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近日,由光明区委宣传部联合区文联、区作协精心策划的深圳光明科学城首部原创科幻小说《S实验室》,已经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并正式面向全国发行,引起读者和评论家的广泛关注。该书已在京东等平台上架。
近日,由光明区委宣传部联合区文联、区作协精心策划的深圳光明科学城首部原创科幻小说《S实验室》,已经中国青年出版社出版并正式面向全国发行,引起读者和评论家的广泛关注。该书已在京东等平台上架。
据介绍,本书由余巍巍、刘罡、易美华、李思琪、钱昱初、胡丽蓉、贺强松等7位光明本土作家联袂创作,包含5部短篇与2部中篇,共18万字。
为探索科学、科创、科普、科幻与文艺创作深度交融,将“四科联动”元素融入小说创作,光明区作家协会多次深入深圳湾实验室、科学公园等地,通过实地访谈、文学采风、资料收集、生活体验等多种方式开展前期创作准备工作,为小说创作积累了丰富的素材和创作养分。
《S实验室》以深圳湾实验室及光明科学公园等现实科技地标为叙事舞台,巧妙地融合了量子物理、生物基因工程、人工智能、脑机接口等前沿科学领域的知识,通过悬念驱动、双线叙事、现实与虚幻交织以及多重视角切换等独特手法,以生动细腻的环境刻画、充满张力的情节冲突和鲜活立体的人物塑造,编织出一个个科学与人性相互碰撞的未来故事。
作品将大量的前沿科学知识融入故事情节,既向读者传播了科学知识,又让读者脑洞大开。作者以娓娓道来的笔触将读者瞬间带入故事情境,让读者与故事人物产生强烈的情感共鸣。作者还善于运用环境描写和氛围渲染来制造“气场”,调控节奏,增强读者的阅读兴趣。这是一部值得每个人品味与思考的作品。
《S实验室》中,7部作品各有侧重又一脉相承。易美华《缘起平行时空》以光明科学城、深圳湾实验室为现实坐标,描写了子钦为母亲拒绝机器人照料,故事将科学方法论暗藏于情节推进中传递着“科学探索需要坚持与想象力”的核心理念;刘罡《幻想家》以保安陈默的“疯言疯语”为引线,他口中的“位面穿越”“能量晶石”与光明科学城的现实场景形成奇妙呼应,将科幻元素转化为叩问文明起源的钥匙;李思琪《被绑架后的28小时》以“绑架脱困—寻找妻女—潜入基地”为主线,用紧凑的时间线和高密度的悬念推进剧情,故事在思辨中探寻科技与人性的终极答案;余巍巍《胜算》光明女孩任致月为治好患尿毒症的阿婆而报考医科大学,九年后在光明科学城实验室成功研发新疗法;胡丽蓉《遗忘之河上的重逢》:以阿尔茨海默病这一病症切入,将前沿脑科学成果转化为叙事动力;钱昱初《七芒星》通过“飞梭机”“电灯草”等意象,故事说明了科幻文学既能承载技术想象,亦可折射城市精神;贺强松《最后一次对决》以2124年光明科学城为背景,构建基因技术与AI伦理的终极博弈。
7位作家谈《S实验室》创作
易美华谈《缘起平行时空》创作:科幻根植现实人间烟火
一次光明科学城的采风,意外点燃了易美华心中科幻创作的火花。当同行者散去,她长久沉浸于那次见闻的余温:科学公园的奇思,路边轰鸣的挖掘机,它们最终交织成科幻小说《缘起平行时空》的独特经纬。
易美华坦言,从未预料自己能创作出一篇两万余字的科幻作品。小说主角晓烨高考后的夏天,带着迷茫踏入喧嚣的工地,一个意外出现的锈蚀铁盒,如种子般撬开了循规蹈矩的生活。现实与未知在此碰撞——街道悄然错位,梦境混入挖掘机的轰鸣,一把断弦二胡总在不经意间浮现。易美华无意描绘遥远太空的宏大叙事,她着迷的是工地扬尘与烟火盒饭之间,普通人如何窥见宇宙的一角。
