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与初恋亲热求原谅,我反手泼她浓硫酸,她闺蜜笑了:做得漂亮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8-04 19:46 1

摘要: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时,我正对着电脑上那堆枯燥的销售报表出神。夜里十一点的办公室只剩我孤身一人,空气中飘着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还混杂着速溶咖啡放久了的酸涩味道。

1

手机屏幕骤然亮起时,我正对着电脑上那堆枯燥的销售报表出神。夜里十一点的办公室只剩我孤身一人,空气中飘着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还混杂着速溶咖啡放久了的酸涩味道。

发信方是个陌生号码,信息里只有一张照片,没附带任何文字。

照片的光线有些暗,像是偷偷拍下的。背景是“金悦”酒店顶楼行政套房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城市里迷离闪烁的霓虹灯海。照片中央,是我的妻子林瑶,还有一个男人。

林瑶身上那件米白色小礼服的肩带滑下了一半,她微微仰着头,眼神朦胧,脸上泛着我许久未见的、带着醉意的妩媚红晕。

那个男人,周岩。我认得他,就算烧成灰也能认出来。他是林瑶的初恋,大学时爱得轰轰烈烈,后来因为异地才分道扬镳的人。他一只手搂着林瑶的腰,几乎把她整个身子都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抬起,指尖暧昧地擦过林瑶发烫的脸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没有一点空隙。

照片拍得格外清楚,清楚到能看见周岩眼底毫不掩饰的占有欲,清楚到能看见林瑶微微张开的、像是在期待被亲吻的嘴唇。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接着就是剧烈的绞痛,飞快地蔓延到全身各处。我甚至能听到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手里的咖啡纸杯被我无意识地捏扁,滚烫的咖啡溅出来,烫在手背上,我却没任何感觉。办公室里惨白的灯光照在屏幕上,让那张照片显得更加刺眼、更加污秽。

“呵……”一声短促的、带着血腥味的冷笑从喉咙里挤出来。原来是这样。难怪今晚林瑶出门前,在镜子前试了足足一个小时的衣服,那条裙子,还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我咬牙刷信用卡给她买的。难怪她接到周岩邀请参加同学会的电话时,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压制却藏不住的兴奋。

信任?这东西在我此刻的胸腔里碎得连渣都不剩。一股冰冷的、带着毁灭意味的怒火,取代了最初的剧痛,开始缓慢而坚定地燃烧起来。

我拿起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拨通了那个发来照片的陌生号码。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接起,对面却没有声音,只有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你是谁?”我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喉咙。

短暂的沉默后,一个刻意压低的女声传来,带着一种奇怪的、事不关己的冷静:“李毅?我是苏晴。”

苏晴?林瑶那个形影不离的闺蜜?我眉头紧锁,这个时间点,她给我发这种照片?

“照片怎么回事?”我追问,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

“金悦,顶楼行政套房,1808。”苏晴没有解释照片,只是报出一个地址,语速很快,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我刚‘路过’,亲眼看着他们一起进去的。周岩开的房间,刷的卡,我都看见了。”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声音里好像藏着某种难以察觉的嘲讽,“林瑶喝得烂醉如泥,几乎是挂在他身上才被拖进房间的。现在,估计正忙着呢。”

“咔擦”一声,我手里握着的笔断了,塑料碎渣扎进掌心,带来一丝轻微的痛感,远比不上心里那团熊熊燃烧的怒火。

“李毅,”苏晴的声音又低了些,透着一股诡异的阴冷,“林瑶包里有醒酒药,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过去,恐怕不是送药的合适时候。你自己考虑吧。”

电话被果断挂断,只剩忙音。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电脑屏幕还亮着,那张照片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视网膜上。

金悦酒店。1808。 号房。

苏晴…她为何告知我这个?仅仅是闺蜜间的“仗义直言”?还是…另有企图?

这些想法在脑海中疯狂地打转,但很快就被更强烈的怒火给淹没了。不管苏晴有什么打算,她现在给了我一把钥匙,一把开启地狱之门的钥匙。

我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大步流星地冲出寂静无声的办公室。走廊的声控灯随着我急促的脚步声一盏盏亮起来,又在我身后迅速灭掉,宛如一条通向深渊的光影通道。

报复的念头,清晰且狰狞,头一回如此清晰地占据了整个思维。如何报复?苏晴那句“你自己看着办”在耳边回荡。哼,我当然会好好“看着办”。

林瑶,周岩。你们玩得挺高兴?行,非常好。

我会让你们玩得更畅快些。

畅快到…一辈子都没法忘掉!

2

金悦酒店那豪华的旋转门静静地转动着,水晶吊灯的光亮倾洒而下,照亮了大理石地面上我那有些变形的倒影。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薰气味,混杂着若隐若现的酒精味道,甜腻得令人作呕。前台身着笔挺制服的服务生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眼神却在我紧绷的下颌线和阴沉的脸色上短暂停留了一下。

“先生,请问……”

“找人。”我打断他,声音好似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刺痛喉咙,“1808,周先生。”

服务生显然训练有素,面对我这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客人,他赶忙低头在电脑上查询,接着露出一个更标准的笑容:“好的先生,这边电梯请上18楼。”他没有要求登记,也没有询问更多,只是按下了电梯按钮。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在18楼打开。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然无声,仿佛走在云端,又好似踩在腐朽的棺木之上。柔和的壁灯照着墙壁上抽象的油画,一切安静得只剩下我血管里奔腾的、带着毒液的血液轰鸣声。

1808。厚重的、带着金属质感的深棕色房门就在眼前。

门铃被我按响,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刺耳。一下,两下。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片死寂。但在这死寂之下,我几乎能想象出里面是怎样的“热闹非凡”。

耐心被彻底耗尽。我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踹在门锁附近!

“砰——!”

一声闷响,带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五星级酒店的门锁,在绝对的力量和暴怒下,脆弱得如同一块饼干。门猛地向内弹开,撞在里面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更大的巨响。

房间里的景象,毫无遮挡地闯入我的眼帘。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璀璨的夜景,光彩夺目,如同虚幻的天堂。而房间内,是活生生的、欲望泛滥的地狱。

周岩只穿着一条皱巴巴的西裤,精壮的上身同样布满汗水和暧昧的印记。两人以一种极其不堪的姿势纠缠在宽大的、一片凌乱的床尾凳上,急促的喘息声在门被踹开的巨响后戛然而止。

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瑶猛地转过头,散乱的头发粘在汗湿的脸上,那双曾经让我着迷的杏眼里,先是茫然,然后瞬间被惊恐和难以置信填满。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吸气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周岩的反应快一些,他从极致的沉沦中惊醒,看到门口的我,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只剩下惨白和一种被抓奸在床的狼狈与凶狠。他几乎是本能地想把林瑶推开,或者试图遮掩,但一切都太晚了。

“李…李毅?!”林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带着哭腔和巨大的恐慌,“你…你怎么…你怎么进来的?!”

