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正收拾鱼摊，突然看见老黄站在雨中，两只前爪搭在流浪汉肩膀上，像个人一样。

我正收拾鱼摊，突然看见老黄站在雨中，两只前爪搭在流浪汉肩膀上，像个人一样。

流浪汉浑身溃烂，却死死盯着我家大黑狗，嘴里蹦出一句话：「狗老成精，快杀了吧，不然你家在劫难逃。」

我当时腿都软了，十五年的老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邪门？

更可怕的是，老黄听懂了，竟然朝流浪汉作揖，那双狗眼里闪着绿光。

我叫陈芳，四十二岁，在菜市场卖鱼为生。丈夫走得早，就我和十二岁的女儿小雅相依为命。老黄是我们家的宝贝，养了整整十五年，左耳缺了一块，但一直乖巧听话。

谁知道这天晚上，一切都变了。

暴雨倾盆，我刚收完摊，就看见个流浪汉蜷缩在我店门口。

浑身脏兮兮的，身上还有溃烂的伤口，散发着恶臭。

雨水冲刷着他身上的污垢，在地面形成一滩滩黑色的水渍。

「大姐，给口吃的吧。」

他声音沙哑，像是许久没开口说话。

我心软，拿了个剩下的馒头给他。

馒头还是温热的，冒着淡淡的白雾。

「谢谢大姐。」

他接过馒头，却没有立刻吃，而是突然抬头盯着我身后。

那双眼睛浑浊不堪，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精明。

我回头一看，老黄正站在雨中，黑毛贴在身上，瞪着一双眼睛看向流浪汉。

平时老黄看到陌生人会摇尾巴，今天却异常警惕。

它的毛发竖起，露出了尖锐的犬牙。

「这狗...」流浪汉咽了口口水，手里的馒头掉在了地上，「它吃过人吧？」

我吓了一跳。

「你胡说什么！老黄最乖了，从来不咬人！」

「大姐，你仔细看看它的眼睛。」

流浪汉的声音颤抖着，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低头看向老黄，它那双眼睛在雨夜中闪着绿光，像两颗鬼火。

更奇怪的是，老黄的瞳孔竟然在慢慢变形，从圆形变成了竖直的缝隙，就像蛇的眼睛。

更诡异的是，老黄突然直立起身子，两只前爪搭在一起，朝着流浪汉作揖。

那动作标准得就像个受过训练的人。

「妈呀！」

我倒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老黄保持着作揖的姿势，嘴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听起来竟然有些像是在说话。

流浪汉挣扎着站起身，浑身发抖，指着老黄：「狗老成精，七日必索命！大姐，赶紧杀了它，不然你家在劫难逃！」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炸响一声雷鸣。

紧接着，屋里传来小雅的尖叫声：「妈妈！狗在说话！它说它饿！它想吃肉！」

我浑身发抖，冲进屋里。

小雅缩在墙角，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恐惧，指着门外：「妈妈，老黄刚才用人话跟我说，它很饿，想吃新鲜的肉。」

女儿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手指都在发抖。

我抱住女儿，心跳如雷鼓。

「小雅，你是不是做梦了？老黄怎么可能说话？」

「不是做梦！」小雅哭了起来，「它真的在说话，声音就像人一样！而且...而且它的舌头好长好长，都拖到地上了！」

我回头看向门外，老黄还保持着作揖的姿势，雨水从它身上滴落，在地面形成一个个小水坑。

但我发现了一个细节：老黄的舌头确实伸在外面，而且长得出奇，差不多有半米长，在雨中摆动着，像一条红色的蛇。

这时，流浪汉悄悄走到门边，塞给我一张黄纸：「这是符纸，贴在狗窝上，能拖三天时间。三天后，你必须做出选择。」

符纸很粗糙，像是用草纸做的，上面用暗红色的颜料画着复杂的符号。

仔细看，那些符号像是用血画的，还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选择什么？」我紧张地问。

「要么杀了它，要么等着全家被它吃掉。」流浪汉的眼神很复杂，既有恐惧，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大姐，我不是在吓唬你，这种事我见过太多了。」

