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江景行种了情蛊,叫他离不开我 这五年,他恨透了我(完结)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27 15:29 2

摘要:我睁开眼,江景行双眼赤红,一手扼住我的喉咙,把我死死按在墙上。

我给江景行种了情蛊,叫他离不开我。

这五年,他恨透了我。

白天骂得难听,夜里却抵死缠绵。

我难产快死时,他剜心取血做药引救我,可蛊虫在身,血流得太多。

咽气前,他连孩子都不愿瞧一眼。

「今生冤孽今生断,来生…求你让我与她相守。」

「求你了。」

他声音卑微,听着心酸。

我点了头,他才闭眼。

江家恨我,把我赶出了门。

我也恨自己,当初若成全他和嫡姐,何至于此。

任那蛊虫啃尽我的心,我随他去了。

1

我睁开眼,江景行双眼赤红,一手扼住我的喉咙,把我死死按在墙上。

「你这毒妇!为了阻我娶阿璃,竟对我用情蛊!」

「她是你亲姐!你就眼睁睁看她跳进九千岁的火坑,万劫不复?」

我神色平静:「苏璃不会嫁给九千岁的,你放心。」

这回,定让你如愿。

……

江景行一愣,随即冷笑:「鬼话连篇!你自己信吗?」

那九千岁韩烬,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可都说他身子残缺不能人事。

还克死了三房夫人,整个京城有闺女的人家,都怕他。

前些日子,他忽然送来万金聘礼,说要娶苏家女。

爹娘推拒不得,只得应下。

好在没指名道姓,哪个女儿嫁过去都成。

前世我因给你下蛊,生米煮成熟饭,才轮到嫡姐苏璃代嫁。

今生,我成全你们。

「江景行,我说到做到。」

看我笃定的样子,江景行嫌恶地别开脸。

「快解了我的蛊!救她的事,轮不到你管。」

「我会解蛊,替苏璃出嫁。」

江景行又笑了。

满是讽刺,他点着我肩膀:

「你有这么好心?」

「又想出什么法子折磨阿璃?苦肉计?」

他满眼轻蔑,句句带刺,像只刺猬再不让我靠近。

心口猛地一刺,憋得慌。

我压下眼底最后一点留恋,

「等着便是,你的心上人,你娶定了。」

2

离九千岁娶亲,只剩三天了。

我和江景行身上的情蛊,也将在三日后发作,得赶紧了。

我寻到当初卖我情蛊的胡商。

说了想解蛊,他面露难色。

「忘忧蛊能解情蛊,可我只剩一只了。它只能解一人的蛊,另一人……得受双倍的苦……」

「无妨,怎么用?」

「取你们心上人的心头血,喂蛊虫直到它变红,吃下就能解蛊。」

我的心上人是江景行,而他的心上人……是苏璃。

若我伤了苏璃,江景行怕是会要我的命吧。

头疼得厉害,但不敢耽搁,策马赶回京城。

刚进府门,就见江景行也在,立刻把蛊盒捧到他跟前。

「找到解法了!用你和苏璃的心头肉喂它,然后……」

话没说完,江景行一把拍开我的手。

盒子摔落,那蛊虫「嗖」地钻进了旁边的月季花丛。

「苏棠你闹够了没有?心头肉……亏你说得出口!你干脆说要我们的命算了!」

「再说了,中蛊的是你我,凭什么要阿璃的血?你编瞎话也编圆些!」

我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委屈堵在嗓子眼,手也垂了下来。

「因为这蛊虫得喂心上人的血。我的心上人是你,你的心上人是苏璃。」

「荒唐透顶!」

他一个字也不信。

我也懒得再争,一头扎进花丛里找那蛊虫。

江景行见我这样,竟也跟着跳进来,一把将我拽起。

「你疯了不成?!」他吼得声音都发颤。

他这举动,总让我错以为他是在乎我的。

可只要苏璃一出现,这错觉就碎得干干净净。

我挣开他跳下来,落地时手掌刚好按住了那只想逃的蛊虫。

又哭又笑,也不知是疼的还是高兴的。

江景行只觉得我不可理喻,甩袖就走。

我只能撑着身子,先去找苏璃。

3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我和苏璃都处不来。

她觉得我碍事,自个儿去了永州府找祖父祖母住,听说在那儿才名远播。

每次她回京,江景行准会巴巴地跑去看她。

为这,我俩没少拌嘴,谁也瞧不上谁。

所以我找上门时,她眼皮都懒得抬。

「我替你嫁给九千岁,但你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要取你心头血。」

苏璃先是一愣,接着冷笑出声。

「你倒不如直接说要我的命。」

「没想要你命。我和江景行中了情蛊,解了它,你俩就能在一起。」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肯替我跳这火坑?」

