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婶搭我车回家,半路居然跟我要车费,我直接把他们俩丢在服务区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05 18:55 1

摘要:我打开车窗,冰冷的风瞬间灌满了整个车厢,吹散了那股子劣质瓜子的油腻味和婶婶身上廉价的香水气息。

车子像一支出弦的箭,猛地窜出服务区,汇入滚滚车流。

我打开车窗,冰冷的风瞬间灌满了整个车厢,吹散了那股子劣质瓜子的油腻味和婶婶身上廉价的香水气息。

空气终于干净了。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觉堵在胸口几个小时的巨石终于被搬开。

车载音响里,我调高了音量,放着最爱的那首摇滚。激烈的鼓点撞击着我的耳膜,每一个音符都在为我的叛逆和自由欢呼。

窗外的收费站、广告牌、田野和村庄,都在飞速倒退。

我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感受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报复意味的快感。

二十八年了。

从我记事起,二叔林建国和二婶张桂芬,就像两只苍蝇,嗡嗡嗡地盘旋在我的生活里。

小时候,他们抢走我最爱的玩具,说“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

上学时,他们拿着我优异的成绩单,对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说:“你看人家林默,再看看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转头又对我妈说:“孩子太老实,读死书,以后肯定要吃亏。”

工作后,我凭自己努力在一线城市立足,他们就成了亲戚圈里的“发言人”,到处宣扬我年薪百万,却对我妈哭穷,说自家生意失败,日子过得多么艰难。

我妈,那个传统的、善良到没有原则的女人,总是劝我:“都是一家人,能帮就帮一点,你二叔二婶也不容易。”

于是,他们的儿子买游戏机找我要钱,他们家里换电器找我报销。

我成了他们家的长期饭票,一个会走路的ATM机。

而我,林默,在他们眼里,从来不是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的人,只是一个贴着“有出息的侄子”标签的工具。

今天,我终于把这个工具的身份,连同他们一起,丢在了那个肮脏的服务区。

手机在副驾上疯狂震动,屏幕一次次亮起。

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名为“林氏家族一家亲”的微信群。

我瞥了一眼,群消息已经99+。

我的头像被疯狂@。

大姑:“@林默,你怎么回事?怎么能把你二叔二婶扔在高速上?快回去接人!”

三叔:“林默,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你妈怎么教你的?”

堂姐:“弟,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二婶人就是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

各种指责和“劝告”像雪花一样涌来,他们每个人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进行审判。

仿佛我不是受害者,而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紧接着,我妈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摁断。

她又打。

我再摁断。

第三次,我接了,没有出声。

电话那头传来我妈压抑着怒火的、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林默!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命令你,立刻,马上,回去把你二叔二婶接回来!你要是不听,就别认我这个妈!”

我听着她歇斯底里的声音,心里一片冰冷。

她从来不会问我受了什么委屈,只会要求我退让、大度、顾全大局。

她的大局,就是维护她那个脆弱不堪的“家族脸面”。

我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她听清。

“妈,从小到大,你教我懂事,教我谦让。可你从来没教过我,当别人把我的脸皮撕下来踩在地上的时候,我该怎么办。是捡起来,笑着对他们说‘没关系’,还是就让他们这么踩着?”

不等她回答,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将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

我甚至开始心情愉快地盘算着,等到了省城,先去吃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庆祝我迟到了二十八年的“独立日”。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

我以为这场闹剧,会以我的胜利告终。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摆脱这令人作呕的亲情绑架。

然而,一个执着的、陌生的座机号码,一遍又一遍地,穿透了我的飞行模式,突兀地响了起来。

正常情况下,飞行模式不可能接到电话。

除非是运营商通过特殊基站信号强制呼入的紧急电话。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

我颤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我妈撕心裂肺、完全变了调的哭声。

那声音,像一把尖刀,瞬间刺穿了我的耳膜,扎进了我的心脏。

“林默!你外婆不行了!急性心梗,正在市医院抢救!”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手里握着的方向盘猛地一滑,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险些刮上右侧的护栏。

我猛地踩下刹车,整个人因为惯性向前冲去,又被安全带死死地勒回来。

车厢里死一般寂静,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声。

我妈在电话那头哭着,吼着,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医生说……医生说省城的专家马上就到,但是手术风险很高!必须……必须要有外婆去年在北京看病时的那份完整病历!专家要根据那个评估手术方案!”