说完，他就消失在雨夜中，脚步声很快就被雨声掩盖了。

只留下那句话在我脑海里回荡：「狗老成精，快杀了吧！」

我颤抖着接过符纸，上面的符号在雨水中竟然没有晕散，反而更加鲜红。

老黄终于放下前爪，慢慢走进屋里。

它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是普通的狗味，而是一种腐烂的甜腥味，就像是肉类放久了的味道。

老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毛骨悚然。

那不是狗的眼神，更像是一个饥饿的人在看着食物。

它走到墙角，趴下来，但眼睛一直盯着小雅，眼中闪烁着一种让人不安的光芒。

我注意到，老黄趴下的时候，四肢的关节弯曲角度很奇怪，更像是人蹲着的姿势。

当天夜里，我悄悄把符纸贴在老黄的窝上。

符纸刚一碰到狗窝，就发出轻微的"嗞嗞"声，像是在燃烧。

同时，狗窝周围竟然冒出了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磺的味道。

老黄猛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哀怨。

然后它做了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动作：它用前爪捂住了脸，就像人类悲伤时的动作一样。

从那一刻起，它就再也不吃东西了。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老黄一夜没动，趴在原地一动不动。

它的呼吸很微弱，胸腔起伏的幅度小得几乎看不见。

我端来它最爱吃的肉骨头，那是昨天刚买的新鲜排骨，还带着血丝。

平时老黄闻到这味道就会兴奋得直摇尾巴，今天却连闻都不闻。

「老黄，吃点吧。」

我把骨头放在它嘴边，它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头埋在爪子下面。

但我注意到，它的鼻翼在颤动，说明它确实闻到了肉味，只是在强忍着什么。

小雅也察觉到了异常，她蹲在老黄身边：「老黄，你怎么不理我了？」

平时老黄最喜欢小雅，每次她回家都会扑过去舔她的脸。

今天却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我摸摸女儿的头：「它可能生病了，过两天就好了。」

但我心里清楚，这绝不是普通的病。

中午的时候，我去菜市场买菜，故意买了一些老黄爱吃的东西：猪肝、牛肉、鸡腿。

回到家，我把这些食物放在老黄面前。

它的鼻子抽动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很快又转过头去。

更奇怪的是，我发现老黄的口水滴在地上，竟然是黑色的。

那些黑色的口水很粘稠，像是混合了血液和其他什么东西。

到了下午，老黄开始表现出更多异常行为。

它会突然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步，但走路的姿势很奇怪。

它的四肢很僵硬，像是关节不会弯曲一样，每一步都很机械。

更可怕的是，它踱步的路线很有规律，总是走一个正方形，每次转弯的角度都精确到90度。

这不像是动物的行为，更像是机器人的程序。

小雅观察了一会儿，小声对我说：「妈妈，老黄走路好奇怪，就像是在巡逻一样。」

巡逻？

我仔细观察，确实如此。

老黄每次走到门口，都会停下来嗅嗅，然后走到窗边，再到厨房门口，最后回到原点。

这个过程它会重复很多次，像是在检查什么。

到了晚上，情况更加诡异。

老黄开始在房间里踱步，爪子敲击地面的声音特别响。

「哒，哒，哒。」

声音很有节奏，就像是有人在用手指敲桌子。

更可怕的是，它会突然停下来，对着墙角发出呜咽声。

那声音不像狗叫，更像是人在哭泣，充满了哀怨和痛苦。

小雅被吓得躲在我怀里：「妈妈，老黄在哭，它为什么要哭？」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更让人不安的是，老黄哭泣的时候，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下降了几度。

我能感觉到一阵阵寒意，就像是有冷风在吹。

「妈妈，我好冷。」小雅打了个哆嗦。

我也感觉到了，房间里确实变冷了，而且这种冷不是普通的冷，而是一种渗透到骨头里的寒意。

半夜时分，我被一阵抓门声惊醒。

「咔嚓，咔嚓。」

声音很有节奏，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抓门。

每一下都很用力，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悄悄起身，透过门缝往外看。

老黄正用爪子在门上抓挠，每一下都精准地落在同一个位置，在木门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它的动作太像人了，甚至比人更有技巧。

