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马上我就要和别人成婚了。沈怀瑾递和离书那日,我正在绣春日牡丹。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章
沈怀瑾为了迎娶青梅,递给我和离书。
“姜幼兰,咱们和离吧。”他语气平静,眼神里却带着一丝疏离。
他与友人做赌,料定我会一番纠缠。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他,心里满是疑惑。
后来,我离开了京城,去往北境。
“我自有去处,不必你操心。”我冷冷地回应。
他亲手递给我的和离书,已被我盖了官府的官印。
“既然如此,那便这样吧。”他微微叹息,转身离去。
如今。
马上我就要和别人成婚了。沈怀瑾递和离书那日,我正在绣春日牡丹。
“明日我便去宋府提亲。”他站在我的绣架前,语气平静地告知我。
“莲莲与我青梅竹马,如今她已是散伎,我要迎她入门。”他继续说道。
我手上的针尖刺痛了指腹。
“嘶——”我轻呼一声,鲜红的血珠滴落在洁白的绢面上,牡丹开得更艳了。
我默默收起针线,接过和离书。
“好。”我低声应道。
抬眸看他,想寻那曾经温柔的目光。
沈怀瑾眸光清冷,唇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三年夫妻,终成陌路。”我心中暗叹。
他转身离去,衣袂带起一阵香风,那是宋莲莲常用的沉水香。
我咬着唇,掩盖心中翻涌的酸楚。
傍晚时分,沈府来了客人。
一群官家子弟簇拥着沈怀瑾,笑闹着去了外院。
“夫人,送茶点吧。”我依照规矩吩咐道。
侍女雪信蹑手蹑脚地进来,小声道:“夫人,宋莲莲在为诸位公子唱曲儿呢。”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地回了一句:“嗯。”
雪信急切地说:“夫人,宋莲莲唱的是您与世子的定情曲啊!”
我沉默不语。
雪信又道:“世子还说,宋莲莲曲子唱得比夫人好听多了。”
我手指一颤,轻轻合上书,缓缓起身。
“雪信,去备热水,我要沐浴。”
雪信欲言又止,终是退了下去。
沐浴后,我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面容清秀,却无半分艳丽。
“怪不得留不住他的心。”我自言自语道。
红烛映照下,颈间的玉佩散发着幽幽的光。
这是三年前成亲时,沈怀瑾亲手为我戴上的。
我摘下玉佩,轻轻放入锦盒,盖上盖子。
伸手擦去眼角的一滴泪。
便在此时,门外有人轻叩门环。
“夫人,有客人求见。”雪信的声音传来。
我一愣,接过信笺,拆开火漆印。
信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力,末尾署名“陆景琛”。
次日清晨,沈怀瑾派人来唤我去书房。
“幼兰,来书房一趟。”他的声音透过门传来。
我走进书房,见他正在翻阅一本线装书。
“你来得正好,今日我要去礼部典籍司,你随我同去。”他放下书,语气淡淡地说道。
我略有讶异,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是。”
我们同乘一辆马车前往礼部。
虽是同车,却各自望向车窗外,无话可说。
“姜幼兰,和离书你收好了吗?”沈怀瑾忽然开口。
“收好了。”我不动声色地回答。
他点点头,又道:“你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一处宅子,以后你便在那里住下。”
“不必了。”我轻声答道。
他微微蹙眉:“怎么,你还想留在沈府?”
我抿唇不语。
沈怀瑾轻叹一声:“你父母早逝,如今又与我和离,若不住我安排的宅子,你又能去哪里?”
我偏过头,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我自有去处。”
马车缓缓驶入礼部衙署的大门。
沈怀瑾下车,转身向我伸出手:“下来吧。”
明媚的阳光下,他容颜俊美,眼眸温柔。
我一怔,却又想起这温柔不过是习惯使然。
这次,我没有握住他的手,自己撩起裙摆,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典籍司内,沈怀瑾与几位官员谈笑风生。
他们商议着婚书格式与礼仪规范,言语间洋溢着喜悦。
我的目光越过他们,投向不远处的另一位文官。
那人身着青色官服,眉目如刀削,静默地站在一旁,看不出喜怒。
陆景琛。
他抬眸,与我目光相接。
微微颔首,又迅速移开视线。
就在这短暂的一瞬,我忽然恍惚觉得……
昨夜的信笺,可能不是第一封。
而是不知道多少封。
心中蓦地升起一丝暖意。
这漫长的三年中,原来我并非孤身一人。
第2章
深夜一片寂静。
我梦见自己回到了五年前的早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沈怀瑾。
他站在一片盛开的杏花树下,挺拔得像棵松树,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看着我。
“这位是姜家的幼兰小姐吧?”
我有些害羞地点点头,不敢抬头看他。
他轻声说:“杏花衬着你,美极了。”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我心里一动。
那时候的沈怀瑾,眼里满是对我的爱意。
三个月后,我们就结婚了。
可惜,甜蜜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苦涩的日子却那么漫长。
新婚之夜,他喝得烂醉如泥,嘴里不停地喊着一个名字。
“莲莲……莲莲……”
我坐在床边,手指紧紧攥着被子,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我知道那个名字是谁的。
她是京城有名的琵琶歌伎——宋莲莲。
回忆像潮水一样涌来,又迅速退去。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额头全是冷汗。
雪信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块刺绣手帕:“夫人,这是刚送来的,说是给您的。”
我接过手帕,上面绣着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针脚特别精细。
在手帕的一角,绣着一个“惜”字。
我紧紧攥着手帕,指甲都快嵌进掌心了。
这不仅仅是一块手帕,更像是一次无声的挑衅。
宋莲莲这是在向我宣告她的胜利。
我冷笑了一声,把手帕扔进火盆里,看着它被火焰慢慢烧毁。
火光映在我脸上,显得格外苍白。
夜色更深了。
府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拿出一盏小油灯,轻轻放在窗台上。
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
只要我点上这盏灯,第二天就能收到他的信。
虽然我不确定他能不能看到这微弱的光,但我还是坚持这么做,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漫长的黑夜带来一点希望。
果然,快到三更的时候,一个身影悄悄来了。
是个小厮,他敲了三下窗棂,然后很快消失在黑暗里。
我打开窗户,一封信掉了下来。
信上只有几句话:
“北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三天后,中午,在城北杏花村会有一辆马车等你。”
“一定要轻装简行。”
我把信纸靠近灯火,看着它化成灰烬。
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是啊,自从收到那份离婚协议的那天起,我就已经决定了这一切。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了一些随身物品,挑了几件简单素雅的衣服。
雪信疑惑地问:“夫人,为什么要收拾这些东西?”
