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还要认识的郭才子

摘要：15岁在中药房躬身抓药的少年，用三十八年完成从学徒到教授级主任中医师的蜕变；执笔能斩获全国书法大奖，开嗓可熟唱京剧“样板戏”；身兼医院纪委书记仍被患者追着问诊，退休后反成越陈越醇的“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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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朋友：正文前，请看DeepSeek代写的“编者按”——

他，的确是个不同凡响的才子，一个需要被重新解构的跨界传奇。

15岁在中药房躬身抓药的少年，用三十八年完成从学徒到教授级主任中医师的蜕变；执笔能斩获全国书法大奖，开嗓可熟唱京剧“样板戏”；身兼医院纪委书记仍被患者追着问诊，退休后反成越陈越醇的“老酒”……

肖梁笔下的郭元敏，以《中医学基础》23万字烂熟于心的专注、为女儿重煮溏心蛋的细腻、三十余载操持家务的静默浪漫，诠释了“才气”最本真的模样——不是凌空高蹈的孤光，而是在命运沟坎里始终生长的生命力。

这篇深度特写穿透“郭书记”“郭美人”等标签，让我们看见：一位将天赋锻造成医者仁心的匠人，一个用市井温情注解星辰的才子。

以上“编者按”，的确由“第一大秘”DeepSeek代笔，但下面的正文，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都是作者肖梁用电脑键盘敲打出来的，没有一处求助于AI。特此声明。

认识的人，你真认识吗？呵呵，未必！

且说这位中医生郭元敏，我认识他已经几十年了，且偶尔彼此还有些交往，应该算认识的吧？是的，就是闭上眼睛，我都能描绘出他的形象：中等高的身材，从没肥胖过；瘦削的脸庞上，老是架着一副不知名的眼镜；遇见熟人，常常是满脸堆笑，可从不轻易笑出声来……呵呵，就是这么一个看似“丢在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平常人嘛，还会不认识的？！

然而，友人不经意中说出的一句话，其实只有几个字，却让我瞬间破防！

传说中，他曾是一个过目不忘的“神童”

前不久的一天，一位周姓球友驱车接我去参加一个乒乓球赛——呵呵，我是属于凑凑数的那种。车子行至江山市人民医院路段，不知怎地，闲聊时竟然扯到了在这座医院工作的郭元敏。球友说，早先郭医师也喜欢打乒乓球。我问：“你认识郭元敏？”他瞪大眼睛瞥了我一眼，抬高嗓门说：“我俩的老家，相距不到一百米，你说认识不认识？”不等我接茬，他又以近乎崇拜的口吻说道：“元敏真是个大才子！”我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嗯，好像是有些才气！”

“哎呀，元敏小时候就聪慧过人。在许多人心目中，他就是个神童！”也许，球友对我的轻声附和，听上去不太过瘾，便加码推崇，“我不骗你，元敏读小学时，老师都说他天资聪颖，读课文一目三行，过目不忘……”

哇塞……天赋异禀啊！

车子很快接近球场，郭元敏的话题戛然而止。然而，一个“神童”郭元敏时不时地闯入脑海。据我所知，他的初始学历并不高啊，难道说，他在学生时代，把上天赋予的禀赋白白浪费掉了？或是，球友故弄玄虚，瞎吹一通？

在圈内朋友的心目中，我是个做事认真的人，可万万没想到，我这位周姓球友，比我还认真，且认真得出奇。没过几天，他风风火火地驱车给我送来了“证据”：《老师眼中的郭元敏》。

亲笔书写“证据”者，是已步入耄耋之年的周老先生——郭元敏上小学时的校长。在两页方格纸的“证词”里，周老校长虽没提及“一目三行，过目不忘”这8个字，但言之凿凿地说，郭元敏“是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学习成绩更是没的说，各科成绩几乎门门满分”。他写道：“我记得在三年级时，一次语文测试，（郭元敏）因一个标点符号弄错了，仅得了99.5分而嚎啕大哭……”

还真是！时过半世纪，仍被小学校长惦记，且记得某次考试的细节，非“神童”学生，没这“待遇”啊！

老同学说，他能把一本医书背下来

一个休息日，一帮友人在一起茶叙，我也有幸混在其中侃大山。其间，不知谁说起了某个时期的“样板戏”，说那个年代啊，人人都会哼几句革命京剧，一边说还一边哼了起来。随之，你一句，我一句，大伙嘻嘻哈哈地跟着哼。我对《沙家浜》中，沙奶奶和郭建光的一段对唱似乎还有印象，可哼了两句就被唱词卡住了。唉，那个时代早就远逝，谁还能记得清楚戏中的唱词呢！

