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嫁给夫君的第三年,他带回一个女人,十里洋场的头牌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07 21:17 1

摘要:更糟的是,最近的据点宜城,日前也正受到敌方袭击,原本的攻城计划就是等击退这轮敌袭,集聚力量,再合力攻打平城。

更糟的是,最近的据点宜城,日前也正受到敌方袭击,原本的攻城计划就是等击退这轮敌袭,集聚力量,再合力攻打平城。

为破坏日方清剿计划,避免损失更多的同志,攻城计划才不得已而提前。

由安转危,平城瞬时陷入绝境。

援军何时能到,是否能有援军,都是未定之数。

可作为军事重镇,平城是革命北上的交通要道,是必争之地。

再者,日军已与增援部队汇合,若再拿下平城,则将对正在遭受敌袭的宜城形成两面夹击,宜城危矣。

所以,得守,得守住,无论如何也得守住。

“一寸山河一寸血”,全军将士必须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守城。

守到敌退,守到援军到来,守到战无可战。

粗略打扫战场以后,全城上下就进入了紧张的布防。

所有的百姓皆自发前往修筑工事,以行动展示捍卫的决心。

面对数倍强于我之敌,唯有众志成城,唯有信仰,可以一战。

一天一夜,昼夜不息,累了便轮流替换,没有人偷懒,没有人抱怨,沉默无声,却震耳欲聋。

防守计划部署完成。

防御工事修筑完成。

战前动员准备完成。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平城的街角时,全军及全城百姓早已严阵以待,只待敌人来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天色越来越暗。

众人内心越发煎熬。

直至一则消息传回:

日军于平城外三十里处,被周维明率兵袭击,伤亡惨重,败溃北逃……

全城哗然。

12

直到周维明部下千余残兵回城,城内众人才得以窥探那场战役的惨烈。

八月三十日攻城当晚,我军对平城内军事设施的每一次精准打击都是周氏父子的夺命符。

那晚,周维明奉父命率主力部队于我军攻城之际乘乱撤出,全军熄火,隐藏于三十里外茂密的丛林中。

周大帅占据平城数十年,毕竟根基深厚,日军的一举一动逃不过他的眼睛。

待与援军汇合,日方必定再度攻城,于必经之路埋伏,打他个出其不意,或能解平城之围。

或许他早就知道,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周氏满门。

当第一声炮火响起,骚乱渐起,周大帅盯着门厅“忠至义尽”的牌匾良久。

转过身来,他放归了府内所有的丫环小厮,最终余下的,不过几个无处可归的老仆。

城内火光冲天时,日寇一脚踹开了周府大门。

见府内冷清至此,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枪声响,血光起,几个老仆相继倒下。

刀刃再快,快不过子弹。

周大帅却是大笑起来:“哈哈哈征战几十年呐,你们也算是死得其所咯!”

以往征战时大帅常唱的歌谣随苍劲的声音飞扬出很远:“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日寇被激怒,刺刀一刀一刀落在这个戎马倥偬一生的老人身上,身体倒下了,挺直的脊背却不曾弯曲半分。

那曾号令三军,威严无比的将军被毫无尊严的拖拽,鲜血从嘴角流出,从全身各个地方蔓延,可他忍着痛,对着远处雕花的门窗艰难一笑。

他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啊。

门外千千万万的民众也有想保护的人啊。

所以,他不能退。

门后,周老太太死死的捂住嘴,泪流满面。

13

与日寇决战那天。

三军对阵,枪林弹雨压不住儿郎们保家卫国的信念,日寇节节败退。

所以那一身潦草血迹斑斑的老者被提至阵前。

“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谁?”伴随着猖狂无忌的笑,那老者的头被猛的提起。

“大帅!”

“啊!大帅!”

“狗娘养的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

将军看着面前自己亲手提拔的一员员大将,看着未曾退守半分的战线,欣慰的笑了。

脏污的头发下,饱经风霜的目光,仍如出鞘的利剑。

“哈哈哈哈我儿勇猛!”

