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袁老三说道：“你帮我和同行打听一下，问问有没有人在三天前的傍晚看到刘冀轸从西直门车站里出来，要是能打听到确切消息，我给你十块大洋。”

本文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故事中涉及人名、地名及故事情节，均与现实无关，请理性阅读

窃贼身份有眉目 古墓重器难出手

袁老三见二人情绪趋稳，继续向男子问道：“你们每天都在西直门车站活动吗？”

男子说道：“我们就是吃车站的，只要不进局子，基本上每天都在车站附近转悠。”

袁老三说道：“三天前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刘冀轸从西直门站出来？”

男子摇摇头说道：“没有见到。”

袁老三说道：“你仔细想想。”

男子肯定地说道：“真没有，他是我们行当里的大人物，要是见着了，我肯定记得。”

袁老三又问道：“在西直门火车站扒窃的只有你们二人吗？”

男子说道：“这么大的火车站，我们师徒二人可吃不下来，还有好几拨人在这里活动呢。”

袁老三说道：“你和他们都熟悉吗？”

男子说道：“车站这一片都由一个老大管着的，我们彼此之间还算熟悉。”

袁老三说道：“最近有没有听他们聊起过刘冀轸？”

男子说道：“我们每个人活动的区域不一样，干活的时候很少联系，没听人提到过刘冀轸。”

袁老三说道：“既然这样，那你还得帮我办件事。”

男子说道：“什么事？”

袁老三说道：“你帮我和同行打听一下，问问有没有人在三天前的傍晚看到刘冀轸从西直门车站里出来，要是能打听到确切消息，我给你十块大洋。”

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话算数？”

袁老三把从他身上搜出来的那些钱都递给他，对他说道：“这些钱都给你了，就当是对你们的感谢和补偿，等你打听到消息，再去我那里领赏。”

男子狐疑地看着袁老三，担心有诈，没有接他递来的钱。

袁老三把钱塞到他手里，说道：“拿着吧，就当交个朋友。拜托你们用心帮我打听一下，刘冀轸的下落对我们很重要。”

多疑的男子又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外地的警察吧？是不是来北平办案的？刘冀轸在你们那里做下了什么大案？给我们讲讲，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袁老三不置可否地说道：“等你帮我找到刘冀轸的下落，我自会告诉你个中缘由，现在你且按我的吩咐去做，肯定有你的好处。”

男子说道：“行，看在钱的份上，可以和你们做个交易，只是希望你们不要食言，等我们打听到刘冀轸的下落，别忘了兑现自己的承诺。”说着把钱揣进了口袋。

袁老三说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的消息准确无误，对你的奖励只多不少，有了消息，就去恭王府边上的聚鑫源旅馆上房二号找我。”

男子点点头说道：“我诨号田鼠，这是我徒弟飞虫，等打听到消息，就去通知你们。”

袁老三说道：“这事我们比较着急，你一定要尽快帮我落实。”

田鼠说道：“就这一两天的功夫，有了结果，我立刻就去找你。”

袁老三和田鼠师徒约定好后，又闲聊几句互相道别。

田鼠师徒二人看着那厚厚的一沓钞票，把之前的不愉快也都放下了，迈着轻快的步伐往远处去了。

等二人的身影在人群里消失后，袁老三和马平返回聚鑫源旅馆。

袁老三和马平回到旅馆已是九点多钟，曹旋正在焦急地等待他们回来，生怕他们在外边惹出什么祸端来，看到二人说笑着走进屋里，一颗高悬着的心才算放松下来。

曹旋好奇二人出去干了什么，刚想问问他们，马平已经吆喝着锥子拿酒拿菜，看来是要庆祝一下。

袁老三笑着对曹旋说道：“二哥，窃贼的身份多少有点眉目了，或许两三天后就能有确切的消息。”

