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正当我炫耀美食的时候,我爸兴奋地拿着话筒说道:「今天是我女儿林言与陆氏集团独子陆深的订婚宴,感谢各位的到来……」
出差归来,恰巧碰上家中的酒席,我正专心致志地享受美食。
就在我旁边,有位看着有些眼熟的男子同样在大快朵颐。
正当我炫耀美食的时候,我爸兴奋地拿着话筒说道:「今天是我女儿林言与陆氏集团独子陆深的订婚宴,感谢各位的到来……」
啪嗒。
我和旁边的男人的筷子同时掉落在地。
我竟然是在吃自己的婚宴?
「爸,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我双手环抱,靠坐在沙发上开始“严刑逼供”。
旁边的老爸则显得有些心虚:「这不你也三十多岁了……」
我眉头微微一皱:「老爸,我上小学时,你来接我放学,我忍了;我上中学,你去小学接我,我也认;大学辅导员打电话时,你说我还在准备高考,我都能理解。
但是你女儿今天刚满二十六岁,请问我怎么直接跳到三十岁,四岁是给你吃了吗?」
我爸嘟囔着:「这不是四舍五入吗。」
谢谢您!
「总之,我不承认这个订婚。」
我爸欲言又止。
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
我爸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飞速去开门。
门一打开,我的“未婚夫”陆深出现在门口。
我挑眉看向他。
坦白说,老爸为我挑的这个未婚夫确实长得出众。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身姿挺拔,气质稳重,尤其那双桃花眼,看谁都透着深情。
只是他对人稍显冷淡。
而且,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他?
「林伯伯,我想和您女儿谈谈?」
「好啊!」我爸把我推到他面前,「以后你们要一起生活,总得多了解点。」
我:「……」
神经病啊!
不过我确实得和他说清楚。
谁能接受刚出差回来,竟然多了个未婚夫?
即便他再帅,也没啥用。
这东西不能吃。
于是我们走到花园,正值夜黑风高,很适合私密交谈。
不远处,大约三米外,有对情侣正在亲吻,隔五米有对正在上演“我讨厌你你讨厌我”的虐恋。
而身后,还有扇巴掌的声音在响。
尴尬……
陆深握拳轻咳:「要不,我们去车里?」
见我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他便解释道:「别想歪,只是车里比较安静而已……」
我后退了三步,用眼神 accusing 他的禽兽行为。
于是我们找了一家咖啡厅落座。
「今天的订婚不算数……」
「跟我结婚吧。」
第一句话我说,第一个提议是他提的。
我被咖啡呛了一下。
「大哥,你没事吧,我们第一次见面啊,你连我晚上睡觉磨不磨牙、说不说梦话、放不放屁都不知道,跟我结婚未免也太草率了吧,我可鄙视你。」
他被我呛得面颊微红:「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陆深:「……」
他深吸了几口气:「我们年龄也不小了……」
我抬手打断:「等等,大哥,你几岁?」
他清俊的脸庞微微泛红:「三十一。」
我微笑着回应:「我二十六。」
我敲了敲桌子:「所以,年纪不小的说法只能你来用,我还年轻呢,geigei。」
最后我们各自不欢而散。
结果三天以后,我要去采访他。
看着陆深的资料,我心里仿佛被撕扯了一样。
在贵宾室里等了他整整两个小时。
这段时间我由于喝水而不敢去卫生间,结果憋得我的膀胱都快炸了。
然而,就在我准备去如厕的那一瞬间,他却到了。
一身黑色西装,梳着干练的大背头,气场十足,身高大约一米八五,面对着别人总是显得极其高傲。
他一看到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说道:“真是巧啊,妹妹。"
这一声“妹妹”让我瞬间心绪不宁。
我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手指不自觉地往地板上抠着,整个身体显得极为扭捏。
他微微发笑,调侃道:“你是害羞了吗?”