我微微一笑:“就是整理一下。”
雪信迟疑了一会儿,又问:“夫人,那离婚的事……”
我抬起头看着她:“你也听说了?”
她点点头,眼眶红了:“府里都在议论这件事。”
“说世子打算娶宋莲莲进门,还和夫人提出离婚。”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傻丫头,哭什么。”
“夫人,您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怎么会不难过呢?
只是难过了太久,已经习惯了。
下午,我一个人去了藏书阁。
这是沈府最偏僻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来。
我走到最里面,拿出一个藏起来的木匣。
匣子里放着这两年我和“玉兔仙”往来的信件。
第一封信是一年前收到的。
那天,我在城南的古玩市场闲逛,偶然看到一方砚台,上面刻着“玉兔”两个字。
我很喜欢,就买了下来。
回到府里没多久,一封署名为“玉兔仙”的信就送到了我手里。
信里写着:“砚台虽好,但拿砚台的人更美。”
字迹端正有力,但不知道是谁写的。
我没有回信。
又过了半个月,第二封信来了。
信里只有一首短诗:
“砚台无言,墨却有情,闲来磨墨,相思难成。
若问相思寄何处,玉兔奔月伴君行。”
这首诗虽然不算特别好,但字字含情。
我有点好奇,就回了一封信,只写了一句话:“谁在逗我,出来见见。”
三天后,回信来了:“真人难见,只能靠文字传情。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可以先做笔友。”
我想了很久,最后答应了。
从那以后,我们就开始频繁地写信,从未中断。
我一直以为“玉兔仙”是个深闺里的小姐,直到半年后的花朝节。
那天,我陪着沈怀瑾去陆景琛家参加宴会。
宴会上,陆景琛念了一首诗,笔锋刚劲有力,每个字都像刻出来的一样。
我突然意识到,这字迹和“玉兔仙”信里的字迹一模一样。
我心里像起了波澜。
宴会结束时,陆景琛送客,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他微微点头,眼里好像藏着很多话。
我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玉兔仙”不是什么闺中小姐,而是礼部尚书陆景琛。
回到府里后,我写了一封信:“玉兔难寻,砚台相伴。”
没有提他的真实身份。
但陆景琛显然懂了我的意思。
从那以后,我们的信里再也没有什么隐晦的意思。
虽然我们从未见过面,但彼此的心意早就通过文字传递了过去。
第3章
第二天一大早。
陆景琛派了人送过来几个包裹,还有一本册子。
我赶紧翻开那本册子,里面密密麻麻地记着去北境的路怎么走,还有好多重要的提醒。
包裹里装的也是实用的东西,干粮、药品都有,还有一套男子的衣服。
我把这些都小心地收好了,心里已经有了谱。
再过两天,我就要和沈怀瑾正式签和离文书了。
一想到和离后就能离开这儿,去北境过新生活,我心里就踏实了不少。
我开始收拾当初带来的嫁妆。
当年嫁过来的时候,我带了十二抬嫁妆,虽然不算特别多,但也能让我以后的日子过得去。
我让下人准备了几只木箱,把值钱的东西一样样分好类,好好收起来。
雪信还不知道我的打算,以为我只是心情不好,想收拾东西来散心。
她还常常偷偷抹眼泪,看着她这样,我既觉得好笑,又有点无奈。
就在我忙着整理嫁妆的时候,沈怀瑾从边关回来的表弟明远突然来了。
他风风火火地走进院子,连通报都顾不上,直接就大声喊:
“表嫂在家吗?”
我听到声音,赶紧让雪信把箱子藏起来,然后起身迎出去。
“原来是明远表弟,今天过来有啥事啊?”
明远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皱着眉头说:
“表嫂气色不太好啊,是不是表兄对你不好?”
我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说:
“哪有啊,你快坐下吧。”
他坐下后,四处瞅瞅,目光落在那些没完全藏好的箱子上。
“表嫂这是要搬家啊?”
我心里一紧,但表面上还是挺平静的,说:
“没呢,就是整理一下东西。”
明远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就开始讲他在边关的事。
“边关虽然冷,可风景还不错。尤其是玉门关外的雪山,那叫一个壮观。”
我微微一笑,说:
“表弟还挺有雅兴,在那种地方还能赏风景。”
他哈哈大笑,说:
“哪儿是我自己想赏景啊,是被陆景琛邀请去的,才看到那么好看的景。”
我心头一震,假装不知道,问:
“陆景琛?”
明远点点头,说:
“对啊。他经常去北境,对那边可熟悉了。”
我低头抿了一口茶,掩饰住内心的波动,心里想:原来陆景琛一直频繁去北境,难怪……
明远又说:
“表嫂你知道不?陆景琛这几日又要动身去北境了。”
话音刚落,我手里的茶杯差点滑落。
明远敏锐地察觉到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
“表嫂咋这么紧张?”
我强作镇定,说:
“没事儿,就是手滑了一下。”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怀瑾走了进来,看到明远,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说:
“表弟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明远站起身,拱手笑道:
“见过表兄。我刚好路过表嫂这儿,就顺便过来问候一下。”
沈怀瑾扫了我一眼,接着说:
“表弟要是没啥事,不如随我去书房聊聊。”
明远答应下来,临走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就更不安了。
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和离的日子终于到了。
清晨,我换上一身素净的衣服,静静等着沈怀瑾。
不久后,他走进我的院子,身后还跟着几位沈府的族老。
他问我:
“和离书准备好没?”
我点点头,从袖子里取出早就签好名字、按好手印的和离书递给他,说:
“给你。”
沈怀瑾接过,转手交给族老检查。
族老们翻阅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说:
“既然这样,和离的事就算完成了。姜氏可以马上离开沈府。”
沈怀瑾表情平淡,只是淡淡地说:
“姜幼兰,抱歉了。”
我没回应,只是轻轻一笑。
族老们又叮嘱了几句,就陆续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我和沈怀瑾两个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
“我知道你暂时没地方去,我已经让人把你的嫁妆都整理好了。”
我有点惊讶,问:
“世子为啥这么费心?”
他笑着说:
“虽然咱俩和离了,但毕竟也曾是一对夫妻,我不希望你流落街头。”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心里想:他终究还是个念旧的人。
沈怀瑾又说:
“今晚……”
我抬起头,问:
“嗯?”
“今晚我在静园设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
静园是沈府最清幽的地方,也是我和沈怀瑾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这是想给我一个体面的告别仪式吗?
