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十四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在京开幕，国务院总理李强作的政府工作报告对着力抓好“三农”工作，深入推进乡村全面振兴进行安排部署，提出持续增强粮食等重要农产品稳产保供能力，毫不松懈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扎实推进农村改革发展等重点工作。河南作为农业大省，做好今年“三农”工

黄承伟：深刻把握乡村全面振兴理论意蕴与实践进路

乡村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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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在京开幕，国务院总理李强作的政府工作报告对着力抓好“三农”工作，深入推进乡村全面振兴进行安排部署，提出持续增强粮食等重要农产品稳产保供能力，毫不松懈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扎实推进农村改革发展等重点工作。河南作为农业大省，做好今年“三农”工作，可从目标、方法论、乡村产业等十个维度，全面理解和准确把握2025年中央一号文件（以下简称：一号文件）的理论意蕴与价值取向，落实好政府工作报告要求，为“在推动城乡融合发展和乡村全面振兴上奋勇争先”提供理论指导和实践路径。

目标

一号文件围绕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核心目标，明确了2025年“三农”工作“安全—发展—治理”三位一体的主要任务和具体目标。

安全目标，就是确保粮食安全和不发生规模性返贫致贫。对于确保粮食安全，一号文件部署了产能提升、供给多元化、耕地保护等举措。对不发生规模性返贫致贫，则要求建立分层分类帮扶机制，强化低收入人口动态监测与就业扶持。同时清查脱贫攻坚期形成的帮扶资产，完善确权、管护、收益分配制度，推动经营性资产保值增效。

发展目标。围绕县域经济驱动、农业现代化转型、城乡融合发展三个方面进行部署，主要任务及措施包括：发展乡村特色产业与县域产业集群，推动农产品加工、文旅融合，培育富民产业；通过“企业+合作社+农户”模式，完善联农带农机制让农民分享产业增值收益；通过推进生物育种产业化、智慧农业技术应用等实现新质生产力突破；推进城乡基础设施、公共服务一体化；深化土地制度改革、户籍松绑，推动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与城乡资源均衡配置，畅通城乡要素双向流动。

治理效能提升目标。聚焦整治“指尖上的形式主义”，简化政务流程，强化网格化治理与矛盾纠纷化解，持续推进基层减负增效。加强文明乡风建设，重点推进移风易俗，加强农村精神文明建设，维护农村社会稳定。

方法论

一号文件蕴含的方法论就是深入学习运用“千万工程”经验。深入学习运用“千万工程”经验，必须注重“经验本土化”“机制长效化”“主体多元化”，力戒“形式主义模仿”。

继续深化学习运用“千万工程”经验具有重要意义。一是实现从“脏乱差”到“绿富美”的转变，验证了生态优先与经济发展的兼容性，探索了环境治理与产业振兴协同的路径；二是打破城乡二元壁垒，推动人才、资本、技术下乡，不断完善了城乡要素双向流动机制；三是构建“政府主导+村民主体+社会参与”治理体系，形成“小事不出村、大事不出镇”的长效机制，为乡村治理提供可复制模板；四是破除“城市中心论”，树立“城乡共生”理念，为新型城镇化与乡村振兴协同发展提供理论支撑。

深入学习运用“千万工程”经验需要多向发力。一是采取差异化推广策略。鼓励地方根据实际需求打造本地化“千万工程”；二是强化制度供给。如推动乡村振兴促进法修订，增设“乡村建设标准”“生态补偿细则”等条款等；三是加强内生动力培育。如通过培训返乡青年、培育职业农民激活本土创新活力。

底线思维

底线指的是政策中必须坚守的最低标准或不可逾越的界限。一号文件从底线论维度明确了农业农村发展的核心约束与风险防控框架。

粮食安全底线。严守18亿亩耕地红线，深入实施“藏粮于地、藏粮于技”战略，推进粮油作物单产提升行动，构建多元化食物供给体系。将粮食安全列为国家安全首位，强调科技赋能农业，强化耕地质量监测与保护。

