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首长拿妻子的录取书送青梅上大学时,招生办:作废了,哪弄的?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5-04 03:35 1

摘要:火车的汽笛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温如烟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望着窗外荒凉的景色。

书接上文(大结局)

火车的汽笛声划破了寂静的夜。温如烟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望着窗外荒凉的景色。

三天三夜的火车旅行让她疲惫不堪,加上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乡,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

那天逃离村子的时候,陆修锦本想直接送她去大学报到,但温如烟临时改变了主意。

禹城大学虽然不错,但并不是她最想去的学校。

而且她走得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钱,学费和生活费都没有着落。

陆修锦父子已经帮了她很多,她不想再欠他们更多。

更何况,无论是温父温母还是萧时彦,都知道她考上的是禹城大学。

如果他们去禹城找她,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最重要的是,根据前世的记忆,改革开放即将到来。

与其北上读书,不如先南下尝试经商,趁这个机会再备战一次高考,争取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

温如烟知道自己的决定充满了风险。

前世,她误以为自己落榜后,便嫁给了萧时彦,打理家里的一切。

虽然她有自己的抱负,想要出门打拼,但萧时彦不允许。

“养家是男人的事情,跟你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他总是这样说。

“在家好好照顾好妈他们就行。”

萧母身体不好,萧家的弟妹还小,处处都需要人照顾。

温如烟没有办法,只能认命地待在家里。

她想等萧辉和萧欣大一点再出门,但偏偏又怀了孕,孩子太小离不开妈妈。

等到孩子们长大后,萧时彦已经在军中有了一席之地。

作为军人家属,她更应该处处小心,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于是,温如烟想要自己创业的想法,又一次破灭了。

四十年来,人人都羡慕温如烟当了一辈子家庭主妇,衣食无忧,丈夫地位高,儿女出息。

但温如烟也曾无数次感到不甘,但在所有人的压力和注视下,只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呢?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直到萧时彦的葬礼上,她被自己的丈夫背叛多年,但所有人指责的却是她。

温如烟才明白,自己过去的付出和自我欺骗,是多么的荒谬。

没有人会在意一个失去自我的附属品。

在他们眼中,她是父母眼中听话孝顺的女儿,是萧家婆婆眼中恭敬谦逊的儿媳,是萧时彦一生一世的伴侣,也是萧从和萧瑜的母亲。

每个人都只记得她的身份前缀,却遗忘了她真正的名字——温如烟。

她是温如烟,不是谁的女儿,谁的妻子,更不是谁的母亲。

这一世,她决心不让自己的人生留下任何遗憾。

“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温如烟自言自语,心中默念。

火车缓缓停下,她随着人潮涌出车厢,抵达了南城。

记忆中的南城总是繁华璀璨,然而此刻,它还只是一个略显破败的小城。

但在温如烟眼中,这里正是她新生活的起点。

出乎意料的是,刚一出火车站,温如烟就发现自己的包袱不知何时破了个大洞,里面的钱财不翼而飞。

她焦急地想要报警,却不知警察局在何处。

她向路人询问,却发现这座尚未发展起来的南城,满是只说南城话的人。

温如烟听不懂,也无法让别人理解她的普通话。

在询问的过程中,她几次差点哭出来,却总是强忍着泪水。

她不厌其烦地一家家店铺询问,终于找到了一家能听懂普通话的店铺。

店铺的主人是徐奶奶,丈夫早逝,儿女多年无音讯,她独自经营着一家缝纫店。

徐奶奶嗓门大,身材瘦弱却显得有些凶狠,让人不敢接近。

得知温如烟钱财被偷,又急需找工作后,徐奶奶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后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我年纪大了,弯不下腰,这儿有个房间一直没人打扫,你若打扫干净,我就给你工钱。”

“好的,徐奶奶,我一定打扫得干干净净。”温如烟急忙答应,跟着徐奶奶穿过巷子,来到一个小阁楼。

所谓的房间,不过是楼梯下的杂物间。

门一开,灰尘扑鼻,窗户虽小却透出光亮,房间四处堆满了杂物。

徐奶奶将房间交给温如烟后,便离开了。

温如烟看着眼前的一切,咬了咬牙,挽起袖子开始整理。

她一点点地将东西搬出去,擦干净,破损的地方也顺手修补。

从上午忙到晚上,温如烟不知道收拾了多久,终于将房间整理得井井有条。

疲惫不堪的温如烟瘫坐在地上,捶打着自己的手脚。

一抬头,发现徐奶奶不知何时站在门口,似乎已经观察她很久了。

温如烟连忙站起身,紧张地问:“徐奶奶,您看我收拾得怎么样?”

徐奶奶扫了一眼房间,忽然背过身去,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我这儿缺个帮手,包吃包住,但没有工资。”

“如果行的话,我就答应了。”温如烟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徐奶奶的意思,她欣喜若狂,连声道谢。

和徐奶奶一起吃过晚饭后,温如烟终于能够回到房间躺下。

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温如烟抬手遮住眼睛,手脚的酸痛让她不想动弹。

来到南城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是好是坏,温如烟也说不清。

她放下手,透过那窄小的窗户,看到了漫天的繁星,在黑夜中愈发璀璨夺目。

看着繁星,身上的酸痛似乎也好了许多。

她打开窗,闭上眼睛,任由凉风抚平她的燥热。

“不会更差的,温如烟。”她心里默念,然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温如烟便起床去了徐奶奶的缝纫店。

她开始整理布料、招呼客人、打下手,忙得不亦乐乎。

最近,南城的街坊邻居都在议论,那个性格古怪的缝纫店新来了一个漂亮小姑娘帮忙。

徐奶奶的缝纫手艺可是出了名的好,但因为她那古怪的性格,许多人都避而远之。

现在有了温如烟,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让这个小姑娘来转交衣物和要求。

徐奶奶看着这一切,一边踩着缝纫机一边冷嘲热讽地说:“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喜欢这小姑娘啊。”

