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哎呦喂，这话耳熟到爆，我婆婆当年也甩过这句‘老了不靠你’！”
1
录音一响，屋里瞬间像被雷劈过，全愣了。
不止他们，连手机那头的吃瓜群众也嗨翻了天。
“哎呦喂，这话耳熟到爆，我婆婆当年也甩过这句‘老了不靠你’！”
“神了神了，我婆婆台词一毛一样，这培训班是连锁的吗？”
“姐妹牛啊，十年前的录音还留着，就等今天放大招！”
“咳……话糙理不糙，可再怎么说也是老人，真不管啊？”
“楼上说得对，我反正心软，接回家就当多副碗筷。”
谁都没想到，我这破录音居然藏了整整十年。
刚进门那会儿，王秀芬天天把“我将来不用你端屎端尿”挂嘴边。
按她的原话——
二闺女周红嫁了个包工头，天天在亲戚群里晒别墅，给她长脸；
小儿子周正985毕业，在大厂敲代码，是她吹牛的资本；
我家周铭虽然是老大，可既不会搞钱也不会读书，
就会死干活，怎么看怎么像充话费送的。
所以她放话：别指望她帮忙，她也绝不麻烦我们。
我当时一脸懵，本来也没想啃老，
她既然把话撂这儿，我就顺水推舟，省得日后拉扯。
直到周红凑过去问：“妈，你真打算把嫂子当空气？”
王秀芬这才压低嗓子交底：“等我动不了，你哥加班，你弟出差，你又是泼出去的水，不靠她还能靠谁？”
周红追着问：“那你天天嚷着‘别指望我’是唱哪出？”
王秀芬把闺女拉近，用气音嘀咕。
“我要不先把话堵死，她准得拿孩子当借口，赖我带孩子又贴钱，亏到姥姥家。
等我真躺床上了，她敢不伺候？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我站门外听得后背发凉，牙根咬得咯吱响。
老太婆这算盘打得噼啪响，真是老狐狸成精。
她既然把剧本写好了坑我，我哪能乖乖跳坑。
她那句“谁管我谁小狗”一出口，我就按下录音键。
我心里暗笑：将来你要赖上我，我就把这破玩意儿甩你脸上。
果不其然，十年后的今天，听着这录音我爽到飞起。
此刻王秀芬的脸像调色盘，青一阵紫一阵。
我晃着录音笔冲她乐：“妈，您当年金句，自己品品？”
直播间人数蹭蹭往上飙，王秀芬面皮越来越挂不住。
周红赶紧给她使眼色，老太婆秒变戏精，对着镜头就开始掉泪。
“小梅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翻篇吧，我一大把年纪了，真错了给你赔不是，别再揪着不放了，行不？”
她这套和稀泥的鬼话飘进我耳朵，我只回了一声嗤笑。
十年过去，她刀子嘴和算计眼，一点没长进。
2
“嫂子，妈都低头认错了，你还想咋样？”
这话是周正媳妇刘晓丽蹦出来的。
周红立马跟着打圆场：“可不是嘛，我妈平时对你也不赖，就一段破录音，能定啥罪？说不定你先惹火她的呢。”
直播间风向瞬间被带跑。
“录音攒十年，摆明蓄谋已久啊。”
“光听个片段就判人家错？万一是剪辑呢，咱别乱喷。”
“现在好多媳妇撺掇老公不养老，这女的不会同款吧？”
“跟我家那位白眼狼一模一样。”
王秀芬凑过来，笑得一脸慈爱：“小梅，我可一直拿你当闺女，过去那点破事咱就翻篇吧……”
我直接甩开她伸过来的手。
她当然乐意翻篇，好处全让她占了，凭啥我当冤大头。
我刷地撸起右胳膊袖子。
一条蜈蚣似的疤横在皮肤上，谁看谁头皮发麻。
“录音能赖你嘴快，这疤你总不能说忘就忘吧？”
老太太别过脸，假装看天花板。
“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我哪记得清。”
我盯着她，语气淡得吓人：“可我记得清清楚楚。”
