她决定要离开时,为了搜集江闻舟和陈望秋出轨的证据,悄悄安装的。

她本来是想用在离婚的法庭上,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财产。

却没想到,它录下了比出轨更肮脏、更恶毒的真相。

她将摄像头连接到电视上,按下了播放键。

画面出现在屏幕上,是星朗出事那天下午,葬礼结束后的客厅。

画面里,江闻舟颓然地坐在沙发上,陈望秋跪在他脚边,哭哭啼啼。

只听见陈望秋说:“闻舟,我害怕……太太那个样子,她会不会报警抓我?”

江闻舟烦躁地揉着头发,声音沙哑:“不会的。她没证据。你就咬死了是一时忘了,是过失,最多赔点钱。我会帮你请最好的律师。”

“可是……我心里过意不去……”陈望-秋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孩子……毕竟……”

“行了!”江闻舟打断她,“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要怪,就怪苏青喻自己!她要是肯多花点时间陪孩子,会出这种事吗?她要是早点辞职回家,我们家会需要请保姆吗?归根结底,她也有责任!”

陈望秋闻言,哭声渐渐小了。她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解脱:“你说的对。她这个当妈的都不上心,我一个外人,哪能时时刻刻都记得那么清楚……而且,没有了那个孩子,我们……我们以后是不是就……”

江闻舟沉默了。

他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定。

这种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恶毒。

**电视前的江闻舟和陈望秋,脸色已经变成了死灰色。**

他们像两只被掐住脖子的鸡,惊恐地看着屏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青喻关掉了视频。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她转过身,看着他们,眼神平静得可怕。

“现在,你们还觉得,这是个意外吗?”

陈望秋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苏青喻疯狂地磕头。

“太太,我错了!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是我鬼迷心窍!我嫉妒你!我嫉妒你能拥有先生,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我只是……我只是想让那个孩子生一场病,让你手忙脚乱,让你知道你离不开我!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会那么严重!我该死!求求你,你饶了我吧!”

她终于承认了。

不是“忘了”,而是“故意”。

她不是想杀死星朗,她只是想通过伤害孩子,来彰显自己的重要性,来打击苏青喻。

可结果,却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悲剧。

而江闻舟,他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不是意外!

他不仅知情,还在为这个凶手开脱,甚至将责任推到自己妻子的头上!

【原来,我儿子的死,对他们来说,只是扫清了一个障碍。】

苏青喻笑了。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她走到江闻舟面前,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十年的男人,这个曾经许诺要为她遮风挡雨的丈夫,这个她孩子的父亲。

“江闻舟,”她轻声问,“你爱过我吗?”

江闻舟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没有。”苏青喻替他回答了,“你爱的,只是一个符合你所有条件的妻子。家世清白,工作体面,能带得出手,还能为你生儿育女。至于这个人是不是我,不重要。”

“而陈望秋,”她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女人,“她满足了你对‘家’的所有幻想。她温柔、体贴、顺从,把你当成天,把你的孩子当成宝。她让你感觉自己像个皇帝。所以,你宁愿相信她的谎言,宁愿牺牲你的亲生儿子,也要维护这个让你舒坦的假象。”

**“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畜生。”**

她说完最后一句,转身拿起自己的包。

“苏青喻!你要去哪儿?”江闻舟终于反应过来,慌乱地抓住她的手。

他怕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冷静到陌生的妻子,第一次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苏青喻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去一个能让你们血债血偿的地方。”

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家门。

身后,是江闻舟绝望的嘶吼和陈望秋凄厉的哭嚎。

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苏青喻抬手挡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却带着血腥味的空气。

从今天起,苏青喻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只为复仇而生的魔鬼。

苏青喻没有立刻报警。

她很清楚,单凭那段视频,或许能证明江闻舟的包庇和陈望秋的部分恶意,但要将他们钉死,还远远不够。陈望秋完全可以辩称自己只是一时糊涂的“间接故意”,在优秀的律师操作下,刑罚会被降到最低。

