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带回外室和一双儿女,我笑着吩咐暗卫:动手吧,别吓着孩子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6-09 16:45 2

摘要:"我的心肝儿啊……"张老夫人抹着眼泪,左右各揽一个娃娃,"往后有祖母疼,有爹爹疼……"两个小崽子机灵地往老人家怀里钻,张靖安坐在太师椅上浅笑,身旁立着位弱柳扶风的素衣女子。

七月初秋时节,张靖安结束赈灾回府这日。

林晚秋攥紧帕子的手背青筋暴起——她要谋杀亲夫。

当她在后院猛然惊醒,跌跌撞撞赶到前厅时,果然看见那对孽种正被婆母搂在怀里。

和前世的场景一模一样。

"我的心肝儿啊……"张老夫人抹着眼泪,左右各揽一个娃娃,"往后有祖母疼,有爹爹疼……"两个小崽子机灵地往老人家怀里钻,张靖安坐在太师椅上浅笑,身旁立着位弱柳扶风的素衣女子。

好一幅天伦图。林晚秋站在阴影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男人埋哪儿,她都想好了。

"南下途中遭了劫,多亏这两个娃娃的爹娘舍命相救。"张靖安余光瞥见她,笑意瞬间冻结,"他们父母双亡,我岂能做那等没良心的畜生?从今往后,这就是我张靖安的嫡亲骨肉。"

张老夫人倒是和颜悦色:"晚秋啊,你嫁过来三年没开怀,前些日子大夫又说伤了根本……这俩孩子分明是老天爷赏的福气!你且用心养着,保不齐明年就怀上了。"

"这位慧娘姑娘是孩子们的亲姨母,如今孤苦无依,留在府里帮你照看孩子最妥当。"张靖安端起茶盏,茶雾遮住眼底算计。

张老夫人立刻接话:"我知你是个贤惠人,断不会叫外头人戳咱们长庆侯府的脊梁骨,说咱们苛待救命恩人的遗孤。"

这番唱念做打,和前世分毫不差。林晚秋胃里翻江倒海,恨不能立时提刀砍了这满屋子黑心肝的。既然他们这么稀罕团聚,黄泉路上作伴倒也般配。

都杀了。

上辈子她真信了婆母的鬼话,把这两个小杂种记在名下。五年里掏心掏肺,长子七岁能诵四书,幼女五岁通琴艺。及笄礼上,圣上亲口赞了句"钟灵毓秀",当即赐婚给镇北侯府。

可当她被铁链锁在柴房时,十岁的世子揪着她头发往石磨上撞:"都是你这商户女鸠占鹊巢!若非你霸着正妻位,我何至于与亲娘分离?日日学那些酸文假醋,憋屈得要命!你怎么不去死!"

八岁的丫头片子在旁边拍手笑:"我娘可是书香门第的千金!你满身铜臭还逼我学算账,毁我清誉!活该被千人骑万人压……"

直到此刻林晚秋才明白,什么救命恩人遗孤,分明是张靖安和慧娘的私生子女!他们觊觎林家百万家财,先害死她爹娘,又屠了她兄妹满门。等吃光绝户,竟连半死不活的她都不放过,活埋时还听见土坷垃砸在棺材板上的闷响。

她在黑暗里抓挠得十指血肉模糊,硬生生憋死在那口薄棺里。

此刻重生回这要命的日子,林晚秋盯着厅堂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忽然勾起嘴角。既然老天给机会重活,她定要叫这些畜生生不如死。

恍若踏入前世轮回的厅堂,眼前景致与记忆重叠得分毫不差。
林晚秋攥紧袖中帕子,将翻涌的杀意压成温婉笑靥,莲步轻移间嗓音沁着蜜糖般的柔婉:"侯爷与母亲的意思是,这稚子从此便是我长庆侯府嫡长孙?即便他日夫君另有子嗣,世子之位亦永固如磐石?"

张靖安摩挲着青玉扳指,声线冷如寒潭:"我志在沙场不恋风月,你既伤了根本难承雨露,侯府自当绝后。"

林晚秋以帕掩唇,黛眉轻蹙似带雨梨花:"既是长辈慈悲,妾身自当从命。然则……这孩童终究流着外姓血,若教人窥破……"

大晋立国已逾百载,昔日开国功臣多成蛀国硕鼠。先帝在时便存削藩之意,如今摄政王秉政,更是铁腕清理门阀。长庆侯府的爵位本就因尚主得来,若让异姓子承祧,无异于自掘坟墓。

前世她耗尽半副嫁妆才堵住悠悠众口,今生这冤孽债,且看谁人来偿!

果然,满室暖香瞬间凝成冰霜。张靖安沉默良久,方从齿缝挤出话语:"不妨称是婚前通房所出,寄养别院多年。今你入府三载未有所出,方接回教养。"

林晚秋执起青瓷茶盏,指腹划过杯沿浮雕:"侯爷且看这孩童身量,约莫四五岁光景。可五年前先帝崩逝时……"

"放肆!"张靖安拍案而起,玉扳指磕在紫檀案几上发出脆响。

林晚秋从容起身,广袖垂落如流云:"侯爷息怒,妾身自当守口如瓶。然则族老耆宿且不说,单是都察院那些御史,若知侯府捏造血脉……"

"退下!"张靖安额角青筋跳动,显是怒极。

林晚秋福身告退,行至门扉处忽又驻足,回眸时眼波流转:"侯爷鞍马劳顿,当早些安歇。母亲也要保重凤体,这秋燥最易伤人呢。"

待那抹倩影消失在游廊尽头,张老夫人捏着佛珠的手微微发颤:"往日最是知书达理,怎的今日如此忤逆?"