"我想上厕所。"我坦白直言。
陆深顿了顿,无奈地看着我,脸上的黑线显而易见。
真好,我这是第二次成功惹怒他了。
等我如释重负地回到他面前,陆深的脸色阴沉着,开口道:“开始采访吧。"
"请问您的姓名。"
他挑了挑眉毛,似乎觉得我这问题是多余的。
"年龄?”
"你是不是健忘了,昨天说的今天都忘了?”他冷冷地回道。
我忍住了怒火。
我微笑着说道:“陆总,您能否分享一下您管理公司的理念?”
他从桌上抽出一本书,啪地放到我面前,“这个给你,自己看。"
"陆总……”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我时间有限,如果你继续问我这些没营养的问题,那恐怕我会让你失望。"
我狠咬牙关,努力忍住情绪。
"那您需要我怎样,才能让您认真接受采访呢?”
我本以为他会开玩笑说“只需你答应和我结婚即可。"
结果他指了指窗外的花园:“你绕着花园正向跑十圈,再反向跑十圈,我就仁慈地接受你的采访。"
确认了一下他的眼神,真是个神经病。
"你这是从前就有的毛病,还是最近才有的?我有个精神病院的联系方式,你最好去看看。"
他没有说话,突然站了起来。
他要做什么?
他绕过桌子走到我旁边,嘴角微微扬起,双手撑在我的椅子扶手上,低声看着我:“妹妹,你是真忘了我了吗?”
我愣了一下:“?”
太油腻了。
"二十一年前,你把我骗到树上,又把梯子抽走,让我在树上待了一整夜,结果我从此得了恐女症,林言。"
我费劲回忆了一下。
但是,抱歉。
别说二十一年前的事,就算是三年前的事情,我都选择性遗忘了,好吗。
二十一年前,那时我大约才五岁。
我竟然能做出这种抽掉别人梯子的事情?
还真是个小恶人。
"你想起来了吗?”陆深低沉的话音在我耳边回荡,隐约带着几分愤怒。
我礼貌性笑了笑:“抱歉,我试着想起来,但是真的想不起来。"
他盯着我,怒极而笑:“很好,非常好。"
随着他直起身,鼓掌大笑:“因为这事,我得了恐女症,而甩掉我这一切的元凶却至今无知。"
我:“……”
所以,他在订婚宴上早就认出了我。
他提议结婚,是为了报复我吧?
难怪我觉得他面熟,原来我们小时候就认识。
啧啧,霸道总裁文学今天竟然发生在我身上。
他侧目看我:“你干嘛突然露出一副兴奋又猥琐的表情?”
我凑近过去,他下意识后退。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浑身颤抖、呼吸急促等恐女的症状。
只有那张俊脸红得如同熟虾一般。
我突然记起,那天我父亲把我推到他怀里的时候,他并没有躲避,只是脸上泛起了红晕。
「你说你害怕女人,但你对我的靠近却并不排斥,难道你的恐女症是有选择的吗?」
他不耐烦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何,看到其它女人我就感到窒息,浑身打冷战,唯独碰到你不会如此。」
我不禁嘴快:「你这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一次又一次的争执过后再度以不愉快收场。
可是当天晚上,陆深打电话给我:「我出一千万,你帮我治好恐女症。」
我挑眉回应:「你觉得我会缺钱吗?」
好吧,我的父亲也是经营公司的,谁会为了钱而妥协呢?
我只是想体验真实的生活,顺便为我的小说积累素材。
「我出两千万,能不能让你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反问道。
听筒那边传来他磨牙的声音。
然后,陆深轻笑着说:「希望到时候你别来找我。」
什么啊?
我又为什么要来找你?
