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老公的小青梅带着孩子和我老公去野炊时,在高速上出了车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09 06:06 2

摘要:水珠顺着脉络清晰的叶片滚落,在深色的泥土里洇开一小块湿润的痕迹。

完结 老公的小青梅带着孩子和我老公去野炊时,在高速上出了车祸。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给窗台上的那盆薄荷浇水。

水珠顺着脉络清晰的叶片滚落,在深色的泥土里洇开一小块湿润的痕迹。

手机在沙发上震动,嗡嗡的声音,像一只被困在玻璃罐里的飞虫。

我走过去,擦了擦手,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林先生的家属吗?”

对方的声音很公式化,带着医院特有的、被消毒水浸泡过的冷静。

我说是。

“林先生和一位女士、一个孩子在G50高速上发生了追尾事故,现在正在市一院抢救,请您尽快过来一趟。”

我握着手机,指尖有些发凉。

视线越过手机,落在窗台那盆薄-荷上。

阳光很好,叶片上残留的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

我没有问那个女士是谁,也没有问那个孩子是谁。

有些问题,其实是不需要问的。

我换了衣服,拿上车钥匙和钱包,出门。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很久,一直没人来修。

我摸着黑往下走,高跟鞋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空洞的“哒、哒”声,一声一声,敲在我的耳膜上。

车子发动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不是那种大幅度的、无法控制的颤抖,而是细微的、神经末梢的痉挛。

我把手放在方向盘上,用力握紧。

皮革的纹路,硌在掌心里,传来一种粗糙的、真实不虚的触感。

开往医院的路,我每天上下班都要走一遍。

熟悉得闭着眼睛都能开。

可今天,路边的每一棵香樟树,每一个红绿灯,每一块广告牌,都变得陌生起来。

它们像是褪了色的老照片,失去了所有鲜活的细节。

空气里有桂花的香气。

秋天了。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今年的第一场秋雨,好像就是上周下的。

那天晚上,林舟加班,很晚才回来。

他带回来的外套上,就沾染着这种潮湿的、甜腻的桂花香。

他说,公司的院子里种了一棵老桂花树,开了。

我当时正窝在沙发里看一部老电影,闻言只是“嗯”了一声。

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

“累不累?”他问。

他的声音里有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我当时无法形容的东西。

现在想来,那或许是一种心虚的温柔。

医院的味道,永远都是一样的。

消毒水、药剂、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让人神经紧绷的气味。

我停好车,走进急诊大厅。

大厅里人来人往,脚步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焦灼。

我走到护士台,报了林舟的名字。

年轻的护士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同情。

“在三楼,手术室门口。”

她指了指电梯的方向。

“他……怎么样了?”我问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

“还在抢救,头部和胸部受伤比较严重。”护士的语气很平淡,“另外一位……那位女士,伤得更重,孩子在儿科,轻微脑震荡,没有大碍。”

我点了下头,说:“谢谢。”

电梯门开了,又合上。

金属箱体平稳地上升,镜面一样的墙壁上,映出我的脸。

脸色有些白,但还算平静。

我甚至还对着镜子,伸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我对自己这种超乎寻常的冷静,感到一丝陌生。

就好像,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

一个冷眼旁观的、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手术室外的走廊,灯光白得刺眼。

长椅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看穿着打扮,应该是林舟的父母。

他们也看见了我。

林舟的母亲站起来,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发出声音。

她的眼圈是红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林舟的父亲坐在原地,低着头,两只手交握着,手背上青筋凸起。

我走过去,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爸,妈。”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婆婆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走过来,抓住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

“晚晚,你……你别怪林舟。”

她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哀求。

“他不是故意的……他……”

我没有说话,只是任由她抓着我的手。

她的手心很烫,汗津津的。

我的手,却依旧冰凉。

我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投向那扇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红色的“手术中”三个字,像三道凝固的血痕。

门背后,是我的丈夫。

那个早上出门前,还笑着对我说“晚上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的男人。

他和另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孩子,躺在了一起。

以一种我从未设想过的方式。

我忽然想起,上个月,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我提前订了餐厅,买了他最喜欢的那款袖扣。

那天,他也是临时加班。

我在餐厅里,从天亮等到天黑。

最后,一个人,对着一桌子渐渐冷掉的菜,吃完了那块小小的提拉米苏。

蛋糕很甜,甜到发腻。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他给我带了礼物,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他说:“对不起,晚晚,有个很重要的项目,实在走不开。”

他拥抱我,亲吻我,语气里满是歉意。

我当时信了。

或者说,我选择了相信。

婚姻是什么呢?

