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表面看，是一场普通的骚乱。但你真以为这些人只是为了几个“黑户”在闹事？那就低估了美国经济有多依赖这群人。

加州乱了。

一边是移民局突击检查非法移民，一边是街头抗议、堵路、烧车、警察和民众正面刚。

表面看，是一场普通的骚乱。但你真以为这些人只是为了几个“黑户”在闹事？那就低估了美国经济有多依赖这群人。

你知道美国有多少人，每天早出晚归地干活，却没有信用记录、没有社保账号、没有医保报销，甚至连名字都不敢报？

他们住在地下室、拖车屋或者偏远郊区的小破房里，干着最累的活，领着最低的工资，活在美国经济的“灰色地带”——他们是“黑工”，是非法移民中的沉默大多数。

如果说美国是全球资本主义的灯塔，那么这些人，就是灯塔下面那块最黑的阴影。

但有趣的是，很多美国人一边喊着“非法移民滚出去”，一边又享受着他们带来的便宜外卖、修剪整齐的草坪、便捷的送货上门服务……甚至连家里的老人、孩子，有可能都是这些“黑工”在照顾。

先说一个你可能没想到的数字——根据皮尤研究中心的数据，截至2024年，美国的非法移民总数大约在1100万左右。

这相当于一个“隐藏版”的美国中型州，四舍五入约等于俄亥俄州的人口，其中大约有700万人处于劳动状态，也就是说，美国每100个上班族里，就有4-5个是无证劳动者。

这些人在哪工作？

简单一句话——只要是美国人不愿意干的，他们基本都在干。

从农业、建筑、家政、餐饮，到清洁、仓储、看护、快递……这些岗位既脏又累，工资还少得可怜。

曾有一项研究统计过加州的农业，如果没有墨西哥来的“黑工”，农产品减产可能高达40%，影响出口额超过150亿美元。

所以，从贡献上来说，“黑工”撑住的是美国经济的下层建筑。

很多看上去风光的行业，比如硅谷、华尔街、医疗系统，其实都有赖于底层这批人的维持和支持。

没人修马路，谁送老美去机场？没人种地、摘菜，Trader Joe’s的货架靠啥补货？没人看护老人、孩子，美国单身妈妈又该怎么工作？

有意思的是，很多美国老白提到非法移民，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不交税还吃福利，不就是来薅羊毛的吗？”

这其实是个很大的误会。

根据美国社保署（SSA）的数据，非法移民虽然没有合法工作许可，但很多人通过虚假社保号码或借用他人身份，在工作中仍然被强制扣税。

他们每年向联邦社保系统贡献超过130亿美元的税金，但由于身份问题，根本没办法享受养老金、医保等合法公民才能获得的福利。

不仅如此，他们还为州政府贡献了大量消费税、房产税（通过租金）、车辆登记税等隐性税收。

据非营利组织Institute on Taxation and Economic Policy估算，非法移民每年合计缴纳的各类税收约为117亿美元，相当于支撑了好几个中型州的财政。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他们交税，那怎么还有人说“非法移民拖垮了福利系统”？

其实，这就涉及到美国移民体系的“结构性撕裂”问题。

一方面，大部分非法移民确实进不了联邦福利系统——不能申请Medicare、Medicaid、低保、粮食券、政府补贴住房等。

但另一方面，由于很多非法移民的孩子在美国出生，即自动获得国籍，他们是有资格上学、就医、申请救助的。

这就导致了一种非常割裂的场景：爸妈是“黑户”，孩子是“美国人”。

于是学校、医院、地方政府就要为这些“美国人”提供服务，而经费却没法从他们的父母那里收回来。

尤其在纽约、芝加哥、洛杉矶、旧金山这种“庇护城市”，非法移民比例高，财政负担确实越来越重。

以纽约为例，2023年全年，该市为了安置、照顾、安保超过10万名新抵达移民，投入了超过15亿美元的公共预算。

这还不算进医保、教育、治安系统里为移民子女配套的间接成本。有官员干脆公开说：如果联邦不兜底，纽约就要破产。

但你要说这些人白吃福利，也不完全对。

因为在大部分红州，比如得州、佛州、田纳西州，非法移民根本连“福利”的影子都摸不到，却一样被地方经济严重依赖。

这其实揭示了一个尴尬的现实，非法移民既是美国社会“制度漏洞”的体现，又是美国资本“效率逻辑”的最佳搭档。

你看，一边是联邦政府喊着要“改革移民法”、设边境墙；一边是地方政府、大企业靠这些“黑工”降成本、提利润；再一边是选民情绪左右摇摆，既怕资源被抢，又要生活不涨价。

移民政策成了个全美最左右手互搏的“混合叙事”，就像一个人一边在减肥，一边偷偷吃炸鸡。

那我们不妨反过来想个极端情形，如果一夜之间，美国把700万非法劳工全部遣返，会发生什么？

第一，服务类通胀暴涨。

低端劳动力消失，剩下的工作只能靠本地合法劳工接盘，结果就是工资成本飙升，价格全面上扬。美国老白点个外卖、理个发，全都得涨价。

第二，农业系统崩溃。

美国的果蔬产业极度依赖“季节工”，而这其中有超过一半都是非法移民。如果没人摘草莓、葡萄、番茄，那美国要靠进口农产品，食品价格更是飞天。

第三，城市系统混乱。

谁来修地铁、疏通下水道、打扫卫生？谁去夜班加油站、24小时超市、清晨送牛奶？这些最不起眼的岗位，全是“黑工”在支撑。一旦他们消失，城市就会像缺了润滑剂的机器，根本没办法运转起来。

事实上，特朗普任期内推行的“零容忍移民政策”已经给过美国一次“预演”。

2018年之后，因大规模遣返及移民恐慌，德州、佛州、加州多地出现农业用工荒，种下的蔬菜没人收，最后直接让农民耕地撂荒。

而更长远的后果是，美国年轻劳动力的供给被切断。

别看美国整天鼓吹AI、芯片、生物科技，那些行业再高端，依然需要底层的服务保障。而美国本土的年轻人，大多数早就不愿意干体力活、夜班岗、重复性劳动。

你指望斯坦福毕业生去挖沟、洗碗、摘菜？根本不可能。所以非法移民某种程度上，正在补位美国年轻人留出来的岗位空白。

还有更现实的一点——非法移民很少“闹事”。

他们因为身份问题，大多数选择逆来顺受，不敢投诉、不敢罢工、不敢维权，这对资本来说简直是“完美员工”。他们没工会、没协商、甚至都没有涨薪要求，这让他们成为美国劳动市场上最稳定的一环。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共和党人在竞选时强硬反移民，但一旦当上州长、市长、公司老板，态度就立刻软下来。

所以搞到最后，美国只剩下一个略带讽刺的用工结构，制度上拒绝非法移民，经济上却离不开非法移民，情绪上痛恨非法移民，生活上却在享受非法移民。

那我们能不能说，“黑工”是美国的经济毒疮？

恐怕也不能。

相反，更贴切的形容是，他们是美国资本主义机器的润滑油，不光低调，而且关键。

就像那句广为流传的讽刺话说的那样：“他们是非法的，但美国的经济，早就对他们产生了合法依赖。”

所以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并不简单，非法移民确实带来了财政压力和社会矛盾，但他们也在实打实地撑起了美国经济最不起眼、却最不可或缺的部分。

把他们全赶出美国，不太现实，但要让他们合法化，也很难做到。

唯一的可能是，美国制度慢慢调整出一个灰色地带，既不接纳，也不赶走，就这么维持现状，靠模糊和矛盾混过去。

虽然讽刺，但很美国。

来源：不严肃问题研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