张靖安攥紧腰间玉佩,指节泛白:"不论她愿与不愿,这两个孩子必须记在嫡母名下。"

"徐徐图之,莫要急躁。"老夫人转动佛珠的节奏陡然加快,"眼下还需她打点各方。"

"母亲且宽心,这长庆侯府的天,该变一变了。"张靖安眼底闪过厉色。

老夫人闭目诵经,檀香袅袅中叹道:"到底是福薄,压不住侯府气运……阿弥陀佛。"

锦绣院内,林晚秋屏退左右,独留心腹玉竹、半夏。

"速去查探,侯爷婚前可曾在外安置过外室。"她指尖划过妆台,铜镜映出眸中寒芒。

玉竹脸色骤变,踉跄着退至门边。林晚秋却似未觉,自檀木香匣中取出各色香料,素手翻飞间将龙涎、沉檀诸香调作莲花香印。

"小姐,侯爷他……"半夏捧着香炉欲言又止。

林晚秋将香灰细细压实,唇角扬起讥诮:"张靖安生性多疑,今夜必来我院中。且备下那盏'醉月'香,让他好好尝尝温柔乡的滋味。"

"可成婚三载,侯爷从未……"

"正因如此,才要演这场戏。"林晚秋指尖拂过香炉鎏金纹路,"那两个孩儿,分明是张靖安亲生。至于玉竹……"

她忽然轻笑出声,惊得半夏手中茶盏险些跌落:"好妹妹,你当那慧娘真是远房表亲?分明是张靖安养在外头的金丝雀。玉竹的月例银子,怕都进了那外室的妆奁。"

半夏如遭雷击,踉跄扶住多宝阁:"上月落水……难道也是……"

"不错。"林晚秋抚过小腹,那里曾被寒毒侵蚀得再无生机,"赵氏秋菊,前罪臣之女。张靖安将她藏在外宅五年,如今携龙凤胎归来,便要拿我作筏子。"

前世今生的画面在眼前交织——那场游湖落水,那些被收买的大夫,那对粉雕玉琢的孩童。张靖安既要白月光,又要林家财,便设计让她绝育,好将外室子过继名下。

"小姐何不请族老做主?"半夏泪盈于睫。

林晚秋将香篆点燃,看青烟袅袅升腾:"和离?张靖安怎会放我这摇钱树离开?要破此局,唯有……"她忽以香箸蘸取朱砂,在雪帕上写下血淋淋二字。

半夏骇然倒退,撞翻了青玉香炉。

"这世道从不许女子活路。"林晚秋任由香灰染红裙裾,"既如此,我便要这长庆侯府,给张靖安陪葬!"

林晚秋咬着后槽牙,声音压得低低的,一字一句清楚地吩咐:“今晚他肯定得来咱这儿,你先去给我预备几样东西……之后……”

她心里翻江倒海。上辈子,林家接二连三倒了大霉,她自己也被那杀千刀的张靖安下毒,瘫在床上受尽了折磨。当时她院里那些丫鬟婆子,一看风向不对,跑得比兔子还快,就剩个忠心耿耿的半夏,死活不肯离开她半步。最后,为了能替她把求救的消息传出去,这傻丫头竟被张靖安那狠心肠的活活用大棍子给打死了!

这辈子,说什么也得千百倍地对半夏好。在这虎狼窝里,她能豁出命去信任的,也只有半夏一个了……

那边厢,张靖安跟他那偏心眼的老娘寒暄完了,火烧眉毛似的赶紧把李秋菊和俩孩子安排到了离他自己书房最近的梧桐苑。俩小孩子叽叽喳喳,看啥都新鲜,在院子里到处跑。那李秋菊呢,进了屋就一直没吭声,脸上淡淡的,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她从一进屋就挪到窗边坐下了,眼睛望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裙子,细腰窄窄的,感觉还没巴掌宽。头发也没用心梳,松松挽着,就插了两根朴素的玉簪子。看着倒是清雅,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莲花似的。张靖安一看她那小模样,心里就软得不行,赶紧凑过去握住她的手腕:“秋菊,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这地方不合心意?”

“住哪儿,我从来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没差别。”李秋菊声音幽幽的,带着说不出的委屈,“可就是苦了两个孩子。好不容易认了亲爹,连个正经名头都没有。还得跟着我这不争气的娘,挤在这巴掌大的小院子里受气……”

张靖安一听,愧疚感蹭地冒上来了:“秋菊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想法子,让咱们的孩子光明正大地写进族谱!也一定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

李秋菊眉头轻轻一皱,笼上几分化不开的忧愁:“谁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得熬多久啊?你那位正房夫人林氏,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儿。我吃点苦头没啥,就怕鸿儿和娇娇她俩……”她叹了口气,语气低落,“算了,也许……当初我们就不该回来。”

这话就像刀子戳张靖安的心窝子,他更难受了:“秋菊!别说这种傻话!有我在,谁也不能给你们娘仨委屈受!我这就让管家来,要什么用度只管跟他开口,马上给你们置办齐全!”