“儿郎们!保家卫国,就看你们的了!”

说罢,慷慨一笑,昂扬的头颅随着嘴角滴答落下的鲜血缓缓下垂。

……

“大帅!”

“啊!老子跟你们拼了!”

将军倒下了,但战旗依然高高飘扬。

冲锋号响起,无数战士前赴后继,牺牲算什么,死亡是什么,但以热血灌厚土,以身躯佑家国。

那狭隘卑鄙的民族,只知侵略和杀戮,无所谓责任与担当,永远不懂什么叫做“赴汤蹈火寻常事”,什么叫做“我以我血荐轩辕”。

周维明胜了。

惨胜。

那千余残兵带回来的主帅遗体,左边手臂被炸的干干净净,胸膛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弹孔,面部鲜血模糊几乎无法辨认……

他们说,主帅不要命的往前冲,他说只有胜利,家才能保全。

他们说,主帅喃喃自语:“这次终于赶上了。”

他们说,主帅眼睛未闭,至死都是看着平城的方向。

……

14

得到周维明死讯时,我刚进城。

雪白的纸钱飘扬,满城的白幡呜咽。

他们说,周维明为守城战死了。

这怎么可能?

他们说,周府是个好府邸,周大帅是个好大帅。

什么样儿的好?通敌叛国?当汉奸走狗?

他们说,大家都误会了,少帅的遗体就停在周府的灵堂,你不信可以去看看。

我跌跌撞撞跑向周府的大门,那里拥挤不已,自发前来祭奠的百姓一个一个排成长龙,望也望不到头。

我闯进去,里面是一片渗人的白。

灵堂正中,大大的奠字重重印在我的瞳孔。

那棺木厚重,怎么看也看不穿。

周维明就躺在里面么?

周维明,死了?

我的心空空的,好似没有任何知觉。

“太太。”一道女声隔的好远叫我,我愣愣回头。

是乔小姐。

她的脸上悲伤哀婉,却又努力挤出一个笑:“你没事就好,少帅可以安息了。”

她好奇怪,那个用自己肚子做赌注嫁祸我的狠毒女人,怎么会笑的如此让人心碎。

乔小姐拉住我的手,未置一词,便泪流不止。

她告诉我,她不是周维明的妾,她有丈夫。

她丈夫死了,日本人当着她丈夫的面侵犯了她,再杀了他,她那不满三岁的幼子也没能逃脱魔爪。

她恨,她要报仇,所以找到了周维明。

周维明答应了她。

她说,周维明知道局势紧张,恶战再所难免,此身无妨,只是家有爱妻,唯恐不能护之周全。

所以周维明让她入府,找机会送我离城。

她说,孩子是日本人的孽种,就不该存在,那样激烈的方式是她的怒,是她的恨。

她说,周维明爱我,很爱。

她递给我一本日记。

周维明说如果太太回来了,就把这个给她。

他说他终究还是有一点自私,不愿我那样恨他。

我摩挲着已经泛黄起皮的外封,随手翻开一页:

民国二十五年大雪

今日我在西门女学遇见一个姑娘。

那姑娘眉眼含笑,怀抱着几本旧书,亭亭立于我身旁。

正值隆冬,大雪纷飞。

我递上一把纸伞,笑道:“天冷,小心沾了风雪!”

可她接住一片雪花,歪头朝我笑:“我就喜欢这样自由的风,这样纯白的雪。”

那一瞬间,我也想变成落在她手心的雪。

……

民国二十九年立春

父亲察觉到了我的心思,询问我是否对阿衿有意,我沉默良久,摇了摇头。

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情爱是没有养分的娇花,活不长久的。

何况七尺之躯,早已许国,何以为家?