温如烟放下手中的衣物,微笑着对徐奶奶说:“大家喜欢我有什么用,还不是因为徐奶奶您的手艺好嘛。”

“这手艺,真是绝了。”温如烟继续夸赞道。

徐奶奶沉默了一会儿,温如烟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哄她说:“徐奶奶,您就别生气了,快去招呼客人吧。”

在徐奶奶的缝纫店待了半个月后,温如烟渐渐摸清了徐奶奶那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两人相处得越来越自然。

她还特地找徐奶奶学习南城方言。

空闲时,温如烟也会四处逛逛,对南城有了初步的了解。

但她对于自己要做什么生意,还是没什么头绪。

直到有一次打扫时,她无意中发现了那些被丢弃的碎布,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得知这些碎布没什么用后,温如烟便将它们收集起来,重新裁剪缝合,做成了一条条漂亮的发带。

做好后,她利用休息时间去人流密集的市场售卖。

市场人来人往,发带也卖得特别好。

看着手里的钱,温如烟难得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无论是读书还是经商,都需要不少钱,赚得越多,她心里就越有底。

正当温如烟准备大展拳脚时,却在市场旁边的电视上看到了自己的寻人启事。

【温如烟,女,19岁……】

她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她本以为自己逃走后,除了父母,没有人会在乎。

但这则寻人启事,显然是萧时彦的手笔。

温如烟不明白,为什么萧时彦这辈子非要纠缠她不放。

难道是因为记恨她让陆修锦作废了那张录取通知书?

为了容茵茵,萧时彦就这么恨她?

她的心口像是被油煎一样沸腾,疼痛和憎恨充斥着她的全身。

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狼狈地跑到无人的地方,任由泪水滚落。

她哭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才勉强止住泪水。

温如烟思考了很久,最后决定去那些偏僻的路口卖发带。

但那里人流量少,意味着买的人也少。

一天下来,往往只能卖出一两条。

温如烟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问题,于是更加努力地研究样式,睡得越来越晚。

一天卖发带时,温如烟实在撑不住,靠在墙上睡着了。

但当脚步声传来时,她还是下意识地惊醒,问道:“您好,需要买点什么吗?”

抬头的瞬间,温如烟愣住了。

是徐奶奶。

她连忙站起身,平时能说会道的她,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奶奶没有说话,只是往另一边走去。

温如烟不敢多问,连忙收拾好东西,低着头跟了上去。

但走着走着,她发现并不是回家的方向。

温如烟心里有些慌,刚想开口问,却见徐奶奶停下了脚步。

“就在这里放下来吧。”

她抬头一看,发现竟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市场。

虽然这里的热闹程度不及她之前常去的市场,但比起她平时待的路口,这里明显要热闹多了。

温如烟呆呆地望着徐奶奶,轻声询问:“徐奶奶,您真的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徐奶奶背对着温如烟,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天天这么晚才回来,我去找你都找不着。”

“万一哪天你在外面出了事,我都不知道我找的帮工已经不在了。”

温如烟听到这话,眼眶一热,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了徐奶奶。

徐奶奶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伸手回抱了温如烟,轻声说道:“那个寻人启事我看到了。”

“一个小姑娘,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是不会一个人跑这么远的。”

“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孙女,时间久了,没有人会怀疑你的身份。”

温如烟认真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抱着徐奶奶。

从那天起,每当缝纫店有客人来,徐奶奶都会有意无意地提及温如烟的身份。

邻居们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新来的帮工小姑娘,实际上是徐奶奶的孙女。

至于之前的事,大家也都认为是徐奶奶因为儿子多年不归而赌气。

徐奶奶也真的把温如烟当作了自己的孙女,开始严格地教她缝纫和刺绣的技巧。

虽然温如烟在这方面有些天赋,但起步太晚,自然一时达不到徐奶奶的要求。

徐奶奶的要求十分严格,批评起人来也毫不留情。

温如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帕子湿了又干。

连续几个月,温如烟一边复习准备高考,一边忍受着徐奶奶的责骂学习缝纫刺绣,还要抽时间卖发带和自己制作的手工艺品。

她没有了任何休息时间,常常一碰到床就睡着了。

那些曾经让她夜不能寐的困扰,似乎也在慢慢消散。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似乎都在慢慢好转。

落下的进度一点点被补上,徐奶奶的表扬也越来越多,她自己做的手工艺品甚至接到了一些大订单。

时间如同流水般逝去,梦想中的日子似乎也在一天天临近。

1982年七月,正值毕业季,蝉鸣声声,空气中的热浪几乎让人难以忍受。

温如烟刚和同学们拍完合照,就看到陆修锦搀扶着徐奶奶走过来。

她赶紧上前,接过陆修锦手中的花,责怪道:“这么热的天,你还带奶奶来干嘛?”

徐奶奶拿着帕子给温如烟擦汗,轻声说:“今天是你毕业的日子。”

“是我自己非要来的,你就别怪小瑾了。”

徐奶奶继续说道,“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温如烟轻轻地抱住徐奶奶,说道:“毕业也不算什么大事。”

“倒是这天太热了,万一中暑就不好了。”

“奶奶你也要多保重身体。”

这是温如烟在南城待的第五年了。徐奶奶性格古怪,却偏偏非常喜欢温如烟,早已将她视如己出。温如烟原本打算考取北华大学,但为了徐奶奶,她最后决定报考与北华大学齐名的南珩大学。

没想到考试结束后,她意外地遇到了前来慰问徐奶奶的陆修锦。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温如烟才知道徐奶奶和陆修锦的爷爷是老朋友。

徐奶奶的一双儿女并非远走他乡杳无音信,而是在执行任务时不幸牺牲。

这么多年来,徐奶奶始终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坚信他们只是赌气不愿意来看她,因此拒绝与外界接触。

陆修锦听说徐奶奶家里突然多了个孙女,心里有点不安,生怕是有人不怀好意。

他决定亲自去探个究竟,结果一进门,却意外地看到了温如烟。

徐奶奶得知两人的过往后,也忍不住感叹命运的奇妙。

之后的几年里,他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频繁,关系也慢慢变得亲近。

毕业典礼一结束,陆修锦就带着温如烟和徐奶奶去了他们提前订好的餐厅。

徐奶奶嘴上虽然说着“浪费钱”,但脸上的笑容却藏不住。

饭吃到一半,陆修锦转向温如烟问道:“大学都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呢?”