没想，有个人记得很清楚。我被唱词卡住时，他顺势接了上去，从头唱到尾，一句不卡，一字不漏！

你道这人是谁？呵呵，正是“神童”出身的郭元敏！

那个时代的所谓“样板戏”，《沙家浜》《红灯记》《智取威虎山》等等京剧，随你点哪段，只有你点不出来的，没有他不会唱的。“那个、那个……马洪亮探亲什么的……”，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海港》中的一个选段，却怎么也叫不出名来。郭元敏微微一笑说：“是不是《马洪亮我探亲又重来》？”对、对、对，唱唱、唱唱！在我等“起哄掌声”的催促下，他有些腼腆地说了句“那我试试看”，便亮开嗓子唱了起来，唱得字正腔圆，有板有眼，一丁点障碍都没有。大伙又拿更有陌生感的《奇袭白虎团》考他：“你自己从中选一段吧，我们都叫不出名来。”他欠欠身，当即唱起了《打败美帝野心狼》……

这是郭元敏？不认得了！论音乐，我只听说，他的弟弟——厦门理工学院影视与传播学院的院长、教授郭肖华，的确是一位集编、导、演、唱于一身的高手，你郭元敏，一个天天与病人打交道的郎中，怎地也有这一手？再说，平时也没人看到你练唱啊！对此，他不轻不重地回应说：“早年听得多，也唱过！”可是，换了一个时代，竟然还没忘？

一个字：服！一句话：深深地拜服！

“这算什么？你不知道，他能把一本厚厚的医书背下来。”坐在邻座的管寿明悄悄对我说，“上卫校时，我的成绩是没法跟他比的，他如果算A类，我只能算B类……”

我一听，“啊”地一声瞪大了眼睛。

管寿明与郭元敏都曾脱产带薪就读于丽水职工中等卫校，且是同班同学。而今，管寿明是一位响当当的名医。一年前，我找他把脉后，曾以亲身经历，写过一篇题为《饿着肚子成“明粉”》的纪实性散文，因而知道他拥有众多认他看病的“明粉”，眼下，他人气正旺。郭元敏能让他折服，我始料未及。

——事后，我向郭元敏求证。他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说，他背得最熟的一本医书是《中医学基础》，一共23.3万字，要说一字不漏地背下来，有些夸张，但当时能把重点内容背下来是事实；上卫校时，曾有同学翻着教材，随机提问，他几近对答如流，有的还能指出其页码和具体位置……因而，被同学誉为“中医活字典”。

然而，问题又来了：若论在病人当中的名气，当初学习成绩A类的天才，似乎反逊于成绩B类的同学，缘自何因呢？

“哈哈，因为元敏太有才了！”管寿明如是说。

人称“郭书记”，埋没了一名良医的名气

命运这个鬼东西，就爱捉弄人，尤其爱捉弄太有才的人。

瞧，才初中毕业，同学景仰的班长、老师心目中的特优生郭元敏，却出人意料地辍学了。原因并不复杂：在一家卫生院工作的母亲，不幸得了绝症，久治不愈，驾鹤仙去，让家人悲痛欲绝的同时，还留下一串治疗费的账单，以致家道消乏，生活拮据，其父要拿“嫩树”当梁做柱。

于是，时年15岁的郭元敏，到中医院的中药房做起了临时工，从早到晚，忙于装药、运药、切药、配药……聊以自慰的是，翌年底，他被“正式”招为中医院的学徒工。两年后的1980年，中医院领导看其“孺子可教”，便让他“拜师学中医”。自此，读医书，背方剂，成了他的一大嗜好。尤其是，他从微薄的工资中，挤出钱来买了全套30多本全国中医高等院校统编教材，包括《医古文》《内经讲义》《伤寒论讲义》《金匮要略讲义》《温病学》等等，工作之余，萤窗雪案，沉醉于青灯黄卷之中……

平心而论，勤奋出不了天才，天才却离不开勤奋！机会未必青睐天才，却往往偏爱勤奋。

“带薪就读”，对于经济上捉襟见肘的人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机会！这个机会，被天才加勤奋的郭元敏逮住了：1984年，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丽水职工中等卫校。此后3年，他脱产带薪就读于这所学校的中医士班。正是此时，与“同款”的管寿明做了同班同学。