父亲只是长叹一声,未置一词。

……

民国三十年冬至

我还是回来晚了,张伯伯躺在血泊里再无声息。

阿衿哭的让我心碎。

我想上前抱她,可我不能。

对罪魁祸首弯腰能救她,所以我弯了。

我终于娶到了她。

但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

民国三十三年大寒

乔仪入府那天,我终于又见到阿衿了。

可我不敢多看一眼。

怕看到那眼中的悲伤,又或者冷漠。

雪那样大,她独自走在雪中,离我越来越近,又好似越来越远。

可是阿衿,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遮风雪了。

我已经,没有再多的伞了。

……

(全文完)

张楚衿番外

1

我叫张楚衿,我父亲姓张,母亲姓楚,衿是青青子衿的衿。

我父亲常叫我阿衿。

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撒手人寰,这些年来,父亲也没有再娶,一直守着我长大。

我很奇怪,他总是摸着我的头叹息:“闺女,没生在好时候啊。”

他说这话时胡子一抖一抖的,很是滑稽,每每如此,我便大笑不已。

他见状更是叹息。

我越长越大,他便越来越愁,总担心以后我如何生活。

我才十六岁,他就神神叨叨的攒一堆好东西,说留着给我当嫁妆。

我丝毫不懂他的忧虑,天真无邪的少女总以为未来都是光明都是坦途。

人间哪有什么坏事儿呢?

况且十六岁那年,我坠入了爱河。

哪有心思去担心老父亲在想什么啊。

2

那年冬天,我在西门女校门口,遇见了一个男人。

他递给我一把伞。

从此我便对他上了心。

我时常在百货大楼遇见他,或者咖啡厅,或者戏园子里。

我总是偷偷看他。

开春的时候,我陪父亲去参加一个晚宴,惊喜的发现,两家原是故交。

我父亲从小家境优渥,又喜行侠仗义,年轻时从贼寇手里救下一人,因两人性情相投,便结为兄弟。

那人长我父亲三岁,为兄。

后来乱世,这位伯伯参军,奔出了一个前程,成为了一方将领,又回到了平城。

那男人就是他的儿子,周维明。

我以前叫他叫他:维明哥哥。

后来他去留学,我们好多年没有再见,不曾想重逢竟是这般场景。

他对我极好,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他都能给我找来,那几年,我们时常待在一起,一起逛百货大楼,一起听曲儿看戏,一起骑马射箭,我开心极了。

我跟父亲说,我喜欢他,我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父亲摸摸我的头,既开心又忧愁,叹息道:“我们阿衿长大了啊。”

后来,父亲独自去了一趟周府,回来后就心事重重,叹息一声叮嘱我以后不要再去了。

我不明所以,只是闹,只是这次怎么闹,他也不肯说明原因。

我被关在了家里。

大约是半月后,父亲外出,周维明来找我。

我翻了好高一堵墙,累的气喘吁吁,还没来得及抱怨,周维明就一把拉住了我:“阿衿,我要去做一件大事,如果我回来了就代表胜利了,那时我就娶你,好吗?”

我被惊得连退两步,满脸通红:“你你你……”

周维明重重的抱了我一下,翻身打马而去,留下那句:“等我!”在空中飘荡不休。

3

可是局势突然便恶化了,大片大片的地区沦陷。

父亲说,宜城沦陷了,下一个,就是平城。

他让我撤离,我问:“父亲你呢?”

父亲笑了笑:“祖宗的基业都在此,总不能全都一走了之,你们先去安置好,我随后就来。”

我摇摇头:“你不走,我也不走,何况我答应了周维明要在这里等他的!”

无论怎么劝,我都不听,从没对我红过脸的父亲,第一次打了我巴掌。

儿女都是父母的债。

在我不吃不喝一天后,父亲又来向我赔罪,眼里是我看不懂的忧虑。

那时,我得意洋洋的想着还是这招好用。

后来,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这样后悔过。

为什么不离开?

为什么不!