“我跟周铭结婚才半年就揣了娃，你一次没露过面。等我进产房，你麻溜报了个七日游，人影都没见。”
“邻居都看不下去问你是不是过分，你咋回的？‘反正我不靠她养老，凭啥管她死活。’”
“我生完娃穷得叮当响，连米缸都见底，你还伸手要生活费，周铭只好半夜出去搬砖。我烧到四十度，求你递口水。”
“你撇嘴：‘胳膊腿儿都全，自己不会动？’我哆嗦着去拿暖壶，一滑摔了，开水炸了，我跟娃当场烫成红虾。”
“我哭着求你抱孩子去医院，你那眼神跟冰碴子似的，咋说的？”
“‘赵芝梅，少演戏，你的崽自己背，我又不靠你送终，凭啥替你擦屁股？’”
“我跟娃在地上嚎，你甩门就走，那背影比北风还刺骨。”
王秀芬立马甩锅：“暖壶炸了关我啥事？”
我盯着她，声音轻得像飘雪：
“我没怨你，真没。既然你觉得我当年袖手旁观，如今你瘫了，咋好意思让我端屎端尿？”
“当初你嘴毒成那样，现在又哭着想让我接盘，不觉得可笑吗，亲爱的婆婆？”
回想那段日子，我差点抱着娃跳河。
王秀芬逢人就吹：“我硬朗着呢，不指望她。不给她点脸色，她准惦记我那点棺材本。”
我在家洗锅刷碗，出门还得听街坊嚼舌根。
既然她没拉我一把，也别怪我堵住她伸来的手。
3
旧事一翻，王秀芬脸“唰”地白成墙皮。
直播间人数蹭蹭往上涨，跟爆米花似的。
“不是来围观白眼狼的吗？咋剧情反转成恶婆婆了？”
“这老太太也太狠了，嘴毒还见死不救，媳妇孙子烫成那样，她居然袖手旁观。”
“当年做得那么绝，现在回头求养老，脸皮真够厚的。”
刘晓丽突然跳出来打圆场。
“嫂子，你是不是添油加醋？我觉得咱妈对我可好了，洗衣做饭带娃样样来，肯定是你先惹她不开心。”
我点点头，笑得意味深长。
“既然她疼你入骨，那她老了你就包圆呗。”
“凭啥轮到我们家……”
刘晓丽差点爆粗，话到嘴边改成叹气。
“我当然愿意伺候妈，可大哥是长子，总不能一点力不出吧？”
她扭头冲我阴阳怪气：“每家都有烂账，比惨谁不会？”
我咧嘴一笑。
“行，那咱就把账本摊开。”
一听要算账，刘晓丽秒变炸毛鸡。
“算啥算？当年彩礼三金都给你了，拿钱不伺候老人，说出去你不怕戳脊梁骨？”
我眼皮都没抬，直接怼回去。
“那就从彩礼三金扒拉扒拉。
“我进门时彩礼六万块，金镯子金链子金戒指一个不落。”
刘晓丽翻白眼：果然拿得不少。
我继续往下说：“才回门第三天，婆婆就拉着我哭穷，说娶我借了一屁股债，周铭得拼死拼活还，让我把彩礼先拿出来救救急。
我脑子一热，不光把彩礼全掏了，连压箱底的嫁妆也塞给她，总共十万块。周铭回来气得拍桌子要钱，结果钱早被婆婆塞给周正，周正转手就给你买了新车，彩礼前后滚成二十万。”
我边说边从铁盒里抽出一张皱巴巴的借条，上面红手印加签名，王秀芬的笔迹清清楚楚。
刘晓丽脸一僵，还想嘴硬：“后来肯定还你了呀！再说三金不是给你了吗？”
我盯着王秀芬，她脑袋都快埋到胸口了。
“她把老本全贴补你们小两口了，哪还有钱还我？至于那三件金饰，我前阵子想换钱，金店老板直接说：镀金都算不上。”
话音落地，屋里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只剩弹幕在屏幕上狂刷：
“偏心偏到太平洋了！钱全给小儿子，养老找大儿子，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
“这婆婆的操作给我看窒息了，快跑吧姐妹！”
“地狱级原生家庭，血压已经上来了。”
周红脸都绿了，蹭地举起手机，镜头直怼刘晓丽：“来来来，弟妹，给大家讲讲那二十万都花哪儿了？”
“刘晓丽，原来那二十万彩礼揣你兜里了？那你刚才哭啥穷！娃上补习班的钱是妈出的，你们换新房的首付也是妈贴的……你这脸皮是钛合金的吗？”