我没理会她。我的目光好似结了冰的利刃,紧紧地锁定在周岩那张还算帅气、此刻却满是惊慌失措的脸庞上。愤怒的火焰在胸膛中翻涌,几乎要冲破嗓子眼儿喷发而出,然而我却感受到一种奇特的、冰冷的平静,那是一种毁灭前夕的死寂。

我牵动嘴角,浮现出一个极为缓慢、极为扭曲的笑容。那笑容毫无温度,唯有刻骨的恨意以及即将爆发的疯狂。

“我?”我的声音格外平静,平静得令人胆寒,“我来瞧瞧我老婆,玩得是否尽兴。”

我抬起脚,一步一步迈向房间。厚重的房门在我身后自行回弹,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响,隔绝了外面那个虚假的世界。地毯吸纳了脚步声,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粗重或者紊乱的呼吸声。

周岩终于回过神来,猛地站起身,企图挡住身后衣衫不整、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林瑶,色厉内荏地叫嚷道:“李毅!你他妈想干啥?!这是私闯!我报警了!”

“报警?”我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沉笑声,目光扫过他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线条,最终落在他身后林瑶那张惨白惊恐的脸上,“行啊,报。需不需要我帮你拨打110?顺便让警察同志瞅瞅,我老婆是怎样在同学会后,迫不及待地爬上老情人的床的?嗯?”

“不!别这样!李毅!你听我解释!”林瑶尖叫起来,声音破碎,带着绝望的哭腔。她慌乱地想把滑落的礼服往上拉,手却抖得厉害,布料一次次从她汗湿的皮肤上滑落,徒然地暴露着更多不堪入目的痕迹。

周岩被我噎得脸色铁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却不敢真的上前。他眼神闪烁,带着心虚以及一丝被撞破丑事的恼羞成怒。

我没再给他们任何组织话语的机会。我的目光扫过旁边小圆桌上那瓶开了封的昂贵红酒,还有两个喝了一半、残留着暗红色液体的水晶高脚杯。挺好。

在周岩和林瑶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我径直走过去。我的动作很稳,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小小的透明塑封袋。里面装着一点点白色粉末,细如尘埃。

“李毅…那…那是什么东西?”林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恐惧几乎将她吞噬。

周岩也察觉到不对劲,他往前一步,厉声喝道:“李毅!你别胡来!”

我充耳不闻。用指尖捻开袋口,动作从容淡定,仿佛只是在往咖啡里加糖。我把那些白色粉末,均匀地、一点不落地,分别倒进了两个还剩着红酒的杯子里。细小的颗粒瞬间融入暗红的酒液,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拿起酒杯,轻轻地晃了晃。水晶杯壁折射着吊灯的光芒,映出我眼底深处那片冰冷刺骨的疯狂。

然后,我转过身,将两个酒杯稳稳地递向他们。脸上那扭曲的笑容扩大到了极点。

“来,”我的嗓音轻柔好似情人间的低语,却裹挟着刺骨的寒意,“难道还没喝过瘾吗?老同学相聚聊天,怎能少了酒来增添兴致?”

“把它喝下去。”

3

空气仿佛被冻结住了。房间之中,仅剩下红酒在杯壁上轻轻摇曳发出的细微声响,还有林瑶抑制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她好似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蜷缩在床尾凳的角落,双手紧紧地揪着自己凌乱的衣襟,眼睛睁得极大,里面满是恐惧与难以置信,直直地盯着我手中那两杯加了“料”的酒。

周岩的脸色从青转为白,又从白转为红,额角的青筋剧烈跳动着。他瞧瞧我,又瞅瞅那两杯酒,眼神凶狠且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惊惶。“李毅,你他妈疯了?!你晓得自己在干啥吗?!这是下药!这可是犯罪!”

“犯罪?”我轻蔑地一笑,声音冰冷彻骨,“跟你们俩在我眼皮子底下干的那些事儿相比,这点‘助兴’的小把戏算得了什么?”我向前迈进一步,酒杯几乎要碰到他们的脸,“把它喝了。别逼我再说第三遍。”

我眼底的疯狂与决绝,犹如两把淬了毒的冰锥,刺得周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强硬,这般不计后果。那点白色粉末宛如一条冰冷的毒蛇,盘踞在酒杯里,无声地散发着致命的威胁。

林瑶的哭声陡然拔高,变成了绝望的哀号:“不!李毅!求求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他…是他灌我酒…我喝多了…我糊涂了!”她语无伦次,试图把责任推出去,身体拼命往后缩,就好像那两杯酒是烧红的烙铁。

“闭嘴!”我厉声喝止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残忍,瞬间盖过了她的哭嚎,“林瑶,现在哭给谁看呢?刚才在他身下叫得那么起劲,怎么没见你哭?”我的目光转向周岩,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周岩,你不是一直自诩深情吗,当年追不到她,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怎么,连杯酒都不敢陪她喝?怂了?”

“操!”周岩被我激得热血沸腾,那点残存的理智以及对未知药物的恐惧,被男人可悲的自尊心瞬间冲散。他一把夺过我右手的那杯酒,恶狠狠地瞪着我,“喝就喝!老子怕你?!李毅,今天这事儿没完!”说完,他仰起脖子,将杯中猩红的液体一饮而尽,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着,仿若在吞咽毒药。

“周岩!不要!”林瑶尖叫着扑过去想要阻拦,却被周岩粗暴地推开。

我把目光投向林瑶,另一杯酒稳稳地停在她面前。“轮到你了。”

“不…我不喝…”林瑶拼命摇头,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妆容花得乱七八糟,再也不见同学会上的半点妩媚风情,只剩下狼狈与恐惧。

“不喝?”我弯下腰,凑近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冰冷而又一字一顿地说,“那我就马上把这段视频,发给你那个在疗养院的老娘,让她瞧瞧,她引以为傲的女儿,如今是怎样一副下贱的模样。”我的另一只手,早已偷偷从口袋掏出手机,屏幕亮着,呈现正在录像的画面,镜头正对着他们二人。

林瑶的身子猛地一滞,好似瞬间被抽走全身骨头,瘫倒下去。她母亲是她最大的弱点。她抬起头,望向我,眼神里满是彻底的绝望与哀求,嘴唇颤动着,却再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最终,在无声的崩溃里,她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那杯酒。她的手指冰冷,抖得厉害,酒液洒出不少,落在她赤裸的大腿上。她闭上眼,仿若认命般,将剩余的酒液猛地灌进喉咙。剧烈的咳嗽瞬间爆发,呛得她满脸通红,狼狈至极。

周岩喝完酒,把杯子狠狠摔在地上,水晶碎裂的声响清脆刺耳。他喘着粗气,指着我的鼻子骂:“李毅!你到底想怎样?!有种冲我来!”

