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宇宙的尺度》由六封写给去世的姥姥、长短不一的信组成,回顾“我”在北京经历的恋爱、离婚、毕业、职场,在一路的跋涉中,贫穷的阴影始终笼罩在“我”中途消逝的爱情和友谊上。在零碎的不堪中寻找尊严与和解,也许这就是许多平凡人的宇宙之尺度。
《花城》第2期以坚韧高雅、早春绽放的玉兰,呼应乘风破浪的女性精神,映照女性写作的多元魅力。
本期《花城》推出“新女性写作”专辑,特别邀请学者、评论家张莉作主持人语,讲述《何为新女性写作之“新”》。
《宇宙的尺度》由六封写给去世的姥姥、长短不一的信组成,回顾“我”在北京经历的恋爱、离婚、毕业、职场,在一路的跋涉中,贫穷的阴影始终笼罩在“我”中途消逝的爱情和友谊上。在零碎的不堪中寻找尊严与和解,也许这就是许多平凡人的宇宙之尺度。
“乳酸菌女孩”对周围的环境极度依赖也极度适应,作为群体,是对社会有益的存在;作为个体,不会做出大的成就,也不会惹麻烦,工作可以按时完成,但没有什么特殊的亮点,然而,社会运转却离不开这个庞大的女性群体。小说通过吴优优的家庭环境,通过她的死,书写脆弱无助的乳酸菌女孩群体的精神状态。
在“春”“夏”“秋”三个篇章的流转中,宁玛、武山、乔岩受自然感召,与那座山林(女神)产生了神秘的羁绊。藏族男孩宁玛能医不自医,他一次次步入深山,寻找答案。刚刚经历家庭变故,到山里来做研究的武山,无意中仿佛进入了宁玛所在的平行世界。研究藏地神话的大学女教师乔岩接连收到武山发来的邮件,独自上山探寻女神踪迹。远山在上,随着时间的延宕,这座充满自然灵性的山林,抚慰着三个从现实生活隐匿的灵魂。
小说以“鹊枝”为题,所写的却是“无枝可依”的边缘人的故事——周邑、美惠都是飘零在这座城市里的租客,他们在一栋曾经烂尾过的大楼中比邻而居,周邑是一名摄影师,与昼伏夜出的美惠偶然产生交集,小说在犹如一桩悬案的谜题中展开,小区里出现莫名的气味,邻居租客被发现死在家中已久,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尚未得知,浴缸、照片、人的身体中涌动的暴力、房子似乎存在的种种异常……共同构成了都市奇谈一般的迷人气息。
姑姑热衷于“贤妻良母”的角色,“我”也曾尝试备孕。姑姑失独之后又收养了一个女儿,而“我”的精力则转向收养和照顾怀孕生病的流浪猫“松子”。两代女性,在生育问题上,做了完全不同的选择。“过江隧道”不仅是对产道的隐喻,也隐喻着过程的渐变,最终,“我”发现自己和姑姑仍然陷入一个母亲式的陷阱里。
焦典小说虚虚实实,写一对在云南深山里探寻溶洞的继母女,间或穿插着与父亲生活的细节,寥寥数语,透露这一家人的来龙去脉。曾从事地质勘探工作的酒鬼父亲,一生劳累过度早逝的母亲,曾经充满旺盛生命力的继母和三十岁仍浑浑噩噩的女儿。继母的出现仿佛母亲的历史重演,这个家庭里,作为妻子和母亲的女性,命运好像进入了一种循环。
“我”与哥哥并非亲生,在一个再婚家庭中成为兄妹。“我”在婚姻不幸的生母的期待下,成为了一位并不成功的舞者。最终像折翼的鸽子一样,在伤病中无奈转行。原本疏离的继兄也有类似的无奈归国的经历,却在此时帮助“我”逐渐释怀。