而且我发现，老黄抓挠的位置正好是门锁的位置，就像是想要开门一样。

它的前爪在门锁上摸索着，动作熟练得就像是经常这么做。

我心里发毛，赶紧把门插销插上。

抓挠声停了，但我能感觉到老黄还站在门外，静静地等着。

透过门缝，我能看到它的影子投在地上，但那个影子的形状很奇怪。

影子的头部很大，身体却很小，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蹲着的人的影子，而不是狗。

我吓得赶紧退回床上，整夜没敢再睡。

天亮后，我决定调查老黄的来历。

当年我们捡到它的时候，它还是只小狗，瘦得皮包骨头，左耳已经缺了一块。

我记得那时候它很可怜，眼神里满是恐惧和饥饿。

我找到当时的邻居王叔，他还记得这件事。

王叔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花白，但记性还很好。

「哎呀，那只狗啊...」王叔摇摇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它原来的主人死得很惨。」

「怎么死的？」我追问道。

「那人姓李，是个单身汉，四十多岁，脾气暴躁得很。」王叔压低声音，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才继续说，「有一天邻居听到他家传出惨叫声，那声音啊，就像是杀猪一样。」

王叔的描述让我汗毛直竖。

「然后呢？」

「邻居们破门进去一看，李某躺在地上，喉咙被撕烂了，血流了一地。」王叔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脖子上的伤口很深，几乎把整个喉咙都咬断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

「狗呢？」

「就趴在尸体旁边，嘴巴上全是血，连牙齿缝里都是肉丝。」王叔指了指老黄的方向，「警察说是狗咬死的主人，要把它抓去处理掉。你那时候心软，就把它领回家了。」

我想起老黄刚来我家时的样子，确实满嘴都是血痂，而且很怕人，一有声音就会缩到墙角。

「但是奇怪啊...」王叔又说，「后来有人说，李某不是好人，专门拐卖儿童，家里搜出好多孩子的照片和身份证。」

拐卖儿童？

我心里一震，这可是重罪。

「还有更奇怪的，」王叔继续说，「李某死的那天晚上，有邻居听到他家传出孩子的哭声，但警察进去的时候，只发现了尸体和狗，没有孩子。」

「那孩子去哪了？」

「不知道，可能是跑掉了，也可能是...」王叔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也可能是被狗吃掉了。

这个可能性让我不寒而栗。

「王叔，您觉得老黄真的杀了人吗？」

王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芳子啊，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李某是坏人没错，但狗杀人...这事儿邪门得很。」

他看了看老黄，压低声音：「我听说啊，动物杀了人之后，会沾上人的怨气。时间长了，就会变得不像动物了。」

「什么意思？」

「就是说，它可能不完全是狗了，也不完全是人，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东西。」

王叔的话让我后背发凉。

回到家，我决定仔细观察老黄的行为。

中午时分，我故意躲在厨房门后偷看。

老黄先是在客厅里转了几圈，确定周围没人后，才慢慢走向厨房。

它竟然用爪子打开了冰箱门！

这个动作让我目瞪口呆。

它先是用前爪抓住冰箱门的把手，然后用后腿撑住地面，用力一拉。

冰箱门应声而开，里面的冷气冒了出来。

老黄熟练地拉开冷冻室，叼出一块生牛肉，然后用爪子把冰箱门关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比人操作得还要灵活。

我看得目瞪口呆，一只狗怎么可能会开冰箱？

更诡异的是，它叼着肉走到厨房的料理台前。

料理台有一米多高，老黄竟然轻松地跳了上去。

它把肉放在砧板上，然后用爪子拨弄旁边的菜刀。

菜刀在它的爪子下翻转，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老黄用爪子握住刀柄，然后开始切肉。

它的动作很笨拙，但确实是在模仿人类切菜的动作。

每一刀都很小心，就像是怕切到自己一样。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脚下一滑，撞到了门框。

「咣当！」

老黄猛然回头，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人性化的羞愧。

就像是小孩被抓到偷糖一样的表情。

它赶紧跳下料理台，叼起那块肉跑了出去。

我走到料理台前，发现菜刀被整齐地摆放好，切菜板上有几道浅浅的划痕，切得还挺整齐。

更可怕的是，我发现砧板上还残留着一些肉丝，但那些肉丝的颜色很奇怪。

新鲜的牛肉应该是红色的，但这些肉丝却带着一种暗褐色，就像是放了很久的肉。

而且闻起来有一股腐败的味道。

这时，邻居张婶敲门进来了。

张婶五十多岁，平时最爱传播小道消息，嗓门也大。

「芳子，听说你家狗出问题了？」

她一进门就直奔主题，眼神在房间里扫来扫去，显然是来看热闹的。

「没什么，就是有点反常。」我不想多说，怕传出去对名声不好。

「哎呀，你可要当心啊！」张婶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啊，狗养久了会成精，专门吃童男童女的肉！」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往小雅那边瞟。