宜城沦陷后的第二天,日寇就攻下了平城,并进行了大规模的洗劫。

踹开我家大门那天,正是冬至。

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他们搬空了我家所有值钱的东西。

正当父亲还在暗自庆幸鬼子没有一把火烧了老宅时,他们发现了藏在柜子后面的我。

我的瞳孔映照出父亲惊惧交加的脸,我被拉扯,被拖拽,我害怕尖叫,父亲一次又一次的扑上来,刺刀一刀又一刀的落在他身上。

我看到父亲的表情,他好痛。

他们好像在逗弄一只狗,那狗越痛他们越兴奋。

我哭着喊着:“别过来了!父亲!求你,求求你!”

父亲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可是眼神却一次比一次坚定。

我终于读懂了,可惜已经太迟。

我被拖出阁楼,拖出厅堂,拖出大门。

父亲跌跌撞撞的追着。

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他们终于不耐烦了。

明晃晃的尖刀从父亲的胸膛穿过,一次比一次用力。

血,好多的血,白的雪,红的血。

我再也喊不出来一声。

我在一阵阵刺耳的笑声中,麻木的朝着父亲的方向挣扎着,爬着……

稍微靠近一点儿又被拖的更远。

青天白日,有什么比这更绝望?

寒风中,一阵极速的马蹄声逼近。

我看见父亲的眼睛骤然一亮。

我回头一看。

是周维明!

我连滚带爬的跑过去,我哭着,叫着:维明哥哥,救救我父亲!求求你!救救他!”

可他脚步生风,目不斜视的从我身边走过,速度快的我甚至抓不住他的一片衣角。

我愣愣回头。

那挺拔的身姿走向了贼寇,越来越近,他们勾肩搭背,他低头弯腰,一起发出狰狞刺耳的笑。

随后,他走向了父亲。

低头整理了父亲的衣衫,而后举起刺刀,狠狠的刺向了父亲的心脏。

“不!”我听见自己心脏骤然碎裂的声音。

天旋地转间,我失去了知觉。

4

再醒过来时,我成了周维明的太太。

我曾经心心念念的周太太。

我几乎分不清,那究竟是噩梦还是现实。

直到周维明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凝视着眼前这张面容,一年未见,他已尽显沧桑。

可就是眼前这张我日思夜想的脸,将刺刀狠狠的刺进了父亲的胸膛。

那蔓延的血液每日每夜都在我梦中流淌。

我无法原谅自己,更无法原谅他!

扒下头顶的簪子,我双目血红,发疯一般的挥舞着,刺向他。

蜿蜒而下的血迹晕染出大片大片的墨迹,染红了被褥。

周维明没有反抗,只是越来越紧的抱住我。

他说,事情不是我看到的那样。

他说,希望我能相信他。

我笑了,相信?

如何相信?

我不惜忤逆父亲也要留在平城,等着盼着平城漫天飞雪那一日,可我等来了什么?

我的相信让我日日痛彻心扉,悔不当初!

原来大事……就是去当汉奸吗?

那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5

可生灵涂炭或者人间炼狱并不能影响平城陷落的速度。

周维明父子降战,日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了平城,他们仍是平城赫赫的大帅和少帅。

帮日寇接收了平城内的所有工厂,哪里有矿,哪处薄弱,哪里适宜布防,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笑的是,这样一个卖国叛国,背信弃义的小人,仍一厢情愿的履行着娶我的承诺。

我成为被他囚养的金丝雀。

周维明每天都来,每天都跟我说很多话。

那样深邃的瞳孔,眼里的深情几乎就快要让人信以为真。

他说,怕我想不开,所以派了好多人看着我,屋里各种尖锐的器具都收了个干净。

见我丝毫不为所动,他叹息着问道: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是不是忘了,除了父亲以外,你还有别的亲人?”