曹旋知道袁老三向来稳重，是不会无的放矢的，不由心中欢喜，让他们赶紧说说详情。

三人说话的当口，锥子已经把酒瓶和没吃完的烤鸭都放在了桌上，还贴心地倒满三杯酒，依次在桌上摆开。

马平拉着曹旋和袁老三坐下，笑着说道：“二爷，别急，咱们边喝边聊，且听我把袁三爷的威风给你慢慢道来。”

马平端起酒杯，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这才绘声绘色给曹旋讲述起来，把袁老三如何带他前往火车站，如何谋划，如何引诱小偷上钩，如何询问刘冀轸下落，这些经过都细致讲了一遍。

当曹旋听马平说刘远和北平的飞贼刘冀轸极其相似时，心里也是一惊，如果古董真是被这个声名远播的飞贼给盗走了，只怕能找回来的希望就渺茫了。

像刘冀轸这样的江洋大盗，神龙见首不见尾，该去哪里寻找他们的下落呢？他能混到名满江湖的地步，想必身边也聚拢着各路豪杰，即便找到了，自己四人能不能斗过他们？这里是北平城，除了四双拳脚，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资源。

面对诸多的不确定因素，曹旋陷入了沉思。

侍立一旁的锥子，听得津津有味，随着马平的讲述，不时幻化着脸上的表情，时而怒目圆睁，捏紧双拳，时而嘴角上扬，露出会心的微笑，他已经完全被带入了当时的场景。

等马平讲完，锥子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噘着嘴看向袁老三，似在抱怨他没有带自己前往，让自己错过了这些精彩的场面。

曹旋一番深思后，很快就打定了主意。自己是受害者，丢失了贵重财物，不管是谁动了自己的东西，都要把他揪出来，跟他讨个公道，这刘冀轸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必须得和他见个高下，毕竟是他先惹的自己。

而且这批珠宝极为贵重，丢失的首饰也价值千金，对等米下锅的保安团意义重大，由于自己的疏忽，给大哥带来了巨大的麻烦，无论如何，都得找到财物的下落，把东西给夺回来，这也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曹旋抬起头来，把杯里的酒喝下，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坚定地说道：“要能确定刘远就是刘冀轸的话，咱们就是把北平掀个底朝天，也要把他找出了，我不管他是飞贼还是江洋大盗，拿了我的东西就得付出代价。”

马平当即应和道：“二爷，等把刘远抓住了，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袁老三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道：“不管他有什么手段，咱都和他硬刚到底。”

锥子说道：“他的同伙也不能放过。”

曹旋说道：“等咱们把手里的东西都出脱完了，便一门心思寻找这些贼人。”

四人统一了意见后，开始安排近几日的行程，曹旋决定明天和马平带些陶瓷器去琉璃厂。袁老三和锥子则留在旅馆看管古董，等待田鼠师徒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曹旋从大皮箱里取出几件陶瓷器，有梳妆楼出土的青花瓷，也有宣化辽墓出土的辽三彩，曹旋依然用棉絮包好，放进那只紫色的小皮箱里，随后把昨日出售驼钮金印所得三万块钱的银行汇票锁进大皮箱。

等收拾停当，曹旋依然让锥子去请德公公，大家一起在旅馆吃过早饭，乘坐脚蹬车前往琉璃厂。

德公公听曹旋说今天准备出手的陶瓷器，便把他带到了以鉴别、收售陶瓷器见长的通古斋。

通古斋的老板是识货之人，对曹旋带来的东西颇为认可，大家经过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后，达成交易，十余件大小不一的陶瓷器，一共卖了八千块大洋。曹旋对交易结果很是满意，等交割后，依旧带德公公和马平去吃了大餐，等他们返回旅馆已是傍晚时分。

袁老三这边没有等到田鼠师徒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们那边的进展如何，由于刚过去一天，也不能太过着急，只能耐心等待。