药效发作得比我预想中更快。

周岩的骂声仍在持续,但声音开始变得含糊、黏糊,眼神也开始涣散,聚焦困难。他晃了晃脑袋,似乎想驱散那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踉跄一下,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操…你…你放了什么……”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重的困惑和一种异样的燥热。

另一边的林瑶情况更糟。咳嗽平息后,她蜷缩在凳子旁,身体开始不自觉地扭动起来,脸颊上不正常的红晕迅速蔓延,眼神变得迷离而空洞,嘴里发出意义不明、带着哭腔的呻吟。“热…好热……”她无意识地撕扯着自己身上那件早已不成样子的礼服,雪白的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却似乎更刺激了她。

“周岩…”林瑶的声音软得好似能流出水来,带着一种药物催生出的、原始的渴求。她像一条迷失方向的蛇,循着本能,朝着离她最近的热源——扶着墙、同样意识模糊的周岩——爬了过去。她的手指,带着滚烫的温度,抚上周岩的小腿。

周岩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他低下头,看着脚边衣衫不整、眼神迷乱、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林瑶。药物彻底摧毁了他的理智和那点可怜的负罪感,只剩下被点燃的、熊熊燃烧的兽欲。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吼,仅存的一点思考能力也彻底被欲望吞噬。

他弯下腰,一把将林瑶从地上抱起来,粗暴地按倒在旁边凌乱的大床上。林瑶不但没有反抗,反而像藤蔓一样立刻缠绕上去,发出满足又急切的呜咽声。两人像两头发情的野兽,在药物的催动下,完全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忘记了门口还站着一个拿着手机的、眼神冰冷的旁观者。他们疯狂地撕扯着对方身上仅存的衣物,啃咬着对方的皮肤,翻滚、喘息、呻吟……丑态尽显,不堪入目。我握着手机,好似一位最为沉着且最为冷酷的导演,镜头稳稳当当对准了床上那对完全陷入沉沦的男女。屏幕的光亮映照在我毫无表情的脸庞,宛如冰冷电子眼般忠实地记录着每一帧画面:周岩布满汗珠的后背肌肉紧绷,林瑶在迷乱中张开、渴望着亲吻的红唇,他们肢体扭曲交缠的角度,每一处细节都清晰至极,充斥着原始且污浊的冲击力。

手指在录像键上轻轻一按。

录制完毕。

我低头望着手机屏幕上那段刚生成、时长足以令任何观者脸红心跳的视频文件。指尖在屏幕滑动,调出通讯录,选中林瑶父母的名字,选中我通讯录里所有认识林瑶和周岩的亲戚、朋友、同事的名字,甚至,还特意勾选了周岩那位以严厉闻名、身为某高校领导的父亲。

群发。

毫无一丝迟疑。

看着屏幕上“发送中…”的进度条迅速跑满,最终显示“发送成功”的字样。我收起手机,最后瞥了一眼床上那对依旧沉醉在药物带来的癫狂里、对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浑然不觉的男女。

房间里弥漫着情欲、汗水与酒精混合而成的、令人厌恶的气味。我转身,拉开那扇被我踹坏门锁、此刻半掩着的房门。

外面走廊的灯光柔和地照进来,与房间内的混乱淫荡形成刺眼反差。

我走了出去,反手轻轻关上了门。

把那不堪入目的地狱景象,彻底隔绝在身后。

4

客厅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厚厚的窗帘被拉得密不透风,外面的光线和声音全被挡在了外面。唯有墙上的挂钟,秒针在寂静中发出“咔哒、咔哒”单调又执着的声响,好似在进行倒计时。

林瑶回来时,天已微微发亮。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近乎卑微的试探。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她站在门口光影交接的地方,宛如一缕飘忽的魂魄。精心梳理的头发变得凌乱又干枯,脸上满是纵欲过度和彻夜未眠后的青灰色,嘴唇干裂起皮,身上随意套着昨天那条皱巴巴、沾着不明污渍的小礼服裙,外面裹了件明显不合身的男士薄外套——大概是周岩的。整个人狼狈到了极致,也憔悴到了极致。

当她看到端坐在客厅沙发阴影里的我时,身体猛地一抖,就好像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了一样。那双曾经灵动有神的杏眼,此刻肿得像核桃,里面布满了血丝,只剩下化不开的恐惧、绝望以及一种摇摇欲坠的哀求。

“李…李毅…”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几乎发不出完整的话语。

我没动,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像。手里,下意识地摩挲着一个冰凉光滑的玻璃瓶身。瓶身不大,标签被撕掉了,里面装着大半瓶无色透明的粘稠液体。

林瑶的视线,在碰到那个玻璃瓶的瞬间,猛地定住了。一种源自本能的、巨大的恐惧瞬间抓住了她。她似乎想往后退,想逃离,可双脚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只能徒劳地颤抖着。

下一秒,她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举动。

“噗通”一声,沉闷的声响在死寂的客厅里格外清楚。

她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听起来让人牙酸。

“李毅!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开始大声哭嚎,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眼泪汹涌而出,冲掉了脸上残留的妆容和污迹,“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喝那么多酒…我不该…不该跟他去酒店…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求求你原谅我这一回!就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看在我妈的份上…”

她语无伦次,一边哭喊,一边用膝盖在地上挪动,想要靠近我。双手向前伸着,想要抓住我的裤脚,姿态卑微到了尘土里。

“原谅?”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像是被砂轮打磨过,低沉、冰冷,没有一丝起伏。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她那张涕泪纵横、写满哀求的脸上。这张脸,曾经让我觉得无比漂亮动人,此刻却只觉得虚伪和厌恶。“林瑶,你告诉我,怎么原谅?”

我站起身,拿着那个玻璃瓶,一步一步朝她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她的心上。林瑶望着逐渐靠近的我,望着那个愈发靠近、装着不明液体的瓶子,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急速收缩。她的哭喊声哽在了喉咙,化作嗬嗬的抽气声,身体抖得似秋风中的落叶,下意识地抬手护住自己的脸,整个人蜷缩着往后蹭。

“别……别……李毅……你要做什么……那是什么……”她惊恐地尖声叫起,声音尖锐刺耳。

我停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她护脸的手指剧烈颤抖,指缝间露出的眼睛,满是濒死的绝望。

“原谅你?”我重复着,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为残忍、毫无温度的弧度。“行啊。”

话音落下的刹那,我的手臂猛地扬起!

