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爷婚礼当天,我拿着机票去往芬兰,后来听说太子爷疯了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6-11 21:02 1

摘要:可偏偏,京城最有名的公子哥周砚白,就看上了江晚吟这个卖鱼的女孩。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第一章

周家有个规矩,继承人不能娶家境普通的女孩。

可偏偏,京城最有名的公子哥周砚白,就看上了江晚吟这个卖鱼的女孩。

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愣是把继承权给扔了。

还挨了整整九十九鞭子,疼得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衬衫都被血浸透了。

可就算疼成那样,他还冲她笑,说:“晚吟,别怕,我只要你一个。”

后来,周家总算松了口,同意他和江晚吟一起走,但有个条件,得给周家留个后代。

从那以后,周砚白对江晚吟说得最多的话,就剩下了“等等”。

第一次,他让她等等,说是得等他让别的女人怀上孩子。

结果他和乔知夏就睡了三十三次,直到乔知夏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第二次,他又让她等等,理由是第一个孩子是女儿,周家非要个儿子。

于是他又和乔知夏睡了九十九次,直到她再次怀上了孕。

就在她觉得总算能有个结果的时候,周砚白和乔知夏那个刚办完百日宴的女儿突然发起高烧,还吐了血。

所有人都认定是江晚吟干的。

乔知夏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指甲在她脸上抓出了血痕,哭着喊:“你就算恨,也该恨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

周砚白的爸妈气坏了,指着她的鼻子骂:“那是我们第一个孙子辈,你怎么下的了这种毒手?!”

当她被剥光衣服扔进零下二十度的冷库时,周砚白就在外面站着。

透过结满白霜的玻璃,她看见他点烟的手在发抖,可他那双曾经装满爱意的眼睛,现在却冷得像冰。

“我让你再等等。”他熄灭了烟头,眼神里全是失望,“你为什么要动我的孩子?”

什么叫做……他的孩子。

江晚吟疼得弯下了腰,感觉心都被撕开了。

她忽然想起——

他曾经跪在雨里发誓:“吟吟,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

他曾经把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说:“吟吟,我只认你生的孩子。”

他曾经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吻着她的手指承诺:“吟吟,再等等,很快,就我们两个人了。”

可现在呢?他站在乔知夏身边,怀里抱着他们的孩子,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坏人。

当冷库的门再次被打开时,江晚吟冻得麻木的手指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

这一次,她不等的了。

江晚吟拨通了周家老宅的电话。

“我愿意离开周砚白。”她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但我有个条件,你们得把我送到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电话那头,周夫人笑得挺得意:“哎,这就懂事多了?关一次冷库倒是学乖了。你一个卖鱼的,也配进我们周家的门?”

“再过半个月,我们会安排好一切的。”周父的声音带着嘲讽,“到时候,你永远别出现在砚白面前。”

电话挂了,江晚吟站在别墅门口,手指在发抖。

客厅里,周砚白正抱着女儿逗她玩,乔知夏靠在他肩膀上,笑得很温柔。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样子。

江晚吟站在原地,感觉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江小姐,你回来了?”乔知夏先看到了她,马上紧张地坐直了。

周砚白几乎是立刻就把孩子递给了佣人:“抱回房间。”

他防备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江晚吟心上。

他怕她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那个曾经说“我只认你生的孩子”的男人,现在防着她,就像防着一个杀人犯。

等孩子被抱走了,周砚白才走过来,伸手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回来了,在冷库里……没事吧?”

江晚吟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为她挨了九十九鞭的男人,心里又酸又涩,头一偏躲开了他的手。

他皱了皱眉,开始解释:“吟吟,昨晚那种情况,我护你护得越紧,他们罚得就越重。”

“而且我们马上就要走了,我不想再惹麻烦。再说孩子没做错什么,你何必……”

“我说了不是我干的!”江晚吟突然眼睛就红了。

周砚白好像被她这么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把语气放软:“好了好了,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这三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她心里。

他还是不信她。

看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对劲,乔知夏摸着肚子走了过来,装得很真诚:“江小姐,我也跟你道个歉。我当时太着急了。你没有孩子,可能不太懂当妈的心情……”

她抬起手捋了捋头发,手腕上的玉镯子在灯光下显得挺好看。

江晚吟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这镯子是哪儿来的?”

“知夏喜欢,我就给她了。”周砚白拉开她的手,“算你赔她的。”

“这是我妈妈留下的唯一东西!”江晚吟声音都在抖,“你怎么能送人?你明明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

她伸手想去抢镯子,乔知夏却突然往后一倒,捂着肚子叫起来。

“啊……我肚子……”

“江晚吟!”周砚白立刻把她推开,眼神冷得吓人,“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你能不能别闹了?!”