“那份病历!那份该死的病历!你二婶说她知道重要,特意从老家带过来了,就放在她的行李箱里啊!”

“林默!你把救你外婆命的东西,连同你二叔二婶,一起丢在了高速上!”

轰隆——

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刚才那一个小时的得意、解脱、报复的快感,在这一刻,变成了一把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我的胸膛。

我的爽,我的反抗,我的决绝,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致命的、可笑的错误。

一个可能会要了我外婆命的错误。

彻骨的冰冷和悔恨,瞬间淹没了我的四肢百骸。

“吱——”

我猛打方向盘,在最近的紧急停车带用一个几乎要让车子翻覆的角度,强行停了下来。

紧接着,我不顾一切地掉头,逆行冲向最近的出口。

轮胎和地面发出尖锐的、令人牙酸的嘶鸣,像是在哀嚎。

后方传来一片刺耳的喇叭声和咒骂声,但我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我的眼里只有前方,只有一个念头:回去!

我关掉飞行模式,疯了一样给二叔二婶打电话。

一个,无人接听。

两个,无人接听。

第三个,直接挂断。

我点开那个“林氏家族一家亲”的微信群,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群里,他们俩正在绘声绘色地哭诉我的“恶行”。

二婶张桂芬发了一长段语音,带着哭腔,却掩不住那股子得意洋洋的劲儿:“我们真是命苦啊!

好心好意坐侄子的车,就因为心疼他开车辛苦,提了一句油费,就被扔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天这么冷,我们俩一把年纪,可怎么活啊!”

二叔林建国则发了一张他和二婶坐在服务区花坛边的照片,配文:“人心不古啊。”

照片里,他低着头,显得落寞又无助。

而那些亲戚们,则在下面一唱一和。

大姑:“建国桂芬,你们别急,我已经骂过林默了,这孩子太不像话了!”

三叔:“就是!简直是无法无天了!等他回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他!”

他们在群里开着我的批斗大会,没有一个人,提到外婆病危的事情。

我妈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林默……你二叔在群里说了……他说除非……除非你跪下来给他们磕头道歉,

否则他们就在服务区等别的顺风车走,那份病历……你也别想要了!”

跪下道歉。

我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方向盘的真皮里,手背上青筋暴起,虬结成一片。

一股腥甜的血气从喉咙里涌上来。

我恨不得现在就开着车,撞死那两个畜生!

可是,我不能。

外婆的命,握在他们手里。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的滔天怒火被我强行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和屈辱。

我点开微信群的语音按钮,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二叔,二婶,我错了。”

“我刚才……是我混蛋,是我不懂事,你们别生气。”

“我马上就回来接你们,求求你们了,外婆的病历……真的很重要!”

我的声音,通过电波,传到了群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林默,这个在家族里被当作“成功典范”的人,这个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人,此刻,像一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群里一片死寂。

所有刚刚还在叫嚣的亲戚,都沉默了。

几秒钟后,屏幕上跳出了一个回复。

是二婶张桂芬。

她没有说话,只是发了一个“胜利”的、带着墨镜的得意表情。

那个表情,像一根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心上。

我死死地盯着前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天和地都颠倒了过来。

外婆慈祥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她总是在我被我妈骂的时候,把我护在身后,颤巍巍地说:“孩子没错,你们别逼他。”

她总是把最好吃的,偷偷塞给我,笑着说:“我们默默最棒,以后肯定有大出息。”

她是我在这个冰冷的家里,唯一的光,唯一的温暖。

而现在,我亲手把这束光,推向了熄灭的边缘。

“快!再快一点!”

