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情分换来一句平妻, 我转身投河, 三年后他竟率大军踏平我仙谷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8-27 02:51 2

摘要:桑晚坐在望夫河畔的青石上,指尖已经冻得发紫。河风裹挟着深秋的寒意,刀子似的刮过她单薄的衣衫,吹起她鬓边散落的碎发。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时辰了,从日中等到斜阳欲坠。

桑晚坐在望夫河畔的青石上,指尖已经冻得发紫。河风裹挟着深秋的寒意,刀子似的刮过她单薄的衣衫,吹起她鬓边散落的碎发。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时辰了,从日中等到斜阳欲坠。

镇上的人都知道,望夫河有个不祥的传说。说是很久以前,有位妇人在此地苦等出征的丈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后哭干了眼泪,身形化作了河边的一块石头。从那以后,这条河就变得有些邪门,常有思念远方丈夫的女子在河边失踪,人们都说,是被痴情的河神看上,娶去做了水府的新娘。

桑晚是不信这些的。她只信她和沈青梧的十年情分。从青梅竹马到结为夫妻,沈青梧去京城赶考的这三年,她日日操持家务,侍奉公婆,将他留下的那点微薄家底打理得井井有条。她绣的“晚霞图”,在镇上能卖出十两银子一幅,这三年的嚼用和寄往京城的盘缠,全靠她这一双巧手。

今天,是沈青梧高中的消息传回镇上的第三天,也是他本人衣锦还乡的日子。

【他会坐着高头大马,穿着大红的状元袍回来。】桑晚的心里,像揣了一只小鹿,既紧张又欢喜。她想象着重逢的画面,想象着他看到自己时,那双总是含着温润笑意的眼睛会亮成什么样子。

远处,官道上传来了马蹄声和喧哗声。桑晚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站起身,踮起脚尖,拼命地朝那个方向望去。

来了!

一队人马簇拥着一顶八抬大轿,缓缓向镇口驶来。为首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夫君,沈青梧。他确实穿着官袍,虽然不是状元红,但那身青色的翰林官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气质斐然。只是……他没有骑马,而是步行在轿子旁边,神情温存地与轿内的人说着什么。

桑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那轿子,不是他该坐的。他身边的位置,也不是留给轿子里的人的。

【轿子里是谁?】一个不祥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心。

队伍在镇口停下,沈青梧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轿帘。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紧接着,一个身着华服,云鬓高耸的绝色女子,款款走了下来。那女子眉眼如画,顾盼生辉,身上佩戴的珠翠在夕阳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那是桑晚连想都不敢想的富贵。

沈青梧的目光扫过翘首以盼的乡邻,最后落在了河畔那道孤零零的身影上。当他看到桑晚时,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桑晚看不懂的疏离和不耐。

他领着那女子,径直朝桑晚走来。

周围的议论声像潮水一般涌入桑晚的耳朵。

“那……那不是沈翰林的夫人桑氏吗?”

“沈翰林身边的是谁?好美啊,跟仙女似的。”

“嘘……我听说,沈翰林在京城被丞相看中,招为东床快婿了!”

“那桑氏怎么办?糟糠之妻不下堂,总不能休了吧?”

桑晚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定定地看着越走越近的沈青梧,那个曾经对她说“此生唯你,不负桑晚”的男人,此刻却像一个陌生人。

“桑晚。”沈青梧在她面前站定,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一丝波澜,“这位是丞相府的千金,柳依依,也是我……如今的妻子。”

**妻子。**

这两个字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桑晚的心上。她的身子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她看着沈青梧,又看了看他身边那个叫柳依依的女人,柳依依的眼神里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得意。

“青梧,”桑晚的声音干涩得像被砂纸磨过,“你……在说什么?”