我思索了片刻,点点头,说:
“好。”
沈怀瑾脸上浮现出一丝喜悦,转身离去前又回头补充了一句:
“酉时,我在静园等你。”
我目送他离开,心里五味杂陈。
从此以后,我姜幼兰与沈怀瑾再无任何瓜葛。
只是不知,今晚的静园之约究竟有何深意?
傍晚时分,府里的下人来报,说我的所有嫁妆都已经装车完毕,马车正在府外等着。
我让雪信带着我的贴身物品先行前往城西的宅院。
第4章
“夫人,你不一起去吗?”雪信轻声问道。
我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轻轻摇了摇头:“我还有一件事没处理完,你先过去安排,我一会儿就到。”
雪信微微皱了皱眉:“可是……”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打断她的话,语气很坚定。
她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但最终没有多问。
等她离开后,我迅速换上一身深色的衣服,动作麻利地把长发盘起来,用布巾裹好。
夜幕降临,院子里早就没人了。
我按照和陆景琛约好的路线,走到后院围墙边。
墙外站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厮的人,正四处张望。
看到我来了,他低声说:“夫人,马车已经在城北杏花村等着了,请跟我来。”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翻墙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沈怀瑾的静园之约。
我心里挣扎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还是决定先去赴约。
毕竟,这可能是我和沈怀瑾的最后一面了。
我对小厮说:“你先回去,让陆尚书等我一会儿,我还有件事没做完。”
小厮面露难色,迟疑着说:“可是大人交代一定要在子时前出发……”
“不会耽搁太久,最多半小时。”我安抚他说。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夫人一定要记得,子时前必须到。”
我答应了一声,转身朝静园走去。
静园在沈府最西边,四周被树木环绕,环境很安静也很雅致。
园子里有一座小亭子,是沈怀瑾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的地方。
我推开静园的大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奇怪的是,沈怀瑾一向很守时,这时候应该早就到了。
我走到亭子里坐下等他。
没过多久,雨点开始落下来,打在亭子外面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三年前,也是在一个雨夜,我第一次因为沈怀瑾而心动。
他给我撑伞,笑得特别温柔。
当时的我怎么可能想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呢?
雨越下越大,沈怀瑾却一直没出现。
我心里越来越不安,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笑声。
虽然声音被雨声盖住了不少,但我还是能隐约听到。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静园外的回廊上有几个人影。
借着灯笼的微光,我认出了沈怀瑾。
他旁边站着几个穿着讲究的纨绔子弟,还有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宋莲莲。
我下意识地躲到亭子的柱子后面,生怕被他们发现。
他们的谈话里,我听到了我的名字。
“怀瑾,你那老婆真的相信你的话,还在静园等你呢?”宋莲莲娇笑着问。
沈怀瑾一把搂住她的腰,轻浮地说:“她当然相信了。那傻女人一直傻乎乎的,还想着我对她有感情。”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有人调侃道:“怀瑾这一招太绝了,故意约她在静园见面,然后放她鸽子,让她在雨里傻等。”
沈怀瑾得意地说:“这还不够。明天我就告诉她,我根本没想过和她离婚。”
“那离婚协议还没盖章,不就是和你们打了个赌吗?”
宋莲莲撒娇道:“那我岂不是进不了门了?”
沈怀瑾摇头笑着说:“傻丫头,离婚协议都写好了,怎么会是假的?”
“我只是想看看那傻女人伤心欲绝的样子罢了。”
说完,他在宋莲莲的嘴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和大家一起走了,说是要去酒楼喝酒。
雨水夹杂着泪水从我的脸颊滑落。
我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全身都在发抖。
原来在沈怀瑾眼里,我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羞辱的玩具,一个供他和朋友取乐的笑柄。
我狠狠地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雨下得更大了,我的衣服已经被淋湿了一大半。
我抬头望天,任凭雨水冲刷着脸庞。
心里最后那一点牵挂,也随着这场雨彻底没了。
我撑着伞,踉踉跄跄地走出静园。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正在迷茫的时候,一个黑影从暗处闪了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姜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一看,是陆景琛派来的小厮,他站在雨里,神色很焦急。
“姜小姐,马车还在城北等着呢,陆大人让我来找你。”小厮说。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厮看到我神情恍惚,又补充道:“姜小姐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带你去见陆大人。他在城北的驿站等着呢。”
我点了点头,跟着小厮走出了沈府。
雨越下越大,好像要把整座城市都淹没了。
小厮给我撑着伞,护着我上了辆很普通的马车。
马车里又暖和又干燥,还放着一件厚厚的斗篷。
小厮示意我披上,然后关上车门,驾车飞快地驶去。
我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心里却出奇地平静。
沈怀瑾的背叛和羞辱,让我彻底死心了。
马车大概开了一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
小厮打开车门,恭敬地说:“姜小姐,到了。”
我下车,发现自己已经在城北的一处驿站前面了。
驿站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焦急地踱步。
第5章
当我出现时,他一下子加快了脚步,大步流星地朝我走过来,眼神里满是关切,那种眼神,就跟怕我下一秒就消失了一样。
“幼兰。”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透着一股真挚劲儿。
这是我头一回听到陆景琛直呼我的名字。
刹那间,我感觉鼻子一酸,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他赶忙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手帕,轻轻帮我擦眼泪,边擦边急切地问:“怎么了?是沈怀瑾那小子对你有什么不敬吗?”
我摇摇头,声音带着哭腔,有点哽咽:“没……没事。我们……走吧。”
陆景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琢磨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然后才点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说完,他握住我的手,领着我往一辆看着就特别舒服的马车走去。
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被雨幕笼罩的京城,灰蒙蒙的,看着心里也跟着一片死寂。
……
在酒楼里,沈怀瑾正和一帮朋友喝得热火朝天。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得震天响。
宋莲莲靠在沈怀瑾身边,甜甜蜜蜜地跟他说话,逗得周围的人都哈哈大笑。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沈怀瑾好奇地探头去看,只见几十个衙役拿着灯笼,在雨里急匆匆地跑。
一个朋友凑过来,好奇地问:“这么大的雨,衙役们这么急,难道是有啥重大案件啊?”
沈怀瑾本来没当回事,刚想接着喝酒,就听到楼下有人扯着嗓子喊:“世子!世子!”
沈怀瑾皱起眉头,放下酒杯,走到楼梯口,不耐烦地问:“什么事?”
楼下站着的是沈府的管家,全身都湿透了,脸色白得像纸一样。
“大人,不好了!少夫人……少夫人带着嫁妆离开了府邸!”
沈怀瑾愣了一下,皱着眉问:“慌什么?她不是去城西的宅院了吗?”
