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侯爷后得三儿一女,我无意中做了一个梦,连夜抛夫弃子卷空了嫁妆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8-25 16:10 1

摘要:梦境的开端,是夫君那传说中早已香消玉殒的白月光,竟奇迹般地死而复生。她悄然无声地回到韦朗身边,而他则将她安顿在京城南郊的一处隐秘宅邸。

我做了个梦。

那是一个极其漫长,又令人心悸的噩梦。

梦境的开端,是夫君那传说中早已香消玉殒的白月光,竟奇迹般地死而复生。她悄然无声地回到韦朗身边,而他则将她安顿在京城南郊的一处隐秘宅邸。

她如同阴影下的藤蔓,汲取着我苦心经营十七年才换来的侯府荣华,用那份本该属于我的尊荣,与我的夫君联手,将我的四个孩子一一推向绝境。

梦里,我眼睁睁看着长子“意外”坠马,成了终日卧床、毫无知觉的活死人;

我的次子在酩酊大醉后,不慎跌落冰冷的湖水,再也没有醒来;

最小的儿子,被逼至悬崖边,坠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我最心爱的小女儿,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却被人玷污,最终以一根白绫,结束了她无辜的生命。

四条鲜活的生命,在我眼前相继凋零。我心力交瘁,万念俱灰,躺在病榻上,不过数月便郁郁而终。

在我撒手人寰的第二个月,我那十七年的枕边人,便迫不及待地将那个女人扶上正妻之位。

而我的尸身,被他们用一卷草席草草包裹,如同废弃的物件般,丢弃在乱葬岗,最终沦为野狗争食的口粮。

当这可怕的梦境戛然而止时,我仿佛从幽深的井底被猛地拉回人间。

夕阳的余晖透过镂空的窗棂,在我的床榻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枕巾早已被冷汗浸湿,心口依然隐隐作痛,那份梦中极致的悲恸与现实的宁静交织,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夫人。”贴身丫鬟闻竹挑开珠帘,轻声唤道,“您可算是醒了。”

我竭力平复着紊乱的心绪,开口询问:“曜儿他们,都回来了吗?”

闻竹带着一丝欣喜答道:“大少爷和三少爷都已经回到府里了,二少爷还在书院念书,恐怕要天黑才能回来。小姐之前来看过您,见您睡着了便回去了。”

听到四个孩子都安然无恙,那颗悬着的心才慢慢落地。我深呼吸,反复在心底告诫自己,那不过是一个虚幻的噩梦,梦里的一切都是反的,现实中绝不会发生。

“侯爷呢?可回来了?”我继续问道。

闻竹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侯爷派人传了话,说今晚不回府用膳,让您不必等他。”

往常,我对此话深信不疑,但经历了那场如同预言般的梦境后,我再也无法平静地坐在府中。梦中,韦朗总是在每日酉时三刻,雷打不动地前往城南的那个宅子。我看了看天色,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闻竹,你随我走一趟城南。”我看似漫不经心地吩咐,“长公主的寿宴马上就到了,去看看给她准备的寿礼是否妥当,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闻竹不疑有他,立刻着手准备。

马车缓缓驶入城南,最终停靠在一处偏僻而隐蔽的巷口。我静静地坐在车内,透过狭窄的缝隙凝望着前方。

约莫一刻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那人正是我的夫君,安平侯韦朗。他熟练地敲开了一座宅院的门,紧接着,一个身姿曼妙、容貌清秀的女子亲自出来迎接他。

他们相视一笑,女子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两人如同寻常夫妻一般,一同步入了内院。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瞬间将我整个人笼罩。

梦里的一切,竟然如此真实地呈现在我眼前!韦朗果真在城南私藏着他的白月光,那个在世人眼中早已逝去多年的柳芊芊。

身边的闻竹已经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她颤抖着,结结巴巴地低语:“夫……夫人,侯爷他……”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直到心底那股灼热的怒火被冰冷的理智所取代。

真是……好啊。

我姜家乃是世代簪缨的高门望族。当年下嫁韦家,安平侯府不过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空壳子。

我以姜家雄厚的财力为他填补亏空,以我的人脉为他四处奔走,为他生下三子一女,尽心竭力地经营着这个家。

十七年来,我呕心沥血,才让安平侯府重现往日的荣光。而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回报我的付出吗?

我本能地想冲进去,将那对的丑恶嘴脸撕个粉碎,然而,脑海中却瞬间闪过梦中孩子们凄惨的画面。

我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就算此刻我大吵大闹,也顶多落得一个善妒的恶名,这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韦朗敢背弃我,那我也就不必再顾念夫妻情分。要闹,不如就闹得天翻地覆,让整个京城都看一场好戏!