而江闻舟,他在法律上,甚至够不成犯罪。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她要他们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在无尽的悔恨和痛苦中度过余生。

**诛心,远比杀人更残忍。**

她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做的第一件事,是请了一位最好的私家侦探和一位最顶尖的离婚、刑事双料律师。

她将自己所有的积蓄,以及名下的一套婚前房产变卖,全部投入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的要求很简单,”她对律师说,“离婚,我要江闻舟净身出户。刑事,我要陈望秋以故意伤害(致死)罪名,判处最高刑期。”

律师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里燃烧着火焰的女人,郑重地点了点头:“苏小姐,请放心。法律或许有滞后性,但正义,我们一定会为您追讨到底。”

接下来的一个月,苏青喻像一台精密的仪器,疯狂地运转着。

她利用私家侦探,将江闻舟和陈望秋这三年来的所有底细都查了个底朝天。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陈望秋,根本不是她自己说的那个来自偏远山村、丈夫早逝、独自拉扯孩子的老实妇人。

她年轻时就是个混迹于各种娱乐场所的“捞女”,有过多次不清不楚的关系。她口中那个“争气考上大学的儿子”,其实是她跟一个已婚富商生的私生子,一直由富商的原配抚养,每个月给她一笔不菲的封口费。

她来江家当保姆,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的。她看中了江闻舟的家世和财富,处心积虑地想要上位。

而江闻舟,也并非表面上那个白手起家的青年才俊。

他公司的启动资金,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苏青喻父母的资助。这些年公司运营中,好几个关键项目,都是苏青喻利用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帮他拿下的。

更恶心的是,侦探还查到,江闻舟在陈望秋来之前,就跟公司一个刚毕业的女实习生有过暧昧关系。

原来,他一直都是个伪君子。

苏青喻看着手上一沓沓厚厚的资料和照片,心如止水。

这些肮脏的过去,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激不起任何波澜。它们只是她手中,一颗颗用来摧毁敌人的弹药。

复仇的第一步,是瓦解他们的经济基础。

苏青喻利用自己对江闻舟公司的了解,将他几个核心项目的漏洞和财务上的不规范操作,匿名举报给了税务部门和行业监管机构。

同时,她联系了那几个曾被她帮助过、如今已是行业大佬的“叔伯”,将江闻舟忘恩负义、婚内出轨、纵容保姆害死亲生儿子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诉苦”了一遍。

那些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们,勃然大怒。

**一场针对江闻舟商业帝国的围剿,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项目被叫停,合作被取消,银行开始催贷,税务部门进驻公司……

江闻舟焦头烂额,焦头烂额。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事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倒塌。

而此时的陈望秋,还做着上位的春秋大梦。

江闻舟公司出事后,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更加温柔体贴地陪在他身边,不断地安慰他,鼓励他,畅想着等风波过去,他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她以为,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她却不知道,另一张大网,也正在向她收紧。

苏青喻将陈望秋的真实背景资料,连同她和江闻舟的亲密照片,以及那段关键的视频录像,匿名发给了那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富商原配。

那个女人,是个真正的狠角色。

收到邮件的第二天,她就带着一群人,冲进了江闻舟的家。

那天的场景,据私家侦探描述,堪比年度伦理大戏。

原配当着江闻舟的面,把陈望秋的脸打成了猪头,将她的头发薅掉了一大把,然后把她那些见不得光的过去,一件件、一桩桩,像倒垃圾一样全部抖了出来。

江闻舟这才知道,自己身边这个温柔善良的“解语花”,竟然是这样一个谎话连篇、背景肮脏的女人。

他的世界观,再一次崩塌了。

而原配在闹完之后,直接切断了给陈望秋私生子的所有经济来源。

陈望秋最后的指望,也破灭了。

江闻舟的公司破产了,房子被银行收走抵债。他从一个风光的企业家,变成了一个负债累累的丧家之犬。

陈望秋也被他赶了出去,身无分文,名声扫地。

他们像两条疯狗一样互相撕咬,咒骂对方毁了自己的人生。

苏青喻觉得,时机到了。

她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和刑事自诉。

开庭那天,江闻舟和陈望秋都出现在了法庭上。

不过短短一个月,他们像是老了十几岁。江闻舟头发花白,眼神浑浊。陈望秋更是面容枯槁,神情怨毒。

苏青喻一身黑色职业套装,妆容精致,脊背挺得笔直,与他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法庭上,苏青喻的律师将一份份证据呈上。

