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冠名”战略走廊背后:阿塞拜疆崛起改变南高加索地缘政治格局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12 09:14 1

摘要: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8月8日在美国华盛顿发表联合声明说,两国当天草签了《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关于建立和平与国家间关系的协议》文本,“终于创建了建立睦邻关系的条件”。阿塞拜疆总统阿利耶夫当天告诉阿塞拜疆媒体,预计协议的正式签署“应该不需要很长时间”。

新华社报道称,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8月8日在美国华盛顿发表联合声明说,两国当天草签了《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关于建立和平与国家间关系的协议》文本,“终于创建了建立睦邻关系的条件”。阿塞拜疆总统阿利耶夫当天告诉阿塞拜疆媒体,预计协议的正式签署“应该不需要很长时间”。

8月8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左)在华盛顿白宫迎接阿塞拜疆总统阿利耶夫。新华社记者 胡友松 摄

上述和平协议将赋予美国开发42公里长、名为“特朗普国际和平与繁荣之路(TRIPP,Trump Route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and Prosperity)”的运输走廊的租赁权。该走廊通常被称为“赞格祖尔走廊”,将穿过亚美尼亚南部,连接阿塞拜疆及其飞地纳希切万并通往土耳其,包括铁路线、石油和天然气管道以及光纤线,允许货物和人员的流动。

土耳其随后对和平协议表示欢迎,并希望计划中的走廊能够尽快开通。伊朗努尔新闻网则发表评论文章指出,上述和平宣言以及将“赞格祖尔走廊”更名为“特朗普国际和平与繁荣之路”的协议,非但没有结束冲突,反而引发了南高加索地区的权力斗争。这项协议含糊不清,并排除了俄罗斯的作用,对伊朗及该地区的稳定与利益构成了严重威胁。

俄罗斯方面则提出,“在俄罗斯、伊朗和土耳其等近邻的支持下,实施该地区国家自己制定的解决方案”,以避免西方国家在中东进行调解的“悲惨经历”。兰州大学一带一路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杨玉龙向澎湃新闻(www.thepaper.cn)指出,随着俄乌冲突的持续,曾由俄罗斯主导南高加索地区的权力结构已被打破,阿塞拜疆正逐渐成为南高加索地区地缘政治的重要参与者。

值得注意的是,7月12日,首次访问阿塞拜疆的叙利亚政权领导人艾哈迈德·沙拉在阿首都巴库与阿总统阿利耶夫举行会谈。双方着重强调了两国在能源领域合作的重要性,并同意近期将实施经土耳其向叙利亚出口阿塞拜疆天然气的项目,以缓解叙能源短缺问题。

俄罗斯主导地位被打破,阿塞拜疆谋求战略自主

去年圣诞节的一场空难,阿塞拜疆与俄罗斯的关系急转直下。

2024年12月25日,阿塞拜疆航空8243号航班从巴库起飞,飞往车臣格罗兹尼,机上载有67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当飞机接近俄罗斯领空的格罗兹尼时,似乎遭到地面攻击,飞机改变航线向东飞行,最终在哈萨克斯坦西部阿克套附近坠毁。机上只有29人幸存。

2024年12月25日在哈萨克斯坦阿克套市附近拍摄的坠机现场(无人机照片)。新华社发(阿扎马特·萨尔先巴耶夫摄)

多方猜测事故原因或与俄罗斯有关。媒体报道认为,飞机损坏与俄罗斯防空部队使用的地对空导弹造成的损坏似乎一致。事发后第三天,俄罗斯总统普京为这一“悲剧事件”道歉,但没有直接代表俄罗斯承担责任,而称乌克兰无人机当时在该地区飞行。

阿塞拜疆对俄方处理事故的态度感到失望。12月29日,阿塞拜疆国家电视台发布了对阿利耶夫的专访,他言辞激烈地批评了俄罗斯对空难的处理,明确指责莫斯科试图掩盖坠机真相,要求俄罗斯正式承担责任并向幸存者支付赔偿金。

