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小伙子，愁眉苦脸的干啥呢？”

“没事，孙大妈。”

“还说没事，这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这儿抽烟，肯定有事。”

“真没啥......”

“你这样子我一看就知道，是不是被哪个丫头给甩了？”

我当时就愣了，没想到这大妈眼睛这么毒。更没想到的是，她接下来说的话会把我的人生彻底改变。

“正好我家小慧从深圳回来了，要不你们见见？”

那是1997年的春天，如果有人跟我说这句话会让我离开北京，我肯定以为他疯了。

三月的北京还挺冷，晚上八点多胡同里没什么人。我站在胡同口，手里夹着根大前门，另一只手提着个小包，里面装着一条花头巾。

这条头巾花了我12块钱，在百货大楼买的，粉红色底子印着小碎花。本来想送给赵晓芳做生日礼物的，结果礼物没送出去，人还被赶出来了。

我叫张志强，28岁，在北京第三纺织厂当技术员，月薪420块。说是技术员，其实就是看机器的，有毛病就修修补补，没啥技术含量。厂里的老师傅都说我人不错，就是不会巴结领导，所以干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普通技术员。

和赵晓芳认识两年了，她比我小三岁，长得挺水灵，性格也温和。我们是在朋友聚会上认识的，她那时在街道办事处做临时工，一个月200多块钱。我觉得我们挺合适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行。

没想到去年年底她考上了邮局，成了正式工，铁饭碗。这下子她妈妈的态度就变了。

今天晚上我照常去她家吃饭，她妈妈脸色就不太好看。饭桌上，她妈妈突然开口了：“志强啊，你和晓芳的事，我和她爸商量过了。”

我心里一紧，但还是客气地说：“阿姨，您说。”

“你们俩不合适。”她妈妈直接了当地说，“晓芳现在有了正式工作，前途无量，你一个临时工，配不上我们家晓芳。”

“妈，您别这么说......”赵晓芳小声地说。

“我说错了吗？”她妈妈声音更大了，“邮局那个小科长，人家都表示过意思了，有编制，有前途，还有房子。你看看志强，除了人老实点，还有什么？”

我坐在那里，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赵晓芳低着头不说话，她爸爸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阿姨，我现在条件不太好，但我会努力的......”我试着解释。

“努力？”她妈妈冷笑一声，“你都28了，还在纺织厂当临时工，有什么好努力的？我告诉你，我们家晓芳不能跟着你受苦。”

“妈......”赵晓芳又想说什么。

“你也别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她妈妈态度坚决，然后看着我说，“志强，你也是个明白人，就别耽误晓芳了。趁早分了，对你们都好。”

我看着赵晓芳，希望她能说句话，哪怕替我说一句也好。可她就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那个......”我站起来，“我先走了。”

“走吧走吧。”她妈妈催着。

赵晓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些歉意，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就这样，我提着那条还没送出去的头巾，被赶出了门。

走到胡同口的时候，我点了根烟。春天的晚风还是有些凉，吹得我心里更加发冷。我想起和赵晓芳一起的这两年，虽然没什么轰轰烈烈的，但也挺温馨的。周末一起逛公园，看电影，她还给我织过一条围脖。

可是现在，就因为她有了铁饭碗，就因为有个科长看上她了，我们两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值一提了。

我使劲吸了一口烟，烟雾在夜空中慢慢散开。

“小伙子，愁眉苦脸的干啥呢？”

我正抽着烟发呆，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胡同口经常见到的孙大妈。她五十多岁，人挺热心，平时见了面都会打个招呼。

“没事，孙大妈，就是心情不太好。”我赶紧把烟掐了。

“你这样子哪像没事啊。”孙大妈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是不是被你女朋友甩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孙大妈笑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没见过？你这模样，一看就是感情上受挫了。那个赵晓芳是不是？”

“您都知道啊？”

“这胡同里的事，我哪有不知道的。”孙大妈说，“前几天我还看见一个开小汽车的男的去她家呢，估计就是邮局那个科长吧。”

我点点头，心里更加苦。

“唉，现在的小姑娘啊，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孙大妈摇摇头，“不过话说回来，那丫头也不算太过分，毕竟女大不中留，总要往高处走。”

“孙大妈，您这是安慰我呢，还是添堵呢？”我苦笑。

“哈哈，我这人就是嘴直。”孙大妈说，“不过我看你这小伙子人挺不错的，老实本分，有文化，长得也周正，就是性子太软了点。”

