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阿姨，这…我…”我试图再挣扎一下，但丈母娘已经转身去收拾房间了。
“这位就是李翔吧？听小芳说你在省城做设计师？挺不错的！”
丈母娘笑盈盈地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和满意。
她的笑容虽然热情，却让我有些尴尬，我搓着手婉拒道：
“阿姨，这不太合适吧……”
毕竟第一次来相亲就留宿在女方家里，怎么想都觉得有些唐突。
丈母娘挥了挥手：“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家乡下人就这样。”
“小芳房间太小，你就和她姐姐睡大屋，挺宽敞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目光不由得看向一旁的大姨子。
她低着头，手里捏着一块抹布，似乎在刻意回避我的视线。
“阿姨，这…我…”我试图再挣扎一下，但丈母娘已经转身去收拾房间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晚饭后，丈母娘热情地把我领到了大姨子的房间。
大姨子站在门口，低声说了一句：“你睡床，我打地铺。”
我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睡地铺就行。”
她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
夜深人静时，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我猛地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却看到大姨子正站在床边……
01
2015年春天，我刚满27岁，在省城一家广告公司做平面设计。
那时我工作算稳定，收入也过得去，可每逢假期回老家，总免不了被父母念叨"女友"的事。
在他们看来，我这个年纪还单身，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失败。
"李翔，隔壁张阿姨的外甥女条件不错，在银行上班，模样也周正，要不要见见？"
母亲边剥花生边问我，我叹了口气，放下手机道：
"妈，我现在事业刚起步，哪有时间谈恋爱？再说了，相亲这种事能有什么好结果？"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母亲放下手中的活计，一脸严肃。
"你表弟比你小两岁，孩子都会跑了！你再这么拖下去，好姑娘都让人挑走了！"
父亲在一旁点燃一支烟，吞云吐雾间插了一句：
"你妈说得对，男人差不多到了你这个年纪，就该成家了。"
"别整天想着什么事业，没有家庭的事业算什么事业？"
我知道，这个话题一旦开启就没完没了，为了清静，我只好勉强答应：
"行行行，那就见见吧，但我可不保证有结果。"
母亲一听，立刻喜笑颜开，拿出手机就开始联系："好，我这就和张阿姨说。"
"那姑娘叫陈小芳，在县城信用社上班，长得可水灵了！"
就这样，在母亲的热情安排下，我和小芳的相亲便定在了下个周末。
说是相亲，其实更像是一次家庭拜访。
我需要去小芳家，和她全家人共进晚餐，顺便"了解一下"。
"记住，去人家家里要礼貌，带点礼物，别让人家看不起咱们！"临行前，母亲不忘叮嘱。
周五下午，我提前请了半天假，拎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坐上了去往县城的长途汽车。
为了这次相亲，我特地买了两瓶高档白酒，还有一些贵价水果。
一路上，我心里忐忑不安，我还没经历过相亲呢，更别说去女方家"检阅"了。
这感觉就像是去参加一场没有准备的考试。
县城不大，按照母亲给的地址，我很快找到了小芳家所在的小区。
这是一个新建的小区，环境不错，看起来她家条件应该不错。
按响门铃后，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面带微笑，一看就知道是小芳的母亲。
"你就是李翔吧？快请进！"
她热情地招呼我，接过我手中的礼物，连声道谢："太客气了，带这么多东西！"
走进客厅，我看到一位中年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想必是小芳的父亲。
他站起来和我握手，态度也很友好。
"小芳还在换衣服，马上就出来，你先坐，喝点水。"
小芳妈妈给我倒了杯茶，然后朝卧室方向喊道，"小芳，快点，李翔已经到了！"
就在这时，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一位年轻女性。
她大约二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
小芳虽然是素颜却很精神，她冲我点点头，然后径直走向厨房。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位应该不是小芳吧？可能是她的朋友？还是亲戚？
没等我想明白，小芳终于从卧室出来了。
她比照片上看起来要清秀一些，穿着米色连衣裙，化了淡妆，看起来温柔可人。
"你好，我是小芳。"她有些羞涩地和我打招呼。
"你好，我是李翔，很高兴认识你。"我站起来，礼貌地回应。
小芳妈妈看着我们，笑得合不拢嘴："看看，多般配啊！小芳，快带李翔在家里转转。"
小芳点点头，示意我跟她参观房子。
这是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装修简单但很温馨。
走到一间卧室门口时，小芳低声介绍：
"这是我姐姐的房间，她叫陈莹莹，比我大三岁，刚才你看到的就是她。"
原来那位就是小芳的姐姐，我恍然大悟，礼貌性地表示了解。
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莹莹给我的印象很不同于小芳。
她看起来更加独立、干练，也少了些小芳身上的那种温婉感。
