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夫君为外室买钗, 我掷下万金买空金铺- 和离, 这满室珠宝赏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8-28 16:24 4

摘要:苏青梧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那株新栽的芭蕉被雨水打得垂头丧气,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冰冷的雨丝顺着风斜斜地飘进来,打湿了她的裙摆,凉意顺着脚踝一点点往上爬,一直浸到心底。

初夏的雨,总是来得又急又密,敲打在青石板上,溅起一团团冰冷的水花。

苏青梧站在廊下,看着院子里那株新栽的芭蕉被雨水打得垂头丧气,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冰冷的雨丝顺着风斜斜地飘进来,打湿了她的裙摆,凉意顺着脚踝一点点往上爬,一直浸到心底。

屋里,传来她那五岁儿子苏知恒奶声奶气的读书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这稚嫩的声音,是她这片晦暗天光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丫鬟晚翠撑着伞从月洞门快步走进来,满脸的焦急与愤懑,伞面上的雨水都来不及抖落干净。“夫人,”她压低了声音,嘴唇都在哆嗦,“奴婢……奴婢都看见了。老爷他,他带着柳家那位姑娘,进了……进了城西的‘缀锦阁’。”

缀锦阁,京城里最有名的首饰铺子。

沈华年今日休沐,天不亮就出了门,只说是有同僚相约,探讨学问。

苏青梧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不愿相信。沈华年衣领上那若有若无的陌生香气,书房里多出来的不属于她的精致手帕,还有他看她时越来越敷衍的眼神……

原来,那所谓的“白月光”,从未被时光冲淡,只是被他藏得更深了。

她嫁给沈华年六年。从他还是个籍籍无名的穷书生,到如今官拜翰林院侍读,她苏家倾尽所有,为他铺路搭桥。她以为,六年相濡以沫,早已将他那颗寒门士子的心捂热了。

终究是她痴心妄想。

【终究,还是比不过那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苏青梧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雨水里混杂的泥土腥气让她一阵反胃。再睁眼时,那双总是含着温婉笑意的眸子里,只剩下彻骨的寒凉。

“晚翠,”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去,把我的妆匣拿来。”

晚翠一愣:“夫人?”

“去拿最好的那套赤金嵌红宝的头面。”苏青梧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缝里挤出来的。

半个时辰后,缀锦阁。

沈华年正满眼柔情地为柳依依簪上一支流光溢彩的凤凰步摇,那步摇上的明珠,随着柳依依娇羞的晃动,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华年哥,这太贵重了……”柳依依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

“配你正好。”沈华年握住她的手,眼里的深情,是苏青梧从未见过的。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哦?沈大人好大的手笔。”

沈华年和柳依依猛地回头,脸色瞬间煞白。

苏青梧就站在那里,她穿了一身石榴红的掐腰长裙,妆容精致,眉眼间带着几分凌厉的艳色。她身后跟着晚翠,怀里抱着一个硕大的锦盒。

“夫……夫人?你怎么来了?”沈华年慌乱地松开柳依依的手,眼神躲闪。

苏青梧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柳依依面前,目光落在那支凤凰步摇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柳姑娘,这凤穿牡丹的式样,按大周律例,非正室不可佩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这么急着想当‘正室’吗?”

柳依依的脸“唰”地一下涨成了猪肝色,泫然欲泣地看向沈华年。

“青梧!你胡说什么!”沈华年又急又怒,上前一步想拉苏青梧的衣袖。

苏青梧侧身避开,眼神冷得像冰。“我胡说?沈大人,你花着我苏家的钱,给你这心尖尖上的人买逾制的首饰,是当我死了,还是当我苏家没人了?”

她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掷地有声。周围看热闹的客人和伙计都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沈华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读书人的那点脸皮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撕得粉碎。他咬牙切齿地低吼:“苏青梧!你别在这里无理取闹!回家再说!”