“软？”

“就是不会来事呗。”孙大妈说，“像你这样的人，找个踏实过日子的姑娘最合适。那种眼高手低的，你也别要。”

我没说话，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对了，你今年多大了？”孙大妈突然问。

“28了。”

“哎呀，那正好。”孙大妈眼睛一亮，“我家小慧刚从深圳回来，也该找对象了。”

“小慧？”

“我闺女，叫孙小慧，25岁，在深圳的电子厂干了三年，前几天刚回北京。”孙大妈说，“我家丫头条件一般，就是人踏实能干，不像现在的小姑娘那么挑三拣四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孙大妈，这......”

“咋了？不愿意啊？”孙大妈说，“我告诉你，我家小慧虽然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绝对是过日子的好手。在深圳这三年，她自己攒了好几千块钱呢。”

“不是不愿意，就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是啥？还想着那个赵晓芳呢？”孙大妈看透了我的心思，“我劝你啊，别想了。那丫头既然选择了科长，就不会再回头了。你与其在这儿伤心，不如往前看。”

“可是我们才分手......”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拖拖拉拉的有什么意思？”孙大妈说，“你要是觉得合适，改天就到我家来坐坐，见见我家小慧。你们都不小了，合适就处，不合适也没什么损失。”

我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赵晓芳既然已经选择了别人，我再纠结也没用。

“那行，改天我去拜访。”

“好嘞！”孙大妈很高兴，“就这么说定了。不过你可别抱太大希望，我家小慧眼光也挺高的，不一定看得上你。”

“孙大妈，您这话说的......”

“哈哈，开玩笑的。”孙大妈拍拍我的肩膀，“你这小伙子除了性子软点，其他都还行。我家小慧要是能找到你这样的，我就知足了。”

看着孙大妈离开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一边是刚刚失去的感情，一边是未知的可能，人生真是奇怪。

我掐掉烟头，提着那条头巾往家走去。明天还要上班，生活还要继续。

三天后的周末，我硬着头皮敲响了孙家的门。手里提着两瓶酒和一些点心，这是我妈从小教育我的，去人家家里不能空手。

“来了来了！”孙大妈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然后门开了，“志强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孙家是胡同里普通的平房，一个小院子，三间正房。院子里种着几株花，收拾得很干净。

“孙大妈，这是一点心意。”我把东西递过去。

“哎呀，还带东西，太客气了。”孙大妈接过东西，“小慧，快出来，志强来了。”

我有些紧张地站在院子里，不知道等会儿要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来了来了。”一个声音从屋里传出来，然后一个姑娘走了出来。

孙小慧中等身材，大概一米六左右，皮肤有些黑，但很健康。她穿着一件粉色的外套，下面是黑色的裤子，很朴素但很干净。最特别的是她的眼睛，很有神，看人的时候很直接。

“你就是志强吧？”她主动伸出手，“我是孙小慧。”

我赶紧伸手和她握了握：“你好，我是张志强。”

她的手有些粗糙，但很有力。

“别站在院子里了，进屋说话。”孙大妈招呼我们。

进了屋，我看到房间里很简单，但收拾得很整齐。桌子上放着一些深圳带回来的小商品，有计算器、小台灯，还有一些塑料的生活用品。

“坐吧，别客气。”孙小慧说，“我去倒茶。”

“不用不用，我来就行。”孙大妈说，“你们聊天，我去厨房忙活。”

等孙大妈离开后，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和孙小慧坐在桌子两边，气氛有些尴尬。

“你在纺织厂工作？”孙小慧先开口。

“嗯，当技术员，主要是修机器。”我说，“你在深圳做什么工作？”

“电子厂，组装收音机、计算器这些东西。”她说，“一个月能挣300多块，包吃住。”

“那挺不错的。”

“还行吧，就是累点。”孙小慧说，“一天要站十几个小时，手都磨出茧子了。”

她伸出手给我看，手掌上确实有些老茧。

“为什么要回北京？”我问。

“想家了呗，而且我也攒了点钱，想回来自己干点什么。”她说，“总不能一辈子给人打工。”

“你想干什么？”

“开个小店，卖些日用品什么的。”孙小慧说，“我在深圳这三年，攒了4800块钱。不过家里前年我妈生病，花了不少钱，还欠着外债800块。所以实际上我能用的就是4000块左右。”