参观完房子，我们回到客厅，小芳妈妈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
莹莹从厨房端出几盘凉菜，看到我们回来，冲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然后她对小芳说："帮妈妈洗菜去。"
小芳乖巧地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厨房。
我有些尴尬地坐在客厅里，和小芳爸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他问了我的工作情况、家庭背景等等，我一一作答，气氛还算融洽。
晚饭很丰盛，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的感觉很温馨。
席间，小芳妈妈一直热情地给我夹菜，不停地打听我的情况。
小芳则羞涩地低着头，偶尔抬眼看我一下，又迅速移开视线。
莹莹全程很少说话，只是安静地吃饭，偶尔帮妈妈张罗一下菜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小芳爸爸喝了点酒，脸色微红，开始讲一些他年轻时的趣事。
小芳听得咯咯直笑，莹莹则时不时插一句话，纠正父亲夸大的部分。
吃完饭，小芳妈妈突然提议："李翔，这么晚了，不如住下吧？"
"明天周末，你们年轻人可以好好聊聊。"
这个提议让我一愣。
虽然确实已经不早了，但我原本计划吃完饭就回省城，明天还有工作要处理。
"阿姨，不用了，我待会儿打车去长途站，还能赶上末班车。"我婉拒道。
"这都快九点了，末班车早走了。"小芳爸爸说，"住下吧，我们家地方大，不会委屈你的。"
我看了看手表，确实已经很晚了，长途站的末班车应该已经发车。
想到明天还得早起赶回省城，我有些犹豫。
"是啊，住下吧。"小芳小声地附和，眼神中带着期待。
在一家人的热情邀请下，我最终点头同意留宿一晚。
"那就这么定了！"小芳妈妈一拍大腿，兴奋地说，"就是住宿问题..."
"小芳房间太小，不太合适，要不你就和莹莹住大房间吧，那里有两张床，挺宽敞的。"
此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小芳惊讶地看着妈妈，莹莹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碗筷。
我更是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让我和大姨子睡一个房间，这像话吗？
"妈！"莹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严厉，"您说什么呢？"
"我和一个陌生男人睡一个屋子，成何体统？"
小芳妈妈似乎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连忙解释："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大房间有两张床，你们各睡各的，多大点事啊？"
"再说了，李翔看起来多老实的一个小伙子，能出什么事？"
莹莹的脸色更难看了："不行就是不行！我可以去睡小芳那屋。"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剑拔弩张，我赶紧站起来打圆场：
"阿姨，不用麻烦了，我今晚还是回去吧，可以叫辆出租车..."
"这么晚了，哪来的出租车？"小芳爸爸打断我。
"别听她们瞎闹，我看这样，你就睡客厅沙发吧，我去给你拿被褥。"
这个提议终于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小芳妈妈虽然还想说什么，但在莹莹的瞪视下，最终没有再坚持。
小芳则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02
晚上十点多，一切安顿好后，小芳一家人各自回房休息。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这场相亲，给我的感觉很复杂。
小芳人很好，温柔、懂事，是典型的贤妻良母型；
她的家人也很热情，尤其是她妈妈，对我格外热情。
唯一让我感到不舒服的，是那种被打量、被评估的感觉，就像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我猛地坐起来，看到莹莹站在灯开关旁，手里拿着一杯水。
"对不起，吵醒你了？"她低声问道。
"没有，我还没睡。"我有些尴尬地回答。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的。"
"我知道今天的情况可能让你很不舒服，我为我妈妈的行为道歉。"
莹莹开门见山地说："但我还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想法，你对小芳，真的感兴趣吗？"
这个直接的问题让我措手不及，我斟酌着词句：
"小芳很好，温柔、懂事，虽然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但印象不错。"
莹莹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实性："我很爱我妹妹，不希望她受伤害。"
"如果你只是应付这场相亲，请你明确表态，不要给她希望。"
我被她的直接震住了，但也理解她作为姐姐的心情："我没有要敷衍的意思。"
"只是相亲这种事，需要时间了解，不是一次见面就能决定的。"
莹莹点点头："我明白，只是小芳比较单纯，容易对人产生好感。"
"如果你没有这个意思，请尽早说明，不要拖着她。"
说完，她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一半又转过头来：
"对了，刚才妈妈的提议，我拒绝不是因为看不起你，而是原则问题，希望你别介意。"
我摇摇头："我理解，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