然而我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报复计划。
看着面前一排成年人,我忍不住嘴角一抽。
「爸,你让我相亲就算了,还要一块来,搞得像面试一样?」
「这样不是提高效率嘛?」我爸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我还想提高产能呢。
我翻了个白眼:「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离家出走了。」
「好呀,我马上联系陆深,让他给你准备一个房间,反正你们已经订婚了。」
那一排相亲对象如同石化一般,继续对我微笑。
「爸,你没问题吧?」
我爸露出诡异的笑容:「要么从这里面选一个,要么去陆深家,二选一。」
我微微一笑:「老爸,有没有第三个选择。」
「什么?」
「那就断绝父女关系。」
最终,我还是去了陆深家。
对于我爸的性格,我心里明镜似的。
他虽然是个男性,但从小就既要扮演父亲又要像母亲一样抚养我。
简单来说就是有点母性。
要想让他消停,最终我只能从源头解决问题。
这个源头就是陆深。
当我到达时,陆深热情地欢迎我:「哟,林家大小姐终于愿意光临本大爷的家了,我为你准备好了一个房间,带你去看看?」
如此热情的态度令人警觉,我深知此处必定藏有陷阱。
陆深带我上楼,推开一个房间,兴奋地说:「惊喜!」
我扫视一圈,眼睛都瞪圆了。
粉嫩的窗帘,粉嫩的床单,粉嫩的公主床,粉嫩的被子,粉嫩的兔子,甚至连杯子都是粉嫩的。
我激动得快流泪。
陆深一副顽皮成功的样子:「女孩子一般都喜欢粉色……」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粉色,你可不知道,为了维持我酷炫的女神形象,我连粉色的美甲都不敢做,今天终于可以做自己了。」
陆深却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写满了震惊:「你爸不是说你最讨厌粉色吗?」
我瞪了他一眼,故作生气:「白痴,你不知道女孩说讨厌其实是喜欢吗?」
陆深浑身一抖,迅速抽回被我握住的手,往后退了三步。
他的眼神流露出三个字:神经病。
谁在乎?
你既然邀请我,那就别怪我捣乱。
「陆深 geigei,以后请多多关照。」我故作娇声细语。
陆深像飞一样逃跑了。
我发现,果然陆深对女人有恐惧。
因为他公司的每一位员工,从高层到底层,几乎都是男性。
难怪那天我来到陆深的办公室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今晚我有个宴会,你做我的女伴吧。"陆深提出要求。
我心里琢磨,作为公司的老板,陆深参与这类酒会想必不是第一次,那他之前的女伴究竟是哪个呢?
话刚说完,他的助理突然闯了进来,高兴地说:“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再男扮女装了。"
谢谢你,今天真的让我开了眼界。
助理在摆放完咖啡后离开,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深白了我一眼:“笑够了没有?”
"哈哈哈,没有,给我几分钟……哈哈哈,噗……”
陆深被我闹得没办法,只得起身走过来,伸手捏住我的嘴,让我闭嘴。
我用眼神控诉他。
他那修长的手指夹着我的嘴,悠然自得:“还敢笑吗?”
我推开他,轻声呸了两声:“你神经病啊,刚上完洗手间就来摸我。"
"你不是恐女症吗,怎么对我这么动手动脚?”
他一脸困惑:“我也不明白,见到别的女人我恨不得她们消失,可你让我不自觉想靠近、触碰你。"
这简直太像初恋青春小说的情节了。
我心里满是尴尬。
不久后,陆深的助理小孟给我找来了几款礼服。
但我对每一件都不感兴趣。
"果然没有女生的世界真是不行。"我啧啧称道,“你的品味真差。"
陆深:“……”
说实话,我以前也算是酒会的老手。
我曾陪我爸参加酒会,靠着他做出娇弱无辜的样子,成功赶走那些觊觎我爸财产的女人。
那天酒会上,聚光灯一亮,我本能地又把他当成了我爸,挽住了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
陆深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惊恐之情溢于言表。
我立刻松开他:“对不起,是肌肉记忆。"
他话音刚落,就抓住我的手,将我的手臂放回到他的胳膊处:“既然是肌肉记忆,那就别放开。"
这突然的霸道是什么情况?
我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他用眼神回应我。
我思索了片刻,开口问:“陆深,你不会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书,想治好你的恐女症吧?”
他立刻否认:“没有,我绝对没看什么《爱情碰碰撞》《爱我你怕了吗》……”
他一说完,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该死的小孟。"
他满脸无奈:“你想笑就尽管笑吧。"
我耸耸肩:“我干嘛笑,我的书销量那么好,受众广泛,我还开心着呢。"
陆深眼神难以置信:“那书……是你写的?”