我一时语塞,攥着拳沉默半晌。

没成想她抬了抬手,「罢了,量你也不敢,去请大夫吧。」

她今儿倒是好说话。

可等大夫拿着银针要放血时,「砰」一声巨响,门被狠狠踹开。

是江景行。

瞧见那针尖快挨着苏璃心口,他脸都白了。

一脚踹开大夫,解下自己外衫就裹住苏璃。

急声问:「阿璃姐……你没事吧?」

苏璃眼圈一红,轻轻推他:「你不该来……」

「我怎能不来!你还真信苏棠的鬼话?不要命了?!」

「只要能同你在一处,试试又何妨。」

苏璃说这话时带着笑,眼角一滴泪刚好滑落。

那滴泪,像烙铁烫在江景行心尖上。

他喘得厉害,把人死死箍进怀里。

原来他真心爱一个人时,是这般模样。

4

我缩在角落,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觉得这屋里憋得慌。

想逃开,可上一世他咽气前的样子总在眼前晃,不能再重蹈覆辙了,我咬牙忍着。

刚缓过神,江景行猛地就推了我一把。

后背狠狠撞在柱子上,我跌坐在地,震得胸口发闷。

他跟着就俯下身,一把揪住我前襟:「有本事冲我来!别折腾阿璃!」

以前他护着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警告别人的。

遇上苏璃,我就永远得往后靠,如今,我成了那个「别人」。

强忍着泪,我用力掰开他的手:「为什么不信我一次?这法子是那胡商亲口说的!」

「信你?你我中的蛊,凭什么要阿璃的心头肉?!」他眼神像刀子,「别再扯那套鬼话,我半个字都不信!」

我泄了气,攥紧了拳头。

一抬眼,正对上苏璃嘴角那抹得意的笑。

她是故意的!故意引江景行来!我竟还信了她!

可时辰不等人。

我猛地站起来,几步冲过去,抽出随身的短刀就架在苏璃颈边。

江景行脸色唰地变了。

「苏棠!她是你亲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我不怕。」

我只怕斩不断这孽债。答应过他的,我拼死也要做到。

苏璃大概也没料到我会这样,恶狠狠瞪着我:「你就这么恨我?」

我没理她,把一根取血的银针扔给江景行:「取你的心头肉给我,我就放了她。」

「好!记住你的话!」

为了苏璃,他当真眼睛都不眨一下。

大夫捏着银针,就往他心口扎下去。

血珠子顺着银针往外冒。

那些不好的记忆猛地涌上来,我浑身止不住地抖。

5

上辈子他救我那次,也是取了心头肉,取到脸像张白纸,气都没了半条。

可为了我,他一碗接一碗地取,江家人拦都拦不住,直到孩子落了地。

我别开眼,不敢再看。

等这情蛊解了,他就能得偿所愿,我俩也算两清了。

「够了!该放开阿璃了吧?」

那碗心头肉端到我眼前,刺目的红看得我眼前发黑。

我扭过头,抓起桌上另一根银针,照着苏璃心口就扎下去。

苏璃疼得倒抽冷气,僵着身子不敢动。

「苏棠!我是你亲姐!杀了我,爹娘饶不了你!」

「阿行……救我啊!」

江景行彻底乱了方寸。

「苏棠住手!你再敢动阿璃,我死也不会要你!」

「不过刚扎破皮,要么让大夫来取血,要么我自己动手!」我声音冷硬。

他立刻把那吓傻了的大夫推到我面前。

取了血,我松开苏璃,把蛊虫泡进血碗里。

江景行顾不上我,扑过去把苏璃搂得死紧。

「大夫!快给她止血!」

「怎么还流?!苏棠,都是你害的!」

他吼着,竟「唰」地拔出腰间长剑,剑尖直指我心窝!