“打算回家看看吗?”

提到回家,温如烟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改革开放后,南城发展迅速,温如烟用自己赚的钱创办了一个小工作室,后来又扩大成了一家公司,涉足服装、饰品等多个领域。

这几年她赚了不少钱,也给父母寄了不少,却始终没有回家。

她曾找人打听家里的情况,得知萧时彦还是经常去拜访,她就失去了回家的勇气。

父亲那么坚决地要她嫁给萧时彦,现在回去说不定又要被逼婚,她不想再逃一次。

想到这里,温如烟摇了摇头:“不了。”

“我打算带奶奶去北城的医院看病,顺便去那边谈一桩合作,看看市场。”

听到要去北城看病,徐奶奶立刻不高兴了:“我这把老骨头了,花那钱干嘛?”

“我才不去呢。”

“你要办事就好好办,别管我这个老太婆。”

温如烟无奈地哄着徐奶奶:“奶奶,怎么能说是浪费钱呢。”

“而且您不是一直想去北城玩玩吗?”

“咱们就当是旅行,好不好?”

“除了您的事,其他都是小事,别多想了。”

陆修锦一边帮徐奶奶夹菜,一边附和道:“如烟说得对。”

“正好我也要去北城一趟,可以和你们一起去。”

“如烟谈事的时候,我就带您去北城四处逛逛,多好。”

听到陆修锦也要去北城,温如烟有些惊讶:“陆叔叔不是说你还得留在南城吗?”

陆修锦摆了摆手,无奈地说:“他说得再多,也比不上老爷子的话管用。”

“还得乖乖回去呢。”

得知陆修锦也要去北城后,徐奶奶终于答应了。

温如烟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就让陆修锦先带着徐奶奶去北城,自己随后跟上。

等她处理好一切,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温如烟提着行李箱下了车,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等着。

她原本打算直接带徐奶奶在北城逛逛,但没想到她带徐奶奶来北城的消息被陆老爷子知道了。

陆老爷子坚持要请徐奶奶和温如烟吃饭,温如烟推脱不掉,只能答应。

陆修锦本来说好来接她,但临时有任务,陆老爷子就安排了其他人。

温如烟本想拒绝,但陆老爷子坚持,她也只好同意。

幸运的是,她没等太久,一个穿黑衣的小伙子就朝她跑了过来。

“您好,是温小姐吧。”

温如烟赶紧起身,和蔼地问:“你就是张同志吧?”

张志平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温小姐,陆哥都交代好了。”

“您叫我小张就行,我现在送您去陆家。”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上了车,没想到车门一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们眼前。

当看清来人,温如烟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连手中的行李箱都差点滑落。

张志平似乎没有注意到温如烟的异常,他一边解释,一边指着旁边的男子,“这位是我们的萧团长,陆老先生找他有要事,他就顺路和我们一起来。”

温如烟沉默不语,张志平这才小心翼翼地问:“温小姐,您和萧团长是旧识吗?”

温如烟的心中,前世今生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闪过,她的心脏仿佛被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不,我们素不相识。”

“那我们出发吧。”温如烟说着,上了车,刻意坐得离萧时彦远远的。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与萧时彦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措手不及。

她以为五年的时间足够她成长,足以让她面对萧时彦时能够保持冷静。

然而,现实却是,前世的伤痛依旧深刻,即使五年过去,她对萧时彦的恨意依旧如故。

张志平坐在驾驶座上,感受到了车内气氛的微妙变化,他偷偷瞥了一眼萧时彦,却发现对方依旧面无表情。

张志平观察了许久,也没能看出什么端倪,最终只能放弃。

而萧时彦,并不似张志平所想的那般冷静。

他知道温如烟对他并无好感,因此在她不注意的时候,他悄悄地向车门方向挪了挪。

尽管如此,温如烟身上那淡淡的香气依旧在他周围萦绕,她那件白色的衬衫在他眼中也变得格外刺眼。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动作,不想表现得太过在意,以免吓到温如烟。

整整一千八百七十三天,萧时彦没有温如烟的任何消息。

五年前,他在家中颓废了许久,最终决定送容茵茵去禹城上大学,心中却满是去见温如烟的念头。

他甚至已经想好,只要找到温如烟,只要她愿意跟他回来,他就会将原本送给容茵茵的录取通知书拿回来,还给温如烟。

即使这样做对不起容茵茵,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终于意识到,他不能失去温如烟。

如果温如烟想要读书,他愿意支持她。

然而,当他们到达禹城大学时,却被告知那张录取通知书早已作废。

“这位同学已经提前来告知过我们,因为家庭原因无法入学,请求作废这张录取通知书。”招生办的工作人员一边说着,一边怀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张录取通知书?”

这句话让容茵茵瞬间崩溃,她手中的录取通知书几乎被她捏成一团,她只能不断哀求:“怎么可能,我没有作废这张录取通知书。”

“请您撤销好不好?”她声音颤抖,“这是我辛苦考上的大学。”

“我没有作废。”

情急之下,容茵茵甚至抓住萧时彦,求他帮忙解释:“萧哥哥,你快告诉他,这张录取通知书就是我的,我没有作废这张录取通知书,凭什么不让我入学!”