我点点头,凑上去:“是不是写得特别好?”
他迅速躲开我,轻哼一声:“太俗气了。"
在酒会上,陆深像只警觉的野狼一般,任何雌性生物接近时,他都如临大敌。
我正在专心享用蛋糕,他拉着我:“快,帮我挡一下,那位程家千金过来了。"
我正与牛排斗智斗勇,他又急忙推我:“别吃了,安生公司的总裁来了,快拦住她。"
……
看来今晚我不仅是女伴,还成了他的保镖?
我翻了个白眼:“大哥,要不要一劳永逸?”
"什么?”
他还没弄明白,我霸气地将他拉到身边,踮起脚尖亲吻了他。
世界变得无比宁静。
陆深这个人,虽然冷酷如冰,言辞也像竹叶青那般毒辣,但他的唇瓣宛如棉花糖,柔软可亲。
我心有不甘地退后,轻拍他的肩膀说道:“这样的方法可以了吧?如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已经消失了,我可以去上厕所了吗?”
他依旧如同石雕般站在那儿。
等我上完厕所回来,依然看到他端着香槟,像个蜡像般呆立。
我戳他,他没有任何反应。
我骂他,他也毫无感觉。
就算是动手打他,他也不曾抗拒。
我打电话给小孟:“麻烦大了,你们老板好像断电了。"
小孟只回复了一个“……”。
别人都是喝醉酒昏昏沉沉。
而陆深是被我轻轻一吻,竟然直接昏醉过去了。
我和小孟好不容易把他拖到床上,小孟功成身退,而我则还得继续照顾他。
我帮他脱下鞋子和袜子,脱掉外套和领带,到裤子那一步时,我感到犹豫。
我这样做,会不会显得太过无礼?
无礼什么的,他要是尿急,拉不开拉链,裤子湿了岂不是丢脸至极?
他要是丢脸了,肯定会找我麻烦。
想着这些,我伸手准备拉开他的裤子拉链,刚一动,他就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握住我的手背,青筋分明,显得异常性感。
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可以用欲望来形容一个男人的手。
真的,十分美丽与诱惑。
我忍不住咽了口水。
他缓缓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薄唇半启:“你想干什么?”
"脱裤子。"我继续努力。
他突然像反客为主一样,将我扑倒在床上,一个翻转我已在下,他在上。
他俯下身,缓缓靠近我。
我连忙用双手撑住他的胸膛,阻止他靠得太近:“大哥,冷静点。"
"我想再试试。"他低语,眼神认真而真诚。
"试什么?”
他坦诚回答:“被电的感觉。"
这是什么鬼?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低下头,像小鸟饮水一样,轻轻地亲了一下我的唇。
非常轻柔,宛若棉花糖和云朵般的碰撞,却在我心中爆发出如同中子星的绚烂,四散开来,我也如同宇宙中的星辰,漂浮得轻盈而快感十足。
即使我写过无数本爱情小说,从未亲自感受到爱情的滋味。
我构思过男女主角轰轰烈烈或是细水长流的情感纠葛,却从未真正体会过这种感觉。
而现在,我感受到心跳剧烈,手脚麻痹,脑海一片空白。
陆深忽然露出笑容。
他那一笑,犹如千树万树的梨花盛开。
瞬间把我整个都融化。
他吻完我之后便偃旗息鼓,脑袋枕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凝视着他安静的睡颜,我忍住了想要捏他的冲动。
这么帅的脸,我实在不忍心下手。
这颜控真是致命。
"他真的夺走了你的初吻?”