玻璃瓶里的无色粘稠液体,在瓶口划出一道冰冷刺眼的弧线,精准且毫无怜悯地泼向了林瑶那张曾引以为傲、此刻只剩恐惧的脸!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嚎,瞬间划破客厅的死寂!

浓硫酸。

刺鼻的、带着强烈腐蚀性的白烟,瞬间从林瑶的脸上涌起!

“嗤嗤嗤——”令人毛骨悚然的腐蚀声清晰可闻。

林瑶整个人如遭高压电击中,猛地向后弹开,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凄厉的、不似人声的惨叫从她指缝间进发,满是无法形容的剧痛与彻底的崩溃。她的身体在地板上疯狂翻滚、扭曲、抽搐,像一条被丢进滚油里的鱼。浓硫酸灼烧皮肉的可怕气味,混合着蛋白质烧焦的糊味,迅速弥漫开来。

“我的脸!我的脸!啊——!!!救命!救命啊——!!!!”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声音因剧痛而扭曲变形。

我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看着她痛苦翻滚,看着她引以为傲的东西在硫酸下化为乌有。心头那团燃烧了整夜的、毁灭一切的火焰,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某种冰冷的、扭曲的满足。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门被推开。

苏晴站在门口。她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似乎是借口送汤过来打探情况。她脸上惯有的那种略带刻薄的、看好戏的神情,在看到客厅里地狱般的景象时,瞬间凝固。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翻滚哀嚎、脸上腾起白烟、双手皮肤都开始被灼伤变色的林瑶,最后,定格在我手中那个空空如也的玻璃瓶上。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血色褪尽,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她拎着保温桶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

震惊。绝对的震惊清晰地写在她脸上。

但震惊之中,我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一闪而过的情绪。那不是恐惧,不是同情,甚至不是单纯的意外。那是一种……混合着极致惊愕和某种奇异光芒的眼神。

仿佛在说:李毅,你比我想的……更狠。

5

林瑶那如撕裂心肺般的凄惨嚎叫声逐渐变弱,成了断断续续、满含痛苦的呻吟。她蜷缩于地板之上,身体仍不受控制地抽动,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露出的手背皮肤已呈现出可怖的、被强酸烧灼后的深红色以及溃烂的痕迹。脸上被浓硫酸泼到的部位,更是惨不忍睹,皮肉翻卷且焦黑,蒸腾的白烟虽减弱了,可那股刺鼻的、蛋白质烧焦的恶臭却愈发浓烈,弥漫在整个客厅之中。

苏晴站在门口,好似被钉在了原地,保温桶还拎在手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脸上的震惊尚未完全消散,然而那双眼睛,却紧紧盯着我,里面涌动着极为复杂的情绪——有对眼前惨状的惊骇,有对我这般极端手段的难以置信,不过更多的,是一种被深深刺激后、近乎病态的亢奋。

我面无表情地弯腰,拾起地上那个空了的玻璃瓶,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瓶子碰到桶壁发出一声轻响。

“叫救护车。”我的声音平静得令人害怕,听不出丝毫情绪,仿若在吩咐一件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事。

苏晴猛地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脸上的神情,迅速拿出手机拨打了120。她报地址时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并靠近,打破了清晨小区的宁静。医护人员冲进来,看到地上的林瑶时,即便见惯了各种惨状,也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他们动作敏捷地给她做了紧急处理,盖上无菌布,迅速抬上了担架。

“家属呢?谁跟着去?”一位医生问道。

苏晴立刻上前一步,语速极快地说:“我是她朋友!我跟车去!”她甚至都没看我一眼,仿佛急于逃离这个如同修罗场般的地方,跟着医护人员匆匆离开了。

厚重的防盗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所有声响。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人,还有地板上残留的几滴深色痕迹,以及空气中挥散不去的、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和淡淡的酸味。

我走到窗边,用力拉开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阳光瞬间涌进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也照亮了地板上那片杂乱和污迹。光明驱散了黑暗,却驱散不了我心底那片冰冷的、被仇恨浸透的沼泽。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苏晴发来的信息,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医院处理中。毁容,左眼可能保不住。周岩那边炸了,他爸刚看到视频,心脏病发作送抢救。

信息冷静得如同一份病历报告。但我能想象苏晴编辑这条信息时,嘴角或许勾起的弧度。

我放下手机,目光投向窗外。楼下,救护车正闪烁着蓝光驶离小区。林瑶毁了。她的前程、她的骄傲、她赖以生存的美貌,都在那瓶硫酸下化为泡影。周岩呢?身败名裂,父子反目,甚至可能背负上气死父亲的罪名。报复带来的快感恰似冰冷的潮水,短暂地涌过心头,留下一种更深沉的、近乎空洞的疲惫。这还不够。那个始作俑者,周岩,他所付出的代价,相较于林瑶的痛苦,实在是远远不够。仅仅是遭受众人唾弃?仅仅是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这对他来说太便宜了。

他必须付出更彻底的代价。一个永远无法东山再起的、永恒的代价。

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足够冷静、足够聪慧、足够…狠辣,并且对周岩同样毫无好感的人。苏晴那张在门口时,混杂着震惊与奇异亢奋的脸,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傍晚时分,门铃响了起来。

门外站着苏晴。她换了一身衣裳,脸上的神情已看不出丝毫在医院时的惊惶,恢复了平日的冷静,甚至带着一种异样的、压抑的锐利。她手里没再提着保温桶。

“她情况如何?”我侧身让她进来,目光扫过她略显疲惫但眼神明亮的眼睛。

“命保住了。”苏晴走进来,反手关上房门,声音很平静,“深度灼伤,左眼角膜穿孔,视力肯定没了,脸…彻底毁容了。以后的日子,恐怕生不如死。”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客厅地板那块已清理过但仍有痕迹的地方,语气平淡地补充,“她爸妈到了,哭得死去活来。周岩他爸还在重症监护室,周岩…像只丧家犬,被所有人指指点点。”

她走到沙发边,没有坐下,而是转过身,直直地看着我:“你满意了?”