管家赶紧摇头:“奴才已经派人去查看过了,那宅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侍女在那里守着。”
沈怀瑾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他迅速冲下楼梯,急切地问:“她去了哪里?”
管家战战兢兢地回答:“听……听说有人看见少夫人和陆景琛陆尚书同乘一辆马车。”
“往城北方向去了……”
“陆景琛?”沈怀瑾一脸难以置信,嘴里喃喃自语。
这时,一个穿着官服的人从雨里走进来,正是礼部的郎中。
“沈大人,下官有要事禀报。”
沈怀瑾不耐烦地摆摆手:“说。”
郎中小心翼翼地说:“陆尚书今天午时已经正式向朝廷递交了北行赴任的奏折。据说,陆大人还带了一位女眷同行。”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本不该多问,只是……听说那位女眷似乎是沈世子的夫人……”
沈怀瑾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双手气得紧握成拳。
“荒唐!姜幼兰怎么会跟陆景琛一起北上?他们啥时候认识的?”
郎中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沈怀瑾转身走进酒楼,一把拽起宋莲莲:“回府。”
宋莲莲满脸不乐意,抱怨道:“这么大雨,咋能回去呢?”
沈怀瑾冷冷地瞪她一眼,命令道:“闭嘴!”
宋莲莲从来没见过他这副失态的样子,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围的宾客面面相觑,都悄悄地散去了。
回到沈府后,沈怀瑾立刻冲向姜幼兰的院子。
院子里空荡荡的,几乎所有的物品都被搬空了,只剩下一些又大又沉的家具。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里面啥也没有。
忽然,他注意到床头的小柜上放着一个雕花木盒。
他拿起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他当初送给姜幼兰的一枚玉佩。
玉佩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世子,情已断,此物归还。”
沈怀瑾拿着玉佩,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从来没想到,姜幼兰会用这种方式离开。
更没想到,她会选择和陆景琛一起走。
他一直以为,姜幼兰深爱着他,会永远等他。
即使他要迎娶宋莲莲,姜幼兰也会默默承受这一切。
毕竟,这三年来她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沈怀瑾坐在床边,脑海里全是姜幼兰温柔的笑容。
那个总是站在他身后,无论他怎么任性都会包容他的人。
那个明明知道他心里装着宋莲莲,却从不抱怨的姜幼兰。
这一切,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以至于他一直觉得姜幼兰理所当然地应该讨好自己。
雪信从门口走了进来,看到沈怀瑾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世、世子爷……”
沈怀瑾猛地抬起头,眼睛都红了:“你家夫人去哪里了?”
雪信赶紧摇头:“奴婢不清楚。夫人只让奴婢先去城西的宅院安顿,说她随后就到。”
沈怀瑾眯起眼睛,冷冷地问:“你知道你家夫人和陆景琛是什么关系吗?”
雪信露出惊讶的表情:“陆尚书?奴婢真的不知道。”
沈怀瑾还是不信:“你真的不知道?”
雪信努力回想了一下,突然说:“奴婢只记得,去年花朝节,夫人和世子一起去陆府参加宴会。”
“回来后,夫人写了几封信,托小厮送出了府。”
“当时我还以为那是给夫人的闺中密友的信件呢。”
沈怀瑾的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冲出屋子。
雨还在下,他不顾仆人的劝阻,冒着大雨朝着城北的方向追去。
雪信望着沈怀瑾远去的背影,低声叹息:“世子爷,恐怕已经太迟了……”
第6章
车窗外,雨已经停了,月亮透过稀薄的云层洒下柔和的光,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朦胧而宁静。我靠在车窗边,看着渐渐远去的京城,心里五味杂陈,既轻松又有些失落。
陆景琛坐在我的对面,一直没怎么说话。他比我想象中年纪大一些,但长相确实挺帅气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沉稳和坚定。他不像沈怀瑾那种温润如玉的类型,陆景琛更像是一个随时准备上战场的将军,锋利又可靠。
“姜小姐不必太担心。”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有力,“北境虽然冷,但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不会太难熬。”
我轻轻点头,小声说:“谢谢陆哥。”他笑了笑,“我们通信都两年了,还用这么客气吗?”我低下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有点发热。是啊,信里我们聊了那么多,可现在面对面坐着,反而有些拘谨起来。
“你有没有后悔?”他问。我摇头,“没有。”他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这是给你的。”我接过打开,里面是一块温润的白玉,雕了一只兔子,活灵活现的。
“这是……”我抬头看他,有点疑惑。
“你以前在信里说过你喜欢玉兔的故事。”他解释道,“这块玉是我早年在北境得到的,一直随身带着。现在送给你,正好合适。”
我捧着那块玉兔,心里暖暖的。原来他把我随口说的话都记在心里了。我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满是认真和温柔。和沈怀瑾那种虚情假意不同,陆景琛的感情是真的,是沉甸甸的。我把玉兔小心地系在腰间的荷包上,轻声说:“谢谢陆哥。”
他笑了,“叫我景琛就好。”
我脸一红,低头没说话。这称呼对我来说还有点陌生,一时半会儿还真叫不出口。陆景琛好像也察觉到了,也没逼我,而是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我,“路还长,你可以看看这个打发时间。”
我接过来一看,是《诗经选》。这正是我喜欢的书。翻开第一页,上面还有他写的批注,字迹熟悉又亲切。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心里的隔阂好像少了一些。
车跑了整整一夜,天亮的时候,我们到了一个小镇。陆景琛带我去镇上最好的酒店,订了两间房。
“你先休息一下,等吃过早饭,咱们再出发。”他说。
我点点头,跟着服务员进了房间。屋子不大,但很干净,窗外能看到青山,远处还能听见溪水声。我坐在窗边,看着初升的太阳,心里莫名轻松了不少。
这真的是一个新的开始。离开京城,离开沈府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也终于不用再对着沈怀瑾强颜欢笑了。我可以做回真正的自己。
吃完早饭,我们继续往北走。一路上,陆景琛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讲北境的事情,讲得很详细,让我对即将到达的新家多了几分期待。
他说话温和,举止得体,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我也慢慢放松下来,开始主动跟他聊天。
他说他在北境有一座房子,就在军营附近,环境清幽安静。
“房子里有个小院,朝南的,阳光很好。”他说,“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我有点惊讶,没想到他连这种细节都记得。这是我随便提过的,他却放在心上了。
“景琛……”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嗯?”
“谢谢你。”我说得很真诚。
他只是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他眼里的温柔。
北境的天气比京城冷多了,哪怕现在是春天,风里还是夹着寒气。
陆景琛的房子果然像他说的那样,清净雅致。我被安排在一个朝南的小院子里,种了几株梅花,开得正好,香气扑鼻。
府里的下人都挺规矩的,对我也很恭敬。我问他以后该怎么称呼我。
他笑着说:“叫夫人怎么样?”