李秋菊面上还是那副不争不抢、人淡如菊的模样,可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得意:“我要的,从来就不是这些金银俗物。只要咱一家人在一块儿,秋菊就心满意足了。不过……既然侯爷您一片好意要赏,妾身也不好扫您的兴……”她语气柔柔的。

张靖安听得心都化了,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把这对宝贝疙瘩安顿好了,张靖安总算抽出身,回老娘那边陪着吃了顿饭。刚吃到一半,他一个贴身伺候的小厮急匆匆跑来,带来了玉竹传的话。

张靖安听完,气得“啪”一声就把筷子摔桌上了:“果然是低贱商女出身,肚子里弯弯绕绕的花花肠子就是多!”

他老娘张老夫人的眉头也拧成了疙瘩:“原以为晚秋是个明白事的,如今看来竟是这般拎不清轻重!国丧期间偷摸养外室,还弄出孩子来,这是多大的罪过!要是捅出去,别说整个长庆侯府要跟着遭殃,她自己就能脱得了干系?”

“儿子老早说了,那种门庭出来的低贱胚子,压根不配做咱们府上的当家主母!”张靖安恨恨地附和。当年要不是他爹惹了贪墨官司,拿不出那笔巨额的罚银子就得削爵,他张靖安何至于捏着鼻子娶这么个满身铜臭的女人进门?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得想办法把她稳住,别让她闹腾。”老夫人提醒道。这些年,整个侯府的开销,一多半都是靠林晚秋带进门那笔丰厚的嫁妆银子在撑着。

“那身铜臭味,沾上了就洗不净……”张靖安厌恶地啐了一口。可一想起侯府早已被掏空的家底子,再想想自己那点可怜的俸禄银子,他不得不强压下火气,跟他老娘凑一块儿,商量着怎么糊弄过去。

最后,他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还是硬着头皮往林晚秋住的那锦绣院去了。

人还没跨进卧房的门槛呢,他鼻子就先嫌弃地皱起来了——这屋里熏的什么香啊?又甜又腻,一股子俗气的味道,简直跟林晚秋这个人一模一样,让人作呕!

就在这时,里面传出了温温柔柔的声音:“你再去把酒烫一烫,侯爷舟车劳顿辛苦得很,待会儿让他喝两杯解解乏气。”正是林晚秋的声音。

张靖安脚步一顿。

接着就听一个丫头苦口婆心地劝:“小姐您就别死等了,都这么晚了,侯爷他今晚八成是不会来了。”

林晚秋却语气笃定得不得了:“侯爷那人最重孝道,肯定是要先去母亲那儿的。但我信他,他心里有我,今晚一定会来。”

哈?张靖安差点气笑了。一个卑贱的商户女,哪来这么大脸,觉得配得到他张靖安的爱?都三年了,这女人怎么还跟个傻子似的天真!不过……张靖安眼底掠过一丝算计,蠢点儿好,蠢点才容易哄,几句甜言蜜语就能让她乖乖听话。

他板着脸,冷冰冰地一把推开了门。

只见林晚秋背对着他,正坐在桌子前,对着窗外的月亮发呆呢,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个深闺里的怨妇。

“侯爷万安!”丫鬟半夏一见是他,脸上顿时堆满了惊喜,赶紧行了个礼,又很识趣地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侯……侯爷,您……您回来了?”林晚秋像是才惊觉有人进来,慢慢转过身,脸上先是茫然,随即迸发出巨大的惊喜,起身就朝他扑了过来。

一阵甜得发腻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冲得张靖安脑子有瞬间的发懵。眼前的女子皮肤白得像玉,眉眼画得极其精致,一点红唇更是添了几分撩人的味道。她乌黑的头发一半散着,一半松松挽着,几缕发丝正好遮住了小半张脸,更添了几分若隐若现的媚态。

身上穿着一袭鲜艳如血的石榴红襦裙,走路时腰肢轻摆,姿态轻盈得跟只蝴蝶似的。在昏暗跳动的烛光下,活脱脱像个专门勾魂摄魄的狐狸精!

“妾身就知道,侯爷您心里装着我呢……”她声音都带着甜腻。

迷迷糊糊间,林晚秋已经连拉带拽地把他按到了桌边坐下,亲手给他斟了一杯热腾腾的酒,递到他嘴边:“郎君路上辛苦,先喝杯热酒暖暖身子,解解乏。”她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里最娇艳的花,眼波流转之间,全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这模样,跟平时那个呆板、没滋没味的林晚秋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是她早些时候就这么会来事儿,他张靖安也不至于整整冷落她三年啊!张靖安脑子里晕乎乎地闪过这个念头,不由自主地伸手接过那杯酒,仰头就灌了下去。

林晚秋又温柔地给他续满一杯:“郎君再喝一杯,暖暖胃。”

这第二杯,张靖安却没立刻喝。酒意一过,他发热的脑子稍微清醒了点:“我今晚过来,是有正经话要跟你摊开了说。”

林晚秋心里明镜似的,他接下来会说什么鬼话。
无外乎就是:他早年受过重创,伤了根本,不能人事,更不可能有孩子。过去三年没跟她圆房,不是嫌弃她,实在是这毛病羞于启齿。他也动过念头想抱养个孩子,可一想到让她一辈子都当不了亲娘,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提。谁知道啊,天意弄人,现在她也伤了身子怀不上了……这是老天爷把恩人的孤儿送到他俩面前,既是天赐的缘分,也一举两得解决了他们两口的“难题”。

上辈子,张靖安母子俩豁出命去也要收养那对“野种”,林晚秋也不是没起过疑心,偷偷派了玉竹出去查探。结果呢,玉竹转头就把这消息递到了张靖安耳朵里。

张靖安为了堵她的嘴,彻底打消她的疑心,才在当夜来找她,演了这么一出苦情戏。他确实这些年装得像是不近女色,都二十五了,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林晚秋当时自然是信了他的鬼话。从此,掏心掏肺地把那对白眼狼当成眼珠子一样疼。

可这辈子嘛……她林晚秋再也不会给他说这些鬼话的机会了!