「张婶，您别胡说，老黄很乖的。」

「我没胡说！」张婶压低声音，「我昨天去城里，听算命先生说的。他说啊，狗活过十五年就会开灵智，到时候就不是狗了，而是妖怪！」

她越说越邪乎：「你想想，你家老黄十五年了，正是成精的年龄。而且你看它那眼神，哪里还像狗？分明就是妖怪在看人！」

张婶指着老黄，老黄正好抬头看过来，那眼神确实有些渗人。

「而且啊，」张婶继续添油加醋，「我听说这种狗精最喜欢吃小孩子的肉，尤其是像小雅这样的女孩子，肉嫩味美！」

「张婶！」我有些生气了，「您说这些话合适吗？小雅还在呢！」

小雅确实被吓到了，紧紧抱着我的胳膊。

「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张婶一副好心的样子，「我劝你啊，趁着小雅还没被它盯上，赶紧把它处理掉！」

「怎么处理？」

「杀了啊！用狗血泼它，再用桃木剑刺心脏，这样就能彻底消灭它了！」

张婶说得煞有介事，好像真的懂这些一样。

老黄听到这些话，突然站起来，对着张婶低吼。

那声音很低沉，充满了威胁。

张婶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你看你看！它都听懂了！这还不是妖怪是什么？」

她匆匆忙忙地走了，临走时还不忘提醒我：「芳子，我的话你要记住，千万别心软！」

张婶走后，我心里更加不安。

虽然她平时爱胡说八道，但这次说的话却让我心里发毛。

老黄确实有很多异常行为，而且越来越像人。

晚上，小雅又开始说胡话了。

「妈妈，有个疤脸叔叔骑在老黄背上。」

她指着老黄，表情很认真。

「什么疤脸叔叔？在哪里？」我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只看到老黄趴在墙角。

「就在那里啊，」小雅很坚持，「他脸上有个很大的疤，从这里一直到这里。」

她用手在自己脸上划了一下，从左耳一直划到下巴。

「他坐在老黄背上，还跟我说话呢。」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很饿，想吃我的肉。还说我的肉一定很香很嫩。」小雅的声音开始颤抖，「妈妈，我害怕。」

我抱紧女儿，心里发毛。

小雅描述的疤脸叔叔，会不会就是那个死去的李某？

老黄听到小雅的话，突然站起身，对着空气狂吠起来。

它的叫声充满愤怒，像是在驱赶什么东西。

更奇怪的是，它的叫声越来越不像狗叫，反而像是人在喊叫。

「滚！滚开！不许碰她！」

我仿佛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但又不确定是不是幻觉。

老黄叫了几分钟后，突然安静下来，走到小雅面前，用舌头轻舔她的手。

它的舌头很粗糙，但温度正常，还带着一丝湿润。

「妈妈，疤脸叔叔被老黄赶跑了。」小雅笑了，「老黄保护我。」

我看着老黄，心情复杂。

它到底是凶兽，还是保护神？

第二天早上，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我起床去厨房准备早餐，发现老黄正站在小雅的房门口。

它保持着一个奇怪的姿势：两只前爪趴在门上，耳朵贴着门板，像是在偷听里面的动静。

听到我的脚步声，它赶紧跳下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但我注意到，门上留下了它的爪印，而且门把手上还有口水的痕迹。

这说明它刚才确实在试图开门。

我心里一紧，赶紧去检查小雅。

女儿还在熟睡，呼吸平稳，看起来没有异常。

但我发现床单上有几根黑色的狗毛，说明老黄确实进过房间。

吃早餐的时候，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老黄叼着小雅的书包走到我面前，书包拉链开着，里面露出一把小刀，刀刃上还有暗红色的血迹。

