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班长,当心!"我猛地扑向王海东,将他按倒在满是黄沙的训练场上。几乎是同一时刻,一发流弹划破空气,擦着我们的头顶飞过。全排战士都屏住了呼吸,教导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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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当心!"我猛地扑向王海东,将他按倒在满是黄沙的训练场上。几乎是同一时刻,一发流弹划破空气,擦着我们的头顶飞过。全排战士都屏住了呼吸,教导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叫孙立军,今年二十七岁,山东莒县人,刚从边防部队提干回到家乡。一九六八年参军入伍,在东北军区边防某部摸爬滚打九年,历经班长、副排长、排长,如今终于熬出了头。那天拿到提干通知书,连长李耀武拍着我的肩膀说:"孙立军同志,这是组织对你多年表现的肯定,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回去后抓紧把个人问题也解决了,部队需要安心工作的干部。"我没想到,这个"个人问题"竟然成了我回乡后最大的难题。
刚到村口,就听见战友王家麦子的大嗓门:"立军回来啦!提干了吧?我早说你小子有出息!"他穿着发白的蓝色罩衣,袖口磨损处打着细密的补丁,这是农村人的日常装束。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你嫂子这些年可是一直记挂着你,你走那年她才十六,如今都二十三了,一直单着呢。副连长的媳妇,多体面!"
王家麦子是我的老乡,在部队时曾是我带的一名战士,后来伤病退伍。他姐姐王秀兰当年送我入伍时,红着脸塞给我一个绣着"平安归来"的小香囊,那香囊至今还藏在我的军用水壶套里。那时候我和秀兰之间有些懵懂的情愫,但部队三令五申不准谈对象,我从未明确表态。
刚安顿下来,大队书记李子明的女儿李小花就带着一篮子鸡蛋来了。她身穿褪色的蓝色罩衣,却掩不住一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庞。"立军哥,我给你带了新做的千层底布鞋,你看合不合脚?"她红着脸递过一双精致的军绿色千层底布鞋,针脚细密均匀,鞋底厚实平整,一看就花了不少心思。这是军人家属常做的鞋样,透气耐穿。
"小花啊,你这是——"我一时语塞,手足无措地接过布鞋。
"我早就跟爹说好了,等你提干回来,就托人去说媒。"小花低着头,声音如蚊子般细小,却字字清晰。"我爹说了,你当了副连长,以后在县武装部有位置。"
我想起连队里战友们常调侃的一句话——"从来都是兵追姑娘跑断腿,提了干的副连长哪有愁找对象的。"可惜这个玩笑在我身上应验得太快,我一时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热情追求。
我叹了口气,这才回来半天,就已经面临两难抉择。更让我始料未及的是,第二天一早,村里来了个陌生姑娘,自称是刘家庄地主刘老财的女儿刘淑芬。
"孙副连长,我是奉父亲之命来感谢你的。"刘淑芬身着朴素的灰布衣裳,站在我家门口,言辞恳切,"当年你们解放军进村那会儿,是你救了我爹一命,如今他虽然接受改造,但一直记着这份恩情。他说,要是你提干回来还没成家,愿意把我许配给你。"
我一时哑然。记得那是六八年我刚入伍不久,随部队路过刘家庄执行"三支两军"任务(支农、支工、支左、军管、军训),发现几个情绪激动的社员要私下处置刘老财。当时我站出来,引用了毛主席关于"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指示精神,力陈政策界限,救下了刘老财。没想到事隔多年,这恩情竟以这种方式报答。
刘淑芬长得端庄秀丽,举止大方得体,听说在公社当会计,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她虽然出身不好,但人品却是一等一的。这几年来,她带着家人积极参加劳动改造,对待村里老少都和和气气,深得乡亲们的好评。
"爹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怕连累了你的前程,但我已经和家里划清了界限,参加了工作。"刘淑芬看着我,眼神清澈而坚定,"我不求你立刻答应,只希望你能考虑考虑。"
这下可好,三个姑娘,三种情感,我这个刚提干的副连长顿时陷入了比执行边境巡逻还复杂的困境。部队上经常教导我们"攻敌一点,必定全胜",但现在我面临的局势却是"三面受敌",无从选择突破口。
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全是三位姑娘的身影。起身点亮煤油灯,拿出军装口袋里一直带着的笔记本,按照部队作战分析法,试图梳理这复杂的情况。
母亲推门进来,显然也被我的灯光惊醒:"儿啊,你这是睡不着?"