林晚秋瞬间红透了眼眶,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演得熟练无比:“侯爷出门办差,一去就是小半年……妾身天天在菩萨跟前祷告,求菩萨保佑您平平安安回来……你我是夫妻,不用说那么多外道话。只要侯爷您心里想什么,就是妾身心心念念要去做的……”

张靖安刚张开的嘴,这下愣是卡壳了,话生生被噎了回去。他万万没料到,这林晚秋对他张靖安,居然用情至深到这个份儿上?

这女的吧,长得确实还凑合,挺带劲的。要不是她不知天高地厚,硬是抢了秋菊本该是正房夫人的位置,他倒也不是不能考虑收她进房当个小的。
可惜了呀!不识抬举!
“晚秋啊,我知道这三年来我一直不跟你……那啥……你心里肯定憋着气,怨我呢吧……”

张靖安心里莫名其妙冒出点心疼来,说话语气也跟着软乎了。
“侯爷您这是哪儿的话?妾身是您的人。您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哪敢有半点怨言。”

林晚秋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小脸哭得通红通红的,看着别提多可怜了。
那摇摇晃晃的烛光底下,她就像被暴雨打过的牡丹花似的,破碎又勾人。
张靖安看着看着,心口猛地一揪,对这梨花带雨的美人儿是越来越心疼,眼神都黏在她身上挪不开了。
这个林晚秋……
嗯,确实是有点姿色。
跟李秋菊那种清淡雅致的气质不一样,她本身长得就挺明艳照人的。
当下这场景,是又让人心疼,又勾得人心痒痒。
那汪着泪的眼睛,那水润饱满的红嘴唇,那白皙细嫩的脖子……
“晚秋……”
张靖安是越看越上头,脑子都有点发懵了。
他忍不住就伸出手,想去搂林晚秋的腰。

林晚秋小脸羞得通红,顺势就依偎进他怀里,羞答答、怯生生地低低喊了一声:“夫君~”
可就在下一秒,只听“哐当”一声巨响!
张靖安人已经栽倒在地上了,人事不省。
林晚秋脸上的娇羞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张脸冷得像冰,抬脚就狠狠踹向他裤裆那要命的地方:“你不是挺爱装那儿有毛病吗?行啊,老娘今天成全你!”
“小姐,现在咋办?”守在门外的半夏听见里面的动静不对,赶紧推门闯了进来。
林晚秋瞥了眼窗外:“外面都安排妥了?”
半夏赶紧点头:“玉竹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正陪侯爷的心腹手下们喝酒呢,那酒里加了料,灌下去保证他们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也醒不了。

门口长乐看着呢,别说大活人,就是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长乐是林晚秋以前偶然救下的一个会武功的丫头,平时在外院看家护院,出门就是她的贴身保镖。
上辈子,长乐在不久后就自己请命离开了侯府。
但林晚秋模模糊糊记得,自己死后变成鬼魂到处飘荡那会儿,恍惚间看见长乐把张靖安那老狗比押到了她坟前,用小刀一刀一刀把他剐了。
现在有她在门口守着,林晚秋心里稳得很。
“我让你装!让你装那地方不行!”
林晚秋又对着张靖安裤裆狠踹了好几脚,才把人拖到床边,

招呼半夏:“赶紧的,把他衣服扒光了。再在他身上给我弄点印子出来。”
正手忙脚乱扒衣服的半夏有点懵:“啊?啥印子?”
林晚秋轻车熟路地从床头摸出一本自己常看的、带点儿刺激的小人书,翻到做了记号的那一页,直接怼到半夏眼前:“喏,这种让人想歪的红印子。”
半夏脸腾地就红了,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在张靖安脖子、胸口又掐又捏,弄出好些个暧昧的红印子。

一边弄一边还是忍不住问:“小姐,您这到底打的啥主意啊?就算让侯爷误以为真把您给那啥了,那也没用啊!我看他还是铁了心要把外面那两个野种抱回来养的!”
林晚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冷说道:“他人都要嗝屁了,想收养谁关我什么事?”
半夏吓得小脸煞白,往后连退好几步。
“还没死透呢。在我怀上‘世子爷’之前,先留着他这条贱命。”
“那……那您为啥不干脆真跟他那啥一回呢?”
林晚秋嫌弃地扫了眼地上瘫着、

光溜溜的张靖安那张道貌岸然的脸:“哼,这种货色,他爹那点低劣的血脉,配从我林晚秋肚子里生出来吗?”
半夏彻底听糊涂了:“那您这肚子里……还能凭空怀上‘世子爷’?”
林晚秋红唇一勾,冷笑里带着狠绝,吐出四个字:“重金求种!”
上辈子所有对不起她、害过她的人,这辈子一个都别想跑,全都得拿血来还!
不过她单枪匹马,就算捏着张靖安在给皇家办丧事期间却让外面的女人生出儿子这张底牌,也不一定能让整个长庆侯府死得一个不剩。