“不必了。”苏青梧淡淡地开口,将晚翠怀里的锦盒接了过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啪”的一声打开。

**满室金光,珠光宝气,瞬间将柳依依头上的那支步摇比得黯淡无光。**

“掌柜的,”苏青梧扬声道,“这支步摇,还有你们店里所有这个价位的首饰,我全要了。”她顿了顿,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沈华年那张震惊到扭曲的脸,红唇轻启:

**“就当是……喂狗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石榴红的裙摆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消失在门外淅淅沥沥的雨幕中。

只留下沈华年和柳依依,在众人鄙夷和嘲讽的目光中,狼狈得像两条丧家之犬。

回到苏府,苏青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写和离书。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平静地研墨,落笔。一笔一划,仿佛在割裂过去六年的时光。

苏知恒迈着小短腿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千字文》。他歪着头,看着母亲专注而冰冷的侧脸,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娘亲,你是在给阿恒写字帖吗?”

苏青梧放下笔,将儿子揽入怀中,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心中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她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放柔了些:“阿恒,娘亲要带你搬家了,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新家,好不好?”

苏知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紧紧抓住母亲的衣襟。“那爹爹呢?”

“爹爹……”苏青梧顿了顿,看着儿子清澈见底的眼睛,她不想欺骗他,“爹爹以后会有自己的新家。阿恒,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娘亲都会永远陪着你。”

【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软肋,也是我最坚硬的铠甲。】

当晚,沈华年回来了。他没有像苏青梧预想中那样暴跳如雷,反而是一脸的疲惫和悔意。

“青梧,今天是我不对,我一时糊涂……”他试图去拉她的手。

苏青梧将写好的和离书推到他面前。“签了吧。”

沈华年看着那三个字,瞳孔骤然一缩。“你……你要和离?苏青梧,你疯了!为了一点小事,你就要毁了我们这个家?”

“小事?”苏青梧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沈华年,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和这个家?你读圣贤书,却做出这等背信弃义之事,你的‘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我……”沈华年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陪你从一无所有到锦衣玉食,不是为了让你有资本去养另一个女人的。我苏家的钱,也不是给你这么糟蹋的。”苏青梧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和离书,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我苏家虽然不复当年鼎盛,但让我这个女儿受了委屈,我爹和我哥哥,也不是吃素的。”

她拿出了自己的嫁妆单子,和他这些年的花销账本,一笔一笔,清清楚楚。

沈华年看着那些账目,冷汗涔涔而下。他知道,苏青梧不是在开玩笑。若是闹到官府,他不仅官声尽毁,这些年靠着苏家置办的家产也得吐出来大半。

他终于看清了眼前这个女人。她不再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满心爱意的温婉妻子,而是一朵带刺的蔷薇,冷静、锋利,不容侵犯。

最终,沈华年屈辱地在和离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苏青梧便带着阿恒和晚翠,以及自己所有的嫁妆,离开了那座她住了六年的宅子。没有丝毫留恋。

她在城南一个僻静的巷子里,租下了一个小小的两进院落。巷子名叫“甘棠巷”,透着一股安逸的味道。院子不大,但打理得很干净,院墙上爬满了青翠的藤蔓,角落里还有一架半旧的秋千。

搬家的第一天,阿恒就对新家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他跑来跑去,一会儿摸摸廊下的柱子,一会儿看看石缸里的小鱼,小脸上洋溢着喜悦。

“娘亲,这里真好!比以前的家好!”

苏青梧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连日来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她蹲下身,帮他擦掉鼻尖上的灰尘。“阿恒喜欢就好。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新生活开始了。苏青梧靠着丰厚的嫁妆,日子过得还算宽裕。她不再去想那些糟心事,每日里教阿恒读书写字,养花种菜,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甘棠巷的邻里关系很和睦。东边住着一位独居的张婆婆,为人和善,时常会送些自己种的蔬菜过来。西边的邻居则有些神秘,苏青梧搬来半个多月,只见过来往院里送东西的下人,却从未见过主人。

直到有一天,阿恒在院子里踢毽子,一不小心,把毽子踢过了墙头。

阿恒急得快哭了。苏青梧安慰他道:“别急,娘亲去敲门问问。”

她走到隔壁院门前,门是虚掩着的。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叩了叩门环。

“请问有人吗?”