"娘,我也想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可是…"我支支吾吾地把三个姑娘的事情和盘托出。
母亲听完,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点了一袋旱烟,慢悠悠地抽了起来,这是她思考问题时的习惯:"你王嫂子这些年一直守着,村里提亲的队伍都快排到县城去了,她都一一回绝了。说起来,她为你付出的青春,咱们心里得有数。"
我知道母亲偏向王秀兰。在农村,青春对女人来说太宝贵,一个姑娘守候七年,已经是极大的真情付出。而且王家和我家是世交,门当户对,在乡亲们眼里,这门亲事再合适不过。
"从小你就听部队广播,满嘴'五好战士'、'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就知道你这孩子迟早要当兵去。"母亲缓缓地说,眼中流露出对往事的追忆,"现在你终于提干了,是副连长了,娘心里高兴。可人这一辈子,事业重要,家庭也重要啊。"
第二天一早,我穿上洗得发白却熨得笔挺的军装,去大队部报到。一进门,就碰上了李书记和王秀兰父亲在热络地谈着什么,看到我进来,两人突然停止了交谈,空气顿时凝固。
"来了啊,立军!听说你提干了,真是咱们村的光荣!"李书记热情地招呼我坐下,给我倒了杯浓茶,"这可是今年的新茶,尝尝?"他意味深长地说,"提干回来有什么打算?"
"报告李书记,我计划先在村里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回部队报到。"我仍保持着军人的作风,规规矩矩地回答。
李书记哈哈大笑:"这里不是部队,不用那么拘束。怎么样,听说你还没成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秀兰父亲一眼,"成家立业是大事,不能耽误啊。咱们村里有的是好闺女,个个都是勤劳持家的好样儿!"
走出大队部,阳光照在麦田上,金黄一片,很像我守过的那片边疆。李书记明显是在为女儿李小花铺路,而王秀兰父亲的到来,多半也是为了女儿的婚事。两位长辈各有打算,我夹在中间,如同当年在边境执行任务时,被夹在双方紧张对峙的阵地之间,进退两难。
傍晚时分,我穿过麦田小路,来到村后的小河边,这是我少年时最喜欢的地方。七年不见,小河依旧清澈,岸边的柳树更加葱茏。我取出贴身携带的《毛主席语录》小册子,这是我入伍那年发的,已经翻得起了毛边。许多战士都视它为护身符,我也不例外。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看,是刘淑芬,她手里提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刚采的野菜。
"没什么,就是回忆一些过去的事。"我站起身,军人的条件反射让我下意识地扣好了军装上衣的扣子。
刘淑芬在我身边坐下,望着远处的村庄,轻声说道:"记得那年你们部队进驻刘家庄,你们全副武装,背着步枪,腰间挂着水壶和手榴弹,你站在队伍最前面,一身绿军装,那么精神。"
"那时候你还记得我?"我有些诧异,想起自己当时只是一名普通战士。
"当然记得。"她微笑道,"你救了我父亲,我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我才十五岁,在台阶上看着那个年轻战士引用毛主席语录,声音那样坚定有力。"
夕阳下,刘淑芬的侧脸显得格外柔美,她讲述着这些年家里的变化,语气平静而坚定。她没有怨言,即使家庭出身不好,也始终保持着积极向上的心态,努力工作,赢得了村里人的尊重。
"我知道我家的出身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但我想说的是,如果有一天你愿意接受我,我会用一生去证明,我值得你的信任。"刘淑芬说完,起身离去,留下我一人在河边沉思。
回到家,我发现王秀兰正在帮母亲择菜。她身上系着一条浅蓝色的围裙,麻利地翻动着菜叶。看到我进来,她微微红了脸,低头继续手里的活计。母亲找了个借口出去,留下我们两人。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打破沉默,看着她被农活磨出茧子的双手,想起了那个绣着"平安归来"的香囊。
"挺好的。"王秀兰轻声回答,"每次你来信,大队长都会念给我听。有好几次,你们边境遇到紧急情况,好长时间没来信,我都急得睡不着觉。"
"秀兰,我…"我正要开口,却见李小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立军哥,爹让你明天去家里吃饭!我特意学会了你最爱吃的鱼香肉丝!"李小花兴冲冲地说,看到王秀兰在场,她明显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王秀兰见状,放下手中的活计:"阿姨,菜已经择好了,我先回去了。"说完,不等我挽留,匆匆离去。
李小花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哥,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没事。"我摆摆手,心里却乱成一团。第二天一早,我换上了备用的那套军装,准备去李书记家。在农村,这样正式的装束已经足够表明我对这次会面的重视。
刚走到村口,却又遇到了王秀兰,她正在井边打水。看到我的军装,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是去李书记家吧?小花昨天说起过。"
我讪讪地点点头,不知如何回应。
"立军,你穿军装的样子还是那么好看。"王秀兰轻声说,目光中是掩不住的情愫,"当年送你走的时候,我就记住了这个样子。"
我心头一颤,这些年,我确实欠她太多。七年时光啊,青春最好的年华,她都给了我。可是…可是我心里却总有个别扭的疙瘩,说不出的别扭。
接下来的几天,我被三个姑娘轮番"围攻",王秀兰每天来帮母亲烧饭做家务,李小花时不时送来自己做的点心和菜肴,刘淑芬则托村里人带来一些自己绣的手帕和腰带。村里人看在眼里,议论纷纷,我走到哪里都能感受到异样的目光,就像当年在部队因为表现突出被选为"五好战士"后,战友们投来的那种既羡慕又审视的眼神。
一天傍晚,我正在院子里劈柴,李书记来访。他身着半新不旧的中山装,看起来很是正式。寒暄过后,他开门见山:"立军啊,你小花妹子对你的心思,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我放下斧头,擦了擦汗:"李书记,我敬重您,也把小花当亲妹妹看待,但婚姻大事…"