苏璃也抽抽噎噎:「苏棠,你究竟要做什么?」

「你我不和,我自请去了永州府,可爹娘不忍你跳九千岁的火坑,硬把我接回来……」

「你占的便宜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我!」

她哭喊得撕心裂肺,江景行听得心都揪成一团,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我心口。

没关系,等大婚过了,他们就明白了。

我把喂得通体血红的忘忧蛊递到江景行面前。

「这真是解药,你一试便知。」

「谁知是不是新蛊!苏棠,我没空陪你发疯!」他根本不信。

我满心无力,却不肯罢休。

盯着那寒光闪闪的剑尖,心一横,挺胸就撞了上去!

剑尖刺入心口的剧痛,差点让我昏死过去。

江景行完全没料到我敢这样,脸「唰」地白了。

手里的剑拔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喉结滚动,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我咬着牙,把蛊虫按在自己涌出的心头肉上。

它碰也不碰。

我笑了,扶着桌子才没瘫倒。「看清楚了吗?解情蛊,得用彼此心上人的血来喂!我心上的你,你心上的苏璃!够明白了吗?!」

江景行眉头越拧越紧,心头莫名发慌。

「苏棠……」他想上前。

我却用那蛊虫挡在中间。

这次,他终于接过蛊虫,塞进了嘴里。

心头巨石落地,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总算还清了。

6

刚松口气,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连脚都抬不动。

撑着身子想走,心口猛地一刺,像被什么东西啃咬。

定是我体内的母蛊,知道子蛊死了。

腿一软跪倒在地,「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眼前什么都看不清了。

模糊中,好像看见江景行慌忙抱住我,嘴巴动着,可我听不见,人直往下沉。

再睁眼,爹娘守在床边。

不知守了多久,两人眼下都乌青乌青的。

「可算醒了!你差点就去见阎王爷了!就这么稀罕江家那小子?」爹又急又气。

我缓缓摇头:「爹,娘,女儿想嫁给九千岁。」

两人同时惊呼:「什么?!」

我缓了缓,把上辈子的事当个噩梦讲给他们听。

「如今,女儿想换条路走。」

爹眉头紧锁:「可九千岁那条路……是条死路啊!」

「再说,那只是个梦……」

「就算是个梦,江景行不喜我是真,他中意苏璃也是真。既然如此,不如我嫁九千岁。」

「况且,若我们苏家一个女儿都不嫁,九千岁岂会善罢甘休?」

爹沉默了,人一下子像老了好几岁。

我握住他的手:「爹,放宽心。」

其实我也悬着心。上辈子苏璃嫁给九千岁才七天,就闹着要和离。

最后翻墙想跑,摔下来磕了头,当场就没了。

这条路,我不能照着她走。若能相安无事,便是最好

7

爹娘前脚刚走,江景行后脚就提着食盒进了我屋。

打开一看,是我最爱的糖水圆子。

他像从前我病时那样,舀起一勺递到我嘴边。

可这回,我偏过头没接。

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叹口气,把碗搁在桌上。

「情蛊解了……多谢。」

「可我……实在不能娶你。我不能推阿璃进那火坑。」

我问:「那你打算如何?」

他面色沉沉,闭口不言。

许是怕我坏事。

重活这一回,我算是彻底瞧清了。苏璃与我,在他心里孰轻孰重,爱与不爱,真真儿再明白不过。

如今,倒也没什么可伤心的了。

……

8

大婚这日,天没亮我就起身梳妆,换上了大红嫁衣。

爹娘拉着我的手絮叨了许久,脸上的愁容怎么也遮不住。

和上辈子一样,九千岁没亲自来迎,派了他手下的锦衣卫,还带了一队亲兵。

瞧着不像娶亲,倒像抄家。

坐上八抬大轿,外头鞭炮炸响,锣鼓喧天,热闹得紧。

可轿子刚抬出不远,猛地一个狠颠,我差点摔出去。

外面顿时乱哄哄的,轿帘「唰」地被掀开,一只手伸进来死死攥住我胳膊!