我没有回应她的问题,而是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我把其中一杯递给她。

苏晴没有接,只是看着我。

“周岩呢?”我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感。“仅仅是声名狼藉,太便宜他了。”

苏晴的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她没有说话,等着我的下文。客厅里光线昏暗,她的脸一半隐在阴影中。

“我要他消失。”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彻底地、永远地消失。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苏晴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瞬。她沉默了几秒钟,眼神锐利得如同手术刀,在我脸上打量,似乎在评估我话里的真实性和疯狂程度。然后,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接过了我手中的酒杯。

指尖触碰的刹那,冰凉。

她没有喝,只是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液体,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半晌,她才开口,声音同样压得很低,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冷静和…一丝难以言表的兴奋:

“彻底消失…有很多种方式。报警抓他,以他下药迷奸的罪名,足够他坐十几年牢。或者…制造点意外?”她抬起眼,目光锐利,“但这都不够‘彻底’,对吧?牢房关不住嘴,意外也堵不住众人的议论。”她略微停顿了片刻,仿佛在思索措辞,随后,嘴角极为迟缓地向上扬起一道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弧度。她向前轻轻俯身,凑近我,声音轻如呢喃,却每字每句都清晰可辨,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紧的、疯狂的魅惑:

“李毅,你可曾想过…把他制成一个标本?”

“一个完美无缺的、永恒不变的、永远缄默不语的…标本。”

6

苏晴的声音如轻柔的雪花般飘落,恰似一片浸了毒的羽毛,却于我耳畔炸响惊雷。

“标本?”我的心脏猛地一抽,一股寒意自脊椎骨涌起,刹那间蔓延至全身各处。此词自一个女人口中说出,带着那般冷静甚至一丝狂热的语气,其冲击力超乎想象。我下意识地握紧酒杯,冰凉的玻璃刺痛掌心。

苏晴似对我瞬间的僵硬颇为满意。她向后退一步,脸上那冰冷笑意更甚,眼神锐利如针,戳破我强装的镇定。“怎么?怕了?刚才泼硫酸的狠劲哪去了?”

“你疯了?”我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寻出一丝玩笑或试探的迹象,却只瞧见冰冷的认真与近乎病态的兴奋。

“疯?”苏晴轻蔑一笑,仰头将杯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酒精使她苍白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神却愈发亮得吓人。“我只是在帮你解决问题。李毅,你想让他永远闭嘴,永远消失,不留一丝痕迹,连尸体都找不到,成为一桩真正的悬案。常规手段能做到吗?”

她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目光灼灼地紧盯着我:“标本,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无声,无息,永恒。把他处理干净,做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找一个绝对安全、只有我们知晓的地方……安放。谁会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会变成一件‘收藏品’?”她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想想看,他永远保持着某个姿态,再也无法说话,不能伤害任何人,只能静静待在那里……成为一段被凝固的过去。这才是最彻底的‘消失’,不是吗?”

客厅里一片死寂。窗外透进来的暮色沉沉压下,房间未开灯,光线昏暗。苏晴的脸在阴影中有些模糊,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闪烁着近乎妖异的光芒。

疯狂。绝对的疯狂。这个念头本身就像来自地狱的私语。

但……它如一颗剧毒的种子,一旦种下,便疯狂地汲取我心底最黑暗的养分。周岩那张得意忘形的脸,林瑶痛苦翻滚的身影,还有那晚酒店里不堪入目的画面……所有的恨意与毁灭欲,在此刻,似乎寻得了一个终极的、扭曲的出口。

标本。永恒的沉默。

我喉咙有些发紧,端起酒杯,将剩下的威士忌灌下。辛辣的液体一路灼烧,仿佛在为那个疯狂的念头添柴加火。

“怎么做?”我的声音沙哑至极,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坠入深渊的决绝。

苏晴的眼睛瞬间亮得好似鬼火。她明白,我上钩了。

“地方我找好了。”她语速加快,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郊区,废弃的兽医站!我爸以前在那工作,后来搬迁废弃了,偏僻得连鬼都不去。”里头的地下室,往昔是用于动物解剖以及标本处理的,基础设备虽说陈旧,但清理一番仍可使用!最为关键的是,那里足够隐秘,足够安全!”

废弃的兽医站……解剖台……标本处理……每一个词汇都裹挟着浓厚的死亡与腐朽气息。苏晴的背景,她父亲的工作经历……这一切巧合得让人心里发毛,也完美得叫人胆寒。她似乎早就……筹备好了?

“设备呢?工具呢?”我追问道,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

“地下室留存着基础工具!福尔马林、固定剂……这些化学药剂,我有渠道弄到。”苏晴语速飞快地说着,眼神闪烁着算计的光亮,“周岩如今就是只丧家犬,人人喊打!他爸在重症监护室,他根本不敢回家,也没脸见人!我打听过了,他今晚要躲在他一个狐朋狗友开在城西汽配城后面巷子里的黑网吧过夜!那地方人员混杂,监控都是坏的!凌晨动手,神不知鬼不觉!”

她的计划这般详尽,如此周密,好似在脑海中已演练了无数回。这份冷静与准备,让我心底那一丝残留的犹豫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同谋者点燃的、更为炽烈的疯狂。

“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且坚定。

深夜,城西汽配城后巷。

狭窄又肮脏的巷子里堆满了废弃的轮胎和油污垃圾,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腐烂食物的混合气味。唯有巷子深处一家挂着破旧霓虹灯牌的黑网吧,还亮着惨白的光。门口没有监控,只有两个染着黄毛、叼着烟的小混混在闲逛。

一辆没开灯的黑色旧面包车,悄然无声地停在巷子更深的阴影里。我和苏晴坐在车里,都身着深色的连帽衫,戴着口罩和手套。车内弥漫着福尔马林消毒水刺鼻的气味。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压抑的沉默在车厢里蔓延开来。苏晴的眼睛死死盯着网吧门口,宛如一只等待猎物的母豹,眼神锐利得吓人。

凌晨两点刚过。

网吧那扇油腻的玻璃门被推开。周岩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他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整个人散发着浓重的酒气和颓废的气息。显然,他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效果不佳。他眼神空洞,脚步虚浮,扶着墙根,摇摇晃晃地朝着巷子另一头更深的黑暗处走去,看样子是想找个角落放水或者呕吐。

机会来了!

我和苏晴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交流。我猛地推开车门,像两道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扑了过去!

苏晴的动作更快,也更狠。她手中握着一块浸透了高效麻醉剂乙醚的毛巾,如同毒蛇吐信一样,从后面迅速捂住了周岩的口鼻!