我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检查小雅有没有受伤。

「小雅，这刀是哪来的？你有没有受伤？」

我检查了女儿的手脚，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不知道啊妈妈，我书包里没有刀啊。」

女儿一脸无辜，显然她也不知道刀是怎么来的。

我仔细看了看那把刀，是一把水果刀，刀柄是塑料的，刀刃大概十厘米长。

刀上的血迹已经干了，呈现暗褐色，不是新鲜的。

但最可怕的是，血迹的分布很奇怪，不像是意外受伤留下的，更像是用来杀戮的。

刀刃上的血迹从刀尖一直延伸到刀柄，说明这把刀曾经完全插入过什么东西。

突然想起最近的新闻，附近连续失踪了几个孩子，年龄都在十岁左右。

警察怀疑是人贩子作案，但一直没有找到凶手。

这把刀...该不会是凶器吧？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会出现在小雅的书包里？

是老黄放进去的吗？还是有其他人？

我越想越害怕，决定报警。

但就在我拿起手机的时候，老黄突然扑过来，咬住了我的手腕。

它没有用力，只是阻止我打电话。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焦急和恳求，就像是在说：「不要报警，相信我。」

我看着老黄的眼神，心软了。

它虽然有很多异常行为，但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们。

也许它有自己的理由。

我放下手机，老黄才松开嘴。

它又叼起那把刀，走到门外，开始在花坛里挖坑。

它的动作很熟练，先用前爪挖土，然后用嘴叼走石头，很快就挖出了一个深坑。

然后它把刀埋进坑里，再用土盖上，最后用爪子把表面拍平。

整个过程井井有条，就像是经常做这种事一样。

这一系列动作，分明就是在销毁证据！

我彻底慌了。

难道老黄真的杀了人？

可是它为什么要杀人？又为什么要把刀放在小雅的书包里？

是在嫁祸给女儿，还是在保护什么？

我决定暗中观察老黄，看看它到底想干什么。

下午的时候，我故意外出买菜，实际上是躲在门外偷看。

透过窗户，我看到老黄走进了小雅的房间。

它在房间里转了几圈，然后走到

小雅的床边，用鼻子嗅了嗅枕头。

接着，它做了一个让我震惊的动作：它站起来，用前爪拉开了小雅的衣柜。

衣柜里挂着小雅的各种衣服，老黄一件件地嗅过去，像是在寻找什么。

最后，它叼出了小雅昨天穿的校服，放在床上，然后趴在旁边，静静地守着。

这个画面让我既感动又害怕。

说它是在保护小雅吧，但这种行为又太过人性化，让人不安。

我悄悄回到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老黄听到声音，赶紧跑出房间，把衣服重新挂回衣柜，动作娴熟得像是经常这么做。

晚上，小雅做作业的时候，我注意到老黄总是坐在她身边，眼睛盯着作业本。

更奇怪的是，当小雅写错字的时候，老黄会用爪子轻拍她的手，提醒她注意。

小雅习以为常，还跟老黄说话：「老黄，你看这道题对不对？」

老黄竟然点了点头，就像听懂了一样。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狗的行为，分明就是一个老师在辅导学生。

当天夜里，我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

「沙沙沙...」

像是有人在写字。

我悄悄走到客厅，发现老黄正趴在茶几前，用爪子在纸上划着什么。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纸上的内容：那竟然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保护小雅"。

虽然字迹很潦草，但确实能认出来是这四个字。

我倒吸一口冷气，一只狗会写字？

这时，老黄发现了我，赶紧用爪子把纸撕碎，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但我已经看到了，老黄确实会写字，而且写的是"保护小雅"。

这说明它的智慧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水平，甚至更高。

第三天，我决定测试一下老黄的智慧。

我故意在它面前放了几张纸，上面分别写着不同的字："吃"、"睡"、"玩"、"危险"。

然后我对老黄说：「如果你真的听得懂，就用爪子指出'危险'这个字。」

老黄看了看几张纸，然后毫不犹豫地用爪子指向了"危险"。

我又换了几个字，老黄都能准确识别。

这证明它不仅会写字，还能认字！

一只狗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智慧？

除非...它真的成精了。

当天下午，我实在受不了了，拿着菜刀走向老黄。

我知道这样做很残忍，但如果它真的是妖怪，我不能让它伤害小雅。

「老黄，对不起...」

我举起刀，手却在颤抖。

和我朝夕相处十五年的老伙伴，怎么能说杀就杀？

老黄没有躲避，反而主动走向刀尖，用头轻轻蹭着刀刃。

它的眼中流出了眼泪，那泪水是红色的，像血一样。

更让我震惊的是，它竟然开口说话了：「主...主人...不要...杀我...我...我保护...小雅...」

声音很沙哑，咬字不清，但确实是人话！

我的手一软，刀掉在地上。

「老黄...你真的会说话？」

「会...一点点...」它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我...不是...坏狗...我保护...你们...」

