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6年初，列宁格勒郊外的一个工厂宿舍里，一位中年女工在饭前习惯性地数了一下手上的工作证件。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46年初，列宁格勒郊外的一个工厂宿舍里，一位中年女工在饭前习惯性地数了一下手上的工作证件。

她低声嘟囔：“今年是第八年了，还是没有他的消息。”她说的“他”，是她的弟弟，1941年冬天参军入伍，从此再也没回来。

那天的炊事炉还没烧热，窗户上结着白霜。

可她脸上的泪，却是热的。

苏德战争结束已经快一年，可是像她这样还在等人的家庭，在当时的苏联，比比皆是。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说来有点让人难以想象。1941年6月，德国突然撕毁协议，几十个师的兵力像洪水一样冲进苏联西部边境。

那会儿很多人还在睡梦中，火车站挤满了等待转移的儿童和老人，报纸上却还印着“和平”的宣传口号。

其实，早在十年前，苏联国内就已经悄悄开始为“可能爆发的战争”做准备了。

斯大林对德国始终不放心，军工建设、铁路延伸、兵员训练，全都暗中进行。

但没人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战争爆发后，苏联的征兵速度几乎是疯狂的。17岁刚中学毕业的男孩，还没来得及穿上合身的军装，就被送上了前线。55岁的退役老兵也被召回，有些人已经十多年没摸过枪了。

更特别的是，还有成千上万的女青年自愿报名参军，不是去做护士、通讯员，而是直接上了步兵连、炮兵团，甚至当了狙击手。

一位叫柳德米拉的女兵，后来在战后回忆说：“那时候哪管得上害怕，我们都觉得，活着回来才是意外。”

苏联的动员范围之广、代价之高，确实罕见。

按战后统计，苏联在这场战争中动员了将近三千万军人，占全国男性人口的三分之一。

其中死亡的，仅军人就超过九百万。

更令人心痛的是，那些牺牲者中，大部分集中在1920年到1927年出生的那一代。

也就是说，一整代年轻男性几乎被战争吞噬。

这不是夸张。

在一些农村学校，一整个班三十多人参军，到战争结束只剩两三个还活着。

有一位老兵在1980年代接受采访时说：“我记得我们连队的每一个名字。

可他们都不在了。”

而这场战争，不只是吞噬了人。

它还毁了城镇、农庄、工厂、铁路。

苏联境内大约三分之一的国民财富在战争中被摧毁。1710个城镇、七万多个村庄夷为平地，三万多个工厂和六万多公里铁路被炸毁。

那时候的西部地区，几乎一片焦土。

但是，德国呢？其实也没好到哪去。

纳粹德国在战争中同样走上了极端。

他们把几乎所有16岁到60岁的德国男性都动员进了军队。

哪怕是学生、教师、工匠、退休工人，也要穿上军装。

德国人称这种全民动员为“超总体战”。

即便到了战争末期，柏林街头的少年冲锋队还是在用火箭筒对抗苏联的坦克。

根据战后的资料，德国总共损失了约980万人。

其中光是死在东线的军人就有417万。

这意味着，平均每四个在东线作战的德国士兵中，就有一个没能活着回来。

而德国本土，在战争后期也遭遇了极端打击。

英美的战略轰炸几乎摧毁了所有主要工业城市。

汉堡、科隆、德累斯顿……大部分化为废墟。

等到苏军反攻进入德国境内后，更是出现了大量抢掠、强制迁徙和报复性暴行。

虽然这些行为在法理上难以正当化，但站在当时苏联士兵的角度，他们的愤怒也并非毫无来由——毕竟，他们的家园早已经被德军摧毁得一干二净。

战后，德国被四国占领，分裂成两个国家。

东部那些曾经属于德意志的土地，比如波美拉尼亚、西里西亚、东普鲁士，全数被割让。

光是这部分领土的丧失，就让德国损失了相当于3000亿美元的财富。

苏联虽然赢了，却也几乎被掏空。

战争结束后，苏联的人口结构失衡严重，农村很多女性找不到同龄男性结婚，城市的技术岗位和管理岗位出现了明显的空缺。

尤其是1940年代末到1950年代初，国家建设陷入低谷，很多地区的粮食、住房、医疗都供不应求。

更深远的影响，是那一代的断层。

到了1980年代，苏联领导层出现了明显的“青黄不接”——不是没人愿意接班，而是当年那批本该成长为中坚力量的人，在二十几岁的时候就死在了战壕里。

说到底，苏德战争没有真正的赢家。

一个被打烂了家底，一个被打断了未来。

从1950年开始，苏联国内逐渐恢复了秩序。

可有些伤口，再也没法愈合。

比如那个女工，她的弟弟，在官方记录里，永远停在了1942年秋天的“失踪”。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叫过他的名字。

参考资料：

【В. А. Золотарев （主编），《Великая Отечественная война 1941–1945 гг.： Энциклопедия》，Москва： Советская энциклопедия，1985年。】

Richard Overy， Russia‘s War： A History of the Soviet Effort： 1941–1945， Penguin Books， 1997.

Christian Hartmann， Operation Barbarossa： Nazi Germany‘s War in the East， 1941–1945，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3.

Antony Beevor， Berlin： The Downfall 1945， Viking Press， 2002.

Stephen G. Fritz， Ostkrieg： Hitler‘s War of Extermination in the East， University Press of Kentucky， 2011.

来源：半亩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