“事实如此。”沈青梧避开了她的目光,语气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决绝,“依依身份尊贵,已是我的正妻。你……这些年辛苦了,我会给你一个名分,以后你便为平妻,居于西厢。”

【平妻?西厢?】桑晚几乎要笑出声来。她苦等三年,等来的不是夫妻团聚,而是一个“平妻”的名分?她才是他的结发妻子,是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发妻!

“沈青梧,”桑晚一字一顿地问道,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颤抖,“我们的十年,算什么?你对我爹娘发的誓,又算什么?”

沈青梧的眉头紧紧皱起,似乎被她的质问惹得烦躁。“桑晚,人要向前看。我如今是翰林学士,前途无量,这些都不是在小镇里能得到的。丞相的提携,于我而言是天大的机缘。你该为我高兴,而不是在此地,当着众人的面,让我难堪。”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桑晚的心里。原来她的情深义重,在他的“前途无量”面前,不过是让他难堪的阻碍。

“夫君,”一旁的柳依依柔柔地开了口,声音娇得能掐出水来,“这位姐姐想来是一时接受不了,你也别太心急。姐姐,我们姐妹以后同心侍奉夫君,也是一段佳话呢。”

这番话看似体贴,实则是在宣示主权,更是在桑晚的伤口上撒盐。

桑晚看着眼前这对“璧人”,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看着沈青梧,那眼神,陌生得让他心头一颤。

“沈青梧,”她平静地开口,“我不会做平妻。”

沈青梧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待如何?莫非要我休了你?”

“不必。”桑晚缓缓地从怀里取出一枚磨得光滑的木簪,那是当年他们定情时,沈青梧亲手为她刻的,上面还有两个小字:晚梧。“这是你给我的。现在,还给你。”

她将木簪递到他面前。

“从此,你我婚约作罢,恩断义绝。你的青云路,我不敢挡。我的独木桥,也无需你来渡。”

说完,她转身就走,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株宁折不弯的翠竹。

**恩断义绝!**

这四个字,像耳光一样狠狠地扇在沈青梧的脸上。他没想到,一向温顺柔婉的桑晚,竟会如此刚烈。他看着那枚木簪,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和怒火。

“你疯了!”他低吼道,“离开我,你能去哪?你一个弱女子,如何维生?”

桑晚没有回头,只是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她没有回家,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如今只会让她感到窒息。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望夫河畔。

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天色迅速暗了下来。河面上起了薄雾,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岸。传说中河神娶妻的故事,又一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或许,被河神娶走,也比留在这个薄情的人世间要好。】

一个荒唐的念头升起,却让她感到了一丝解脱。她一步一步地走向河边,冰冷的河水漫过她的绣鞋,刺骨的寒意顺着脚踝向上蔓延。她没有停下,继续向河心走去。

就在河水即将淹没她胸口的时候,她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到水雾之中,有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在静静地注视着她。

砰!她似乎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又似乎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接住。冰冷的河水瞬间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

桑晚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温软的玉床上。四周不是她熟悉的任何地方,而是一个宛如仙境的洞府。洞顶镶嵌着无数发光的明珠,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雅的异香,吸入肺腑,让她连日来的疲惫和心痛都缓解了不少。

一个身穿玄色衣袍的男人正背对着她,站在一池清澈见底的潭水边。他身形高大挺拔,墨发如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着。

“你醒了。”男人转过身来。

桑晚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俊美到近乎妖异的面容,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很薄,天生带着几分冷意。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眼睛,黑得像深不见底的渊潭,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是那双眼睛!她在河里看到的,就是这双眼睛!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桑晚挣扎着坐起来,警惕地看着他。

“我叫洛渊。”男人淡淡地说道,“这里是水月谷。至于我是谁……你可以当我是这里的谷主,也可以当我是救了你的人。”

“河神?”桑晚下意识地问道。

洛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似是嘲讽:“我若真是河神,你现在应该穿着嫁衣,而不是躺在这里。”

桑晚的脸一红,为自己荒唐的想法感到羞愧。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一套干净柔软的素色长裙。

“是你……救了我,还帮我换了衣服?”