此后,阿塞拜疆与俄罗斯的关系急剧恶化。6月27日,俄罗斯叶卡捷琳堡市的两名阿塞拜疆嫌犯因在被逮捕期间遭暴力执法死亡,引发阿塞拜疆强烈不满。7月1日,阿塞拜疆驻俄罗斯大使拉赫曼·穆斯塔法耶夫正式向俄罗斯提出抗议。与此同时,阿塞拜疆对俄罗斯展开了反击,逮捕数名俄罗斯公民,其中包括俄官方媒体“卫星通讯社”的工作人员。此外,阿塞拜疆文化部还取消了全国范围内与俄罗斯有关的文化活动。半岛电视台分析指出,阿塞拜疆此举旨在向俄罗斯展示强硬立场。

对此杨玉龙指出,尽管俄国内对来自南高加索少数族群的歧视现象确实比较严重,但阿塞拜疆与俄罗斯的外交关系恶化,本质上与俄乌冲突有关。“由于俄罗斯将全部资源都集中在俄乌冲突问题上,其在中东、南高加索甚至中亚地区的影响力都在下降。”杨玉龙表示,这对欧亚地区的地缘政治格局产生了重要影响。

自2022年俄乌冲突爆发以来,俄罗斯显著减少了在中东地区的投入和部署,引发了一系列连锁反应。2024年12月8日,叙利亚阿萨德政权被反政府武装“沙姆解放组织”(HTS)在11天内迅速推翻。今年6月,以色列对伊朗发动先发制人的大规模打击,引发以伊“12日冲突”。杨玉龙认为,“以中东地区为例,俄罗斯在叙利亚和伊朗问题上已无法发挥实质性作用。目前来看,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了外高加索地区。”

杨玉龙进一步指出,俄乌冲突削弱了俄罗斯在后苏联空间国家的影响力。“原苏联各加盟共和国尽管在表面上秉持传统的中立政策,但对俄乌冲突本身存在明显的排斥情绪。”

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已有多位原苏联加盟共和国的领导人在公开场合批评俄罗斯,同时谋求加强本国的战略自主。哈萨克斯坦总统托卡耶夫曾于2022年6月公开批评俄罗斯对乌克兰的政策,后于2023年9月公开宣布遵守西方国家对俄制裁,一度引发俄哈关系紧张。“阿塞拜疆作为南高加索地区实力最强的国家,与俄罗斯在政治上存在分歧。阿塞拜疆和乌克兰同为原苏联15个加盟共和国之一,俄乌冲突必然引发阿塞拜疆对俄罗斯的恐惧心理,进而影响两国关系走向。”杨玉龙分析道。

自苏联解体以后,俄罗斯在南高加索地区,尤其是在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两国之间,主要扮演了调停者的角色。1994年,第一次纳卡战争以亚美尼亚胜利而结束,但阿塞拜疆和土耳其对亚美尼亚进行了封锁,导致亚美尼亚经济长期陷入困境。阿塞拜疆方面指责俄罗斯在战争中为亚美尼亚军队提供大量武器装备,实际上支持了亚美尼亚的占领行为。2017年,“纳卡共和国”更名为“阿尔察赫共和国”(Republic of Artsakh)。

2020年,阿塞拜疆发动第二次纳卡战争,击败了“阿尔察赫共和国”,同时重创了亚美尼亚军队。就在阿塞拜疆即将夺回整个纳卡地区之际,俄罗斯再次介入了冲突,要求双方立即停火。2020年11月9日,普京、阿利耶夫和亚美尼亚总理帕希尼扬在线签署关于在纳卡地区全面停火的三方联合声明,不仅保住了“阿尔察赫共和国”,还迫使阿塞拜疆允许俄罗斯在纳卡地区部署了约2000人的维和部队。

当时的媒体分析认为,即使在新冠疫情肆虐本国的危机情况下,俄罗斯在欧亚地区也拥有强大的政治、外交、军事、经济等杠杆,可借此保证自己欧亚地区“仲裁人”的关键角色,成为纳卡冲突最大赢家——在纳卡地区单独部署俄维和部队,成功地使外高加索地区继续成为俄罗斯的“后院”。

2022年俄乌冲突的爆发成为改变俄罗斯在南高加索地区影响力的重要转折点,也加强了阿塞拜疆武力夺回纳卡地区的决心。自2022年12月起,阿塞拜疆无视俄罗斯维和部队的存在,封锁了纳卡地区。2023年9月,阿塞拜疆对纳卡地区发动军事进攻,迅速占领了纳卡地区全境。