萧时彦没有动,他在拼命思考为什么。

温如烟为了读大学,甚至不惜与他撕破脸,连父母都不顾,她怎么可能会选择作废录取通知书呢?他冲到工作人员面前,强压住慌乱问道:“是温如烟亲自来学校作废的吗?”

工作人员却不再回答,只说确定是本人作废。

这种含糊的态度让萧时彦更加不安,他推开了容茵茵,不顾一切地四处发寻人启事。

五年的光阴,温如烟的平安似乎只通过那笔定期汇入温父账户的款项来证明。

萧时彦原以为此生再无机会重逢,却在这样的场合意外地与她相遇。

她的神态,沉稳而宁静,却又不失明艳动人,如同他从未见过的另一个温如烟,一个更加鲜活、充满生机的她。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他最不愿面对的事实——离开了他,温如烟似乎过得更好了。

萧时彦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憋屈,仿佛被一团棉花堵得喘不过气来。

车子突然停下,张志平转头,语气带着一丝恭敬:“温小姐,萧团长,我们到了。”

温如烟轻轻点头,随即急切地推开车门。

萧时彦的手悬在空中,片刻后,他收回手,也跟着下了车。

陆修锦一见到温如烟,便立刻迎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如烟,你来了。

徐奶奶在里面等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落在了萧时彦身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张志平见状,连忙解释:“陆哥,陆老刚好有事要找萧团长,所以一起过来了。”

陆修锦的目光在温如烟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既然是老爷子要见的人,我自然不敢阻拦。”

“如烟,我们走吧。”他站在温如烟身后,用他那劲瘦的身躯将她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不让萧时彦窥见分毫。

萧时彦作为男人,自然能感受到陆修锦的敌意和保护欲。

陆修锦的防备态度,无疑是对两人关系的某种了解。

但更让萧时彦感到不安的是温如烟的态度。

她对陆修锦的放松,与对他的谨慎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紧握双手,心中思绪如同乱麻。

张志平没有注意到萧时彦的异样,他的目光追随者陆修锦和温如烟的背影,感慨道:“陆哥和温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听说温小姐还是大学生呢。”听到这话,萧时彦猛地停下脚步,张志平被吓了一跳,慌忙说道:“萧团长,我忘了您不喜欢听这些。”

“没关系。”萧时彦的声音低沉,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陆修锦的背影,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他们在一起了吗?”

张志平愣了片刻,结结巴巴地回答:“还……还没有吧。

听说陆哥还没表白,但他已经等了人家小姑娘五年了,应该也快了。”

五年?萧时彦的心一紧,他下意识地想到了温如烟五年前的那次失踪。

她是如何在短时间内赶到车站的?流浪汉的话再次在萧时彦的脑海中回响。

五年前那个陌生男人的身份,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清晰。

他深吸一口气,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追赶着两人。

被甩在后边的张志平满脸不解,低声嘀咕:“萧团长不是一向不喜欢别人说私事吗?”

“怎么这次还主动打听起来了。”而另一边的陆修锦也没有表现得那样冷静,他皱紧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真是疏忽了,竟然忘了询问小张是否有其他人与你同行。”陆修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歉意。

“他没有对你不轨吧?”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温如烟身上,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神中寻找答案。

温如烟轻轻摇头,眼中流露出对过往的淡漠。

“不碍事。”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那些曾经的伤害已经随风而逝。

“毕竟五年的时光匆匆而过,他大概早已忘记了那些陈年旧事。”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似乎在安慰自己,也似乎在说服陆修锦。

“现在,他应该和容茵茵如胶似漆了吧。”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似乎在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

“他又怎会在意我这个逃婚的人呢?”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显得异常平静。

看着温如烟的不在意,陆修锦心中暗自庆幸。

他是个男人,自然能看透萧时彦那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对温如烟的渴望。

那眼神,就像是在沙漠中跋涉了七天七夜的旅人,突然间发现了绿洲的狂喜。

但他选择将这些藏在心底,不告诉温如烟。

他不希望她对萧时彦怀有恨意,因为恨,往往意味着太过在意。

越无视,越能证明温如烟已经放下了那段感情。

一个被抛弃的前婚约对象,连结婚证都没有的人,又怎么可能与他争锋。

想到这里,陆修锦的心情不禁大好,连带着刚才遇见萧时彦时的不快也烟消云散。

陆老爷子和徐奶奶早已在客厅等候,见到陆修锦带着温如烟进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这就是如烟吧。”陆老爷子走到温如烟面前,眼中满是喜悦,转头看向徐奶奶。

“还真别说,你这养了几年,瞧着跟你倒是有几分相似。”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笑。

温如烟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陆爷爷,这是我给您准备的一点小心意。”

“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希望您不要嫌弃。”她的声音温柔而恭敬。

“他要是嫌弃,我就拿走。”徐奶奶故作严肃,作势要抢夺,陆老爷子连忙将礼物紧紧抱在怀里。

“你怎么还跟当年一样,像个土匪。”

“如烟给我的,我自然得好好收着。”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宠溺。

正说着,陆老爷子注意到了赶上来的萧时彦,立刻招呼道。

“对了,我都忘了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小瑾,你带如烟他们去偏厅好好招待,我等会就来。”陆修锦点了点头,带着徐奶奶和温如烟往另一边走去。

在经过萧时彦旁边时,温如烟似乎瞥见萧时彦的手朝着自己伸了过来,但也只是一瞬间。

等她定睛看去,发现萧时彦的手依旧好好地放在身侧。

她没有将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很快便忘记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陆老爷子结束了公事,招呼他们一起闲聊,顺便留下了温如烟和徐奶奶的晚饭。