我有些吃惊，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经济状况。

“你觉得4000块够开店吗？”我问。

“够呛。”她很实在地说，“租房子、进货、装修，4000块钱不太够。但总得试试，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我点点头，觉得这姑娘很有想法。

“你呢？有什么打算？”她问我。

“我？”我想了想，“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就是在厂里好好干，争取能提个班长什么的。”

“就这样？”

“就这样。”我说，“我这人没什么大志向，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

孙小慧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候孙大妈端着茶水进来了：“你们聊得怎么样？”

“挺好的。”孙小慧说，“志强人挺实在的。”

“那就好。”孙大妈很高兴，“你们都不小了，要是觉得合适，就多见见面。”

“妈，您别着急。”孙小慧说，“这事急不得。”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孙大妈在说话，介绍我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些孙小慧在深圳的生活。总的来说，第一次见面还算顺利，至少没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走的时候，孙小慧送我到门口。

“志强，有句话我想直接说。”她说。

“你说。”

“咱们都是实在人，我也不绕弯子。”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我妈说你刚失恋，心情不好。如果你还想着你前女友，咱们就别耽误时间了。我不想当别人的替代品。”

我被她的直率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

“你先想清楚，想好了再来找我。”她说，“我这人脾气比较直，不喜欢拖泥带水的。”

说完，她就转身进屋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门口。

走出胡同的时候，我心里很复杂。孙小慧确实和赵晓芳很不一样，她更直接，更独立，也更现实。虽然第一印象不错，但我确实还没有完全放下赵晓芳。

不过她说得对，我需要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一个星期后，我又去了孙家。这次我想得很清楚了，赵晓芳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不能一直活在过去里。

“想清楚了？”孙小慧开门见山地问。

“想清楚了。”我说，“愿意和你试试。”

“那好。”她点点头，“不过咱们先说好，我现在一心想着开店的事，谈恋爱只能往后放放。”

“我理解。”我说，“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说。”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交往。

孙小慧确实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个15平米的门面房，在胡同口的小街上，月租280块。虽然地方不大，但位置还不错，平时过往的人挺多的。

“这房子怎么样？”她带我去看的时候问。

我仔细看了看，房子虽然老了点，但结构还行，水电都通着。

“挺好的，就是租金有点贵。”我说。

“是有点贵，但这个位置好。”她说，“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地段。”

她和房东谈了半天，最后把月租谈到了260块。

然后就是装修和进货。孙小慧很节俭，装修基本上都是自己动手。我周末的时候就去帮忙，刷墙、装货架、整理货物。

“你手挺巧的。”她看着我装好的货架说。

“在厂里干活多了，什么都会点。”我说。

进货的时候，她带着我去了批发市场。看着她和供货商讨价还价，我才发现她真的很会做生意。

“这个价格太高了，我在深圳的时候，这种货最多也就这个价。”她指着一箱洗发水说。

“小姐，你这是北京，不是深圳，运费、仓储费都不一样。”供货商说。

“那你给个实价，能做就做，不能做我就去别家。”她很干脆。

最后，她真的谈下了一个不错的价格。

“你怎么这么会砍价？”回来的路上我问她。

“在深圳学的呗。”她说，“那边的人做生意都很精明，不会砍价就要吃亏。”

小店开业的时候，孙大妈特意买了挂鞭炮来庆祝。店里主要卖些烟酒、糖茶、日用品，还有一些深圳带回来的小商品。

“生意会好吗？”我有些担心。

“试试看呗。”孙小慧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开业第一天，生意还不错，主要是邻居们来捧场。但后来几天，生意就一般了。一天下来，能赚个20-30块钱，除去房租和各种费用，利润很微薄。

“这样下去不行啊。”我说。

“慢慢来，新开的店都这样。”孙小慧倒是很淡定，“关键是要有耐心。”

我开始经常去店里帮忙。平时上班，周末的时候就去帮她进货、整理货物、招呼客人。我们配合得很默契，她负责和客人交流，我负责搬东西和算账。

“你算账挺快的。”她说。

“在厂里管仓库的时候练出来的。”我说，“你教我点做生意的技巧，我教你记账算账。”

就这样，我们一边经营着小店，一边慢慢了解着彼此。

孙小慧是个很实际的人，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但做事很靠谱。她每天都会记账，哪些货卖得好，哪些货积压，什么时候需要补货，都记得清清楚楚。