在她看来,科幻的宏大幕布无法遮蔽人性光芒的穿透力。孙老板奋不顾身地一跃,郝阿姨那句“好好活下去”的轻叹,这些源于人心的微光,在易美华笔下成了“暗夜里真正的星辰”。
于是,故事中粗粝的挖掘机轰鸣与二胡的幽微弦音(哪怕断了弦)相互缠绕。钢铁的筋骨承载着现实的重量,弦索的震颤则传递着梦的轻灵与宇宙的回响。易美华希望在震耳的现实里,捕捉那根细弦的动静。她指出,晓烨追寻铁盒真相的过程,亦是安放自己“双脚踩泥地、心却望着星空”的青春的方式。
易美华将这部小说视为一座用生活细节砌成的桥。桥的一侧是工地的尘土与实验室的冷光,另一侧则是梦中拉二胡的影子与平行时空无数个“自己”的呼吸。汗水的咸涩、铁锈的腥气、郝阿姨手心的微温……这些滚烫的人间烟火,正是她所认为的“科幻最深的根”应扎根的土壤。她阐述道,在现实与梦幻交界的薄暮时分,凭借一点好奇、一点坚持、一点不肯熄灭的想象,便能从铁盒的锈迹里、从街道移动的那道细缝里,望见宇宙投来的一瞥微光。
李思琪谈《被绑架后的28小时》创作: 在科技探索下寻找边界
一个念头,如同戈壁滩上突然刮起的风卷着沙粒打在窗玻璃上,引出了李思琪的创作。
绑架,脱困,找亲人,潜入基地……这些情节像戈壁滩上散落的石头,硌着脚,逼着人不停地走,快走。时间像收紧的套索,李思琪让故事里的人物记者李梓琦跑起来,读者也得跟着跑,心提着,气不敢喘匀。
然而跑着跑着,脚下的路就变了。机器嗡嗡地响,造着另一种“人”——仿生人。无菌实验室的灯光,流水线上精密的部件,看不见摸不着的生物信息流……李思琪想让它真实,就像隔壁那座新建的科技园区,只不过,它里面藏着的东西,让人惊奇。
最令她心头一沉的,是那“六十个仿生人”的想法。他们不是躲在深山老林,也不是在外太空,他们就藏在我们中间,在菜市场,在公交站,在楼下飘着茶香的小茶馆里。恐惧不再是远方的雷声,它就混在街坊邻居的招呼声里,落在我们晒被子的阳台上。科技跑得太快,快得把它的影子,投在了日常里。
创作时,李思琪常常停下来。窗外城市的灯光连成一片,像一片人造的星河。很美,也很陌生。她思考着:人类造出仿生人与改写生命的病毒,是否像在戈壁滩上挖井?挖得太深太快,是否忘了心里也该有个边界——像牧场的围栏,不能什么都往里放?
李思琪希望这个故事能在读者心里留下那么一点点痕迹,提醒人们在拥抱那些闪亮的新东西时,别忘了回头看看,看看最初出发的地方,看看心里头那点最朴素的光亮还在不在。
刘罡谈《幻想家》创作: 讲的不是科幻,而是“相信”本身
刘罡在创作《幻想家》时,他始终在思考一个问题:最硬核的科幻,或许就隐藏在最市井的日常褶皱之中。陈默在烧烤摊吹嘘“位面穿越”时,手里攥着的小龙虾和啤酒瓶,恰恰成了打开宇宙真相的法宝。
用日常消解宏大是其创作锚点。刘罡刻意让科幻设定裹着生活“油腻”:能量晶石线索藏于派出所调解记录,位面战争伏笔埋在撸串段子中,陈默“无性别”设定通过“偷看擦边舞”的俗套爱好夯实。这让故事“真实与否”悬而未决——如叙述者“我”酒后难辨朋友醉话是幻想或预言。当读者在烧烤烟味中接受“外星难民”,黑洞吞噬、文明重启等宏大命题便具渗入骨髓的说服力。
人物镜像迷宫叩问“身份”。陈默的“保安/智者”、乔奕的“糙汉/特工”、小暖的“AI/移民”模糊性,本质是同困境的切面:如何定义“自我”?刘罡使陈默可变身却无归属,乔奕克隆体共享基因却各怀心思,小暖携他人记忆却生自我情绪。这些设定为剖开核心:当科技可复制身体移植记忆,支撑成为“自己”的根基是基因序列,还是撸串时的义气?
