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腊月回一趟老家,看到眼前的一幕幕,我的眼泪数次黯然泪下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24 01:47 2

摘要:去年腊月,舅舅家孙子办婚礼,我总算有个由头回了趟老家。车刚进村口,心就沉了半截:以前放学时满街跑的孩子、傍晚坐在门口择菜的婶子、烟筒里冒出来的缕缕炊烟,全没了踪影。整条街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家家户户的木门都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锁,像是把日子也锁在了过去。我们家

归乡记:老屋、老树与小花狗,藏着我不敢回头的牵挂

父亲走后,母亲先住到弟弟家,去年三月被北京的哥哥接走,弟弟也跟着去了南京帮儿子带娃——父母住了大半辈子的老房子,就这么空了下来。

去年腊月,舅舅家孙子办婚礼,我总算有个由头回了趟老家。车刚进村口,心就沉了半截:以前放学时满街跑的孩子、傍晚坐在门口择菜的婶子、烟筒里冒出来的缕缕炊烟,全没了踪影。整条街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家家户户的木门都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锁,像是把日子也锁在了过去。我们家在村西头,原本两排十几户人家的热闹巷子,如今只剩本超叔一家还守着。

我记得母亲藏钥匙的地方——院门口老槐树的树洞里,裹着块蓝布。掏出来时,钥匙已经生了层薄锈,插进锁孔转了好几圈,才听见“咔嗒”一声闷响。门刚推开一道缝,眼泪就没绷住:院子里的荒草快没过膝盖,风一吹就晃得人眼晕;父亲当年用的轮椅、拉庄稼的平板车、母亲买菜骑的自行车,都堆在堂屋西角的车棚下,厚厚的灰尘把它们的颜色都盖没了,像蒙着一层旧时光的纱。

残门锈锁久不开,灰砖小径覆干苔,无名枯草侵满院,一股心酸入喉来,忽忆往日高堂在,也曾灶头烧锅台,恍绝如今只行影,故乡无人诉情怀。

院西墙那两棵树还在。南边的老槐树,北边的柿子树,我记不清是哪年栽的了——我十八岁去当兵那年,它们就已经能遮阴凉,算下来该有快五十年了吧。以前夏天,父亲总搬个小马扎坐在槐树下喝茶,我趴在他旁边写作业;秋天柿子熟了,母亲会踩着凳子摘下来,晒成柿饼给我寄到部队。可现在,槐树枝上挂着干枯的槐角,柿子树的枝桠光秃秃的,连片叶子都没有。这些年总说忙,要么是工作走不开,要么是孩子要上学,连过年都没回来过几次,如今站在树下,才发现自己欠老家太多了。

推堂屋门时,一股冲鼻的味道扑过来——有旧木头受潮的霉味,有灶台残留的油烟味,还有说不清的、属于“没人住”的冷清味。门楣上的蜘蛛网被风扯下来,黏在胳膊上,凉丝丝的,像谁的手轻轻碰了碰。屋里更乱:老式的方桌歪在墙角,四条腿缺了一条,用砖垫着;母亲陪嫁的木椅倒在地上,椅面裂了道缝;灶台旁边的碗柜敞着门,里面的瓷碗蒙着灰,有个碗沿还缺了口——那是我小时候摔的,母亲一直没舍得扔。客厅的沙发和茶几盖着蓝布罩,布上落的灰能看出手印,唯独电视,外壳已经泛黄开裂,屏幕蒙着层厚尘,早没了当年播放《新闻联播》的热闹劲儿。

只有墙上的相框还亮着。里面有我穿军装的照片,有父母年轻时的合影,还有我们兄妹三个小时候的全家福。照片里的人都笑着,可相框外的屋子,却连一点生活的热气都找不到了。我走到东屋——那是父母以前住的房间,大衣柜和写字台还在原位。拉开写字台的抽屉,一沓用红绳捆着的信掉了出来,是我在部队时写给他们的。没戴老花镜,信上的字模糊不清,可我记得每一封信里都写了什么:今天训练不累、食堂的馒头挺香、让他们别惦记我。指尖摸着泛黄的信纸,那些藏在字里行间的牵挂突然涌上来,我趴在写字台上,肩膀止不住地抖,比这些年遇到的任何难处都让人难受——原来最痛的不是挫折,是再也没法对着父母说一句“我很好”。

门前秋尽芳草凄,陈年老屋忆故人。游子归来双亲去,久立门庭似外人。门后放着训子棍,院外再无唤儿声。

我想扫扫院子,刚从厨房拿起扫帚,就听见“汪汪”两声。抬头一看,一只小花狗颠颠地跑进来,尾巴摇得像朵花。是我当年在济南买的那只!父亲生病时,我怕母亲孤单,特意挑了只温顺的小花狗送回来。母亲和弟弟走后,就托付给本超叔家代养了。它跑到我跟前,用脑袋蹭我的手,舌头舔着我的指尖,还是当年那副黏人的模样。我蹲下来摸它的头,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有眼泪。我抱着它,鼻子一酸,又红了眼眶——原来在老家,还有个小家伙记得我。

后来小花狗跟着我去了父亲的墓地。就在自家的庄稼地里,以前父亲总在这里种玉米和小麦,夏天顶着大太阳锄草,秋天弯腰割麦子,忙得满头大汗也不喊累。如今这里堆着个黄土坟包,上面长了些野草。我站在坟前,风刮过庄稼地,沙沙的声音像是父亲在说话。小花狗也不叫了,安安静静地蹲在我脚边,头靠着我的裤腿,好像也知道,这里躺着它曾经守护过的主人。

我总记着2011年冬天的事。那天夜里,父亲床上的电褥子突然起火,睡在门口的小花狗疯了似的叫,把后院的弟弟吵醒了——要是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现在想想,这小家伙不仅陪着母亲熬过了最难的日子,还救了父亲一命。我把它抱起来,贴在脸上蹭了蹭,心里又暖又酸。

午饭在本超叔家吃的。婶子煮了红薯粥,炒了盘青菜,都是家里种的。本超叔的母亲眼睛不好,父亲也拄上了拐杖,我偷偷给两位老人塞了个一千块的红包,又拉着本超叔的手反复叮嘱:“叔,那小花狗您多费心,要是缺吃的,我下次回来带狗粮。”他笑着应下来,说小花狗乖得很,他们都喜欢。

下午三点半,该回济南了。跟本超叔道别后,我往村口停车的地方走,刚走三十多米,回头就看见小花狗跟在后面。我喊了它一声,它立马撒欢跑过来,我蹲下来给它挠痒,抱着它说:“回去吧,我下次还来看你。”它蹭了蹭我的手,站在原地没动。

可我刚走十几米,身后又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它还是跟来了。看见我回头,就使劲摇尾巴,耳朵耷拉着,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到了车旁边,它还围着我的腿转,不肯走。我怕它跟着车跑,只好捡了根杨树枝,假装生气地挥了挥:“快回去!再跟我真打你了!”它这才停下脚步,站在路边,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

我坐进车里,跟它对视的那一秒,心像被揪了一下。赶紧发动车子,不敢再看。车慢慢往前开,快拐上大路时,我还是忍不住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小花狗还站在原地,尾巴不停地摇,小小的身影在空旷的村口,显得格外孤单。眼泪又涌了上来,模糊了后视镜里的那抹白黄相间的影子。

回济南的两个多小时车程,我一直握着方向盘,眼泪掉在衣襟上,湿了一大片。我知道,这趟回来,我告别的不只是老屋、老树和小花狗,还有那个有父亲母亲在的、再也回不去的家。

来源:悦动情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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