“衣服是谷里的侍女换的。”洛渊的语气依旧平淡,“我没兴趣看一个寻死的落魄女人。”

他的话直接又刻薄,却让桑晚无从反驳。她确实是去寻死的。

“多谢公子相救。”桑晚低声说道,心中五味杂陈。她连死的权利,似乎都被剥夺了。

“不必谢我。”洛渊走到玉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救你,只是不想我的潭水被污了。不过,既然救了,你这条命暂时就是我的。”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在我允许你离开之前,你必须留在这里,为我做事。”洛渊说道,“水月谷不养闲人。”

桑晚看着他冰冷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她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好。我该做什么?”

与其回到那个让她心碎的地方,留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仙境里,或许是一种新生。

就这样,桑晚在水月谷住了下来。

水月谷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这里仿佛没有四季,永远都是春暖花开的模样。谷中除了洛渊,还有几个哑巴侍女,她们负责打理谷内的一切。桑晚很快发现,洛渊是个性情古怪的人。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藏书阁里,或者独自在潭边吹一支玉箫,箫声清冷,带着无尽的孤寂。

他交给桑晚的任务,是照料谷里的一片药圃。那片药圃里种着许多她闻所未闻的奇花异草。起初,她对药理一窍不通,但在洛渊丢给她几本厚厚的医书后,她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硬是啃了下来。她本就心灵手巧,触类旁通,很快便将药圃打理得生机勃勃。

除了照料药圃,桑晚重拾了她的绣艺。在水月谷,她找到了一种奇特的冰蚕丝,这种丝线绣出的图样,在月光下会泛起淡淡的流光,美得不可思议。她将心中所有的苦闷和悲伤,都倾注在了针线之间。

日子一天天过去,桑晚渐渐变了。她不再是那个一心只围着丈夫转的柔弱妇人,她的眉宇间多了几分从容和坚韧。每日与草药为伴,她的气色也越来越好,原本清秀的容颜,竟透出几分空灵脱俗的美。

她和洛渊的交集不多,但每次见面,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她的不足,无论是药理知识,还是心境修为。他的话语总是那么刻薄,却又总在无形中点醒她,让她成长。

桑- 晚渐渐发现,这个看似冷漠的男人,其实并非真的冷酷无情。有一次她为了辨认一种夜间开花的草药,在药圃里待到深夜,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身上多了一件带着淡淡冷香的玄色外袍。她知道,那是洛渊的。

还有一次,她绣了一幅“月下昙花图”,自己觉得颇为满意,却被洛渊评价为“匠气有余,灵气不足”。她心中不服,与他争辩。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当晚,带她去看了水月谷里真正的昙花。那昙花在月色下层层绽放,圣洁而绚烂,美得令人窒息。那一刻,桑晚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灵气”。

她开始有些看不懂洛渊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居住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里?镇上关于“河神娶妻”的传说,那些失踪的女子,是否也和这里有关?

这些问题,她不敢问。她只知道,是这个男人,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一个栖身之所,让她有机会重新活过。

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来,桑晚再也没有想起过沈青梧。那个名字,连同那段过去,仿佛都被水月谷的雾气涤荡干净了。

这天,洛渊找到了正在绣坊里忙碌的桑晚。

“你的绣艺,已经大成了。”他看着她刚刚完成的一幅“锦鲤逐月图”,图上的锦鲤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绣布上游出来。

“多亏了谷主指点。”桑晚放下针线,起身行了一礼。

“我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洛渊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难辨。“水月谷的门,为你开着。你想走,随时可以走。”

桑晚愣住了。离开?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这三年来,水月谷就是她的全世界。

“我……”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外面,有你牵挂的人吗?”洛渊问道。

桑晚沉默了。爹娘早已过世,镇上也没有什么亲人了。至于沈青梧……他早已不是她的牵挂。

“没有了。”她轻声说。

“那你,可愿留下来?”洛渊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桑晚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那双总是冰冷的眸子里,此刻竟像是藏着一片星海。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是在挽留我吗?】