"我明白,明白。"李书记打断我的话,"我不是来施压的。只是想告诉你,县武装部看中了你的表现,准备调你去当副股长。这可是个好机会,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我心中一动,这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在部队九年,我深知机会的来之不易。如果能进县武装部工作,就意味着我有机会参与县里的征兵、民兵训练等工作,为家乡建设出一份力。这与我在边防某部当个小小副连长,意义完全不同。
但李书记话锋一转:"不过,你也知道,现在组织上看干部,除了本人表现,家庭成分也很重要。你要是娶了出身不好的,可能会影响前程。"
我明白他话中所指。刘淑芬虽然优秀,但地主家庭出身确实可能成为我仕途上的绊脚石。这让我想起了在部队时,有个战友就因为家里有"历史问题",错过了提干机会。这一刻,我内心深处涌起一丝不安,仿佛看到了自己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每一个选择都将决定不同的未来。
"李书记,我会慎重考虑的。"我含糊地回应,心里却没了底。
送走李书记,我心烦意乱,决定出门走走。不知不觉间,我来到了王秀兰家门口。她正在院子里淘米做饭,看到我,明显惊讶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进来坐吧。"
王家的小院收拾得干净整洁,墙角种着几株月季,正开得灿烂。这是很多军嫂喜欢种的花,据说花期长,象征着等待的日子虽长却终有回报。王秀兰倒了杯水给我,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路过,想来看看你。"我有些局促,发现自己竟然还穿着那身军装,不由得有些尴尬。
王秀兰低着头,沉默片刻,突然说道:"立军,这些年我等你,不是为了要你负责。我只是认定了你,别无选择。"
"秀兰,我…"我正要说话,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王秀兰的父亲背着锄头回来了,看到我,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立军来了?留下吃饭吧!"他热情地招呼着,不由分说地开始张罗。"难得你提干了,今晚咱们喝两盅!"
饭桌上,王父旁敲侧击地提起乡里乡亲的婚事,言下之意是催我尽快做决定。我只能装作听不懂,匆匆扒完饭就告辞了。
走出王家,天色已晚,村路上飘起了细雨。我撑着伞,心事重重地往家走。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雨中徘徊。
"小花?你怎么在这儿?"我快步上前,把伞举到她头顶。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蓝布衫,已经被雨水浸湿了肩膀。
"我…我听说你去王家了,就想在路上等你。"李小花低着头,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傻丫头,这么大的雨,感冒了怎么办?"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心中不由得一软。在部队上,我见多了坚强勇敢的男子汉,却很少见到这样柔弱需要保护的姑娘。
"立军哥,我知道你为难,我不逼你。"李小花抬起头,眼中满是坚定,"但我想告诉你,如果你选择了我,我爹会全力支持你的工作。县武装部那个副股长的位置,他已经和县里打过招呼了。"
我一时语塞,没想到李书记已经做到这一步。
小花接着说:"我知道你可能更喜欢王姐,但请你也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我爹说,一个男人,事业比感情更重要。"
送走小花,我独自一人在雨中站了许久,任凭雨水打湿军装。这让我想起边境执勤时,那些在风雨中坚守的日日夜夜。是啊,一个军人,尤其是干部,事业确实重要,责任重大。但为了仕途而放弃真心,值得吗?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找刘淑芬谈谈。她在公社会计室上班,我特意穿了便装去见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见到我,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说。"我神色严肃。
午休时分,我们来到公社后面的小树林。春风拂面,树影婆娑,刘淑芬静静地听我讲述这些天的纠结和困惑。
"所以,你是担心我的出身会影响你的前程?"刘淑芬轻声问道,目光如水般清澈。
我坦诚地点点头:"不瞒你说,县里确实有意调我去武装部,但家庭成分…"
刘淑芬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立军,你知道为什么我父亲让我来找你吗?不只是因为感恩,还因为他看中了你的品格。那天在村里,你明知道救我父亲可能会得罪很多人,但你还是坚持做了正确的事情,引用毛主席的话讲明政策。"
她伸手取下发间的木簪,轻轻把玩着:"我父亲说,一个人的品格比出身更重要。如果你为了前程而放弃自己的真心,那么无论你官做得多大,都不会真正幸福。"
我被她的话震撼了。是啊,这不正是我在部队里学到的吗?"雷锋同志说过,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一个人的一生,最重要的不是爬得多高,而是走得正不正。
"淑芬,谢谢你的理解。"我真诚地说,"但我还需要时间考虑。"
刘淑芬微笑着点点头:"我尊重你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我相信,一个能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保护他人的军人,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回家路上,我思绪万千。走过村口的大队部,墙上"向雷锋同志学习"的标语依然鲜艳。我想起在部队时,每月的"雷锋班组"评比,我们班曾连续六个月获得荣誉。那种为集体、为他人着想的精神,早已融入我的骨血。
三个姑娘,各有各的好,我的心被拉扯得疲惫不堪。到底是选择与我青梅竹马、等待七年的王秀兰?还是能帮助我仕途的李小花?亦或是品行端正但家庭成分不好的刘淑芬?