我脸一红,“可是我们还没……”
陆景琛神情认真起来,“只要你愿意,等时机合适,我就正式把你娶进门。”
他语气坚定,说得我心头一阵温暖。
很快我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陆景琛因为要守军营,白天很少回来。但他每晚都会来我的院子坐一会儿,陪我说说话。有时候带来些新鲜水果,有时候是几本有趣的书。
他从不勉强我做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我。
第7章
我慢慢察觉到,陆景琛是个学识渊博的人。
“景琛哥,你咋啥都懂呢?”我忍不住问他。
“哪有啊,只是平时多读了些书罢了。”他谦虚地笑了笑。
他对诗书有着深刻的理解,对兵法也有独到的见解。
“这兵法里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到底咋理解呢?”我虚心请教。
他耐心地给我讲解:“就是说,如果敌人表现出虚弱,那可能是故意引诱你的陷阱;如果敌人看起来强大,也可能是虚张声势,你要仔细辨别。”
最让我敬佩的是,他的书法堪称一绝。
“景琛哥,你的字写得真好看,我都快被迷住了。”我由衷地夸赞。
“哈哈,你这马屁拍得有点生硬哦。”他打趣道,“不过,多练练,你也能写得很好。”
他曾亲自指点我练习书法,细致地纠正我的每一个不足之处。
“这个笔画,起笔要轻,行笔要稳,收笔要重。”他握着我的手,一笔一画地教我。
在他的鼓励下,我开始尝试学习绘画。
“幼兰,你试试画这北境的山,把它的雄伟画出来。”他鼓励我。
北境的山河壮丽,为我的创作提供了无尽的灵感。
“哇,这山画得真有气势,我都快认不出来了。”我兴奋地给他看我的作品。
陆景琛总是真心实意地夸赞我的每一幅作品,哪怕只是简单的几笔勾勒。
“这简单几笔,就勾勒出了山的轮廓,很有天赋啊。”他真心夸赞。
他说,我有潜力,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引导。
“以前在沈府,我都没发现自己还有这本事。”我感慨道。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对的人引导你。”他安慰我。
在沈府时,我从未意识到自己还有这样的才能。
如今,每一天我都在进步,心中充满了满足感。
“今天又进步了一点,真开心。”我每天都会这样对自己说。
陆府时常会有一些富家小姐来访,她们慕名而来,希望能跟陆景琛学艺。
“幼兰,这几位小姐想跟你学学诗书礼仪,你行不?”陆景琛问我。
“我能行吗?我怕教不好。”我有点忐忑。
陆景琛却安慰我说:“你一定可以做到,只是需要一次机会去证明。”
在他的信任和支持下,我鼓起勇气开始教这些小姐们基础的诗书礼仪。
“姐姐,这个字怎么写呀?”一位小姐问我。
“来,我给你写一遍,你看清楚哦。”我耐心地教她们。
她们活泼可爱,学习认真,让我感到无比欣慰。
“幼兰姐姐,我们好喜欢你教我们。”她们围过来跟我说。
我渐渐爱上了教学的过程,每天都在期待与她们相处的时光。
偶尔,陆景琛也会来旁听我的课,每次都会给予肯定和鼓励。
“你教得很好,这些小姐们都很喜欢你。”他课后跟我说。
我内心满是感激,感谢他给了我一个展示自我的舞台。
“谢谢景琛哥,要不是你,我哪有今天。”我感激地说。
春去夏至,我在北境已经度过了三个月的时光。
这一天,一封来自京城的信送到了陆府。
“幼兰,这是给你的信。”陆景琛把信递给我,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信。
“这信是沈怀瑾送来的,他想干啥?”我疑惑地打开信。
信中,沈怀瑾言辞恳切,诉说着自己的后悔与思念。
“他说他后悔了,还说把宋莲莲赶出了府门,想来接我回京。”我念给陆景琛听。
“那你咋想?”他问我。
“荒唐可笑,三个月前他还嘲讽我,现在又装模作样。”我冷笑。
我随手将信丢进了火盆,看着它化为灰烬。
“这人真是脸变得比翻书还快。”我愤愤地说。
陆景琛在一旁默默注视着我,没有追问信的内容。
“景琛哥,沈怀瑾说要来接我回京城。”我主动告诉他。
他微微皱了下眉,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你想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不想。这里的生活很充实,我很喜欢。”
他露出了笑容,眼中满是喜悦:“那就好。”
我鼓足勇气,问了一个一直藏在心底的问题:“景琛,你为啥愿意给我写信?”
他愣了一下,随即轻声笑道:“因为一见钟情。”
这短短六个字,却让我的心跳骤然加速。
“原来,我在对沈怀瑾痴心的时候,已经有人默默地关注着我了。”我在心里默默感慨。
之后的日子里,沈怀瑾的信件源源不断地寄来,几乎每隔十天就有一封。
起初,我都是直接扔进火盆里烧掉。
“这人真是不长记性,我都不想看他写的字。”我抱怨。
后来,干脆连看都不再看了。
陆景琛从不过问我的选择,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担忧。
“幼兰,如果他真的能改过自新,你想回去,我不会阻拦你。”他这样跟我说。
我笑着摇头:“你忘了?我们的和离书可是盖了官印的。”
“我和沈怀瑾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坚定地说。
然而,沈怀瑾似乎并不这么认为。
他的信中总是充满悔恨与思念,语气真挚动人,让人难以拒绝。
但我早已不再受其影响。
那个雨夜所遭受的屈辱,早已深深烙印在我的心里,无法抹去。
夏末的一天,京城来了位客人——是我的闺中密友柳如意。
“幼兰,我可算找到你了。”如意一见到我就扑过来。
“如意,你怎么来了?”我惊喜又疑惑。
“幼兰,京城的人都在议论,说你和陆景琛私奔了。”如意刚见面就急切地说道,神情焦虑。
我苦笑着说:“我和沈怀瑾已经正式和离,怎么可能是私奔呢?”
如意哽咽道:“沈怀瑾对外宣称,那份和离书是你逼他签下的,其实他根本不愿意与你分开。”
我冷哼一声:“他说什么根本不重要,我已经和他毫无瓜葛。”
如意凝视着我,忽然泪流满面:“幼兰,你改变了很多。”
我怔住了:“改变了什么?”