2

梦境中,那个柳芊芊是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被韦朗风光地带回侯府的。

所谓救命之恩,听起来是那般荒唐可笑——那对不知廉耻的野鸳鸯,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那苟且之事时,恰好有刺客闯入。

柳芊芊正坐在韦朗身上,惊叫声惊动了刺客,结果被刺中一剑。韦朗抱着血流不止的她回到府上,耗尽侯府所有资源救治。

待她苏醒后,他便以“舍命救夫”的借口,要求将她抬为平妻。

回想起梦里,我竟将那份虚假的恩情视若珍宝,处处恭敬,时时礼让。此刻想来,真是可笑至极,荒谬绝伦!

闻竹见我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以为我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精神出了问题。她满脸担忧地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回府。”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闻竹显得义愤填膺:“咱们就这么算了?依奴婢看,咱们就该杀进去,把那个不要脸打个稀烂!”

我轻摇了摇头:“此刻贸然去揭穿,只会让他们更加防备,反而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别急,我们等着,很快就会有更好看的戏码上演了。”

三天后,正是梦中刺客闯入,那对“野鸳鸯”被惊扰的日子。我掐准了时间,再一次前往城南。

正如我所料,那里早已被数十名身着神龟服饰的官差团团围住,他们神色焦急,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人。

神龟服饰,是皇城禁卫军——神武卫独有的标志。能惊动这支皇家精锐,所办的案子绝非寻常小案。

我让车夫掀开车帘,故意露出一个惊恐万状的表情,颤声问道:“各位官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为首的神武卫干办李梁,认得安平侯府的马车,立刻上前行礼:“神武卫李梁见过安平侯夫人,我等奉命办案,此处危险,还请夫人速速离开。”

我握着扇子的手微微一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哆嗦:“我方才,好像瞧见一个身着黑衣、蒙着黑布的男子,不知是不是各位要找的人?”

李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夫人见过?”

我指向不远处的宅院:“我看到他逃到那座宅邸里去了。”

李梁立刻转头,果断下令:“去查!”

片刻后,前去探查的神武卫回禀道:“大人,那宅院的院墙上发现了血迹,刺客身受重伤,恐怕逃不了多远,极有可能就藏匿在宅邸内部。”

“夫人帮了我们大忙!”李梁感激地向我抱拳致意,“那刺客穷凶极恶,请夫人务必尽快离开,以免受到波及。”

我点了点头,表现得深明大义:“李干办尽管去缉拿刺客,我便在此地,带领附近的百姓们一同撤离,以防无辜之人受伤。”

李梁再次抱拳:“有劳夫人。”

我对闻竹和闻兰低声吩咐:“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去撒钱。”

闻竹冰雪聪明,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兴冲冲地拉着闻兰去执行任务。

街上的百姓们见到钱,立刻一拥而上。

“神武卫办案,刀剑无眼,各位乡亲们请速速跟我们离开!”闻竹高声喊道,“安平侯府会带大家到安全的地方。”

百姓们一边捡钱,一边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的马车后。

“夫人,那是侯爷身边的小厮!”闻竹眼尖,突然指向一个方向,压低了声音喊道。

我故作大惊,立刻道:“闻竹,快去问问他,侯爷是不是也在附近?”

“好嘞!”闻竹这个小机灵鬼立刻跑了过去。

看到闻竹,那小厮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就在这时,宅邸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侯爷!”小厮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朝着宅子狂奔而去。

“侯爷在那宅子里?!”我‘大惊失色’地喊道,“快,掉头!”

马车迅速调转方向,朝着宅邸疾驰而去。

当我“慌忙”赶到的时候,刺客已经被制服。

“李干办,我方才在疏散百姓时,见到我夫君身边的小厮,他说侯爷就在这座宅子里。侯爷……可有被波及?”

李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周围的神武卫也表情各异。

“呀,你们快看那床上,那个女人没穿衣服!”

“她好像还坐在男人身上吧?”

“大白天的,他们俩在干什么啊?”

3

我“惊慌”赶来宅邸时,一些胆子大的百姓也好奇地跟了上来。神武卫虽然训练有素,不会多言,但这些百姓们可是百无禁忌,嘴里的话更是露骨至极。

众目睽睽之下,柳芊芊和韦朗还保持着那副不堪入目的姿势。他们受了巨大的惊吓,一时之间竟忘了反应,只顾着发呆。柳芊芊受伤,甚至连后背都来不及掩盖,光洁的背部就这样暴露在众多的神武卫和百姓面前。

“侯……侯爷?”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用颤抖的声音质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你们!”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噗!”