闺蜜像发现新大陆般,忍不住感叹,“啧啧,你这个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
我不屑地回了一句:“我怎么就是万年铁树了?明明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才不想谈恋爱的。"
这一切都是我职业的原因。
写了太多小说,笔下的角色无一不具备帅气、痴情且无可挑剔的完美男人形象。
再看看现实,顿时觉得一个人独自生活还是更安全。
但陆深是个意外。
尽管他偶尔有些贱兮兮的,还有点神经质,但总体上,他和我的小说男主却仍有几分相似之处。
尤其是他的笑容。
酒窝真是太吸引我了。
还有那双修长的手指,以及如乌鸦羽毛般的长睫毛。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的嘴唇。
「你在发什么呆,脸怎么突然红了,哟,你该不会是爱上那个男人了吧?」
我吓得说不出话:「你胡说八道什么,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消失了,我也不会喜欢他的。」
闺蜜上下打量我:「就你那硬嘴的性格。」
闺蜜是个心理医生,她的眼神就像X光,让我心里的秘密无处遁形。
「你提到的未婚夫恐女症,源于你小时候把他的梯子抽走。
而他对其他女性有恐惧,唯独你是个例。」
我点了点头。
闺蜜摇摇头:「我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症状,看来我的见识还是太浅了。」
我无言以对。
我起身准备离开。
闺蜜摊开手:「一个小时八百块。」
我愤怒地张嘴:「大姐,这是抢劫吗?我什么都没问,你怎么能要我八百块?」
闺蜜无耻地笑着:「你也知道,心理医生的时间比黄金还珍贵。」
我离开她的诊所后,便直奔陆深的公司。
没想到他一看到我就像是箭一样冲过来,啪地关上了门。
要不是我反应够快,估计这下我的鼻子得骨折。
我拍着门:「陆深,你有本事做那种事情,没本事开门吗?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啊开门!」
他被我吵得没招儿,只好阴沉着脸把门打开。
我猛地推开他坐在沙发上的身子,双手抱胸,冷笑着说:「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他那张英俊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你……你胡说什么?」
「哟,难道不是您昨晚霸王硬上弓?」,我嘲讽他。
我觉得他快要羞愧得自燃了。
啧,不过就一个吻而已,何必如此害羞呢?
真是天真无邪。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他突然如此郑重地说。
负责?
我最怕这种负责了好吗?
我只想快点治好他的恐女症,然后就不再联系,一个吻能让你负责什么。
我挥挥手:「没事没事,小事一桩,我并不在乎。」
陆深的脸色瞬间暗了下来:「你说这种事情是小事?」
我耸耸肩:「不然呢?」
不过是两个嘴唇相触,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
他瞪大眼睛,气得像河豚一般:「你给我出去!」
我毫无顾忌地给了他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小孟得知我的请求后,显得十分为难:「小言姐,我真的要这么做吗?我担心陆总会开除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别担心,他要是真开除你,你就来我爸那儿工作,我爸很好说话。」
小孟顿时放下心来,兴奋地去筹备我所要求的事情。
这种「主仆之情」,有一点,但并不多。
去找闺蜜时,花掉的八百元也算不算无功而返。
虽然闺蜜让我损失了些,但她给我的建议却是:“以毒攻毒”。
下班时,我难得换上笑容:「陆深 geigei,天冷了,我的胃也有点寒,需要温暖一下。」
陆深躲开我的手,一脸高傲:「说人话。」
「去吃火锅。」
他拒绝道:「我才不吃这种平民的食物。」呵呵。
不愿意接受普通人的食物,那天在宴席上炫耀饮食的那位狗友是谁呢?