或许就是一场心照不宣的催眠。

你催眠自己,对方是爱你的。

你催眠自己,那些细枝末节的疑点,都只是你的错觉。

你催眠自己,只要你不去戳破那个泡沫,它就永远不会碎。

可是,当现实以一种如此惨烈的方式,撞到你面前时。

所有的催眠,都失效了。

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女人,在一个男人的搀扶下,快步走了过来。

她的妆容精致,但掩不住眉宇间的慌乱。

她径直冲到婆婆面前。

“我女儿呢?我女儿怎么样了?”她的声音尖锐,带着质问。

婆婆下意识地松开了我的手,后退了一步。

“在……在里面……”

“哪个里面?”女人追问。

“就……就这个……”

女人的目光,落在了那扇亮着红灯的手术室门上。

她的身体晃了一下,旁边的男人赶紧扶住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她说带宁宁去野炊……”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我们每一个人。

最后,定格在我的脸上。

“你就是林舟的太太?”

她的眼神,很复杂。

有审视,有敌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我迎着她的目光,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是。”

她冷笑了一声。

那声笑,很轻,却像一根针,扎在人心里。

“我女儿,和林舟,从小一起长大。”

她一字一句地说,像是在宣示某种主权。

“他们是青梅竹马。”

我当然知道。

沈清秋这个名字,像一根拔不掉的刺,横亘在我和林舟的婚姻里,整整三年。

我见过她的照片。

在林舟家的老相册里。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笑得眉眼弯弯,手里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就是林舟。

婆婆总是有意无意地在我面前提起她。

“我们家林舟啊,小时候最听清秋的话了。”

“清秋这孩子,聪明又漂亮,可惜啊,后来出国了。”

“要是她没出国,现在……唉……”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我从不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我知道,在他们心里,我或许只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一个……合适的、体面的、用来填补沈清秋离开后空白的替代品。

林舟也跟我提过她。

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他说,他有一个很重要的人,像妹妹一样。

后来,她出国了,他们就断了联系。

他说起她的时候,眼神很温柔,语气里带着怀念。

我当时想,谁没有过去呢?

只要他的现在和未来,是属于我的,就够了。

现在想来,我真是天真得可笑。

有些过去,从来就没有过去。

它只是蛰伏在时间的深处,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卷土重来。

沈清秋是什么时候回国的,我不知道。

她是什么时候和林舟重新联系上的,我也不知道。

他们背着我,见过多少次面,吃过多少次饭,聊过多少次天,我同样一无所知。

我像一个傻子,守着一个空荡荡的舞台,以为自己是唯一的主角。

却不知道,帷幕的背后,早就上演了另一出精彩的戏码。

而我,连个观众都算不上。

沈清秋的母亲,还在用那种挑剔的目光打量我。

“我们清秋,为了林舟,放弃了国外那么好的发展机会,毅然回国。”

“她还带着孩子,一个女人,多不容易。”

“林舟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她们母子的。”

她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插进我的心脏。

原来,那个孩子,是她的。

原来,林舟不仅和她旧情复燃,还许下了承诺。

照顾她们母子。

多么可笑的承诺。

他拿什么来照顾?

用我们共同的家,我们共同的财产,我们共同的时间吗?

我的沉默,似乎取悦了她。

她脸上的优越感,更浓了。

“所以,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她凑近我,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气音说。

“等清秋好了,你就该退出了。”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笑出了声。

很轻的一声,像是羽毛落地。

她的脸色变了。

“你笑什么?”

“我笑……”我顿了顿,迎着她错愕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笑您,未免也太心急了。”

“您怎么就知道,她一定能好呢?”