里面没有回应。她又叫了一声,还是没人。

【难道主人不在家?】

正当她准备放弃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握着门边,手的主人并未完全走出来,只露出了半张脸。那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侧脸,鼻梁高挺,下颌线紧致利落。他的目光沉静如水,落在苏青梧身上,带着一丝探究。

“何事?”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像是一坛陈年的老酒。

苏青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公子安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住户,姓苏。方才小儿不慎将毽子踢进了贵府,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找找?”

男人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然后完全打开了门,侧身让开。

苏青梧这才看清他的全貌。他比她想象中要高大许多,穿着一身简单的青色布衣,却依然掩不住那股沉稳内敛的气质。他的年纪看起来约莫三十上下,眉眼深邃,眼神锐利得仿佛能洞察人心。

“多谢。”苏青梧道了声谢,领着阿恒走了进去。

西边的院子比她家的大一些,也更显清冷。院中种着一棵高大的银杏树,树下摆着一张石桌,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阿恒很快就在银杏树下找到了自己的毽子,开心地跑了回来。

苏青梧正要向男人道谢告辞,却见男人正蹲下身,看着她家院墙根下的一片泥土,眉头微蹙。

“怎么了?”苏青梧不解地问。

男人站起身,指了指那片湿润的泥土。“你家院墙的这个角,地基似乎有些下沉,雨水都积在了这里。再过几日便是雨季,若不及时处理,恐怕会有坍塌的风险。”

苏青梧心中一惊,她对这些建筑之事一窍不通。她走近细看,果然发现墙根处的砖石有些松动。

“这……这可如何是好?”

男人淡淡道:“我会些粗浅的木工和瓦工活,若苏夫人信得过,明日我便帮你修葺一下。”

苏青梧又是一愣。看这男人的气度,实在不像个工匠。【他为何会这些?】但眼下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她只好感激地应下:“那便多谢……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免贵姓顾,单名一个长庚。”

顾长庚。长庚星,暮色四合时分最亮的那颗星。倒是个好名字。

“顾先生。”苏青梧福了福身。

第二天一早,顾长庚果然带着工具过来了。他脱下外衫,只穿着一件利落的短打,露出结实的小臂。他做事极为专注,和泥、砌砖、加固,动作娴熟而有力,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阿恒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廊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

苏青梧有些过意不去,便沏了壶好茶,又做了些精致的点心端过去。“顾先生,辛苦了,歇歇吧。”

顾长庚停下手里的活,用毛巾擦了擦汗,接过茶碗一饮而尽,却没有碰那些点心。“举手之劳,苏夫人不必客气。”

阿恒却在这时跑了过去,仰着小脸,好奇地问:“顾叔叔,你的手上为什么有那么多茧子?比张爷爷家的磨盘还硬。”

顾长庚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厚茧的手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温和地对阿恒笑了笑:“因为叔叔以前,经常握一些很硬的东西。”

“是什么呀?是剑吗?”阿恒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听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大英雄的手上都有剑茧!”