他推得用力,江晚吟直接撞在了茶几角上,后脑勺磕得很重,血马上就流下来了。

但周砚白根本没回头看一眼,抱起乔知夏就往外跑。

“砚白……”乔知夏靠在他怀里,声音很弱地哭,“孩子会不会有事啊……”

“不怕,有我呢。”他声音温柔得让人不舒服,“你不会有事,孩子也肯定没事。”

第二章

周砚白抱着乔知夏冲出别墅时,江晚吟还瘫坐在地上,后脑的血顺着脖颈往下淌。

她看着他的背影,那么急切,那么慌张,连头都没回一次。

她疼痛欲裂,忽然想起,从前,他也是这样紧张她的。

那时,她还在海鲜市场卖鱼,扎着简单的马尾辫,不施粉黛,清丽脱俗,被市场里的人称为“卖鱼西施”。

周砚白第一次见到她,就站在摊位前看了整整两个小时,最后掏出一张黑卡说:“跟我走,这辈子都不用碰这些。”

她虽贫穷,却清冷有傲骨,怔了一下,直接将卡还给他:“不用了先生,我靠劳动赚钱,不丢人。”

他静静凝视她许久,再次递了一张名片给她,手指修长干净,“我叫周砚白,明天我还来。”

她没当回事。

可第二天,他果然来了,开着一辆黑色迈巴赫,西装革履地站在腥臭的市场里,格格不入。

那三个月,为了追求她,京圈最矜贵的太子爷做了许多出格的事——

她拒绝他的玫瑰,他就让人每天往她摊位上送国外空运过来的昂贵海鲜;

她躲着他的豪车,他就徒步穿过满是鱼腥味的市场;

她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便蹲在她沾满鱼鳞的水池边,亲手帮她刮鱼鳞。

他在她卖鱼的市场站了整整三个月,她拒绝一次,他就来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她不是未曾心动,只是太清楚两人之间的差距,所以不能,也不敢动心。

直到后来,她终于松口答应他,是因为他替她挡了竞争商家泼来的硫酸,后背烧出一片狰狞的疤。

那时候,他疼得冷汗涔涔,却还笑着对她说:“吟吟,记住,你欠我一条命,得用一辈子还。”

她落泪了,眼泪滚烫砸在他掌心。

在一起后,他越来越宠她,宠得她几乎无法无天。

她切鱼时划破了手指,他立刻连夜叫来私人医生;

她随口提到喜欢某款蛋糕,他马上买下整个甜品店;

她生理期肚子疼,他整夜不睡,给她揉肚子。

有一次她摔了一跤,膝盖擦破点皮,他心疼得眼睛都红了,抱着她去医院的路上,手一直在抖。

医生哭笑不得地说只是皮外伤,他却坚持要拍CT,生怕她伤到骨头。

而现在——

江晚吟低头看着这一地血泊,突然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就砸了下来。

她一个人打车去了医院。

伤口处理完,她依然头晕得几乎站不稳,刚走出诊室,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攥住!

“江晚吟!”周砚白的声音带着怒意,“知夏差点流产,你还不肯罢休,追到医院来闹?”

她回头,看见他紧皱的眉头和眼中的寒意。

他西装革履,依旧清冷矜贵,只是身上还带着乔知夏的香水味。

“我来医院……”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是来找她的。”

她慢慢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包扎好的额头:“我也受了伤。”

周砚白神色一滞,这才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纱布。

“你说等她生下孩子,就带我走。”江晚吟看着他,眼眶发红,“可现在,你眼里还看得见我吗?”

周砚白眉头皱得更紧,伸手想碰她的伤口:“怎么回事?”

“是你推的。”她平静地说,“撞在桌角上了。”

周砚白瞳孔一缩,似乎这才想起当时的场景。

他的怒意顿时散了大半,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吟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知夏出事,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万一有个闪失,我们离开的时间又要推迟……”

江晚吟任他抱着,眼神空洞。

这些话,她已经听了太多次。

“我知道了。”她推开他,“你去照顾她吧。”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再次拉住手腕。

“吟吟,无论如何,你要相信,我爱的只有你。做的所有一切,都只是为了我们能尽快离开。”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纱布:“我让佣人照顾你,伤口不要碰水。”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往乔知夏的病房走去。

江晚吟站在原地,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渐渐远去。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

“我不信了……”她轻声说,“周砚白,我一点都不信了。”

第三章

接下来的几天,江晚吟的手机几乎每天都会收到乔知夏发来的挑衅照片。

照片里,周砚白正低头哄着女儿,眼神温柔无比,而乔知夏靠在他肩上,笑得一脸甜蜜。

江晚吟的手指微微发颤,一张张地划过这些照片。

有他深夜守在乔知夏病床前的,有他亲手喂她喝汤的,还有他抱着他们的孩子,眼神里满是宠溺。

每看一张,江晚吟的心就像被刀剜了一下。

可痛着痛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或许,她的心早就在被关进冷库的那一刻,彻底死了。