晚饭后,母亲神神秘秘地把我叫到她房间:"儿啊,娘有话要和你说。"
"娘,您说。"我坐在炕边,等待母亲的教诲。
"这么多天了,那三个姑娘你都接触过了。娘就问你一句,你心里到底喜欢谁?"母亲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手边的煤油灯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
我一时语塞。说实话,王秀兰的痴心等待让我感动,李小花的前程许诺让我心动,刘淑芬的品格和气质则让我钦佩。但要说真正喜欢谁,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娘,我…"我支支吾吾地开口,像犯了错的战士面对指导员的询问。
"别和娘绕弯子。"母亲打断我,"这些天我看在眼里,你在王秀兰面前局促,在李小花面前礼貌,唯独和刘淑芬在一起时,你才是真正放松的自己。就像你爹当年还在炮兵连的时候,每次见到我,眼睛里都有光。"
我惊讶地看着母亲,没想到她观察得如此仔细。母亲很少提起父亲,他在抗美援朝战场上牺牲时,我才刚出生不久。
"儿啊,娘是过来人,看得明白。"母亲叹了口气,抚摸着墙上父亲那张泛黄的军装照片,"婚姻大事,一辈子的事,不能凑合。你要娶的不是家庭出身,也不是前程似锦,而是一个能和你相濡以沫的伴侣。"
"可是娘,我以为您更喜欢王秀兰…"我疑惑地问,毕竟这些天母亲对王秀兰一直很亲热。
"秀兰是个好姑娘,等了你七年,娘心里过意不去。但感情不是用时间来衡量的,也不是用来报恩的。"母亲慈爱地看着我,"你爹当年就是因为坚持自己的选择,才有了后来的幸福。虽然时间短暂,但娘一天都不后悔。"
我感动得无言以对。是啊,母亲说得对,婚姻大事,应当遵从内心。但现实又是那么复杂,我不可能不考虑仕途、家庭影响等诸多因素。这种选择比边境执勤时选择突破点还要难。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穿上那套经过多次水洗但依然挺括的军装,决定去村口的大槐树下静静思考。这棵老槐树见证了村里几代人的悲欢离合,也许能给我些启示。
坐在树下没多久,王秀兰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刚出锅的豆沙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我知道你最爱吃这个,特意做了带来。"王秀兰温柔地说,在我身边坐下。她今天特意换了一件淡蓝色的新衣裳,发髻挽得很整齐,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
我接过热气腾腾的包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在边境哨所,战友间分享为数不多的热食时那种温暖。
王秀兰接着说:"立军,这些年我等你,不是为了你的军官身份,只是因为喜欢你这个人。从你第一次穿上军装,我就知道你不是属于这个村子的。如今你有了更好的选择,我…我不会怪你。"
她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不舍,却又充满了成全的勇气。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七年来的等待和思念。
"秀兰,对不起…"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感觉胸前的副连长领章仿佛重若千钧。
"不用说对不起。"王秀兰打断我,"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从你回来那天起,我就看出来了。你对我,更多的是愧疚而非爱情。就像你们部队常说的那句口号——'不忘使命,方得始终'。你的使命不在这里,我懂。"
我沉默不语,因为她说中了我的心思。对王秀兰,我确实怀有深深的感激和愧疚,但那种心动的感觉,却始终没有出现。
"立军,我放你自由。"王秀兰站起身,眼中泪光闪烁,提起我放在一旁的军用背包,"你不懂,七年都等了…大不了再等七年!"
说完,她转身离去。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内心百感交集。原来,真正的爱情,是能够放手的勇
来源:李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