「阿璃!快跟我走!」

是江景行!

这就是他的法子?抢亲?

忽然想到,若上辈子我没拦他,他是不是也会为苏璃闯这一遭?

我刚要开口,他已不由分说箍着我的腰,一把将我拽出轿子!

人刚出来,几十支闪着寒光的弩箭就对准了我们!

不远处人群分开,一身大红喜袍的九千岁韩烬,正骑着马慢悠悠踱过来。

「哟,江世子?这是要抢本督主的亲?」

江景行见身份暴露,索性一把扯下蒙面巾。

「督主大人!阿璃不愿嫁您,求您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哦?」韩烬像是来了兴致,「愿不愿嫁的,江世子说了……怕是不算数吧?」

江景行捏紧我胳膊:「阿璃!别怕!大声告诉他!天塌下来我顶着!」

我抬手,一把掀开了红盖头。

在江景行骤然瞪大的惊愕目光中,一字一句清晰道:

「民女苏棠,甘愿嫁给督主大人。」

「怎么……是你?!」 他声音都颤了,不知是惊是怒。

我嘴角扯出一点弧度:「高兴坏了吧?趁督主还没动怒,快走。」

甩开他的手,我利落地翻身下轿,走到韩烬马前。

「督主容禀,江世子想必以为今日出嫁的是家姐,一时情急才追来,全是误会。」

「民女……一直仰慕督主您,自是心甘情愿嫁您的。」

韩烬垂眸打量我,眼底似笑非笑,那目光像带着钩子,看得我浑身发毛。

还好,他朝我伸出了手。

我刚把手搭上去,一股大力猛地将我扯上马背,直接跌进他怀里!

他像是故意的,下巴还轻轻搁在我肩上,对着江景行懒洋洋道:

「既是误会,便罢了。江世子,可要赏脸去本督府上喝杯喜酒?」

江景行脸色灰败,死死盯着我,眼神复杂难辨,半晌没吭声。

韩烬嗤笑一声:「那就……一同请吧。」

9

乐声又起,迎亲队伍继续前行。

只是这景象实在古怪:新娘子不在花轿里,反倒坐在新郎官的马背上。

而那顶八抬大轿上,却坐了个大男人。

这事儿,转眼就成了京城里一桩奇谈。

到了府门前,正要拜堂,江景行猛地冲过来,一把攥住我胳膊。

「不行!你不能嫁他!跟我回去!」

可他没能拉动我分毫,韩烬手臂一收,将我整个人牢牢圈进怀里。

一手箍着我的腰,一手扣住我的手腕。

「江世子这是唱的哪一出?真要抢本督的亲?可知什么下场?」

「是啊世子,」我接口道,「您是想让家姐来替我吗?」

听我这话,江景行揪着我衣袖的手,慢慢松开了。

他眼神晦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按说,知道嫁过来的是苏棠,他该高兴才对。

可此刻,他半点也欢喜不起来。

尤其看着苏棠和韩烬穿着那身刺眼的红,站在一起,他只觉得胸口发堵。

我看他站着不动,正想再开口,心口猛地一刺!

身子瞬间脱力,整个人软倒在韩烬怀里。

更糟的是,一股燥热猛地窜上来,手竟不受控制地去扯韩烬的衣裳!脑子里也一片混沌!

韩烬显然察觉我的异样,他飞快将滑落的盖头扯下遮严实,拦腰就将我抱起。

「礼不拜了,直接洞房!」

「不可!把她还我!」江景行疯了似的张开手臂拦住去路,全然不顾韩烬那骇人的眼神。

韩烬只偏了偏头,立刻就有锦衣卫冲上来,架住江景行就往外拖。

我此刻已神志不清,只顾撕扯韩烬的喜服。

他不敢耽搁,抱着我疾步冲进内院。

江景行双目赤红,拼命想挣脱追上去,奈何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锦衣卫架着扔出了千岁府大门。

看着那朱漆大门上刺目的红绸,和门口森严的守卫,江景行单膝跪地,失魂落魄。

「怎么会……怎么会是苏棠?」

这话刚出口,他猛地记起——苏棠确实说过要替苏璃出嫁!是他自己没当回事!