刘晓丽一把推开镜头，嗓门比喇叭还大。
“把手机拿开！钱是你妈抢着塞给我的，你一个外嫁女少掺和！”
我见火候到了，赶紧添柴：“妈，你以前逢人就放话，说老了不靠我和周铭，钱都往老二家搬，那肯定是提前安排老二给你养老喽？”
王秀芬脸色当场绿成了菠菜。
刘晓丽立刻跳脚：“凭啥甩锅到我家？我们又不是软柿子！”
王秀芬瞪大眼，像被雷劈了一样看着刘晓丽。
“晓丽，你当初借钱时嘴可甜了，说以后端茶倒水全包圆，现在翻脸就不认？”
刘晓丽秒变委屈脸：“妈，我跟周正那点工资刚够娃学费，真没余粮再养您啊。”
王秀芬又扭头看周正：“儿子，你的意思呢？”
周正抠抠鼻尖，眼神飘天花板上。
“妈，大哥还在呢，我加班狗一只，哪顾得上您？找他们呗。”
王秀芬捂住胸口，喘气跟拉风箱似的。
我凑过去，假惺惺给她拍背顺气。
“妈，小弟靠不住，不是还有您捧在手心的二闺女嘛，当年您可没少疼她。”
4
王秀芬立马把眼神甩到周红身上。
周红听见自己被点名，立马炸毛：“嫁出去的闺女还养老？传出去我哥他们还怎么抬头做人！”
我笑着打圆场：“规矩是人定的，就看你乐不乐意。
“周红，你肯定心甘情愿吧？
“当年你出门子，你妈塞了十八万压箱钱，平时回娘家更是连吃带拿。
“咱俩前后脚坐月子，你妈连我屋门都没进，却把你伺候得跟皇后似的。
“你妈亲口说过：外人靠不住，闺女才是贴心小棉袄，儿子指望不上还能指望闺女。”
周红这会儿却开始装傻。
“我妈儿子双全，怎么也轮不到我端屎端尿。”
我眯着眼继续揭老底。
“当年你妈为了给你腾地方，把我和周铭轰出门，你真忘了？
“你婚后隔三差五回娘家当祖宗，碗不刷锅不洗，临走还得扫荡一圈。
“还有你那宝贝儿子，把我闺女衣服扒光拿树枝抽，你旁边嗑瓜子看热闹。我气不过想理论，
“你张嘴就是：丫头片子矫情啥；你妈帮腔：赔钱货哪比得上金孙。
“我们俩一气之下抱孩子走人，你们连外套和零钱都扣下，大过年的让我们一家三口睡大街。
“当初你们放狠话：断绝来往，养老别沾边，现在倒想起我们来了？”
我话音落地，周红脸都绿成菜叶。
在王秀芬巴巴的注视下，她撇嘴：“妈，你是不是糊涂了？有儿子不找，找我干啥？我要真把你接回去，我婆婆能把我扫地出门！”
弹幕瞬间热闹得像过年。
“闹了半天，一窝都是白眼狼，老太太这回凉透了。”
“我居然看得有点爽？这老太活该翻车。”
“讲真，她闺女跟小儿子够狠，光收钱不干活。”
“当年把老大一家踹出去，现在又回头啃老，这操作真吓人。”
王秀芬整个人呆在原地，眼珠子都不转，脸上的肉抖得像果冻。
我眯着眼冲她笑了笑。
“妈，那年厂里发年货，一只整羊，你把羊排剁给老二，羊腿塞给闺女，自己抱着羊头啃，最后剩下一盆下水扔给我家。
那肠子肚儿的味道，现在还冲鼻子，您老还想再来一碗不？”
王秀芬脸“唰”地褪了色，嘴唇直哆嗦，眼神都散了。
下一秒，她膝盖一软，“扑通”就给我跪了。
5
她膝盖刚着地，旁边人呼啦一下全去搀，就我抱着胳膊站着看热闹。
王秀芬赖在地上不肯起，眼泪混着鼻涕直往我鞋面上甩。
“你恨我我就跪，给你磕响头，只要你点头原谅，叫我这把老骨头干啥都成。
我活不了几天了，你还想咋样？命不值钱，你要就拿去。”
我脑子直打结：明明是她亲娃不搭理她，怎么一开口就成我欺负人了？
周红当场开炮：“赵芝梅你还有没有良心？让老人跪你，天打雷劈都不解恨！网友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周正也板着脸教训我。
“嫂子，人得讲孝道，妈再不对也是长辈，你受得起这一跪？
大哥，你就眼睁睁看妈跪着？”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射向周铭。
