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出山困局:皇权猜忌与无实权的尴尬咸丰八年(1858年)九月,江西赣江畔,二次出山的曾国藩攥着两道圣旨陷入两难:一道命其入川追击石达开,另一道是胡林翼的密信:“皖省糜烂,亟需合兵!”
从“救火队员”到封疆大吏的逆袭之路
出山困局:皇权猜忌与无实权的尴尬咸丰八年(1858年)九月,江西赣江畔,二次出山的曾国藩攥着两道圣旨陷入两难:一道命其入川追击石达开,另一道是胡林翼的密信:“皖省糜烂,亟需合兵!”
此时咸丰帝虽重新启用他,却拒授地方实权,仅委以“客军虚寄”的救火角色。这意味着他仍要重复江西困境——无筹饷之权、受地方官掣肘,将士功名无着落。
胡林翼的密信直指要害:“石达开流窜四川不过强弩之末,安徽糜烂方是心腹大患!”太平军英王陈玉成已连克庐州、舒城,安徽清军全线崩溃。曾国藩若遵旨入川,湘军将再陷泥潭;若抗命留皖,则犯欺君之罪。
权力破局:胡林翼的“傀儡术”与满洲权贵的倒戈破局关键竟在咸丰帝安插的“眼线”——湖广总督官文身上。这位满洲权贵本为监视汉臣,却被胡林翼以精妙权术笼络:
让功贿金:凡战功皆推予官文,另赠重金满足其奢靡开销;
亲情捆绑:让母亲认官文爱妾为义女,两家“家人往来如骨肉焉”。当胡林翼提议联名奏请曾国藩留皖时,官文亲笔上书:“奴才伏求皇上饬令曾国藩专办皖省军务,假以尺寸之柄!”咸丰帝虽怒斥“擅改朕意”,却因安徽告急被迫妥协。
血色警钟:三河惨败与皖北崩盘1858年11月的三河镇之战,成为湘军史上最惨烈的教训:
湘军精锐李续宾部八千人孤军深入,被陈玉成十万大军合围于“酒葫芦地形”(三面环水,仅一路相通);血战一昼夜,六千湘军全军覆没,李续宾自缢,曾国藩胞弟曾国华战死。
此役令湘军“老营劲旅尽丧”,胡林翼闻讯“大恸仆地,呕血不起”,安徽全境告急。陈玉成借此重振声威,太平天国竟奇迹般回光返照。
战略突围:曾胡联盟与“抗旨”的艺术面对双重压力,曾国藩以柔韧政治智慧破局:
奏折周旋:连上七道奏折,既不抗命也不从命——或言“部队攻景德镇无法分身”,或称“可歼敌于湖南毋须入川”,终直指核心:“江西、安徽乃天下要冲,当重兵扼守!”;
双线施压:胡林翼扶病出山,与官文再呈奏章,咸丰帝迫于安徽糜烂,于1859年初松口:“曾国藩留鄂皖剿贼!”。
曾国藩在日记中感慨:“与胡林翼合军,事事相顾,始得稍展抱负。”这对双子星的联手,彻底扭转了战争天平。
安庆棋局:天京门户与湘军命运的生死局安庆——这座扼守长江咽喉的古城,成为天下命运的棋眼:
太平军死守:名将叶芸来率两万精锐驻防,城外筑九座卫星堡垒,陈玉成屯兵庐州为后援;
湘军“结硬寨”:曾国荃率军挖两道七十里长壕,内壕困城,外壕阻援;多隆阿骑兵控桐城要道,鲍超部机动策应,形成“巨蟒缠身”之势。
曾国藩的战略极坚定:“自古平江南之贼,必踞上游之势,取安庆乃克金陵之基!”
帝王博弈:江南崩溃与实权落地紫禁城内的拉锯战同样激烈:咸丰的偏见:1860年5月,江南大营攻占江心九袱洲,咸丰重赏八旗军,对安庆战报漠然置之;
戏剧性逆转:李秀成“围魏救赵”奇袭杭州,江南大营分兵中伏,八旗主力全军覆没。咸丰瘫坐龙椅喃喃:“朕竟错付了…”。
趁此良机,重臣肃顺力谏:“欲平巨寇,非曾国藩不可!”咸丰终于授曾国藩两江总督,节制三省军务。
但圣旨附加条件——撤安庆之围东救江南。曾国藩悍然抗旨:“安庆一军关系全局,不可动摇!”而刚遭重挫的咸丰,被迫默许了这次违逆。
(下文预告:血战安庆:湘军的“铁桶阵”与太平天国的绝命冲锋)当湘军在安庆城外深挖第三道壕沟时,长江对岸的太平军大营火把通明。
陈玉成剑指地图上犬牙交错的防线,声震营帐:“此战若败,天京门户洞开!”百里外的湘军帐中,曾国藩写给曾国荃的家书墨迹未干:“贼以全力救安庆,我亦以全力争安庆。”
长江怒涛翻涌,两股洪流即将碰撞——湘军布下天罗地网,壕堑如锁链紧扣咽喉;太平军二十万援军星夜驰骋,战旗如血染红江岸。
这场决定天国与湘军命运的会战,注定要用尸山血海书写结局:饥饿的守军攥紧最后半碗树皮,城外援军的马蹄已踏碎晨曦…
来源:历史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