阿塞拜疆之所以敢于使用武力,杨玉龙解释称,原因在于阿塞拜疆已经看到了俄罗斯的变化。“阿塞拜疆在过去这两年来的一系列行为,包括该国近期在地缘政治、外交政策上的变化,实际上都标志它抛弃了所谓的‘官方中立’。随着外交政策独立性的增强和地缘政治体系中地位的抬升,阿塞拜疆与俄罗斯的分歧也在随之加剧,尤其是在一些地缘性的问题上存在矛盾。”杨玉龙表示。

亚美尼亚指责部署在纳卡地区的俄罗斯维和部队“未能阻止阿塞拜疆武力夺取纳卡地区并对纳卡地区进行种族清洗”,随后以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未能保护该国为由,暂停参与该组织。分析指出,亚美尼亚对俄罗斯的保护和集体安全组织的保证已经彻底丧失了信心。“在阿塞拜疆夺回纳卡地区后,俄罗斯主导南高加索地区的地缘政治结构,可以说已经被打破了。杨玉龙总结道。

“联以抗伊”,阿塞拜疆如何影响中东局势?

2019年,莫斯科一家电视台同时采访帕希尼扬和阿利耶夫,观众的印象高低立现。一名俄罗斯观众在留言中写道:听听小阿利耶夫那口地道的俄语,再听听表达不清的对手,你就明白谁更好了。在阿塞拜疆,人们喜欢在电视机前欣赏他们的总统一会儿说英语,一会儿说俄语,一会儿又说土耳其语。

“政治精英”出身的小阿利耶夫,父亲是前总统以及前苏联国家安全委员会副主席阿利耶夫,曾在莫斯科国立国际关系学院读书并任教。1991年,小阿利耶夫弃教从商,开始涉足与美国、阿拉伯国家和俄罗斯等国的国际石油合作。

外高加索特殊的欧亚大陆中心位置,成为小阿利耶夫施展外交才能的舞台。谋求战略自主的阿塞拜疆,正在对中东局势产生深刻影响。

2024年11月22日,在阿塞拜疆巴库拍摄的日出景象。 新华社/美联

今年6月13日凌晨,以色列对伊朗境内数十个军事目标与核设施发动袭击,以伊“12日战争”爆发。伊朗国家广播公司报道称,用于袭击德黑兰、大不里士和乌尔米耶等城市的无人机已从阿塞拜疆进入伊朗。以色列最大新闻媒体网站“Ynetnews”在报道中指出,伊朗消息人士称,以色列战斗机利用阿塞拜疆领空,特别是里海上空,对德黑兰及其他地区的目标实施精确制导轰炸。

阿塞拜疆否认允许其领空被用于袭击伊朗或任何其他国家。6月14日,阿塞拜疆外交部长巴伊拉莫夫在与伊朗外长阿拉格奇的通话中表示,“阿塞拜疆绝不会允许其领土被用来袭击第三国,包括友好的伊朗。”

外界并不相信阿塞拜疆方面的表态,虽然伊朗总统佩泽希齐扬随后也表示,阿利耶夫向他保证,以色列没有利用阿塞拜疆领土发动袭击。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德黑兰国际关系教授向智库“中东之眼”表示,两国外长和总统都讨论此事,表明伊朗面临的形势十分严峻。他还认为,佩泽希齐扬的说法表明伊朗在高加索地区的外交政策失败了。

苏联解体后,阿塞拜疆首先与伊朗的地区对手土耳其关系密切,后来加深了与被伊朗视为主要敌人的以色列的军事和经济联系。杨玉龙分析指出,“土耳其跟伊朗更多的是竞争,地缘性竞争,是间接竞争。但是以色列跟伊朗是一种绝对的对抗关系。阿塞拜疆有共同的地缘需求,这也是双方拉近阿塞拜疆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

阿塞拜疆与土耳其都被视为突厥语系国家,土阿双方形容两国的关系是“两个国家,一个民族”。“这种地区联盟的关系涉及到了很多问题,其中包括阿塞拜疆通过引入土耳其来削弱俄罗斯,削弱伊朗,这些都是有地缘政治考量的。”杨玉龙指出。

以色列加强与阿塞拜疆的合作主要表现在国防、情报安全和能源三个方面。“中东之眼”指出,近年来,阿塞拜疆已成为以色列的主要石油和天然气供应国之一,同时还进口以色列先进的军事和情报设备。2016年至2020年期间,以色列提供了阿塞拜疆近70%的军事武器库。

杨玉龙分析认为,“阿塞拜疆利用以色列可以极大地增强自己的军事实力,形成对亚美尼亚的相对优势。”