有趣的是，他一毕业，我家那位“女家长”就与他做了中医院的同事。正因这个缘分，我老早就认识他。可是，在我俩的记忆里，那个阶段，他不是郭医师，却是郭主任——中医院的办公室主任。

是的，在我等的印象中，他老是“不务正业”。怎么会这样？呵呵，原因正如管寿明所说：他太有才了。

一次，医院领导让他誊抄一份工作总结。哇塞，这么漂亮的字！这个小伙子，字迹优美，还心细如发，原稿中的不少舛误，在誊抄时得以纠正。既如此，那以后医院的公文，诸如报告、通知、信息，甚至新闻报道等等，就劳驾你直接操刀吧。当然，老是一介白丁也说不过去，那就给你公布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主任吧，先是医院直接公布，后来由卫生局来任命。在市中医院是办公室主任，后调到市人民医院还接着干。直至2005年，有红头文件，把他的名字与人民医院党委委员、纪委副书记排在一起，他差不多已经干了15年的办公室主任。三年后，他肩上的“官衔”，升至市人民医院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渐渐地，医院上下、院内院外，都管他叫“郭书记”。我也随大流如此称呼他，至今也没变。

郭书记“上管天，下管地，中间还要管空气”。尤其是，涉及文字的东西，都少不了他，诸如接二连三地编纂院志，他都全程参与；最后的统稿、审稿，也非他莫属。对了，在调入市人民医院之前，有一年的时间，他还被抽调到市卫生局，参与编写卫生志。对此，有人说他“真听话”。

一声声的“郭书记”，让许多人忘了，他同时还是一名仁心仁术的良医。

有病人说，他是封在坛里的酒

有一回，我去人民医院看牙医，与一位老熟人邂逅。他一开口就说：“我找郭元敏把把脉。”“他不是退休了吗？你还专门找他看病？”他笑笑说：“你不知道，他就是封在坛里的酒……”

说罢，一笑而过。然，事有凑巧。没过几天，我得了感冒而咳嗽不止。我每每感冒，不流鼻涕不发烧，只是咳嗽，且一咳起来，没完没了，自嘲为“非典型性感冒”，顽固得像一座堡垒。旅居沪上期间，咳起来后，我从小医院跑到大医院，折腾了两个多月才打住。这回怎么办？要不，去喝一杯陈年老酒试试？

没想，“老酒”倒是如愿以偿地喝上了，可两人却为了所开药方的剂数“杠”上了。“就开14剂吧！”我挺认真地建议说。郭医师瞧了瞧我，说：“哦，头一次肯定不能开这么多……”我强调说：“我有经验的，一次要开这么多的……嗯，真不行，那就开10剂吧！”“杠”了几个回合，他笑了笑，又推了推眼镜，说：“不好意思……还是开7剂吧！”

唉，都说他是个很“听话”的人，怎么与病人“杠”上了呢？当时觉得有些郁闷，可7天后，药喝完了，我的“咳嗽堡垒”竟被一举攻克。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个奇迹！

当然，孤证不立！

不过，我虽不是个轻信的人，却是个颇有好奇心的人。

一个长期坐办公室而不是坐门诊的纪委书记，把脉看病也是杠杠滴？我又拿出周老先生的“证词”瞧了瞧，发现这位郭元敏的小学校长，现今每个月都要到当年的得意门生门诊室里就诊。他亲眼所见，找郭同学看病的人特别多，“需排队等候”。他还写道：“有好几次，我发现，连本医院的同事都找他问诊、开药。”

“没错、没错。”前些天，遇到“毛一推”，闲聊起郭元敏，他也“作证”说，“郭书记多才多艺，一身的绝技。看病认真细心，待患者如亲人，疗效又好，获得患者好评，本院同事也信任他。我的血压不稳，也是请他把我摆平的。”

“毛一推”者，毛雄伟是也。本是江山市人民医院推拿科的一位主任中医师，去年3月，他被拔擢为江山市中医院的副院长。去年4月，我写过一篇题为《江山出了个“毛一推”，推出一道别样的风景》的小文，因而了解他，相信他说的话是靠谱的。