“唔——!”周岩瞬间惊醒,巨大的恐惧使他爆发出求生的力量,拼命挣扎!他的胳膊肘狠狠向后撞击!我事先就有所防范,在他开始挣扎的刹那间,拼尽全身力气从侧面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臂以及上半身!他力气极大,醉酒后的蛮劲更是超乎想象,疯狂地扭动着身躯,妄图挣脱束缚。巷子里传来沉闷的肢体碰撞声响以及压抑的呜咽声。

“快!”我从牙缝间挤出话语,感觉周岩的指甲都快要抠进我的手臂肌肉里了。

苏晴眼神冷酷,手上的劲道丝毫没有减弱,反倒愈发用力地把毛巾捂得死死的!乙醚那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周岩的挣扎逐渐变弱,充血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近在眼前的苏晴,眼中满是极度的惊恐、难以置信以及无尽的恨意。他的喉咙里发出类似破风箱般的绝望抽气声。

几秒钟过后,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身体好似被抽去了骨头,彻底瘫软下来,重重地压在我身上。

“拖上车!”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的喘息,赶忙收起毛巾。

我们一起用力把昏迷过去的周岩拖向面包车。他的身体很沉重,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巷子里依旧一片死寂,唯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狗叫。那两个小混混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打开面包车后门,一股更为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鼻而来。我们把周岩沉重的身体塞进车厢。苏晴跳上车,动作敏捷地用准备好的塑料布铺在车厢地板上,接着拿出绳索,把周岩的手脚紧紧捆绑住,又用胶带封住了他的嘴。

“走!”苏晴关上车门,声音冷峻。

我启动车子,老旧的面包车引擎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声,缓缓驶离了这条散发着罪恶气息的黑暗小巷,融入了城市边缘愈发浓重的夜色之中。目的地:郊区,那座废弃的、等待着牺牲品的兽医站。

7

面包车在坑洼遍布的废弃公路上摇晃着前行,车灯好似两把乏力的光剑,费劲地撕开前方厚重的黑暗。车厢后部,周岩宛如一袋沉甸甸的货物,随着摇晃无意识地摆动。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掺和着他身上散发的酒气与汗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仿若停尸房般的混合气味。

苏晴坐在副驾,侧脸在仪表盘微弱光线映照下显得格外冷峻。她手里摆弄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那是她从家中带来的,她父亲留下的工具。刀锋在她指尖灵活地转动,划出一道道冰冷的弧线。

“怕吗?”她忽然开口,声音在引擎的嘈杂声中显得有些飘忽,目光却仍旧盯着前方无尽的黑暗。

我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害怕?恐惧如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但更强烈的,是一种被逼至绝境后破釜沉舟的疯狂,以及一种即将完成终极报复的、扭曲的快意。“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声音沙哑地回应。

她似乎轻轻笑了一声,不再言语。

废弃的兽医站终于出现在视线里。它孤零零地立在杂草丛生的野地中,像一座被遗忘的墓碑。残破的铁门锈迹斑斑,歪歪斜斜地敞开着。我们径直把车开了进去,压过齐膝的荒草,停在那栋低矮的、黑洞洞的主楼前。

苏晴率先敏捷地跳下车。她打开后车厢门,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我们一起将依旧昏迷的周岩拖了出来。他的身体软塌塌的,死沉。

“这边!”苏晴打着电筒,轻车熟路地绕到主楼侧面一个不显眼的、半埋在地下的铁门前。门锁早已锈死,她掏出一根撬棍,几下就强行撬开了。一股更浓烈、陈腐的消毒水味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动物组织腐败气味,混合着浓重的灰尘味,汹涌而出,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地下室的台阶陡峭又狭窄。我们几乎是半拖半抬,费了好大劲才把周岩弄下去。手电光柱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了下方一个大概二十平米的空间。

这里就是苏晴口中的“标本处理室”。

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厚重的金属解剖台。台面是暗沉的、洗不掉的深褐色,边缘残留着干涸的、可疑的深色污渍。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落满厚厚灰尘的玻璃容器、生锈的铁桶、扭曲的金属支架。墙壁上挂着一些早已辨不出原貌的、锈蚀斑斑的工具。整个空间冰冷、潮湿、死寂,散发着死亡和腐朽的气息,如同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墓穴。

“把他弄上去!”苏晴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她把手电筒固定在一个支架上,照亮了那张令人毛骨悚然的解剖台。

我们一起将周岩沉重的身体抬上了冰冷的金属台面。金属的凉意好像刺激到了他,他的眼皮轻轻抖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含混的呻吟,似乎有苏醒过来的征兆。

苏晴眼神一冷,动作疾如流星。她拿起旁边一个布满灰尘但好像还能使用的乙醚瓶,把一块新的纱布浸湿,再次紧紧捂住了周岩的口鼻!

“唔…唔…”周岩的挣扎极为微弱,乙醚很快就夺走了他刚刚恢复的那一点点意识。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再次陷入了更深沉的昏迷之中。

“好了。”苏晴松开手,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讲述一件平常的小事。她走到角落,拽出一个积满灰尘、但密封性看上去还完好的巨大玻璃容器。里面残留着一些浑浊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液体——福尔马林。她又从带来的背包里拿出几个大号塑料桶,里面装着散发着浓烈化学气味的固定剂和防腐溶液。

准备工作就绪。苏晴站在解剖台前,戴上厚厚的橡胶手套,拿起那把寒光四射的手术刀。她微微侧了侧头,似乎在思索从哪里下刀最为合适,又好似在欣赏一件即将被雕琢的“材料”。冰冷的刀锋在昏黄的手电光下,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寒芒。

“开始吧。”她抬眼看向我,眼神平静如水,仿佛在邀请我参与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解剖实验。“按住他。我们得先放掉不必要的…液体。”

我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福尔马林、乙醚和浓重血腥前奏的空气,冰冷地灌进肺里。我走上前,使出全身力气按住周岩的肩膀和双腿。他的身体在昏迷中仍带着温热的弹性,皮肤下能感觉到脉搏微弱的跳动。这鲜活的生命感,与即将到来的彻底毁灭,形成了令人窒息的反差。

苏晴的动作精准、干脆,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冷酷美感。刀锋划破皮肤,切开肌肉组织…暗红色的血液瞬间涌出,在冰冷的金属台面上蜿蜒流淌,散发出浓重的铁锈味。这味道,远比福尔马林更真切,更让人作呕。

我死死地按住身下这具温热的躯体,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口一阵阵地发紧。但更强烈的,是看着仇敌的生命力在自己手下一点点消逝、被彻底剥夺的、扭曲的掌控感。

苏晴全神贯注,眼神锐利似鹰隼,手术刀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灵性,切割、分离、处理…她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和颤抖,冷静得像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又像一个沉浸在自己艺术创作中的狂人。血液溅在她深色的连帽衫和手套上,留下暗色的斑点,她却浑然不知。

时间在地下室这个与世隔绝的炼狱中变得毫无意义。只有金属器械偶尔碰撞的冰冷声响,液体流淌的滴答声,以及苏晴偶尔发出的、极为简短的指令:“固定剂。”“冲洗。”“这边血管钳。”…她的声音在地下室阴冷的空气中回荡,没有一丝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当苏晴把最后一丝有待处理的软组织清理妥当,着手用针线开展精细缝合之际,解剖台上,已然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形模样。