我猛地捂住胸口,仿佛怒火攻心,身形摇晃了一下,双眼一翻,便毫无预兆地晕了过去。

当然,这是我装的。

闻竹和闻兰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地扶住我,焦急地不停呼喊着“夫人”。而一旁的百姓们则你一言我一语,言辞越来越难听。

场面已经完全失控,无法收拾了。要不了多久,安平侯的风流韵事,定会成为整个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柄。我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是时候退场了,便暗暗掐了闻竹一把。

回到马车上,闻竹和闻兰依然愤愤不平。尤其是闻兰,她这才知道韦朗做出如此丑事,气得咬牙切齿,嚷嚷着要去抓花那个女人的脸。

“抓花她的脸有什么意义呢?”我慢慢睁开眼睛,语气平静得出奇。

“难道您就这么放过她?”闻兰不解。

“放过?”我端详着自己保养得极好的双手,笑了笑。

那对狗男女竟敢对我的孩子们动了歹心,我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们?只不过,为了一个注定要下地狱的死人,脏了我这双精心呵护的手,实在是不值得。

“死人,就应该好好地待在棺材里。”我笑着,声音却冷得像冰。

至于韦朗……

我的世界里,只有丧偶。

当天夜里,韦朗满脸怒气地闯入我的房间,他大声质问:“姜婉,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将神武卫引到那处宅邸,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出丑?我丢了脸,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的心,在这一刻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呵。

十七年的夫妻情分啊。

他隐藏了十七年的真面目,仅仅因为我的一次试探,就彻底原形毕露了。

“韦朗。”我冷冷地打断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我何德何能,能指挥得动神武卫?莫说我不能,就是你这位安平侯也做不到吧?神武卫是皇家专属,侯爷莫要口出狂言。”

韦朗被我堵得哑口无言。他看我的眼神,如同淬了剧毒一般,充满了恨意。

“你还狡辩!我已听说,是你将神武卫引到了宅子里!”

“对,是我。”我没有否认,坦然地承认,“我亲眼见到刺客躲进了那座宅邸,我将刺客的行踪告知神武卫,这有什么不对吗?”

“能让神武卫出动的刺客,必定不是寻常之辈。我身为安平侯夫人,身有诰命,食君俸禄,若是见此情形而不为君分忧,那才是天大的过错。”

“再者,我如何能知道侯爷会在那宅子里?我如何能预知侯爷与那女子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那等荒唐之事?我又如何能料到,那刺客会恰好闯进你们的房间?”

“侯爷若喜欢哪个女子,大可告知我一声,我自不会阻拦你纳妾。可侯爷做了什么?与外室苟且,还被办案的神武卫抓个正着,丢人现眼的是你,出丑的是你,你不责怪自己行为不端,反而有何脸面来指责我?”

韦朗气得脸色铁青,他伸出手指着我,气了半天,却硬是辩驳不出一句话来。

“神武卫办案,你为何会出现在那宅邸?为何还带着一众百姓?你别告诉我,这也是巧合?”

“呵。”我嘲弄地看了韦朗一眼,“侯爷不如去问问您身边的小厮。”

4

韦朗气急败坏,他一心认定我是故意为之,想要从我身上找出破绽。他立刻转身出门,一脚踢在小厮的肩上:“你快说!”

小厮抖得像个筛子:“回……回侯爷,奴才在路上撞见了夫人,夫人见到奴才很惊讶,问奴才您的去向。奴才本不打算说,但这时,宅邸里传来了尖叫声,奴才一慌,下意识喊了一声侯爷,夫人吓得脸色发白,怕闯进宅子里的刺客伤了您,便也跟着过去了……”

小厮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弱。

“那群百姓呢?他们跟着凑什么热闹?”韦朗又问。

小厮低着头:“是夫人在疏散百姓,那些百姓以为侯爷遇险,才……才跟上去。”

韦朗心烦意乱,一脚将小厮踹翻在地。他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地踱步,那张脸黑得如同泼了墨的砚台。

“夫人。”闻竹显得很紧张,“侯爷怎么还没走?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懒洋洋地拉了拉被角,神情轻松。

他能发现什么呢?除了气急败坏,他什么都发现不了。

“他还不走,是因为有事求我。”

柳芊芊伤得很重,寻常的大夫根本束手无策。想要救回她的命,必须请御医。御医官居六品,只为皇家和一众贵族诊治。一个身份不明的外室,还是一个丢脸丢到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人,哪个御医敢冒险接诊?韦朗若想救柳芊芊,就需要我的配合。

果然,韦朗在院子里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走进了屋子。

“芊芊受了重伤,命悬一线,她需要御医。”

“然后呢?”我不为所动,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你以你生病的名义请御医过来,只要她遮住脸,御医便不会知道她是何人。你就当……”

“砰!”

我满脸怒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地上。茶杯应声四分五裂,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吓得跪了一地。

“韦朗,你再说一遍!你到底有没有理智?”

“一个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与你勾搭成奸的外室,闹出人尽皆知的丑闻,你竟然让我堂堂安平侯夫人,一品诰命,去冒充她?你让一个见不得光的东西冒充我?”

“韦朗,你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身后的姜家?”

韦朗似乎没想到我如此抗拒,他眉头一皱:“你少拿这些大道理来唬人!明明只是举手之劳,你非要见死不救,你怎能如此心肠歹毒?”