就在她准备点头的时候,谷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钟声。这是水月谷的警钟,意味着有外人闯入了谷口的迷阵。

洛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桑晚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水月谷的入口,隐藏在一片瀑布之后,外面布有奇门遁甲之术,寻常人根本无法进入。此刻,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男人,正跌跌撞撞地在迷阵中打转,他满身狼狈,发冠歪斜,脸上满是焦急和茫然。

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桑晚的呼吸停滞了。

是沈青梧。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三年的时间,在他脸上刻下了不少痕迹。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眉宇间染上了官场的疲惫和算计,眼神也变得浑浊了许多。

洛渊悬浮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闯入者。“擅闯水月谷者,死。”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迷阵中的雾气变得更加浓郁,化作无数利刃,朝沈青梧袭去。

沈青梧大惊失色,他虽读过圣贤书,却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只能狼狈地躲闪,身上瞬间被划出数道血口。

“住手!”桑晚冲了出来,挡在了沈青梧面前。

雾刃在离她一寸的地方堪堪停住。

洛渊的身影缓缓落下,他看着桑晚护着沈青梧的姿势,眼底的星海瞬间冻结成了万年寒冰。“你护着他?”

“他罪不至死。”桑晚咬着唇,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只是不想看到三年前的恩怨,以这样血腥的方式了结。

沈青梧在看到桑晚的那一刻,彻底呆住了。他像是看到了鬼一样,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晚……晚娘?”他颤声唤道,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你还活着?”

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他娶了柳依依,得到了丞相的助力,官路亨通,一路做到了礼部侍郎。可是,他一点也不快乐。柳依依刁蛮任性,善妒多疑,丞相府更是个吃人的地方,他每天如履薄冰,活得像个傀儡。

午夜梦回,他总是会想起桑晚。想起她的温柔,她的贤惠,想起她转身离去时那决绝的背影。他派人找过她,却得知她在当日便投了望夫河,连尸首都找不到。

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他为她立了衣冠冢,每年忌日都会去祭拜。他以为,这份愧疚将伴随他一生。可现在,她就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她变了。褪去了从前的青涩,变得清冷而美丽,像一朵不染尘埃的雪莲,让他不敢逼视。

“沈大人,别来无恙。”桑晚的语气疏离而客气,仿佛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晚娘,真的是你!”沈青梧激动得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的手。

桑晚下意识地后退,避开了他的触碰。洛渊的身影,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她和沈青梧之间。

“你找她,有事?”洛渊冷冷地问沈青梧。

沈青梧这才注意到这个俊美得不像凡人的男人。一股强烈的嫉妒和危机感涌上心头。这三年,桑晚是和他在一起吗?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的丈夫!我来带我的妻子回家!”沈青梧挺直了腰板,大声宣布道。

“丈夫?”洛渊轻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三年前抛妻弃子的,也配称‘丈夫’二字?”

沈青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说中了痛处,恼羞成怒道:“这是我们的家事,与你何干?桑晚,跟我回去!以前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我休了柳依依,我让你做我唯一的妻!”

他以为,这番话能让桑晚回心转意。毕竟,哪个女人不渴望丈夫的真心忏悔和唯一的名分呢?