莹莹似乎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晚安。"我回应道。
灯光再次熄灭，我躺回沙发上，却更加清醒了。
莹莹给我的印象完全改变了，她不是我想象中的刻薄姐姐，而是一个直率、有原则的人。
比起小芳的温婉可人，她身上那种独立、理性的气质更让我欣赏。
我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睡梦中，我感觉有人在轻轻推我的肩膀。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惊讶地发现莹莹站在沙发旁，她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不要出声。
"跟我来。"她低声说，然后转身走向那间所谓的"大房间"。
我一头雾水，但还是跟了上去。
进入房间后，莹莹轻轻关上门，然后指了指其中一张床："你睡这边。"
"我刚才看你在沙发上睡得很不舒服，翻来覆去的，睡床上吧，明天还要赶早车呢。"
我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什么情况？刚才还因为原则问题拒绝和我同屋，现在却主动邀请我进房间？
"别想太多，"莹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我只是觉得你睡沙发太委屈了。"
"这里有两张床，我们各睡各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犹豫了一下，但看到莹莹已经躺回了另一张床上，背对着我，似乎真的只是出于善意。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另一张床上，尽量不发出声音。
03
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给房间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我侧过头，偷偷看了一眼莹莹的方向。
她背对着我，蜷缩在被子里，呼吸均匀而平稳。
这种情况太尴尬了，我和一个才认识的女人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虽然是各自一张床，但总感觉很不妥。
我翻了个身，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可脑子里却乱成一团。
我听到莹莹均匀的呼吸声，她似乎已经睡着了，我稍微放松了一些，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然而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床上却传来了一阵动静，
我的心猛地一紧，瞬间清醒过来。
我屏住呼吸，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借着月光看向莹莹。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间门竟然被打开了。
我一下子惊醒，看到小芳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水，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声音颤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一下子坐起来，手足无措："我...我..."
这时莹莹也醒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明白了情况。
她迅速下床，走到小芳面前："小芳，你听我解释..."
小芳的眼泪夺眶而出："姐，你怎么能这样？你知道我喜欢他..."
我彻底惊呆了，小芳喜欢我？我们才第一次见面啊！
莹莹看了我一眼，然后拉着小芳走出了房间。
我能听到外面传来小声的争执声，但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
我坐在床上，心乱如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莹莹要邀请我进房间？
她知不知道小芳对我有好感？这是在故意破坏我和小芳的相亲吗？
十几分钟后，房门再次打开，莹莹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对不起，让你卷入我们姐妹的矛盾中。"她疲惫地说。
"我本来只是想让你睡得舒服点，没想到会被小芳看到，造成误会。"
"小芳...她真的喜欢我？我们才刚见面啊。"我忍不住问道。
莹莹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小芳很单纯，她一直很期待今天的见面。"
"见到你后，她更是一见钟情...我刚才和她解释了，但她不太相信我没有其他意图。"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离奇了。
"你先别担心，"莹莹说，"我会和小芳好好谈的。"
"你还是回客厅去吧，明天一早我送你去车站。"
我点点头，默默地走回客厅，这一夜，我彻底失眠了。
03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起来，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充满尴尬的地方。
莹莹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看到我，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小芳呢？"我小声问道。
"还在房间里，她昨晚哭了很久，现在还不愿意出来。"
莹莹低声回答，"你吃完早饭就走吧，我待会儿带她出去散散心。"