我被韦朗的话气笑了。

好一个见死不救。

好一个心肠歹毒。

成亲十七载,直到今日,我才真正看清眼前这个男人,有多么的狼心狗肺。

“京城每日生重病的人不计其数,怎不见侯爷替那些百姓们请御医?侯爷不替他们请,是不是也是见死不救?”

“你!”韦朗怒甩衣袖,“不可理喻!”

我冷笑一声:“侯爷应该清楚御医的规矩。御医只为皇家和贵族诊治,若是御医给你的那个外室这等下贱之人治疗,等于自降身份,打了整个皇室贵族的脸。”

“再者,御医给什么人治疗,如何治疗,都会详细记录在册。我想问问你,你有多大的胆子,竟敢妄想瞒天过海?你不怕担一个欺君之罪?你不怕将整个安平侯府葬送在你的手里?”

我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戳在韦朗的痛处。他那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后又变成青色,真是可笑至极。

“我累了,闻竹,送侯爷出去。”我下了逐客令。

闻竹对韦朗失望透顶,她拿起扫帚,理直气壮地在他面前晃了晃:“侯爷让让,奴婢要扫地。”

“侯爷再让让,奴婢也要扫这里。”

韦朗就这样被扫地出门,狼狈至极。

5

第二天。

我的胃口极佳,早膳多喝了一碗粥。用完膳后,我来到院子里散步消食。

闻竹远远地看到韦朗走了过来,立刻去拿扫帚:“夫人,侯爷又来了,奴婢再去把他扫出去!”

“不必。”我笑着制止她,“我在等他。”

韦朗似乎一夜未眠,眼底一片乌青,下颌处冒出青黑的胡茬,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大圈。他大概已经冷静了下来,看我的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愧疚。

我没有理会他,径自转身就要走。

“我要纳妾。”韦朗见我态度冷漠,那丝愧疚立刻荡然无存,直截了当地说明了来意。

“哦,这是喜事,恭喜侯爷。”我漫不经心地应着。

“你就不问问我要纳谁?”韦朗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意。

我似笑非笑:“横竖不会是你藏在宅子里那位,对吧?”

被我一语道破,韦朗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我要纳揽月楼的香凝姑娘。”

我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

韦朗的这个决定,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昨天,百姓和神武卫只看到了柳芊芊的背部,并未看到她的脸。韦朗找来揽月楼那位艳名在外的花魁来代替柳芊芊,是堵住悠悠众口的最佳办法。

“闻兰,你让人去收拾一个院子,准备迎接新姨娘。”

闻兰不情不愿地应了声“是”。

“侯爷还有事吗?”见韦朗还站在那里不走,我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韦朗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但涉及到柳芊芊的生死,他最终还是厚着脸皮开口:“芊芊会以我表妹的身份进府。我已经打点好了关系,御医也给她看过了。御医只能保住她的性命,想要完全救治,需要一根千年人参。我记得你这里有一株。”

“侯爷的意思是,要我将我的千年人参给她?”我看着韦朗,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嘲讽。

韦朗眼神闪烁:“横竖放在你那里也没用。”

“那株千年人参是我的嫁妆,侯爷竟然想用我的嫁妆,去救你的外室?”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侯爷的脸皮,可真是……厚得天下无双。”

韦朗被我刺得有些恼羞成怒:“大不了我折算成银子给你!姜婉,我劝你别太得寸进尺!”

“千年人参有市无价。”我冷冷地打断他,“三万两银子,侯爷凑齐了就来找我拿人参。****你知道我的脾气,若是再叽叽歪歪,我就立马把它扔进粪桶里。”

“闻竹,我们回屋。”

韦朗气得浑身发抖,却终究是什么也没说,甩着衣袖离开了。

闻竹气得眼睛都红了:“夫人,侯爷以前从不这样!那个女人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以前只是隐藏得深,被拆穿了后,便懒得再装了而已。”我安抚着闻竹,“不必如此生气,不值得。”

“可是,那可是千年人参啊,是您的嫁妆!”

“三万两银子买一株百年人参,这笔买卖,我不亏。”我笑着说道。

柳芊芊的伤势确实很重,但根本没有到需要千年人参才能救命的地步。一株百年人参就绰绰有余了。就算我不把那千年人参给他们,御医也会告诉他们,百年人参也足以救命。

三万两银子,差不多是韦朗这些年花在柳芊芊身上的所有钱财。用一根百年人参,让他们乖乖地把这些钱都吐出来,这笔交易,我怎么看都不亏。

揽月楼的花魁香凝姑娘被安平侯抬为小妾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百姓们下意识地将这位花魁当成了那座宅邸里的女子。安平侯的丑闻,也就此被扭转成了一段风流的佳话。

从头到尾,没有任何人提起过柳芊芊的名字,她被韦朗保护得滴水不漏。

闻竹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我时,依然愤愤不平。我则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神色淡然。

“淡定。”我轻声说道。

这个结果,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韦朗并不蠢,一次小小的捉奸,并不能彻底击垮他。