「苏伯父怎么可能答应?!或许……还有转圜!」他慌忙爬起,跌跌撞撞就往苏府跑。

经过一处偏厢时,却听见熟悉的声音从窗缝里飘出来:

「画得不错,跟我那蠢妹妹倒有九分像。」

「明儿一早,把这些‘秘戏图’送进千岁府。我倒要瞧瞧,九千岁见了苏棠这副淫浪模样,会如何处置她。」

一个小厮谄媚地笑:「那还用说?二小姐怕是连三天都活不过!再没人跟大小姐您争了!」

江景行浑身颤抖,猛地推开了房门!

10

屋里站着的,果然是苏璃。

桌上摊开的那些画……江景行只看了一眼,就猛地别开了头。

「阿行?」

苏璃慌忙卷起画轴,塞给旁边的小厮。

她勉强挤出笑容想靠近,指尖还没碰到江景行衣角,就被狠狠推开!

「别碰我!」

江景行气血上涌,头晕目眩,几乎以为在做梦。

可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他,是真的!

他一把夺过小厮怀里的画轴,死死盯着苏璃:

「你也是女子!怎能想出如此歹毒的法子糟践她?!」

「她嫁的是九千岁!稍有差池就是死路!你这个亲姐姐,竟要她的命!」

「我真是瞎了眼……竟错看了你!」

苏璃百口莫辩,急给小厮使眼色去抢,自己则扑通跪下抱住江景行的腿:

「阿行你听我说!这画是旁人画的,我只是收上来……不是我啊!」

「你还狡辩!我方才听得清清楚楚!」江景行一脚踹开她,转身要走。

那小厮却突然抽出匕首,猛地架在江景行脖子上!

威胁的话没出口,江景行反手一拧一踹!匕首脱手飞出,「噗嗤」一声扎穿了小厮手掌,将他钉在墙上!

惨嚎声惊动了赶来的爹娘。

「这……这是闹什么?!」

苏璃瞬间瘫软在地,又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拽住江景行衣摆:

「别告诉爹娘!我知错了!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们明天就成亲!」

她这副哀求的嘴脸,此刻在江景行眼里,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悔恨和厌恶绞得他快疯了。

他狠狠抽回衣摆,将画轴递给母亲,递到一半又猛地收回:

「伯母……您,您先有个准备。伯父……您就别看了。」

爹娘对视一眼,只觉他古怪。

母亲接过画展开一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凑到父亲耳边低语几句。

父亲脸色瞬间铁青,抓起桌上的砚台笔洗,「哗啦」全砸在地上!

「谁干的?!这是哪个畜生干的?!」

「是苏璃。」江景行声音干涩,「我路过时,她正吩咐这小厮,明早把这些东西送进九千岁府。」

父亲闻言,扬手就给了苏璃一记耳光!

「你要害死我女儿?!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毒?!」

「你女儿?」苏璃捂着脸,尖声叫道,「爹!难道我就不是你女儿吗?!」

「为什么你们都只疼她,不疼我?!」

吼完,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怨毒地扫视所有人:

「凭什么她想怎样就怎样?我却要处处守规矩!连在你们身边长大都不能,小小年纪就被扔去永州府那穷地方!」

「如今明知九千岁是火坑,却把我接回来,眼都不眨地往里推!这公平吗?!」

「我做的这些,不过是想讨回这些年欠我的公道!」

母亲气得直捂心口,颤抖地指着她:

「公道?你本就不是我亲生!我给你嫡长女的身份锦衣玉食地养着,你还想要什么公道?!」

「什……什么?!」苏璃如遭雷击。

「你是青楼女子所生,当年差点被扔河里淹死!我看你可怜抱回来,当嫡长女养大,竟养出你这副蛇蝎心肠!」母亲说完,夺过画轴撕得粉碎,扔进火盆烧了,才喘匀一口气。

苏璃像被抽了骨头,瘫坐在地,眼神发直。

可转眼,她又疯癫般大笑起来:

「呵……为了偏心,连我不是亲生的瞎话都编出来了?!」

「这世上哪有人会好心替别人养女儿养十几年?!」

「骗鬼去吧!你们就是偏心!」

父亲冷哼一声,朝外喊道:「来人!」

「既然做我们苏家的女儿委屈了她,那就送她去边城,找她那个在营里做粗使的亲娘!」

苏璃彻底瘫软在地,眼见下人逼近,才真的慌了:

「爹!爹我不走!我错了!女儿知错了啊!」她爬着想抓父亲的衣角。

父亲却搀着母亲,头也不回地走了。

绝望之下,苏璃泪眼婆娑地看向江景行:「阿行……我只有你了……原谅我……我再也不敢了……」

江景行却目光空洞,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身子晃了晃,直挺挺向后倒去!

11

等我醒过神,只觉得浑身骨头缝都酸疼。

抬眼扫过床榻间的狼藉,心里大约明白了怎么回事。

可……他不是身子残缺吗?

还有这情蛊……旁人也能解得?

「自然是解不了的。」

韩烬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答的竟和我心里想的一模一样!

我一惊:「督主……怎知民女心中所想?」

「本督会读心。」

我下意识捂住嘴——方才没在心里骂他吧?

韩烬被我这样子逗笑了:「行了,起来把药喝了。」

「什么药?」

他不答,反而一步步走近。

「让你对本督死心塌地的药。」

「那民女不喝药,也对督主您死心塌地。」我赶紧堆起假笑应付。

从这两回接触看,这九千岁倒不像传闻中那般滥杀,反而有些促狭。

可越是这种人,心思越难琢磨,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韩烬眉梢一挑,对我的奉承不置可否。

我跟着他下床,他递过来的那碗药,我眼一闭,仰头灌了下去。

「就不怕本督下毒?」

「督主若想取我性命,昨日又何必救我?」

「哦?」他似笑非笑,「那你知道……本督昨日是怎么救的你么?」

我脸上「腾」地烧起来,眼神不由自主瞟向凌乱的床铺。

这……还用说?!

他低笑一声:「果然,和信里说的一般无二。」

这下轮到我懵了。可他却没再往下说。

12

正说着,门外有人禀报:「督主,江世子在外头闹腾,非要见夫人。」

韩烬眉头微蹙,却还是看向我:「要见吗?」

「不见。」

他上辈子的心愿,我已了结,再没纠缠的道理。

回门那日,我本没想惊动韩烬。

没成想他一大早就起身,备了金猪活鹅,还给我备了身新衣裳,说要同我一道回去。

我着实意外。

上辈子嫁给江景行,回门时可是我自己孤零零回的。

跟他一块儿坐上马车,我还觉得像做梦。

「其实……我自己回去也成的。」

「哪有新妇自个儿回门的道理?」他答得自然,手也顺势牵住了我的。

下马车时,他稳稳扶了我一把。

爹娘瞧见这光景,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里。

吃过晌午饭,爹和韩烬去了书房谈事,我陪娘在院子里坐着。

听我说在督主府过得尚可,娘这才彻底安心。

我四下看了看:「怎不见苏璃?」

「送去边城了。」娘声音淡淡的,「也算全了这些年主仆一场的情分。」

13

听娘简单说了这几日的事,我才晓得背后竟有这么多风波。

苏璃落得这下场,着实痛快,我早瞧她不顺眼了。

倒是江景行……

念头刚起,他人就闯到了眼前。

不过几日,他像是变了个人,看我的眼神复杂难辨。

没等我开口,他竟一把将我搂进怀里!

「是不是因为上辈子那句话!所以这辈子你拼了命也要把我推开?!」

他也回来了!