防止规模性返贫致贫底线。建立动态监测帮扶机制，完善低收入人口分层分类帮扶制度，强化就业扶持与产业衔接，严控帮扶资产风险，确保过渡期政策平稳过渡。

生态保护底线。严控农业面源污染，基本消除农村较大面积黑臭水体，推进秸秆禁烧，推广生态友好型耕作技术，明确生态保护刚性要求，禁止破坏性开发行为。

土地管理红线。严禁城镇居民购买农村宅基地和农房，禁止退休干部占地建房，规范宅基地盘活利用方式（出租/入股/合作），严控集体建设用地增量。第二轮土地承包到期后再延长30年试点，保障农民承包权益。

系统观念

从系统论维度看，一号文件通过构建多维度、多层次的协同机制，形成了覆盖农业农村现代化全链条的政策体系。

以整体性思维突破单一领域改革局限。将粮食安全、生态保护、农民增收等目标深度融合，形成“粮食生产—生态修复—数字转型—制度重塑”全链条协同机制。

以动态性治理建立长效机制。构建“监测—预警—干预”闭环管理体系，以应对粮食安全等复杂系统问题；针对返贫致贫风险，建立分层分类帮扶制度，将低收入人口识别与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供给联动，形成弹性适应机制。

以层次性设计打造“县域—乡村—农户”联动网络。以县域为城乡融合枢纽，构建“县域富民产业—乡镇特色园区—村级集体经济”三级产业体系。建立联农带农机制，使小农户分享产业链增值收益。

以制度创新构建系统自适应机制。通过“三块地”改革破解要素配置瓶颈，建立“土地流转费用稳定机制”，同时健全农业数据资产权属规则，推动种质资源收益分配改革。

以科技赋能构建智能决策系统。首次提出“农业新质生产力”概念，布局生物育种、智慧农业、低空经济三大前沿领域，构建“感知层—传输层—平台层—应用层”四级技术架构。

乡村产业

一号文件强调提升乡村产业发展水平。从发展乡村特色产业、完善联农带农机制、拓宽农民增收渠道，对“着力壮大县域富民产业”进行部署。

大力发展县域富民产业。强调以县域为载体推动城乡要素流动，通过发展特色农业产业集群实现农民就近就业和土地入股分红。县域产业成为巩固脱贫成果、破解农村空心化的关键，通过订单农业、保底收购等联农带农机制，促进农民增收。

推动特色产业与全产业链升级。一是立足资源禀赋打造绿色、特色农产品品牌，推进全产业链发展提升农产品附加值。二是推动农业与文旅、康养深度融合，发展乡村旅游、农村电商等新业态，建设农产品冷链物流和跨境电商平台。三是科技赋能发展新质生产力，加速生物育种、无人机、人工智能等技术应用，推动标准化生产。

强化政策支持与要素保障。在土地改革方面，深化承包地“三权分置”改革，稳慎推进宅基地盘活利用，完善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机制，保障产业用地需求。在资金与人才方面，健全乡村振兴投融资机制，加大中央预算和专项债支持，培育本土人才并加强农民技能培训。在完善县域产业链方面，通过优化产业布局、打造“百亿级”产业集群、加强品牌建设等措施破解。

乡村建设

一号文件要求着力推进乡村建设，围绕提升乡村建设水平提出多维度政策举措。

强化基础设施提质升级。推动城乡基础设施一体化，分类推进城乡供水一体化、集中供水规模化及小型供水规范化建设，实施新一轮农村公路提升行动，完善农村电力和电信服务。加强农村危房改造和农房抗震改造，保障住房安全。

强化生态环境系统治理。深入打好农业农村污染治理攻坚战，推进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健全农村改厕机制，推动厕所粪污与生活污水协同治理。

强化公共服务补短板。优化农村教育资源配置，办好寄宿制学校和小规模学校，加强农村学生营养餐管理。推动医务人员下沉，提升中心乡镇卫生院服务能力。完善养老抚幼服务，回应农民民生关切。

强化和美乡村建设。注重乡村“硬设施”与“软环境”并重，加强传统村落保护与文化遗产活化利用，推进移风易俗，遏制高价彩礼、人情攀比等陈规陋习，培育文明乡风。此外，强调分类推进村庄建设，避免“一刀切”，探索地域特色模式。