连续两天的顺利成交，让曹旋觉得手里的东西有些贱卖了，便决定要把剩下那些古董的价格提高些，每多卖一块大洋就能为大哥多分担一分忧愁。要想尽快筹集到保安团所需粮饷，应该先出手那些贵重物品，等卖够十万大洋，便让大哥派人来把汇票取走。

曹旋往保安团打了电话，给大哥报了平安，将这两日的交易情况和他说了。曹凯听闻一方金印就卖了三万块大洋，立刻唏嘘不已，觉得还是北平城里的大老板识货，能出得起高价，早就该把那些东西拿到北平来卖。

售卖古董的可观收入，更加坚定了曹凯盗掘古墓的决心，电话里就对曹旋说，一定要让杨豪兄弟增派人手，加大勘探力度，尽快找出大墓。

曹凯的话令曹旋有些哭笑不得，堂堂一个团长，不想着如何维护治安，却想着挖坟掘墓，收刮钱财。不过想想，两三千人的队伍，除了发饷，还有每天的人嚼马喂，是一笔庞大的开销，而他们自身创造不了经济效益，要是没有上级的保障供给，只能使出各种手段，自谋生路。最后，曹旋让大哥在家安心等待，等自己再出手几件贵重器物，就让他派人前来取走汇票。

曹凯听完心情大好，叮嘱他在外边注意安全，吃好喝好，不要委屈了自己。曹旋又和大哥询问了一些家里的情况，才挂断了电话，仍然没将失窃的事告诉他。

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信心十足的曹旋选了两样自认为最贵重的器物--镶玉宝剑和金面具，在皮箱里装好后，便带着德公公、马平直奔琉璃厂。

德公公在得知曹旋所带器物后，把他们带到了萃珍斋，这家店铺以玉器和杂项见长。

曹旋给老板展示了器物后，老板先是啧啧称赞一番，随后便让曹旋报价，曹旋提出宝剑要三十万块大洋，金面具要二十万块大洋。他的要价让老板倒吸一口凉气，盯着他看了半晌，久久没有吭声。

曹旋心里没底，看样子是自己报的有些高了，可当他想到古董行当里那些层出不穷的还价手段时，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耐心等待着老板的反应。

老板戴上老花镜，又把宝贝从里到外仔细看了一遍，才对曹旋报出了价格，宝剑五万，金面具三万，并且强调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高价格，再没有加价的余地。

曹旋觉得老板给出的价格和自己的预期相差太远，便再没有多聊，让马平把东西装好，辞别老板转身出门。

德公公又带着曹旋二人进出了数家店铺，都因为出价太过悬殊，没能成交，三人吃完午饭，又一连走了几家，出价最高的也仅是给出了宝剑六万，金面具四万的价格，和曹旋的预期相距甚远。

直到红日西斜，店家关门，仍然未能找到合适的买家。曹旋觉得出售如此贵重的物品，不能操之过急，且吊他们几天看看，反正自己每天在这里转悠，已经和一些商家混的脸熟，要是有人愿意出高价，肯定会主动来找自己。

曹旋三人带着宝贝返回旅馆。

袁老三这边也依然没有等来田鼠师徒的消息，不知道他们二人拿着钱溜了，还是没有打听到刘冀轸的消息，袁老三开始有些急躁起来，想着要是再等不来他们的消息，还得去西直门火车站找他们。

又是一连两天过去，曹旋带出去的宝剑和金面具依然没能出手，曹旋有些灰心，琢磨着可能是自己要的价太高了。这种东西没有固定的价格，只能结合实际情况灵活变通，才有成交的可能，想着要是有人能出到四十万，便把东西给他。

这天傍晚，曹旋三人回到旅馆，袁老三这边终于有了消息。田鼠师徒在午后送来消息，经过他们多方打听，前几天有同行在西直门火车站看到刘冀轸，当时他身着西装，头戴礼帽，手里提着皮箱，只身一人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袁老三听了田鼠师徒描述的刘冀轸衣着打扮，和自己同乘一节车厢的刘远一般无二，足以证明刘远就是北平飞贼刘冀轸。