我对着空无一人的车厢嘶吼,油门被我一脚踩到底。

发动机发出痛苦的轰鸣,车速表的指针疯狂地向上攀升。

我看着手机导航上,那个代表着服务区的红点,感觉那不是一个地点,而是地狱的入口。

我甚至开始向漫天神佛祈祷。

祈祷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祈祷我睁开眼,外婆还好好的,在老家的院子里晒着太阳,等我回家。

当我以一个漂移甩尾的姿态,将车子恶狠狠地刹在服务区餐厅门口时,我看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二叔林建国和二婶张桂芬,正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坐在餐厅最显眼的位置。

他们面前摆着热气腾腾的奶茶、精致的糕点,甚至还有一盘冒着热气的炸鸡。

二叔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刷着手机短视频,时不时发出一阵低笑。

二婶则拿着一根吸管,慢悠悠地搅动着杯子里的珍珠,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油腻的微笑。

他们的行李箱,那个装着我外婆救命病历的行李箱,就安安稳稳地放在他们脚边,像一个战利品。

他们哪里有半点被抛弃的狼狈和无助?

他们分明是在享受这场由我引发的闹剧,在庆祝他们的胜利。

我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然后,又在下一秒,轰然燃烧起来。

我推开车门,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冲了过去。

“病历呢!”

我冲到他们桌前,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焦急,变得沙哑不堪。

二婶被我吓了一跳,手里的奶茶差点洒了。

她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老板林总回来了吗?怎么,良心发现了?”她呷了一口奶茶,慢条斯理地说,“还是说,你那高级车,不用烧油了?”

二叔终于放下了手机,板起那张伪善的脸,用一种长辈的口吻教训我:“林默,做错了事,就要认。

今天这件事情,性质非常恶劣。你不仅仅是把我们两个长辈扔在这里,更是对我们林家门风的践踏!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法?

我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他脚边的那个深蓝色行李箱。

“我给你们跪下都行!先把病历给我!外婆在医院等着救命!”

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带着哀求。

我愿意放下我所有的尊严,只要能换回外婆的时间。

“哎,跪下就不必了。”二婶笑了,那笑容在我看来,比魔鬼还要狰狞,“亲戚之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多伤和气。

不过你这孩子,确实是该好好教育教育了。从小就闷不吭声,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

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数落我。

从我小时候不爱叫人,到我上学时只知道读书,再到我工作后“不懂人情世故”、“看不起穷亲戚”。

她把我说得一无是处,仿佛我是一个天生的白眼狼。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而二叔,就在一旁沉默地听着,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对她最大的支持和纵容。

他们完全不提病历的事情,就这么心安理得地拖延着时间。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每一秒,都像是从外婆的生命里流逝的。

我的心,如被放在火上炙烤,痛得快要痉挛。

我强忍着掀翻桌子,把那杯滚烫的奶茶泼在她脸上的冲动。

我告诉自己,冷静,林默,一定要冷静。为了外婆。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二叔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发件人是我的堂弟,也就是他们的宝贝儿子林伟。

“爸,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老太婆那边……”

那条消息只停留了一秒,就消失了。

但那几个字,却像惊雷一样,在我脑海里炸开。

老太婆那边……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我的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手脚冰凉。

我心中警铃大作。

这不像是一场临时的、因为赌气而引发的意外。

这更像是一场有预谋的、精心策划的阴谋!

他们不是在赌气。

他们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他们想要外婆死!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瞬间缠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几乎窒息。

我猛地抬起头,再次看向他们。

二叔已经不动声色地将手机翻了个面,盖在了桌上。

二婶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着我的“罪状”,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快意。

他们的表情,他们的动作,在这一刻,在我眼里都有了全新的、恶毒的含义。

我瞬间冷静了下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冷静。

我知道,跟他们硬来,跟他们争吵,除了浪费更多的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就是抓住了我对外婆的担忧,才敢如此有恃无恐。

我必须换一种方式。

我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幡然悔悟”的表情。

我眼里的赤红和愤怒褪去,取而代代的是深深的愧疚和哀求。

“二婶,您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我打断她的话,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们赌气,不该那么冲动。”

我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他们俩都愣了一下。

我趁热打铁,转身走向吧台。

“你们喝这个怎么行?太凉了。我给你们买点热的,暖暖身子。”

我主动去买了服务区里最贵的现磨咖啡和进口点心,恭恭敬敬地端到他们面前。

“二叔,二婶,你们消消气。我给你们赔罪了。”

我把姿态放得极低,像个犯了错等待惩罚的孩子。

二叔和二婶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们以为,他们赢了。

他们以为,我被彻底拿捏住了。

就在这时,我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故意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那头,不再是我妈的哭声,而是一个沉稳又急促的男声,背景里还能听到医疗仪器“滴滴”的声响。

“喂?是林默先生吗?我是省院心外科的刘医生。病人的情况非常危急,专家已经到了,我们都在等病历做最后的术前评估!