我老公一直贴我旁边，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早就撂过狠话：哪天我跟他妈杠上，他要是敢和稀泥，立马民政局见。
他吃的苦一点不比我少。
从小就是家里的苦力，脏活累活全包，好吃好喝永远没他份。
因为是老大，工资全上交，离家的那天心早就凉透。
可我万万没料到，他弯腰把老太太扶了起来。
“妈，别折腾了，以后我养你。”
一句话在屋里炸开，我当场愣成木头人。
6
“周铭，把你刚才的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他抬眼跟我对上，又赶紧别开，像做错事的小孩。
我火冒三丈，直接吼过去。
“他们当年怎么折腾咱俩的，你真失忆了？
“你本来能继续念书，可你妈一句‘家里只能供一个’，就把你踢去打工。
“工资发下来，她笑眯眯说替你攒老婆本，结果转头全塞给周正，连那三件金货都是镀铜的，我们混得连他家狗都不如。
“十年前我们被赶出门，晚上翻垃圾桶找吃的，这些画面你都选择性删除了？你明知道她这回又在演，居然还想接盘！”
我把憋了这些年的委屈一股脑全倒出来。
手指死死扣着椅背，怕自己当场爆炸。
外人怎么骂我，我都能怼回去。
可周铭不一样，他一句话就能把我心脏戳漏。
他眼圈也红了，哑着嗓子说：“我能咋办？那是我亲妈，现在网上骂声一片，我能看着她睡大街？我不想背‘不孝’这口锅。”
他伸手想拉我，语气软得像哄孩子：“小梅，我现在的收入又不是养不起，过去的账就翻篇吧。”
我一句话没说，直接把他的手甩开。
“到底谁给老太太养老”瞬间飙上热搜，评论区吵翻了天。
“儿媳妇确实没义务，可儿子逃不掉。”
“老太再坏也是亲妈，儿子不能装死。”
“说是儿子管，最后锅都甩给媳妇，凭啥？”
“气死我了，年轻时候被虐成狗，老了还得端屎端尿？有没有王法？”
“离！立刻离！让我看看这老妖婆最后谁接盘！”
周红把屏幕戳我眼前，得意洋洋：“嫂子，瞅瞅热搜，你可以不管，但我哥跑不了！”
刘晓丽挑着眉补刀：“长兄如父，责任到了头上，甩锅可不行。”
王秀芬拽着周铭袖口，抽抽噎噎：“我就知道，我儿不会不管亲娘。”
他们看我的眼神跟看笑话似的，好像在说：认命吧，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老太太忽然从包里甩出一张银行卡，啪地扔我脚边，语气施舍：“小梅，里头二十万，肯伺候我，钱就是你的。”
7
“我去，老太太真掏了二十万啊！”
“这下好了，钱到位，大家轮流伺候，皆大欢喜。”
“看来老太也没那么偏心眼嘛。”
周红立马把镜头怼到银行卡上，给网友来了个特写。
“嫂子，妈都出血本了，你就别再翻旧账，赶紧辞职当全职保姆。”
刘晓丽秒把卡塞我手里，热情得跟推销员似的。
“嫂子，二十万实打实，直播作证，跑不了，养老就交给你啦！”
我眯了眯眼，忽然抬头：“只要管婆婆，这二十万就真归我了？”
王秀芬点头如捣蒜。
“对！管我养老，钱就是你的！”
我把卡举起来，掏出手机准备绑卡。
人脸识别那一步，我直接把镜头对准王秀芬的脸。
刘晓丽吓一跳，赶紧伸手挡我。
“嫂子你干嘛？连亲婆婆都不信？”
我看屏幕跳转成功，笑呵呵：“这么多人看着呢，确认下余额不过分吧？”
王秀芬眉头拧成麻花，手指拽衣角都快扯破了。
周红直播间人气噌噌涨，她把镜头怼我脸上当流量密码。
我又问一遍。
“妈，您确定我跟周铭给您养老，这钱就真落我们口袋？”
王秀芬支支吾吾，声音像漏风。
“肯……肯定……密码就贴卡背，以后我就搬你们家去。”
周正插话：“其实可以轮流照顾，谁家都搭把手，公平。”