“你!”她的脸色瞬间涨红,扬手就要打我。

手腕,在半空中被人截住了。

是林舟的父亲。

他一直沉默地坐着,此刻却站了起来,脸色铁青。

“够了!”他低喝一声,“这里是医院!”

沈清秋的母亲,显然是有些忌惮他的。

她悻悻地收回手,嘴里却还不干不净地嘟囔着什么。

公公没有再理她,而是转向我。

他的眼神很疲惫,也很复杂。

“晚晚,你先回去吧。”他说,“这里有我们。”

我看着他。

这个在我婚礼上,把林舟的手交到我手里,郑重地说“以后林舟就交给你了”的男人。

此刻,他让我回去。

让我这个林舟法律上的妻子,在丈夫生死未卜的时候,回家去。

把这个战场,留给他们,和另一个女人的家人。

我忽然明白了。

在这场无声的较量里,我从一开始,就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我没有动。

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门。

我想看看,从那扇门里被推出来的,会是一个怎样的林舟。

我也想看看,我自己,到底能冷静到什么地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走廊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每一次有护士从旁边经过,所有人的心,都会被揪起来。

儿科那边,有护士过来,说是孩子已经睡着了,让家属过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沈清秋的母亲,和那个一直搀扶着她的男人,跟着护士走了。

走廊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婆婆坐回长椅上,低声地抽泣。

公公站在我身边,一声不吭,只是不停地看着手表。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点点被抽空。

我开始回想,我和林舟的这三年。

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哦,是相亲。

很老套的方式。

介绍人是婆婆的一个远房亲戚。

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咖啡馆。

他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很干净的样子。

他话不多,但很有礼貌。

会主动给我拉开椅子,会记得我喝咖啡不加糖。

我们聊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天下午的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洒在他的侧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我觉得,这个男人,或许可以试一试。

后来,我们就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看电影,吃饭,逛街。

和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

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给我准备红糖水和暖宝宝。

他会在我加班晚归的时候,开车来接我。

他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笨手笨脚地给我熬粥。

他对我很好。

好到,让我一度以为,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求婚的时候,是在我们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

他包下了一家旋转餐厅。

满屋子的玫瑰和气球。

他单膝跪地,举着钻戒,对我说:“晚晚,嫁给我吧。”

周围的人都在起哄。

我看着他,眼眶有些湿润。

我点了头。

现在想来,那场盛大的求婚,或许并不是因为他有多爱我。

而只是因为,他需要一场婚姻。

一场,可以让他父母安心,可以让他摆脱“沈清秋”这个影子的婚姻。

而我,恰好是那个在合适的时间,出现的合适的人选。

我们的婚礼,办得很隆重。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他的手臂,走过长长的红毯。

司仪问他:“林舟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这位美丽的女士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他说:“我愿意。”

声音洪亮,掷地有声。

宾客们都在鼓掌。

我看着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现在,那颗被填满的心,又被一点点地掏空。

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手术室的灯,灭了。

门,从里面被推开。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我们三个人,同时围了上去。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婆婆抢先问道。

“手术很成功,命保住了。”医生的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

这两个字,又让所有人的心,重新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病人的右腿,因为被长时间挤压,神经和肌肉都受到了严重损伤,以后……可能会影响行走。”

“什么意思?”公公的声音在抖。

“意思就是,他可能……会瘸。”

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婆婆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晕过去。

公公赶紧扶住她。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瘸了。

林舟,那个喜欢打篮球,喜欢跑步,喜欢在周末的早晨拉着我一起去爬山的林舟。

他瘸了。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护士推着病床,从手术室里出来。

林舟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如纸,嘴上戴着氧气罩,双眼紧闭。

他的右腿,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上面还渗着血迹。

我看着他,觉得很陌生。

这个脆弱的、毫无生气的男人,和我记忆中那个总是神采飞扬的林舟,判若两人。

婆婆扑到病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公公的眼圈也红了,他拍着婆婆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我跟在病床后面,看着他们把林舟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护士在他的手臂上扎上吊针。

透明的液体,顺着输液管,一滴一滴地,流进他的身体。

我忽然觉得很累。

一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疲惫。

我转身,准备离开。

“晚晚。”

公公叫住了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林舟他……需要人照顾。”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你……”

“我会请护工。”我打断他。

“这不是护工的事。”

“那是什么事?”我终于转过身,看着他,“是需要我这个妻子,在他和他的青梅竹马双双入院的时候,留下来,扮演一个贤良淑德、不计前嫌的圣人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很冷。

冷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公公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好想想。”

我想想?