顾长庚一怔,随即失笑,揉了揉阿恒的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苏青梧在一旁看着,心中对这个邻居的好奇又多了几分。他不像个普通的匠人,也不像个读书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沉静与威严。

墙壁修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顾长庚将一切收拾妥当,墙角被修补得焕然一新,甚至比原来还要坚固。

苏青梧坚持要付工钱,顾长庚却怎么都不要。

“不过是些力气活,况且远亲不如近邻。”他淡淡地说道,收拾好工具便准备离开。

“顾先生!”苏青梧叫住他,“无论如何,今日多亏了你。若不嫌弃,不如留下来用个便饭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顾长庚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看苏青梧,又看了看一脸期盼的阿恒,终是点了点头。

那一顿晚饭,吃得十分安静。顾长庚话不多,但阿恒却像是找到了知己,一直在叽叽喳喳地问他各种问题,从天上的星星到地上的蚂蚁,顾长庚都极有耐心地一一解答,偶尔还会被阿恒天马行空的想法逗笑。

苏青梧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自从离开沈家,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阿恒这么开心了。这个叫顾长庚的男人,虽然沉默寡言,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家的关系也因为阿恒这个“小月老”而渐渐熟络起来。

顾长庚似乎很喜欢阿恒,时常会教他一些强身健体的粗浅功夫,还用木头给他雕了许多精巧的玩具。而苏青梧则会做些时令的小菜和点心,让晚翠送去隔壁。

她渐渐发现,顾长庚并非表面上那么冷漠。他只是不善言辞。他会在下雨前默默地帮她把院子里的花草搬到廊下,会在她买的米袋太沉时,无声地出现在她身后,伸手接过去。

这些细微的、不着痕迹的关心,像温水一样,一点点渗透进苏青梧那颗冰封已久的心。

她开始在顾长庚面前展露笑容,会和他聊起阿恒的趣事,聊起甘棠巷的日常。

一个夏夜,月朗星稀。阿恒早已睡下,苏青梧在院子里纳凉。隔壁的银杏树下,也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笼,顾长庚似乎在打磨着什么东西。

晚风送来一阵清幽的木香。

苏青梧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两家共用的那道矮墙边。

“顾先生,还没睡?”

顾长庚抬起头,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柔和了他硬朗的轮廓。他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是一个尚未成型的木雕小人,眉眼间竟有几分像阿恒。

“睡不着,便随便刻刻。”

两人隔着一道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天气聊到菜价,再到巷子里的趣闻。明明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话题,却让苏青梧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放松。

“其实……”苏青梧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搬来这里之前,我刚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

顾长庚停下了手中的刻刀,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追问,只是一个专注的倾听者。

“我曾以为,女子一生,相夫教子便是全部。后来才发现,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苏青梧自嘲地笑了笑,“说这些,是不是很可笑?”

“不可笑。”顾长庚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能想明白这一点,并且有勇气重新开始,苏夫人……你很了不起。”

这句简单而真诚的夸赞,让苏青梧的眼眶蓦地一热。

六年的付出,换来的是背叛和一句“无理取闹”。而一个认识不过数月的邻居,却能看到她内心深处的坚韧。

【原来,被人理解是这样一种感觉。】

那一晚,苏青梧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敞开了心扉。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这天,苏青梧带着阿恒从外面回来,刚到巷子口,就看到了一个她最不想见到的人——沈华年。

他瘦了些,也憔悴了些,身上那件曾经笔挺的官服也显得有些黯淡。他看到苏青梧,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

“青梧,我终于找到你了!”

苏青梧立刻将阿恒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他:“沈大人,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来做什么?”

“青梧,你听我解释!”沈华年的姿态放得很低,“我和柳依依已经断了!都是她勾引我的!我心里……我心里还是有你的!你跟我回去吧,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像以前一样?”苏青梧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是像以前一样,你花着我的钱去养外室?还是像以前一样,你把我当成你平步青云的梯子,用完就扔?”

沈华年脸色一白,急切地说道:“不是的!青梧,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没有你,我……我最近在官场上处处碰壁,那些同僚都看不起我……我们才是夫妻,我们才应该互相扶持啊!”