施冉从小拥有美貌,因此获得了很多便利与关照,然而已经成年的施冉却并未觉得美貌给自己带来了更好的生活,在职场中屡屡碰壁,在爱情中也无法获得对方尊重,甚至无法获得亲人的体谅与理解,她承受着由“美貌”所带来的注视,在不甘心与不愿屈从之间挣扎游移。因为面容姣好,施冉被调到了公司直播组做主播,机缘巧合之下竟迎来事业的成功,然而与成功相伴的则是更多凝视,来自同事的、来自镜头前后数不清看不见的许多双眼睛……作品聚焦女性外在的美与内在的异骨,既写出一个活在凝视中的女性的生存际遇,亦是写两代女性各自的人生路径与选择。
主人公“我”独居在电子城市索何中,住在对门的男人是城市中对电磁波敏感的少有异类。一场持久的大雨让城市停电,那一晚,男人给“我”送来蜡烛。“我”在他家住了7天,两人如热恋的情侣,当电磁波再度席卷整个城市,潮湿的火焰燃烧殆尽。男人消失后,“我”在某天突然也出现电磁波过敏的症状,迷迷糊糊中看见对门走来一只幻化的老虎。
归伊是供职于政府机关单位的职员,照顾工作繁忙的丈夫,兼职做宠物标本。因羊水栓赛而死的表姐成为归伊永久的创痛。归伊选择出逃、逃往雨林,却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在雨林,自然、孕育的规律如同潮汐,生命在月亮之神的庇护下繁衍。雨林是栖息的龟、龟的四肢撑起天空、龟的咳嗽孕育出雨林万物……大地之母会向万物提供生存的智慧和养料,而归伊会带着自己的孩子,飞到月亮上去。
“魏微专栏 · 她们在写作”专栏推出第二篇《西蒙娜 · 薇依:天使在人间》,聚焦二十世纪法国哲学家、社会活动家、神秘主义思想大师西蒙娜 · 薇依,以非虚构写作的方式向这位杰出女性致敬。以女作家之眼认识另一位思想家的闪耀灵魂。
“神性”与“人性”,“圣人”形象与“反圣人”态度,“女性”身份与性别意识,对犹太身份的复杂态度,对信仰与教会团体的认识,对知识分子身份的反思,对制度问题的思考等等,种种庞杂的内容展现出薇依思想中一直遍布的痛苦与矛盾。这种对薇依“悖论性”的强调,突破了传统的单一评价,展现了西蒙娜·薇依思想的复杂性和多面性,也建立起一个在丰厚的思想中,不断行动着的,真实而立体的个人。
无论是写光、雨、泥泞、寒流、鸟抑或是蛆虫,诗句中充满画面感,诗人谷禾用细节营造意境,用动词推进叙事。
树林、稻田、黎明、夜雨、书籍、夕阳……在个体与旷野的相持之下,在对自我抽丝剥茧的观照之下,诗人渐入神性之境,获得新的生命感悟。庞培的诗歌细腻、内省、富有意象,在古典主义的节制与浪漫主义的感性之间找到平衡,展现出对生命与世界的深刻洞察。
加拉巫沙以夏日飞雪的奇特景象开篇,将蜡虫分泌物虫蜡比作雪花,形象地描绘蜡虫、女贞树、白蜡树三者在自然界的共生关系。西昌有专业的“蜡农”,也有以之为业的生产者,由此还形成了蜡虫交易的“虫会”。明清时期,蜡虫、虫蜡的作为西昌地区的经济命脉,其中少不了西南少数民族的贡献。
在外求学、工作二十余年,“我”在漂泊的异乡生活里,频频回望故乡。从曾祖父辈起,家族一直处于迁徙的宿命中,直至“我”七岁时,父母白手在五里排建起宽敞的新屋,全家人进入了新的生活:“我”走向更广阔的远方去求学、成家,父亲外出打工,祖父和母亲相继去世……多年过去了,老屋变新屋,同一处地方,交替上演着圆屋酒、结婚酒和守灵的夜晚,唯一不变的是根系所在,故乡、亲人与家族记忆,将永远成为游子的精神皈依处。欧阳国经由家族迁徙与居住地的变换,连接过去与当下,慨叹亲缘与离别,道出中国人独有的离愁别绪。
南国的春天,明媚、多雨,含混而暧昧,却又蕴含无限可能。
春天已至,在复杂又生机勃发的三月,文学在春雨中蓬勃生长。
来源:李小白文字坊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