我跪在地上，抱住老黄：「那你为什么会这些？为什么会写字认字？」

「我...我不知道...」老黄的声音很痛苦，「脑子里...有很多...不是我的...记忆...」

「什么记忆？」

「有个...坏人...他想...伤害...孩子...我...我咬死了他...然后...然后我就...变成这样了...」

我想起了王叔说的话，李某是人贩子，老黄咬死了他。

难道说，老黄在杀死李某的过程中，吸收了他的记忆和智慧？

这时，流浪汉又出现了。

他从门外走进来，看着我和老黄：「大姐，下不了手？」

「你是谁？为什么总是出现？」我站起来质问他。

流浪汉脱下帽子，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脸：「我叫周明，今年五十八岁。十五年前，我三岁的儿子被人贩子拐走了。」

我愣住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人贩子就是李某，老黄的前主人。」周明指着老黄，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是它杀了李某，救了我儿子。」

「那你为什么说它成精索命？」

「因为...」周明的脸色变得凝重，「李某死前下了毒咒，他说要投胎报仇，借狗身还魂。」

我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借狗身还魂？

周明继续说：「十五年了，我一直在追踪这个案子。李某的怨魂确实附在了老黄身上，现在时候到了，它要开始报复了。」

「报复谁？」

「报复所有阻止它的人，包括你们一家。」周明的眼神很悲伤，「我儿子当年就是被老黄救下的，但现在...我不得不阻止它。」

我看向老黄，它的表情很痛苦，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不...不对...」老黄说话了，「他...他在我...身体里...想要...控制我...」

老黄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像是有两个意识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周明从怀里掏出一瓶黑色的液体：「这是狗血，能暂时逼出怨魂。但这个过程很痛苦，它可能撑不住。」

「有没有其他办法？」我不忍心看老黄受苦。

「只有一个办法，」周明咬咬牙，「找到李某的尸骨，彻底消灭他的怨魂。但在那之前，必须先控制住附身的老黄。」

他不等我同意，就把血泼在了老黄身上。

老黄瞬间惨叫起来，在地上翻滚，身体冒出黑烟。

那叫声撕心裂肺，听得我心如刀绞。

更可怕的是，地面开始浮现一个黑色的人影。

那人影慢慢凝实，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脸上有一道从左耳到下巴的深深疤痕。

这就是小雅说的疤脸叔叔！

黑影咧嘴笑着，声音阴森：「十五年了，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那个该死的小杂种毁了老子的脸，现在轮到老子报仇了！」