刘晓丽踹他一脚，他立马闭嘴。
弹幕瞬间刷屏。
“原来就是想讹钱！”
“有钱立马叫妈，嘴脸太明显。”
“看她们心虚那样，卡里八成空的，坐等翻车。”
“快查余额，急死我了！”
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盯着我手里的卡。
我扫了大家一眼，点开APP。
“哎呦，余额真二十万！”
我这一嗓子出来，刘晓丽冲过来抢手机。
她瞪大眼珠子，像见了鬼。
“咋真有二十万？”
我把手机抽回来，故作疑惑：“你们以为里面没钱？还是提前知道是空头支票？”
王秀芬坐沙发上，眼神飘来飘去。
我握住她的手，笑眯眯：“妈，看来是我误会您了，您是真想和好。”
周铭眉头终于舒展，拍拍我肩：“我就说妈不会那么绝，咱以后一起照顾她。”
王秀芬冲我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网友刚准备刷“大团圆”，周红忽然冒头。
“等等，这样可不行！”
8
大家又齐刷刷看向周红。
她清了清嗓子，说得头头是道：“嫂子，这钱是给妈养老的，你一把全拿走，回头对妈不好咋办？先把钱退给妈，等她百年后你再来继承。”
我装模作样地点头：“哦……那算了，我不伺候了，你领回家吧。”
刘晓丽也瞬间失忆，立马跳出来：“大嫂，你这算盘打得啪啪响，我都看不下去了！妈以后我们管，不劳你们动手。”
我当场开怼，嗓门拔高：“你们仨耍猴呢？刚才一个推一个躲，现在见二十万就改口。
“咋的，光想搂钱，一点责任不想背？”
刘晓丽急赤白脸：“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啥？不是以为卡里根本没票子？”
我直接把话堵死，把卡啪地拍桌上，扫视她俩：“谁照顾妈，钱就归谁，今天把话撂明白。”
话刚落地，周红和刘晓丽异口同声：“我养！”
王秀芬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没忍住笑出声：“周红，你不是嚷嚷嫁出去的闺女不养老吗？把你妈接回去，不怕你婆家掀桌子？”
周红嘴硬：“我婆婆正好缺个聊天搭子，我妈去陪她说说话，多和谐！你们不养，我当闺女的不能寒了她的心。”
我转头问王秀芬：“妈，你觉得周红这方案咋样？要不听听晓丽的？”
刘晓丽立刻端起正义脸：“婆婆生俩儿子，让闺女养老像啥话？
“既然大哥大嫂撂挑子，那我和周正扛了，谁叫我们是孝子！”
说完她就去扶王秀芬：“妈，咱回家，不受这气！以后我们好吃好喝伺候您。”
顺手把卡往自个儿包里塞。
周红直播都不顾了，伸手就抢：“刘晓丽，别动我妈的养老钱！就算你要养，也得等妈百年后再说！”
刘晓丽攥卡攥得死紧：“你啥心思我不知道？回头你就忽悠老太太把钱转你！”
现场鸡飞狗跳，我捡起周红的手机，把镜头对准她们：“别停播啊！多好的流量，万一火了呢。”
此刻直播已经冲上热榜第一。
弹幕飞得看不清字。
“老铁快看，真有钱！俩女人抢疯了！”
“绝了，刚才推得干净，现在二十万就亲妈了。”
“大嫂咋不冲？蹲个后续！”
我笑着回弹幕：“我抢不过，让她们斗去吧。”
周正这个文化人全程当背景板，耳根子红到脖子，假装看风景。
周铭想拉架，结果谁也拽不住。
再看王秀芬，早没了先前的威风，整个人蔫成干菜，好像瞬间老了十岁。
黄土都埋到下巴了，她比谁都清楚现在啥情况。
这就是人性，利字当头，礼义廉耻全喂狗。
“够了！”
王秀芬猛地一拍桌子，俩女人这才停手。
9
刘晓丽头发炸成鸡窝，瘫地上直喘；周红也好不到哪去，衣服被扯成拖把条。
王秀芬嗓子沙哑，在屋里慢悠悠地问：