更何况,就算能扳倒侯府,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倒不如……

利益最大化。

张靖安能贪图林氏万贯家财,她也可以贪图长庆侯府高门显贵。

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当然是直接怀个世子,再整死张靖安丧夫守寡。

届时,长庆侯年幼,她便是整个侯府真正的主人。

无论是婆母还是那两个白眼狼,都只能任她拿捏。

大仇得报不说,她还能有钱有势有地位,连带着林家都能抬高门楣。

不过林晚秋看到张靖安就恶心,绝对不会生下他的孩子。

今天晚上精心设计这一出,只是为了堵住他不能人道的话,顺便再将两人的消息散播出去。

至于该怎么怀孩子,她已有主意……

“啊?”半夏不解。

“不必多问,我自有打算。”

林晚秋安抚她几句,顺手也扯开自己的衣服,狠心在雪白的脖颈上掐出痕迹,边掐还边婉转低吟:“侯爷……”

没过多久,卧房熄灯。

但女子旖旎的低吟,久久不歇。

抱剑守在院门口的武婢长乐在黑暗中惋惜地长叹了声,吹哨招来一只信鸽。

信鸽借着夜色的遮掩,穿过重重屋宇,进入皇城边上的一处深宅大院中。

最后,飞进书房,落在书案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取下鸽子身上的信笺缓缓展开,白纸黑字在烛光下格外晃眼——

林姑娘夫妇今晚已。

咔嚓一声——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突然青筋暴起,尚未来得及放出去的信鸽,竟被活生生拧断脖子。

鲜红的鸽子血滴落在地上,血光中隐约映出一张年轻男子的脸。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眉眼深邃,鼻梁英挺,一双眸子竟是奇异的幽蓝色。

眸底暗沉如渊却隐隐透出几分戾气,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王爷……”守在门外的贴身侍卫玄青听见动静,急忙推门进屋。

见他一身暴戾之气,吓得急忙垂头跪下,半点气都不敢出。

放眼整个大盛朝堂,能让人如此胆战心惊的亲王只有一人——

摄政王萧昀。

他依旧没吭声,只是一手紧紧攥着手中的信笺,另一只手死死掐着早已断气的信鸽。

仿佛那只鸽子,就是刚刚林晚秋的夫婿张靖安。

萧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鸽子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书房内的气压也越来越低。

玄青额头上忍不住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可看着那只熟悉的鸽子,他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妹妹长乐,战战兢兢磕头求情:“阿七若是办差不力,属下愿将功补过,为王爷效犬马之劳。求王爷看在她陪在林姑娘身边三年的份上,饶她一命。”

这话像是一盆冷水,劈头盖脸泼在萧昀脸上。

他眼底的戾气渐渐褪去,沉默片刻后沉声道:“过些日子就把阿七召回来吧,整整三年,你们兄妹也是时候团聚了。”

玄青刚想林恩,萧昀又道:“以后,她就叫长乐。这是林姑娘给她取的名字,愿她往后长乐无忧。”

玄青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林王爷恩典。”

萧昀顺手放下信鸽,走到窗边看向长庆侯府的方向:“回来之后,不必再回内院。你给她找个好人家,须得家底殷实又待她好的。必要她往后余生,都能长乐无忧。”

玄青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王爷竟爱屋及乌到如此程度,只要是林姑娘所愿,他就一定要做到。

用情如此之深,可惜……痴心错付。

“再过一阵子吧,若她真的能与张靖安举案齐眉岁月静好,本王便放过她了,从此不再打扰。”萧昀嗓音低沉,像是说给玄青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若王爷真的有意,区区一个长庆侯不足为虑……”玄青实在看不下去,试探着暗示。

话还没说完,凉飕飕的目光突然扫过来。

萧昀面沉如水,眸色阴鸷:“本王答应过她,不会逼她做任何事。本王说到做到,不会逼她,也绝不允许任何人逼她。”

锦绣院中芙蓉帐暖,甜腻腻的熏香燃了整整一夜。

直到快天亮时,半夏才悄悄换走烧尽的香灰。

沉沉昏睡了一夜的张靖安在晨曦中清醒,一眼便看见躺在身侧的女子。

林晚秋衣衫单薄,蜷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长发披散,香肩微露。

在露出的肌肤上,尽是青紫痕迹。

昨晚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你个昨晚你对本侯做了什么……”张靖安怒从心头起,狠狠将人从床上拽起来。

他答应过秋菊的,要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成婚这三年来,他根本没碰过林晚秋。

就连婚后前几个月的温柔体贴,也只不过是为了哄她心甘情愿拿出嫁妆银子。

此后两年多,除非有必要,否则根本不进锦绣院。

没想到昨天晚上,竟然发生这种事。

若是让秋菊知道,恐怕又要冷落他一阵子了。

“侯爷,您在说什么?”林晚秋幽幽转醒,恢复神智后,委屈到泪眼婆娑:“昨天晚上,明明是你……”

“难道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张靖安不信自己会把持不住。

“侯爷,天地良心。妾身若真有此心,为何要等到昨夜?您要是有任何怀疑,尽管请有经验的嬷嬷,请大夫进来查验……”

林晚秋哭的梨花带雨,既楚楚可怜又香艳。

张靖安一时无言以对。

这林晚秋看着端庄温婉,没想到在闺房内竟是这样一副勾人的模样。

他现在都有些蠢蠢欲动。

昨天晚上气氛正好又喝了些酒,他似乎……

确实没能把持住。

“别哭了,本侯没有怪你的意思。”看在刚刚她的份上,张靖安难得有几分耐心:“不过,我不想别人说本侯沉溺女色。”