徐奶奶和陆老爷子是老战友,多年未见,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

温如烟和陆修锦也跟着一起,听了不少过去的往事,甚至在他们说的激动时,不得不为了捧场喝了几杯酒。

酒足饭饱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陆老爷子还想留徐奶奶和温如烟住下,但两人都不习惯留宿,便都婉拒了。

人不肯留下,陆老爷子便嘱咐陆修锦送他们回旅馆。

徐奶奶难得喝了酒,话变得更多,抓着温如烟的手絮絮叨叨。

温如烟哭笑不得,只能耐心地哄着徐奶奶。

“好好好,都听奶奶您的。”

“咱们就好好坐着,等会就睡了。”

陆修锦难得见到温如烟这样一副哄孩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夜幕低垂,街灯如星火般点亮,街道上人潮涌动,车流不息,热闹非凡。

陆修锦与温如烟小心翼翼地扶着徐奶奶下了车,准备送她去旅馆休息。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旅馆的那一刻,萧时彦的身影不期然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温如烟眉头微蹙,她并不想与萧时彦有过多的交集,于是转头对陆修锦轻声说道:“别理他,我们先带奶奶上去休息。”

“他愿意站就让他站吧。”陆修锦淡淡回应,目光却紧紧地锁定着萧时彦。

“我去跟他说几句,你带徐奶奶先上去。”陆修锦说着,轻轻拍了拍温如烟的手背,示意她不用担心。

温如烟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叮嘱:“小心点。”

“放心,说不通就不理他。”陆修锦轻描淡写地回答。

陆修锦目送温如烟扶着徐奶奶走进旅馆,直到房间的灯光亮起,才转过身来,面对着走向自己的萧时彦。

他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萧团长,你怎么也做起了跟踪的勾当?”

萧时彦抬头,目光落在那间刚刚亮起灯的房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这是北城最好的旅馆,不用跟踪,我也能猜到你会住在这里。”

陆修锦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难怪这几年如烟从不提起你。”

“在你眼中,她是不是只能依附别人,没有自己的主见?”陆修锦继续挑衅。

“旅馆是如烟找的,钱也是她出的。”陆修锦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胜利的喜悦。

萧时彦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急促地呼吸着,试图压制内心的怒火:“陆修锦,你认识她才多久?”

“你凭什么装出一副很了解她的样子。”萧时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我和她相识了整整二十年,你又算得了什么?”陆修锦的声音中充满了自豪。

萧时彦向来冷静,但此刻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冲动地抓住了陆修锦的衣领:“要不是你,如烟早就是我的妻子了!”

“放开他!”温如烟的声音突然响起,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用力推开了萧时彦。

“萧时彦,我和你五年前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温如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你还在纠缠什么?”温如烟警惕地看着萧时彦,同时挡在陆修锦身前,保护着他。

萧时彦的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如烟,我们结婚了。”

“是他骗了你,把你拐走,让我们分开了整整五年!”萧时彦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萧时彦,你清醒一点!”温如烟冷冷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说道,“陆修锦没有骗我,也没有将我拐走。”

“一切皆出自我本意,甚至我主动请求他带我离开。”温如烟坚定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与你分离,我求之不得。”她的话语如同利刃,直刺萧时彦的心。

“至于你口中所谓的结婚。”她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轻蔑,“没有结婚证,法律不会承认我们的关系。”

“如果你还继续纠缠下去,就别怪我报警。”温如烟的话语铿锵有力,她拉着陆修锦的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萧时彦想要追上去,却在迈出第一步时停住了脚步。

他站在原地,目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心中涌起一股苦涩,疼痛如同潮水般蔓延至四肢百骸。

萧时彦不明白,温如烟刚才那一推,为何会让他感到如此窒息。

他站在原地,直到街灯逐渐熄灭,街道上的车流消失得无影无踪,才缓缓地踏上回家的路。

当他抵达租房楼下时,容茵茵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

她急切地问道:“萧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是出了什么事吗?”她的眼中充满了担忧。

萧时彦凝视着容茵茵,最终还是没有提及今天与温如烟的相遇。

“没什么。”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这次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了?”他转移了话题,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

当初录取通知书作废,容茵茵无法上大学,只能回到村里。

萧时彦费尽心思,给了她一个回城的机会。

然而,容茵茵的母亲见她没考上大学,便打算将她嫁出去,用彩礼钱为容茵茵的哥哥娶媳妇。

容茵茵坚决反抗,甚至以死相逼,但母亲的态度坚决。

无奈之下,她再次找到了萧时彦。

“萧哥哥,我不想嫁人,我要读大学。”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眼中满是绝望。

“要不你娶了我,我保证不会添乱,会好好读书准备高考的。”她本以为萧时彦会答应,却没想到他拒绝了。

“我的妻子是温如烟,不能娶你。”萧时彦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可她跑了!”容茵茵近乎疯狂地抓着萧时彦的胳膊,哀求道,“更何况你们没有结婚证,算不得夫妻。”

“萧哥哥,当初你答应了我爸爸会照顾好我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难道你要违约吗?”