我需要想什么?

想林舟为什么会背叛我?

想沈清秋为什么会带着孩子出现在他的车上?

想我的婚姻,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笑话?

这些,还需要想吗?

答案,不是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了吗?

我没有再说话,转身,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婆婆压抑的哭声,和公公疲惫的叹息。

我靠在电梯冰冷的墙壁上,缓缓地,蹲了下来。

直到这一刻,我才感觉到,后知后觉的疼痛。

像是被钝器反复捶打,密密麻麻,无处遁形。

我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耸动。

没有声音。

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

回到家,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安静得可怕。

我没有开灯,就那么站在玄关处。

空气中,还残留着林舟的味道。

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他惯用的那款古龙水的后调。

我曾经很喜欢这个味道。

觉得,那是家的味道。

现在,这个味道,却让我觉得恶心。

我走到客厅,拉开窗帘。

晨曦的光,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给屋子里的所有陈设,都镀上了一层灰白色的光。

茶几上,还放着我昨天晚上看到一半的杂志。

沙发上,还搭着林舟的外套。

就是那件,沾染了桂花香的外套。

我走过去,拿起那件外套。

很重,很有质感。

我把手伸进外套的口袋。

摸到了一个硬硬的、方方的小盒子。

我拿出来,是一个丝绒的首饰盒。

打开。

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铂金戒指。

不是给我的。

尺寸不对。

而且,戒指的内圈,刻着两个字母。

L & Q。

林和清。

原来,他所谓的加班,所谓的重要的项目,都是在为另一个女人,准备惊喜。

原来,他昨天晚上回来时,那种心虚的温柔,是因为这个。

我拿着那枚戒指,站在客厅中央,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光大亮。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脸上。

暖洋洋的。

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我把戒指,连同那个丝绒盒子,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我走进卧室,拉开衣柜,拿出了一个行李箱。

我开始收拾东西。

我的衣服,我的书,我的化妆品。

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我收拾得很慢,很仔细。

像是在完成一个神圣的仪式。

每收拾一件东西,就好像,在和过去的一部分,做告别。

收拾到一半,我的手机响了。

是婆婆打来的。

我按了静音,没有接。

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

一遍,又一遍。

我把手机扔到床上,继续收拾。

最后,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

环顾四周。

这个我生活了三年的家,此刻,变得空旷而陌生。

所有林舟留下的痕D迹,都像是对我无声的嘲讽。

墙上的婚纱照,照片上的我们,笑得那么甜。

我走过去,把相框取下来,反扣在桌子上。

然后,我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家。

没有回头。

我在酒店住了下来。

第一天,我睡了整整二十个小时。

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华灯初上。

我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光怪陆离,一片混沌。

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

林舟的父母,我的父母,还有一些共同的朋友。

我都没有回。

我叫了酒店的客房服务,点了一份牛排,一瓶红酒。

我吃得很慢。

每一口,都仔细地咀嚼。

食物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

这是我出事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吃完饭,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的夜景。

万家灯火,车水马龙。

很美,也很寂寞。

我抿了一口红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带着一丝涩意。

我想起了沈清秋。

那个我素未谋面,却纠缠了我整个婚姻的女人。

我拿出手机,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她的名字。

很快,就跳出了她的相关信息。

她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

履历很光鲜。

毕业于国外顶尖的艺术院校,举办过个人画展,作品还得过奖。

网上,有很多她的照片。

长发,白裙,气质清冷,眼神里带着一丝忧郁。

是林舟会喜欢的那种类型。

她的社交账号,是公开的。

我点了进去。

里面,记录着她回国后的生活。

画画,看展,带孩子。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她的儿子,叫宁宁。

照片上的小男孩,虎头虎脑,很可爱。

眉眼之间,和林舟,有几分相似。

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继续往下翻。

翻到了三个月前的一条动态。

是一张在海边的照片。

夕阳下,一个男人的背影,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在沙滩上奔跑。

那个背影,我再熟悉不过了。

是林舟。

照片的配文是:

“久别重逢,幸好,你还在。”

我的手指,停在那张照片上,久久无法移开。

原来,他们的重逢,不是最近。

是三个月前。

甚至,更早。

我一条一条地,看完了她所有的动态。

像一个偷窥者,窥探着他们幸福而隐秘的生活。

里面,有林舟送她的花。

有林舟陪宁宁去游乐园。

有他们一起,在一家温馨的餐厅里,庆祝生日。

而那天,林舟告诉我,他在和一个重要的客户吃饭。

我的婚姻,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我被蒙在鼓里,像一个小丑。

而他们,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付出,挥霍着我的信任。

我关掉手机,喝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红酒。

第二天,我请了一个律师。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包括那枚戒指,包括沈清秋社交账号上的那些照片。

律师很专业,他冷静地帮我分析了情况,并且告诉我,该如何最大化地争取我应得的权益。

我要离婚。

并且,我要林舟,净身出户。

我知道,这很难。

尤其是在他刚刚经历了一场严重的车祸,并且身体留下了残疾的情况下。

所有人,都会觉得我冷血,无情。

我的父母,可能会不理解。

林舟的父母,更会对我恨之入骨。

但是,我不在乎。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无法弥补。

有些底线,一旦被践踏,就再也无法退让。

我不是圣人。

我做不到,在被人捅了一刀之后,还笑着说没关系。

我甚至,没有去看过林舟。

一次都没有。

我只是,偶尔会从律师那里,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他醒了。

但是,情绪很不稳定。

他不肯接受复健,不肯见任何人。

他整天,就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沈清秋,比他伤得更重。

听说,一直在ICU,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她的家人,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林舟身上。

两家人,在医院里,闹得不可开交。

一地鸡毛。

而我,像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我的心,很平静。

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律师帮我起草了离婚协议。

我签了字。

然后,他把协议,送到了医院。

据说,林舟看到协议的时候,情绪失控,把床头的东西,全都砸了。

他的父母,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

我一个都没接。

后来,他们找到了我住的酒店。

那天下午,我刚健完身回来,就看到他们等在酒店大堂。

婆婆的头发,白了许多。

整个人,也憔悴了一圈。

她看到我,就冲了过来,想抓住我。

被我侧身躲开了。

“晚晚,你不能这么狠心啊!”她哭着说,“林舟他已经够惨了,你怎么还能在这个时候,跟他提离婚?”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啊!”

我看着她,觉得有些讽刺。

“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在哪里?”

“当他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孩子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他有想过我吗?”

“当他的青梅竹马,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让我主动退出的时候,你们有为我说过一句话吗?”

“现在,他出事了,你们就想起我这个妻子了?”

“对不起,我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抹布。”

我的话,说得很不客气。

婆婆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公公拉住了她。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

“晚晚,我们知道,是林舟对不起你。”

“但是,夫妻一场,你就真的,一点情分都不念了吗?”

情分?

我笑了。

“爸,当初,是您亲手把林舟交给我的。”

“您说,让我好好照顾他。”

“我做到了。”

“这三年,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他,没有对不起你们林家的任何地方。”

“可是,他呢?”

“他又是怎么对我的?”

“情分,早就被他自己,一点一点地,消磨光了。”

公公沉默了。

他无话可说。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

“这个婚,我离定了。”

“如果他不同意协议离婚,那我们就法庭上见。”

“到时候,他婚内出轨,有私生子的事情,就会被所有人知道。”

“我想,你们应该不希望,事情闹到那一步吧。”

“你!”婆婆气得浑身发抖。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

“我不是在威胁。”我平静地说,“我只是在,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包括,我的尊严。”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进了电梯。

身后,传来婆婆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和这个家庭,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官司,打得很顺利。

