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一年,杨得志和他的战友们站在雪山脚下,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世界,心里其实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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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杨得志和他的战友们站在雪山脚下,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世界,心里其实没底。
江西、湖南的兵,平日里习惯了湿热的气候,哪见过这样的场景?
前几天还汗流浃背地在山下行军,如今却要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跋涉,单衣裹身,脚下是深不见底的积雪,头顶是翻滚的雪雾,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当地百姓说,这山连神鸟都飞不过去。
可红军没得选,前路只有一个字——上。
翻雪山不是打仗,却比打仗还要凶险。
敌人看不见、摸不着,却无处不在。
高原反应让人胸闷气短,寒风割脸如刀,脚下的积雪深浅不一,有人踩上去,整条腿瞬间陷进去,拔腿时鞋子却留在了雪里。
更可怕的是,雪山上的天气变化无常,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就可能风雪交加,连彼此的脸都看不清。
杨得志的部队里,有人打趣道:“这雪山,也算是个‘敌人’了。”话虽轻松,谁心里都明白,走不出去,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战士们的准备,说实话,能有的条件都用上了。
上级让他们尽量多穿衣服,可哪来的棉衣?有的战士干脆把床单、夹被披在身上,甚至把油布裹起来当外衣。
白酒、辣椒是抗寒的好东西,但部队里能搞到的不多,大家只能省着点吃。
拐棍倒是不难找,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既能探路,又能支撑身体。
可即便如此,翻山的苦,只有走在路上的人知道。
行军第一天,战士们还能咬牙坚持,到了第二天,体力已经透支得厉害。
有人走着走着就倒下了,身边的战友赶紧拉一把:“兄弟,挺住!”但有时候,拉起来的人没走几步,又倒了下去。
空气稀薄,呼吸困难,嘴唇发紫,脚下像是灌了铅,抬都抬不起来。
杨得志自己也感到力不从心,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每走一步都要拼尽全力。
他身边的战士喘着粗气说:“团长,我们要是能多带点盐,可能就有劲了。”杨得志勉强笑了笑:“好,下山后,每人发一斤!”
最难熬的是夜里,战士们在雪地里露宿,身上没一点棉衣,冷得直打哆嗦。
干部们围成一圈,把战士们护在中间,甚至有人趁战士睡着后,把自己的衣物盖在他们身上。
炊事班的同志更是拼了命,生火做饭是个难题,木柴湿了点不着,他们就趴在地上用嘴吹,熏得满脸是泪也不在乎。
黎林政委身体不好,可仍然坚持带队走在前面。
杨得志劝他休息,他却笑着说:“没事,胸口有点疼,一会儿就好了。”可谁都没想到,这一次的翻雪山,竟是他生命的倒计时。
终于翻过了山顶,战士们兴奋地往山下滑行,喊着“坐汽车了!”可这份轻松没持续多久,他们又迎来了新的挑战——大草地。
这里没有雪山的寒冷,却有另一种致命的险恶。
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泥潭,草根浮在水面上,看似平坦,踩上去却可能整个人陷下去,再也爬不上来。
缺粮、缺水、缺医药,战士们靠着一点点干粮和生吞野草根支撑着。
有人熬不住了,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
一天夜里,杨得志和参谋肖思明蹲在一块土坎上避雨,雨水越积越多,鞋子早被泡透,肚子又饿得难受。
肖思明拿出仅剩的干粮,却发现面饼早已被水泡成了糊状。
他苦笑着说:“团长,咱们这顿饭,算是喝粥了。”杨得志接过一口,咀嚼着,突然觉得竟然有点甜。
肖思明也尝了一口,点头道:“怪不得老财喜欢用雨水泡茶,确实有点味道。”那一夜,他们靠着几口泡烂的面饼和一缸雨水,撑过了寒夜。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熬过去。
第二天清晨,部队整队出发时,一营的一个班却迟迟没动静。
连长过去一看,发现他们背靠背地坐着,仿佛还在沉睡,可其实早已没了呼吸。
有人说,是瘴气中毒了。
杨得志沉默了很久,最终下令:“把他们就地埋葬,立标记。”士兵们用拐棍在土里刻下名字,让战友们在草地上留下一点痕迹。
队伍离开时,没人哭,但每个人的脚步都沉重了许多。
一个老炊事员低声道:“兄弟们,好好休息,革命胜利了,我们再来看你们。”
走出草地的那一刻,杨得志回头望了一眼,眼前依旧是那片茫茫无边的湿地,可他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无人区了。
红军的脚印、牺牲的战友,都将成为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不管未来如何,这段经历都不会被遗忘。
有人说,长征是奇迹,可奇迹从来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它是用无数人的血和命换来的。
来源:招财趣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