那愈发像是一件……经过初步处理、等候最后定型的“作品”。

苏晴最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微微喘着气,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亮得吓人,带着一种完成杰作后的极大满足与亢奋。她向后退了一步,目光在解剖台上那具没了所有内脏和多余组织、仅余肌肉骨骼轮廓且被初步固定住的躯体上来回打量,仿若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完美……”她低声自语,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满是病态的狂热,“比我预想的还要完美……瞧瞧这肌肉的走向,这骨骼的结构……稍作处理固定,他会成为一件真正的……艺术品。”

她转过头,望向我,脸上沾着几点暗红的血渍,在昏黄的光线下好似诡异的纹身。她的眼睛亮得如同鬼火,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融合了极度疲惫与巨大兴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现在,”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沙哑与诱惑,“轮到处置这些‘废料’了。烧掉,还是……沉掉?”

8

地下室中,那浓烈得能让人喘不过气的血腥味,以及福尔马林和化学药剂刺鼻的味道,好似一层浓稠且有形的薄膜,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每一处空间。冰冷的金属解剖台上,那具经过初步处理的躯体静静卧着,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肌肉与骨骼的轮廓在昏暗光线里显得狰狞又诡异。

苏晴站在台边,目光炽热地在她所谓的“艺术品”上扫视,仿若在鉴赏一件绝世佳作。她摘掉了沾满血污和化学药剂的外层手套,露出里面同样被汗水浸湿的橡胶手套。脸上那几点暗红的血渍,犹如几朵妖冶的罂粟花,绽放在她苍白且亢奋的脸颊上。

“废料”指的是旁边几个散发着恶臭、装满血水和组织残渣的塑料桶。处理它们,意味着要把这最后的罪证彻底消除。

“烧掉痕迹太多,有烟还有灰。”我盯着那些桶,声音因长时间压抑而变得嘶哑,“沉掉。找条深点的河,绑上重物。”

苏晴点点头,似乎对这个方案颇为满意。“好。天亮前必须处理掉。”她的语气恢复了那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冷静,就像在处理生活垃圾一般。

我们开始默默清理现场。用强效消毒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解剖台和地面,试图冲掉那些顽固的深色痕迹。把用过的器械、沾血的纱布、一次性用品全都装进加厚的黑色垃圾袋,准备一起沉河。每一个动作都机械又高效,空气中只剩下水流冲洗的声音和我们沉重的呼吸声。

当最后一点明显的污迹被暂时遮盖住,几个散发着恶臭的桶和垃圾袋被搬上面包车时,东方的天边已经泛起了灰白。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即将过去。

我们再次一起把解剖台上那具初步成型的“标本”抬下来。它比之前轻了不少,触感冰冷又僵硬。我们用厚厚的、不透光的黑色塑料布将其层层裹住,缠上胶带,最终捆扎成一个长条形的、臃肿的包裹,塞进了面包车的最深处。它安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沉睡的、巨大的茧。

苏晴坐进副驾,重重地靠向椅背。她摘掉口罩,露出一张布满汗水和疲惫,但因极度亢奋而格外明亮的年轻脸庞。她长长地、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然后,她转过头,看向正在发动车子的我。

她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锐利与算计,而是带上了一种奇特的光芒,一种毫不掩饰的、近乎具有侵略性的欣赏和……灼热。

“李毅,”她突然开口,声音因疲惫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直击人心的力量,“你比我想象中……更出色。”她的眼神像带着钩子,在我沾满灰尘和汗渍的侧脸上徘徊,“够狠,够冷静,下手够果断……特别是泼硫酸那一下,真太厉害了!”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没有吭声。车子驶出废弃兽医站,压过荒草,重新开上坑洼的土路。“你可晓得?”苏晴径自说下去,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近乎诉说的意味,“我老早就瞧林瑶不顺眼了。装得跟朵纯洁无瑕的白莲花一样,实际上骨子里又蠢又下贱!还有周岩那个浑蛋,仗着有副好皮囊,就以为所有女人都得围着他转?呸!”她唾弃一口,脸上是毫不遮掩的鄙夷与快意,“看着他们声名狼藉,看着林瑶那张脸彻底坏掉,看着周岩…变成如今这般…”她回头瞟了一眼车后那个巨大的黑色包裹,嘴角勾起一道冰冷且满足的弧度,“真他妈畅快!比我预想的还要畅快一百倍!”

她的语气里满是报复得逞的巨大愉悦,仿佛这一切不只是为了帮我,更是为了她自己积压许久的某种怨愤。

车子在一条偏僻无人的河边停下。河面宽广,水流迅猛,在黎明前的微光下泛着冰冷的铅灰色。四周一片死寂,唯有风吹过芦苇的声响。

我们默默下车,把那几个散发着臭味的桶和黑色垃圾袋搬下来。用备好的粗绳和沉重的废弃铁块牢牢绑好,接着合力将它们逐一推进湍急的河水里。沉重的物体迅速下沉,只在河面留下几个短暂的漩涡,随即消失不见,被浑浊的河水彻底淹没。

最后,只剩下那个装着周岩“永恒之躯”的巨大黑色包裹。

我们没有马上处理它。苏晴的计划里,需要一个更隐秘、更安全的“陈列地”,这得花时间去找。

回到车上。最后一件“证物”也被暂时藏起来。天边已露出鱼肚白,微弱的晨光开始驱散黑暗。

巨大的精神压力和体力透支如潮水般涌来。我靠在驾驶座上,闭上眼睛,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嚷着酸痛和疲惫。一种深沉的、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混合着完成终极报复后的巨大空洞,沉沉地压在心头。

就在这时,一股温热的气息突然靠近。

我猛地睁开眼。

苏晴不知何时已解开安全带,整个人倾身过来。她的脸离我极近,近到我能看清她眼底那尚未消退的、因疯狂和兴奋而残留的血丝,看清她微微张开的、带着一丝干裂的嘴唇。她的呼吸温热,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汗水的味道,拂过我的脸颊。

她的眼神异常明亮,像燃烧的炭火,里面翻滚着一种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欲望和…占有欲。

“一切都结束了,李毅。”她低声说,声音沙哑且充满诱惑,像毒蛇的鸣叫。她的目光在我脸上扫视,最终落在我同样沾着灰尘和一丝干涸血渍的唇角。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的动作。

她微微侧头,伸出舌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又充满亵渎的意味,轻轻地、缓缓地舔掉我唇边那一点早已干涸、几乎看不见的暗红色血渍!那带着湿热之感、有着奇异触感的舌尖轻轻滑过皮肤,仿若激起一阵如电流般让人战栗的感觉!