刘罡说,《幻想家》最终讲的不是科幻,而是“相信”本身。陈默相信啤酒里有故乡的味道,乔奕相信克隆体也能有兄弟情,小暖相信AI可以爱上人类——这些“不科学”的相信,恰恰是对抗冰冷宇宙法则的唯一温暖。就像故事结尾那个未说完的结局,“老板娘”的出现不是答案,而是给所有“幻想家”的一个拥抱:在所有被证明或证伪的真相之外,总有人愿意相信,烟火气里藏着拯救世界的密码。
余巍巍谈《胜算》创作: 源于生命之路的科幻之光
以书写生活与情感见长的余巍巍,将科幻小说《胜算》的创作视为一次全新的挑战与考验。她认为,即便冠以“科幻”之名,小说仍需遵循“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本质要求。
创作灵感直接源于作者已故的母亲。余巍巍目睹母亲身患尿毒症并接受长达五年的透析治疗,频繁出入县城医院的经历让她深感震撼——仅县人民医院的八台透析机便远不能满足需求,患者需挂牌排班等待。母亲与其他尿毒症患者的痛苦治疗过程,以及当时治疗手段的局限,深深烙印在她心中。光明科学城的建设浪潮,更激发了她对研发出某种特效药或革命性疗法的深切期盼,渴望以此挽救母亲及同病相怜者的生命。
《胜算》的故事由此展开:光明土生土长的女孩任致月,在抚养她长大的阿婆确诊尿毒症后,毅然决定报考北京医科大学本博连读项目,专攻肾衰竭治疗研究。历经九年苦学,她获得光明科学城实验室的职位,组建专业团队投身研究。经过不懈探索,任致月团队最终取得突破:从患者肾脏中提取健康细胞进行培殖,并研发一种新型生物材料,成功促使受损肾脏康复。这一成就不仅令光明科学城扬名世界,也为任致月带来了个人幸福。
余巍巍在创作中采用了日记体形式,小说融合了丰富的内心独白与细致的专业描写,在贴近现实生活的同时融入科幻元素,既呈现生活温暖的琐碎细节,也展现了光明新一代年轻人锲而不舍、追求进步的精神风貌。
胡丽蓉谈《遗忘之河上的重逢》创作: 以阿尔茨海默病为切入口
深夜整理旧物,外婆织的毛线手套从铁盒滑落,线头散开如记忆裂痕。这一场景成为胡丽蓉创作的起点。当外婆确诊阿尔茨海默病时,她正为项目加班至凌晨;最后一次探望,外婆已记不得她的名字。这种撕裂般的痛楚,最终化作笔下主角青葶与外婆在遗忘之河上的摆渡之旅。
创作过程中,胡丽蓉始终在“硬科技”与“软情感”的张力间寻求平衡。故事里,青葶在光明科学城目睹脑机接口将记忆编码为全息影像时,腕间智能手环同步记录着外婆的脑电波波动——那些尖锐峰值并非数据噪点,而是被疾病撕碎的亲情碎片在挣扎呼救。这让她联想到脑科专家展示的阿尔茨海默病患者脑部扫描图:灰白色斑块如暴风雪中的脚印,而文字或许能成为扫雪的笤帚。
青葶转型乡村自媒体人的设定,蕴含胡丽蓉对“科技平权”的期待,亦契合“科技+农业”的科创趋势。当青葶用短视频记录外婆治疗日常时,弹幕飘过的“我奶奶也是这样”瞬间冲破次元壁。这印证了某位科普博主的观点:最前沿技术应优先温暖最柔软的人心。
科学家李函的角色塑造,源于胡丽蓉与神经科医生的对话。医生坦言最艰难的不是攻克技术难关,而是面对家属期待时的无力感。胡丽蓉由此理解:治疗过程既需冷峻科学解析,更依赖温暖感性洞察。李函与青葶的情感线,凝聚着她对“理性与感性共生”的思考。
钱昱初谈《七芒星》创作: 在深渊中选择追寻光明
今年16岁的钱昱初是这部小说年龄最小的创作者,她是光明区作家协会会员,深圳市光明区实验学校学生,放飞文学社社员。爱好文学与写作,从初二开始发表作品,曾入围第三届鲲鹏青少年科幻文学奖,荣获第三届珠江儿童诗歌奖铜奖。