“你变得……更坚强了,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姜幼兰了。”她认真地说。
我哑然失笑:“这是好事啊。”
如意点头附和,紧紧握住了我的手:“确实是好事。你现在看起来比在沈府时快乐多了。”
我笑了笑,没有反驳。
第8章
现在的生活比起在沈府时确实轻松愉快了许多。每天都有充实的事情做,不用再为沈怀瑾的态度而担忧,也不用忍受宋莲莲的冷嘲热讽。
最重要的是,有陆景琛的陪伴。
他尊重我、信任我,让我重新找回了自信。
如意在北境停留了几日,对陆景琛的印象非常好。
“他对你的态度很真诚,看得出来是真心实意的。”如意对我说道。
我听了心里暖洋洋的。
她临走前递给我一封信:“这是给沈怀瑾的回信,你看看内容,如果没问题,我会帮你带回京城。”
我打开信件,发现是如意代笔写好的。
信中言简意赅,提到我和沈怀瑾已经正式和离,从此再无瓜葛,并希望他不要再干扰我的生活。
最后还特意强调,我与陆景琛相处融洽,请他不要无端生事。
看完后,我觉得非常满意,便点头同意了。
如意叹了一口气:“幼兰,你真的不后悔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一点都不后悔。”
她轻轻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语:“陆景琛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要好好珍惜。”
我笑着点头,送她离去。
如意走后,陆景琛问我:“刚才那位朋友只是来看看你吗?”
我如实回答:“她是来确认我过得好不好,顺便帮我捎个口信给沈怀瑾。”
他好奇地挑眉:“什么口信?”
于是我把信的内容告诉了他。
他听后笑了笑:“相敬如宾?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脸微微一红:“这……当然也是事实啊。”
陆景琛靠近一步,握住我的手:“幼兰,我已经等了两年,可以继续等下去。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改变。”
我低下头,心跳加速。
他温柔地说:“不着急,等你准备好了,随时告诉我。”
说完,他松开我的手,转身离开了。
陆景琛的真诚和踏实让我对他更加倾心,我觉得这个男人值得我托付终身。
北境的秋天比京城来得更早一些。
九月初的时候,树叶已经开始泛黄。
最近陆景琛因为军务繁忙,很少回家。
一天傍晚,他却提前回来了,脸上带着喜悦之色。
“幼兰,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说。
我放下手中的书卷问:“是什么好消息?”
他笑着说:“朝廷下旨让我回京述职。”
我心中一喜:“什么时候出发?”
陆景琛笑道:“一个月之后。你……愿意跟我一起回京城吗?”
我没有丝毫犹豫,点头答应:“愿意。”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有些顾虑:“回京之后,可能会遇到沈怀瑾,你觉得会尴尬吗?”
我摇头:“不会,我和他已经没有缘分了。”
他笑着拍拍我的手:“那就好,我这就去安排军中的事情,准备回京。”
我想了想,问道:“回京后,我住在哪里呢?”
陆景琛认真地回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我的府邸里。”
见我稍微有些迟疑,他又补充道:“我可以请母亲从祖宅过来,作为你的长辈照顾你。”
听到这里,我才放心下来,点头应允:“好。”
陆景琛目光柔和:“幼兰,回京之后,我想带你去见见我的家人。”
我愣了一下:“你的家人?”
他点头:“我的父母早已过世,府上只有几位长辈。我希望他们能见证我们的关系……”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微红:“好。”
陆景琛高兴地说:“那就这么定了。回京之后,我就向家里的长辈提亲。”
虽然我没说话,但内心充满了甜蜜。
陆景琛了解我的性格,总是尊重我的选择,给予我足够的空间。
这样的感情正是我渴望的。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临行前一天,陆景琛带我去了城外的一处山崖。
站在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北境的壮丽景色。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他说,“每次心情烦躁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静坐。”
我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感到心胸开阔。
陆景琛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这是送给你的。”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玉制印章,上面刻着“幼兰”两个字。
“这……”
我惊讶地看着他。
“是我亲手雕刻的,虽然不够精细,但花费了很多心思。”
我感动得说不出话,只能紧紧攥住那枚印章。
陆景琛接着说道:“幼兰,回京之后,我会正式向你求婚。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我抬头看着他:“什么事?”
“我想带你去看看我的祖宅,那里住着对我非常重要的人。”
我点头答应:“好。”
陆景琛眼中满是期待:“她……和你有几分相似。”
我好奇地追问:“是谁?”
他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种神秘感勾起了我的兴趣。
第9章
我心知肚明,陆景琛这人做事向来有分寸,绝不会干出让我左右为难的事儿。
回京的路上,我们肯定得经过陆家祖宅。
那地方,说不定藏着我和陆景琛之间的一些渊源呢。
返程比来的时候顺利多了,陆景琛提前都安排好了,沿途的驿站都备好了舒适的房间和丰盛的饭菜。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欣赏着外面的风景,竟也不觉得累。
陆景琛一直陪着我,对我那叫一个关怀备至,我的需求他都照顾得妥妥的。
这趟旅程,反倒成了一段挺温馨的回忆。
陆家祖宅在京城东北方向的一个小镇上。
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墙壁上爬满了藤蔓,透着岁月的沧桑感。
陆景琛领着我走进宅院,里面虽说简朴,但收拾得挺干净。
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迎了出来,她是陆景琛的乳母。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乳母笑呵呵地说。
陆景琛走上前,笑着抱了抱她,然后跟我说:“乳母,这是姜幼兰,我打算娶的人。”
乳母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好,真是好啊。”她握住我的手,细细端详着,“长得漂亮,性子也温顺。”
我有点害羞,低着头行礼:“乳母安好。”
乳母打趣道:“哎呀,这就认我这个乳母了?”
陆景琛轻咳了一声:“乳母,别再逗她了。我们先去看看……”
乳母点点头,神色变得庄重起来:“还是老样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陆景琛叹了一口气,带着我朝内院走去。
我不解地望着他:“我们要去看谁呀?”