时间拖得越久,手术的成功率就越低,病人心肌坏死的面积就越大!再拖下去,就是神仙来了,也难救了!”

医生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看到二婶端着咖啡的手,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

她和二叔再次对视,这一次,我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他们眼神里闪过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混杂着紧张和得意的光芒!

他们,真的在盼着外婆死!

我的内心如坠冰窟,血液都快要被冻僵。

但我的脸上,依旧是那副焦急万分、六神无主的表情。

我“啪”的一声挂掉电话,对着他们,声音里充满了哀求。

“二叔,二婶,算我求你们了!我们上车吧,我们边走边说,有什么火,你们到医院再对我发,行不行?时间真的不等人了!”

二叔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假意推脱道:“上你的车?我们可不敢坐了。你这大老板脾气大,万一开到一半,又把我们扔在哪个山沟里,我们俩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了。”

他这是在享受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

我咬紧后槽牙,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崭新的车钥匙,放在了桌上,推到他面前。

“二叔,我不开了!你来开!这车以后就是你的,行了吧?”

不,我改口道。

“我把车钥匙给你,你来开,你来掌控方向盘!这样,你们总该放心了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二叔的眼睛,瞬间亮了。

那是一种压抑了许久的嫉妒和贪婪,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满足的、灼热的光芒。

这辆我凭自己本事买来的、象征着我成功的车,是他一直以来最眼红的东西。

现在,我亲手把这辆车的掌控权,交到了他手上。

这对他来说,是比跪下磕头更让他有成就感的胜利。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故作姿态地拿起钥匙。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唉,好吧!为了妈,我就勉强一次!林默,你看清楚了,不是二叔要占你便宜,是情况紧急,我才替你开这个车!”

他虚伪地说着,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让我恶心得想吐。

他们终于站了起来,二叔得意洋洋地提着那个深蓝色的行李箱,二婶则挽着他的胳膊,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夫人。

他们率先走向我的车。

二叔坐上了他梦寐以求的驾驶位,二婶坐在了副驾。

我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着前排那两个志得意满的背影,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

我紧紧地盯着那个被二婶抱在怀里的行李箱。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车子重新汇入高速公路的车流。

二叔显然对这辆车的性能非常满意,他一边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一边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教导”我做人的道理。

“林默啊,不是二叔说你。你现在是有点出息了,但做人不能忘本。我们这些长辈,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说你两句,都是为了你好。”

“你看你,脾气这么冲,以后在社会上要吃大亏的。要学会圆滑,要懂得人情世at an end。”

二婶则在旁边随声附和,像个最忠实的捧哏。

“就是!你看你二叔,做生意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他教你的,都是金玉良言。”

附和完了,她又“不经意”地把话题引到了我的收入上。

“哎,小默,听说你们程序员年终奖都挺高的吧?得有几十万吧?”

“你在上海买的那套房子,现在得值不少钱了吧?地段好不好?多大面积啊?”

她那副样子,不像是在关心我,更像是一个贪婪的会计,在盘点即将到手遗产的继承人名下的资产。

我垂着头,靠在后座上,整个人缩在阴影里,一言不发。

我让他们以为我被彻底打击了,沉浸在悔恨和屈辱中,无力反抗。

实际上,我的手在口袋里,已经解锁了手机。

我给我在省城做律师的大学同学周宇,发去了一条信息。

【帮我个忙,十万火急。】

【我外婆急性心梗,在省第一医院抢救,我怀疑我二叔二婶故意扣着救命的病历,拖延时间,意图谋杀。】

【你立刻去医院,想办法稳住医生,告诉他们病历马上就到。另外,随时准备报警。】

周宇几乎是秒回。

【我.操?真的假的?我马上过去!你注意安全,别跟他们起冲突,先拿到东西再说!】

我看着周宇的回复,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就在这时,二婶突然夸张地叫了一声。

“哎呀,我怎么有点晕车啊,这车太快了,闷得慌。”

她说着,就摇下了一点车窗,然后像是“手滑”一样,一个没剥皮的橘子从她手里滚了下来,掉在了我脚边的地垫上。

她头也不回,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口吻说:“小默,快,帮二婶把橘子捡起来。”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滚落的橘子。