萧时彦没有违约,他用所有的积蓄为容茵茵换来了五年的时间,只要五年内她能考上大学,容母便不会逼着她嫁人。

五年过去了,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容茵茵自然明白萧时彦的意思,她停下脚步,神色黯然。

“萧哥哥,难道我们之间,只有这个可以聊了吗?”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伤。

萧时彦感到一阵疲惫,他抬手按了按眉心。

“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他轻声说道,“我累了,去睡了。”

他没有理会容茵茵的纠缠,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容茵茵看着萧时彦的背影,不自觉地咬紧了嘴唇。

自从五年前温如烟离开,萧时彦对她的态度就变了不少。

若不是她还以恩情相要挟,萧时彦怕是早就对她不管不顾了。

她原本想着五年的时间,再硬的心肠也会被她软化。

容茵茵的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安,她觉得萧时彦今日的冷淡背后,必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的直觉告诉她,萧时彦今天一定遇到了一些麻烦事。

在将陆修锦拉进旅馆后,温如烟迅速松开了手,带着歉意看向陆修锦。“抱歉,刚才真是麻烦你了。”

陆修锦回味着手臂上残留的温暖,微微一笑,将手背在身后。

“别这么说,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我看萧时彦对你还没死心,这段时间还是我陪着你吧。”陆修锦关切地说。

温如烟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无奈。

“你难得休假,怎么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呢。”

“而且这几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她的声音里满是真诚,目光清澈如同湖水,没有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

陆修锦看着她,一时竟有些失神。

“怎么了?”温如烟注意到了他的愣怔,好奇地问道。

陆修锦回过神来,不自觉地笑了笑,伸手轻揉温如烟的头发。

“对我来说,照顾你从来都不是麻烦。”

“而且徐奶奶是老爷子的老朋友,看在徐奶奶的面子上,我更应该多关照你。”

“明天不是还要去医院吗?”陆修锦继续说道。

“你只需要好好等我就好了。”他说完,不给温如烟拒绝的机会,转身快步离开,步伐中带着几分急促。

温如烟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却又一时理不清头绪。

她回到房间,发现徐奶奶正站在窗前。

“奶奶,您怎么还没休息呢?”

温如烟快步走过去,顺着徐奶奶的视线望去,正巧看到陆修锦频频回头的身影。

但由于徐奶奶站的位置较为隐蔽,陆修锦应该没有看到她。

“如烟,今天那个小伙子,就是那个差点和你结婚的人吗?”徐奶奶握着温如烟的手,认真地问道。

温如烟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隐瞒。

“我也没想到,五年后会在北城再次遇到他。”

“不过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他应该不会再纠缠不清了。”

徐奶奶轻抚着温如烟的脸庞,语气柔和。

“如烟,你对男人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他不会轻易放弃的。”

“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你。”

“你对小瑾,究竟是怎么想的?”徐奶奶的话让温如烟有些困惑,她紧握着徐奶奶的手。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萧时彦是萧时彦,我能处理好我们之间的问题,不需要他插手。”温如烟坚定地说。

见温如烟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徐奶奶摇了摇头。

“我不是说萧时彦。”

“难道你没看出来,陆修锦对你的态度与众不同吗?”

“普通朋友,是不会这样的。”

徐奶奶的话让温如烟愣住了,她拍了拍温如烟的手。

“奶奶有些困了,先去休息了。”

“你好好想想吧。”徐奶奶说完,便转身走向床边。

温如烟愣了片刻,下意识地想要去扶徐奶奶。

可徐奶奶却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温如烟不必理会她的目光。

温如烟疑惑地转过头,却惊讶地发现陆修锦不知何时已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她。

虽然距离有些远,温如烟看不真切陆修锦脸上的细微表情,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嘴角那抹温暖的笑意,不自觉地,她自己的嘴角也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就在这一刻,徐奶奶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回响:“男女之间,若非普通朋友,还能是什么关系呢?”自重生以来,温如烟的神经几乎时刻紧绷。

她害怕被捉回去结婚,害怕自己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更害怕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南柯一梦。

偶尔,她也会自问,她究竟在害怕什么?她反复思索,每一次的答案似乎都是相同的——她害怕失去自我。

前世,她毫无自我价值,付出了一切却遭到所有人的厌弃,那样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因此,她从未考虑过婚姻。

如今,徐奶奶的提问让她感到迷茫。

思绪纷乱,连梦境都变得混沌不堪,仿佛陷入了泥潭,每一步都踏得深一脚浅一脚,不知何时会陷入一个深坑,被泥浆彻底吞噬。

在那种半窒息的感觉中,她又想起了一段往事。

那是在她高考前一个月,她开始频繁地做噩梦。

梦中,她总会回想起前世的种种,萧母的折磨,萧家弟妹的无礼,还有那些纷乱的琐事,它们如同一根根藤蔓,逐渐缠绕着温如烟,让她无暇他顾。

时间一长,藤蔓变成了丝线,将疲惫不堪的她操纵成了一个傀儡。

丝线割裂了她的身体,让她失去了往日的精致与美丽,不再像以前那样从容。

然而,所有人都只是指责她不够努力,不够坚定,却没有人去关注那些真正的罪魁祸首。

这些噩梦的纠缠让温如烟日渐消瘦,精神也变得萎靡不振。

就在这时,陆修锦突然出现,手中握着一束牵牛花。

“听说这花有魔力,能驱散噩梦,让人安睡。”他轻声说道。

“正好适合你。”温如烟看着那些还带着露珠的牵牛花,忍不住笑了。

“你不是自称唯物主义者吗?”

“小心陆爷爷知道了骂你。”她打趣道。

陆修锦却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个小袋子,对着温如烟露出了一抹调皮的笑容。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自然也为你准备了药。”

“放心,我已经问过医生了,这些药没什么副作用,不会影响你的学习。”

“至于这些牵牛花,就当作我这个唯物主义者偶尔的一次唯心之举吧。”

“反正也不麻烦。”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花,然后将它们递到了温如烟的面前。

温如烟无奈地接过,想要给钱,却被陆修锦坚决拒绝。

陆修锦只有七天的假期,在这七天里,他每天都给温如烟送来新鲜的牵牛花。

虽然温如烟笑着调侃他迷信,但她还是特意去买了一个小花瓶,将牵牛花插在里面。

不知是药物还是牵牛花的神奇效果,温如烟确实不再做噩梦,能够安稳地睡个好觉了。

原以为七天的等待会让她与牵牛花无缘,然而,第八天的清晨,一个手持牵牛花的小孩出现在她的视线中,他的眼神坚定而认真,对她说:“温姐姐,这是陆哥哥让我给你的。”

温如烟本想婉拒这份突如其来的礼物,但小孩却急切地补充道:“陆哥哥帮了我爷爷的大忙,支付了医药费。

他说,这花就算是我每天给你送花的报酬。”

“如果你不接受,他就不付钱了。”小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

温如烟无奈地接过花束,心中却是暖流涌动。

后来,她拨通了陆修锦的电话,询问此事。

电话那头,陆修锦的声音轻松自在:“那孩子自尊心强,直接给他东西,他心里不踏实。”

“我这不是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吗?”他继续说道,“温姐姐,你难道忍心让一个孩子失望?”