半小时之后,我和陆深端坐在火锅店里。
他一边吃饭,一边鼻尖渗出汗水,依然嘴硬地说:「其实很一般,麻烦再给我烫点虾滑。」
我无言以对。
说真的,火锅中的陆深,真是唇红齿白,既无辜又迷人。
他那因为吃了辣而变得更加动人的唇瓣,竟然比我所有的口红色号都更具吸引力,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晚的情景。
「林言,来一块毛肚吧。」
我翻了个白眼:「我不是你的仆人。」
他嘴角显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意:「这顿火锅我请。」
我立刻很认真地回应:「请客请好咧。」
我虽然有骨气,但并不多。
用餐结束后,我和陆深走出火锅店。
门口,一位摔倒的女孩正可怜兮兮地望着我们。
小孟,真有一套,找的演员还挺……养眼。
陆深就像没看见一样,径直往前走。
我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大哥,你没发现面前有位大活人吗?」
他低头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孩,皱眉道:「你……让开,挡路了。」
我无奈。
女孩错愕地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等我指示是否继续演戏。
我用眼神暗示:「演出费用很高,你坚持一下。」
她突然勇气十足,上前抱住陆深的腿,声音娇弱地说:「哥哥,我无家可归,能不能收留我一段时间?」
陆深差点一脚踹飞她,尽力想把自己从这种困境中挣脱出来。
最终,我开车,小女孩坐在后座。
陆深坐在副驾驶,脸色阴沉得像是捡到了一块臭石头。
「你笑一个嘛,别把小女孩吓坏了。」
他瞪了我一眼:「你当是在写小说,她就算有麻烦也不会找警察?」
「她不是说和家人吵架吗?去找警察岂不是让她父母知道了?小姑娘肯定有心事,既然看到了,我们就应该本着乐于助人的态度,帮助她。」
「那你自己去帮,别拖上我。」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啊,可某人用手段把我弄得无家可归了。」
陆深轻咳一声,显得略有心虚:「而且你知道,我有恐女症……」
「放心,我会让她离你远一点。」我拍胸脯保证。
但是,我忘记告诉他我的承诺一向是不可靠的。
我带着小姑娘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她握着我的手,盼着表扬:「小言姐,你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我鼓励她:「非常棒,有冲击奥斯卡最佳女主角的潜力。」
结果,因为这句话,小姑娘的表现超常发挥。
那晚,我正沉沉入睡,忽然听见隔壁传来震耳欲聋的嘈杂声。
我还以为发生了地震,慌忙爬起来想往外跑。
可跑了一半,听到隔壁传来怒吼声:「你给我滚出去!」
这莫不是陆深的声音吧?
紧接着传来小女孩的哭泣声:「陆深哥哥。」
第一声呼喊还算可怜,但第二声便变得不堪入耳:「啊,陆深哥哥!」
我还以为屋里发生了什么不适合小孩的事情,心中暗想陆深真是出息,嘴上说着恐女,身子却没那么诚实。
但这样想的话,心中的那种想把他抽死的欲望愈加强烈。
酸涩的感觉就像是嚼了多年的陈醋。
「姐姐,快叫救护车!」小姑娘像炮弹般冲了出来。
我活了二十六年,第一次遇到被气得昏厥过去的人。
陆深醒来的时候,我心里感到不安。
这一切都是闺蜜的馊主意。
「您醒了呀,口渴吗?我给您倒杯水?」
他没有回应我。
「哎呀,要不吃点水果吧,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切?」
他依然无视我。
「那我给你捏捏肩膀怎么样?」
我伸手想去碰他,他却拨开我的手,俊脸上阴云密布:「别碰我。」
看来他真的生气了。
我赶紧安抚他。
「我承认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但我也是想快点帮你治好你的恐女症,你都三十一了,要是一直拖着,什么时候才能做爸爸呢?」
我在他面前拉了椅子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女孩子柔软可爱得很,你与她们深入接触后就会知道,她们又软又甜,还会撒娇,你不会心动吗?」
他静静地盯着我,喉结微微动了动。
我发现他的表情稍微松动,继续进行劝说。
「想一想,和一个乖巧可爱的女孩结婚,每天早上,她窝在你怀里,软软地叫你老公,给你做早餐,送你去上班,下班后,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晚上,你们相拥入眠,这不是很好吗?」
他依旧凝视着我。
「女孩子并不是洪水猛兽,不要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啊呸,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因为一次受伤就对女生成见,小时候是我调皮,让你产生恐女症,但如今我在努力弥补,希望你结婚时,我能收到你的请帖。」
这最后一句,我说得有些违心。
我现在的心情就如同一个矛盾的女人。
一方面想要治好他的恐女症,另一方面却又对他暗暗心动。
这种内心的拉扯,确实比我小说中写得更细腻,也复杂得多。
果然,现实要比小说更来得真实。
「我也希望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陆深慢慢说道,「可我却缺少一个能够配合我的人。」
「那么这个问题简单解决啊,你想要怎样的女孩,我现在就去找,不论是御姐型还是甜美类型,还是冷艳的……」
陆深:「你给我滚!」
陆深晕厥不醒,除了因为我让他气的,还有累积过度的原因。
因此,他必须在医院静养几天。
我回家时给他整理了衣物。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发现书房的门没有关闭。
陆深曾告诉我,我可以去他家任何地方,但书房是禁止进入的。
我心想他如此害怕女人,怎可能在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里面又究竟藏了什么呢?