我看着门外被夫君带回来的白月光,淡淡一笑。

很好,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婚姻大事,即便闹得沸沸扬扬,也终归是内宅琐事。外人的冷嘲热讽,对于韦朗这种厚颜无耻之辈来说,不过是耳旁风,根本不痛不痒。

更何况,韦朗心知肚明,我绝不会任由这件丑闻肆意传播。毕竟,安平侯府颜面扫地,受牵连的还有我出身的姜家,以及我那几个即将步入婚嫁年龄的孩子们。我绝不会让任何丑闻影响到他们的未来。

这份自以为是的底气,让他有恃无恐。每每想到此,我都觉得荒唐得可笑。

他大概还不知道,那个他捧在手心里的“温柔解语花”柳芊芊,并非表面那般柔弱。她的野心如藤蔓般疯长,只可惜,她的身份和这份野心实在格格不入。

想要攀上更高枝头,柳芊芊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而她心心念念的目标,正是当今圣上同母同胞的亲姐姐,长公主。

当年那场夺嫡之战,腥风血雨,白热化之际,长公主为替圣上挡下一刀,身负重伤。皇帝趁机斩杀叛军首领,顺利登基。然而,长公主却陷入昏迷,御医诊断她此生再无苏醒可能。

三年后,奇迹降临,长公主竟睁开了双眼。皇帝大喜过望,为她大赦天下,自此,长公主的地位超然尊崇,无人能及。

梦里,柳芊芊正是依仗着长公主的庇护,在残害我的孩子们后,竟然全身而退,毫发无损。曜儿他们惨不忍睹的模样,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回放。

我的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一股强烈的痛苦与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我。我的脸色变得煞白,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夫人,您怎么了?”一旁正整理账本的闻竹吓了一跳,连忙扶住我。

闻竹焦急的声音终于将我从痛苦的泥沼中拉回。我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心绪,沙哑地开口:“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往事。”

稍作停顿,我抬手轻抚心口:“把曜儿他们叫过来,陪我一起用晚膳。”

是夜,四个孩子围在我身旁,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这几天的趣事,孩童清脆的笑声,如叮咚泉水般,逐渐冲散了那股窒息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踏实的满足。我看着他们天真无邪的脸,在心底默默发誓,即便赌上我这条命,我也绝不会让柳芊芊攀上长公主这棵参天大树。

随着长公主寿宴的日子日益临近,韦朗终于又一次踏入了我的院落。这些日子我们相敬如“冰”,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颐指气使:“长公主的寿宴,你带着芊芊去长长见识。”

我正低头看着账本,头都未抬,语气平淡得不起一丝波澜:“是以你表妹的身份吗?”

“自然。”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这绝无可能。”我终于抬起眼,目光冰冷地扫过他,一字一顿地吐出:“我不会带任何阿猫阿狗去赴这种盛宴。”

我的态度激怒了韦朗,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声音也拔高了几分:“姜婉,你非要用这种话来刺我吗?”

“我说了什么?”我冷笑一声,手中的笔在纸上重重一顿。

“长公主五十岁大寿,寿宴的隆重程度无与伦比,能够出席的宾客皆是皇室宗亲或朝廷功勋,像我们小小的安平侯府,也只能排在最末席位。在那种场合,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家族的脸面,稍有不慎,便会惹下大祸。柳芊芊的身份,你我心知肚明,她若是惹出乱子,葬送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整个安平侯府的荣耀!”

韦朗对我的警告不以为意,他摆了摆手,仿佛听到了什么无稽之谈:“你总是拿出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芊芊那般乖巧懂事,断不会惹出什么乱子。你只需要看好她……”

“啪!”我猛地合上账本,把它重重地扔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打断了他虚伪的辩解。

“韦朗,看在多年夫妻的情分上,更看在四个孩子的份上,我警告你,那个柳芊芊绝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善茬!”我的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严肃。

“她去长公主的寿宴别有用心,长公主的地位超然,你小心引狼入室,最终万劫不复!”

韦朗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他双拳紧握,咬牙切齿地指着我:“姜婉,背后嚼人舌根,这就是你们姜家的家风教养吗?!”

我看着他怒火中烧、面目扭曲的模样,失望地摇了摇头。

天作孽,尚有活路。自作孽,不可活。

“韦朗,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会带着柳芊芊出席任何宴会。”我冷冷地做出最后的裁决。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完,我朝闻竹使了个眼色,“闻竹,送侯爷。”

院门外,早已备好扫帚的闻竹再一次将韦朗扫地出门。恰好从外面办完事回来的闻兰,与面色铁青的韦朗走了个对面。

“夫人您是没看到,侯爷的脸色黑得像锅底灰一样。”闻兰压低声音,掩嘴偷笑,“他又来和夫人吵架了吗?”