她正要拉黑乔知夏,手机却又震动了一下。

是一张照片,她母亲的玉镯被乔知夏拿在手里把玩。

【想要你妈的遗物吗?想要就过来。】

江晚吟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但她顾不得那么多,抓起外套就冲了出去。

VIP病房里,乔知夏正抱着孩子轻声哼歌:“爸爸最爱宝宝了是不是?爸爸每天都会来看我们……”

她抬眼看见江晚吟,笑容更深:“你来啦,你知道吗?我住院这几天,砚白连公司都不去了,就守在这儿照顾我和女儿。”

江晚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愿意再听下去:“东西呢?”

乔知夏慢悠悠地从床头拿起玉镯,晃了晃:“你说这个?”

她勾了勾唇,笑得残忍:“这样吧,你给我磕三个头,我就还给你。”

江晚吟浑身发抖:“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人太甚又怎么了!”乔知夏满眼不屑,“江晚吟!你不过是一个卑微下jian的卖鱼女,而我是乔氏集团千金,周家指定的联姻对象!你什么档次,也配和我站在一起,让你给我磕头,是看得起你!”

她作势要松手:“我数三声,不磕,我就摔了它。”

“一、二——”

江晚吟死死咬着唇,眼眶通红,膝盖重重砸在地上。

三个响头,磕得她眼前发黑。

乔知夏笑出了声:“你磕头的样子可真可怜啊。”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晚吟:“不过,我是不会给你的。”

说完,她扬起手——

“啪!”

玉镯砸在地上,碎成几截。

江晚吟浑身发抖,刚想扑过去捡起地上的东西,房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周砚白和周父周母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们在干什么?!”周父厉声质问。

乔知夏瞬间变脸,哭着扑进周砚白怀里:“砚白!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冲进来,对着孩子又掐又打……”

她急忙扯开孩子的衣服,上面赫然露出几道青紫的掐痕!

江晚吟难以置信地摇头:“我没有!”

但周父已经大步走来。

“啪!”

这一巴掌打得她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嘴角渗出血丝。

“毒妇!”周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周母冷冷开口:“上次的惩罚还是太轻了。来人,拖出去打二十鞭!”

周砚白猛地攥紧拳头,上前一步:“妈——”

“你还要护着她?!”周母厉声打断,“她害的可是你亲生女儿!就算以后你要把她丢到老宅,和江晚吟远走高飞,那也改不了她永远是你的骨血!”

江晚吟浑身发抖,本能地看向周砚白。

他站在那里,修长的手指攥得发白,指节都泛着青。

他看着她,眼神那么挣扎,那么痛苦……最后,却慢慢归于平静。

他缓缓别开了脸。

江晚吟怔怔地望着他别开的脸,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裂。

可下一秒,她的嘴角却缓缓扬起,笑出了声。

她笑自己太傻,竟然真的相信他会带她走。

笑自己太蠢,居然以为那些誓言能抵得过血脉亲情。

笑自己太天真,还奢望他会在最后关头选择她!

江晚吟被拖到医院的露天走廊,保镖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跪在地上。

第一鞭抽下来时,她疼得眼前发黑,恍惚间想起——

在得知周家竭力阻止他们在一起的那天,她红着眼和他提了分手。那天夜里下着暴雨,他在她家楼下站了一整夜,第二天高烧40度,差点转成肺炎。

她去看他时,他烧得迷迷糊糊,还抓着她的手说:“吟吟,记住,哪怕全世界都反对,我也只要你。”

第二鞭落下,她咬破了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

想起那天他连夜从国外飞回来,就因为她半夜发了条“想你了”的消息。

第三鞭、第四鞭……

每一鞭都像是抽在她的心上,比后背的伤更疼。

第十五鞭,耳边好像还能听见他心疼的声音:“怎么又受伤了?我看看……”

到第十九鞭时,江晚吟已经疼得意识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她恍惚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可她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最后一鞭抽下,她终于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第四章

再次醒来时,江晚吟躺在病床上,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吟吟!”周砚白立刻凑过来,眼底布满血丝,“你醒了?还疼不疼?”

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江晚吟忽然有些恍惚。

以前她生病发烧,他也是这样守在床边,寸步不离。

可现在,她不是生病,而是被父母狠狠抽了一顿鞭子,而他,却从头到尾冷眼旁观。

她默默抽回手,不愿再看他。

周砚白僵了一下,再次开口解释:“吟吟,我不是不帮你说话,只是,如果当时我阻止,他们只会罚得更重……”

“所以,”江晚吟声音沙哑,“你也认为是我伤害了那个孩子?”