我心里充满了愧疚，虽然这一切并不是我的错，但我却成了导火索。
匆匆吃完早饭，我向莹莹道别，她送我到小区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
"对不起，让你经历这些。"我真诚地说。
莹莹摇摇头："不是你的错，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会被小芳看到。"
"关于我和小芳..."我犹豫着开口。
"你不用有负担，"莹莹打断我，"小芳总会明白，爱不是一见钟情那么简单的。"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爱到底是什么？是小芳的一见钟情，还是更复杂的东西？
上车前，我鼓起勇气问道："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莹莹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不太合适，小芳会伤心的。"
我明白她的意思，只好点头道别。
出租车启动，我看着莹莹的身影渐渐远去，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回到省城后，我联系了母亲，告诉她相亲的结果不太理想，希望她不要再继续撮合。
母亲虽然很失望，但也没有强求。
接下来的日子，我全身心投入工作中，试图忘记那个尴尬的夜晚和莹莹复杂的眼神。
但有时候午夜梦回，我还是会想起那个女孩，想起她的直率、独立和为妹妹着想的样子。
一个月后的某个周末，我正在家里加班，突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好，我是莹莹，方便通话吗？"
看到这条信息，我的心跳骤然加速，立刻回复："方便，你可以打电话过来。"
几分钟后，电话响起，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李翔？"莹莹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依然是那么沉稳。
"是我，好久不见，莹莹。"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嗯，有件事想和你说。"莹莹停顿了一下，"小芳要相亲了，和她单位一个同事。"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竟有一丝失落。
我本以为小芳会坚持对我的感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受了新的相亲对象。
"挺好的，希望她能找到合适的人。"我真诚地说。
"是啊，她值得更好的人。"莹莹轻声说，"其实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那天晚上..."
她的话被电话那头的一阵喧闹声打断，我听到似乎是小芳的声音在喊她。
"抱歉，我得挂了。"莹莹急匆匆地说，"有机会再聊。"
电话突然断了，留下我一脸疑惑，莹莹想告诉我什么？是关于那个晚上的真相吗？
我把这个疑问深埋在心里，继续我的生活。
直到半年后的一个雨天，我在省城的一家咖啡馆里，意外地遇见了莹莹。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我正在咖啡馆处理一个客户的设计方案。
推门进来的莹莹穿着一件浅灰色风衣，头发微微湿漉漉的，看起来比半年前更加成熟干练。
她一眼就看到了我，愣在原地，我也愣住了，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掉落。
"好巧。"最终，我打破了沉默。
莹莹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走到我的桌前："介意我坐这里吗？"
"当然不介意。"我赶紧收拾桌面上的文件，给她腾出地方。
莹莹坐下后，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年不见，她似乎变了不少，眼神更加深邃，举止更加从容。
我忍不住想知道这半年来她经历了什么。
"你现在在省城工作？"我先开口问道。
莹莹点点头："一个月前刚来的，在市中心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
原来她是学法律的，这和她身上那种理性、有条理的气质很搭。
"小芳呢？"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挺好的，上个月和那个同事订婚了，下个月就要结婚。"莹莹淡淡地说。
"那很好啊，替我向她表示祝福。"我真诚地说。
虽然我们只见过一面，但我确实希望小芳能幸福。
莹莹打量了我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吗？"
我一愣，随即点头："当然记得，那晚...发生了很多事。"
莹莹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样："我欠你一个解释。"
"那天晚上，我之所以邀请你进房间，不仅仅是因为沙发不舒服。"
我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天相亲后，我发现小芳对你的态度太过热情，这不像她平时的性格。"
"后来我在她房间里发现了一本日记，她在里面写道要不惜一切代价嫁给你，因为你是她通往省城生活的'门票'。"
莹莹停顿了一下，观察我的反应，我震惊地瞪大眼睛："什么？"
莹莹苦笑着说："是的，小芳一直梦想着离开县城，去省城生活。"
"当得知你在省城有工作和住所后，她就铁了心要嫁给你。"
"那晚我邀请你进房间，就是想让小芳看清现实，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沉默了，消化着这个信息，原来小芳对我的"一见钟情"，不过是对省城生活的向往。