闻竹愤愤不平地挥了挥手中的扫帚:“可不是!侯爷竟然想让夫人带着外面那个去赴宴,被夫人断然拒绝,恼羞成怒,对着夫人发了好大一通火。”

闻兰摇了摇头,满脸鄙夷:“我看侯爷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糊涂至极。”

闻竹淬了一口,语气更加不屑:“别侮辱猪油了,猪油不背这口锅。我看是被大粪糊了心还差不多。”

闻兰深以为然,两人相视一笑。

我失笑,摇了摇头:“好了,别再说他了。闻兰,我让你办的事情如何了?”

闻兰挺了挺胸脯,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夫人尽管放心,奴婢已经办得妥妥帖帖了。”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燕窝,用银勺轻轻搅动,细细品尝。闻竹看着我这般淡定的模样,忍不住唉声叹气,说我心太大,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吃燕窝。

我有些不解,抬起头看向她。柳芊芊和韦朗上赶着自寻死路,这和我吃一碗燕窝有什么冲突呢?他们要作他们的妖,我吃我的燕窝,两不相干。

闻竹听了我的解释,顿时目瞪口呆,半晌竟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最终拿起扫帚,默默地去清扫院子了。

很快,长公主的寿宴如期而至。我盛装打扮,带着闻竹和闻兰,乘坐马车前往公主府。

不出所料,我在寿宴上看到了柳芊芊的身影。

不知韦朗究竟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竟真的把柳芊芊塞进了公主府。柳芊芊被安排在女眷的最末席,她坐立难安,一双眼睛不断向四处打量,身体习惯性地做着各种小动作。

如果是在寻常的男人面前,柳芊芊的这些小动作或许能够激起男人的怜爱。可是在长公主寿宴这种庄重肃穆的场合,在一众恪守规矩、仪态端庄的宗妇贵女之中,她的行为举止实在显得过于小家子气,格格不入。

我微微叹了口气。看来,我给韦朗的忠告,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在梦里,长公主最疼爱的小孙女文雅郡主落水,柳芊芊不顾天寒地冻,毅然跳下湖去救人。幸亏柳芊芊救人及时,小郡主才保住了性命。但柳芊芊的伤口却因救人而撕裂,命悬一线。长公主得知柳芊芊的伤势是为了救人而留下,与她当年为皇帝挡刀的经历何其相似,因此对柳芊芊更加怜惜,甚至心生愧疚。

就这样,柳芊芊成为了长公主的救命恩人与座上宾,借着长公主的庇护为所欲为。而韦朗也因为她的缘故,地位水涨船高。

柳芊芊跳湖救人一事,其实疑点重重。小郡主身边仆人无数,寿宴之地距离长寿湖也颇远,她为何会无缘无故落水?而柳芊芊又为何能恰到好处地及时赶到?

我自幼在深宅大院长大,对于后院女子的手段略知一二。柳芊芊的伎俩,在我看来,实在算不上高明。这种剑走偏锋、损人利己的计策,一旦反噬起来,后果足以致命。

今日,若是柳芊芊安分守己,那便罢了。可若是她敢故技重施,那么……

那可真是太好了!

宴席之后,众人移步,陪伴长公主一同听戏。这出戏讲述的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道好轮回的因果故事。

这故事过于老套,奈何长公主爱听,每逢佳节,必会请戏班子来唱上一段。若是在平时,我定会听得昏昏欲睡。然而今日听来,却格外有滋味。

闻竹悄悄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道:“夫人,柳芊芊离席了。”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继续认真听戏。

闻竹急得不行,她的小脸都快皱成一团:“我的好夫人,您怎么还有心思听戏啊?那贱蹄子离席,肯定是想作妖。这可是长公主的寿宴,若是惹出乱子来……”

“淡定。”我轻拍闻竹的手背,语气从容。

若柳芊芊今日不作妖,我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她只有闹出乱子,我才有好戏看。

闻竹依旧焦急万分。一旁的闻兰则故作神秘地靠近,低声道:“闻竹姐姐,你别急。夫人神机妙算,早有安排,咱们只管坐等看戏就好了。”

这时,台上的戏正演绎到了恶人得到报应的精彩环节。长公主最喜欢这一段,她带头说了声“好”,命人重重打赏。台下的宗妇贵女们也纷纷附和,打赏了金银锞子。

我与她们不一样。我直接让闻竹捧出一摞厚厚的银票,递给了唱戏的戏子。

我的这个举动,让长公主和一众宗妇都惊呆了。她们从未见过如此朴实无华的打赏方式。

“日月昌明,松鹤长春,夫人您看,这些银票上的日月松鹤,与老寿星您是何等的般配啊。”我眉眼弯弯,笑容真诚得如一湾清泉。

长公主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啪”的一声拍了下掌,龙心大悦:“妙啊,这个好!”

她转向身旁的宗妇们,笑道:“倒是我们俗气了!”