摄像头的完整视频、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江闻舟公司偷税漏税的证据、他向陈望秋私人账户的大额转账记录……

最致命的证据,是律师找到的。

他找到了那天卖给陈望秋坚果零食的超市售货员。售货员作证,那天陈望秋在购买时,曾明确向她询问过这款零食是否含有花生,因为“家里孩子过敏”。

售货员清楚地告知她“含有微量花生碎,过敏体质慎食”。

但陈望秋,还是买了。

**这已经不是“过失”,而是“明知故犯”的“间接故意”!**

当这份证词被当庭念出时,陈望秋彻底瘫软在了被告席上。

而江闻舟,当他听到律师陈述他是如何在家中辱骂亡妻、为凶手开脱、甚至暗示孩子的死为他们扫清障碍时,他看到旁听席上,他自己的父母,用一种无比陌生和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他的精神,彻底垮了。

最终的判决下来了。

法院判决,江闻舟与苏青喻离婚,因其在婚姻存续期间存在重大过错,婚内财产全部归女方所有,并需承担孩子的全部抚养费(尽管孩子已不在)。

陈望秋,因故意伤害罪(间接故意致人死亡),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当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苏青喻终于闭上了眼睛。

一滴滚烫的眼泪,从她紧闭的眼缝中滑落。

朗朗,妈妈为你报仇了。

尘埃落定。

苏青喻卖掉了那套承载着所有噩梦的房子,也辞去了原来的工作。

她用江闻舟赔偿的钱,和自己剩下的积蓄,成立了一个“星朗儿童过敏关爱基金”,专门为患有严重过敏症的贫困家庭儿童提供医疗援助和知识普及。

她变得比以前更忙了。

她亲自去每一个受捐助的家庭探访,耐心地教导那些年轻的父母如何规避过敏原,如何在紧急情况下自救。

她看着那些天真可爱的孩子,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星朗。

每当这时,她的脸上都会露出久违的、温柔的笑容。

江闻舟后来怎么样了,她不知道,也不关心。听说他因为背负巨额债务,加上声名狼藉,找不到任何工作,只能靠打零工度日,过得潦倒不堪。他的父母,也因为无法承受这巨大的打击,搬回了老家,与他断绝了关系。

至于陈望秋,她将在冰冷的铁窗里,用十五年的青春,去忏悔她那恶毒的嫉妒和愚蠢的贪婪。

一个初秋的午后,苏青喻去给星朗扫墓。

墓碑上,是星朗五岁时笑得最灿烂的一张照片。

苏青喻将一束新鲜的雏菊放在墓前,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照片上的灰尘,就像她曾经无数次温柔地擦拭儿子的小脸。

“朗朗,”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妈妈来看你了。妈妈最近帮助了很多像你一样的小朋友,他们都很可爱。你在天上,会为妈妈感到骄傲的吧?”

她絮絮叨叨地讲着基金会的事情,讲着她遇到的那些有趣的孩子,讲着她新的生活。

直到夕阳西下,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她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笑脸。

“再见了,我的宝贝。妈妈要走了。”

她转身,迎着落日的余晖,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去。

她的人生,被生生撕裂过,被掏空过,被仇恨填满过。

而现在,废墟之上,她亲手种下了新的希望。

那伤口,永远不会愈合,会成为一道伴随终生的疤痕,在每个午夜梦回时隐隐作痛。

但她已经学会了带着这道疤痕,继续前行。

因为她知道,只有好好地活下去,才是对逝去的儿子,最好的告慰。

天空很高,很远。

苏青喻抬起头,仿佛看到云层之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对她挥手,笑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明朗。

来源:马铃薯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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