“做生意就是要这样，糊里糊涂的肯定要赔钱。”她说。

我也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前在厂里，我只知道按部就班地工作，从来没想过要主动去争取什么。但看着她为了几毛钱的差价和供货商据理力争，我觉得自己确实太老实了。

“有时候老实不是优点。”她有一次对我说，“该争取的时候还是要争取。”

两个月下来，小店的生意慢慢稳定了。虽然赚得不多，但基本上能维持运营，还能有点微薄的利润。

我们的感情也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加深。虽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浪漫，但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踏实。

“你觉得我们合适吗？”有一天晚上，她突然问我。

“挺合适的。”我说，“你呢？”

“也还行。”她说，“至少比我想象的要好。”

就在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时间到了年底，小店的生意慢慢有了起色。每天能净赚三四十块钱，虽然不多，但孙小慧很满足。我们也在商量着过年见双方家长的事。

可就在这个时候，连续发生的事，把我们的生活彻底打乱了。

那是个周六的晚上，我正在店里帮孙小慧盘点货物，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孙小慧去开门。

门一开，我愣住了。站在门口的竟然是赵晓芳。

她比几个月前瘦了不少，脸色也不太好，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刚哭过。

“晓芳？”我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孙小慧看看我，又看看赵晓芳，马上明白了这是我的前女友。

“志强，我找你有事。”赵晓芳说，“能单独聊聊吗？”

孙小慧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进了店里的里间。

“你说吧。”我说。

“志强，我错了。”赵晓芳突然眼泪就下来了，“我当初不该听我妈的话，不该和你分手。”

我心里一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科长，他骗了我。”赵晓芳说，“他根本就没想和我结婚，人家有老婆孩子，现在他把我甩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更可气的是，我妈现在也后悔了。”她继续说，“科长不要我了，她才知道你的好。志强，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听别人的了。”

我看着她，心情很复杂。几个月前被她抛弃的痛苦又涌上心头，但同时我也看到了她现在的难过。

“晓芳，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说。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抓住我的手，“你以前那么爱我，难道现在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我想抽回手，但她抓得很紧。

这时候，孙小慧从里间走了出来。

“志强，你们聊完了吗？”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听得出来有些冷。

“小慧......”我赶紧抽回手。

“没事，你们继续聊。”孙小慧说，“我先回家了。”

“小慧，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她拿起包就往外走，“我都明白。”

我想去追她，但赵晓芳又拉住了我：“志强，你别走，我们还没聊完呢。”

第二天一早，孙小慧没有来店里。我一个人开门营业，心里很乱。

中午的时候，我出去吃饭，把店门锁好。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店门被撬开了。

进去一看，我傻眼了。

存放在柜台后面的整条烟和几瓶好酒全没了，那是店里最值钱的货物，总价值1200多块钱。

我赶紧报警，但派出所的民警看了现场后说：“撬锁痕迹很专业，应该是惯犯干的。但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有其他线索，破案的可能性不大。”

1200块钱，这几乎是店里四个月的纯利润。孙小慧听到消息后赶过来，看着空空的柜台，脸色苍白。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她自言自语地说。

“是不是有内鬼？”有邻居在旁边议论，“能这么准确地找到最值钱的货，肯定是知根知底的人干的。”

消息很快在胡同里传开了。大家都在议论这次失窃案，而我成了主要的怀疑对象。

“那个张志强昨天晚上还在店里呢，怎么今天就出事了？”

“听说他前女友昨天晚上来找他了，会不会是......”

“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这种事，内贼最难防。”

这些话传到孙小慧耳朵里，她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态度变了。

“小慧，你不会真的怀疑我吧？”我问她。

“我没说怀疑你。”她说，但语气很冷淡。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的眼睛说话？”

她抬起头看着我：“志强，我不想怀疑你，但这件事确实很奇怪。为什么偏偏是昨天晚上你前女友来了之后，今天就出事了？”

“这只是巧合。”我说。

“也许吧。”她说，“但我现在心里很乱，需要冷静一下。”

后来几天，孙小慧对我态度明显冷淡了。她不再让我帮忙看店，我们之间的话也越来越少。

更糟糕的是，失窃的消息让小店的生意受到了影响。一些老客户开始疏远，生意一天比一天差。

“这样下去不行啊。”孙大妈私下对我说，“小慧现在整天愁眉苦脸的，都瘦了一圈了。”