在谈及此次创作时,她表示,小说以2178年光明科学城为时间背景,飞梭机划破灰蓝天空,3D建筑随智脑变幻流光。方翎与白延相遇、唐添悬崖恸哭,撕开画卷的裂缝——钱昱初认为:最耀眼的光明,从来诞生于最深黑暗。
小说里,Noah(白延)的两次坠落是核心隐喻。自富人抢地被迫流浪后,他收留孤儿并领导抗争。首次被白荟推下大雁山时携未完成的ARP-2基因实验坠入深渊,脊背被枝条划破;被树枝挂住获救后遇见方翎。五年修养实为布局,使他在十六年后光年机劫持事件中说出“我的弟弟在外面”。第二次坠落时拉白荟落崖,翻飞的浅棕大衣践行“联盟七人”誓言。基因改造中反复呕吐的人造人,以身实验从不为成超人,只为“人人平等”的未来少牺牲;笑着说“我会回来”,却在口型道别时将生机让予他人。方翎留守调试ARP-3基因,既因科学执着,更为“前辈”约定。
血橙天幕下,悬崖身影永驻。他们未共睹大雁山春暖,但坠落、等待、坚守的瞬间,已在时光里凝结成光——钱昱初说:光明从不在某个地方,而在每个“选择成为光”的人心。
贺强松谈《最后一次对决》创作: 在光明科学城预见未来
贺强松的创作灵感直接源于去年随光明区作协探访深圳湾实验室的经历。在深圳湾实验室,展厅内精密的基因模型、前沿的脑科学图谱,展示了人类探索自身的宏大愿景。实验室科研人员专注工作的身影,以及光明科学城所承载的国家科技战略及其全球影响,给贺强松留下深刻印象。随后在光明科学公园的体验,让他看到科技知识如何融入城市景观与生活。
这双重体验奠定了小说构思基础。《最后一次对决》构建了以光明科学城为核心舞台的未来世界。基于“科技无国界,人类福祉需全球协作”理念,小说另一极设定为美国。主角贺正光(杰森)是一位心系故土的华裔顶尖科学家,呼应了现实中海外华裔科学家的贡献。小说聚焦的脑科学、基因工程与人工智能领域,灵感直接来源于深圳湾实验室多位科学家正在攻关的尖端课题。
贺强松说,小说描绘了基因技术、AI带来的福祉:攻克癌症等“绝症”,破解“三高”机理,人类平均寿命跃升至200-300岁。然而,科技突破伦理的风险同样存在。核心冲突源于阿莱德教授滥用破译的人类基因密码秘密研制仿生机器人“娜莎”引发的危机,最终导致人类与机器人惊心动魄的对决。人类虽险胜,但教训惨痛。
贺强松强调,这篇小说的主旨,是呼唤一种深刻的科技伦理共识。科技,尤其是生物科技的发展必须置于全球协作的监管约束之下,才能确保其真正造福人类。
■专家解读
《S实验室》主编、光明区作协主席、中国作协会员远人:
光明元素出现在科幻小说中,我非常看好。我审稿时非常惊讶,我身边这些作家有这么强烈的科幻意识、科幻想象,小说给我很大冲击,让我觉得光明发展前景肯定越来越好。大家不妨读完小说之后,多来我们光明,看一看我们光明科学城。
光明区作家协会简况
近年来,光明区作家协会扎根光明,坚守文学品质,创作氛围浓厚,培育了一批有活力有创造力的作家队伍。文学作品相继在《当代》《诗刊》《星星》等全国刊物发表近百篇。策划推出《光明文丛》(第一、第二辑),出版《秋盆河》《寻找光明记忆:岁月祠堂》《应是飞鸿:苏东坡的诗旅人生》等多部个人著作。
下一步,将以抓人才、强管理、抓创作、出精品为中心工作,一是吸纳不同文学领域、风格多元的作家,培育一支在深圳乃至全国有一定知名度的人才队伍;二是设立“光明文学创作实践基地”“光明文学奖”;三是探索与深圳大学、南方科技大学等高校的文学院建立合作,与知名文学网站开设“光明文学专区”;四是利用短视频平台宣传作家风采,推动光明文商旅深度融合发展。
光明新闻全媒体记者 雷云霞 文/图
编辑 汪文成
来源:宝安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