人们常说,好奇心会害死猫。
所以,我决定进去一探究竟。
让我失望的是,房间毫无特别之处,除了满满的书籍,和他一样无趣。
然而,一个盒子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盒子里放着的是日记本。
说实话,如果再来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去打开它。
但一旦潘多拉的盒子打开,就再也无法收回了。
日记是陆深所写。
其内容主要是记录我和陆深的童年往事。
其中几乎记载的都是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却没有我抽梯子的那件事。
但这些事情,我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就仿佛有人把我这段记忆一齐抽走了。
我去找闺蜜商量。
闺蜜解释道:「一般情况下,三岁之前的记忆都比较模糊,许多人在那个年纪前的事情都不会记得,这很正常。
不过你的记忆在五岁和十岁之间消失,而且是选择性失忆,感觉有点像是被催眠了。」
我打了个冷颤:「天啊,谁会催眠我啊,为什么要催眠我?」
闺蜜收起了轻松的态度:「只有经历过重大的心理创伤的人,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重大心理创伤?
她是在说我吗?
我从小性格开朗,乐呵呵的就像个假小子,天性洒脱无拘。
尽管妈妈缺席,我的爸爸却给予了我满满的爱。
我不可能有童年的阴影或心理创伤。
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我爸,就只剩下陆深了。
仔细回想起来,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我爸爸会让我和他订婚?
陆深为何会想尽办法让我留在他身边?
他的恐女症,难道真的不是假装吗?
但他的恐女症确实不像是伪装的。
若是装的,那他的演技真是超凡脱俗。
我还没到那儿,陆深就已经打电话过来了:「你去哪了,快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我又不是你妈,没喂养你,给你带衣服,叫个不停做什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立刻低了下来:「我……我有点害怕。」
我:「?」
「护士都是女生。」他的声音透着委屈。
明白了,他想要一个男护士。
我到医院时,陆深眼眶微红,看上去十分可怜:「我肚子饿了。」
「想吃什么?」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火锅?」
我嘴角抽搐:「只有我刚炖好的鱼汤,爱吃不吃。」
他瞥了一眼碗里的奶白色鱼汤,嘴角微微上扬:「那么我勉为其难地喝一碗吧。」
真是傲娇!
他低眉品汤的模样,散发出一股岁月静好的韵味。
我心里想着,他的妈妈一定很漂亮。
在陆深家我见过他和他爸爸的合影,陆深能够长成这样的妖孽外表,绝对遗传了母亲的基因。
但我从未听他说起过他的母亲。
还有那本日记与我的失忆。
我决定采取迂回的策略探听。
「嘿,陆深,你能具体讲讲我小时候把你梯子抽走,害得你在树上待了一晚的事情吗?」
说完,我补充道:「我得看看当时我有多顽皮。」
陆深那双漂亮的黑眸闪了闪,显得很不自然:「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我挠挠头:「这不是出于好奇吗。」
他不耐烦地说:「那时候你骗我去树上捡气球,结果我爬上去后你把梯子拿走,我在树上叫你你却当耳边风。」
「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挠挠头。
「你三岁之后摔了一次头,所以忘记了这些事。」
我:「……」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如水晶般清澈,毫无杂质,神态坦然,完全不像在说谎。
难道我真的是摔坏了脑袋?
「那你既然早就认识我,为什么吃饭时要假装不认识我?」
来源:爆辣羊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