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王浩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时，我妈的语音还在继续播放，可我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他指着微信里那份长长的购物清单，眼睛通红，声音都在颤抖：“李静，你妈这是把我们当提款机了？还是觉得我真是印钞票的？”清单上写着给外公外婆的进口按摩椅，标价一万二；表弟要的最新款苹果手机；我

王浩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时，我妈的语音还在继续播放，可我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他指着微信里那份长长的购物清单，眼睛通红，声音都在颤抖：“李静，你妈这是把我们当提款机了？还是觉得我真是印钞票的？”清单上写着给外公外婆的进口按摩椅，标价一万二；表弟要的最新款苹果手机；我爸的两瓶茅台，每瓶一千多；还有大姨家的化妆品套装，三千出头。我粗略一算，这单子总价接近三万。我和王浩结婚三年，在杭州这个城市，靠着两万的月收入，每月还七千五的房贷，日子过得紧紧巴巴。为了攒钱要孩子，我们连商场都不敢逛，看电影都挑最便宜的日子。可我妈明明知道这些，为什么还要列这样一份清单？

我拿起手机，听见母亲熟悉的声音：“静啊，清单收到了吧？你大姨说，你出息了，在杭州过得好，过年得体面点，别让人瞧不起。”我忽然想起三年前，她第一次来杭州，看到我们租的三十平米小屋，脸上满是失落。临走时她拉着我的手说：“静啊，你要争气。你堂姐嫁得好，婆家买房买车，妈不想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从那以后，“争气”和“面子”就成了她每次通话的主题。谁家女儿买了金项链，谁家女婿给了大红包，她总提起。那些话像细针，扎在我心上，不疼，却无处不在。

我试着打电话解释：“妈，按摩椅太贵了，今年实在……”话没说完，她就急了：“嫌贵？我养你这么大，孝敬长辈都推三阻四？你是不是忘了本！你大姨对你多好，现在就想看看你有出息，你这是打我的脸！”电话被狠狠挂断，我握着手机，满心委屈。

王浩听得清楚，他摔了钱包，吼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回去了，让她跟人说她女婿是窝囊废！”接下来两天，家里冷战。他睡书房，我睡卧室，小小的空间，却冷得像冰窖。

就在我准备和母亲彻底翻脸时，我爸打来电话。他声音疲惫：“静啊，别怪你妈。她……有苦衷。”原来半年前，我妈因心脏病住院，花去两万多。那时我们正忙项目，她怕影响我们，没说。钱是向大姨借的。大姨嘴上说不急，转身就在亲戚间宣扬：“她还得靠我接济。”我妈心里憋屈，半年来就想过年风光一回，把面子挣回来。

那一刻，我全明白了。那张清单，不是贪心，是母亲用尽力气想挽回尊严的方式。我冲进书房，哭着把真相告诉王浩。他沉默良久，眼神从愤怒转为心疼。他走过来抱住我：“傻瓜，你怎么不早说。”当晚，他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五万，是我们全部积蓄。你转三万给你妈，先还债。剩下的，让她买点喜欢的。这个年，我们一起回去。不是为了面子，是为了让她知道，她有女儿，也有儿子，我们是一家人，什么事都能一起扛。”

我紧紧攥着卡，它很轻，却重如千钧。第二天，我转了账，订了票。把截图和车票发给妈妈，她没回字，直接打来视频。屏幕里，她眼眶红了，看了我很久，又看向王浩，嘴唇微颤，只轻轻说了句：“……回家好。”

来源：小乔神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