从以色列方面考量,以色列把与阿塞拜疆的合作称为“边缘主义”外交战略。“从本·古里安时代以来,以色列非常擅长在中东及其周边寻找一些地缘政治的筹码。比如用希腊和塞浦路斯对付土耳其,伊朗的对立面就是阿塞拜疆。”杨玉龙说道。

反观伊朗,一方面建立“抵抗轴心”,利用前沿防御战略将黎巴嫩真主党和哈马斯放在以色列“家门口”,另一方面又称在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冲突中的立场是“积极中立”,与俄罗斯在该地区的利益保持一致政策。但伊朗正遭到这一政策的反噬。

以色列利用土耳其与伊朗在南高加索地区的地缘竞争,将影响力扩展到伊朗的“后院”。唯一的障碍是亚美尼亚和伊朗之间长达40多公里的陆地,这条陆地连接着阿塞拜疆与其飞地纳希切万。如今这一障碍正逐步被“特朗普国际和平与繁荣之路”解决。

俄伊支持的叙利亚阿萨德政权的倒台,也成为关键的一块拼图。5月4日,应叙利亚临时政府邀请,阿塞拜疆国家官员代表团抵达大马士革。叙利亚官员将阿塞拜疆视为叙利亚与以色列以及以色列与土耳其之间一个可行的参与者和潜在的调解人。7月叙方与阿塞拜疆国家石油公司签署了能源合作备忘录。

在杨玉龙看来,伊朗还是在践行前总统莱西的睦邻政策,“伊朗跟阿塞拜疆本身的关系,实际上就是冲突中带着合作”。7月4日,佩泽希齐扬在阿塞拜疆参加第17届经济合作组织(ECO)峰会,这是“12日战争”结束后,伊朗总统的首次出访。

“赞格祖尔走廊”或将打通,土耳其已是最大赢家?

自2023年阿塞拜疆夺回纳卡地区以来,阿塞拜疆与亚美尼亚的关系显著改善。2024年8月,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签署了关于两国国家边界划定委员会联合活动的双边协议,并采纳了1991年《阿拉木图宣言》作为划定两国共同边界的基础。今年3月,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外交部在声明中表示,两国已就和平协议文本达成一致。不过,阿塞拜疆方面表示,签署该协议的先决条件是亚美尼亚修改宪法,删除宪法中隐含的对阿塞拜疆纳卡地区的领土主张。

这是2024年11月1日拍摄的阿塞拜疆巴库地标建筑之一——“火焰塔”。新华社发(托菲克·巴巴耶夫摄)

对此杨玉龙指出,自纳卡战争结束后,亚美尼亚处于内外交困的境地。帕希尼扬政府目前迫于现实需要,希望和阿塞拜疆尽快达成和平协议,并有推动修宪的打算,但亚美尼亚国内反对派和民族主义者的反对,可能会对和平协议的前景产生影响。“亚美尼亚的政治体系比较脆弱,还将于明年举行大选,届时亚美尼亚的政治环境可能会发生变化,帕希尼扬想要做和平的缔造人还是很难的。”杨玉龙说。

除宪法问题外,两国签署和平协议还面临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即阿塞拜疆要求自由通过连接阿塞拜疆本土和飞地纳希切万的“赞格祖尔走廊”。在亚美尼亚看来,这一提议损害了亚美尼亚的主权和领土完整。阿塞拜疆认为,“赞格祖尔走廊”对于阿塞拜疆的经济和战略安全具有重要意义,因此要求将该走廊置于阿塞拜疆的管理下。

“赞格祖尔走廊”是一条拟建的过境运输路线,该走廊计划穿越亚美尼亚的休尼克地区,连接阿塞拜疆本土和飞地纳希切万,进而与土耳其相连接。杨玉龙表示,“赞格祖尔走廊”问题一直是南高加索地区最重要的经济和地缘政治争议,各方力量在这个问题上存在博弈。除了土耳其是“赞格祖尔走廊”的最大支持者以外,俄罗斯同样也支持这一计划。

“由于俄乌冲突导致俄罗斯与欧洲的经济走廊被切断,俄罗斯希望将高加索地区变为一个新的对外通道。俄罗斯目前正在推进‘国际南北运输走廊(International North–South Transport Corridor, INSTC)’项目,阿塞拜疆是该走廊的重要节点,俄罗斯实际上有求于阿塞拜疆,所以迎合了阿塞拜疆在‘赞格祖尔走廊’上的期望。”杨玉龙指出。