然而,桑晚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沈大人,你弄错了。”她缓缓开口,“三年前,在你带着柳依依回来的那天,我桑晚,就已经‘死’了。我们之间,也早就恩断义绝了。”

**“现在的我,和你沈青梧,再无半分干系。”**

这句话,比迷阵中的雾刃还要锋利,狠狠地刺穿了沈青梧的心。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面如死灰。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晚娘,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开始痛哭流涕,诉说这三年来的悔恨和痛苦,将自己塑造成一个痴情的、被权势所迫的可怜人。

若是三年前的桑晚,或许会心软。但现在,她只是觉得可笑。

“沈大人,你的眼泪,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桑晚转身,对洛渊说,“谷主,让他走吧。”

洛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他大袖一挥,沈青梧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直接扔出了山谷。

迷阵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洛渊问桑晚。

“杀了他,只会脏了你的手,也脏了水月谷的地。”桑晚轻声说,“让他活着,活在无尽的悔恨里,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这才是诛心。

洛渊看着她清冷的侧脸,眼底的寒冰,终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他忽然明白了,她已经不是那只受伤的雏鸟,而是涅槃重生的凤凰。

“你刚刚说,你愿意留下。”洛渊说道,语气不再是疑问,而是肯定。

桑晚回过头,对上他的视线,这一次,她没有躲闪。她看到他眼中清晰的倒影,也看到了自己微红的脸颊。

她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我愿意。”

沈青梧被扔出水月谷后,失魂落魄地回了京城。

桑晚还活着的消息,让他欣喜若狂,但她的决绝和那个神秘男人洛渊的存在,又让他如坐针毡。他不甘心,他绝不甘心就这么失去桑晚。

他开始疯狂地调查水月谷和洛渊的来历。凭借着礼部侍郎的职权,他翻遍了古籍和地方志。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找到了关于“望夫河”的另一段记载。

传说,望夫河下,镇压着一只千年水妖。百年前,有一位姓洛的仙师,以身殉道,将水妖封印于河底,并命其后人世代镇守于此,不得离开。而所谓的“河神娶妻”,失踪的女子,其实是被洛氏后人救下,带回了守护封印的结界——水月谷。

沈青梧恍然大悟。洛渊,就是那个守护者的后代!水月谷,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结界!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他心中形成。

【既然我得不到,那我就毁掉!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水月谷的秘密,我要让朝廷派兵,踏平那个地方!我看你洛渊还如何护着桑晚!】

他将自己查到的“真相”添油加醋,写成了一封奏折,呈给了皇帝。奏折里,他将水月谷描绘成一个藏污纳垢的妖邪之地,洛渊则是蛊惑人心的妖人,而那些失踪的女子,包括桑晚在内,都是被强行掳走的良家妇女。

皇帝本就多疑,又听闻有此等不受王法管束的“世外桃源”,龙颜大怒,当即下令,派遣三千禁军,由沈青梧带队,前往望夫河,剿灭“妖谷”。

与此同时,柳依依也从沈青梧的梦话和失常的举动中,得知了桑晚还活着的事实。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她恨桑晚,恨这个死了还能让沈青梧念念不忘的女人。

她偷偷买通了禁军中的一个将领,给了他一包剧毒,让他见机行事。

“我不管那个山谷里有什么,我只要桑晚死!彻彻底底地死!”柳依依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大军开拔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水月谷。

谷内的警钟再次长鸣。

洛渊站在谷口,神色凝重地看着远方扬起的尘土。桑晚站在他身边,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是沈青梧。”她说道。

“他不仅想毁了我,还想毁了整个水月谷。”洛渊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不知道,他这么做,会放出什么东西来。”

“封印?”桑晚想起了那段传说。

洛渊点了点头:“封印的力量,源于水月谷的灵脉。一旦谷被毁,灵脉受损,封印就会松动。那只水妖若是出世,整个江南,都将生灵涂炭。”

桑晚的心一紧。她没想到,沈青梧的私心,竟然会酿成如此大的祸患。

“我们该怎么办?”

“守。”洛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水月谷是我的责任,也是你的家。我们一起守。”

“好。”桑晚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三千禁军将水月谷团团围住。沈青梧站在阵前,拿着扩音筒,意气风发地喊话:“谷内妖人听着!速速交出被掳女子,束手就擒!否则,大军踏过,寸草不生!”

回应他的,是沉默。

沈青梧脸色一沉,下令道:“放箭!”