**原来,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利。**

苏青梧彻底心寒了。她拉着阿恒就要走。“沈大人,请回吧。我过得很好,不想再和你这种人有任何牵扯。”

“苏青梧!”沈华年见软的不行,终于恼羞成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被夫家休弃的女人,还带着个拖油瓶,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日子过?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苏青ovor的心。

“放开我娘亲!”阿恒又急又气,张嘴就朝沈华年的手咬去。

“你个小畜生!”沈华年吃痛,甩手就要打阿恒。

就在这时,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攥住了沈华年的手腕。

顾长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他面沉如水,眼神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

“放开他们。”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

沈华年被他看得心头一颤,嘴上却不服软:“你是什么人?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少管闲事!”

顾长庚没有废话,手指微微用力。

“啊——!”沈华年发出一声惨叫,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被捏碎了。他惊恐地看着顾长庚,这个看似普通的布衣男人,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我再说一遍,放开他们。”顾长庚的眼神愈发冰冷,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

那是真正在生死场上磨砺出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沈华年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松开了手。“我……我放!我放!”

顾长庚这才松开他,像扔垃圾一样将他甩到一边。他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受了惊吓的苏青梧肩上,然后弯腰抱起同样吓得不轻的阿恒。

“没事了。”他对苏青梧说,声音沉稳,让人心安。

苏青梧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和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阿恒,心中百感交集。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沈华年从地上爬起来,看着眼前这一幕,嫉妒和怨恨冲昏了头脑。

“好啊!苏青ovor!我当你是守身如玉的贞洁烈女,原来是早就找好了下家!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他口不择言地叫骂着。

顾长庚的脚步停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沈华年。

沈华年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所震慑,吓得步步后退。“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敢动我,就是藐视王法!”

顾长庚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再用一个脏字侮辱她,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沈华年毫不怀疑,他说到做到。

恐惧瞬间攫住了沈华年的心脏。他连一句狠话都不敢再说,屁滚尿流地跑了。

巷子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顾长庚走回苏青梧身边,将怀里的阿恒递给她。阿恒紧紧抱着母亲的脖子,小声地抽泣着。

“谢谢你,顾先生。”苏青梧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我说过,远亲不如近邻。”顾长庚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才有些笨拙地说道,“别哭了。那种人,不值得。”

苏青梧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月光下,他的眼神深邃而温柔,像一潭能包容一切的湖水。

那一刻,她冰封的心湖,似乎被投下了一颗石子,漾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经历了沈华年闹事这一出,苏青梧消沉了两天。她不是还念着旧情,而是对自己过去六年的付出感到不值,也为自己识人不清而感到羞耻。

阿恒很懂事,这两天格外乖巧,寸步不离地陪着她。

顾长庚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每天都会让下人送来一些新鲜的食材,还有一些解闷的小玩意儿。他似乎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

第三天,苏青梧终于调整好了心情。她不能再沉溺于过去,为了阿恒,也为了自己,她必须向前看。

她亲手做了一桌好菜,郑重地邀请顾长庚过来。

饭桌上,苏青梧举起酒杯,对顾长庚说道:“顾先生,前日之事,多谢你仗义相助。这杯酒,我敬你。”

顾长庚与她碰了碰杯,一饮而尽。“苏夫人言重了。”

“以后,别叫我苏夫人了,”苏青梧看着他,眼神清亮而坚定,“我闺名青梧。你若不嫌弃,可以叫我青梧。”

顾长庚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应了一声:“好,青梧。”

这一声“青梧”,仿佛带着电流,让苏青梧的心尖微微一颤。

阿恒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娘亲终于开窍了。】

饭后,两人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苏青梧终于问出了盘旋在心底许久的疑问:“长庚,你……到底是什么人?”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不是想探究你的隐私,我只是觉得,你不像个普通的工匠。”

顾长庚沉默了。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我的确不是工匠。我曾是……天子亲卫,禁军龙鳞卫的指挥使。”

苏青梧倒吸一口凉气。龙鳞卫!那是大周最精锐的卫队,负责保卫皇城和天子安全,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而指挥使,更是从三品的武官!