看来之前所有的推测都是正确的，就是刘冀轸设下圈套，接近自己几人，借着停电的当口，用往行李架上固定自己的皮箱做掩护，盗走了曹旋皮箱里的三袋首饰。

虽然已经证实刘远就是刘冀轸，可又该去哪里寻找他的下落呢？这些飞贼都是狡兔三窟，行踪诡秘，很少有人能够打探到他们落脚的地方。

袁老三告诉曹旋，自己奖励了田鼠师徒十块大洋，另外又给了他们十块，让他们去打探刘冀轸的行踪，若是能找到人，还有重谢。这二人耳目众多，又整日在车站活动，消息比较灵通，或许真能找到刘翼珍的下落。

曹旋听了，连连点头，盛赞袁老三行事有方，把这些事都安排的妥妥帖帖。

德公公听了也是惊诧不已，没想到真的是北平城里盛传已久的飞贼刘冀轸盯上了他们，想必被盗的物品价值不菲，从曹旋这些天带出去交易的物品就可见一斑。

德公公每天跟着曹旋在琉璃厂转悠，会不时想起自己辉煌时的模样，那时的自己也是随便往这里带两件东西，就能穿金戴银，骄奢淫逸，现在却只能是跟在人家身后，做个跟班，眼睁睁看着人家大把的银子进账，自己每天挣个三五块大洋的赏钱，还得对人家鞠躬作揖，千恩万谢，可惜今非昔比，自己再没机会得到这样的财富。

德公公酒足饭饱后，在锥子的护送下，回到自己家中，先是从桃花那里把一天的营业所得收了，然后就开始让桃花伺候着抽大烟。虽然住宿环境差些，可他的家底已经日渐厚实起来。手里除了有曹旋一次性给的三十块大洋，还有每次成交后的打赏，外加桃花每天都有一两块大洋的嫖资入账，这些钱已经足够他抽大烟和吃喝玩乐了。

又是一连几天，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宝剑和金面具依然没能成交，曹旋心里有些急躁，想着暂且把这些东西放放，等过几天再说，就带了一对武士俑、玉狗、铜镜和漆盒几样物品前往琉璃厂。

由于这些杂项的价值不太高，成交还算顺利，刚过午时，就全部卖了出去，收入五千多块大洋。当他们成交完，从银行里走出来的时候，曹旋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身后跟着自己，当他转过头来扫视的时候，发现有个身影匆匆离开了。

曹旋没动声色，小声叮嘱马平多加留意周围的动静，然后又折回到琉璃厂的街巷上，在一处售卖文房四宝的摊位跟前停下脚步，装作挑选挂在绳上的毛笔，偷偷往身后看去，远处有一名男子也停下了脚步，装作弯腰系鞋带，眼睛却盯着自己这边。

过了片刻，男子估计是意识到自己的行踪被曹旋发现了，直起腰来，拐进一条小巷，曹旋盯着男子离开的地方看了很久，再没见男子出现，只好作罢。

曹旋对男子的出现并没有太过在意，想着应该是之前接触过的商户安排了人手，在暗中窥探自己和哪家交易。

自己三人一连数日在此处逗留，不仅出手了很多贵重器物，还带着宝剑金面具在多家店铺议价，现在行当里的很多人都知道自己手里有稀罕玩意儿，为了能从自己身上捡到些便宜，都在留意自己的举动。

曹旋明白人怕出名，猪怕壮的道理，担心关注自己的人多了，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想着暂且在旅馆蛰伏几日，等过了风头，再来走动。

就在曹旋三人准备离开琉璃厂的时候，听得身后有人在喊他们留步，曹旋回头看去，认出是萃珍斋的老板，正一边招手，一边大步向他们走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来源：陶陶耕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