“你一个纪委书记，还有这么多的人找你看病？”“咳嗽堡垒”被郭书记一举攻克后，我在微信里向他致谢，同时发了这样一句存疑的留言。

他二话没说，给我列出了他另一条线的“履历”：1987年职工中专毕业后，持续参加自学考试，以拿奖的突出成绩，先后于1993年和2004年领取了高等教育中医专科与本科的毕业证书；而职称呢，1998年评为主治中医师，2007年晋升为副主任中医师，2012年登上主任中医师的正高台阶。其实，无论挂什么头衔，他一直穿着白大褂，从没离开过病人。

“有什么让你治愈的经典案例吗？”与其信职称，我宁愿信实例。

呵呵，他马上发来了一串医案：“高血压案”“失眠焦虑案”“慢性胃炎案”……嗯，还有一个“癌症康复案”，均有名有姓，有时间有地点，有过程，有结果，可谓“5个W”齐全，让人不得不信。

装进酒坛的酒，是时间酿造的艺术品，越陈越有韵味。

2022年底，郭元敏退休了，却退而不休，至今仍在江山市人民医院中医科门诊室里坐诊，且从周一坐到周五；周六休息日，还受聘到院外慈信堂中医门诊部坐诊，忙得不亦乐乎。没办法，老酒一坛，“越老越吃香”啊！

两鬓斑白时，活成了“郭美人”

再认识郭元敏之后，我忽然觉得，做人太有才，也是一种麻烦。你瞧瞧，他明明坐在医院的就诊室里，可有人叫他郭医师，有人叫他郭书记，竟然还有人称他郭主席。

郭才子一笔字写得“纵享丝滑”，我是早有所闻的，但让我等几乎到了高山仰止、顶礼膜拜的地步，还是一种“再认识”的认识。

早先，我不知，在上世纪80年代末，他就获得过“青龙杯”全国硬笔书法大赛一等奖；2017年，又获衢州市首届硬笔书法大展一等奖。我也不了解，他如今是中国硬笔书法协会的理事，江山市硬笔书法家协会的主席。

那他是怎么写字的呢？请出一案：去年夏的一天，下班了，他突然想起参加衢州市硬笔书法网络展的事，便随手拿起一支中性圆珠笔，在一张A4的打印纸上，写下京剧《沙家浜》里的唱段《要学那泰山顶上一青松》，写到后面，看看还有几列空着，又补写了四句《智取威虎山》中的唱词。请注意，整个过程，不查看任何资料，全凭记忆默写，一气呵成，一字不错，服不服？

硬笔力透纸背，郭才子的软笔也是入木三分。每临春节，他都要义务为他人写“福”、写春联。一共写了多少，只能表述为“不计其数”。写就写呗，有时还要饿着肚子给熟悉的人家送去。家人有所抱怨，他坦然一笑说：“除夕前，人家忙，我送一下，也没什么的。”

在人们的认知里，才子嘛，总有一点才子的傲气。可郭才子的身上，飘散着满满的才气，却没有流露出半点的傲气。

江山市人民医院的老院长郑逸华，与郭元敏做了25年的同事。我让他谈谈对郭才子的“认识”。他在微信里留言说，考虑了两天，给出了十二字评价：“脚踏实地，真抓实干，乐意带人”。何谓“乐意带人”？他解释说：“就是传帮带做得好……像郑石龙、严林忠、陆慧慧等人，应该说都是他带出来的一茬又一茬的办公室主任。”他点到的这些人中，也是才气不凡的严林忠，与我在微信里时有互动。我拿郑逸华的话赐教，他直言郭元敏是他的师傅，并非常感激当年师傅给他上“夹板”。他又说，有一年，师徒俩联袂出手，在各级媒体上发表人民医院的通讯报道500多篇……我的天，一年500多篇，这数字也太劲爆了吧！

在病人眼中，郭才子是个好医生；在同事眼中，他是个好同事。那在家人眼中呢，他是个好儿子、好孙子、好丈夫、好爸爸……

说起爸爸，已过而立之年的女儿，可是满腔深情。她告诉我说，爸爸得知她喜欢吃溏心蛋，便挖空心思地摸索做溏心蛋的技巧，偶尔做得偏老，他会说声抱歉，重煮一个……

说起丈夫，郭元敏的妻子，笑起来，也是甜甜的。孩子出生后，尿布一直是丈夫洗的；多少年来，洗碗、搞卫生、准备早餐，也几乎是丈夫的“专利”。而今，夫妻俩已经迈入“珊瑚婚”了，可做丈夫的“依然浪漫”：遇上春节、三八节、情人节、妻子生日，丈夫又送红包又送鲜花，不忘初衷，脉脉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