而莹莹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妹妹，也保护我。
"所以，你是在帮我？"我轻声问道。
莹莹摇摇头："我主要是在帮小芳。"
"她不可能通过嫁人来改变自己的人生，她需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我点点头，理解她的用意，但还有一个问题萦绕在心头："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莹莹低下头，轻轻搅拌着咖啡："因为...我内心有些愧疚。"
"我利用了你，把你卷入我们姐妹的矛盾中，而且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面对我？"我感到有些困惑。
莹莹抬起头，目光直视我的眼睛："相亲那天，我确实对你有了一些好感。"
"你不像小芳想象的那样浮华，而是踏实、理性的人。"
"但我不能背叛妹妹，所以一直避而不见。"
"直到小芳即将结婚，我才敢来省城工作，才敢面对自己的感受。"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没想到莹莹竟然对我有好感！这个发现让我既惊喜又困惑。
"那天半夜，你叫我进房间，真的只是为了让小芳看到打消她的念头？"我忍不住问道。
莹莹的脸微微红了："一开始是的，但当你真的躺在我旁边的床上时，我心里很复杂。"
"一方面，我觉得自己在做正确的事；另一方面，我却在利用你，这让我很内疚。"
我思索着她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半年前你给我打电话，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莹莹点点头："是的，但被小芳打断了。"
"后来我又犹豫了，怕你会恨我，所以一直没联系你。"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不恨你，莹莹，相反，我很感谢你。"
"如果没有你的干预，我可能会和一个并不真正喜欢我的人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悲剧。"
莹莹的眼睛亮了起来，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可是，你不觉得我很自私吗？"
"为了保护妹妹，我欺骗了你；为了自己的感受，我破坏了你们可能的关系。"
"你没有自私。"我认真地说，"你是在帮助小芳看清现实，也是在保护我不受伤害。"
"如果这是自私，那这种'自私'值得赞美。"
莹莹的眼中泛起了泪光，她轻轻抽回手，低头喝了一口咖啡，似乎在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继续说道："你知道吗，那晚之后，我经常想起你。"
"不是因为那个尴尬的场景，而是因为你身上那种特质，直率、有原则、为他人着想。"
"在我认识的人中，很少有人能像你这样。"
莹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我："你...你一直记得我？"
"当然，不仅记得，还经常在想，如果当初相亲的对象是你，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莹莹的脸红了，她轻声说："我也常想。"
"如果当初在别的场合认识你，不是以姐姐的身份，我是不是能更勇敢些。"
我们相视而笑，彼此之间的尴尬和隔阂一扫而空。
从那天起，我和莹莹开始了正式的交往。
与相亲时的紧张和刻意不同，我们的感情自然而真挚。
我们没有任何功利的目的，只有彼此的欣赏和理解。
04
三个月后，我们决定让双方父母见面。
我的父母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相亲未遂但缘分未灭"的故事。
但莹莹的父母，尤其是她母亲，却显得有些尴尬和抵触。
"这算什么事啊？"莹莹妈妈抱怨道，"先是相中小芳，又转向莹莹。"
"这是真心的吗？这不是把我们家姐妹当成货物挑选吗？"
莹莹耐心地解释了整个过程，强调是我们在无意中相遇，产生了真挚的感情。
她父亲相对宽容一些，看到女儿的坚持和幸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最让我担心的是小芳的反应。
当莹莹告诉我小芳已经结婚，并且很幸福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小芳的婚礼上，我作为莹莹的男友出席，坐在宾客席的最后一排。
看着小芳幸福的笑容，我为她感到由衷的高兴。
那个梦想去省城的女孩，最终找到了真正爱她的人。
婚礼结束后，小芳竟然主动来与我们交谈。
她已经从当初的伤心和愤怒中走出来，看起来成熟了不少。
小芳坦率地说："姐姐早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多亏了她，我才没有做出错误的选择。"
"现在我和丈夫很幸福，虽然还在县城，但我们有自己的小生意，生活得很充实。"
听到这些话，我不禁看向莹莹，她的眼中满是欣慰和自豪。
这一刻，我更加确信自己没有选错人。
一年后，我和莹莹步入婚姻。
我们的婚礼简单而温馨，没有铺张浪费，只有最亲近的人参加。
小芳和她丈夫也来了，带着他们刚出生的小宝宝，为我们送上祝福。
婚礼上，莹莹妈妈拉着我的手，感慨万千：
"说来也怪，当初我让你和莹莹睡一屋，被她臭骂一顿。"
"没想到半夜她却主动带你进房间，最后真的成了一家人，这是什么缘分啊！"
我和莹莹相视而笑，没有多做解释，有些事情只有我们知道真相就足够了。
婚后，我们在省城安了家，莹莹也顺利成为一名执业律师。
两年后，我们有了可爱的女儿，生活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每当回想起那个特殊的相亲之夜，我总是忍不住感慨命运的奇妙。
来源：小陈看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