它说着，伸出漆黑的手爪，向小雅抓去。

我想去救女儿，但双腿发软，动弹不得。

就在黑影要抓到小雅的时候，老黄强撑着爬起来，一口咬住了黑影的手臂。

「嗷——」

黑影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手臂被老黄咬出了一个洞。

黑色的液体从伤口流出，滴在地上发出"嗞嗞"的声音，像是强酸在腐蚀地面。

老黄的牙齿在黑影的攻击下崩裂了好几颗，嘴里流出鲜血。

但它死死不松口，拼命保护着小雅。

周明看到这一幕，突然跪了下来：「我错了，我完全搞错了！」

「什么意思？」我急得要哭。

「老黄不是被附身，它是在对抗附身！」周明痛苦地说，「十五年来，它一直在压制李某的怨魂，不让他伤害无辜的人！」

我恍然大悟。

原来老黄这些异常行为，都是在和体内的恶灵斗争！

它开冰箱拿肉，是因为怨魂想吃生肉，但被它控制住了；

它用爪子碰菜刀，是怨魂想伤人，但被它阻止了；

它把凶器埋起来，是在保护小雅不被怨魂嫁祸！

甚至它学会说话写字，都是为了更好地保护我们！

「那现在怎么办？」我看着还在缠斗的老黄和黑影。

老黄已经快撑不住了，身上的毛被抓掉了大片，露出血肉模糊的皮肤。

周明咬破手指，在地上画出一个复杂的符阵：「我用阳寿换它十年命，让它有力气封印怨魂！」

「不行！这太危险了！」我想阻止他。

「没别的办法了！」周明已经开始念咒，「我儿子当年就是它救的，现在轮到我救它！」

符阵发出红光，周明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老。

他的头发迅速变白，脸上出现了深深的皱纹，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岁。

老黄感受到了力量的注入，咬得更紧了。

但黑影也在反击，它的另一只手抓向小雅的脖子。

「妈妈救我！」小雅哭喊着。

我冲过去想保护女儿，却被黑影一掌拍飞。

那一掌的力量很大，我撞到墙上，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小雅突然长出了尖锐的犬牙，指甲也变得漆黑，像狗爪一样！

「汪！」

她发出一声狗叫，然后扑向黑影，用新长出的爪子在黑影脸上留下三道深深的血痕。

黑影惨叫一声，被迫松开了对老黄的攻击。

我看着女儿的变化，惊呆了：「小雅...」

小雅的眼睛变成了金黄色，瞳孔变成了竖直的缝隙，就像猫科动物的眼睛。

周明解释道：「老黄为了保护她，把一部分力量传给了她！现在她体内也有狗精的血脉！」

「那她会不会有危险？」我担心女儿变成怪物。

「暂时不会，但必须尽快解决根源问题。」周明指着黑影，「必须找到李某的尸骨，彻底消灭他！」

黑影听到这话，疯狂地扑向我们：「别想毁掉老子的身体！老子要把你们全家都杀了！」

它的双手变成了利爪，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迹。

老黄再次挡在我们面前，与黑影缠斗在一起。

一人一狗，在房间里翻滚撕咬，场面极其惨烈。

家具被撞得四分五裂，墙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

老黄的毛皮被抓破了好几处，露出白色的骨头，黑影也被咬得越来越淡。

但我能看出来，老黄已经快撑不住了。

它的动作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嘴里不断流出血沫。

「老黄坚持住！」我大喊。

但就在这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老黄的肚皮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里面爬出了无数白色的蛆虫！

那些蛆虫密密麻麻，在地上蠕动着，散发着腐败的恶臭。

我差点吐了出来，小雅吓得躲在我怀里。

周明脸色惨白：「天哪...它早就死了...」

「什么意思？」我颤声问道。

「老黄三年前就死了，是执念让它的尸体继续动着，保护你们家！」周明颤声说道，「三年来，它就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我看着老黄腐烂的身体，眼泪止不住地流。

难怪这几天它不吃不喝，原来它早就死了。

难怪它的行为越来越奇怪，原来它是在用腐烂的身体强撑着保护我们。

原来这三年来，陪伴我们的是一只死去的狗，它凭着对我们的感情，硬是让自己的尸体继续保护着我们。

想起这三年里老黄的种种表现：它不再活泼，总是静静地趴着；它吃得越来越少，我还以为是年纪大了；它的体温越来越低，我以为是生病了。

原来一切都有了解释，它早就死了，只是不舍得离开我们。

黑影看到老黄的真实状态，狂笑起来：「哈哈哈！死狗！看你还能撑多久！你的身体都烂成这样了，还想保护他们？」

它趁机扑向小雅，这次老黄已经没有力气阻拦了。

它的身体开始崩解，一块块腐肉掉落在地上，发出恶心的声音。

眼看女儿就要被黑影抓住，老黄突然用最后的力气，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扑向了黑影。

「我...不会...让你...伤害他们！」

老黄用尽最后的力气，张开嘴咬住了黑影的脖子。

「轰！」

一声巨响，老黄和黑影同时爆炸，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房间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一滩黑色的血迹和几根白色的骨头。

小雅身上的异变也消失了，她恢复了正常，但脸色很苍白。

周明瘫坐在地上，苍老得像个八十岁的老人：「结束了...都结束了...」

我抱着女儿痛哭：「老黄...老黄...」

我们的老朋友，用自己的生命和死后的执念，保护了我们整整十八年。

从它三岁来到我家，到十五岁死去，再到死后三年继续守护，它把一生都献给了我们家。

三天后，按照周明的指引，我们在后山找到了李某的尸骨。

那是一个隐蔽的山洞，里面除了一具骸骨，还有很多孩子的物品：书包、衣服、鞋子。

骸骨的胸口上压着几枚铜钱，周明说那是用来镇魂的。

「当年李某死后，有人把他埋在这里，还用铜钱镇魂，就是怕他变成厉鬼。」周明虚弱地说，「但镇魂只能困住他的魂魄，不能彻底消灭他。所以他才能附身到老黄身上。」

我们把尸骨挖出来，用汽油浇上，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火焰燃烧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就彻底安静了。

