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作家」刘豫东 ‖ 保窑工老刘（散文）

摘要：当年，在玻璃厂从事保窑工的老刘其实不老，五十四五那样。印象中，他人黑且瘦，脸窄而长，精神很好。平日里走路缓缓的，时常手指夹着香烟。在你面前走过去，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阅历丰富的人。

保窑工老刘

文/刘豫东

当年，在玻璃厂从事保窑工的老刘其实不老，五十四五那样。印象中，他人黑且瘦，脸窄而长，精神很好。平日里走路缓缓的，时常手指夹着香烟。在你面前走过去，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阅历丰富的人。

老刘叫刘政民，老家是宁陵县的，听说是距张弓镇不远的集镇。家里有个老父亲，还有十几亩地。每逢年节或是农忙，老刘和他的老婆是照例回去看看的。一来瞧瞧八十多岁的老父亲和儿孙们，二来是帮帮手。说实话，农活现在也轮不上他干了。况且，年龄不饶人，又加上这些年在外面，对农活之类渐生了，眼也花了，手也跟不上了。所以说，每次回家也不过是全当给自己放松一下而已。

老刘年轻时能喝，白酒喝个斤把不成问题。不过，现在由于高血压，医生和家里人都嘱咐少喝酒，酒也喝得少了。烟有一阵子要戒的，结果，几个老伙计闻说此事，都劝他：“戒他干啥，都吸了几十年了。你能戒掉？”唉，戒烟就这样泡汤了。老刘还特爱吃肉，每天不吃肉都想。据他说，他是每天吃饭需见肉的。否则，便感觉吃不香，嘴里没味。就连闲时他老俩口去附近农村庄上看戏，期间也得搞个烧饼夹狗肉什么的。只是，他那么好吃肉，却不怎么胖。真有点让人费解。老刘一提起这，很引以为自豪：“我的身体保持得不错，多少年了，一直是这样。”别人听了只有摇头的份，没办法。

平常，老刘也是个戏迷，那时热播的河南电视台《梨园春》是他每周保留节目。要是你跟他聊戏，也许能多知道点有关戏的掌故来。什么唐喜成的老家在哪里，常香玉的身世，豫东红脸王刘忠河的诽闻等等。闲来没事的时候，老刘也喜欢打麻将。一桌子都是老头，打的没有看的多，玩的也不大，一场下来，输赢也就是二三十块钱。用老刘的话讲，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家急得慌，玩玩牌散散心。

当然，老刘还有个特殊的嗜好，那就是热女人。农村常说的，喜欢长头发的。据说，老刘在男女之事这方面很有一套。虽称不上情场老手，但，他的床第工夫十分了得。别看五十多岁的人了，每天仍房事不间断。所以说，他对现在年轻人动辄就说肾虚感到不理解。有人禁不住要问：“老刘，你天天那样做，身体能受了？”“我真不觉得，第二天没什么两样。”老刘吸着烟，淡淡地说。听别人讲，老刘外面有好几个相好的。有附近三局的、纱厂二街的等等。老刘每次心情不好，他便去找他的相好的，放松放松。他老婆是知道的，闹了几次，也拿他没办法。当然，只是听说而已。有些人对此事永远是很关心的，“老刘利害得很，他的相好的都是掂着礼物来‘看他’”“真的么？！”“不信？那倒也是，无非是想领教领教老刘的床上功夫罢了。”此话可能不假，因为老刘也曾当着我们的面讲过。依他说，那次他和一个相好的一晚上搞了七八次。最后，那女人受不了，还给老刘打了“欠条”，说好了下次再……可见功夫非凡。另听知情人说，老刘一次和别人一同去嫖娼，不过半个小时，他就玩了两个。而同去的人还未开始……真的假的，就不得而知了。嘿嘿。也许，有些人就喜好编造这类花边新闻消遣。

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是平凡的存在。老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什么事都看得开，也很满足现在的生活。知足，对于老刘来说是再恰当不过了。对他来说，儿孙都大了，也没什么事。过不了几年，也该退休了。“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人不就是这么回事？谁也活不了两辈子。”这看似普通言语，无不流露着老刘的朴素的生活态度。

记忆中，老刘常说的一句话是：“啥贵不吃啥，谁孬不惹谁。”据他讲，这句话是他爷的至理名言。说完，老刘悠悠地吸了口烟，露出一排整齐的假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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