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弯下腰,钻进前排座椅之间的缝隙里,假装在摸索那个橘子。

在我身体被座椅靠背完全遮挡住的瞬间,我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并将手机悄无声息地滑入了前排座椅背后的储物袋里。

然后,我清晰地听到了他们压低了声音的、自以为万无一失的对话。

是二婶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恶毒。

“他好像真没怀疑,跟个斗败的公鸡似的。等到了医院,你就一口咬定,病历找不到了,就说忘在家里了。咱们就这么拖着,医生那边自然就有说法了……”

二叔“嗯”了一声,声音阴沉。

“你机灵点,别让他看出破绽。只要今晚拖过去,等老太婆一走,她名下那套老宅子,还有那几十万的存款,就都是我们的了。到时候给小伟买房娶媳妇,就全靠这个了。”

“放心吧。”二婶的声音里充满了算计,“你妈那个人,最疼的就是林默这个外孙,遗嘱肯定早就向着他了。她要是不死,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现在这可是天赐良机。”

“对,到时候就说是林默这小子把我们扔在服务区,才耽误了送病历的时间,责任全在他身上。看他以后在亲戚里还怎么做人!”

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钢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心脏。

原来如此。

原来,他们不仅要外婆的命,还要我来背这口黑锅,让我一辈子活在害死外婆的愧疚和自责里。

真是好狠毒的计策!

我捡起那个橘子,慢慢地直起身子,把它递给了二婶。

我的指尖,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

但我的内心,已经燃起了一片可以燎原的熊熊烈火。

证据,到手了。

我转头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在我眼里,都变成了一片模糊的色块。

我拿出另一部备用手机,冷静地,给律师同学周宇发去了最后一条信息。

“可以报警了。”

“罪名:涉嫌故意杀人(间接)。”

两个小时后,白色的轿车终于驶入了省第一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二叔停好车,拔下钥匙,脸上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

他大概以为,从这一刻起,这辆车,连同外婆的房子和存款,都将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们一言不发地乘坐电梯,直达心外科住院部。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冰冷而压抑。

手术室门口亮着红色的“手术中”灯牌。

我妈和几个闻讯赶来的亲戚正焦急地等在走廊里。

看到我们,我妈就像看到了救星,立刻冲了上来,一把抓住二婶的胳膊,声音嘶哑地问:“桂芬!病历呢?病历拿来了吗?”

好戏,开场了。

只见二婶“啊呀”一声,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把怀里抱了一路的行李箱放在地上,手忙脚乱地开始翻箱倒柜。

衣服、特产、洗漱用品……被她一样一样地掏出来,扔得满地都是。

她翻得越用力,脸上的表情就越“绝望”。

最后,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用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坏了!坏了!我的天哪!病历……病历好像忘在老家了!我记得出门前明明放在桌上的,怎么会不在箱子里呢!这可怎么办啊!”

她的演技,堪称奥斯卡级别。

我妈听到这话,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幸好旁边的亲戚及时扶住了她。

“妈!”我冲过去扶住她,她的身体冰冷,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喃喃自语,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其他亲戚也炸开了锅,纷纷开始指责二婶。

“二婶,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忘呢?”

“就是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二叔则立刻上前,扮演他的“好人”角色。

他一边假惺惺地扶起地上的二婶,一边用沉痛的语气对众人说:“大家别怪桂芬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唉,这可能……这就是命吧!妈她老人家……可能就是命中有此一劫啊!”

他试图用“命运”这两个字,为这场恶毒的阴谋,画上一个意外的句号。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就在二叔以为大局已定,准备继续他的悲情演讲时,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一个穿着西装、神情严肃的年轻人,从走廊的另一头,快步走了过来。

为首的年轻人,正是我的同学,周宇。

周宇快步走到我身边,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向那两个警察,伸手指着还沉浸在表演中的二叔二婶。

“警察同志,就是他们。”

二叔二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二叔最先反应过来,他立刻挺直了腰板,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干什么?我们是病人的家属!你们警察来干什么?”