“那你为何会……”

“一桩旧案,牵连甚广。我为了保全手下的兄弟,也为了自保,只能诈死脱身,隐姓埋名于此。”顾长庚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在这里,我只是一个叫顾长庚的普通人。”

苏青梧心中震撼不已。她没想到,这个沉默寡言的邻居,竟有如此惊心动魄的过往。她也终于明白,他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气度从何而来。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无妨。这些事,我从未对人说过。”顾长庚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不知为何,在你面前,却想说出来。”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他这是……在向我表明心迹吗?】苏青梧的心跳得有些快。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低下头,轻声说:“夜深了,我……我该带阿恒去睡了。”

说完,便匆匆转身回了屋。

顾长庚看着她略显慌乱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他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她受过伤,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需要时间和耐心,才能慢慢放下戒备。

他有的是耐心。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但某些东西,却在悄然改变。

两人之间的称呼从“顾先生”和“苏夫人”,变成了“长庚”和“青梧”。虽然还是隔着一道墙,但心的距离,却在不断拉近。

阿恒成了最开心的那个人。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跑去隔壁找“顾叔叔”玩,顾长庚甚至在院子里给他搭了一座小小的木工房,教他做一些简单的木工活。

苏青梧看着儿子和顾长庚相处得如同父子一般,心中既温暖,又有些酸涩。她知道自己对顾长庚动了心,但她也害怕。她怕自己再次所托非人,怕自己会连累他。

沈华年那边,却并不安分。

自从那日被顾长庚吓跑后,他不敢再来甘棠巷,却开始从别的地方下手。他知道苏青梧最在意的就是阿恒,便四处散播谣言,说苏青梧水性杨花,与人私通,阿恒并非他的亲生儿子。

流言蜚语传得很快,给苏青梧的生活带来了不小的困扰。出门买菜,总能感觉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和背后的指指点点。

苏青梧气得浑身发抖。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自己,但她不能容忍他们伤害阿恒。

“娘亲,他们为什么说我没有爹爹?”阿恒仰着头,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和不解。

苏青ovor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抱住儿子,坚定地告诉他:“阿恒有爹爹,只是他做错了事,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了。阿恒只要记住,你是娘亲最爱的宝贝,这就够了。”

当晚,顾长庚来了。

他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说道:“青梧,流言的事,交给我处理。”

“你能怎么处理?”苏青梧有些无力,“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堵不住的。”

“有些人的嘴,是可以撕烂的。”顾长庚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沈华年以为他做得天衣无缝,但他忘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在翰林院做的那些贪墨舞弊的勾当,我略知一二。”

苏青梧震惊地看着他。“你……”

“我虽已不在朝堂,但一些旧日的眼线,还是能用的。”顾长庚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青梧,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和阿恒再受任何委屈。”

三天后,京城里爆出了一桩大案。

翰林院侍读沈华年,因科举舞弊、贪墨受贿等数罪并罚,被革去官职,抄没家产,流放三千里。而与他有染的柳依依,也因牵涉其中,被家人匆匆嫁给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富商做填房。

消息传来,甘棠巷的流言蜚语瞬间平息了。那些曾经在背后议论苏青梧的人,此刻都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夸她有先见之明,早早地脱离了苦海。

苏青梧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只觉得一阵释然。沈华年,这个曾占据她整个青春的男人,终于从她的生命里,彻底地消失了。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顾长庚在背后为她做的。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说得很少,做得很多。

夜里,苏青梧又一次站在了那道矮墙边。

顾长庚也像有感应一般,从屋里走了出来。

“谢谢你。”苏青梧轻声说。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顾长庚看着她,月光下的她,眉眼温柔,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晕。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青梧,我……是个背负着过去的人,未来如何,尚未可知。给不了你高官厚禄,也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但……若你愿意,我愿用我的余生,护你和阿恒一世周全,再不让你们受半点风雨。”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袒露心意。