周砚白的喉结上下滚动,最终选择了沉默。

这一瞬间的沉默,像一把钝刀,生生剖开了江晚吟的心。

她红着眼眶望向他,泪水在眼底打转:“我就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

“吟吟,”他眉头微蹙,声音发紧,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怒意,“人证物证都在,你让我怎么信你?”

“我不是说过,等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惹是生非?”江晚吟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痛了,可心口还是像被生生撕开一样疼。

她慌忙转过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

“你走吧。”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再等等,好不好?”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很快,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了。”

回到从前?

江晚吟闭上眼睛,喉咙发紧。

还回得去吗?

他现在有乔知夏,还有了两个孩子。

为了她们,他一次次伤害她,一次次选择别人……

她慢慢转过身,背对着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周砚白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吧,我在这儿陪你。”

可话还没说完,护士就慌慌张张推门进来:“周先生!乔小姐一直在哭,说非要见您不可……”

周砚白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了起来:“吟吟,我马上回来。”

可他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出院那天,外面下着瓢泼大雨。

江晚吟站在医院门口,看到周砚白的车慢慢开过来。

她刚拉开车门,就发现乔知夏抱着孩子坐在副驾驶座上。

“砚白……”乔知夏看到她,立刻往周砚白身边靠了靠,“我、我还没从上次吓到恢复过来……”

她眼睛红红的,声音发抖:“她可以伤害我,但不能伤害孩子……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别让她跟我坐一辆车。”

江晚吟站在雨中,从头到脚都冻得发僵。

周砚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他把一把伞递给她:“吟吟,你先在这等会儿,车马上来接你。”

说完,他关上车窗,黑色的轿车飞快地开走了。

江晚吟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载着一家人三口的车越开越远,最后消失在雨里。

她闭上眼睛,感觉胸口像被挖了个大窟窿,冷风不停地往里灌,怎么都填不满。

她等了很久,等到雨更大了,天都快黑了,周砚白说的来接她的车却一直没到。

她一遍遍给周砚白打电话,但那边总是占线。

看着天越来越黑,雨下得跟注一样。

她没办法,只能撑开伞,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

大风都快把伞吹坏了,她走得摇摇晃晃,突然脚下一滑,重重地摔进了水坑里。

伞“咔嚓”一声裂了,雨水马上把她全身都淋透了。

等她狼狈不堪地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她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却听到客厅传来乔知夏带着哭腔的声音——

“砚白,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喜欢晚吟……”她的声音又软又抖,“但现在情况特殊……”

“我堵奶了,疼得受不了,孩子又一直闹着要吃……”她抽泣着,“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帮我……”

“你放心……晚吟不会知道的……”

江晚吟僵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都冻住了。

周砚白背对着门口,江晚吟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紧绷的背影。

长久的沉默后,她看到周砚白的左手慢慢抬起,手指掀开乔知夏的衣服,右手摸上那片白皙的皮肤。

最后,她眼睁睁看着他低下头,嘴唇贴在那柔软的地方……

第五章

江晚吟站在那儿,整个人都僵住了,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她看着周砚白低下身子,看着他亲上乔知夏的胸口,看着他一下又一下地吸着。

时间好像变慢了,每一秒都像刀子一样刮着她的心。

直到乔知夏发出一声轻哼,手指揪着他的头发,“啊……这边也要……”

周砚白稍微皱了皱眉:“那一边不是不堵奶吗?”

乔知夏没说话,直接抱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脸按在自己身上。

周砚白沉默了一会儿,又低下头。

江晚吟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就跑出去了。

大雨浇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冷。

脑子里全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周砚白把她抱在怀里,声音沙哑地说:“吟吟,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现在,他的嘴唇正贴着别的女人。

好痛。

她痛得弯下了腰,站不稳,感觉心都要被撕开了。

周砚白,你答应我的那些话,你一条都没做到。

既然这样,你当初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生命里,把我的一切都搞乱了?

江晚吟抱着腿,在雨里蹲到腿都麻了,直到别墅的灯都灭了,才迷迷糊糊地回去。

半夜,高烧突然就烧起来了,烧得很厉害。

迷迷糊糊中,她听见隔壁传来周砚白温柔的声音:“宝贝乖,爸爸给你讲故事……”

对了,他在给乔知夏肚子里的孩子讲故事呢。

就像他以前对她承诺的那样:“等我们有了孩子,我天天给他讲故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有人在叫她。

“吟吟?吟吟?”