“侯爷放心,昨天晚上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也会让底下人守口如瓶。”林晚秋面露委屈,却依旧体贴懂事。

张靖安很满意她的识趣,自行起身穿衣。

直到临走前,他才想起昨晚过来的目的。

“你是长庆侯府的当家主母,鸿儿和娇娇是我救命恩人遗孤,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另外,你我虽已,但你不能生……”

“本侯也不是贪花好色之徒,以后只怕子嗣艰难。鸿儿和娇娇的父母对我有恩,与你我有缘……”

“侯爷正值壮年,也没什么隐疾。若草率过继子嗣,就算御史言官不说些什么,族中耆老们也断不会同意。”林晚秋当然不会让他如愿。

这一世,那两个野种休想充当林氏血脉。

她一副温婉贤良的模样为他着想:“侯爷是妾身的天,家中大小事宜都应当由您做主。您想过继孩子,妾身自然也没什么异议。只是由您贸然提出,若是不成,只怕会惹人非议。昨日妾身没有答应,也有这个缘故。”

“不过您放心,我已命人请了族中几位说得上话的嫂嫂入府喝茶。我先探探她们的口风,若是可行,便立即开祠堂将两个孩子记在妾身名下。若有异议,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你竟如此大度?”她明明已经怀疑那两个孩子的身份。

“不瞒侯爷,妾身爱胡思乱想,昨夜还怀疑过那两个孩子是您的骨血。但……不重要了。”

林晚秋突然凄楚一笑用袖子拭泪:“妾身伤了身子不能生,已罪犯七出。侯爷没休了我,还给我带回一双儿女,晚秋感激不尽。无论他们究竟是何种身份都不重要,妾身以后定会好好侍奉侯爷,抚养两个孩子。”

言之有理。

就算林晚秋知道那两个孩子是他的血脉又如何?

区区内宅妇人,区区商户女,别无选择。

这个世道,也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

张靖安满意地点点头,假惺惺哄她:“我知晚秋贤惠,你我夫妻一体,鸿儿和娇娇若真是我的血脉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别的女人生下我的孩子。将他们记在你的名下,也是为了让你将来有个依靠……”

林晚秋自然一味附和,又做足贤惠姿态,体贴送张靖安出门。

一打开房门,不出所料地看见院中站满了人。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朝二人望过来。

这种情况是张靖安万万没想到的,一下子沉下脸:“这是怎么回事?”

林晚秋小小惊诧一声:“妾身怕收养孩子的事惊动族中耆老惹出麻烦,昨日便派人请了几位嫂嫂今日一早入府喝茶。不曾想,她们竟来的这般早。更不曾想,侯爷昨晚会在我房中过夜……”

张靖安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那还真是巧。

二人的事他本想隐瞒过去,谁知道,竟被这么多人撞个正着。

如果不是这林晚秋一向温婉愚钝,他简直要怀疑她是故意的。

“哼……”

但张靖安还是没给她好脸色,也没脸这副样子面对满院女人,带着怒意拂袖而去。

林晚秋不动声色勾了勾唇。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和张靖安夫妻恩爱,时常有闺房之乐。

万一哪天他‘不幸’暴毙,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张靖安的错不了,也一定会是长庆侯府唯一的血脉。

“哎呀,真是羞死人了,玉竹,请嫂嫂们到花厅喝茶,我先回去更衣……”面对一道道暧昧的目光,林晚秋羞涩转身回屋。

将所有目光隔绝在门外,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一遍遍用皂角粉洗手,满脸嫌弃:“把张靖安碰过的所有东西都给我丢,这床也抬出去,劈了当柴烧。”

林晚秋对张靖安恨之入骨,自然不可能真的跟他发生些什么,也不愿与他同床共枕。

昨夜,他其实一直光着身子躺在地板上。

直到天快亮时,才被搬上床。

她也故意躲得远远的,他连她头发丝儿都没挨到。

可林晚秋还是觉得脏。

但凡他碰过的所有东西,都很脏。

连续将手洗了四五遍,林晚秋才勉强满意,换了身衣服到花厅与嫂嫂们喝茶。

长庆侯府这些年早就没落了,继承爵位的嫡支都过得捉襟见肘,更别提这些旁支。

自从林晚秋入门后出手阔绰,族中上上下下都得过她的好处。

这些个同辈妯娌们,都对她很殷勤。

“我之前还听人嚼舌根,说侯爷公务繁忙冷落了夫人。如今看来,定是那起子小人无事生非。”

“可不是嘛,竟然还有那烂舌头的,说夫人与侯爷至今未圆房,就该撕烂他的嘴……”

林晚秋一坐下,妇人们便七嘴八舌打趣讨好。

她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垂首喝茶,有意无意露出脖子上那些暧昧痕迹。

嘴里谦虚道:“嫂嫂们就别打趣我了,侯爷确实待我很好。可惜我福薄,子嗣艰难。”

她不能生的事早已传开,只是妇人们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

气氛尴尬了一瞬,立即有人笑道:“你还年轻,跟侯爷又恩爱,迟早会有自己孩子的,别胡思乱想。”

林晚秋轻轻喝口茶,无奈苦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恐怕是……哎,长庆侯府承蒙天家恩典有爵位在身,总不好在我这儿断了香火。”

“夫人的意思是……”有人已经听出她话里有话。

“侯爷一心报国为民,不重女色无意纳姬妾。如今他年岁已经不小,我又不能生,他便与我商量着,想过继个孩子承袭香也火……”