为打破僵局,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两国都有意寻求域外大国的参与,这一举措进一步使南高加索地区形势复杂化。

此前,美国驻土耳其大使托马斯·巴拉克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美国愿意接管“赞格祖尔走廊”,由美国私营公司运营,租期100年。按照美国方面的说法,各方都可以使用该路线。西班牙媒体Periodista Digital 7月22日援引亚美尼亚侨民知情人士的消息披露,帕希尼扬已经与美国达成了一份秘密备忘录,计划由美国私营公司运营“赞格祖尔走廊”项目,同时允许美国军事承包商在该走廊沿线部署军事人员“维持特定的安全态势,并被授权使用武力‘维护走廊的完整性’”。

虽然上述报道遭到了亚美尼亚政府的否认,但8月8日双方在华盛顿草签了相关和平协议。

随后伊朗最高领袖顾问阿里·阿克巴尔·韦拉亚提表示,伊朗方面反对特朗普支持的“赞格祖尔走廊”。

分析指出,伊朗担忧阿塞拜疆提出的“赞格祖尔走廊”计划将对伊朗国家安全构成威胁。“一方面,伊朗不愿意看到土耳其影响力在南高加索和中亚地区过度扩张。另一方面,伊朗担忧阿塞拜疆引入第三国的军事人员,威胁伊朗北部地区安全,甚至切断伊朗与亚美尼亚的陆路联系。”为了威慑阿塞拜疆与以色列合作的倾向,伊朗曾于2022年在伊-阿边境地区举行军事演习。

独立后的阿塞拜疆虽然拥有里海丰富的油气资源、但缺乏能源出口基础设施,被迫依赖俄罗斯的巴库-新罗西斯克输油管道,借道俄罗斯出口石油。阿塞拜疆在建立独立的能源出口体系方面作出过努力,先后于1999年和2006年建成通往格鲁吉亚的巴库-苏普萨输油管道和经格鲁吉亚通往土耳其地中海沿岸的巴库-第比利斯-杰伊汉输油管道,后者目前已经成为阿塞拜疆石油出口的主要通道。

这是2024年11月1日拍摄的阿塞拜疆巴库城市风光。新华社发(托菲克·巴巴耶夫摄)

近年来,阿塞拜疆能源领域最重大的成就之一是将TANAP(跨安纳托利亚天然气管道)项目输送至欧洲边境。阿塞拜疆和土耳其两国合建的TANAP和TAP(跨亚得里亚海管道)项目是连接多国的3500公里南部天然气走廊的关键部分,都已顺利竣工。

俄乌冲突的持续进一步抬升了阿塞拜疆在全球能源供应中的关键地位。2024年6月,欧盟已向阿塞拜疆提出一项计划,希望使用来自阿塞拜疆的天然气取代原先来自俄罗斯的天然气。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天然气过境运输协议已于2024年年底到期,两国并未续签该协议,致使俄罗斯经乌克兰向欧洲出口天然气的管道中断。

2022年,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在对阿塞拜疆进行高调访问期间,签署了一份谅解备忘录,旨在将欧洲从阿塞拜疆获得的天然气供应量增加一倍,并称赞阿塞拜疆是欧盟从莫斯科撤资的“关键能源合作伙伴”。

杨玉龙认为,欧盟在未来10年到20年内的天然气需求量很高,正在寻找新的替代来源。东南欧国家会得到更多的能源安全保障,从而也将进一步加强土耳其、阿塞拜疆这些国家在全球能源格局中的地位”。

如今,包括美国和欧盟在内的各方力量都在“赞格祖尔走廊”上进行博弈,特别是土耳其。“土耳其实际上是使劲最大的,最希望在‘赞格祖尔走廊’问题上一锤定音。”杨玉龙分析指出,如果这个走廊成功,土耳其获益最大。“因为土耳其要发展中间走廊战略,中间走廊战略实际上跟‘赞格祖尔走廊’就是连在一块的。第二是土耳其的整个地区战略。打造和参与突厥语国家组织,发展一体化,特别是往中亚这个方向延伸,‘赞格祖尔走廊’可以使土耳其获得极其重要的基础设施运输贸易的通道。”

来源:济南时报-新黄河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