江晚吟费劲地睁开眼,看见周砚白正端着药碗坐在床边。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他心疼地摸她的额头,动作温柔得跟以前一样。

可他一靠近,江晚吟眼前就闪过刚才在客厅看到的那一幕。

她哆嗦着闭上眼,不想看他。

“吟吟,药和水放这儿了。”他停了一下,“知夏怀孕了,家里还有个孩子要照顾……你这几天就别出来,免得传染给他们,房门我会锁上,佣人会给你送饭。”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他快步转身走了,又去照顾乔知夏和他们的孩子了。

门锁“咔哒”一声锁上的瞬间,江晚吟突然笑起来了。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真是太可笑了。

她以前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现在却成了需要被关起来的人。

……

可能是乔知夏的意思,这几天没人给江晚吟送水送饭。

她高烧一直不退,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却总能听到外面传来欢声笑语——

周砚白和乔知夏在看电影,是他以前陪她看过无数遍的那部片子;

他们在吃烛光晚餐,是他以前每个月都会为她做的惊喜;

他们甚至开始讨论以后孩子的名字,就像他以前抱着她,在她耳边温柔地说:“吟吟,以后我们的孩子,男孩叫周慕吟,女孩叫周念吟,好不好?”

可现在,他给乔知夏的孩子取名叫周思夏。

江晚吟蜷缩在床上,死死咬着被子的一角,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第六章

烧了整整三天后,她终于退了烧。

而江晚吟也被放了出来。

这天,恰好是乔知夏女儿的抓周宴。

宴会厅金碧辉煌,宾客满座。

周父周母笑容满面地抱着孙女,各种名贵的礼物堆成小山。

“砚白,这是给知夏的。”周母笑着递过一个锦盒,里面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石戒指,“辛苦她给我们周家添了这么可爱的孙女。”

周砚白接过戒指,亲手戴在乔知夏手上,温柔地说:“辛苦了。”

乔知夏娇羞地靠在他怀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江晚吟站在角落,看着他们一家人在照片墙前合影,听着宾客们一句接一句的夸赞——

“这孩子真漂亮,像爸爸!”

“眼睛像知夏,水灵灵的!”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孩子都这么可爱!”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江小姐。”乔知夏突然朝她走来,笑容甜美,“一起拍张照吧?”

江晚吟摇头:“不用了。”

“别客气嘛。”乔知夏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硬把她拽到镜头前,压低声音挑衅,“你看,砚白现在对我多好?他每天晚上都陪着我,给孩子讲故事,哄我睡觉……”

江晚吟疲惫地闭上眼,不想听,也不想反驳。

“咔嚓——”

快门按下的瞬间,身后的照片墙突然轰然倒塌!

“小心!”

周砚白猛地冲过来,一把拉过江晚吟。

巨大的相框擦着她的衣角砸在地上,而乔知夏却被压在下面,身下洇出一片刺目的鲜红!

“知夏!”

周砚白松开江晚吟,疯了一样冲过去。

……

手术室外,周砚白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江晚吟看着他焦躁的样子,想起以前她急性阑尾炎时,他也是这样在手术室外守了一夜。

“周总,病人大出血!”医生突然冲出来,“血库告急,需要现场献血!”

“抽我的。”周砚白立刻挽起袖子。

“不行,您是AB型,病人是O型。”

听到这句话,周砚白猛地看向江晚吟。

那一刻,她如同被雷击中。

她猛地后退一步,声音颤抖着说:“我不献。”

“吟吟!”周砚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凌厉,“现在不是你赌气的时候,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如果出事,我们就走不了了,你明不明白?”

江晚吟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是怕走不了,还是怕他们的孩子出事?

“如果我不愿意呢?”她轻声问道。

周砚白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救了你,才导致知夏受伤,你是既得利益者,献点血有那么难吗?”

他失望地看着她,“江晚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江晚吟的眼眶红了。

是她变了吗?

明明当初是他死缠烂打,说非她不可;是他承诺这辈子只要她一个人;是他站在雨里求她相信他……

现在,他却说她变了?

“所以……”她的声音发抖,“你是后悔当时救我了,是吗?如果重来一次,你会先去救乔知夏,对不对?”

周砚白一怔:“你胡说什么?”

“病人情况危急!”医生焦急地催促,“再拖下去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周砚白眼神一狠,直接对保镖下令:“带她去献血室!”

江晚吟被强行按在献血椅上时,还在挣扎。

可当她看见周砚白焦灼地盯着手术室的方向,连一个眼神都不肯分给她时,突然就放弃了抵抗。

针头刺入血管的疼痛,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鲜血一点点从她体内流出,而周砚白自始至终,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抽到400cc时,护士犹豫了:“这位小姐太虚弱了……”

“继续。”周砚白头也不回。

当抽到600cc时,江晚吟眼前开始发黑。

恍惚中,她仿佛看见初见时的周砚白,站在鱼摊前对她笑:“我叫周砚白,明天我还来。”

最后一刻,她彻底昏了过去。

江晚吟再次醒来时,第一眼看见的是周砚白坐在病床边的身影。

她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低声下气地哄她,求她原谅。

可当她睁开眼,对上的却是他冰冷刺骨的目光。

“照片墙是你动的手脚?”他开门见山,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第七章

江晚吟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意思?”