陆修锦最后的模仿语气,让温如烟忍不住笑出声。

但直到高考结束,她才得知,南城有牵牛花的地方离陆修锦的住所有十几公里之遥,而离小孩家却近在咫尺。

小孩到她那里只需一个小时,而陆修锦却要花上三个小时。

那七天里,他每天黎明前就起床,只为采摘最新鲜、最美丽的牵牛花送给她。

几年前的牵牛花,似乎在此刻又发挥了它的魔力。

纷扰的思绪渐渐远去,宁静的紫白色渐渐填满了她的梦境,温如烟缓缓沉入梦乡。

连续几天,萧时彦都没有出现在温如烟面前。

温如烟忙于公司事务的同时,也带着徐奶奶去看病,并顺便做了一次全面的体检。

医生检查后表示,徐奶奶只是因为年事已高和劳累过度,只要好好休息,就不会有大碍。

离开医院时,徐奶奶还在不停地念叨:“都说了没什么大问题。”

“这不是白白浪费钱吗?”她继续说道,“现在赚钱不容易,小姑娘不好好打扮自己,却把钱花在一个老太太身上。”

陆修锦扶着徐奶奶,轻声安慰:“徐奶奶,您就别担心钱的事了。”

“我们再怎么样,也不会少了您的那一份。”他的话让徐奶奶的眉头稍稍舒展。

就在他们准备上车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如烟!”温如烟的身体不由得一震,她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萧时彦身边的父母。

温母一看到温如烟,便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眼角含着泪花:“如烟,真的是你。”

“让妈妈好好看看你。”温母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

温如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妈,你和爸怎么来这里了。”

“我们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家?”温父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目光中对陆修锦充满了戒备。

“我都听时彦说了,就是你把如烟拐走的,对吧。”

“你知不知道我是可以报警的。”他的语气中带着威胁。

温母赶紧拉住温父,大声斥责:“你在说什么呢?”

“当初把如烟逼走,是谁后悔了?”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如烟,你非要再次把她逼走吗?”温父瞪着温母,愤怒地说。

“当初我以为她遭遇了什么不测,被人逼迫。”

“结果呢,是她自己一时任性,离家出走。”

“真是不知羞耻,还敢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换作是以前,早就被扔进猪笼里去了!”徐奶奶的声音提高八度,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直视着温父。

“你自己逼走了自己的女儿,却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了她。”

“五年了,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只会指责吗?”她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和失望。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小姑娘孤身在外,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温父愣了一下,随即怒气冲冲地反驳:“那又如何?”他的声音冷硬如铁。

“这都是她自找的,她活该受这些罪!”

徐奶奶正要再次发火,温如烟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深吸一口气,坚定地说:“对,是我受罪!”

“哪怕我在外面受尽苦难,我也不会听从你的安排,回去嫁给萧时彦。”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在你眼里,一个不能嫁给萧时彦的女儿,跟死了没什么两样,不是吗!”

“啪!”温父的手狠狠地打在了温如烟的脸上,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温父自己,他看着自己的手,满脸的不可思议。

“如烟。”

陆修锦立刻紧张地看向温如烟,眼中满是心疼:“我带你去找医生。”

温如烟却拦住了他,尽管眼中含泪,却坚定地说:“不用。”

“这一巴掌,我受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的是坚定。

“他既然这么喜欢萧时彦,那就干脆认萧时彦做他的儿子,不要我这个女儿好了。”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我不会回去,更不会嫁给萧时彦。”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该给的钱我一分不少,但是其他时候,你们就当我这个女儿死了!”

说完,温如烟带着徐奶奶毅然决然地上了车。

陆修锦脸色铁青,看着温父温母,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叔叔阿姨,如果你们对如烟还有一丝亲情。”

“不如去了解了解她过去经历了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如果你们还非要固执己见,那如烟离开的决定,我相信会是她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说完,陆修锦不再停留,转身直接上了车。

经过这场风波,温如烟最终还是答应了陆修锦的建议,暂时带着徐奶奶住进了陆家。

没想到温父不知从哪里得知了陆修锦的身份,竟然大吵大闹,惊动了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一生清明,老了却被扣上纵容孙子拐骗无知少女的名头,自然是气得不行。

但等陆维海将一切告知后,陆老爷子沉默良久,主动问温如烟:“如烟,要我出面把他们打发走吗?”