陆景琛没直接回答,只是说:“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我们来到内院的一间幽静小屋前,陆景琛停下脚步。
“幼兰,这里面是我的妹妹。她……有些与众不同。”
我点点头,示意我明白,然后跟着他一起走进屋子。
屋子里光线挺昏暗的,只有一盏油灯亮着,发出微弱的光。
一个瘦弱的身影坐在窗边,背对着门口。
“小妹,我回来了。”陆景琛低声喊道。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我才看清她的脸。
她大概二十岁出头,眉清目秀的,跟陆景琛还挺像。
不过,她的眼神空洞,好像没个焦点似的。
“哥哥……”她轻轻应了一声,声音软软的,像梦里的呢喃。
陆景琛走上前,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哥哥给你带来了一位客人。”
女子的目光还是有点游离,但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侧着头找我的位置。
陆景琛冲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近点。
我走到女子面前,柔声说道:“你好,我是姜幼兰。”
女子突然身体一震,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
“幼兰……”她喃喃自语,“你就是幼兰姐姐……”
我惊讶地看向陆景琛。
他苦笑着解释:“我写信告诉过乳母你的事儿,乳母给她讲了不少,所以她记住了你的名字。”
女子伸出手,像是想要碰碰我。
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可我却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幼兰姐姐,”她又叫了一声,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终于来了……”
那一刻,我隐约感觉到,陆景琛对我这么了解、这么关心,可能并不仅仅是因为书信往来。
这位和我有点像的女子,说不定就是答案的关键。
离开内院后,陆景琛带我来到了一处小花园。
那儿种了好多花草,不过主要是兰花。
“我妹妹特别喜欢兰花,”陆景琛说,“尤其是幽兰。”
我心里一动:“她叫什么名字呀?”
“陆幽兰,和你的名字就差一个字。”
怪不得她对我名字那么敏感呢。
陆景琛叹了一口气:“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点特别。”
“十年前,她被一个负心汉给伤了,从那以后……”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明白了大概。
陆幽兰是因为情伤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陆景琛接着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沈府的花朝节宴会上。”
“当时你的神情,和小妹年轻时很像。”
“我还察觉到,你和沈怀瑾之间关系不太好。”
我苦笑着问:“这么明显吗?”
陆景琛摇摇头:“不,别人看不出来。只是我对那种表情太熟悉了。”
“那是无奈和失望交织的表情。”
“幽兰以前也是这样,直到后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你是因为同情我才给我写信的?”
陆景琛立刻否认:“不,幼兰。我给你写信,是因为我爱上了你。”
“起初可能有点怜惜,但很快就被对你的倾慕给取代了。”
“你的坚强、温柔、善良,全都深深吸引着我。”
“我在信里看到的,不是我的妹妹,而是独一无二的姜幼兰。”
第10章
我心中涌起一阵温暖,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陆景琛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珠:“别难过,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所有的事实。”
“我不想有任何隐瞒,我希望你彻底了解我之后,再决定是否愿意与我相伴。”
我凝视着他:“你真的……没有其他事情瞒着我吗?”
他点点头:“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就是你的决定了。”
我轻声问:“那你呢?你会等我做决定吗?”
陆景琛笑了:“我会一直等你,只要你愿意回头看看我。”
两天后,我们动身前往京城。
临别时,陆幽兰紧紧抓住我的手,不肯松开。
“景琛哥哥,一定要把她带回来。”
陆幽兰低声说道,声音里带着哽咽。
陆景琛温柔地回应:“放心,我一定会的。”
我望着幽兰,心底泛起一丝怜爱。
轻声说:“等我们成婚后,就接你到京城居住。”
幽兰眼中闪过一抹期待:“真的吗?我可以和姐姐一起住?”
我点头:“当然可以,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吧。”
她用力点头:“嗯!姐姐!”
我们告别祖宅,踏上了返回京城的最后一段旅程。
马车上,陆景琛问我:“我在城南还有一处住所,你可以先住在那里。”
我点头同意:“好啊,不过那地方清净吗?”
他笑了笑:“很安静,离集市不远,但又不会太吵。”
我犹豫了一下:“虽然已经离婚,但贸然同住确实不太合适。”
他理解地说:“我明白,你想住多久都行,没人会打扰你。”
另外,在回京之前,我还想处理一下嫁妆的事宜。
大部分嫁妆仍然存放在沈府,需要取回。
我对他说:“我想亲自去一趟沈府。”
陆景琛皱眉:“我可以派人去取,没必要你自己去。”
我摇头:“嫁妆是我娘留给我的,我对沈府的情况最熟悉。”
他思索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吧,我会派人护送你。”
回到京城的第二天,我就去了沈府。
出发前,陆景琛担忧地说:“如果沈怀瑾为难你,就派人来叫我。”
我笑了笑:“不用担心,我能应付。”
到了沈府,守门的家丁竟然不认识我。
我报上名字,他一脸惊讶,急忙跑去通报。
不久,管家匆匆赶来,满脸堆笑。
“少夫人回来了!世子爷这几天一直在找您呢!”
我淡然道:“我不是来找沈怀瑾的,我是来取嫁妆的。”
管家面露难色:“这……少夫人,世子爷说过了,您若回来,必须先见他。”
我冷笑一声:“我和沈怀瑾已经离婚,他无权干涉我的行动。”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幼兰!”
沈怀瑾快步走来,神情激动。
他的身形比三个月前消瘦了许多,眼中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他伸手要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沈怀瑾,我今天是来取嫁妆的,不是来见你的。”
沈怀瑾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变成了愤怒。
“你还在生我的气?”
“幼兰,和离书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已经认识到了。”
“宋莲莲已经被我赶走了,你还想要什么?”
我平静地看着他:“沈怀瑾,我不是在生气。”
“我们既然已经离婚,各自安好就可以了。”
沈怀瑾皱着眉头:“离婚?那不过是一时冲动的话罢了。”
“你我是夫妻,怎么会离婚?”
看来,他还未得知我已经正式离婚的消息。
我从怀中取出离婚文书的副本,递给他。
“沈怀瑾,请仔细看看,这是官府盖印的离婚文书。”
沈怀瑾接过文书,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颤抖着手,翻看文书上的印章和日期。
“这……这不可能!”
“你什么时候去的官府?我怎么不知道?”
我冷笑一声:“既然要离婚,离婚文书自然要得到官府的认可。”
“以免耽误沈世子再娶佳人。”
“沈怀瑾,你不是一直怀疑我和陆景琛有私情吗?”
“只是那时我们并没有私情,但现在我们真的要结婚了。”
沈怀瑾如同遭受雷击一般,身体晃了一下。
“你……你真的要嫁给陆景琛?”
我点头:“没错。”
沈怀瑾猛地抓住我的手腕:“你不可以!”
“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允许你嫁给别人!”
我甩开他的手:“沈世子,请自重。”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
沈怀瑾面色如死灰,却固执地说:
“幼兰,我知道你依然爱我。”
“你只是因为一时气愤,才去找陆景琛报复我。”
“我原谅你,咱们回家吧。”
他的话让我既愤怒又觉得可笑。
原来,他一直以为我离开只是为了刺激他回心转意。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
“沈怀瑾,我和陆景琛彼此相爱。”
“我们早就相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现在我和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请不要再纠缠我。”
说完,我转身对管家说:
“我的嫁妆呢?”