“爸妈查过了,那面墙被人动过手脚。”周砚白眼神冷冽,“如果不是你,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害知夏?”

江晚吟浑身发冷,指尖不自觉地颤抖:“我再说一遍,不是我。这次不是我,上次不是我,上上次,也不是我。你信吗?”

“你每次都让我信你。”周砚白的眸色渐渐变冷,“可你自己又做了什么?次次陷害知夏,伤害孩子。我说过多少次,我对她好只是为了孩子!你为什么还要一次次闹?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弄流产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江晚吟胸口剧烈起伏,无数委屈和愤怒堵在喉咙里。

她想质问,想反驳,想声嘶力竭地告诉他,她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她想问他,是不是忘了曾经说过只信她一个人?是不是忘了承诺过永远不会怀疑她?

但最终,她只是疲惫地看着他,声音颤抖着,一字一句地说:“好,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们结束吧。”

“我成全你们,你们一家四口好好过日子!”

周砚白猛地僵住,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江晚吟红着眼眶,倔强地看着他,“我愿意成全你们!”

“砰!”

周砚白一脚踹翻了茶几,玻璃碎片四溅。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底翻涌着怒火:“吟吟!你胡说什么?我爱的一直是你!你居然要成全我和别的女人?”

江晚吟红着眼眶,倔强地和他对视,一言不发。

对峙良久,周砚白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一把抱住她:“这件事到此为止。知夏已经原谅你了,我也不计较了。”

“但你记住,”他收紧手臂,“不准再说离开的话。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和你远走高飞。”

江晚吟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决定离开。

“她就这么轻易原谅我?”她轻声问,“没提条件?”

周砚白身体一僵,沉默片刻才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他缓缓开口:“她……想办一场婚礼。”

“她说,想让孩子知道他们的父母也恩爱过,结过婚。”

顿了顿,他回头看她,“但这场婚礼是假的,只是给孩子们一个交代,你不要多想。”

江晚吟颤抖着嘴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脏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周砚白啊周砚白,

你和她孩子都有了,现在连婚礼都要办了,

还有什么是假的呢?

她……又算什么呢?

周砚白还在说着什么,声音忽远忽近。

江晚吟望着他开合的嘴唇,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她缓缓闭上眼睛,任由那些话语化作利刃,一刀一刀剜在心上。

自始至终,她再没开口。

……

周砚白在医院守了她整整三天,这三天,他几乎照顾得无微不至。

喂她喝药时,总是先轻轻吹凉,再小心地送到她唇边。

夜里她稍有动静,他就会惊醒,慌乱地握住她的手,直到确认她没事才敢闭眼。

护士给她注射消炎药时,他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手指温柔地蒙住她的眼睛,低声哄着:“别看,马上就好。”

可接她出院后,他又立刻开始筹备婚礼。

为了防止她“闹事”,他甚至收走了她的手机,派了保镖24小时看守她。

江晚吟没有反抗,只是麻木地收拾着行李。

行李收拾完后,她又将他这些年送她的东西一样样全部捐了出去。

这些本就不属于她,就像江晚吟和周砚白本就属于两个世界。

婚礼当天,她的手机被还了回来,里面塞满了乔知夏发来的照片——

周砚白穿着西装温柔地给乔知夏戴戒指;

他们在众人的祝福中深情拥吻;

他们一家四口幸福地切着蛋糕……

每张照片都像刀子,凌迟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正当她准备关机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周父周母站在门口,眼神冷漠:“手续都办好了,你现在就坐飞机离开。”

周母递过一张机票:“我们保证,只要你一走,他永远找不到你。”

江晚吟沉默地接过机票,拎起一旁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

走出别墅时,阳光正好。

她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她没有跟周砚白说再见。

因为,往后余生,山高水长,

他们再也不见……

第八章

周乔两家的婚礼当天,名流汇聚。

宴会大厅里热闹非凡,灯火通明,宾客们举杯畅饮,酒香从碰撞的水晶杯中溢出,弥漫在喧嚣的人群中。

明明只是一场名义上的婚礼,却被周家办得如此盛大。

许多不知情的人都误以为这是场真正的婚礼,纷纷感叹乔知夏多年付出终得回报,终于嫁入了周家豪门。

这些话传到周砚白耳中时,他心里有些不悦,但也无可奈何。

一开始,周砚白坚决反对举办这场婚礼,哪怕只是形式上的也不行。

他这一生,只愿与江晚吟携手步入婚姻殿堂,只盼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可父母却死死逼迫,非要他和乔知夏结婚。