漫天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射向瀑布。然而,那些箭在靠近瀑布时,仿佛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纷纷掉落,无法寸进。

“这是结界!”有懂行的军士喊道。

“那就用火油!用炮!”沈青梧已经疯了,“给我轰开它!”

燃烧的火球和沉重的石弹,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在结界上。整个山谷都在震动,结界的光芒也开始明灭不定。

谷内,洛渊盘膝坐在封印的阵眼之上,全力维持着结界。他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桑晚则带着侍女们,将谷中储备的药材,熬制成一锅锅带有迷幻和麻痹效果的药汤。她们将药汤倒入谷口的溪流中,溪水顺着瀑布流下,汇入望夫河。

下游的禁军喝了河水后,一个个头晕眼花,倒地不起。

沈青梧见状大怒,下令不准饮用河水。他知道,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他找到了那个被柳依依买通的将领。

“你们不是有攻城的重弩吗?对准瀑布正上方的那块山岩,给我射!我要让山岩崩塌,砸碎这个乌龟壳!”沈青GEO嘶吼道。

那将领领命而去。

巨大的弩箭,带着破风的尖啸,狠狠地射中了瀑布上方的山岩。山岩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裂开了一道道巨大的缝隙。

轰隆隆——!

巨石滚落,带着万钧之势,狠狠地砸在了结界之上。

咔嚓!

结界应声而碎!

维持结界的洛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了下去。

“谷主!”桑晚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他。

“封印……松动了。”洛渊的声音沙哑,他指着潭底,那里,一道道黑色的煞气,正不断地从裂缝中冒出,整个潭水都开始沸腾。

“快!用冰蚕丝,和我的血,重新织补阵法!”洛渊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滴落在阵眼上,暂时压制住了煞气。

桑晚立刻取来了她这三年来积攒的所有冰蚕丝,坐在洛渊对面,将他的血引到丝线上,开始以一种玄奥的手法,飞快地修补破碎的阵法。她的指尖在飞舞,快得几乎看不清。

结界破碎,禁军一拥而入。

沈青梧冲在最前面,他一眼就看到了潭边正在修补阵法的桑晚和洛渊。

“桑晚!”他大喊着,眼中是疯狂的占有欲。

然而,他还没靠近,就被一股冲天的煞气掀飞了出去。潭水炸开,一个巨大的,由黑水组成的蛇形怪物,咆哮着冲了出来。

千年水妖!

水妖一出,天地变色,风云倒卷。禁军们吓得屁滚尿流,四散奔逃,不少人直接被水妖吞噬。

沈青梧也吓傻了,他哪里想过,传说竟然是真的!

水妖的目标,是气息最弱的洛渊。它张开血盆大口,就朝洛渊咬去。

“小心!”桑晚想也不想,扑了过去,挡在了洛渊身前。

“晚晚!”洛渊目眦欲裂。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桑晚胸口处的一枚玉佩,忽然发出了耀眼的白光。那光芒形成一个护盾,将水妖的攻击挡了下来。

那是桑晚的母亲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贴身戴着。

水妖被白光灼伤,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它似乎极为忌惮那玉佩的光芒。

“是……是镇魂玉!”洛渊认出了那块玉佩,“快,将它放到阵眼!”

桑晚立刻取下玉佩,放入阵眼。霎时间,白光大盛,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网,将水妖牢牢困住。

被水妖吓破了胆的沈青梧,此刻回过神来,他看到的,是桑晚和洛渊并肩作战,心意相通的模样。而他自己,则像个跳梁小丑。

强烈的嫉妒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看到了桑晚因为催动玉佩,脸色变得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只要桑晚死了,洛渊也会痛苦!只要她死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悄悄地绕到桑晚身后,手中握着一把淬了毒的匕首——那是他从那个将领那里要来的,本是柳依依为桑晚准备的。

“去死吧!”他面目狰狞地,将匕首刺向桑晚的后心。

“噗——!”

