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金毛多多躺在地上，后腿诡异地扭曲着，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它金黄的毛发。
多多！多多你怎么了！"婷婷的尖叫声撕裂了整个客厅的空气。
金毛多多躺在地上，后腿诡异地扭曲着，血从伤口渗出，染红了它金黄的毛发。
老王手里还握着那根沾血的棍子，胸口剧烈起伏："这个畜生！毁了我的一切！"他指着地上的茅台碎片，眼睛血红，"我说过什么！我说过这酒要是碎了，我把你们一块儿扔下去！"
"爸爸！求求你！多多不是故意的！"婷婷扑到多多身边，小手颤抖地抚摸着它的头。
多多痛苦地呜咽，却还努力舔着小主人的手。
"不是故意的？"老王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喂，老张吗？对，我这有条狗，你过来拉走。"他顿了顿，声音冰冷，"腿断了，便宜卖给你。"
"不！爸爸！"婷婷哭得撕心裂肺，死死抱着多多，"它是我们家人！你不能卖它！"
老王一把拽开女儿："家人？家人会毁掉我最后的机会吗？这瓶酒是我们家最后的希望！现在全完了！"他踢了踢地上的碎片，
"明天合同签不下来，咱们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半小时后，两个壮汉走进家门，用麻袋套住了多多。
多多拼命挣扎，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老王，发出凄厉的哀嚎。
婷婷跪在地上，拉着爸爸的裤腿："爸爸！我求求你！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别卖多多！"
老王别过脸，声音硬得像石头："再哭连你也一起送走！"
麻袋被拖出家门的那一刻，多多的叫声戛然而止。
客厅里，只剩下婷婷绝望的哭泣和满地的血迹。
老王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渐行渐远的面包车，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01
三个月前的一个周末，老王正窝在沙发上看财务报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公司已经连续两个月亏损，再这样下去，别说养家糊口，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爸爸。"婷婷怯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手里抱着一个破旧的毛绒狗玩具。
"干嘛？"老王头也不抬。
"我……我想养只狗。"
"不行！"老王猛地抬头，
"家里这么小，我上班累死累活，回来还要伺候它？想都别想！"
婷婷咬着嘴唇，眼圈红了："可是……可是同学们都有宠物，就我没有……"
"别人有你就得有？别人家有别墅你怎么不说？"老王把报表往茶几上一扔，
"我告诉你，家里有它没我！听见没有！"
婷婷抱着玩具跑回房间，把脸埋在被子里小声抽泣。
老王听着女儿的哭声，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知道女儿在学校受了委屈，班里的孩子都在炫耀自己的宠物，只有婷婷什么都没有。
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哪有心思养狗？
晚上，老婆悄悄走到他身边："老王，要不……就让婷婷养一只吧。孩子都求了一年了。"
"养什么养！"老王烦躁地挥手，"公司都快倒闭了，还养狗？你当我印钞票的？"
"可是婷婷她……"
"别说了！"老王打断她，"等我把公司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又过了一个月，公司的情况更糟了。最大的客户威胁要终止合作，老王每天都在想办法挽回。他打听到这个客户喜欢喝茅台，咬咬牙，拿出了家里最后的积蓄，托人买了一瓶正宗的飞天茅台。
那天他把酒小心翼翼地放在客厅的柜子上，像供着祖宗一样。
正巧婷婷放学回家，看到了那瓶酒。
"爸爸，这是什么？"
"别碰！"老王严肃地说，"这是爸爸的救命酒，碰坏了咱们全家都得完蛋！"
婷婷缩了缩手，小声说："爸爸，如果……如果我期末考试考第一名，你能让我养只狗吗？"
老王正在为明天怎么约客户发愁，不耐烦地摆手："考第一？你先把前十考进去再说！"
"我一定能考第一的！"婷婷握着小拳头，眼神坚定。
老王看了女儿一眼，心想这孩子平时成绩也就中等，考第一？做梦呢。
他随口说道："行行行，你要真考第一，我就让你养。"
02
期末成绩出来那天，老王正在办公室焦头烂额。
电话响了，是老婆打来的："老王！婷婷考了全班第一！全年级第三！"
老王愣住了："你说什么？"
"真的！老师都打电话来了，说婷婷这学期像变了个人，特别用功！"
挂了电话，老王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想起女儿每天晚上都学习到很晚，早上天不亮就起来背书。原来，她是认真的。
晚上回家，婷婷举着成绩单，眼睛亮晶晶的："爸爸，我做到了！"
老王接过成绩单，看着上面鲜红的"第一名"，他摸了摸女儿的头："婷婷真棒。"
"那……我可以养狗了吗？"
老王沉默了。他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但是有条件。第一，你自己照顾它；第二，不能影响学习；第三，它要是惹麻烦，立刻送走。"