苏青梧的心,狂跳不止。她等这句话,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有紧张,有期待,更有不容错辨的真诚。

她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像雨后初晴的虹。“长庚,”她柔声唤他,“我不要高官厚禄,也不要荣华富贵。我只要一个家,一个有你,有阿恒,温暖安宁的家。”

顾长庚眼中的光芒瞬间被点亮,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翻身越过了那道象征着距离的矮墙,一把将苏青梧紧紧拥入怀中。

他的怀抱结实而温暖,带着淡淡的皂角和阳光的味道。

苏青梧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心中被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宁填满。

【原来,幸福真的会敲两次门。】

第二日,顾长庚便请了张婆婆做媒,备上厚礼,正式向苏青梧提亲。

没有繁琐的仪式,也没有喧闹的宾客,一切都简单而温馨。

苏青梧拿出自己嫁妆的一半,作为新家的开销。顾长庚则将他这些年所有的积蓄,都交到了苏青梧手上。

两家的院子,被打通了。那道曾经隔开他们的矮墙,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连接着两个院落。

阿恒最高兴,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叫顾长庚“爹爹”了。

婚后的日子,平淡如水,却又处处透着甜蜜。

顾长庚不再是一个人吃饭,每天回到家,总有热腾腾的饭菜和温暖的灯火在等着他。苏青ovor也不再是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她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港湾。

顾长庚的手很巧,他将家里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坏掉的桌椅,漏雨的屋檐,在他的手里,总能很快恢复原样。他还利用自己的人脉,帮苏青梧盘下了一间小小的铺子,让她做些自己喜欢的绣品和香料生意,不必再为生计发愁。

苏青梧则将家里布置得温馨雅致。她绣的屏风,调的熏香,让这个家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她还发现,顾长庚虽然看着冷硬,却意外地喜欢吃甜食。于是,她便变着法儿地给他做各种精致的点心。

阿恒在两个人的爱护下,变得越发开朗活泼。他既有苏青梧的聪慧,又有顾长庚的沉稳。他会像个小大人一样,提醒顾长庚少看些兵书,免得伤了眼睛;也会在苏青梧劳累时,有模有样地给她捏肩捶背。

一个寻常的午后,阳光正好。

苏青梧在廊下做着针线,顾长庚在院子里教阿恒扎马步,阿恒学得有模有样,小脸绷得紧紧的。

苏青梧看着这父子俩,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进厨房,端出了一碗刚做好的冰镇绿豆汤。

“歇会儿吧,喝点东西解解暑。”

顾长庚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他看着苏青梧,眼中满是柔情。

阿恒也跑了过来,抱着母亲的腿撒娇:“娘亲,我也要喝!”

苏青梧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给他也盛了一碗。

一家三口,围坐在银杏树下的石桌旁,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凉与安逸。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光影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

苏青梧看着身边这个高大沉稳的男人,又看了看怀里这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心中充满了感恩。

曾经,她以为自己的世界已经崩塌,却没想到,转角之后,竟是这样一片海阔天空。

那段失败的婚姻,就像一场高烧,烧尽了她所有的天真和幻想,却也让她涅槃重生,学会了如何去爱自己,如何去分辨真心。

顾长庚放下碗,伸手握住了苏青梧的手。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厚厚的茧子磨挲着她的皮肤,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青梧,”他看着她,认真地说道,“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接纳我这个满身故事的人。

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

苏青梧回握住他的手,笑着摇了摇头。“该说谢谢的人,是我。”

谢谢你,在我最狼狈不堪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爱,是这般模样。

阿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人小鬼大地说道:“你们应该谢谢我!要不是我把毽子踢过去,爹爹和娘亲现在还是邻居呢!”