匕首入肉的声音。

但,不是桑晚。

是洛渊。

在最后关头,洛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致命一击。

“谷主!”桑晚回头,看到的是洛渊胸口不断涌出的黑血,和沈青梧那张惊愕又扭曲的脸。

洛渊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沈青梧,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冰冷和怜悯。他抬起手,一掌拍在了沈青梧的天灵盖上。

沈青梧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精气神,瞬间白了头,苍老了几十岁,软软地倒了下去。他没有死,但从此以后,他将是一个痴痴傻傻,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晚晚……”洛渊的身子晃了晃,倒在了桑晚怀里。他中的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加上之前强行维持结界,已经是油尽灯枯。

“洛渊!”桑晚抱着他,眼泪终于决堤,“你别死!我救你,我一定会救你的!”

她手忙脚乱地拿出银针,想要为他封住毒素,可那毒性太过霸道,根本无法阻止。

洛渊握住她的手,虚弱地笑了笑:“没用的……别白费力气了。”

他的目光,贪婪地看着桑晚的脸,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灵魂里。

“知道吗……我守护了水月谷百年,从来……不觉得孤单。直到……你来了……我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冷。”

“我……后悔了……后悔三年前,没有直接告诉你……我心悦你。”

桑- 晚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在他的脸上。

“我也心悦你……”她哽咽着说,“洛渊,我心悦你!”

听到这句话,洛渊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想要抚摸桑晚的脸,但手到半空,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他的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不——!”

桑晚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那哭声,让被镇魂玉压制的水妖都为之颤抖。

巨大的悲痛,激发了桑晚体内镇魂玉的全部力量。她的身体发出万丈光芒,整个人缓缓地漂浮起来。

“以我之魂,续你之命。以我之身,重铸封印。”

她口中念着古老的咒语,那是镇魂玉传给她的信息。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她俯下身,在洛渊冰冷的唇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洛渊,等我。”

下一刻,她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一半融入了洛渊的体内,修复着他破碎的生机。另一半,则化作一道道金色的锁链,将水妖连同整个潭底的裂缝,彻底封印。

光芒散去,水月谷恢复了平静。

潭水清澈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潭边,静静地躺着一个玄衣男子。

……

三年后。

望夫河畔,开了一家小小的茶馆。茶馆的老板娘,是一个叫桑晚的美丽女子。她绣的晚霞图,千金难求。

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只知道她三年前出现在这里,买下了这个小铺子。她总是很安静,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常常一个人看着望夫河的水出神。

镇上的人们,渐渐淡忘了当年沈侍郎衣锦还乡,又发疯被送回老家的事。也淡忘了望夫河畔,那个曾经苦等丈夫的女子。

这天,茶馆里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

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袍,面容俊美,气质清冷。他一进门,目光就锁定在了老板娘的身上,再也移不开。

“客官,喝点什么?”桑晚走上前,习惯性地问道。

当她看清客人的脸时,手中的茶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那张脸,是她刻在心上,念了三年的模样。

“你……”她的声音颤抖,眼眶瞬间红了。

男人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抬起手,轻轻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他的指尖,带着她熟悉的温度。

“我醒了。”洛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听,却带着失而复得的沙哑,“晚晚,我来接你回家。”

原来,当年桑晚以魂续命,并没有死,而是陷入了沉睡。她的身体,被侍女们安放在玉床上。而洛渊,在她的力量下,死而复生,却也昏迷了整整三年。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她。

桑晚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深情和思念,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个用力的拥抱。

“欢迎回来。”

夕阳下,望夫河的水面,泛着金色的光。河畔的茶馆,炊烟袅袅。

传说依旧是传说,但故事,有了新的结局。

曾经的背叛与伤痛,都已随河水流逝。

久别重逢,只为余生相守。

来源:在河边垂钓的悠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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