娘听懵了,一把将他扯开,护在我身前:「江景行!苏棠已嫁为人妇,你怎可如此放肆!」

「母亲……」

「糊涂了?叫伯母才对!」娘更糊涂了。

江景行这话搅得一团乱,我只好先安抚娘去歇歇。

转头对他道:「别这么一惊一乍,吓着人。」

「对不住……我回来晚了。」

「回来早也无用,」我语气冷硬,「没看清苏璃的真面目,你怎可能回头?」

话虽刺耳,却是实情。江景行哑口无言。

「年少得不到的,总惦记一辈子。」他声音沙哑,「上辈子我确实如此。可这辈子,看你嫁给旁人……我才知道,心里装的是谁。」

「现在说这些,太迟了。我已嫁人。」我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他却紧追不放,双手死死扣住我肩头:「可你不爱他啊!他还是个阉人!跟着他多危险,你……」

「我官人身子好得很!」我用力挣开他的手,「我的安危,更不劳你操心!」

转身想走,他竟还要追来。

我袖中匕首「唰」地滑出,寒光直指他咽喉!

「欠你的,上辈子都还清了。这辈子,别再纠缠。」

「不……」他急声道,「你忘了我们的孩子吗?她才刚出生……你不想她回来吗?」

他竟拿孩子来绊我!

上辈子,我以为有了孩子就能不同。

谁知他给孩子起名「江念心」——我的心肝,却冠着他心上人的名!

那时我恶心透了,却无可奈何。

如今细想,上辈子那点情分,捆着他,也勒着我。

这辈子,这样正好。

「一个爹不疼娘不盼的孩子,」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本就不该来这世上。」

「你再缠着我,就是逼我去死。」

江景行脸色惨白如纸,一个字也吐不出。

我收了匕首,转身离去。

没走几步,却见不远处,韩烬一身朱红蟒袍,不知已立了多久。

14

心口一紧,我强压着慌乱走过去,故作自然地挽住他胳膊,扬起笑脸:

「官人可要去我院里瞧瞧?您还没踏足过呢。」

韩烬似乎很吃这套,低低「嗯」了声,任由我牵着走。

可刚进屋,门一关,他就猛地将我抵在窗棂边!那吻不由分说落下来,霸道得让人喘不过气,倒叫我恍惚记起洞房夜那些零碎画面。

好半晌他才松开,目光却沉沉锁着窗外。

我顺着他视线望去,外头空荡荡的。

他捏着我下巴,迫我直视他眼底的寒意:

「最后一回。别惹本督不痛快。」

「知道了。」

我凑上去,飞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他眼底的寒意这才化开些,神色如常。

15

这半年光景,我们倒像寻常小夫妻,日子过得舒心自在。

我胆子也渐大,总想探探他的底。

什么「身子残缺」、什么「克死三房夫人」,全是子虚乌有!是他自己放的风声,就为堵住朝中那些想往他府里塞人的嘴,还真管用。

唯独求娶我这桩事,像是另有文章。

费了不少功夫,我总算在他书房翻出一匣子信札。

展开一看,竟全是我写的!

早年间,江景行随他爹去军营历练,我们许久不得见。

我便日日写了信,托信鸽送去。买了新衣裳要写,尝了点心也要写,絮絮叨叨没个完。

足有六十几封!谁承想那鸽子压根没找着军营,全扑棱到韩烬手里了!

我正一封封翻看,身后冷不丁响起声音:

「翻什么呢?」

「呀!」

吓我一跳!猛地起身,小腹却一阵抽紧,疼得我弯下腰,倒把韩烬惊得不轻。

唤了太医来诊脉,捋着胡子道喜:「夫人这是遇喜了!只是方才受了惊,胎息有些不稳,这一个月务必静养,切莫跑跳。」

韩烬懊悔不已,告了整月的假守着我。

夜里在院中赏月,我忍不住问:「你就不怕……最后嫁过来的是苏璃,不是我?」

「若是你,自然称心如意。」他揽着我,声音带笑,「若不是你,也算替你除了后患,两不耽误。」

我听得瞪圆了眼,世上竟有这般周全的心思?

凑上去狠狠亲了他一口,心里甜得发胀。

临盆那日,因着上辈子的阴影,我提心吊胆。好在顺顺当当,没出半点岔子。

孩子满月那日,收着一份礼,里头是只玲珑剔透的玉兔坠子。一瞧便知,是江景行的手笔。

我只当寻常贺礼收下,转头就叫人收进了库房最底下。

我们这一家子,和乐美满,岁岁平安。

来源:宫墙往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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