周明说，这样就彻底断绝了怨魂的根源，李某再也不能作恶了。

但老黄也彻底消失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只有花坛里埋着的那把小刀，提醒着我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把刀确实是人贩子李某用来威胁孩子的凶器。

当年老黄咬死李某后，这把刀就一直留在现场。

老黄把它藏起来，是为了保护小雅不被当作嫌疑人。

因为如果警察发现这把刀在我们家，肯定会怀疑我们和那些失踪儿童案有关。

老黄用它死后的三年时间，默默地保护着我们，不让我们受到任何伤害。

张婶后来承认，确实有人给了她钱，让她散布老黄是妖怪的谣言。

那人自称是李某的远房亲戚，目的就是要我们杀死老黄，好让怨魂脱困。

「我当时也不知道会这样啊，」张婶哭着说，「人家给了我五千块钱，让我说几句话而已，我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五千块钱，差点害死我们全家。

人心的贪婪，有时候比任何鬼怪都可怕。

一年后，周明因为透支阳寿去世了。

临死前，他把一个盒子交给我：「这里面是我儿子的照片，还有当年的案件资料。老黄是真正的英雄，它用一生都在保护无辜的人。」

盒子里有一张发黄的照片，是一个三岁的小男孩，笑得很灿烂。

还有一份警察局的案件报告，详细记录了当年的拐卖案。

报告显示，李某一共拐卖了十七个孩子，其中只有三个被救回来，其他的都杳无音信。

周明的儿子就是被救回来的三个之一。

「如果没有老黄，我儿子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了。」周明的遗言让我泪如雨下。

现在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觉得还能听到老黄的脚步声，还能看到它趴在门口守护着我们。

有时候我会梦到它，梦到它还是那只活泼的小狗，在院子里追着蝴蝶跑。

醒来时枕头总是湿的，我知道那是眼泪。

小雅现在十三岁了，她经常问我：「妈妈，老黄还会回来吗？」

我总是告诉她：「会的，只要我们心中有爱，老黄就一直在我们身边。」

那个曾经被误解为妖精的老狗，其实是我们家最忠诚的守护神。

我时常想起流浪汉周明的话：「狗老成精，快杀了吧。」

现在我明白了，他当时说的不是让我杀死老黄，而是让我杀死心中的偏见和恐惧。

真正的妖精，从来不是那些忠诚的生灵，而是人心中的恶念。

老黄用十八年的时间告诉我们，什么是真正的忠诚，什么是无私的守护。

它虽然已经离开了，但那份爱会永远保护着我们，直到永远。

有时候邻居们会问我：「芳子，你想不想再养一只狗？」

我总是摇头：「老黄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狗能替代它。」

确实如此。

老黄不仅仅是一只狗，它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是小雅的保护神，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朋友。

它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了什么叫做忠诚，什么叫做爱。

即使死去，也要继续保护我们；即使腐烂，也不愿离开我们。

这种爱，比任何人类的感情都要纯粹，都要深刻。

现在，每当我在菜市场看到有人虐待动物，我都会想起老黄。

我会告诉他们：「动物也有感情，也会痛苦，也会爱。不要伤害它们，因为它们可能比人类更加忠诚。」

有些人听了会笑，说我太感情用事。

但我知道，他们永远不会理解老黄那样的爱。

因为那种爱，超越了生死，超越了恐惧，超越了一切。

真正的守护，从来不会因为死亡而结束。

只要我们记得它，它就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只要我们相信爱，那份爱就会一直保护着我们。

老黄，谢谢你十八年的守护。

愿你在另一个世界里，永远快乐，永远年轻。

愿所有善良的生灵，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和爱护。

因为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就像老黄一样，用一生的时间，诠释了什么叫做无条件的爱。

来源：雨林中猎奇诸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