“孙大妈，我真的没做那种事。”我说。

“我相信你，但别人不一定相信啊。”孙大妈叹了口气，“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信誉，现在出了这种事，以后还怎么做？”

胡同里的闲言碎语越来越多，有人甚至说孙小慧在深圳那几年就不干净，才会遇到这种事。

最后，孙小慧忍不住了。

“志强，我们分手吧。”她对我说。

“为什么？”我问，“就因为这件事？”

“不光是这件事。”她说，“我想明白了，咱们不合适。你心里还想着你前女友，我也不想在北京待下去了。”

“小慧，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她打断我，“我已经决定了，关了店回深圳。”

看着她坚决的表情，我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几个月来的相处，我已经真正喜欢上了这个独立坚强的姑娘。可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而我，又一次成了被抛弃的那个人。

孙小慧提出分手后，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白天在厂里干活，晚上一个人回到租住的小屋，心里空落落的。

我试着去找她解释，但她已经决心要回深圳了。

“小慧，你真的要走？”我在她家门口拦住她。

“志强，别这样了。”她说，“这事对我打击太大了，我需要重新开始。”

“可是我们的感情......”

“什么感情？”她苦笑了一下，“你心里想的还是你前女友吧？那天晚上她来找你，你的眼神我都看见了。”

我想反驳，但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否认。当时看到赵晓芳哭的样子，我心里确实有些心软。

“就算你对我有感情，但我受不了这种压力。”孙小慧说，“胡同里的人怎么看我？说我看错了人，说我活该倒霉。我在这里待不下去了。”

小店的生意确实越来越差。原来一天能卖二三十块钱的货，现在一天连十块钱都卖不到。一些老客户见到孙小慧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真是可惜了，这小姑娘原来挺不错的。”

“就是太相信人了，这年头做生意容易吗？”

“听说她要回深圳了，也对，在这里确实没法待下去了。”

这些话传到孙小慧耳朵里，让她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孙大妈也开始怀疑我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态度明显冷淡了。

“志强啊，不是大妈说你，你做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她有一次对我说。

“孙大妈，我真的没做那种事。”我说。

“我也不想怀疑你，但这事确实太巧了。”孙大妈叹了口气，“小慧现在天天以泪洗面，我这个当妈的看着心疼啊。”

“我也很难受。”我说。

“那你想想办法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慧回深圳吧？”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连真正的小偷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更让我难受的是，赵晓芳还在纠缠我。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她就经常来找我。

“志强，你看到了吧？跟着那个孙小慧能有什么好结果？”她说，“还是跟我回去吧，我们重新开始。”

“晓芳，你别再说了。”我说，“我们不可能了。”

“为什么不可能？她都要和你分手了，你还要坚持什么？”

“就算她和我分手，我们也不可能。”我说，“你当初怎么对我的，我没忘记。”

“我知道我错了，我可以补偿你。”她说，“我现在有正式工作，收入稳定，我们结婚后生活会很好的。”

看着她，我突然觉得很可笑。当初她嫌我配不上她，现在她落魄了，又想起我的好了。这样的女人，我还能信任吗？

但说实话，看到孙小慧要离开，我心里确实很痛苦。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想过答应赵晓芳，至少不用再面对这种被抛弃的痛苦。

可是理智告诉我，那样做是不对的。我已经不是几个月前那个被动接受命运的张志强了，跟着孙小慧学做生意的这几个月，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自尊。

我不能为了逃避痛苦，就回到一个根本不适合的人身边。

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孙小慧离开。我必须想办法找出真相，证明自己的清白。

问题是，该从哪里开始呢？

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孙小慧离开，更不能背着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过一辈子。我决定自己调查这件事的真相。

首先，我去了附近几家小店，想了解一下最近有没有类似的案件。

“老王，听说最近胡同里不太平？”我和卖烟酒的王老板聊天。

“可不是嘛。”王老板摇摇头，“前个月我这里也丢了东西，一条好烟没了。”

“报警了吗？”

“报了，但警察说没线索。”王老板说，“这些小偷太狡猾了，专挑值钱的东西偷，而且从来不留痕迹。”