她的眼神愈发幽深,恰似深不见底的寒潭,其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她轻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仿佛在回味那不值一提的血腥味,随后,她靠得更近,温热的气息几乎喷在我的耳廓旁,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不容置疑的魅惑:

“此刻……轮到我们了,没错吧?”

9

苏晴的舌尖有着近乎滚烫的湿滑触感,轻轻滑过我唇角的肌肤。那一点点微不足道、早已干结的血渍被她舔舐干净,好似连我最后一丝残留的理智也一同卷走。她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带着浓郁的血腥、汗水以及一种奇特的、属于她自己的、仿若雨后青草被踩烂般的野性味道。

“现在……轮到我们了,没错吧?”

这话如同一把涂毒的钥匙,猛地插入我心底最深处那道被仇恨与疯狂锈蚀的锁眼。咔嗒一声,某种东西彻底断裂、开启。

她的眼神犹如深渊,清晰地映照着我此刻同样布满血丝、写满疲惫与扭曲的双眼。在那双眼睛里,我看不到丝毫恐惧、悔意,甚至看不到常人面对刚刚犯下滔天罪行应有的惊惶。只有一种被彻底点燃的、赤裸裸的、充满掠夺性的欲望之火,以及一种找到同类般的巨大兴奋与认同感。

她不是在开玩笑,不是在试探。她是认真的。这如同地狱般的旅途,这血腥的终结,对她而言,仿佛只是一场漫长且刺激的前戏。而现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启新的篇章,一场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更加疯狂也更加亲密的“游戏”。

一股同样炽热、同样扭曲的火焰,瞬间在我冰冷的胸膛里被点燃、爆发!长久以来积压的毁灭欲,失去了周岩和林瑶这两个目标,不但没有熄灭,反而像脱缰的烈马,急需一个新的出口,一种更激烈、更能填满那巨大空洞的宣泄方式!

而苏晴,这个从一开始就冷静地递给我刀、怂恿我走向深渊、最后亲手和我一起完成最黑暗仪式的女人……她本身就是这团火焰最佳的燃料!

什么道德?什么底线?什么法律?那些东西早在我们踏入金悦酒店1808房的那一刻,在我们泼出硫酸的那一刻,在我们将周岩抬上那张冰冷解剖台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彻底碾碎,焚烧得一干二净了!

我们早已身处地狱,何必还要假装人形?

“对。”我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沉沦到底的决绝。我猛地伸出手,不再是推开,而是带着同样粗暴的、不容抗拒的力量,一把扣住了苏晴的后颈!

她的皮肤细腻又温热,在我的掌心里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同样被点燃的亢奋。

我用力把她拉向自己!

不再是试探,不再是犹豫。我们像两头在血腥战场上终于确认彼此的、伤痕累累却更加凶猛的野兽,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嘴唇相碰的瞬间,没有温情,没有缠绵,只有一种近乎厮咬般的激烈撞击!牙齿磕碰,唇舌粗暴地纠缠、掠夺、攻占!血腥味儿、福尔马林那刺鼻的味道、汗水的咸腥……所有刚才那场黑暗仪式所散发的气息,都在这个狂热而炽烈的吻里被搅动、被吞没、被燃成更为狂野的火焰!

苏晴发出一声含混的、带着痛楚与巨大满足的低泣。她的手不再老实,似两条滑溜的毒蛇,猛地伸进我的衣襟,冰冷的指尖带着疯狂的劲儿,在我紧绷且布满汗水的背脊肌肉上用力抓挠!指甲深深陷入皮肉,带来尖锐的刺痛感,却好似催化剂,让那团火焰燃烧得更为猛烈!

狭小的面包车车厢,瞬间变为另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座椅被粗暴放倒,发出承受不住的声响。衣物在疯狂撕扯中化作碎片,犹如被丢弃的破布。沉重的喘息、压抑不住的低吟、肉体激烈碰撞的闷声……交织在一起,取代了引擎的轰鸣,成为这片荒芜河滩上最原始、最疯狂的乐章。

我们如两条濒死的鱼,在对方身上拼命摄取着氧气,摄取着那足以将灵魂都焚烧殆尽的、毁灭性的快感。每一次冲撞都带着要把对方碾碎的力量,每一次啃咬都仿若要留下永恒的印记。汗水、唾液,甚至可能是刚才沾染的、未被完全洗净的血污,混合在一起,黏腻地涂抹在彼此滚烫的皮肤上。

这并非爱。这甚至不是单纯的欲望。

这是两个被仇恨和疯狂彻底重塑的灵魂,在毁灭的灰烬中,嗅到了彼此身上同类的气息,而后像磁石一般,被那扭曲的、黑暗的引力紧紧吸附在一起,在绝望的深渊边缘,进行着最后的、歇斯底里的狂欢!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久,或许只是一瞬。当那如海啸般席卷一切的疯狂浪潮终于稍稍退去,车厢里只剩下粗重得像破风箱的喘息声。

我仰面躺在放倒的座椅上,胸膛剧烈起伏,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苏晴伏在我身上,同样浑身汗湿,散乱的发丝黏在潮红 的脸颊上。她的指尖,还在无意识地、一下下地抠挠着我胸口一道不知何时被她指甲划破的血痕。

她微微抬起头,眼神迷离,带着纵欲后的慵懒和尚未完全消退的、食肉动物般的凶光。她伸出舌尖,又舔了舔自己有些红肿的嘴唇,像是在回味刚才那场暴风骤雨。然后,她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我赤裸的、同样布满抓痕和汗水的胸膛上。

她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力度沿着那道新鲜的血痕缓缓游走。指尖沾上了一点殷红。

她抬起手指,放到自己唇边,伸出粉色的舌尖,如同品尝最甜美的蜜糖,轻轻且极其缓慢地舔掉了指尖上那点属于我的鲜血。

那双刚经历情欲洗礼的眼睛,此刻重新凝聚起光芒,幽深、危险,如同盯上猎物的母狼。她的嘴角,又一次向上扬起那道具有标志性的、透着寒意且满是侵略性的弧线。

“滋味挺好。”她轻声讲,嗓音沙哑又性感,带着一种让人心里发慌的满足感。她弯下身子,炽热的唇瓣贴在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再度掠过敏感的肌肤,带着仿若恶魔般的轻声细语:

“李毅,这新游戏……”

她的舌尖,好似毒蛇的芯子,缓缓扫过我的耳垂。

“才刚刚拉开帷幕呢。”

来源:小南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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