苏青梧和顾长庚相视一笑,笑声在小小的院落里回荡,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甘棠巷的日子,依旧不紧不慢地过着。

巷口的槐树开了又谢,院里的银杏绿了又黄。

苏青梧的铺子生意越来越好,她做的绣品和香料,因其别致淡雅,在京中贵妇圈里颇受追捧。她不再是那个依附于男人的深闺妇人,而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女掌柜。

顾长庚依旧过着他“普通人”的生活,每日里接送阿恒上下学,打理家里的琐事,偶尔会接一些相熟邻居的木工活。没人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曾经是何等叱咤风云的人物。

但苏青ovor知道,他从未真正放下过去。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独自在书房里,对着一张京城舆图,一看就是大半夜。

她知道,他在等一个时机。

这一天,朝中传来消息,老皇帝病危,太子与几位王爷之间的夺嫡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京城内外,暗流涌动。

顾长庚的书房,灯亮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他对苏青梧说:“青梧,或许……我要离开一阵子。”

苏青梧的心一紧,但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默默地帮他收拾行囊。“去多久?”

“少则一月,多则三月。等我回来。”顾长庚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照顾好自己和阿恒。”

“我等你。”苏青梧没有说“注意安全”,因为她知道,对他而言,嘱咐这些是多余的。她能做的,就是守好这个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顾长庚走了。

他离开后的日子,苏青梧觉得院子都空旷了许多。她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铺子和阿恒身上,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两个月后,京中局势大变。

太子登基,以雷霆手段清算了所有政敌。其中,一桩被尘封多年的旧案被翻了出来——当年龙鳞卫指挥使顾长庚蒙冤一案。

原来,当年是二王爷为了铲除太子羽翼,设计陷害顾长庚。如今新皇登基,第一件事,便是为自己这位曾经的左膀右臂平反昭雪。

圣旨传遍京城,恢复顾长庚龙鳞卫指挥使之职,官复原职,并加封为忠勇侯。

整个甘棠巷都轰动了。谁也想不到,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会帮邻居修房顶的“顾木匠”,竟然是当朝新贵忠勇侯!

张婆婆拉着苏青梧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青梧啊,你可真是好福气啊!我就说长庚那孩子不是一般人!”

苏青梧只是微笑着,心中却无半点波澜。

于她而言,他是顾长庚,还是忠勇侯,都没有区别。他只是她的丈夫,阿恒的父亲。

又过了半个月,一队禁军护卫着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甘棠巷口。

顾长庚从马车上下来,他换上了一身玄色的飞鱼服,腰佩长刀,身姿挺拔,眉目间威严更胜往昔。

他穿过围观的人群,径直走到苏青梧面前。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他牵起她的手,将她和阿恒一同带上了马车。

马车驶向了侯府。那是一座比沈家宅院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府邸,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苏青梧成了侯夫人,阿恒成了侯府的小世子。

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有些东西,却从未改变。

顾长庚依旧不爱说话,但看她的眼神,永远温柔。他依旧喜欢吃她做的点心,依旧会在她劳累时,笨拙地给她捏肩。

他把朝堂上的风雨都挡在了侯府之外,给了她和阿恒一个最安稳的家。

而苏青梧,也用她的智慧和温婉,将偌大的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成了他最坚实的后盾。

又是一个初夏,侯府后院的芭蕉,长得郁郁葱葱。

苏青梧靠在廊下的躺椅上看书,顾长庚坐在她身边,慢慢地剥着荔枝。已经长成半大少年的阿恒,则在一旁练剑,剑法凌厉,頗有其父之风。

一阵风吹来,将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苏青梧抬起头,正好对上顾长庚看过来的目光。

他将一颗晶莹剔透的荔枝肉喂到她嘴边,低声问:“在想什么?”

苏青梧含着荔枝,甜意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她笑着说:“我在想,幸好当年,阿恒的毽子,踢过了那道墙。”

是啊,幸好。

一道墙,隔开了不堪的过往,也迎来了崭新的未来。

有些遇见,仿佛命中注定。跨过那道坎,便是柳暗花明,一生安宁。

来源:在山顶冥想世界的禅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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