宗妇们见长公主开心,也纷纷附和,从各自的荷包里掏出银票,打赏给戏子。戏曲结束时,戏台前已落了满地银票,日光照耀下,银票上的日月松鹤图案熠熠生辉。宗妇们借此机会,你一言我一语地吟了不少贺寿诗,哄得长公主心花怒放。

这边正热闹着,远处突然传来了喧哗声。长公主正开心着,被惊扰到也没有恼怒,反而对众人说:“看来那边也有热闹,咱们也去瞧瞧。”

宗妇们恭敬地簇拥着长公主,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去。等众人走得差不多了,我才不紧不慢地用帕子包了几块点心。

闻竹快急死了,她跺着脚,小声催促:“夫人,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淡定。”我一边安抚闻竹,一边将点心收好,“我们是来看戏的,不是去演戏的。看戏嘛,总要搬好小板凳,带好瓜子点心才更有滋味。”

更何况,戏台子早已搭好,主角也已就位。柳芊芊身为戏中人,想要脱身是不可能的,不死也要脱层皮。

眼看着长公主一行人已经走远,我才加快脚步,努力当好一个小尾巴。

湖边,已经围了许多人。一个身形高大、面如冠玉的俊美男子,正抱着一个刚满三岁的小郡主,小郡主蜷缩在他的怀里,身体瑟瑟发抖。御医正在为她把脉。二人皆是全身湿透。

“文雅?小九?”长公主看到这一幕,惊愕得双目圆睁,“你们怎么都湿了?”

文雅郡主的奶娘看到长公主,立刻跪下,痛哭流涕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奴婢没有照顾好郡主,让郡主落入湖中。幸亏九皇子及时跳湖救了郡主,如若不然……奴婢罪该万死,请长公主降罪!”

长公主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的儿子儿媳战死沙场,文雅是他们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让她曾一度生不如死,是文雅的存在让她不得不强撑着活下来。文雅是她唯一的寄托,她将她当做眼珠子一样疼爱。

若是文雅出了事……长公主只觉得眼前一黑,怒气冲顶:“来人,将这贱婢拉出去杖毙!”

奶娘匍匐在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姑母。”九皇子沉声开口,“此事与奶娘无关。”

他转向人群中的一个威严男子,沉声道:“国公爷,事情经过如何,请您来说吧。”

九皇子口中的国公爷,正是我的父亲,镇国公。我爹一向以刚正不阿、铁面无私闻名于世。长公主可以不信任何人,但绝不会不信我爹的话。

“镇国公,你说!一字不差,全部说来!”长公主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信任。

“是。”我爹朝长公主拱了拱手,语气沉稳,“臣等方才在湖对岸赏花,亲眼看见一女子将文雅郡主推入湖中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只是那女子落湖的位置距离文雅郡主甚远,文雅郡主已沉入水中,危在旦夕。幸得九皇子及时跳湖相救,文雅郡主才幸免于难。”

“带上来。”镇国公一声令下,立刻有人将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柳芊芊带了过来。

“长公主,就是此人。”

柳芊芊瑟瑟发抖,一张脸惨白得如纸,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狼狈不堪。她似是被吓坏了,身体瘫软着跪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冤枉啊!”

“长公主,民女冤枉!民女没有推小郡主,是小郡主贪玩往湖边去,民女情急之下拉了小郡主一把。”

“民女没能拉住小郡主,小郡主落水后,民女也跟着跳进湖里,民女只想救人,从未想过害人!求长公主明鉴!”

一旁的奶娘看到柳芊芊后,眼睛瞪大:“长公主,是她!是她将奴婢支开了!”

长公主在深宫中长大,见识过无数阴谋诡计。精明如她,已然猜到了柳芊芊的目的。这女人,推文雅入湖是真,跳湖救文雅也是真,想当文雅的救命恩人,更是真!

算计她的人很多,但敢利用文雅来算计她的,柳芊芊还是头一个!长公主的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机:“既然你想救人,那本宫就让你救个够!”

“来人,将她踹下湖,等她快断气了再捞上来!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停!”

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一左一右来到柳芊芊身边。

“长公主饶命!”

“长公主明鉴!”

“民女冤枉啊,啊!”

“噗通”一声,柳芊芊被踹下湖。等她挣扎不动时,婆子们又将她拉上来。如此反复几次后,柳芊芊已是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

韦朗的脸色比之前更黑。他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用唇语示意我上前替柳芊芊求情。

我内心冷笑。我辛辛苦苦等到这出大戏,还没看够呢,怎么可能去求情?

我当着韦朗的面,从手帕里拿出一块糕点,慢吞吞地放进嘴里,吃得有滋有味。那是一种对眼前闹剧的冷眼旁观,也是一种对韦朗的无声嘲讽。

韦朗差点被我气得吐血,恨不得用眼神将我生剐了。闻兰个子高,不着痕迹地挡住韦朗的视线,替我遮掩。

闻竹则气得不行,用只有我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咒骂道:“侯爷真是被大粪糊了心!那妖精犯了这么大的错,侯爷竟然还让夫人出面求情,呸!长公主赶紧处死那小妖精才好!”