温如烟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用,我来处理好。”

尽管如此,陆老爷子还是担心温父会再次囚禁温如烟,于是干脆将他们全部请到了陆家的会客厅。

五年不见,这是温如烟第一次如此平静地再见萧时彦、容茵茵以及温父温母他们。

一行人坐在一起,陆老爷子率先出声道:五年过去了,为了避免你们不了解你们的女儿。”

不如先看看这些东西吧。”一个相册被拿了上来,翻开一看,竟是温如烟这五年的点点滴滴。

温如烟的生活,如同一张张翻飞的照片,记录着她的奋斗历程:从卖发带、学刺绣、熬夜备考,到慢慢搭建起自己的小工作室,再到那张珍贵的录取通知书,以及那些令人瞩目的奖项……每一刻,她都如同永不停歇的陀螺,忙碌不休。

然而,无论何时,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不屈的活力,仿佛一位永远充满生命力的战士。

与曾经那个温如烟相比,她仿佛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陆修锦,只见他回以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微笑,仿佛在说:你做得很好。”徐奶奶也在一旁,缓缓开口回忆道:我第一次见到如烟时……”

那是她刚来到南城,她不会说南城话,钱包也被偷了。”徐奶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语言不通,面对的困难可想而知。”

我提出可以借钱让她回家,但她坚决不肯。”徐奶奶的眼中闪过一丝坚毅,她告诉我,她是拼了命逃出来的,哪怕死在外面,也绝不再回去。”

你们只知道逼迫她嫁给萧时彦,可曾问过她为何如此坚决?”温父的声音沉了下来。

还能为什么?”温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不就是她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哪儿都好,萧时彦配不上她吗?”

她怎么不看看,这十里八乡,有谁能比得上时彦。”温父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女儿的不满,我们做父母的,难道还会害她不成?”

陆修锦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他问道:所以在温叔叔您眼里,您的女儿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她不配拥有更好的生活,不配读书,不配工作,不配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陆修锦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在您眼中,她的价值是否只限于做一个操持家务、做饭、打扫的女人?”

温父猛地站起身,怒气冲冲:这是我的女儿,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吗?”

再说了,哪家的女儿不是这样过来的,不都是快快乐乐的!”温父的怒气更盛。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妈妈,她是否真的快乐?”温如烟也站了起来,她的目光坚定,直视着父亲,她做了几十年你眼中的好女人,你问问她,她是否真的快乐。”

她是否真的高兴自己几十年被关在家里,洗衣做饭,缝衣打扫?”温如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是否真的高兴自己明明学了那么多手艺,在你眼里,却依旧是个只会要钱的无用女人!”

温父更是怒不可遏,他一拍桌子,大声道:她怎么不高兴了?”

不用干活,吃穿不愁,不就是干点小活又怎么了?”温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她不做难道还要我一个大老爷们去做吗?”

我不高兴!”一道坚定而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温父的话。

他愣了片刻,转身看向不知何时站起身的温母。

温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如烟走的那天,我见过她。”

是我亲自放她走的,还帮她遮掩行踪。”温母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如烟说得没错,我不高兴。”

没有你,我有手有脚,也能养活自己,旁人还会夸我一句能干。”温母的声音逐渐哽咽,可嫁给你,你却觉得我每天在家只知道吃吃喝喝,什么也不做。”

你赚钱累,我照顾人情往来、洗衣做饭打扫里外照顾长辈,又有哪里不累?”温母的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今日把话撂在这里,谁若再逼迫如烟嫁给萧时彦,我就算豁出去这条命,也不会轻饶了那人。”温母的话语坚定而有力,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我这一辈子或许坎坷,但我的女儿绝不该如此。”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充满了力量。

她不仅考上了大学,还顺利毕业,甚至能够独立做生意赚钱。

我的女儿,比许多男人都要优秀,为何要逼迫她放弃一切?”

话音刚落,温母便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温如烟的面前,如同一座守护神般,毫不犹豫地站在女儿的身前,开始了这场迟到了二十五年的守护。

萧时彦站起身,急切地辩解道:我从未要求如烟放弃她的一切。”

但你却是夺走我录取通知书的那个人!”温如烟的目光如利剑般直指萧时彦,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萧时彦,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摸着你的良心回答。”那次在山坡上,你真的认为是我推容茵茵下去的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战,容茵茵不由自主地看向萧时彦,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萧时彦沉默了,温如烟冷笑着继续说道:你看,你自己也知道不是。”

萧时彦,你指责我狠心,但实际上,最狠心最自私的人是你。”温如烟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

你明明对我有情,却因为这场婚事是你母亲逼迫的,你就不承认你的喜欢,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你冷落我,贬低我,甚至在我提出取消婚约时百般阻挠,甚至设计逼迫。”她的声音愈发激动。

你明明知道不是我推的容茵茵,却为了让我留下,硬说是我推的。”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

一方面还了你所谓的恩情,另一方面让我无法逃离你的掌控。”

你总是口口声声说尊重我,却要我因为容茵茵的父亲对你有恩而忍让她。”温如烟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坚定。

但我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你的附庸。”

你的恩情,凭什么要我来承担?”她的话语如同利刃,直刺萧时彦的心。

萧时彦想要辩解,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温如烟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静而坚定。

既然话已至此。”

如果你们还是要继续纠缠不休。”

我能逃一次,就能逃第二次。”

只要我愿意,我可以等到你们都离开这个世界。”

这番决绝的话语让温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后退几步,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最终闭上了眼睛。

你说的对。”

恩情是我的,与你们母女无关。”

既然不愿意,那就罢了。”

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萧时彦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容茵茵的尖叫声让他不得不离开。

当他经过温如烟身边时,她听到了一句轻声的道歉。

这句道歉,温如烟等了几十年,等了两辈子。

如今听到,她的心中却再无波澜。

温父温母想要离开,但陆老爷子却邀请他们在北城多停留几日。

温如烟站在屋檐下,目光追随着树上飞翔的鸟儿,陷入了沉思。

陆修锦走到她的身边,好奇地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温如烟被他的声音从沉思中唤醒,她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在想,这院子似乎有些空荡,你说种些花如何?”

就种牵牛花吧。”陆修锦的声音带着一丝迷离,仿佛被某种魔力所吸引。

温如烟觉得有趣,她靠近陆修锦,轻声问道:那要种多久呢?”

这个问题几乎是明示,陆修锦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温如烟的手,眼神坚定。

只要你愿意,一辈子也可以。”

来源:叮叮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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