乡村治理

从乡村治理论维度看，中央一号文件聚焦基层治理现代化，明确系统性改革框架，旨在构建“党建引领、多元共治、数字赋能”的新型乡村治理体系。

坚持党建引领，强化基层党组织作用，推动组织建设提质，推进制度创新。

坚持自治创新，激活群众主体参与。推广“民事民议、民事民办、民事民管”实践，健全村民代表会议、理事会、监事会等自治组织；鼓励村集体通过“一事一议”筹资筹劳，支持农民参与基础设施建设和产业发展决策。

坚持法治保障，夯实乡村治理基础。建设法治乡村，推广“枫桥经验”。推进产权制度改革配套，严查农村非法集资、土地侵占等违法行为，强化司法保障与行政执法衔接。

坚持德治引领，重塑文明乡风。深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建立村规民约动态修订机制，保护利用传统村落、祠堂等文化空间，打造特色文化活动，培育新时代乡土文化人才。

坚持智治赋能，促进数字化驱动治理升级，扩大数字基础设施覆盖数据驱动决策。

动力

动力论维度包括内生动力和外生动力。一号文件通过制度创新、科技创新与要素激活三大核心动力，构建了乡村振兴的系统化推进机制。

以制度创新驱动破除城乡要素流动壁垒。围绕以土地制度改革为核心，通过“三权分置”延包试点、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等举措，打破城乡要素单向流动格局。

以科技创新赋能培育农业新质生产力。发展农业新质生产力，聚焦生物育种、智能农机、数字农业等领域。

以要素激活机制释放农村发展潜能。第二轮土地承包到期后再延长，规范土地流转交易平台；创设乡村振兴专项债、推广“活体抵押贷款”等金融产品，建立农业保险大灾风险准备金制度，缓解农村融资难题；实施“新农人”培育工程，培训高素质农民。

城乡融合

从融合论维度来看，一号文件围绕城乡融合、产业协同、科技赋能及治理现代化构建了系统性改革框架。

城乡空间融合。明确以县城扩容提质和乡镇特色化发展为支点，形成“城市—县城—乡镇—村庄”梯度网络，通过教育、医疗资源下沉和“一镇一业”破解资源虹吸效应。推动“以工补农”升级为“城乡互哺”，建立城市资本+乡村生态、城市消费市场+乡村供应链的共生模式。在严守耕地红线前提下允许集体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同步建立宅基地使用权流转“负面清单”防止资本圈地。

产业深度融合。延伸农业产业链，打造特色农业产业集群。推进文旅深度融合，发展“农业+旅游+研学+康养”模式。推动数字技术赋能。

要素双向流动。完善人口流动机制，规范资本下乡，优化数据权属分配。

治理体系融合。从制度韧性、市场韧性、社区韧性等方面构建韧性发展机制。

党的领导

办好农村的事，实现乡村全面振兴，关键在党。从领导论维度对一号文件进行概述，主要聚焦于党的全面领导、政策执行机制创新及基层治理现代化等方面。

强化党的全面领导。坚持和加强党对“三农”工作的全面领导，要求夯实五级书记抓乡村振兴的政治责任，完善城乡融合发展体制机制。通过健全推进乡村振兴长效机制，将党的领导贯穿粮食安全、产业升级、生态保护等全领域，确保政策执行不偏向、不走样。

构建协同化政策执行机制。推动学习运用“千万工程”经验走深走实，健全推进乡村全面振兴长效机制。保持历史耐心，尽力而为、量力而行，多部门联动，集中力量抓好办成一批重点实事，让农民群众可感可及、得到实惠。

创新基层治理模式。实施“头雁工程”培育乡村振兴带头人，配强村“两委”成员。推广“积分制+清单制”和浙江“枫桥经验”数字化版本，构建“群众需求—平台响应—企业改”闭环机制，将基层参与式治理纳入政策执行体系。

【黄承伟：长安街读书会成员、国家乡村振兴局中国扶贫发展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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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王骅琛；初审：陈佳妮、许雪靖；复审：李雨凡、程子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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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长安街读书会干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