僵持不下之际,乔知夏站了出来,她声称自己为了他已无声无息地住在周家一年多,还为周家生了孩子,刚出月子又怀上了二胎。

她别无所求,只希望周砚白能和她办一场假婚礼,让孩子长大后知道,他们的父母也曾有过婚姻。

说到这儿时,周砚白的心就软了一半。

而真正让他彻底放弃抵抗的,是乔知夏提出的那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

她承诺,只要周砚白陪她完成这场婚礼,他就可以立刻带着江晚吟离开,无需等她生下孩子,也不用陪她坐月子。

毕竟孩子有了,婚礼也办了,她什么都不缺了。

周砚白没想到乔知夏会如此大度,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愧疚。

若不是他早已爱上了江晚吟,乔知夏绝对是个不错的妻子。

于是,原本只想敷衍了事的周砚白,开始全力筹备这场婚礼,投入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试图弥补自己的愧疚。

一想到婚礼结束后就能和江晚吟远走高飞,周砚白内心就激动不已。

他深知这一年多来,江晚吟为了他们的未来吃了多少苦,牺牲了多少。

所以,他没有提前告诉她婚礼结束后就走的计划,想给她一个惊喜。

他发誓,等他们离开,开始属于自己的生活后,他会好好爱她,补偿她的一切。

甚至,他已经为他们未来的孩子规划好了人生。

婚礼管家敲响了周砚白的房门。

“周先生,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还请您尽快做好准备。”

周砚白应了一声,随后起身站在镜子前,将西装外套穿好,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朝宴会大厅走去。

整个婚礼现场已经被各色鲜花点缀得满满当当。

周砚白踏上花廊,朝舞台走去,一路上不断有宾客向他道喜。

舞台下的最前方,他看到周父周母脸上满意的笑容。

而在悠扬的钢琴曲中,紧闭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袭白纱的乔知夏挽着乔父的手,缓缓朝他走来。

周砚白知道此刻他该露出笑容迎接自己的新娘,但他却一点都笑不出来,满脑子都是江晚吟的身影。

此刻的她在做什么呢?

是在通过新闻直播看着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还是躲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周砚白感到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因为是假婚礼,直接跳过了很多步骤,来到了交换婚戒的高潮部分。

司仪肃穆的声音传入周砚白的耳朵:“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宛如命运的一只大手,将周砚白飘走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垂眸看向婚礼管家递过来的钻戒,它躺在丝绒衬垫上,在水晶灯下折射出无数道刺目的光芒,每一道都像冰冷的针尖扎进他的眼底。

周砚白伸出手去,指尖微微发颤,几乎要触碰到那冰冷的金属时,一股莫名的灼热猛地从无名指根部窜起,尖锐而迅猛,像一道电流,又似被无形的火焰舔舐——是幻痛。

这突如其来的痛楚几乎让他缩回手去,而耳边刹那间响起一个遥远却清晰的声音,带着哽咽:“你真的要跟她结婚吗?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第九章

那个声音穿透了漫长的时间,毫无预兆地撞进了周砚白的心里。

那是很久以前,周父周母第一次逼他和江晚吟分手,让他娶乔知夏的时候。

虽然他极力想瞒着她,可江晚吟还是听说了消息。

那天她站在他面前,脸上没掉泪,但那份安静比哭泣更让他难受。

后来他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周砚白紧紧抱着她,发誓说:“我绝不会再和别的任何人结婚。”

他当时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火,深深烙印在他心里,可现在在这婚礼现场,却成了最扎心的对比。

“砚白?”

“砚白!”

乔知夏带着笑催他的声音,猛地把周砚白拉回现在。

他赶紧回过神一看,就见乔知夏微微仰着头,眼里带着羞涩看着他,那双精心画过的眼睛里,全是未来生活的期待。

周围无数道祝福和期待的目光也跟着落在周砚白身上,像聚光灯一样,让他无处可藏。

周砚白强迫自己抬起发沉的手臂,拿起那枚很贵的钻戒。

戒指很精致,但摸起来冷冰冰的,沉甸甸地压着他的手指。

然后他抬起乔知夏白皙柔嫩的手,她的无名指就在眼前,指尖有点发抖,像风中快要停下来的蝴蝶。

戒指冰凉的金属边碰到了她温热的指节。

就在这一刻,他看到乔知夏手指上精心修剪、涂着大红颜色的指甲,竟然奇怪地模糊、变形,变成另一只手的样子——那只手总是修剪得很干净,从来不涂颜色,却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手。

那是江晚吟的,是他最爱的江晚吟的手。

接着,乔知夏也照着做了,把另一枚戒指戴在了周砚白右手的无名指上。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欢呼和掌声像潮水一样突然响起,充满了整个大厅。