二婶也从地上爬起来,躲在二叔身后,惊恐地看着警察。

警察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其中一位走上前,表情严肃地出示了证件。

“林建国,张桂芬,我们接到报案,怀疑你们涉嫌故意危害他人生命安全,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胡说八道!你们凭什么抓人!”二叔激动地喊道,“谁报的案?这是污蔑!”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手机。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我按下了播放键。

“……他好像真没怀疑,跟个斗败的公鸡似的。等到了医院,你就一口咬定,病历找不到了……”

“……只要今晚拖过去,等老太婆一走,她名下那套老宅子,还有那几十万的存款,就都是我们的了……”

那段清晰无比的、恶毒的对话,通过手机的扬声器,响彻在死一般寂静的医院走廊里。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录音播放完毕。

整个走廊,鸦雀无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亲戚,包括刚刚还在指责我的大姑和三叔,全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混杂着惊恐和厌恶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林建国和张桂芬。

那眼神,仿佛在看两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二叔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二婶的身体抖得像筛糠,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妈挣扎着从我怀里站了起来。

她一步一步,走到她那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面前。

她抬起手,指着他,嘴唇颤抖了半天,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骂不出来。

最后,她只是绝望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两个字。

“畜生……畜生……”

二婶终于扛不住这巨大的压力,“扑通”一声瘫软在地。

她开始撒泼打滚,嘴里还在做着最后的、徒劳的狡辩。

“这是伪造的!这是伪造的!是他!是林默这个小畜生陷害我们!他懂电脑,他会搞这些东西!”

她指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我没有理会她的疯言疯语。

我迈开步子,走到那个被她翻得乱七八糟的行李箱前。

我蹲下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伸手探入行李箱内侧的一个夹层里。

然后,我直接抽出了那个黄色的、装着外婆所有希望的牛皮纸袋。

我举起那个纸袋,对着所有人。

“病历,在这里。”

铁证如山。

二婶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鸡。

我站起身,走到刚刚赶出来的一位护士面前,将那个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护士,麻烦你立刻把这个送进去。另外……”

我顿了顿,看着面如死灰的二叔二婶,冰冷地补充道。

“这里面,可能不止有病历。”

护士愣了一下,当着众人的面,打开了那个并未封口的纸袋。

她从里面倒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

最上面的,果然是外婆去年在北京协和医院的完整病历和影像资料。

而在病历下面,还压着另外两份文件。

一份,是伪造的、诊断外婆为“阿尔兹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的诊断证明。开具证明的,是某个县城的小医院。

另一份,是一份打印好的财产全权委托书。

委托书上,外婆将名下所有财产,包括老宅和银行存款,全部委托给她的儿子,也就是我二叔林建国,由他全权处理。

只是,在委托人签名那一栏,还空着。

很显然,他们是打算等外婆病情恶化到神志不清时,再骗她签下这份东西。

如果说,之前的录音只是让他们道德败坏,那么这两份文件,就是他们处心积虑、意图谋夺家产、间接杀人的铁证!

“哐当。”

是手铐冰冷的声音。

警察上前,毫不留情地给林建国和张桂芬戴上了手铐。

二叔彻底放弃了抵抗,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下去,被警察架着。

二婶则彻底疯了。

她哭嚎着,挣扎着,向我妈爬过来,试图去抓我妈的裤脚。

“姐!姐!我错了!你救救我啊!我们是亲姐弟啊!你看在爸妈的份上,看在小伟的份上,你跟警察说,这都是误会!”

她又转向我,哭得涕泗横流。

“林默!好默默!二婶错了!二婶猪油蒙了心!你放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好歹是你的亲叔叔亲婶婶啊!你不能这么绝情啊!”

她还在用那套她最擅长的“亲情”来绑架我们。

我看着她那张丑陋的、毫无尊严的脸,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冰冷和厌恶。

我上前一步,挡在了我妈和我之间。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从你们拿我外婆的命,来做你们发财的赌注那一刻起。”

“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法律了。”

病历被及时送进了手术室。

漫长的等待之后,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

主刀的专家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是安定的。

“手术非常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送去ICU观察二十四小时,没问题就可以转回普通病房了。”

听到这句话,我妈紧绷了几天的神经终于断了,整个人软倒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这一次,是喜悦的泪水。

我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二叔林建国和二婶张桂芬,因涉嫌故意杀人罪(未遂),被依法刑事拘留。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最公正严厉的审判。