我又去了胡同另一头的小卖部，老板娘也说前不久丢过东西。

“都是烟酒类的，偷其他东西干什么？又重又不值钱。”她说。

通过了解，我发现最近两个月，胡同里至少有四家小店被偷过，手法都很相似，专偷烟酒这些值钱的东西。这说明确实有一伙专业小偷在这一带作案。

既然是专业小偷，那就不是临时起意，肯定会提前踩点。我开始注意观察胡同里的陌生面孔。

连续几天下班后，我都在胡同里转悠，仔细观察每一个可疑的人。

最后，我发现了一些线索。

在胡同口经常有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转悠，他们不像是这里的住户，也不像是来买东西的，就是在那里闲逛，有时候还会对着小店指指点点。

我开始跟踪这几个人。他们白天一般不出现，都是下午四五点钟才来，在胡同里转一圈就走。

有一天，我跟着他们到了胡同外面的一个小饭馆。他们在那里吃饭喝酒，聊天的内容让我震惊。

“那个孙家小店的生意不错，货也挺全的。”其中一个人说。

“是啊，特别是那些好烟好酒，都放在柜台后面。”另一个人说。

“不过最近风声紧，那边已经报警了。”

“怕什么？反正没人看见。”

听到这里，我基本确定就是这伙人干的。但光知道是他们还不够，我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

更重要的是，我要搞清楚他们是怎么知道孙小慧店里货物摆放的具体位置的。

又过了几天，我有了一个更震惊的发现。

那天下午，我在胡同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赵晓芳。她正在和那几个小混混中的一个说话。

我赶紧躲到一边，仔细观察。他们聊了大概十分钟，然后赵晓芳给了那个人一些钱。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赵晓芳怎么会和这些小偷有联系？

晚上回到家，我越想越不对劲。赵晓芳为什么要和那些人接触？她给钱又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闯进了我的脑海：会不会是赵晓芳指使这些人偷了孙小慧的店？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就越来越觉得有可能。那天晚上赵晓芳来店里，确实看到了那些烟酒的摆放位置。而第二天就出事了，这确实太巧了。

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她想破坏我和孙小慧的关系，逼我回到她身边。

为了证实这个猜测，我决定继续跟踪观察。

又过了两天，我再次看到赵晓芳和那个小混混见面。这次我跟得更近一些，隐约听到了一些对话。

“事情办得怎么样？”赵晓芳问。

“放心吧，那小店的生意现在一天不如一天。”那人说，“那个张志强现在被怀疑是内贼，那女的已经准备回深圳了。”

“那就好。”赵晓芳说，“这是剩下的钱。”

听到这里，我的心彻底凉了。原来真的是赵晓芳在背后搞鬼！

她为了逼我回到她身边，竟然设计陷害孙小慧，毁掉了我们的感情和她的生意。

我强忍着怒火，等他们分开后，我跟上了那个小混混。

这次我下定决心要搞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一直跟着他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然后突然冲上去拦住了他。

“就是你偷了孙家小店的东西？”我直接问。

那人被我突然冲出来吓了一跳，看清是我后，有些慌张：“你谁啊？什么偷东西？”

“别装了，我都看见你和赵晓芳在一起了。”我说，“她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偷东西的？”

听我这么说，那人脸色变了：“你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赵晓芳。”

“不承认是吧？”我抓住他的胳膊，“那我们去派出所说吧。”

“别别别。”那人急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小声说：“是有个女的找我们，说让我们帮个忙。”

“什么忙？”

“就是让我们去那个小店拿点东西，她说那是她男朋友的店，男朋友欠了她钱不还。”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去了，按她说的位置拿了些烟酒。”那人说，“她给了我们500块钱。”

“她还说了什么？”

“她说让我们最好能让那个店开不下去，这样她男朋友就没钱了，就会回去找她。”

听到这里，我彻底明白了。赵晓芳不但指使人偷东西，还要故意搞垮孙小慧的生意，目的就是让我走投无路，回到她身边。

“你们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吗？”我问。

“知道知道，但她给的钱太多了，我们一时糊涂。”那人说，“大哥，求你别报警，我们把东西还回去行不行？”

“东西还在吗？”

“烟已经卖了，酒还有两瓶。”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们把能还的东西还回去，然后离开这个胡同，以后别再来了。”

“那她那边......”