"我保证！"婷婷高兴得跳起来，抱住爸爸的脖子，"爸爸最好了！"
第二个周末，婷婷拉着爸妈去了宠物市场。
她早就做好了功课，直奔一家正规的宠物店。
"叔叔，我想看看金毛。"婷婷礼貌地说。
店主带他们到后面的笼子前，里面有几只金毛幼犬。
其中一只特别活泼，看到人就摇尾巴，还试图用小爪子扒拉笼子。
就它了！"婷婷指着那只最活泼的。
"这只确实不错，很聪明，也亲人。"店主打开笼子，小金毛立刻扑到婷婷怀里，用粉嫩的小舌头舔她的脸。
老王在旁边看着，表情严肃："多少钱？"
"这只品相好，三千五。"
"这么贵？"老王皱眉。
婷婷小心翼翼地说："爸爸，我的压岁钱够。"
"压岁钱是让你乱花的？"老王训斥道，但看到女儿失落的表情，又软了心，"算了，就当是给你的奖励。"
回家的路上，婷婷抱着小金毛，给它起名叫"多多"。
多多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听到就会摇尾巴。
"记住你答应我的条件。"老王提醒道。
"记住了！"婷婷用力点头。
多多刚到家的头几天，老王表现得很冷淡。
每次多多想接近他，他都会皱着眉头躲开："去去去，一身毛，脏死了。"
婷婷很用心地照顾多多，每天放学第一件事就是带它下楼遛弯。
她还买了训练手册，一点一点教多多各种指令。
"多多，坐下。"婷婷拿着狗粮，耐心地训练。
多多歪着头看她，然后慢慢坐下。
"真棒！"婷婷奖励它一粒狗粮。
老王在客厅看电视，余光瞄着一人一狗，嘴上说："别把地板弄脏了。"
"知道了爸爸。"婷婷应道，继续训练。
一个星期后，多多已经学会了坐下、握手、趴下等基本指令。
婷婷特别骄傲，逢人就炫耀自己的狗多聪明。
03
有天晚上，老王加班到很晚才回家。
一进门，多多就叼着他的拖鞋跑过来，尾巴摇得像个小风扇。
"滚开！"老王没好气地说，"都是口水，恶心死了。"
多多被吼得缩了缩，但还是把拖鞋放在他脚边，然后退到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婷婷从房间跑出来："爸爸，这是我教多多的！它会给你拿拖鞋了！"
"我不需要它拿。"老王绕过拖鞋，自己去鞋柜拿了另一双。
婷婷有些失落，摸摸多多的头："没关系，爸爸只是还不习惯。"
多多似乎明白了什么，之后每次老王回家，它都会叼着拖鞋在门口等着，但不再扑上去，而是安静地放在一边，然后默默回到自己的窝里。
时间一天天过去，多多渐渐长大了。
它很聪明，知道家里谁是老大。
在婷婷面前，它活泼可爱，经常逗得小主人咯咯笑。
但在老王面前，它总是小心翼翼，甚至有些讨好。
有次老王在家办公，不小心把笔掉在地上。
还没等他弯腰，多多已经叼起笔，小心地放在他手边，然后迅速退开。
老王愣了一下，看着多多期待的眼神，心里有些触动。
但他还是板着脸："我自己会捡。"
多多垂下耳朵，默默走开了。
老婆在厨房看到这一幕，摇摇头："老王，多多对你多好，你就不能对它好一点？"
"我没虐待它就不错了。"老王继续看文件。
"你这人啊，嘴硬心软。"老婆叹气，"我都看到了，昨天晚上你偷偷给多多加了狗粮。"
"胡说什么！"老王脸一红，"我那是怕它饿死了，婷婷会哭。"
04
公司的情况越来越糟，老王的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他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发火，家里的气氛变得很压抑。
多多似乎能感觉到男主人的情绪，每次老王发脾气的时候，它都会安静地趴在角落里，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有天早上，老王急着去见客户，在家里翻箱倒柜找文件。
他患有高血压，医生叮嘱必须按时吃药，但他经常因为太忙而忘记。
多多看到茶几上的药瓶，又看看焦躁的老王，似乎明白了什么。
它走过去，用鼻子轻轻拱了拱药瓶。
"滚开！"老王正在气头上，看到多多碰他的东西，火气更大了，"别捣乱！"
他挥手想推开多多，却不小心打翻了药瓶，药片撒了一地。
"该死的！"老王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畜生！净会添乱！"
多多被吓得缩在墙角，眼神委屈。老王摔门而去，连药都没吃。
中午，老王正在和客户谈判，电话突然响了。
他本不想接，但看到是老婆，担心家里有事，还是接了。
"老王，你早上是不是没吃药？"老婆的声音很着急。
"没吃怎么了？"老王不耐烦。
"婷婷刚才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多多早上是想提醒你吃药，结果被你骂了。她说多多到现在还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
老王握着电话的手顿住了。他想起早上多多确实是在拱药瓶，而不是在捣乱。
"老王，多多很聪明的，它能感觉到你的情绪，你最近压力大，它都看在眼里。"老婆轻声说，"别把气撒在它身上，它也是咱们家的一份子。"
挂了电话，老王坐在会议室里发呆。
客户还在滔滔不绝地讲条件，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脑海里全是多多委屈的眼神。
晚上回家，老王推开门，多多没有像往常一样叼拖鞋过来。
它只是趴在窝里，看到他进来，尾巴动了动，但没有起身。