他们的儿子,我的堂弟林伟,也因为参与了这场阴谋的策划,被警方传唤调查,最终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那份伪造的诊断证明和财产委托书,成了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们的罪行,再无任何狡辩的余地。

之前那个“林氏家族一家亲”的微信群里,风向彻底变了。

那些曾经指责我“不懂事”、“大逆不道”的亲戚们,纷纷开始@我,夸赞我“明事理”、“有担当”、“冷静果决,保护了外婆”。

那一张张虚伪的嘴脸,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我没有回复任何一句话。

我只是默默地点开了群设置,按下了“解散该群”的按钮。

从此,我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这些所谓的“亲人”。

我妈在病床前,拉着我的手,向我道歉。

“默默,对不起。是妈妈错了。”

她的眼睛红肿,声音沙哑。

“我以前……总想着当一个和事佬,总觉得家和万事兴,退一步海阔天空。我总逼着你去忍让,去顾全大局……却没想到,我的软弱和糊涂,差点害死了你外婆,也差点毁了你。”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冰凉。

“妈,你没有错。你只是太善良了。”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但我们都该明白一个道理。

善良,是要有锋芒的。而亲情,也不能没有底线。当有人试图用亲情来伤害我们最珍视的人时,我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撕破它。”

母子俩在医院的走廊里,完成了迟到了许多年的和解。

几天后,外婆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精神好了很多。

我们瞒着她具体的经过,只说是病历送到得有些波折。

但外婆是何等精明通透的人,她从亲戚们躲闪的眼神和母亲红肿的眼睛里,猜到了一切。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

外婆把我叫到床边,拉着我的手,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好孩子……外婆没白疼你。”

她颤抖着,从枕头下摸出一串钥匙,塞到我手里。

“这是老宅的钥匙。那房子,还有我攒下的那点钱,以后都是你的。外婆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她当着我妈和闻讯赶来的其他亲戚的面,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宣布了她的决定。

我把钥匙,轻轻地推了回去。

“外婆,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房子,也不是为了钱。”

我迎着她欣慰的目光,笑了。

“我只是想让您,好好地活着,陪我久一点,再久一点。”

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释然。

法院的判决很快下来了。

二叔林建国,作为主谋,因故意杀人罪(未遂)和伪造文件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二婶张桂芬,作为从犯,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他们的儿子林伟,也因参与其中,被判了三年,缓期执行。

一个曾经看似完整的家庭,因为他们的贪婪和恶毒,彻底分崩离析。

几年后,二婶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提前减刑出狱。

她出来后,生活潦倒,无家可归,又想起了我们。

她托人带话,想见我妈,想见我,哭诉自己已经改过自新,希望我们能“念在旧情上”,给她一条活路。

我妈有些心软,来问我的意见。

我没有多说,只是让律师周宇出面,给她寄去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律师函,并向她所在社区提交了她过往的犯罪记录,明确告知她,任何形式的纠缠和骚扰,都将立刻报警处理。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用自己这几年攒下的积蓄,又贷了一部分款,在省城给外婆买了一套小小的、带电梯的公寓。

离医院很近,方便她随时复查。

阳光很好,小区环境也很安静。

外婆搬进去那天,高兴得像个孩子,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摸摸这里,看看那里。

我妈也搬过去陪她,母女俩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平静而安宁。

那件“高速惊魂”的事,在老家成了一个“传说”。

我,林默,也成了那个“六亲不认”、“不好惹”的代名词。

再也没有哪个亲戚敢在我面前,提一句“亲戚之间就该互相帮衬”。

他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敬畏和疏离。

我不在乎。

我甚至很享受这种距离感。

这个春节,我没有再开车回家。

我带着外婆和妈妈,去了温暖的南方海边。

我们看着潮起潮落,看着海鸥飞翔。

外婆坐在轮椅上,海风吹起她花白的头发,她笑着对我说:“默默,你现在,才真正长大了。”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远方无边无际的大海,心里一片澄澈。

我终于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你拥有多少财富,也不是你爬到多高的位置。

而是你拥有撕破脸皮的勇气,有能力去守护你想守护的人。

更是有勇气,对一切你不想要、不合理的关系和绑架,干脆利落地,说一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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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米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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