这样轻飘飘的威胁脱口而出,只觉得一阵寒凉。

我从前不知,人竟可以如此两面三刀,无耻到这种地步。

6

日子一日两日的过去。

我想过很多方法逃出平城,但每次都逃不过周维明的眼睛。

被抓住时,我有时是长袍的戏子,有时是算命的先生,有时是办事的丫鬟。

最后一次被抓住时,我乔装成了避难的学生。

他们都是为往外传送情报而被追捕的学生。

我看着这些稚嫩的脸庞,用以卵击石的勇气去冲撞着这黑暗的社会。

为了国家的安全,为了国人尊严,为了再不被任人宰割。

他们愿意献上自己的生命。

他们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中国人,向来如此。

他们说,前路漫长而曲折,但终究是光明的。

从前,我不知什么是“救亡”“图存”,不知何为牺牲。

在这里,我第一次懂得了。

这个吃人的社会,总得有人身先士卒。

国破如此,家亡如此,我也愿为这前赴后继中的一个。

我想起了父亲常常念叨的话。

他说:“头脑清楚,确认目标,顺势而为。”

顺势而为,借势而为。

……

夜里,周维明过来时,我没再抗拒。

当他试探着靠过来时,我缓缓依偎进他的怀里,语带哭腔:“维明哥哥,我只有你了。”

……

7

我就这样潜伏着。

三年来,据点一个一个建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发展,革命的火种熊熊燃烧。

本以为会局势依然向好。

但入府的第三年,周维明纳了一个妾。

乔仪入府后,我的确不能像之前得宠那样更方便的拿到情报。

但她确替我分散了很多注意。

有菊花宴那遭,我才能及时得到那封密信,避免我方同志白白牺牲。

攻城计划所需的布防图,也多亏了乔仪。

我预想的是做出容不下她的样子,与周维明和离,再顺势离城。

但我没想到她那么狠。

周维明也那么狠,竟真的想杀了我。

但周大帅以救命之恩抵住了他,让我回老家也算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我们的攻城计划格外顺利。

可成功紧接着阴云。

我们收到消息,敌方的大部队援军意图逼近攻城,指挥部暂停入城。

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三天后,又有消息称说平城危机已解。

只是那缘由,我却拒不敢信。

6

待我入城时,城内一片白茫。

我问路人,都是在哭谁。

他们说:在哭周氏满门,哭周少帅。

我诧异极了。

路人断断续续的话语,零星的描述,我的思绪一片混乱。

直到我看到安静躺在那里的周维明。

世界好似瞬间无声,我慢慢的走向他。

他一只手臂没有了。

胸膛也被子弹推平了。

他的脸血肉模糊,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那颗藏在额角的痣。

怎么会呢?

周维明怎么会跟日本人打仗呢?

他不是……汉奸吗?

我亲眼看见的啊。

我一直那么恨他,我,恨错了吗?

我仍然不愿相信。

直到乔仪说,她的使命就是送我离开。

周维明爱我,很爱,很爱。

那本日记。

我只随手翻了几页,便合上不敢再看。

周维明,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的?

你无私吗,你这样算无私吗?

你多伟大啊?你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自己去送死。

你走了,一干二净的走了,再把真相一股脑甩给我,最后还要让我勇敢的活下去!

你是人吗?

你知道活着有时候比死更难熬吗?

你这个……

你……

庭院里传来绵延不绝的哭声。

雨下的越发大了。

夜色越来越深。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我倚在周维明的棺木上,在他死后,在所有人离去后,一页一页的翻阅着他希望我知道的,他曾经隐藏的全部心事。

那些尘封的过往的情素,那些想碰而不敢碰的忧思,那些被掩埋口不能言的守望。

原来,曾被我定罪的每一个瞬间,都是他无声而绝望的爱。

原来,我也是个刚愎自用的决断者。

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一句,哪怕一句。

我轻轻的笑起来,望着天边初现的曙光:

“那年你来找我,你说,如果胜利了,你就来娶我。”

“你已经娶我了,所以我们一定会胜利的对吗?”

“你看,天就快亮了,希望生生不息。”

我摸了摸还不太明显的肚子,继续说道:

“那些你看不到的光明的未来,就让他们替你去看好吗?”

“他,还有千千万万个被你保护的平城子民。”

“我们的孩子,我想给他起名,叫做北定。”

“周北定。”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全文完)

来源:葡萄很甜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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