婷婷正在给多多喂狗粮，看到爸爸，小声说："爸爸，多多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老王站在门口，看着蔫蔫的多多，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走过去，地伸出手，摸了摸多多的头。
多多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尾巴开始摇动。
"以后……别乱碰我的东西。"老王别扭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这个……给你的。"
多多小心地接过火腿肠，尾巴摇得更欢了。
它站起来，在老王腿边蹭了蹭。
"去去去，别蹭我。"老王嘴上说着，手却没有推开它。
婷婷在旁边偷笑："爸爸，你就是嘴硬心软。"
"小孩子懂什么！"老王瞪她一眼，转身进了书房。
05
接下来的几天，老王一直在为见客户做准备。
他把所有的资料都整理了一遍又一遍，把可能的问题都想了一遍又一遍。
多多这几天特别乖，连平时最喜欢的玩具都不玩了，就安静地趴在窝里。
它时不时抬头看看那个柜子，好像知道那上面有个很重要的东西。
婷婷也很紧张，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检查酒还在不在，然后才放心去写作业。
终于到了约定见面的日子。
老王穿上最好的西装，打好领带，深吸一口气准备出门。
"爸爸加油！"婷婷给他加油。
多多也跑过来，绕着他转了一圈，轻轻叫了一声。
老王摸了摸多多的头："在家好好的。"
然而，当他到达约定地点时，秘书告诉他，老板临时有事，改天再约。
老王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这是对方在给他下马威，或者……根本就不想见他。
接下来的几天，老王一直试图再次约见客户，但对方总是各种理由推脱。
他知道，机会可能真的没有了。
公司的账上已经快没钱了，员工们虽然没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到大家的不安。
有几个骨干已经开始偷偷投简历了。
老王每天回家都很晚，也很疲惫。
多多依然坚持在门口等他，叼着拖鞋，安静地放在一边。
有时候，老王太累了，就会穿上多多叼来的拖鞋。
在黑暗中，一人一狗谁都不说话，却有种奇妙的默契。
"多多。"有天晚上，老王坐在沙发上，突然叫了一声。
多多立刻跑过来，尾巴摇着，眼睛亮晶晶的。
老王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多多歪着头看他，然后把大脑袋靠在他的膝盖上。
"连养家糊口都做不到，算什么男人。"老王自嘲地笑笑。
多多呜咽了一声，用爪子轻轻搭在他的手上，像是在安慰他。
就在老王快要放弃的时候，客户的秘书突然打来电话，说老板明天有空，可以见一面。
老王激动得一夜没睡。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成败在此一举。
第二天早上，他特意起得很早，仔细刮了胡子，喷了古龙水。
临出门前，他走到柜子前，小心翼翼地取下那瓶茅台。
爸爸，你一定会成功的！"婷婷抱了抱他。
"爸爸，加油。"老王摸摸女儿的头，又看了一眼多多，"在家乖乖的。"
然而，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
当老王满怀希望地到达公司时，前台告诉他，老板又临时改变主意了，让他下周再来。
他在烈日下站了很久，最后默默地开车回家。
老王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机械地把茅台从公文包里取出，重新放回柜子上。
"下周，下周一定要成功。"他对自己说。
刚换好衣服准备休息一下，突然客厅传来一声巨大的"咣当"声。
客厅一片狼藉，那瓶用软布包着的茅台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酒液流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多多正趴在地上，嘴里叼着婷婷的一个玩具球，看到老王进来，吓得玩具都掉了。
它的尾巴上还沾着一些酒液。
老王的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接着，滔天的怒火从心底喷涌而出。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他咆哮着，眼睛瞬间充血。
原来，婷婷的玩具球滚到了柜子下面，多多为了帮小主人捡球，在柜子边转来转去，尾巴不小心扫到了酒瓶。
但此刻的老王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我早就知道你是个祸害！"老王抄起旁边的木棍，"我好不容易才买到这瓶酒！这是我们全家最后的希望！你毁了一切！"
多多似乎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夹着尾巴想往角落里躲。
但老王已经完全疯狂了，他追上去，木棍狠狠地砸在多多的后腿上。
"嗷——"多多发出凄厉的惨叫，后腿一软，倒在地上。
但老王还不解气，又是一棍子下去。
多多的后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血从伤口流出，染红了金黄的毛发。
"爸爸！"婷婷正好放学回家，看到这一幕，书包"啪"地掉在地上，"多多！多多你怎么了！"