“闺女、媳妇，要是卡里没有那二十万，你们还肯管我不？”
周红立马赔笑：“妈，说啥呢？我可是你贴心小棉袄，能不管你？”
刘晓丽也秒变撒娇模式，抱着老太太胳膊晃：“婆婆，你对我跟亲妈似的，我跟周正肯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王秀芬脸色这才缓了点儿，点了点头。
“行，那我就搬去跟晓丽、周正过。”
周红刚张嘴，被老太太瞪一眼，立马噤声。
刘晓丽眼梢飞起，得意地冲我和周红挑眉。
“妈，放心，就算卡里一分钱没有，我也端茶送饭到底。”
我噗地笑出声：“孝顺标杆呀！可惜我刚压根没绑成卡，里头有钱没钱我都不知道，既然你这么说，那钱就真无所谓啦。”
“啥？”
刘晓丽脸瞬间煞白。
我盯着她，一字一顿：“没绑成功，卡里可能就是张空卡。”
刘晓丽当场破音：“赵芝梅，你疯了吧？”
我耸耸肩：“许你们挖坑，不许我填土？”
周红回神，一把夺过我手机，镜头怼刘晓丽：“直播作证啊，你说没钱也照养，别翻脸不认！”
刘晓丽噎得直翻白眼，周正站旁边像木头人。
众目睽睽，刘晓丽干脆破罐破摔：“养老？开啥玩笑！她又不是我妈，凭啥我管？赵芝梅都不干，我凭啥干？”
她转头冲王秀芬吼：“找你亲儿子去！我又没吃你一口奶，没花你一分钱！”
王秀芬腿一软，扑通摔回沙发，手指直抖：“晓丽，我掏心掏肺待你，你就这么回报我？”
刘晓丽翻个大白眼：“反正轮班，赵芝梅必须上场，不然我立马撂挑子！”
她赌我不敢接？算盘打错了。
我慢悠悠从包里抽出一个小红本，“啪”地拍桌上。
“新鲜出炉的离婚证！不好意思，游戏结束。这房子写的我名，现在——请你们全体打包滚蛋。”
10
弹幕直接炸了屏。
“我天，大嫂居然先离了？这剧情我脑壳转不过弯。”
“感情大嫂早看穿一切，卡是空的，戏是全套？”
“爽翻天！谁也别想拿‘孝顺’捆她，我倒要瞅瞅这老太太还能赖谁。”
除了周铭，屋里其他人全都傻成表情包。
我慢悠悠走到阳台花盆，掏出早就藏好的第二部手机——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飙到一百万。
我冲镜头咧嘴一笑：“就许你们开直播？就许你们打感情牌？我也会玩全套。”
这场大戏我排练了整整十年，连做梦都在走流程。
所以周红问我要住址的时候，我兴奋得差点原地蹦迪。
她镜头专挑对自己有利的角度，我这边可是全程无剪辑，谁丑谁尴尬。
这种货色永远不懂好人是出于善良，只会得寸进尺，你越退，他们越蹬鼻子上脸。
刘晓丽当场破防，冲我吼：“赵芝梅你疯了吧？这把年纪还敢离！”
我翻她一个白眼：“我离不离关你啥事？先把你婆婆伺候好再说。”
王秀芬手指哆嗦指我：“你咋敢离？你这么大岁数丢不丢人！不许离！你得继续给我端屎端尿！”
她想扑过来扯我，我侧身一闪，她直接摔回沙发。
我站她面前，冷声开麦：“王秀芬，你们一家子的真面目比键盘侠的嘴还毒。
养老局你输了，你最疼的俩娃好像不打算接盘，你就慢慢享受‘幸福晚年’吧。”
老太太眼里全是惊恐。
人老了最怕孤独，眼看要被亲生骨肉踢皮球，寒心值直接爆表。
回忆像潮水，她只剩一脸后悔和灰败。
王秀芬一口气没喘匀，当场晕了过去。
一群人手忙脚乱，抬着她就往医院冲。
11
直播一关，我账号直接涨粉几十万，私信跟洪水一样。
“姐，你太飒了！大女主本主！”
“姐妹，我还在婆家受气，看你硬刚，我又有劲儿了！”
“中年离就离，日子照样嗨！”
当然也蹦出些酸黄瓜。
“耍老人好玩吗？心机女！”
“我还以为多大招呢，不就钓鱼执法？”
“背后有团队吧？”
我挑着回两句，剩下的直接无视。
十年恩怨，今天正式翻篇。对付自私鬼，哪用三十六计，扔块肉他们就互咬。