因为,我有足够的证据。

那枚刻着“L & Q”的戒指。

沈清秋社交账号上的那些照片和文字。

还有,宁宁的亲子鉴定报告。

是律师通过一些渠道拿到的。

报告显示,林舟和宁宁,是亲生父子关系。

原来,沈清秋当年出国,并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发展。

而是,她怀了林舟的孩子。

她生下孩子,独自抚养了几年。

然后,带着孩子回国,重新找到了林舟。

而林舟,选择了对我和盘托出这个弥天大谎。

他一边,享受着我为他营造的安稳家庭。

一边,又和他的旧爱,藕断丝连,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法庭上,林舟坐着轮椅,被人推了进来。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头发长了,胡子也没刮,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狼狈。

他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

当法官,宣判我们离婚,并且,将我们婚内的大部分财产,都判给我的时候。

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肩膀,微微地塌了下去。

走出法庭的那一刻,阳光正好。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没有了医院的消毒水味,也没有了酒店的香氛味。

是一种,自由的,清新的味道。

我的人生,好像从这一刻,才真正地,重新开始了。

后来,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他们的后续。

沈清秋,最终还是没有抢救过来。

她的父母,悲痛欲绝,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林舟身上。

他们不仅,要求林舟承担巨额的赔偿。

还把宁宁,送到了林舟的父母家。

他们说,既然是你们林家的种,就该由你们林家来养。

林舟的父母,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

他们要照顾残疾的儿子,还要照顾年幼的孙子。

生活,过得一团糟。

而林舟,彻底地,一蹶不振。

他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天日。

听说,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

动不动,就对父母大吼大叫。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彻底地,被毁了。

这些,都是我从以前的朋友那里,听来的。

我听完,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不觉得快意,也不觉得同情。

就好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我卖掉了那套,承载了我三年婚姻的房子。

然后,用那笔钱,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店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

玫瑰,百合,郁金香,洋桔梗。

还有,我最喜欢的,薄荷。

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清新的花草香。

我每天,修剪花枝,更换清水,给客人包扎花束。

生活,简单,而又充实。

有时候,忙碌了一天,我会在傍晚的时候,给自己泡一杯薄荷茶,坐在窗边,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我会想起,那个接到电话的下午。

那个,正在给薄荷浇水的自己。

如果,当时,我没有接那个电话。

如果,那场车祸,没有发生。

我是不是,还会继续,活在那个,由谎言编织的,幸福的假象里?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现在,我很好。

我一个人,也很好。

有一天,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花店门口。

是林舟。

他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犹豫着,不敢进来。

他比上一次在法庭上见到的时候,更瘦了。

脸色,也更加苍白。

我正在给一束白玫瑰,喷水。

我看到了他,但没有理会。

他终究,还是走了进来。

拐杖,敲击着地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他在我面前,站定。

“晚晚。”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抬起头,看着他。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平淡。

“我……”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悔恨和痛苦。

“对不起。”

他说。

我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但是,我还是想说。”

“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清秋她……带着孩子回来找我,我……”

“我当时,脑子一片混乱。”

“我怕你知道了会离开我,所以我选择了隐瞒。”

“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我以为,我可以给你一个交代。”

“可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说了很多。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

我一直,安静地听着。

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忏悔。

等到他说完,我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吗?”

他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说完了,就请回吧。”

我低下头,继续整理我的花。

“晚晚!”他叫住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我们……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林舟。”我叫着他的名字。

“你觉得,一个摔碎了的花瓶,还能复原吗?”

“就算,你用最好的胶水,把它粘起来。”

“那些裂痕,也永远都在。”

“更何况,我不想粘了。”

“我累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还有。”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你爱的,只是一个,能让你心安理得地,去怀念你白月光的,所谓‘妻子’的身份。”

“你爱的,只是一个,能帮你照顾父母,打理家庭的,免费保姆。”

“所以,收起你那廉价的愧疚吧。”

“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走进了里屋。

我听到,身后,传来拐杖落地的声音。

然后,是压抑的,男人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那盆薄荷,被我从家里,搬到了店里。

现在,长得,愈发地,枝繁叶茂。

阳光下,绿油油的叶片,散发着,清冽的香气。

我知道,我的人生,也像这盆薄-荷一样。

虽然,经历过风雨。

但是,只要有阳光,有水。

就依然可以,向阳而生。

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来源:瀑布下戏水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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