话还没说完,所有妇人的脸色都已经变了。

有诧异,有惊喜,有贪婪。

无一例外,都像看到骨头的恶狼。

林晚秋不徐不疾,故作为难道:“依我的意思,孩子自然得是自家血脉。就算要过继,必须得从族中挑个好孩子……依我看,三嫂子的兴哥就很好,五嫂子的旺哥也聪明伶俐……七嫂子的达哥与我最是投缘……”

她将张家旁支所有十岁以下男丁的名字都念了个遍。

个个都是好的,一个不落,一个不得罪。

就在众人满眼希冀想听她继续说下去时,林晚秋突然叹气:“偏偏天不遂人愿,侯爷此次此次南下办差,机缘巧合下收养了一对兄妹,想记在我的名下承袭爵位……”

“这是我们张家的爵位,怎么能落到外人头上?”

希望突然落空,立刻有人坐不住:“侯爷过继孩子我们没意见,可这爵位,理当由自家人继承。”

“这些孩子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个个都顶好,对我这个婶娘向来也恭敬,我自然也希望能从族中挑一个养在膝下。可是侯爷那边……哎,我一介妇人,实在做不了侯爷的主。”

林晚秋无奈又惋惜:“可惜,我与各位小公子实在没有母子缘分。只能备些薄礼,愿各位小公子前程似锦。”

半夏早就做好准备,领着小丫头们将礼物端上来。

除了文房四宝之外,还有扇坠一套,玉佩一套,样样都是上好的,最起码价值几十两。

但林晚秋眼睛都不眨,一送送出十几套。

丝毫不掩饰侯府的泼天富贵,巨富之女的财大气粗。

妇人们眼睛都直了,所有人眼底深处,都划过贪婪的光芒。

送走众人后,半夏看着她们的背影不禁有些担心:“小姐,张家这帮人可没有一个好相与的。您今日给她们这么大的希望,将来您怀孕后,只怕会节外生枝。”

林晚秋面无表情转身回屋:“养子不得袭爵,难道过继的旁支就可以吗?”

当今摄政王最是痛恨门阀世家,没错处还要被他挑出错处削爵呢。

过继旁支,简直就是撞他刀口上。

等时候到了,林晚秋自然会让他们知道孰轻孰重。

至于现在嘛……

让他们鹬蚌相争去吧。

这泼天的富贵啊,张靖安喜欢,难道张氏其他族人就不喜欢吗?

果然如林晚秋所料,这些妇人们回家后,赶紧将今日所见所闻告知自家男人。

在日渐没落的张家,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过。

如今突然有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没有人会不心动。

上至族长,下至孤儿寡母,所有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蠢蠢欲动起来……

张靖安没心思管这些。

因为离开锦绣院不久,他的下身便隐隐作痛……

回去解开裤子一看,又红又肿。

张靖安大惊失色,急忙命人请来大夫。

大夫把过脉后,心里直犯嘀咕。

侯爷这情况,像是被人给打了。

好端端的,谁打他命根子???

为了顾忌张靖安的颜面,也为了保住自己的饭碗,再结合他肾水不足的情况,大夫只好折中道:“虽然侯爷年轻力壮,但……也不宜纵欲过度。”

张靖安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昨天折腾太狠。

林晚秋果然是个勾人妖精,竟让他失控至此。

比起秋菊的孤傲矜持,倒也别有一番韵味。日后若是有兴致,歇在她房中也无妨。

不过,他绝不会让那女人有子嗣,更不会给她在后院作威作福的机会。

幸好,他早有准备。

于是上完药,又警告身边人不能向李秋菊泄露他和林晚秋已经圆房的消息后,张靖安立即去见张老夫人。

内院没有新鲜事儿,张老夫人这会已经得到他跟林晚秋圆房的消息,满脸喜色拉住他的手:“我的儿,你终于想开了。堂堂侯爵,身边没几个女人伺候成何体统?既然开了这个头,不如再收几个通房丫头伺候起居?”

“我答应过秋菊,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张靖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那个李秋菊究竟有什么好?竟迷得你如此神魂颠倒?要我说,她比晚秋还不如。若不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我根本不会允许她进门。就算将来晚秋没了,你也应该续弦娶一个高门贵女……”

“母亲,我心里只有秋菊一个人。况且鸿儿和娇娇是我的亲骨肉,我不能让他们没了母亲。秋菊心高气傲断不会为人妾室,将来让她做续弦已是委屈。您若还是如此容不得她,她就只能带着两个孩子继续在外漂泊。我不可能放任他们母子三人不管,您是想逼走我这个儿子吗?”

张靖安知道自己的母亲从来看不上李秋菊。

为了能接他们回府,他甚至以放弃长庆侯的身份做要挟。

母亲也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又被逼无奈才勉强同意配合他的计划。

但对于将来以孩子姨母的身份娶李秋菊进门一事,她始终不肯松口。

“你堂堂一个侯爵,还怕没孩子吗?你昨天不是跟晚秋圆房了吗?就算不让她生。也可以多抬几个通房试试,万一能怀个一儿半女……”

“此事等日后再说,但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林晚秋怀上我的子嗣。”

“哎,也罢,眼下林家的事最要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儿子言之有理。

续弦的事将来再说,子嗣也可以缓一缓。

当务之急,是拿到林家的家财。

为了不节外生枝,确实也不能让林晚秋怀上。

张靖安早有准备,从身上取出一张药方递过去:“母亲,我毕竟是个男子。有些事情,还得请您出面。”