婷婷冲过去抱住多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多多！多多你醒醒！"
多多痛苦地呜咽着，却还努力地舔着小主人的手，好像在说：我没事，别哭。
"离它远点！"老王还在气头上，"这个畜生毁了我们全家！"
"爸爸！多多不是故意的！"婷婷哭着护住多多，"求求你，别打它了！"
"不是故意的？"老王指着地上的碎片，声音嘶哑，
"你知道这瓶酒意味着什么吗？没了它，公司就要倒闭！我们全家都要喝西北风！"
他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拨通号码："喂，老张吗？对，我这有条狗，你过来拉走。"
"爸爸！你要干什么！"婷婷惊恐地看着他。
"腿断了，便宜卖给你。"老王的声音冰冷得像从地狱里传来。
电话那头的老张愣了一下："老王，你确定？那可是你女儿的狗啊。"
"我确定！赶紧来！"老王挂了电话。
婷婷整个人都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爸爸……你要把多多卖到狗肉馆？"
"它已经不配待在这个家了。"老王转过身，不去看女儿绝望的眼神。
"不！"婷婷扑到老王腿上，死死抱住，"爸爸！多多是我们的家人！你不能这样对它！"
"家人？"老王冷笑，"家人会毁掉我的心血吗？会让我们全家陷入绝境吗？"
"可是多多不知道啊！"婷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它只是想帮我捡球！爸爸，我求求你！"
多多躺在血泊中，大口喘着气。
它的眼睛还在看着老王，眼神里有痛苦，有困惑，但更多的是乞求。
"求我也没用！"老王狠心别过脸，"我早就说过，这个家有它没我！现在，它必须走！"
"那我也走！"婷婷突然站起来，眼睛红肿，"你把多多卖了，我就再也不要理你了！"
"你威胁我？"老王气得脸色发青，"好啊，你走啊！看你能走到哪里去！"
母亲这时从厨房冲出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看到地上的多多和碎酒瓶，立刻明白了，"老王，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老王吼道，"这个畜生必须走！"
06
半个小时后，老张带着两个帮手来了。
他们看到多多的惨状，都有些不忍心。
"老王，真的要这样吗？"老张小声问，"看这狗挺通人性的。"
"少废话！"老王背对着他们，"赶紧拉走！"
两个帮手拿出麻袋，准备装多多。
多多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拼命挣扎着想爬向婷婷。
它的后腿已经使不上力，只能用前爪在地上抓，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多多！"婷婷扑过去，死死抱住它，"不要！不要带走它！"
"小姑娘，让开吧。"老张为难地说。
"不！"婷婷摇头，"多多是我的家人！谁都不能带走它！"
老王走过来，一把拽开女儿："再闹，连你一起送走！"
婷婷被推到一边，只能眼睁睁看着多多被装进麻袋。
多多在麻袋里发出凄厉的哀嚎，那声音像刀子一样割在每个人心上。
"爸爸！"婷婷跪在地上，拉着老王的裤腿，"我求求你！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求求你别卖多多！"
老王的手在颤抖，但他还是狠心转过身："晚了。"
麻袋被抬出家门的那一刻，多多的叫声突然停了。
它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绝望了。
婷婷冲到窗前，看着楼下的面包车。
她看到麻袋被扔进车厢，看到车门关上，看到车子慢慢启动。
多多——"她撕心裂肺地喊，但车子还是开走了，消失在夜色中。
客厅里一片死寂。地上还有血迹，还有碎片，还有多多的玩具。
婷婷跪在地上，抱着多多的玩具，哭得快要晕过去。
母亲想去安慰女儿，被老王拦住了："让她哭，哭够了就好了。"
"老王，你太过分了。"母亲红着眼睛，"那是婷婷最爱的多多啊。"
"那瓶酒是我们最后的希望！"老王声音沙哑，"没了它，我们拿什么生活？"
"可是……"
"没有可是！"老王打断她，走进书房，重重地关上门。
书房里，老王靠在门上，双手捂住脸。
他告诉自己，这是唯一的选择，为了这个家，他必须狠心。
可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他想起多多每天在门口等他的样子，想起它小心翼翼讨好他的样子，想起它用大脑袋靠在他膝盖上的样子。
他还想起那个深夜，他加班回来，身心俱疲。
以为家人都睡了，一开门，多多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来，只是安静地把拖鞋推到他脚边，然后默默回到窝里。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家因为多多而变得温暖。
"对不起。"老王喃喃自语，"对不起，多多。"
但他知道，说什么都晚了。
多多已经被送到狗肉馆，可能明天就会……他不敢再想下去。
那一夜，老王家没有人睡着。
婷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了一夜。
她抱着多多的所有玩具，看着手机里和多多的合影，心如刀割。
母亲在客厅收拾残局，一边擦着地上的血迹，一边掉眼泪。