我失笑。闻竹哪都好,就是脾气太急。

“柳芊芊死不了的。”我语气淡然。一来,文雅郡主并无大碍,长公主只是气急,犯不着为了这么个不相干的人杀生。二来,柳芊芊死活不肯认罪。三来,众人离得颇远,韦朗大概率会以“看错”为由替柳芊芊开脱。如此一来,长公主无法给柳芊芊定罪,自然也就没有打杀的理由。

果不其然,韦朗见柳芊芊已承受不住,迫不得已站了出来。

“长公主,此事可能有些误会。”

“芊芊她重伤未愈,怎能对小郡主下手?当时我们距离很远,许是看错了也有可能。”

“今日是长公主您的寿辰,若是出了人命,多不吉利。横竖小郡主无碍,还请您高抬贵手,饶她一命。”

长公主冷冷地看了韦朗一眼,语气森寒:“她是你什么人?”

韦朗心虚地垂下头:“芊芊是臣的表妹。”他跪下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事情尚未查明,还请长公主高抬贵手。”

“你是在说本宫污蔑她?”

韦朗如芒在背,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臣,不敢。”

“臣只是觉得,只凭一面之词定罪,未免有失偏颇。”

韦朗此言一出,四周围陡然安静下来。长公主盯着他,半晌,才气极而笑:“好,好一个一面之词!好一个有失偏颇!”

“镇国公,你也这么认为吗?”

我爹被点名,下意识地朝我看来。

我爹向我看来时,我正吃着最后一块糕点。我慢条斯理地吃完,擦了擦嘴,正准备给我爹一点暗示。

不料,我爹却仿佛与我心有灵犀一般,朝我做了一个“他懂了”的表情。

“长公主,事情真相已然明了,但文雅小郡主和九皇子的身体更要紧。”

我爹的话看似平平无奇,却四两拨千斤。事情闹到这份上,真相如何,大家心知肚明。但柳芊芊执意不认罪,加上人证距离颇远,要定罪多少有些困难。此事又牵扯到了九皇子,皇宫的水深不可测,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引起轩然大波。再闹大一点,怕是会牵扯出其他事来。

长公主心思通透,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柳芊芊死不足惜,可若是她的死影响到文雅和九皇子,那就不值得了。

“带着你表妹,立刻滚出本宫的视线!”长公主冷声呵斥。

韦朗如蒙大赦,松了口气。他连忙磕头谢恩,带着奄奄一息的柳芊芊离开了。

人群逐渐散去。远远的,我爹冲我咧嘴一笑。这笑,我太熟悉了。一般我爹向我娘邀功时,就是这种咧嘴笑。我实在没想明白,我爹是怎么从我擦嘴的动作里悟出这些的。

回府的路上,闻竹非常惋惜:“好可惜啊,就这么让那个贱蹄子捡回了一条命。”

事情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并不觉得可惜。我与韦朗仍是夫妻,姜家与安平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真要闹大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值得。

柳芊芊和韦朗彻底失去了长公主这个靠山,这,就足够了。

我前脚刚回府,韦朗后脚就怒气冲冲地找了来。

“姜婉,这下你满意了?”他声音沙哑,满是愤怒。

“芊芊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奄奄一息,你开心了?!”

我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韦朗:“我满意什么?我开心什么?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韦朗咬牙切齿,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你可真是个毒妇!”

“如果你能看好芊芊,她怎么会乱跑?如果你爹不出来作证,她怎么会被污蔑?长公主又怎么会罚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爹打的什么算盘!姜婉我警告你,若是芊芊有个三长两短,我……”

“啪!”

我的巴掌重重地落在韦朗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大厅中回荡,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地印在他的脸上。

“说够了吗?”我厉声呵斥,眼神如利剑般刺向他。

“韦朗,在赴宴之前,我曾警告过你,柳芊芊不是个安分的主儿,你听了吗?”

“你不仅没听,还想方设法将她带入寿宴。韦朗,你扪心自问,若只是单纯参加寿宴长见识,柳芊芊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乱闯?”

“别再和我扯什么她迷路了!寿宴上人来人往,柳芊芊不可能迷路到长寿湖附近!她打的什么算盘,只要不是猪脑子都能看明白!”

“柳芊芊差点酿成大祸,你有什么脸来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来怪罪我?还有,你怎么敢提我爹?若不是我爹出面,你也好,柳芊芊也好,不死也得脱层皮!”

“韦朗,若你敢作敢当,我或许还能敬你是条汉子。可你敢做不敢当,还妄图将过错推到我身上,你真是令人作呕!”

韦朗被我打懵了。他从未想过,我会对他动手。他就那么呆呆地盯着我,用手捂着脸,咬着牙根:“姜婉,你竟敢打我!”

“你不怕我休了你?!”

来源:缤纷星辰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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