锦绣院中,林晚秋刚刚沐浴完毕,正坐在铜镜前梳妆。

雪白的肌肤上,暧昧痕迹依旧很惹眼。

“侯爷也真是,都成亲这么多年了,还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没轻没重。”嘴上虽是抱怨,却双颊酡红,任谁都看得出当中缠绵的情意。

“可惜小姐之前落水伤了身子,不能为侯爷怀个世子。”玉竹梳头的动作一顿,闷闷开口。

“是啊,咱们做女人的,没个孩子地位始终不稳固。那鸿儿都四五岁了,如今抱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熟。”

林晚秋自己琢磨片刻,若有所思道:“玉竹,我记得我在洛城老家有个堂妹,今年已经十六。正好我在京都无依无靠,你说让她来给我做个伴怎么样?若是能给侯爷生下一儿半女,那就记在我名下,我们姐妹俩一起抚养。”

玉竹攥紧手中的梳子,嘴上笑着打趣:“以前可从来没听小姐您说过要给侯爷纳妾,您还生怕奴婢和半夏爬上姑爷的床,要将我们打发出去嫁人呢。”

林晚秋唉声叹气:“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伤了身子不能生……哎,更何况这深宅大院日子难熬,要是有个姐妹能陪我说说话也挺好。”

玉竹眼底闪过一抹诧异,攥着梳子纠结了半晌,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如果小姐不嫌弃,奴婢愿意为小姐生个孩子,愿意一直陪在小姐身边。”

“你……”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林晚秋说不出话来。

“奴婢这样的丫头命贱,按理原本就是要给姑爷做通房的。是小姐疼奴婢,想给奴婢找个好人家,奴婢感激不尽。”

玉竹满脸决绝:“但如今小姐想要个孩子,那奴婢就替您生一个。奴婢没有别的念想,只希望能报答您这么多年的恩情。”

林晚秋张张嘴,弯腰将她扶起来,正色道:“玉竹,为人妾室的日子不好过。你和半夏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情同姐妹,我从来没想过让你们给姑爷做通房。你知道的,我一直在托人给你们物色合适的婆家,总想着多陪送些嫁妆,给你们都找一个家世清白人品好的,能堂堂正正做个正头夫人。”

玉竹咬咬唇,重新跪下:“我知道小姐疼我,但如今小姐遇到难处,奴婢愿为小姐分忧。”

“哎,你……”

林晚秋表面上纠结为难,心底却在冷笑。

真是难为她了,为了给张靖安做妾,什么鬼话都能说得出来。

前世,林晚秋快死时才知道,玉竹一直在心里怨恨她。

因为她不愿将她给姑爷做通房,而是打算将她嫁出去做正头娘子。

半年前,玉竹寻到个送汤的机会,悄悄爬上了张靖安的床。

从此,一心向着他。

就连半夏的死,也是她通风报信。

在做尽背主的恶事后,也终于如愿以偿被张靖安抬为姨娘。

既然她这么想做妾,这一世,林晚秋当然要成全她。

不是个好东西,却是把好刀。

“小姐,与其去外面找那不知根知底的,倒不如让奴婢为您分忧。”玉竹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把头磕的砰砰响。

“没想到我身边最忠心的,到头来竟然是你啊。既然你有这份心,我也不好辜负。”

林晚秋感动到眼圈微红,急忙将人搀起:“好妹妹你放心,你如此为我着想,我绝不会让你受委屈。无论侯爷和老夫人同不同意,都不会让你做个没名没分的通房丫头。我一定要光明正大摆酒,给你个姨娘的名分……”

玉竹羞红俏脸,悄悄窃喜。

林晚秋也很满意,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就将她塞进张靖安房中。

不过,还没来得及提这事儿,张老夫人便不请自来。

她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放到林晚秋面前,笑得满脸慈爱:“晚秋啊,你还年轻。虽说伤了身子,未必就不能生。这是我特地托人从一位老太医处求的坐胎药方,或许能给你带来个一儿半女。”

林晚秋神色微怔,一时之间还真有几分诧异……

前世,这碗药出现在她面前时,已经是三个月后。

那一日,张氏宗族打开祠堂,让张鸿和张娇上族谱,又记在了她的名下。

林晚秋只当张老夫人心疼她,也怕张靖安有隐疾的事泄露出去让摄政王抓住把柄,二话没说直接喝了。

也就是从这天开始,张老夫人日日都派人送药过来。

此后的日子里,她身子越来越差。

直到临死前,张靖安才搂着玉竹,居高临下说出这所谓坐胎药的秘密……

这一世,或许是因为她昨晚跟张靖安‘圆房’,张氏母子怕她怀有身孕,早早将这药拿出来。

为了能得到林家的万贯家财,这对母子已然丧心病狂。

林晚秋恨不得将这二人千刀万剐,面上却感激涕零:“多林母亲如此费心,我一定好生侍奉侯爷,早日为我们张家传宗接代。”

说罢,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张老夫人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如慈母般握住她的手:“真是个好孩子,为了咱长庆侯府,你辛苦了。以后我每日都让人给你送药过来,再配上一份你爱吃的干果子。想吃什么尽管开口,若是府上没有的,我命人到外头买去。”

从林晚秋嫁入长庆侯府那天开始,这位信佛的张老夫人一向慈眉善目。

说是对她视如己出也不为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活菩萨’,联合张靖安要了她的命,也要了她全家的命。

这一世,轮也该轮到她去死了。

来源:小樱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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