“她那边我来处理。”我说，“但你们要保证以后不能再做这种事。”

“保证保证。”那人如释重负，“我们马上就走。”

送走了那个小混混，我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和我交往两年的女朋友，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现在证据确凿，我要去找赵晓芳当面对质。但更重要的是，我要赶紧去找孙小慧，把真相告诉她。

希望还来得及挽回我们的关系。

掌握了确凿证据后，我直接去找赵晓芳。她现在住在她妈妈家，我在胡同口等了她一个多小时，最后等到她下班回来。

“志强？你怎么在这里？”她看到我有些意外。

“我们需要谈谈。”我说。

“好啊，我正好也想和你谈谈。”她很高兴，“你是不是想通了？”

我们走到胡同里一个安静的角落。

“赵晓芳，我问你，孙小慧店里的东西是不是你指使人偷的？”我开门见山。

她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装？”我冷笑，“我都看见你和那些小混混接触了，他们已经承认了。”

赵晓芳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不说话。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问，“你知道这样做毁掉了多少人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赵晓芳才抬起头：“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跟着她有什么前途？”

“你什么意思？”

“一个开小店的，能有什么前途？”赵晓芳说，“你跟着我多好，我有正式工作，有保障。和她在一起你只能受穷一辈子。”

我被她的逻辑气笑了：“所以你就指使人偷东西？”

“我只是想帮你看清现实。”她说，“她那个破店本来就开不长久，我只是加快了这个过程。”

“你还有理了？”我愤怒地说，“你知道那1200块钱对她意味着什么吗？那是她辛辛苦苦攒的血汗钱！”

“那又怎么样？”赵晓芳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我为了你放弃了多少？科长虽然有老婆，但他对我很好，给我买衣服买首饰。我为了你把那些都推掉了，你就不能为我做一点牺牲吗？”

我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感觉像是认识了一个陌生人。

“赵晓芳，我以前真的瞎了眼。”我说，“你这样的人，我怎么会爱过你？”

“你别这样说。”她抓住我的胳膊，“我做这些都是因为爱你啊。”

“这叫爱？”我甩开她的手，“这叫自私！你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包括我的。”

“我......”

“你听好了，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了。”我说，“不管孙小慧原不原谅我，我都不会回到你身边。”

“那你就等着后悔吧！”赵晓芳恼羞成怒，“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没有再理她，转身就走。

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找孙小慧，把真相告诉她。

我急忙赶到孙家，孙大妈开门看到我，脸色很不好看。

“志强，你还来干什么？小慧明天就要走了。”

“孙大妈，我有重要事情要告诉小慧。”我说，“关于店里失窃的事，我找到真相了。”

“什么真相？”孙大妈半信半疑。

“让小慧出来，我当面说。”

孙小慧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明天回深圳。

“你还想说什么？”她的态度很冷淡。

“小慧，店里的东西不是我偷的。”我说，“我找到真正的小偷了。”

“是吗？”她不太相信，“那是谁？”

我把调查的过程详细说了一遍，包括发现那些小混混，跟踪他们，以及发现赵晓芳和他们的联系。

“你是说，是你前女友指使人偷的？”孙小慧有些震惊。

“没错。”我说，“她想破坏我们的关系，逼我回到她身边。”

孙大妈在旁边听得瞠目结舌：“还有这种事？。”

孙小慧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东西还能追回来吗？”

“能追回一部分。”我说，“那个小混混答应把剩下的酒还回来，我也会想办法补偿你的损失。”

“志强，你有这个心意我很感激。”孙小慧说，“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还是要走。”

“为什么？”我急了，“现在真相大白了，你为什么还要走？”

“因为我累了。”她说，“这件事让我看清了很多东西。今天是这种事，明天还会有别的事。我不想再这样提心吊胆地生活了。”

“可是我们的感情......”

“志强，我承认我对你有感情。”孙小慧说，“但光有感情够吗？你那天晚上看你前女友的眼神，我都看在眼里。你心里还是有她的位置，不是吗？”

我想反驳，但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完全否认。

“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我们真的不合适。”她继续说，“你需要的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而我需要的是一个能保护我的男人。”

“我可以保护你。”我说。

“你保护不了。”她摇摇头，“这次的事情你能解决，下次呢？我不能总是指望运气。”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已经买好明天的火车票了，你别再劝我了。”

“那我跟你一起走。”我突然说。

“什么？”孙小慧和孙大妈都愣住了。

“我说我跟你一起去深圳。”我重复，“反正在北京我也没什么前途，不如去深圳试试。”

“你疯了吗？”孙小慧说，“你在北京好歹有个稳定工作，去深圳干什么？”

