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车厢门合拢前,我们共享了 0.7 秒的对视。太短了,短到不够眨第二次眼,却足够让我在心里生成一万张高清截图:第一张,你瞳孔里倒映的广告灯牌;第二张,灯牌折射出的我,像被星环加冕;第三张,星环碎成糖霜,落在你睫毛上……帧率 144Hz,心脏却跑出了 200 帧,
地铁驶进站台,风比你先抵达。你抬手把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像无意拨动的弦,声音轻得只有我听见——叮,时间被切成两截:你那边是须臾,我这边是永恒。
车厢门合拢前,我们共享了 0.7 秒的对视。太短了,短到不够眨第二次眼,却足够让我在心里生成一万张高清截图:第一张,你瞳孔里倒映的广告灯牌;第二张,灯牌折射出的我,像被星环加冕;第三张,星环碎成糖霜,落在你睫毛上……帧率 144Hz,心脏却跑出了 200 帧,血液在耳膜里打鼓:咚、咚、咚——每一声都是“你好”。
你低头划手机,拇指在屏幕上轻点两下。那两下像落在我左心室——先是点赞,后是收藏。我立刻把这两下解码成摩斯密码:点赞是“在吗”,收藏是“别走”。于是我站在原地,用目光给你铺红毯,从你脚尖到车门,七步,足够走完一场婚礼。
广播报站,你侧身让出通道。擦肩时,你身上淡淡的柑橘调混着地铁铁锈味,像一封旧信被雨水打湿,字迹晕开,我却仍能逐字辨认:前调是“借过”,中调是“抱歉”,后调是“再见”。我屏住呼吸,怕把这三个词吹散,又怕它们在我肺里扎根。
门关,列车启动。你站在车厢里,我站在站台上,中间隔着一层反光的玻璃。玻璃像一块单向镜——你望向下一站,我望向你。那一刻,我拥有双重宇宙:外层的我静止不动,内层的我随列车狂奔。车窗外的广告牌在后退,我在前进;你离我越来越远,我却离你越来越近。
列车驶出隧道,黑暗吞掉最后一点轮廓。我低头看掌心,全是汗,却舍不得擦。那 0.7 秒的余温像萤火虫停在指尖,轻轻一吹,就飞进血液,顺着静脉抵达心房。心脏开始加班,把一秒拆成一万份:第一份用来心跳,第二份用来脸红,第三份用来回忆,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七份,全部用来预演下一次相遇。
我知道,于你而言,那不过是地铁日常里的一次“借过”;于我,却像一场无声海啸,卷走了我所有风平浪静的明天。
但海啸过后,沙滩上总会留下贝壳。我把那 0.7 秒压成薄薄的标本,夹进日记最后一页。每当夜深人静,我就把它放在耳边——听,海还在,风也还在,你眨眼的声音还在。
原来,心动不是单选题,是填空题:
你给出须臾,我填上一万次。
来源:瑾莹月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