“妈，声东击西成功没？”
我发个敲她小脑袋的表情：“小机灵鬼，作业写完了吗？”
其实一个月前就跟周铭把证扯了，他净身出户。
他说十年前就亏欠我们娘俩，养老是他自己的事，不是我的。
于是他单枪匹马去尽孝，我专心带娃过自己的小日子。
12
这场“养老罗生门”在网上越传越邪乎。
周正两口子为了人设不崩，只好把老太太接回家。
后来周铭告诉我，他跟周正签了轮班表：一人一个月，跟排班表一样准。
那天我带闺女体检，路过病房，瞅见刘晓丽拿根竹棍敲床沿。
“老太太，别害羞，自己把裤子扒了！”
病房里一堆老头小伙，眼神都不对劲。
王秀芬缩在床上哭：“闺女，给妈拉个帘子，人多……”
刘晓丽翻白眼：“爱脱不脱，反正臭的不是我。”
老太太最后自己把脏衣服脱了，那场面，隔条走廊我都替她尴尬。
年轻时多威风，现在就多狼狈。
转眼又是一年。
商场里再见她，头发全白，背弯成虾米，大冬天穿着破衬衫，瘦得腮帮子都凹了。
周红在前面挑衣服，回头就喊：“妈，我婆婆看上这件，你快结账！”
王秀芬小声嗫嚅：“我……没钱了。”
周红一把把她推倒：“钱又让刘晓丽搜走了？我去要！”
周红走后，老太太躺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给周铭发定位，他气冲冲赶来：“上周才给她买的新棉袄，准又被周红送人！我去接她。”
年三十那天，老太太油尽灯枯，手里攥着两颗糖咽了气。
周铭办完丧事，顶着风雪回家。
我和闺女包着饺子等他。
他拍掉身上的雪：“快吃，别等我。”
话没说完，眼泪就掉碗里：“我妈临走攥着两颗糖，说一颗给周正，一颗给周红……”
我握住他的手，啥也没说。
他抹眼泪：“她不喜欢我，我知道，可她一没，我这心里就空了一大块。”
我懂，真的懂。
血缘这条线，哪用得着算来算去？
周红曾经问过我：“你干嘛老把‘别指望我养老’挂嘴边？”
其实被算计的不止我，周铭也一样。
闺女跑过来抱住我俩：“爸爸妈妈，以后咱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13
补了张红本本，我跟周铭又成了合法夫妻，闺女也嗖嗖地长成了大姑娘。
可一到她快嫁人的节点，我就犯怵。
怕她在婆家受气，怕她被当软柿子捏，一想到这事儿，我就整夜烙饼。
亲家母像会读心术，拉着我唠了一宿。
“咱们那辈婆婆磋磨媳妇是常态，可吃过的苦别让孩子再尝。
养老这事儿，一家人哪有那么多心眼？能动就多帮衬，将来动不了再说。”
话说到这儿，我心里那块石头才算落地。
好在闺女婚后小日子顺风顺水。
可能年轻时被“养老算计”吓怕了，我老了就爱蹲调解节目。
结果居然在电视上撞见刘晓丽。
她也老了，头发花白，早没当年那股泼辣劲儿。
一个小媳妇正指着她鼻子骂：“我又不是你闺女，凭啥伺候你？”
她儿子躲在媳妇后头小声补刀：“妈，你当年对奶奶也不咋地，现在咋好意思要求人家？”
至于周正，老太太走后像丢了魂，工作一路滑到底。
刘晓丽天天骂他废物，他想不开，一瓶药下去差点没救回来。
周红在婆家也不好过，东西往娘家搬再多，也没人给她好脸。
老公早嚷着要离，儿子被惯得无法无天，年纪轻轻就进去踩缝纫机了。
我正走神，手机响了。
闺女在那头喊：“妈，我婆婆今天做了满桌硬菜，你们收拾收拾过来开饭！”
“得嘞！”
挂了电话，我嘴角止不住上扬，咱家总算和和美美。
老话说“家和万事兴”，其实前头还有三句：
爹疼娘静，娘静娃安，娃安家和。
家和了，万事才旺。
【本故事已完结】
来源：快乐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