“打工呗。”我说，“深圳机会多。”

“志强，你想清楚了吗？”孙大妈问，“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想清楚了。”我说，“我不想再这样窝囊地活着了。这次的事让我明白，有时候必须要勇敢一点。”

孙小慧看着我，眼中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光芒。

“你真的决定了？”她问。

“决定了。”我说，“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要去深圳。但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可以一起重新开始。”

孙小慧沉默了很长时间，最后说：“好吧，但有言在先，到了深圳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行。”我点头同意。

孙大妈叹了口气：“你们都决定了，我一个老太婆也没法阻拦。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就这样，我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离开北京，去深圳重新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去厂里办了辞职手续。厂长很惊讶：“志强，你怎么突然要辞职？”

“想换个环境。”我说。

“南方那边不好混的，你可想清楚了。”厂长劝我，“在这里虽然赚得不多，但稳定啊。”

“谢谢厂长关心，我想去试试。”

办完手续，我把这些年攒的1800块钱全部取了出来，准备交给孙小慧补偿她的损失。

来到她家，她正在和孙大妈告别。

“小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把钱递给她。

“这是干什么？”她问。

“补偿你的损失。”我说，“虽然不多，但至少能减轻一点压力。”

“我不能要。”她推回来，“这事又不是你的错。”

“你就收下吧。”我说，“咱们去深圳，路费、房租、生活费，都需要钱。”

孙大妈在旁边说：“小慧，既然志强有这个心意，你就收下吧。到了外地，多个朋友多条路。”

孙小慧想了想，最后还是收下了：“那我就先收着，以后还你。”

中午的时候，我们来到了火车站。

孙大妈眼眶有些红，一直拉着女儿的手不愿意松开。

“妈，您保重身体。”孙小慧说，“我会经常写信回来的。”

“知道知道。”孙大妈说，“你们到了那边要相互照应，别逞强。”

“孙大妈，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慧的。”我说。

“志强，小慧这丫头脾气直，你多担待点。”孙大妈说，“如果在那边过不下去了，就回来，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

火车开动的时候，孙大妈一直在站台上挥手，直到看不见为止。

车厢里，孙小慧望着窗外，眼中含着泪水。

“后悔了？”我问。

“没有。”她说，“只是舍不得我妈。”

“那我们以后多赚点钱，接她过去住一段时间。”

“嗯。”她点点头。

火车一路向南，载着我们驶向未知的未来。我不知道前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但我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至于赵晓芳，听说她后来被邮局开除了，因为她和那个科长的事被人举报了。她的下场如何，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深圳的太阳很毒，但这里确实充满了机会。

我和孙小慧在这里站稳了脚跟。我们在一家电子厂上班，她在生产线上，我在维修班。虽然工作辛苦，但收入比在北京高多了。

下班后，孙小慧又开了一个小店，就在厂区附近，专门卖些工人需要的日用品。生意比在北京好多了，每天都有不少客人。

我们合租了一个单间，虽然不大，但很温馨。孙小慧把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墙上贴着她从北京带来的照片，有和孙大妈的合影，也有我们刚认识时拍的。

我们没有结婚，但关系很稳定。这里没有人议论我们的过去，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故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每个月我们都会给孙大妈寄100块钱，附上一封长长的信。孙大妈也会回信，告诉我们胡同里的新闻。她说胡同里又开了几家小店，生意都不错。

偶尔我也会想起在北京的日子，想起那个让我们相遇的胡同，想起那句“我家姑娘正好回城了”。如果没有孙大妈的热心，也许我现在还是那个纺织厂的普通技术员，过着平淡而安全的生活。

但是生活没有如果，只有结果和后果。

前几天，孙小慧突然对我说：“志强，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我问。

“后悔跟着我来深圳。”她说，“如果留在北京，你现在可能已经升职了，也可能找到了更好的女朋友。”

我笑了：“我不后悔。在北京的时候，我像个木头人一样活着，什么都不争取，什么都不追求。是你让我明白，有些时候必须要勇敢。”

“可是我们现在还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她说。

“平淡有什么不好？”我说，“至少我们是靠自己的努力在生活，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她想了想，点点头：“也是。”

晚上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小店里忙活。来来往往的客人，熟悉的生活节奏，让我觉得很踏实。

也许我们永远不会大富大贵，也许我们的故事不够传奇，但我们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这就够了。

来源：一才体坛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