她想到多多平时的乖巧懂事，想到它对这个家的依恋，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老王在书房里坐了一夜。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数字在眼前跳动，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他的脑海里全是多多的影子。
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撑不住了，趴在桌上睡着了。
梦里，多多还在，摇着尾巴向他跑来，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一样。
"多多。"他在梦里伸出手，想摸摸它的头。
但手伸到一半，多多突然倒下了，后腿诡异地扭曲着，血流了一地。
它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发出微弱的呜咽。
老王猛地惊醒，额头全是冷汗。
第二天是周六，但家里静得可怕。
婷婷一天没有出房间，母亲送饭进去，她也不吃。托盘放在门口，原封不动。
"婷婷，吃点东西吧。"母亲隔着门劝，"不吃饭身体会垮的。"
里面没有回应。
老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个游魂。
他一会儿站起来走到窗前，一会儿又坐下。
多多的狗窝还在角落里，里面还有它最喜欢的小毯子。
"收起来吧。"他对妻子说。
"收起来干什么？"妻子瞪他一眼，"说不定多多还能回来。"
"回不来了。"老王声音很低，"狗肉馆的狗，没有能活着出来的。"
"那是你亲手造成的！"妻子终于爆发了，"老王，我知道你压力大，但是你不能把气撒在多多身上！它做错了什么？它只是想帮婷婷捡个球！"
"我……"老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下午，老王的手机响了。是公司的财务总监。
"王总，有个好消息！"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兴奋。
"什么好消息？"老王有气无力。
"刚才那个大客户的秘书联系我了，说他们老板想约您明天见面，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谈！"
老王愣住了："真的？可是他们不是一直在推脱吗？"
"是真的！秘书说得很肯定，说老板特意交代，一定要见您本人！"
挂了电话，老王有些发懵。事情怎么会突然有转机？难道对方改变主意了？
他不敢抱太大希望，毕竟已经失望太多次了。但心里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07
晚饭时间，婷婷终于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色苍白。
她没有看老王一眼，径直走到餐桌前，机械地吃着饭。
"婷婷……"老王想说什么。
"我不想听。"婷婷打断他，声音毫无感情，"你已经把多多卖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爸爸也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这个家？"婷婷突然抬头，眼神像刀子，"多多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它那么爱你，每天在门口等你，给你叼拖鞋，你生病了它还提醒你吃药！结果呢？你把它的腿打断，卖到狗肉馆！"
"我……"
"我恨你！"婷婷站起来，眼泪又流下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跑回房间，又把门锁上了。
老王呆呆地坐在那里，筷子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老王特意穿上最正式的西装。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布满血丝，脸色憔悴。
"要不要带点礼物？"妻子问。
老王苦笑："带什么？茅台已经没了。"
"那就这样去吧。"妻子说，"诚意最重要。"
"我走了。"他说。
"路上小心。"妻子没有像往常一样说"加油"。
老王开车去见客户，一路上心情复杂。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他必须去试试。为了公司，为了员工，也为了这个家。
到了约定的地方，秘书已经在等他了。
"王总，老板在里面等您。"秘书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憋着笑。
老王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王总，请坐。"客户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精明。
老王坐下，手心全是汗："李总，感谢您能抽时间见我。"
"王总，我就直说了。"李总推了推眼镜，"之前一直没见你，是有原因的。"
老王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对方是要正式拒绝了，可没想到，堆放却说道：
“我们公司有个规定
来源：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