管家看了看沈怀瑾,为难地说:
“夫人的嫁妆……世子爷让人收起来了。”
我挑眉:“收在哪里?”
管家指了指库房的方向。
第11章
我不再搭理沈怀瑾,径直朝库房走去。
“幼兰!幼兰!你等等!”沈怀瑾在后头追赶,不停地呼唤我的名字。
我假装没听见,冲着手下喊:“快把库房门打开!”
手下们赶忙去开门,我走进库房,仔细查看嫁妆。
“都在这儿呢,一样不少,完整无缺。”我松了口气,安排随从把嫁妆搬上马车,并亲自监督。
沈怀瑾站在旁边,脸色苍白如土,急得直跺脚:“幼兰,你别走啊,咱俩好好说说。”
我头也不回,继续盯着嫁妆搬运:“没啥好说的,沈怀瑾,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们都有各自的新生活,又何必纠缠不清呢?”我低声说道。
他眼含泪水,声音都带着哭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没有回应,绕过他,登上了马车。
沈怀瑾追到府邸门前,眼睁睁看着马车渐渐远去。
我回头望了一眼,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独。
然而我心里已经波澜不惊,只想着快些回到陆景琛身边。
陆景琛为我准备的宅子位于城南,环境清幽雅致,他还请了几位可靠的仆人。
我把嫁妆安顿妥当。
第二天,陆景琛送来了一套华丽的服饰和首饰。
雪信拿起一看,眼睛都亮了:“小姐,陆大人真是心思细腻,这些都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绣花裙摆好看极了,点翠步摇也精致得很。”
我打开随礼物一同送来的信笺,上面写着:“三日之后宫中设宴,文武百官皆可携夫人出席。”
我心中一震,这是陆景琛第一次邀请我以夫人的身份公开露面。
雪信兴奋地问:“小姐,你是要进宫请求陛下赐婚吗?”
我轻轻抚摸着那套华服,心中既紧张又期待:“这可难说,我也不知道陆大人具体啥打算。”
“这些日子我一直闭门不出,如今再次现身京城,会引发怎样的反应?”我犯起了嘀咕。
“对了,沈家太夫人的寿宴也恰好定在三日后,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我皱着眉头琢磨。
“难道陆景琛是在担心我要去沈家?”我虽心存疑惑,但也没多加思索。
当晚,陆景琛亲自前来拜访。
他看到那套尚未拆封的华服,神情略显失落:“不喜欢吗?”
我连忙摇头:“很喜欢,只是……”
“只是什么?”他眼神里满是关切。
我咬了咬嘴唇:“三日后,沈家太夫人的寿宴与宫宴同一天。”
“我想,或许该先向沈夫人告别。”我小声说。
陆景琛眉头舒展,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呢。”
我低下头:“我不是不愿意,只是……”
“只是怕别人说闲话?”他轻声问。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只是怕连累了你。”
陆景琛握住我的手,语气坚定:“幼兰,我从来不在乎那些。如果你愿意,我就带你去宫宴。如果不乐意,我们就不出席。一切都由你决定。”
我望着他坚定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我愿意去,不过得先向沈夫人告别。”
陆景琛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
我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这是我与沈家最后的一段缘分,应该由我自己来结束。”
陆景琛深深看了我一眼,最终点头答应:“那你先去沈府,我在宫中等候。”
三日后,我换上一身素净的衣裳,带着礼物去了沈府。
沈夫人的寿宴已经开始,宾客满堂。
我到达时,宴会正进行得热烈。
许多夫人小姐围着沈夫人,说着祝福的话语。
我站在人群外围,默默等待合适的时机上前。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沈怀瑾从人群里走出,看见我,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幼兰,你来了!”
他快步走来,想要拉住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我是来给沈夫人祝寿的。”
沈怀瑾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露出笑容:“母亲正好在念叨你呢,快随我去见她。”
我无法推辞,只能跟着他走向太夫人。
沈夫人见到我,面色冷峻:“你还好意思来?背夫弃家,勾引外人,简直就是败坏门风。”
我心中一沉,看来沈怀瑾已经把离府的事情告诉了家人。
只是不清楚他说的是哪个版本。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行礼:“姜幼兰前来给沈夫人祝寿,并且辞行。”
沈夫人挑眉:“辞行?你要去哪里?”
我直视她的眼睛:“我和世子已经和离,不久将另嫁他人。今日前来,是向太夫人告别。”
沈夫人脸色骤变:“放肆!谁允许你们和离的?”
沈怀瑾在一旁急忙说道:“母亲别生气,幼兰只是暂时迷糊了。”
“我已经查清楚了,那份和离书是伪造的,她根本没去官府登记。”他急切地解释。
我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和离文书:“太夫人请看。”
沈夫人接过文书,仔细查看,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这竟然是真的?”
沈怀瑾难以置信,抢过文书:“不可能!我已经让人查过了,礼部根本没有记录!”
我平静地说:“因为文书是在北境办理的。”
“北境?”沈夫人猛地站起:“你真的和陆景琛私奔了?”
我摇头:“不是私奔。我是在与世子和离之后才北上的,与此事无关。”
沈怀瑾皱着文书,咬牙切齿地问:“你真的很快就要和陆景琛成婚?”
我点头:“没错。”
沈夫人愤怒至极:“好啊,你这个贱 人!先是诱惑我儿子,现在又勾搭陆景琛!真是一副狐 狸精的模样!”
宾客们互相看看,纷纷低声议论。
我脸上发烫,却努力保持镇定:“太夫人说得对,我不配做沈家的媳妇。今天特地来辞行,以后不会再打扰沈家。”
说完,我转身便走。
“姜幼兰!你不能走!”沈怀瑾在后面喊道。
我充耳不闻,大步走出厅堂。
沈怀瑾追了出来,拦在我的面前:“你不能嫁给陆景琛,他比你年长太多了!”
我冷笑一声:“沈怀瑾,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沈怀瑾焦急地说:“幼兰,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沈怀瑾,我不是在生气。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已断得干干净净。”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刺进了沈怀瑾的心。
他踉跄后退,脸色惨白:“你……你在骗自己……”
我绕过他,大步走向府门。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陆景琛站在那里,一身官服,英姿勃发。
看到我,他微微一笑,伸出手。
我心中一暖,快步走向他。
陆景琛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怀瑾,轻声问我:“没事吧?”
我摇头:“没事。”
他点点头,牵起我的手:“宫宴马上开始了,我们走吧。”
我与他并肩离去,没有回头。
身后,沈怀瑾呆呆地站着,目光空洞。
未完待续。。。
来源:乖巧云朵D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