在周围的喧闹声中,周砚白身体僵硬地一点点低下头,朝着眼前的乔知夏靠近。

他们俩的距离越来越近,乔知夏身上浓重的花香香水味猛地钻进周砚白的鼻子里,感觉像一层看不见的膜把他包了起来。

他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攥紧了,周砚白闭上眼睛,在乔知夏柔软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这个短暂的吻里,周砚白没有一点新婚的激动,脑子里只有一个怎么也赶不走画面:昏暗的楼道里,江晚吟踮着脚尖,很快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然后又飞快地退开,消失在拐角,只留下一点模糊的白色裙角。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虽然很突然,也很短暂。

但这让周砚白兴奋了好久,直到现在他还记得江晚吟柔软的嘴唇,还有她亲他时身上那淡淡的栀子花香。

“祝两位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窗外,烟花绽放,布满了整个天空,这场婚礼总算结束了。

下一秒,周砚白平静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终于等到了彻底的自由。

周砚白没理睬乔知夏惊讶的喊叫、父母惊讶的尖叫,也没管宾客们不解的议论。

他冲出了这个束缚他的地方,脱掉像枷锁一样限制他动作的西装外套,迅速拉开一辆车的门,猛地踩下油门,车子飞快地朝远处开去。

周砚白紧紧抓着方向盘的双手暴起了青筋,甚至开始剧烈地发抖,他紧闭着嘴唇,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再快点,快一点!

赶快回去,然后带江晚吟彻底离开这儿,去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日子!

车子猛地刹停后,周砚白不管车还没完全停稳,就迅速拉开车门,大步朝别墅里面走去。

“吟吟,我们可以走了,就是现在!”

周砚白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推开了江晚吟房间的门。

可就在这时,周砚白脸上刚刚扬起的激动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第十章

房间里还是周砚白离开时的样子,江晚吟常看的书摊开着扔在床上,可人却不见了!

“吟吟?”

“吟吟!”

周砚白一下子喘不上气,颤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却再也没有熟悉的声音回应他。

扶着门框的手无力地垂下,周砚白猛地转身冲上了楼。

书房、休息室、健身房,甚至窄小的储物间……周砚白像只受伤的野兽,在越来越小的空间里乱转,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过每个角落,把每个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粗暴地翻了个遍。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没章法,喘气声粗得像破风箱。

恐慌像墨水滴进水里,迅速在他心里散开,又冷又黏,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周砚白一把揪住旁边的管家:“江晚吟呢!”

“我不是让你们看好她的吗,她去哪儿了!”

为了防着江晚吟临时跑掉,周砚白不仅锁了她的房门,收了她的手机,还让人专门看着她。

周砚白以为,江晚吟一个孤儿,又被他断了唯一的经济来源,根本去不了别的地方,而且还有人把着关口。

她连这栋别墅都出不去!

可现在人怎么没了!

管家被周砚白这么一吼,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说不出完整话。

周砚白猛地放开管家,转身就要下楼出去找。

就在这时,周母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冷冷地看了周砚白一眼。

“不用找了,她走了,你永远都找不到了。”

周母停顿了一下,那短短的停顿里,空气好像都冻住了。“既然你和乔知夏已经办了婚礼,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别再想这个人了。”

“走了?”

这两个字荒唐得像笑话。

不可能的,江晚吟只会跟他一起走,这是她一开始就答应他的。

江晚吟那么爱他,甚至为了等他一步步妥协,任由他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如果她真要走,该在他向父母妥协,说要和乔知夏生孩子时就离开他。

不会像现在这样,心软地留下来,等了他这么久。

“是不是您和爸逼她走的?”

“我已经答应和乔知夏生孩子,也和她结了婚,我什么都答应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赶走她!”

周砚白的声音突然拔高,把心里压了很久的火气全吼了出来。

周围一下子安静得可怕,只能听到周砚白自己咚咚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在这死寂里被放大,震得耳朵生疼,反而更显得房间空得让人发疯。

就在这让人透不过气的沉默里,周母没说话,走上前把江晚吟留下的告别信递给了周砚白。

“我们没有赶她走,是她自己要走的,原因你自己看。”

周砚白顿了一下,才把目光落在周母递来的信上——上面还有他熟悉的字迹。

【周砚白亲启。】

周砚白下意识伸出手指,带着一点微弱得自己都不信的希望,轻轻碰了碰那白色的信封。

冰冷。

周砚白指尖的寒意像一道尖利的闪电,瞬间刺穿了他所有的神经和伪装。

周砚白的手指反复缩回又伸出去好几次,最后还是接过了周母手里的信。

“撕拉。”

信封边被周砚白慢慢撕开,这声音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不知道通向哪里的门。

门后面是地狱还是天堂。

周砚白一点也不知道。

来源:群群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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